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67部分阅读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 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67部分阅读
一片净土。”
这个世间,能当一个安详懒散的庸妇,那得享多大的幸福和宠爱?
这个世间,能让一个尖锐狠煞的妇人,收起她的利爪和马鞭,站在她背后替她挡风雨的,那是一个多么强硬又护短的男人?
就在这时,策马前行的王弘似有所感,他缓缓转头。
便在他转头的那一刻,汉子压下斗笠,策马离去。
他看到的,只是汉子伟岸的背影。
这个背影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它有一种千军万马中厮杀而来的血气,更有一种高踞世人之上的雄威。
看着看着,王弘蹙起了眉头。这时,陈容温柔好奇的声音传来,七郎,你在看什么?
王弘转过头来。
对上妻子和倚在妻子身上的儿女,他扬唇一笑,温柔地说道:“没事。”
番外 儿子长大了
女儿在怀中睡着了。
陈容温柔地抚着女儿的秀发,又向王轩问道:“轩儿,族中可有提到你的婚事?”
婚事两字一出,王轩拿过那面具戴上,好一会,才薄唇扯了扯,“提了。”
陈容连声问道:“如何?”
王轩没有回答她,而转向王弘唤道:“父亲。”他的声音清冽,“儿乃大丈夫,娶谁要谁,当儿自主。”
王弘回头,对上儿子煞有介事的目光,他笑了笑,淡淡说道:“好啊。”
见父亲这么爽快就应了,王轩凤眸一弯。
王弘环顾着三儿一女,淡淡说道:“你们的婚事,都可自主。”
这话也入了又胞胎的耳,不过两人正是少年时,情窦未开,总觉得婚事还远着呢。此时听到父亲的话,也不在意。
王弘眯眼看向王轩,他自己这么大时,就遇到了陈容。想了想,王弘问道:“轩儿可有意中人?”
王轩薄唇一扯,漫不经心地说道:“无。”王弘点了点头,道:“女色上面,是要把持得住。”他刚说到这里,便对上妻子瞪来的目光。当下王弘连忙清咳一声,回过头去。
这一路,王弘父子刻意低调,见官道上行人渐多后,王弘和双胞胎都坐上了马车。
马车中,王弘显得有点沉默。
王轩久没有见互母亲,不愿意离开这辆马车,干脆侧过头来,无视父亲的存在,只是偎着陈容,面具下的双眼闪动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容怀中的王昀,此时好梦正酐,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那剑眉微微蹙起,嫩乎乎的娃儿,倒是一副好生烦忧的模样。
陈容低头看了一眼女儿,忍不住一笑,她伸手夹着女儿的鼻子,在害得她只能张着嘴呼吸后,陈容问道:“轩儿,听说你出外游历了一年半?”她担忧地看着他,道:“便不曾遇到什么事?”
她的轩儿生得如此容貌,想想那一路也不会太平。若不是这游历之事直到结束,王弘才告诉她,她真不知要担多少心。
陈容问出后,王轩沉默了。
直过了好久,直到陈容连声唤叫他的名字,王轩才清醒过来。
他甩了甩头,道:“母亲,没事的。”
在陈容怀疑的目光中,王轩慢慢抬头,他高傲地说道:“儿是什么人,除了母亲,世间哪有人值得孩儿挂念?”
话音一落地,王轩对上父亲冷冷瞪来的目光。
当下,他高傲的脑袋迅速地一低,嘟囔道:“还有父亲和弟弟妹妹。”
正在这时,陈容怀中的娃儿睁大了双眼。
王轩这时正低着头,他一对上妹妹那乌黑中,透着天生冷漠的眸子,不由怔了怔。
这时,妹妹清脆脆的声音传来,“大兄。”她从母亲怀中坐起,挥起小拳头朝大兄晃了晃,煞有其事地说道:“昀儿不要娶你了。”
她乌溜溜的大眼控诉地瞪着王轩,声音脆而坚定,“你打我了,我不要你。”
陈容听到这里,疑惑地问道:“你大兄打你?”
王昀冷着小脸点了点头,说道:“嗯,刚才打架,我输了。”
什么时候的事?
陈容蹙眉道:“昀儿,该不是你梦到的吧?”
娃儿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母亲,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
陈容哭笑不得,她伸手揉向女儿的小脑袋,道:“你啊,梦中的事也拿出来说。”
娃儿对母亲完全无视,她还在认真地瞪着大兄。瞪了一会,就在王轩以为她注意力转移了的时候。他的眼角瞟到,妹妹慢慢握着小拳头,在自己的大手旁边比了比。只是一比,她便迅速地收了回去,接下来,她都显得有点无精打采的。
看到这里,王轩嘴角一扬,差点笑出声来。
他瞟了一眼妹妹把整张脸都埋在母亲怀中的失落行为,心中不知不觉中,已是暖暖的一片:这是他的妹妹啊。虽然上苍把他们的面容搞反了,可她还是他小小的妹妹。
这时,王弘轻缓的声音传来,“孙衍到建康了。”
孙衍?
陈容迅速地抬起头来。
王弘瞟了她一眼,温柔地说道:“你们这些年没有见,到时可以聚一聚。”
一旁,王轩说道:“孙衍?母亲,我见过他。”
王轩挑着眉说道:“他一见面就要我唤他叔叔,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唤,他便不耐烦了,于是我们打了一架。”
陈容连忙说道:“你应该唤的。”她轻声感慨,“当年,他助了我甚多,甚多。”
王轩点头道:“好,我唤他。”他的声音一落,便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儿声音传来,“大兄错了,你得打赢了他后,再唤他。”
小王昀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大兄,小脸显得一本正经,“你便这般唤,他会得意的。”
她的声音一落,王弘低喝道:“昀儿。”
他头痛地看着这个女儿,“小姑子家,怎能一开口便是打架。”
王昀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直到父亲把话说完,她才果断地把脸再次埋到母亲怀中。看她这毫无羞愧的样子,要改过显然是有点难了。
王弘暗叹一声。
这时,陈容低声问道:“他,可好?可有娶妻生子?”
“嗯,娶了妻,虞氏嫡女,育有二子三女。”
陈容开怀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他终于有他的家了。
王弘瞟了喜形于色的陈容一眼,收回了目光。
自从那一年,冉闵准备称帝王,孙衍便离开了他。可他又不想回到建康过着安逸的生活,便领着私兵游走于长江一带。
他现在回到建康,也将归于琅琊王氏麾下,也就是说,他会是王弘旗下的统帅。
当然,这是孙衍自己选择的,他在听到王弘准备出山后,便放弃了经营多年的地盘,带着私兵返回晋地。对着建康权贵,他直承:若为一将,只愿屈于王七郎旗下。至于其他人,皆庸碌之辈,他不屑也。
至此,孙衍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麾下一将。
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鼓声和喧哗声。
陈容刚刚转头,便听到王夙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母亲,家族派人来迎接父亲了。”他的声音一落,前方便是一阵女子的尖叫声。这尖叫声太响太大,直把所有的喧嚣都掩去了。
陈容一怔,掀开了车帘。
她望着前方浩浩荡荡,一望无际的彩色马车,望着看不到边的少女们,不解地问道:“家族来人,在哪里?”怎么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双胞胎脸一红,他们同时瞪向王轩,指着他说道:“是大兄啦,母亲,你要怪就怪他。”一个护卫在旁边说道:“郎主,某好似看到了家族旗帜。”他大声道:“奈何姑子太多,这一转眼又没了。
番外 再见陈琪
护卫这话一出,四周有点安静。。。。。。琅琊王氏这样大的家族,不会只派一个二个来迎接王弘,这样浩浩荡荡的人群,都被姑子们给挡了淹了?
王弘瞟了三个儿子一样,又有点想长叹,他又望向剑眉星目,冷漠俊美的女儿,突然想到:有些遗憾,终是一生难圆了。
以前在南山时,他还有信心,还会想拖着妻子去看看雄峻的山峰,可女儿出生后,他最后一口气,也给吞下去了。
罢了罢了
面对着众人含嘲带笑的目光,戴着面具的王轩,倒是看不出羞惭与否。他只是拉下两边的车帘,伸手从母亲的手中接过妹妹。
又过了一会,陈容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谄笑声传来,“我是阿容的姐姐,还请郎君通告一声。”
姐姐?
陈容疑问间,一个护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有一妇人说是你姐姐,想要见你。”
陈容恩了一声,她伸手掀开车帘,掉头看去。
这一看,对上了一辆青布小马车,那马车车辕陈旧,一匹老马正无精打采的呼哧着。
马车里,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人正眼巴巴的看着她。见到陈容,那妇人连忙叫道:“阿容,阿容,是我啊,我是阿琪啊,是你的族姐陈氏陈琪啊。”
族姐陈琪?
陈容终于想起来了。
只是她的记忆中,陈琪长相秀美,皮肤白皙,是个可人的女郎,便是她自己,也常以容貌为荣,经常对陈容艳丽的容貌冷嘲热讽。怎么十七年不见,只比她大一岁的陈琪,已变得这么瘦弱憔悴了?她肌肤苍黑,双眼无神,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摸样?
陈琪显得十分激动,她一边催着车夫,一边急急地靠近陈容。凑近来,她胆怯地看了看守在两侧的高大威武的护卫,又转向陈容。
对上陈容艳丽不减,风姿犹胜当年的摸样,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妒忌和恍惚。
转眼,陈琪重新收拾了心神,她的马车这时也靠近了陈容。
望着雍容得仿佛高高在上的她,陈琪陪着笑,讷讷说道:“早就知道阿容要来,我三天前就在这里候着了。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要不是我早守在这里,都挤不进来。”
这时,陈容淡淡的声音传来“阿琪找我有事?”
“我,我,我。”一连说了三个我字,陈琪于吞吞吐吐中,又瞟向陈容的衣着,面容,还有那双依旧丰腴白嫩,一看就是从来没有沾过阳春水的双手。
看着看着,妒忌再也无法控制的从她的眼中流露出来。
陈琪目光一眺,瞟向马车中,高贵得仿佛谪仙的王弘,还有待在陈容旁边,虽然戴着面具,那绝代的风华却无从掩去的王轩,还有陈容怀中冷漠俊美的小男孩。
不知为什么,她越是看,就越是胸口堵得紧。她不敢寻思,甚至,不敢再看,也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回头看向陈容,陈琪的眼中。明显的添了一些怨恨。
陈琪这样的眼神,陈容昔年时,从陈微那里看得多了。
她不喜欢这种眼神。
嗖的一下,陈容干脆地拉下了车帘。见她拉下车帘,陈琪终于忘记了妒恨,记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连忙唤道:“阿容,别。”咬着牙,她语气强硬了些,“阿容,族姐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
陈容重新掀起车帘,她眉头微蹙,雍容的,不耐烦地看向陈琪。
不知怎么的,陈琪一对上陈容的脸,便想到了她昔年的身份,想到昔日南阳时,她是怎么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的。
当下,她的舌头再次一结。
就在陈容眉头越蹙越深时,一个少女突然从陈琪的旁边伸出头来,叫道:“母亲,由我来说吧。”
这个长相白嫩秀气的少女,面目与陈琪很相似,只是比起当年的她,少了几分富贵气。多了一些因为无知和肤浅而形成的庸俗。
少女看向陈容,目光在对上她的那一瞬间,闪过一抹惊艳和畏缩,转眼,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笑逐颜开,信心大增的摸样。
“姨母,我与母亲前来,是知道姨母来了,相求你帮帮手。”少女说到这里,又大声道:“那事对于姨母来说,很简单的。”
一边说,她的目光一边有点不受控制地看向马车内。
陈容不耐烦了。她把车帘拉下一点。
见她这样,那少女一惊,她连忙说道:“姨母姨母,是这样的,有人欺负我们,你要替我们出头。”
替她门出头?
陈容有点好笑,也有点吃惊,她微笑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陈琪伸手扯向少女,她才扯了一下,少女便猛然把手肘一抽,回头瞪了母亲一眼。
然后,她转向陈容,谄笑的,清亮地说道:“姨母,欺负我们的人是我的父亲。母亲本是他的原配,我是父亲的嫡女。可是几年前,父亲硬是娶了一个乡下来的贫妇做他的平妻,还把原本许配我的婚姻,也给了那贱女人的女儿。还有还有,我那父亲一家人,老是欺负我母亲,不但不给她饭吃,还让她做很多事。”
她一边说,陈琪一边在旁边不停地扯她的衣袖。这时的陈琪,脸色越来越羞愤难当,特别是对上陈容时,那羞愤中又添上了被人侮辱的恨。似乎,她的女儿把这样的事说给陈容听,而陈容还这么平静的听着,那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这羞辱,是陈容给她的!
少女不耐烦的用肘连撞了母亲几下,她也不回头,只是看着陈容说道:“姨母,听母亲说,你原本很不让人喜欢。。。。。。”她刚说到这里。陈容便感觉到,倚在自己肩膀上养神的王轩,双眼一睁,肌肉一紧。
陈容连忙伸手抚了抚儿子,然后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听着那少女继续说下去,“以前的事不说啦。姨母,你现在都过得这么好了,听说权势还打着呢。你给我找一门好亲事吧,也不要太强,便是王谢庾陈几家的,能当权的庶子就行。”她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王弘,忍不住补充道:“当然,要是这几家的嫡子就更好。。。。。。”
少女昂起头又说道:“对了,你还要记得跟我父亲说,要他解除那个贱女人的婚约,你要命令他把那贱女人送给吴管事当小妾。那吴管事是谁你不要管,反正这样说没差啦。”
少女滔滔不绝的说话声中,四周的护卫似乎呆住了,便是后面马车中的双胞胎,这时也瞪大眼看向她。
。。。。。。以他们的地位,还真正不曾见过这样的人!第一次见到,真是说不出是新鲜,还是好笑,还是厌恶。
陈容也是有点呆怔。
面对着一脸理所当然,语气甚至还带着命令,还颐指气使的少女,呆了呆后,终于向她身后的陈琪问道:“阿琪,”她似笑非笑,“你今天带着女儿前来,是想用什么身份,什么样的恩德来命令我帮助你们?”
少女有点听不懂陈容的话,怔在那里。
倒是陈琪,马上听明白了,她的脸一冷,刚瞪过来,对上陈容身后的王轩和王弘,气又虚了。
她抿着唇,好一会才回道:“当年你到南阳,要不是我们收留,你那有什么容身之地?”陈容说到这里,不知怎么的触动了怨恨,她羞怒地说道:“要不是我们,你只怕要流落街头。那样的话,你也遇不到你现在的夫主,也没有办法得到陛下的看着。”
说到这里,陈琪高高的昂起来头。
其实,她前来时是想过的,要好好求求陈容。毕竟她已走投无路,毕竟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陈容地位最高,只有她一句话就能帮助自己,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不知怎么的,真正见到陈容,对上她那熟悉的,仿佛没有改变的的面容,她就无法控制心中 的妒恨,她就仿佛回到了当初,仿佛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陈琪。而她也只是当年的那个陈容。
陈容笑了笑。
她静静地看着这母女俩,慢慢的,她把车帘一拉。轻喝道:“丢出去!”
“是!”
嗖嗖嗖,几个护卫策马围上母女俩,陈琪一惊间,忍不住尖叫道:“陈氏阿容,你敢如此绝情?”
可惜,她这句话刚出口,一只铁臂便拎起了她,然后,把她朝路旁的田中一甩!
“扑通”一声,陈琪给重重摔入了泥田中,她的大叫声还没有落下,便啃了一嘴泥。
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的陈琪,刚艰难地翻转过身来。之间眼前一阵黑影扑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得“扑通”一声,她女儿的尖叫声从她旁边的泥土中响起。
轻轻松松得扔出两人后,一个护卫抽出长剑,走到那马车前。只听得“扑”的一声,剑起血花四溅,转眼间,那老马的脑袋,已扑楞楞地滚落在地。
砍了老马,几下把马车推翻到泥田间,队伍又浩浩荡荡地向前驶去。
就在陈容把车帘拉下的那一瞬间,只听得一声嘶哑的,惊惶的哭声传来,“我的马啊,我的马车啊。。。。。。唔唔唔,这是我背着你父亲偷出来的马车,他会打死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番外 故人
陈琪的女儿刚刚跳起来,头一抬看到队列森严的王家护卫,望着那几辆逐渐被蜂拥而上的人流所淹没的马车,那刚刚鼓起的勇气又烟消云散了。
她一屁股坐在泥土中,泥巴下一双大眼无神地看着那人声鼎沸的前方。
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早知道母亲口中那个懦弱无能可以任人欺凌的卑贱阿容,会是这般强硬。她一定会试着谄媚些。现在可好了,都怪她愚蠢的母亲,居然把这条好不容易等来的路给堵死了。
想到这里,少女心头是又气又恨,她咬着唇,泥土掩映下双眼泪水滚滚。她紧紧握着拳头,对自己说道:不行,我不能嫁给那个吴管事当小妾!我明明是嫡女,明明长得比那要好,为什么她就能抢走我的幸福,反而让我去当一个小妾?
这时,嚎啕大哭着的陈琪哽咽声一止。
少女回过头来,她对上双眼无神,失魂落魄的母亲,扑上去扯着她的衣襟,急急说道:“母亲你再想一想,多想想,对那陈容,你昔日可有助过她,帮过 她什么事?你一定要想想。”她想,既然陈氏阿容开口询问母亲,曾经做了什么事,有什么恩德可以让她来帮助自己,那岂不是说,真有那么一件恩德的话,陈容就会伸手相助?
在女儿的猛烈摇晃中,陈琪呆了半晌,好一会,她双眼恢复了一点神采,低低说道:“却有一事。”
“什么事,快说快说。”
“那一次那为了王七郎远赴莫阳城赴难,对着我们却说是伴随忠仆寻找那仆人的家人。本来她归来后,她伯母是要严罚她的,正是因为我们说情,她伯母才放过她。”
少女眼睛一亮,又问道:“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陈琪寻思了一阵,摇了摇头。
少女寻思一会,咬牙说道:“反正她都来到健康了,我们改日再找一个时间去见她。便拿这件事说话。当年她免了一场打,今日怎么着也得给我母女一个富贵!”
陈琪连连点头,听女儿这么一说,她也是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事情既然有了转机,已琅琊王七之富,以陈氏阿容现在所受的恩宠,她的指缝中随便漏些什么,也够她们母女俩享受一辈子了。当下,陈琪心情大好,她慢慢爬起,忖道:“这马砍了就砍了,我就说是为了帮助陈氏阿容,被强人砍死的。料来夫主听到阿容的名号,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她站起来,与女儿相互扶持着,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泥田,避过那密密麻麻的人群,顺着小路朝着前方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时不时地回头望着被人流淹没的马车,暗暗恨道:怎么一个卑贱的狐媚子,就能得到这么好的夫主,享受这么大的富贵?我长得比她好,出身比她高,凭什么就不如她?
人就是这样,远处的人得了最大的富贵,她不会想到妒忌。可自己身边的人,特别是曾经样样都不如自己的人得了富贵,妒火会像烈焰一样烧灼人的心灵,会让人痛苦加倍。
不说陈琪所打的算盘,随着车队越驶越近,只见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排山倒海的人流,似是海水一般涌来,陈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要被人流淹没的恐慌,她不由蹙着了眉。
陈容望着被护卫拼命挡在外面的姑子们,正要开口,只见马车中,唯一一个淡定自若,仿佛丝毫不受影响的王轩侧过头来看向母亲,问道:“母亲,她们以前,都是这样说你的么?”
儿子语气中的郁怒,让陈容一惊,她回过头来哑然笑道:“当然,母亲位早,长相不好,天下人都如此说母亲的。”
王轩薄唇抿成一线。
好一会,他慢慢说道:“恨不得杀了那些人!”
陈容笑了起来,“母亲现在什么都有了,她们也只是妒恨而已。”
说到这里,陈容低低说道:“这一次长住健康,以往曾有交际的亲人故友,不知还会见到多少。”
王轩说道:“儿曾不知,世上还有这等人。”他说的是陈琪母女。
陈容低声说道:“儿地位不同,一出生便高高在上,这种市井贱民,自是不曾见过。”
她刚刚说到这里,突然的,一阵刺耳的欢呼声如浪涛一样席卷而来。这声音完全淹没了陈容的说话声,令得她不得不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她脸色一白,连忙嗖地一下拉下了车帘。
却原来,是姑子们终于突破了护卫们搭成的人桥,疯狂地涌了过来。
只是一个转眼,马车便被人山人海的姑子们给淹没了,一声又一声尖叫,一朵又一朵鲜花水果混合着手帕香囊,不停地击打过来。饶是马车车帘被拉上,车门也被锁上,此起彼落的砸击物,还是不时地漏进一个。
陈容狼狈地拉下敷在脸上的手帕,又闷痛一声,却是脑袋和脸上同时被水果砸中。
百忙中,她连忙扯过被履保住好女儿。抽空一瞅,只见王弘和王轩脸上头上。也尽是狼籍一片。
才这么一眼,陈容的后脑壳又被一物砸中,痛得她龇牙咧嘴之余,不由对着一脸淡定的儿子恼怒起来,“轩儿,把你的面具取下来。”
在王轩不解的目光中,陈容恼道:“要痛大家一起痛!”
这话一出,王轩忍不住一笑,他心疼地看着脸青鼻肿的母亲。薄唇微扬,冷声说道:“儿去解决便是。”
声音一落。他已信手扯下面具,身子腾地一跃,从车窗一跃而出,稳稳地站在车顶上。
几乎是他纵跃而出的一瞬间,所有的尖叫也罢,喧嚣也罢,高歌也罢,像是被什么同时击中,一下子全部哑了。
陈容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她透过飘摇的车帘看着外面,突然哧地一笑,忍俊不禁地说道:“七郎,你的那些儿郎们,没有一个是人形了!”
要知道,她还是在马车中,那些护卫们,可是硬打硬地挡在外面。砸着陈容的还只是漏网之鱼,砸到他们身上的,那是数不胜数。
望着一个个糊着脸,头顶上背上肩膀上手臂上都挂满五颜六色的东西,有的嘴青肿一片,有的脸上还在流血的护卫,陈容内疚得又想责骂儿子了。
她回过头来,对着王弘说道:“七郎当年,好似不曾如此威风。”
王弘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粘在耳朵上的一片糕点拿下,调成染色盘的俊脸上,眉头微蹙,他淡淡说道:“是不曾。。。。。。到得健康,轩儿不可与我们同住。”他的话斩钉截铁,分明是命令。
陈容心下刚生不满,转眼想到一事,难不成,这种惨况以后日日经受?想到这里,她低下头,已无力反驳王弘的决定。
番外 又回了建康
以前,陈容总是担心儿子有一天会被“看杀”。看着外面痴痴呆呆的人流,听着鸦雀无声的四周,她满意地想着:还不是那么惨。
便这样,车队稳稳地向前驶去,如蚁的人流痴痴呆呆跟着,那个站在车顶吹风的美少年,也张扬寂寞孤零零的风光着。
只是这般站着站着,他总有点不受控制地看向马车内。马车内,有他的母亲,分别五年,倚在她身边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可惜,他只能这般吹着风,真要再来那么一次围攻,母亲还好,父亲他。。。。。。想到王弘刚才瞟他的那个眼神。王轩激淋淋打了一个寒颤。
姑子们一安静,迎接王弘的家族队伍便浮出人海了。马蹄翻飞,马车滚动着,那大大的王字再风中飘扬,一个二三百人的队伍,终于挤了过来。
看到他们过来。王弘下了马车。几乎是他刚刚走下,嗖嗖两道人影闪过,转眼间,双胞胎已挤到陈容身侧。
两个十二三岁的美少年,长着一模一样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陈容。一别五年,他们对父母的记忆已没有当年那么清晰,因此,双胞胎看着陈容的眼中,有着些许的陌生。
望着这样的儿子,陈容心头大痛,她眼眶一红掉下泪来,哽咽着,陈容温柔沙哑地唤道:“夙儿,凌儿。”颤了颤,她伸出双手各抚上一人的脑袋。
感觉到母亲的温柔,两个少年同时朝她一歪,把脑袋拱进了陈容的怀中。
这时,因不喜母亲抱的太紧,单独睡在角落里的王昀,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她双眼滴溜溜的,颇为好奇的看着两个兄长,显然很不明白,堂堂大丈夫,怎么有这么撒娇的?
双胞胎没有注意到妹妹的表情,他们在陈容的怀中蹭着,感觉到这种温暖特别舒适和安心,两人慢慢停止了蹭动,安心地把身子一左一右的倚上陈容。
陈容左看看右看看,鼻中又塞了,她低声说道:“夙儿,凌儿,母亲好生想念你们。”
她伸袖拭了拭泪水,一时之间,没见到时想到的千言万语,这时都哽在咽中说不出来了。
王夙王凌却是靠着母亲就满足了。他们没有在意母亲的感伤,正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还是与大兄一道出门好些。”“声音小一点,当心他听到又恼了。”“恼又如何?叫他划花脸他又不肯。”“小心一点,当心大兄听了,把我们又扔到那些姑子中。”
一个“又”字一出,两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齐刷刷打了一个寒颤,同时住了嘴,只是那一双圆滚滚的眼睛,还在滴溜溜的,无比小心的瞄向车顶。
就在这时,眼珠子直转的王夙,一眼瞟到了小手撑着下巴,正钻出被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妹妹。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加速,陈容朝着外面看去,却是王弘骑上了马,在家族护卫的簇拥下,朝着前方急急走去。
这一加速十分突然,有不少呆怔中的姑子给落在了后面,有些反应快急忙坐车跟上的,毕竟晚了那么一会。
眼看众姑子越甩越远,王轩连忙跳入马车中,戴上了面具。
他一入马车,便对上了四双同情地看着他的目光。只不过,在王轩的目光瞟来时,双胞胎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脸,眼神变回了天真无邪。
王轩盯了两人一眼,看向陈容,轻声问道:“母亲。脸上可还疼着?”
陈容连忙摇头,现在这马车中,有她最爱的四个儿女,她光是看着他们就饱了,哪里还记得疼?
只是,陈容担忧地看着王轩,叹道:“我儿,难不成你每次出门都是如此?”
王轩沉着脸说道:“不是,儿有半年不曾出现在建康。”
难怪了。
母子几人 偶偶私语中,转眼便进了建康城。
入城,入驻琅琊王府。与上次一样,陈容所住的还是那个院落。
一切安排妥当后,陈容便闲下来了。
王弘要忙着了解朝局,没空陪她,三个儿子也是各有各的学业,唯一一个女儿,缠上了府中一个高手,整天要学最了不起的剑术。
甚至,连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不怎么在她面前闲晃。看来五年前的那一幕,还是让不少人记忆犹新。
闲着无聊。陈容便扮成了一个普通妇人。带着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准备好好逛一逛。直到把当年少女时住过的地方,都逛完为止。
不知不觉,陈容来到了西山道观。
站在山脚下,望着那依旧人来人往的山道,陈容一时都有点拿不住主意要不要走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许多剩余兹长于兹的建康姑子,一生不曾见过胡人,也不曾经历过风霜,她们的脸上,眼睛中,声音中,都透着一种盛世繁华才有的轻松天真。
那种轻松天真的吴侬软语,让人一听就觉得放松,不知不觉中,陈容也是含着笑,回头看去。
走来的,是五六个女郎,这些女郎没有坐车,都是戴着纱帽儿步行,看她们的衣着打扮,倒不像个庶民家里的。
走到陈容旁边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子仰头望着山顶笑道:“二姑子三姑子,到了建康,这西山道观一定要来哦。”
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这里面,曾经住过什么人吗?”对上伙伴们好奇的目光,姑子叽叽咕咕地说道:“这里啊,住过本朝最了不得的一个女冠,她可是第一次由普通的士人之女,一跃而成为大权贵的姑子呢。”
听到这里,另一个娇俏的少女不屑的说道:“便是这样,也不值得香火如此之旺啊。”
那姑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懂什么?对了,你听说过王轩吗?”
王轩?
这个名号一出,五六个姑子同时双眼大亮。那娇俏的少女咯咯笑道:“姐姐你说的是王轩?那当然听说过啦,听说他风华盖世,如妖如月,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美貌郎君。”
那姑子嘿嘿笑道:“那就是了。这个曾住在西山道观,由下品士人一跃成为上品贵妇的陈氏阿容,便是王轩的母亲,亲生母亲!”
在伙伴们的瞠目结舌中,那姑子格格笑道:“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这里香火旺盛,姑子成群了吧?”
番外 又遇一故人
就在陈容还有点不解中,那姑子继续笑道:“姑子们侯在这里是希望能看到轩小郎。要知道,他母亲曾经住过的西山道观,可是他经常来的地方哦。”
轩儿经常来西山道观?
陈容一怔间,不由有点暗暗的欢喜和感动。她的儿子定是想着她了,所以来到这个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
陈容再次转头看向西山道观,望着那群峰上隐隐露出的道观,她只觉得,以前这个曾经让她有过期待,也有过苦涩的地方,现在看来,却是只剩下美好了。
缓缓把车帘拉下,陈容低声说道:“会吧。”
“是。”
在大呼小叫,笑声不止的姑子们身边,陈容的马车开始离开西山道观。
她这辆马车,不管是用材还是四匹雪白的神骏的马匹,都极显高贵,再加上刻在不起眼角落的琅琊王氏的标志,明眼的人一眼就知道,里面的是一个大贵族。
因此,与陈容的记忆不同,这次她的马车走到哪里,四周的马车都是纷纷让道,百辆千辆,唯它先行。
如此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阵打骂声,那打骂声起先还是从巷子里传来,转眼间三个攀扯的人影,便滚到了街道中。
这三人在街道中翻翻滚滚,扯的扯头发,揪的揪衣服,破口大骂中伴着哭哭啼啼,煞是热闹。
不知不觉中,三人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让步。
就在这时,陈容的马车到了。
她的马车走得并不急,有着健康大贵族们一惯的悠闲优雅。
自然,便是前面有这种热闹,她的马车也不会停下。如她这样的大贵族,因街道泼妇的打闹便停下车候着,岂不丢了世家颜面?
眼看她这辆马车越来越近,那三人翻滚撕骂的妇人还不曾注意到,巷道中,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妇人,连忙冲了上来。
她朝着那三人厉声叫道:“成何体统?快快停下。”
三人正是打得起劲时,她这么叫,哪有人听得到?
那中年妇人见叫不开她们,急忙回头朝着陈容的马车看来。眼见马车越来越近,不由大慌。她朝着身后尖叫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快上前扯开这三个马蚤蹄子。”
命令一下,两个壮仆冲了上前,他们搬得搬扯得扯,总算把三个妇人扯到了街道旁边,而这时,陈容的马车恰好擦身而过。
虽是擦身而过,毕竟陈容马车的边缘,还是碰上了其中一个妇人的裳服。
。。。。。。不等陈容开口,见到这一幕的车夫吆喝一声,缓缓停下了马车。
中年妇人见到马车停下,脸色大白。她是知道这些大贵族的,以她的身份冒犯了她们,她们不愿意计较也就罢了,碰上愿意计较的,那是倾家荡产也不够赔。
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种种事端,中年妇人心头大乱,她回头急急叫了一声,“跪下,还不向贵人谢罪?”
一边叫,她一边上前一步,扑通一声,朝着陈容的马车跪了下来。
双膝跪着,额头点地,中年妇人恭敬的,小心的唤道:“小妇人驭下无方,致使婢妾无状,惊扰了贵人,还请勿罪。”
马车中没有声音传来。
见到头顶的贵人没有开口,中年妇人更害怕了,她白着脸颤声说道:“贵人大人大量,还请勿罪。”
这一次,她的声音总算惊醒了陈容。
透过车帘缝,一直在盯着她打量的陈容慢慢抬起头来。她看着中年妇人,低声说道:“你,你是陈氏阿茜?”
中年妇人万万没有想到,这等大贵人居然识得自己,当下愕然地抬起头来。
她对上了陈容的脸。
这一对上,中年妇人的脸瞬间变色。她嘴唇张开,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容,直过了良久才惊呼道:“你,你是陈氏阿容?”
见她认出了自己,陈容点了点头,她微笑道:“阿茜,好久不见了。”
她的问话,陈茜没有回答,她还在浑浑噩噩的瞪着陈容。
她居然会是陈容?
对,她就是陈容,虽然隔了十七年,可 她面容依旧,俗媚的容颜依旧。
她根本就没有怎么变。
不自觉中,陈茜抚上了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变了,这些年汲汲营营,又要顾着外面店铺的生计,又要管着府里的这些婢妾,还要适当地点点火,去掉一些眼中钉,昔日明艳自信的少女,现在的脸上已满是风霜和刻薄算计!
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了酸甜苦辣,而马车中的这个却不是,她的眉目间少了少女的戾气,多了温婉和恬然。这是属于幸福的颜色。
陈茜张了张嘴,好半晌她才喃喃说道:“你,你是阿容?是了。你是阿容。”她听说过的,陈氏阿容并没有死,而是最终嫁给了王七郎,与他一道归隐,与他生儿育女,最让人不敢置信的是,王七郎居然没有纳妾,一个也没有!
浑浑噩噩中,一片混乱中,陈茜站了起来。
她还在看着陈容,对上陈容明亮的双眼,陈茜喉头动了动,她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了。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瞟到了后面长长的队伍。这些队伍中,有马车,有驴车和骑士,那排在其中的一辆马车,是她夫主最敬畏的上官的。而此刻,那上官正恭敬地侯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直等陈容想到了,话说完了离开了,他的马车才敢动。
是了,陈容已是大贵族了。
一时之间,翻江倒海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陈茜咽了一下说不出是苦涩还是别的滋味的口水,向后退出一步。
她低着头站在陈容面前,她没有办法向陈容行礼。
陈容却也不介意,在她少女时,眼前这个陈茜。可是最泼辣,也是最喜欢讽刺她的。
因此陈容只是笑了笑,温声问道:“阿茜,别后可好?”
好?似乎是好的吧,比起陈琪那个鄙陋的低贱之人,她是一府主母控制着府中的财政大权,掌管着婢妾们的喜怒,是相当的好。
可是,在陈容面前?
陈茜嘴唇蠕动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还可。”
陈容也不在意,她点了点头,转向驭夫说道:“走吧。”马车驶动中,她朝着陈茜笑道:“挡于道中,不可久言,阿茜,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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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茜呆呆怔怔地目送着陈容的马车离去。
街道刚刚一清,哗啦一声,十数个熟人一拥而上围在陈茜身边。见她还在看着陈容离开的方向,一妇人羡慕地说道:“那是琅琊王氏的贵人啊,茜娘,你可真有福气。”“就是就是,这样的贵人能看看我,我都很高兴了,茜娘,她还与你说了很多话呢。”“听说还是琅琊王氏的嫡夫人。”“啊,那可是皇室也让三分的人物啊。”
此起彼落的赞美声,羡慕感叹声不时响起,陈茜听着听着,不知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与有荣焉。
想不到还是姑子时,陈氏阿容面对自己那卑贱忍耐的摸样,陈茜忍不住说道:“她是陈氏阿容,”顿了顿,她续说道:“当姑子时,她地位卑下着呢!不过是一个旁支庶子的庶女,根本上不得台面。”
她回过头来,对上变得安静的众人,陈茜扁了扁嘴角,不屑地想道:“上天真真没眼,居然让那种没脸没皮的人爬上了这样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叫道:“陈氏阿容?我可听说过,听说当年陛下还给她封了官呢。”“?br /
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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