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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13部分阅读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 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13部分阅读

    人吐出的呼吸之气,都相互缠绕着。

    冉闵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精美的小脸,薄唇有意无意间,触了触她绯红的小脸。

    随着他的唇这么一碰,陈容几乎是吓傻了,她张着小嘴,泪汪汪地抬头看着他。看她那表情,原本是想控诉的,可眨巴眨巴着,却只有了汹涌的泪意和委屈。

    冉闵一直目不转晴地盯着她,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见状,他浓眉挑了挑,俊美无瑕的脸孔上,露出一抹饶有兴趣的浅笑。他薄唇一扬,声音低哑地说道:“陈氏阿容,我向陈府求娶你吧。”

    “不!”陈容几乎是尖叫出声。她双手齐出,胡乱地推着他的胸膛,道:“你离我远一些。”

    冉闵没有动。他任由她推着他,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温柔地在她的脸上,拭了一滴泪水。低着眸光,他盯着手指尖上的那泪水,竟是薄唇一凑,把它吞入腹中。

    这动作,这动作……陈容傻了,她愕愕地张着嫣红的小嘴,傻呼呼地看着他的动作。

    冉闵把她的泪水抿入唇内后,浓眉一挑,道:“有点咸。”他抬头盯着陈容,问道:“你真没有见过我?”

    “我说了没有!”

    听到陈容的低吼声,冉闵哑声一笑。他竟这般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粗糙的手指在陈容的脸上温柔地移动,一下又一下,他慢慢地拭去她脸上所有的泪水,然后,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触到了她的鼻尖,低低地说道:“真不要我娶你?”

    第66章 被轻薄了

    听到陈容的低吼声,冉闵哑声一笑。他竟这般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她的脸。

    粗糙的手指在陈容的脸上温柔地移动,一下有以下,他慢慢地拭去她脸上所有的泪水,然后,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触到了她的鼻尖,低低地说道:“真不要我娶你?”

    这个熟悉的男人,这般靠近她,以这种温柔的,诱惑的,多情的语气,跟她说着这样的话。

    瞬时,陈容的眼眶又红了。

    她咽中一哽,嘟着小嘴恨恨地叫道:“当然不要你娶!”

    “当真?”

    他吐出的温热气息,暖暖地拂着她的毛孔,渗入她的体息。

    陈容很想瞪着他,大声喝骂他,指责他这种轻薄良家妇女的无礼行为。奈何她只要对上他的眼睛,那眼泪便有点控制不住。

    当下,她低着头,双手齐出,用力地撑着他的胸膛,把他重重朝外推去。因为用力过猛,她的小脸都涨得通红通红。

    冉闵微微侧头,嘴角含笑,饶有兴趣地望着辛苦抗拒着自己的佳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几乎是突然的,他呼地一声坐直了身子。

    他这个动作太过突然,陈容正在用尽吃奶的利器把他推开,哪曾料到他来这一手?推出的力道落了个空,整个人向前一扑,向着马车下摔去。

    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铁臂搂住了她的细腰,冉闵竟是这么一提,把他提着放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他搂紧她,脸贴着她的脸,温柔地责怪道:“怎的这般不小心?看,要不是我身手敏捷,你已经摔下去了。这么美貌的小姑子给摔个灰头土脸的,那可多丑?”

    他的声音当真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举止是要多体贴有多体贴。

    不知不觉中,那二百多名士卒,已发出一阵压低的笑声。

    陈容被他这般搂在马背上,气得整个人都噎住了。她颤抖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急急地说道:“快放开我,放开我~”

    “当真放开?”

    “废话!”

    “好,听你的。”冉闵呵呵一笑,双手一松。

    只是他的双手在松开的那一瞬间,他右脚不动声色的,在马腹上轻轻一踢。

    瞬时,火龙马一声长嘶,人立起来。

    而这时,陈容刚刚得到自由,正挣扎着向地上跳去。这马突然人立,她一个收势不及,整个人向地上一歪,扑通一声摔落在地,滚了个狗吃屎!

    想陈容出来时,也是衣冠修洁,华服花颜,这般在黄土地上一滚,整个人便成了一只灰猴子了。

    陈容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么脸朝下的一摔,刚刚坐直,便对上二百多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一转眼,又对上冉闵端坐在马背上,那戏谑调皮的注视。

    瞬时,一种羞恼和郁恨同时涌出心头。她扁了扁嘴,水汪汪的双眼恨恨地瞪着冉闵,瞪着瞪着,她的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竟是“哇哇”地大哭起来。才哭了一声,她便以袖掩脸,小脑袋藏在袖底下哽咽着。

    那种压抑着愤恨委屈的哽咽声,听起来还挺让人心酸的。

    冉闵长叹一声,跳下马背。

    他把她一把捞起,搂到怀中,强行把她挡着脸的袖子拉开,冉闵一边帮她拭着脸上的泥灰,一边叹道:“连人都敢杀,摔一跤就哭得这般伤心?真是个小姑子。”

    他胡乱拭了两把,右臂把她一喽,再次举到了自己的火龙马上。

    陈容急急扭动,她瞪着红红的眼睛,一边流泪一边叫道:“我坐自己的马车。”叫出这句话后,她身子一扭一挣,便滑下了马背。

    一下马背,陈容便冲到了自己的马车内,呼地一声把车帘拉下。冉闵看着她那一连串的,快如闪电动如脱兔的动作,哑然一笑,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只见嗖的一声,车帘重新掀开,陈容举起马鞭,把鞭柄抵着他的咽喉,恶狠狠地吼道:“姓冉的,你再敢不老实,小心我废了你!”

    喝声既响且厉,倒是威风十足。

    只是这个时候,她脸上泪痕犹在,泥土也在,整个人宛如一只小花猫。

    这样的形象,再配上她张牙舞爪的动作,又想到她这般指着的,是他们英武神勇,天下无双的冉天王,不知不觉中,众士卒哄堂大笑起来。

    陈容一怔,她慢慢回过头去。

    当她对上那二百士卒时,众卒的笑声是更加响亮了。而陈容,在呆了呆后,小脸上的怒色烟消,换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羞躁。她连忙身子一缩,闪到了马车中,紧接着,白嫩的小手一伸,把车帘给重新拉了下来。

    冉闵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纵身跃上火龙马,右手一挥,喝道:“走吧。”

    烟尘再起。

    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中,冉闵策马靠近陈容,轻笑道:“小姑子,你给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便嫁给我了吧。”

    陈容闷声闷气地低喝道:“休想。”

    这话一出,众士卒再次哈哈大笑。

    冉闵呵呵一乐,道:“不逗你了。”

    他策着马来到队列前,收起笑容,沉声问道:“可有同伴?”

    那脸色阴沉的中年汉子李为站了出来,拱手回道:“还有两个同伙,通过询问,几人所说一致。”

    冉闵点了点头,“都杀了吧。”

    李为犹豫了一下,问道:“将军,何不把这些人绑缚起来,交给南阳城的士族?这样一来,他们便不会再对将军指指点点了。”

    冉闵脸一沉,冷冷地说道:“我堂堂丈夫,何必在意小人言论?再说,真交了,他们又有别的说辞了。”

    李为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行进了大半个时辰后,南阳城已然在望。

    这时,马车中,传来陈容冷漠的声音,“冉将军,南阳城到了,请容许阿容先行离去。”

    冉闵一怔,他转过头,盯着车帘晃动下,那模糊的人影。半响,他哑然笑道:“就算恼我,小姑子也不必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马车里,传来陈容的重哼声。

    冉闵大乐,他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道:“那你走罢。”

    马车中,陈容也不道谢,想着驭夫喝道:“驶快一些。”

    “是。”

    可怜的驭夫,一直被自家女郎与冉闵的亲密行为给惊呆着,直到这时才清醒过来,他呆呆地应了一声,驱着马车向前冲去。

    冉闵望着陈容远去的马车,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陈容的马车冲得飞快,卷起一抹烟尘,在离城门还有二里时,她令驭夫在一个水塘边停下。直把马车和马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马车才再次启动。

    她的马车刚刚启动,南方的小道上,烟尘滚滚,却是数千人疾驰而来。陈容一眼便看到那烟尘的中央处,飘着两面旗帜,其中一面写着‘闵’,另一面写着‘孙’字,正是孙衍带着队伍,前来迎接冉闵了。

    陈容知道,按规定,孙衍的这支千人队不会跟着冉闵进城。他也只是在城门处迎一迎,把事情跟冉闵汇报一下后,便会带着队伍,再次回到南城门外营帐处。

    陈容望着那个‘孙’字旗,咬着唇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叫停马车……她还真不好意思,当着孙衍的面,再见冉闵那个王八蛋!

    片刻后,马车驶到了南阳城门外。

    这时,城门内外,都站着不少士族的大人物。这些人或两两对卖,或树下抚琴,或令歌妓便在城门边唱歌跳舞。至于陈家的家长陈公攘,正站在城门的中央处,侧着头,与虞公说说笑笑的。

    陈容望着长袍大袖,三络长须,气质宽厚的陈公攘,暗暗想道:这一次,他不会被刺吧?

    前一世,陈公攘便是在这次事故中死去,经过一番争夺后,最终由陈元来主管南阳陈家的一切事务。没有了陈公攘管制的陈元,行事非常跋扈自私,陈容简直不敢想象,这一世,如果还由陈元来管理整个南阳陈家,她会有什么后果。

    陈容把车帘掀开,在陈公攘有点诧异的目光中,驶入了南阳城中。

    陈容的马车直接驶入陈府,驶入她自己的院落里。

    一入院落,平妪和尚叟便迎了出来,同时迎出的,还由陈茜陈琪和陈微等女郎。这些人在对上灰头土脸,华服上泥污处处的陈容时,齐刷刷一怔。陈微等女更是瞪大了眼,吃吃笑了起来。

    陈容也不理,她朝着众人胡乱一福,便二话不说地冲入后院,开始清洗起来。

    陈茜望着陈容逃之夭夭的身影,转头对驭夫叫道:“喂,你家女郎这是怎么了?”

    那驭夫低头一礼,回道:“奴驱车不稳,令得女郎摔了一跤。”

    陈茜吃吃一笑,道:“她还真是倒霉,幸好没有别的士族子弟看到,不然就笑话大了。”

    驭夫没答,他驱着马车向后院赶去。

    陈容这一清洗,便用了近一个时辰。当她出来时,陈微等女已经离去。

    她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走向堂房。

    就在此时,平妪和尚叟等人围了上来。

    陈容一抬头,便对上喜形于色的奴仆们。平妪更是上前一步,扶着她的手臂,欢喜地说道:“女郎女郎,听青工说,冉将军向你求娶了?”

    尚叟也在一侧笑呵呵地问道:“女郎,冉将军可是真正的大丈夫,你在平城时,每每听到这人的名字,都要赞赏一番的。现在能嫁给他,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我家女郎是个有福气的。”

    陈容苦着脸。

    她还没有回答,突然的,平妪也苦起脸来,“只是,王七郎这里,这,这可如何是好?”

    第67章 磨刀霍霍向狼去

    求粉红票啊,大伙要把媚公卿顶到新书榜第一才好呢,呵呵,我最是贪心了。

    ??

    陈容蹙着眉,不高兴地喝道:“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提。”

    众仆一怔。

    陈容瞪向那个驾车的青工,怒道:“以后不许再说了,记着,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青工还是有点怕她的,闻言连忙讷讷称是。倒是平妪在一侧急急地问道:“为什么?只有冉将军不像别的士族把出身看的这么重,他可是能娶你为妻的啊。错过了他,你怎么办?”

    陈容红着眼,倔强地扁着嘴,狠狠地回道:“便是一生不嫁,我也不会嫁给这个人。”

    说罢,她转身向房中冲去。

    尚叟在她身后叫道:“女郎,家族可不会让你不嫁啊。当别人的小妾,远不如当冉将军的妻子的。”

    回答尚叟的,是房门被重重带上的关门声。

    陈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到得下午时,她听到外面街道中,传来了一阵阵地欢笑声。

    她听了一阵后,忍不住站在门后,喊道:“妪。”

    过了好一会,平妪的声音急急传来,“在呢在呢,女郎,什么事啊?”

    陈容侧着头望着纱窗外,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热闹?”

    看着她长大的平妪,一下便听出了她那奔涌的好奇,当下她哭笑不得地说道:“女郎想知道,为什么不出去看一看。”

    里面的陈容没有吭声。

    平妪只好说道:“是这样的,冉将军仅带着二百士卒,便来到了南阳城了。大伙都很高兴,都觉得他带了这么点人便来了,那是真心想保护南阳城的。”

    陈容‘恩’了一声。

    平妪见她又安静了。不由凑上前来,小心地问道:“女郎,你都没有吃早餐呢,现在都下午了。饿不饿,要不要出来?”

    陈容没有回答。

    平妪嘟囔起来,“也不知是跟谁赌气呢,竟然连饭也不吃,真是的,女郎越活越小了。”

    这一次,平妪的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给打了开了,陈容像一阵风一般急卷而出,而她的手中,寒光闪闪!

    平妪骇了一跳,急叫道:“女郎,你要做什么?”

    陈容头也不回地冲入后院,叫道:“磨刀去!”

    平妪呆住了,她傻乎乎地望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以为女郎要跟人拼命呢。转眼,她又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不明白女郎在想什么了。

    转眼,一天过去了。

    到的傍晚时,陈容蹲在院落里的水井旁,一次又一次地对着水中的自己说道:“不许哭了!听到没有?下次见到他,无论如何不许再哭!”一边说,她一边用力地瞪大眼,直看到水中的自己,真的没有半分泪光,真的显得凶巴巴的,这才满意地抬起头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奴仆的声音,“女郎,孙小将军来了。”

    什么,孙衍来了?

    陈容大喜,她连忙冲了过去。冲出几步,她才记起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刀,便把它甩手扔下。

    陈容冲到院门处时,灿烂的夕阳光下,那个一身金色盔甲的俊美白嫩的少年,正大步跨来。

    两人对了个正着。

    瞬时,两人齐齐地露齿一笑。

    孙衍朝着她上下打量后,白嫩的脸上露出一抹恼意,他恨恨地说道:“阿容,我没能帮你杀了那个老匹夫。”

    他的眼神中尽是歉意。整个南阳城,都在流传着陈容在南阳王府呆了两天两夜的事。外面的人不是说她被南阳王睡了,便是说她被王七郎睡了。总之,她的名节算是糟蹋得差不多了。

    陈容连连摇头,她苦笑道:“你已经尽力了。”

    她感激地看着这个少年,为了自己的事,他差点与南阳王直接干上,这世间,如他一样对自己这般好的人,还真是不多。

    孙衍伸手在腰间长剑上重重一拍,大步走来,“那老家伙太可恨了,奶奶的,要不是考虑到胡人会进攻南阳,我已跟他撕破脸了。”

    他冲到树下的石几旁,伸手拿起一樽陈容刚刚喝过的酒水,仰头便是一饮而尽。陈容刚要提醒,看到他已经喝完,便又闭上了嘴。

    孙衍在榻上坐下,朝着旁边拍了拍,向陈容叫道:“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说话啊。”

    陈容连忙提步跑近。

    两人面对面坐下后,陈容望着他,关切地问道:“你不是给搬到城外去了吗?怎么又进城了?”

    孙衍一边自顾自地倒酒,一边捡起一块糕点扔到嘴里,他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士卒还在城外,只我进来了。”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胡乱吞下后,道:“不说我了,你呢,你好不好?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见到文将军,他竟然说你放出了孔明灯,灯上还有胡文写了你和王弘的名字。当时我一听到你在南阳王府中,便吓了一跳,马上想到你有危险了,不然也不会用放孔明灯,写胡文的方式来惊动别人。”

    他说到这里,把酒樽朝几上重重一放,瞪着陈容,怒道:“你为什么要写王弘的名字?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奶奶的,就算我救不了你,我也一样可以去找王弘那小子来救你!”

    陈容望着眼前这少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

    孙衍对上她的笑容,也想到了自己这话颇有强词夺理之处,不由怏怏地低下了头。

    陈容早就想跟他说起这件事了,见他提起,便清咳一声,娓娓说来。

    她一说完,孙衍便是脸一沉,朝着石几上一拍,低声咆哮道:“没有想到陈元是这种人!”

    他抬起头,一脸担忧,“你的父兄什么时候能来南阳?要么,我想办法把你送到建康去吧。落在这家伙的底下,你迟早会出事。”

    建康的父兄?

    陈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孙衍瞪着她,见她闷闷不乐,想起一事,刚张嘴,便又是苦笑道:“你的名节算是毁在了南阳王和王弘的手里了。不然,我也可以不经过家族,先娶了你的。”

    陈容低头不语,她自是明白孙衍的意思,这个少年虽然放荡不羁,可他终是江东孙家的嫡系,便是没有父兄在旁边,他也不能因自己的婚事给家族抹黑,给祖先抹黑。他要娶名节被毁的自己,还真的需要做出什么事,博得家族同意才行。

    陈容想到这点,心中不由地又对王七郎恼怒起来。

    她嘟起嘴,恨恨地说道:“便没有一个好的!”

    孙衍给听迷糊了,他瞪着她,道:“我可是堂堂丈夫。”说完后,他又补充道:“冉将军也是!”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娇软的女子声音,“阿容在吗?姐姐来看你了。”

    是陈微的声音。

    是她来了?

    陈容一听,马上对着孙衍说道:“阿衍,你先回去罢。我这些姐姐妹妹的最是多事了。”

    孙衍点了点头,便站了起来,转身便走。

    他刚刚跨出院门,陈微便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突然遇到孙衍,陈微呆了呆,她妒忌地朝后面的陈容望了一眼,转向孙衍插秧般地一福,娇嫩嫩地唤道:“见过孙将军。”

    孙衍哼了一声,大袖一甩,理也不理她便跨门而去。

    受到这种冷遇,陈微呆了呆,她回头望着孙衍大步离去的背影,慢慢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不过一会,陈微便挤出一个笑容,她转头对上陈容,清脆地叫道:“阿容。”

    陈容朝她一礼,笑道:“姐姐来了,请上坐。”

    陈微点了点头,一边向她走来,一边说道:“孙小将军又来找阿容了?他可真是个有心的。”说到这里,她恶意的补充道:“孙将军可知道阿容你再南阳王府住过?”

    陈容听到这里,小脸不由一沉。

    陈微话一出口,便有点悔了,见到她沉着脸,连忙陪笑道:“是姐姐不是,姐姐不该说这个的。”

    陈容低下头,接受她的致歉,“我知道姐姐没有恶意,结界师贵客,请坐吧。”

    陈微就在孙衍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上。

    她伸手把着那酒樽,细白的手指抚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说话。

    陈容见状,有点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好似有点腼腆,便故意不问。

    好一会,陈微才低低地说道:“阿容。”

    “恩。”

    陈容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陈微没有注意到,她显然心乱如麻,不停地摩挲着樽沿,她咬了咬下唇,终于问道:“那个,你上次说,冉将军不喜欢不爽快的女人,此话当真?”

    果然是为了他而来。

    陈容冷笑一声,随意地应道:“当真。”

    陈微抬起头来。

    她的小脸绯红,双眼明亮,整个人透着一种喜悦和兴奋和隐忧。她嘴唇动了动,急急地说道:“阿容,你可知道,冉将军又回南阳城了。”

    陈容点了点头,回道:“刚听仆人说了。”

    陈容的声音一落,陈微已是容光焕发,她快乐地说道:“是啊是啊,整个南阳城的人都在说他呢,便是闭门不出的仆人们,也都知道他的名字呢。这回啊,他只带着二百士卒便回来了。陈公攘说,这便足以证明,冉将军是真心护着我们汉族人,是真心想保护南阳城的。”

    说到这里,她咬着下唇,含着羞涩地笑,绞着衣角说道:“父亲说,要再次宴请冉将军。他还说,会在宴中,要冉将军正式娶了我呢。”(未完待续)

    第68章 资产

    陈微说到这里,见陈容垂眸不语,不由倾身向前,绞着双手紧张地说道:“父亲说了,上一次冉将军在见我了后,有了悔意,要我这一次好好表现一下。阿容,你说过的,冉将军喜欢爽利的人。还有呢,他还喜欢什么?”

    这时的陈微,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为了这件事,她还甩了陈容一个耳光的。

    陈容抬头望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细声说道:“我也不知。”

    “你一定知道。”陈微的声音有点急,她伸出双手握着陈容的手,摇了摇,嘻嘻笑道:“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陈容却还是摇头。

    陈微有点不高兴了,她呼地站了起来,怒道:“是不是上次的事得罪了你,你故意不想说?”

    陈容暗中冷笑一声:我便是故意不想说!难道,我还欠了你的不成?

    陈微见她低头不语,脸色有点漠然,更是大恼,她狠狠一跺脚,叫道:“陈氏阿容,你怎么是这种怪脾气?哼,怪不得姐姐妹妹们都不喜欢你了。”

    就在陈微这句话脱口而出时,陈容呼地一声站了起来,她提起长长的裙套,转身便向房中冲去。不一会,寝房门被带上的声音重重响起。

    陈微大恼,她朝着寝房门尖叫道:“陈氏阿容,你当真没有一点尊卑怪!怪不得惹人厌烦。哼,你还没有嫁人呢,我去叫父亲把你随便扔给一个老头子算了。”

    说罢,她转身冲向外面。

    一直冲到院落门口,陈微都有点诧异,怎么陈容还没有追上来,难道她就不怕吗?

    对陈微来说,她一直觉得陈容应该讨好她的,不说自己身份比她高贵,便是自己的父亲管着她,她都应该小心地巴着自己。

    诧异了一阵后,陈微的脚步一顿,她突然记起来了,是了,陈容已被王七郎看中,怪不得怪不得了。哼,她还真是想得好啊,呆会我就跟父亲说,要他拖下去,别把阿容送给王七郎,便让她与她的心上人这样分离着。

    想到这里陈微脚步一转,直接朝主院方向冲去。

    早在两女争持时,平妪等人便看在眼中,不过他们也只是干瞪眼,却无能为力,自家女郎的性格他们是熟悉的,对她的要求可不能太高,毕竟她现在比起在平城时已经收敛文静太多了。

    安静了一会后,尚叟走到陈容的房门前,说道:“女郎,田地已买好了。”

    “当真?”

    陈容大喜,她呼地一声把房门拉开,双眼放光地望着尚叟,连连问道,“买了多少?”

    尚叟朝她双手一拱,道:“整个南阳城中人心惶惶,大伙都想甩了田地离开此地。那地便宜着呢。平素里,那些帛布的,只可以购田百亩,这一次足足购了六七百亩,而且都是良田善地。不止是田地,便是那些雇农也一并留下了,他们说,只要主家给他们一碗稀粥喝,便是没日没夜的干,也是愿意的。

    奴见这些人也是可靠的,便都应了下来。至于规矩则按以前的不动,毕竟我们是挂在冉将军的名下,若是太苛刻可就给他添黑了。”

    陈容点了点头,挥手道:“这些就不必跟我说了,叟自做决定吧。”

    她望着外面,想道:六七百亩良田?想来族姐陈微的陪嫁,也只有这么多吧?这一次,自己总算有些资产了。

    想了想陈容低声吩咐,“叟,趁这两日,把粮票拿出七车,去换一些铺面,也记得冉将军的名下。记着要南街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要大伙当着外人,便统一说,我用七车粮票换了书简。”她这次带来的书简中有一些是父亲珍藏的秘本,正可拿出来充充数。

    尚叟担忧地望着她,叹道:“女郎,若是你父兄突然来信,令你前去建康,这些可找不到好买家啊。”

    陈容摇了摇头,微笑道:“不必担忧,去办吧。“

    望着尚叟离去的背影,陈容沉思了一会,跑到房中,拿起马鞭冲到后院耍了起来。

    转眼,一天过去了。

    这时刻,随着冉闵的回来,整个南阳城都热闹起来。各大家族不停地举行夜宴,请他为上宾。

    这些人中,有很多并不相信冉闵完全站在汉族人这一边。可他们是想,万一冉闵真地进攻南阳城,也许他看在自己对他这么客气的份上,会放自自己一马呢?

    第三天,陈容的院落里,再次坐满了各房的女郎们。

    这些女郎们说起来也奇怪,她们看不起陈容,与她说话时,总不免连讽带刺。可是她们又喜欢来她的院落里。如陈微陈琪陈茜这三个性格相似的女郎更是,似乎挺享受与陈容说话时那种直白不需拐弯抹角地痛快。

    这一日,她们又坐到了陈容的院落中。

    陈茜吃了一口糕点后,皱了皱眉头,向陈容说道:“你不是有的是粮和财帛吗?怎么连些蔗糖都舍不得,这糕点一点也不甜。”

    陈容闻言,笑了笑,有意无意间,她朝平妪看了一眼。

    平妪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在一侧笑了起来,“这个二姑子就不知道了,我家女郎啊,用七车粮票换了些珍本绝本书简呢。

    现在家里的存粮只有四五车了。”

    这话一出,众女的低语声同时一止。她们抬头看着陈容,那目光中,又是好笑又是说不出地惋惜。

    可是,偏编没有一人能说什么。在这种时候,用珍贵至极的粮票换书简那是何等风雅之事,何等高洁之举?

    众女愕愕中,陈容低下头来,她微敛右袖,举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酒杯后,是她忍俊不禁的笑容。

    好半晌,陈微说道:“阿容,你做这样的事怎么不经过我父亲?”声音有点急。众女齐刷刷看向陈微。

    陈微一怔,马上明白自已失态了。不管怎么样,陈容是另一支族的,她对自己的财产还是有着绝对的处理权的。陈微这话一说,便似她们父女都在算计陈容的财产似的。

    陈微讷讷一笑,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是,是这个时候,粮票何等珍贵,我替阿容心痛罢了。”

    她这话一出,陈茜哧笑出声,道:“阿微,你俗了。“

    陈茜的姐姐陈琪慢条斯理地讽刺道:“阿微本是俗物。”

    这话一出,陈微都要哭了。她红着眼眶,嘴唇抿得紧紧的,眼前这两位姐姐,可都是嫡女,她哪里敢对她们无礼?

    陈容低下头来,她再次以袖遮脸,饮了一小口酒,挡住了脸上的舒畅痛快。

    这次回来后,她听到平妪说,陈元派来管制他们的人,到仓库去过几次。当时她就知道了陈元还在算计她的粮。

    果然如此。

    陈微红着双眼,泫然欲泣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陈氏阿容可在?“

    众女一怔,平妪连忙应道:“在呢。”

    那声音道:“我是王家的人。”

    王家?平妪急急走出,对着院门外的人一福,道:“请吩咐。”

    那人捧上一份做工精美的请贴,笑道:“明日午时,阳水之滨,湖山之侧,众君泛舟而游。如此时机,怎能无美相伴?听闻陈氏阿容得了王七郎的玉佩,请卿抱琴而,以助雅兴。”

    平妪接过请贴,望着那大步离去的王家仆人好一会,才傻傻地转过头看向陈容。

    这时刻众女都在看向陈容。

    陈茜率先笑了起来,她以袖掩嘴,格格说道:“阿容,你的七郎想你了。”

    她的话中带着酸意。这请贴可不简单,它明显是出自士大夫之手。能出现在那样的风雅宴会上,本身便是一种荣耀。

    与陈茜一样,庭中的女郎们都对陈容露出了妒忌之色。

    这时,陈微在一侧突然说道:“阿容跟了王七郎,也不过是做妾的。她有什么资格当七郎是她的?”

    陈微抬起下巴,鄙夷地盯了陈容一眼,向陈茜说道:“姐姐这话,失了尊卑主次。”

    陈茜知道,她这是在报复自已刚才骂她是‘俗了’,她有心想反讽两句,但是陈微的话又说得很有道理,只得怏怏住嘴。

    就在这时,陈容站了起来,她朝着众女一福,低声道:“阿容身体不适,告退了。”

    说罢,她急匆匆向寝房中跑去。

    望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陈微叫道:“阿容伤心了?何必呢,以你的身份,能许给王七郎为妾,也是抬举了啊。”她说到这里急急以袖掩嘴,心中为自己的直白刻薄有点悔意,可是,望着陈容那只能逃遁的背影,却又涌出一抹痛快。

    陈容钻入了寝房中。

    她从墙上摘下马鞭,在虚空中‘啪啪’两下,恨恨地说道:“真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

    骂出一句后,她气恨稍平。无力地退到塌上坐下,陈容怔怔地出起神来:明日午时,阳水之滨,抱琴而去?那么说,我要见到王弘了?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别的名士。

    想到王七郎,她小手握成拳头,暗暗发誓:见到他后,非要他把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收回不可。

    第69章 套近乎

    下午时,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婢女声音,“阿容可在?”

    平妪迎上去,笑道:“在呢。”

    一个十八九岁,圆圆脸,大眼睛的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虽然做婢女打扮,可一身淡紫罗衣,笑容矜持,看起来比一般的女郎还要像女郎些。

    这婢女朝着平妪望了一眼,瞟向寝房中,笑道:“我家主母阮氏有请阿容。”

    阮氏?陈元的嫡妻?

    陈容一凛,她连忙站起来,在房中应道:“请稍侯,陈容马上来。”

    那婢女一笑,应道:“是。”

    不一会,陈容便换了一套她在平城时穿过的旧裳裙,出现在台阶处。

    那婢女见她出来,再次福了福,向后退出一步,示意她先行。

    陈容提步向前走去。

    在她的身后,那婢女领着两个小婢女,娉娉婷婷地走着。她地动作,透着一种矜持和培养多年才有的礼数。而这些,来自北方,父兄疏于管教的陈容,是不懂的。

    陈容朝她望了一眼,刚把脚步放慢,学着她那般碎步而行。转眼便想道,自己又用不着巴结阮氏的,再则,就算她想巴结,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邯郸学步的?

    想到这里,她索性放开脚步,快步而行。

    几个婢女见她步履生风,呆了呆后,连忙提速。

    当陈容来到阮氏所在的院落里,三个婢女都有点气喘吁吁了。

    来到院落外,那婢女喘了一口气,朝陈容强笑道:“小娘子稍侯,容我禀过主母。”

    陈容点了点头,侧过头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不一会,那婢女的声音传来,“阿容,进来吧。”

    “是。”

    陈容应了一声,快步跨入院落。

    那婢女站在台阶上,她含着矜持的笑容望着陈容,见她走近,微微躬身,道:“主母在里面侯着呢。”

    “是。”

    陈容越过她,直直地走入堂房中。

    这堂房装饰得富丽堂房,最先映入陈容眼帘的,是一座高达三尺的珊瑚。这珊瑚,不管是光泽还是完整度,都不比她在平城时砸碎的那

    个要差……如此贵重之物,被这般随随便便地摆在红木几上。

    陈容把目光从珊瑚身上收回,朝着堂房正中,精美的玉石屏风之侧,安坐在塌几上的妇人盈盈一福,唤道:“伯母。”

    这妇人四十几岁,肌肤丰润,脸上没有丝毫皱纹,一张容长脸上,挂着疏淡的笑容。

    在这个妇人的身后,站着一个陈容见过的少妇,这少妇二十七人岁,正是她刚来那日拆穿她装病的。陈容知道,这少妇是陈元的妾,

    不过她是阮氏身边人,自身又精明能干,深受陈元宠爱,虽是妾,却比一般的妾地位高多了。

    阮氏微笑地看着陈容,朝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手轻指,“坐罢。”

    “是。”

    陈容走到那塌几处,大大方方地坐下……从头到尾,她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率性和粗鲁。不知不觉中,阮氏蹙起了柳叶眉。

    望着自坐下后,便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陈容,阮氏温和地开口了,“阿容,伯母数日前刚刚抵达南阳城,一回来便忙于诸事,疏忽了

    你,你可有怪责?”

    陈容闻言,连忙欠身回道:“不敢。”

    阮氏慢慢一笑,“阿容父兄不在,我便是你的母亲,不必拘礼。”

    陈容应道:“是。”

    阮氏收回目光,脸上笑容稍减,轻言细语地说道:“阿容,你还有一个月,便满十五了吧?”

    难不成她叫自己前来,是为了婚事?陈容心中格登一下。

    她再次欠了欠身,答道:“是,伯母好记忆。”

    阮氏低叹一声,道:“都快十五岁的小娘子了,哎。”

    她的语气中,有着陈容听不懂的责备。

    对陈容来说,既然听不懂,就当没有听到。当下,她依然低收顺目,却是面无愧色。

    阮氏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

    她端起杯子,饮了一口人||乳|,徐徐问道:“阿容那一院,如今是谁管事?”

    站在她身后的少妇上前一步,欠了欠身,恭敬地回道:“小姑字身家丰厚,向管事要求一切供应,自己承担。”

    阮氏蹙眉道:“这可不行。”她放下杯子,道:“我和她伯父既已接手过来,岂能如此放任于她?”

    她目光转向陈容,温言说道:“我只有阿微一个女儿,便再多一个,也是喜事。阿容,以后你的吃穿用度,全部照着阿微的份例,可

    好?”

    陈容低眉敛目的,闻言她犹豫了一下,道:“禀伯母,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郎主说府中少粮,要求裁减奴仆。可我那些奴仆,都是看

    着我长大的,阿容不愿裁了他们,便向郎主要求自行承担一应支出。”

    她顿了顿,笑了笑,十分直接地问道:“如果伯母不会裁减我的奴仆,阿容一切愿意。”

    一直蹙着眉头的阮氏,闻言暗暗摇了摇头。

    等陈容说完,她轻叹道:“我真是有罪啊,阿微也罢,阿容也罢,都是举止粗疏,说话也……哎。”

    按道理,她一个长辈如此责怪自己,陈容应该站起来向她请罪。可陈容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竟还是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阮氏的柳叶眉蹙得更深了。

    她转眼看向那少妇。

    少妇上前一步,在她身后低低地说道:“也许正是因为她这样子,王七郎才会看重于她。”

    阮氏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

    她再次看向陈容时,那笑容己真诚多了。

    举起人奶再次饮了一口,阮氏笑道:“阿容果真如你伯父所言,是个率真可爱的。

    陈元说她率真可爱?陈容差点失笑出声。

    阮氏似是不想与她久呆了,当下声音微提,轻言细语的语调,快速了二分,“阿容啊。”

    “你已十五岁了,也不小了,以后嫁了人,还是得多加?br /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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