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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第19部分阅读

      媚公卿(完结+番外) 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第19部分阅读

    弄,也有一副神鼻。”

    哄笑声四面而来。

    庾志却是不恼,他脸色如常,径自嘻嘻笑道:“没有郎君,没有郎君。嘿嘿,看在王七郎历劫归来的份上,我的神鼻可以证明,马车中没有郎君,只有女郎。”

    这话说得比没说还糟,王弘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桓九郎则是噗哧一笑,那中年名士则长叹一声,转身便走,“走罢走罢,好好的一场乐事,全被庾子成给搅没了。”

    这话一出,人群于唏嘘遗憾声中,笑声大作。

    第084章 回陈府了

    这时,整个车队和人群,都处于喧嚣混乱当中。陈容朝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一块,便跳下马车,两三下挤入人群中。

    她身手灵活,钻来钻去,轻轻松松出人群,向陈府所在的方向跑去。

    这时刻,所有的人流都在向王弘所在的方向涌去,陈容反其道而行之,走起来很容易,不一会,她便来到了南街。

    走到这里,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了。

    望着这熟悉的街道,死里逃生的陈容,左顾右盼着,只觉得一切都那么的熟悉,那么美好。

    她走过几家属于自己,店门紧闭的店铺后,远远地便看到有一家店门大开的。这店面是买胭脂水粉的,到处都蒙有粉色沙曼,红木打成的柜台,漆的光亮的油漆纤尘不染的。

    陈容快步走入。

    守在店中的是一个高高瘦瘦,二十七八的青年仆人。他见到陈容上门,连忙迎上来,客气地笑道:“这位郎君······”

    就在这时,陈容把纱帽一摘,露出了面容。

    青年仆人一呆,转眼惊喜地叫道:“女郎,女郎!”

    陈容望着他一笑,道:“是我,不用那么激动。”

    青年仆人用袖子拭了拭湿润的眼角,颤声说道:“我们日夜都担心着,莫阳城传来的消息,也一天比一天惨烈,奴实在是怕极了。”

    陈容却不耐烦了,她胡乱点着头,问道:“平妪呢?她现在可以露面了。”

    “是,是”青年仆人连忙说道:“奴去叫他来。”

    陈容挥了挥手。

    这个店铺面积不小,一进一出的两个房间。陈容走到里面,在里面唯一的一个塌上坐上来。

    坐下后,她一边喝着酒水,一边四下打量着。这店面打扫的相当精致干净,可是有点冷清,看来生意一般。

    就在她寻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平妪冲了进来。她一看到陈容,眼眶便是一红,泪水汪汪地下来了。

    平妪以袖掩脸,见陈容站起来要抱自己,却退后一步都开了她。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陈容面前,呜呜哭泣起来。一边哭。她一边指责,“明知那莫阳城市死亡之地,女郎怎能说去就去?便是被那南阳王索取了去,好在也能活着,也能平安到老,女郎难道没有听说过吗?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说一句,便咽中一噎,又说一声,又泣不成声。陈容向她看去,见到只是这几天,他那乌黑的头发,两鬓竟染了霜。

    陈容心中感动,连忙扶着平妪的双臂,强行把她拉起。刚把平妪扶起,她一看到陈容的脸,又是一阵啕啕大哭。

    平妪这一哭,直哭了一刻钟,才在陈容不耐烦的劝告下住了嘴。

    两人挨着他坐下,陈容赶紧问道:“我离开后,陈府可有异常?”

    平妪掏出手帕拭去泪水,沙哑地说道:“异常倒是没有,只是听说,你伯父大发脾气,说你一个小姑子,出远门也不向家族说一声,还说你回去后要跪祠堂。便是你的那些姐姐们,也在宴会时,说过你或许是跟男人私奔了。不过你伯父派人查了你的财帛后,都说你没有拿起一分钱物,定然不是失踪。”

    陈容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牵着平妪的手,说道:“妪,随我回陈府吧。”

    平妪一惊,睁眼看她,“女郎,我是被赶出来的了。”

    陈容蹙了蹙眉,道:“无妨的,我便说这一路上你忠心为我,便又被我收了回来。”说到这里,她冷笑道:“大不了,我再当着所有人宣布,你的一切支出,由我个人承担,保证不费家族半粒米粮便是。”

    平妪低头寻思起她这话的可行性来。

    陈容哪里耐烦,她命令道:“妪,你那里有没有我的衣裳?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陈府了。”

    平妪连连点头,道:“有的有的,那天被赶出时,我为存个念想,把女郎在北方时常穿的旧衣裳拿了两套。我这就去拿来。”

    不一会功夫,平妪便拿了一套陈容的衣裳过来。

    陈容换上时,尚叟也驾着马车悄悄地赶了过来,当下,三人坐上马车,向陈府返回。

    陈府的大门处,婢仆们来来往往的一个个踮着脚,向北城门方向张望。叽叽喳喳声中,纷纷叫道:“不知王七郎会不会从此路经过?”“定然会的,看到没有,几位郎主都去迎接他了。”“不是说南阳王迎着王七郎,去了南阳府吗?”“定然没有去,如果去了,北门怎么还这么热闹?”

    乱七八糟地叫嚷声中,陈容向尚叟说道:“走侧门吧。”

    尚叟明白她的意思,当下驾着马车,向着一处偏远的,王七郎的车队绝对不会经过的侧门驶去。

    果然,那侧门出冷冷清清的,陈容地到来,只是惊动了几个门卫和府中护卫。

    当马车驶过陈微的院落里,那院落里冷冷清清,多半陈微也去看热闹了。

    陈容的院落里,仆人们因为主人不在,都无所事事的,突然看到陈容回来,一个个喜形于色,他们一窝蜂地涌上,围着她询问起来。

    陈容没有回答,她挥退众人,回到府中沐浴更衣,直在桶中泡了大半个时辰,她才懒洋洋地站起来,换上一套浅绿的新衫。

    她走到院落时,隔壁陈微的院落里,已是笑闹声一片。

    平妪有点心神不定,见到陈容走来,连忙迎上去,不安地问道:“女郎,可要去见过郎主?”

    陈容蹙眉想了想,点头道:“也罢,迟早是躲不过的,便去见吧。”她想,现在王七郎平安归来的消息弄得满城风雨,想来陈元和阮氏也不会太过惩治她。

    陈容刚刚转身,才都出几步,只听得陈微的惊呼声传来,“什么,阿容回来了?”

    她的叫声一起,只听得一阵脚步声蜂拥而来,转眼,陈容的院门处,便探入了七八个黑压压的脑袋。

    这下陈氏的女郎们,刚约在一起见过王弘,刚刚回来,便听到陈容出来的消息,又是好奇又是吃惊,便齐刷刷地冲了进来。

    望着张望而来的众女,陈容福了福,叫道;“阿容见过各位姐姐。”不等陈苗问出口,她已垂着头,不安地说道:“我正准备向伯父请罪呢。”

    她的话音一落,陈茜便叫道:“一道去一道去。”

    陈微在后面叫道:“我父亲不在,他给王七郎接风洗尘了。”

    陈容依然低着头,恭敬地说道:“便是见过伯母也是一样。”

    陈茜不耐烦了,她冲了进来,叫道:“呆会再去吧。”一直冲到陈容面前,她才停下脚步。

    歪着头,朝着陈容打量半晌,陈茜突然问道:“阿容,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陈容明白她的意思是问,你怎么会与王七郎同一时间回来。

    当下,陈荣双眼明亮明亮的,她抬起头看向众女,急急地说道:“听说王七郎也在今天回来了?他是平安无事回来的?街上好热闹呢,你们也去欢迎他了吧?太好了。”

    她这语气,这表情真是开心又期待,隐隐中还有着不曾迎接王七郎的遗憾。众女见状,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刚才,她们听到陈容在这个时候回来的消息时,第一想法便是,她为什么与王七郎同时回来?

    现在看他的表情,莫非是巧合?

    就在这时,陈容望着街道方向,声音低低,喃喃说道:“他在莫阳城那种地方,真是吃苦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话提醒了众女,是啊,莫阳城那可是死亡之地,陈容的脑子没有烧坏,她就算要私会情郎,也得趁着安全的时候去。看来此事当真是巧合。

    相同了这一点,众女又嘻嘻哈哈起来。

    陈微冲上来,她围着陈容转了一圈,笑道:“阿容,你瘦了呢,也黑了。看来,七郎如果有召,你的敖粉才行。”

    她说道这里,眼一转看到平妪,不由惊叫道:“你这老奴怎么还在?”

    话音一落,陈容不高兴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这一次在路上遇到流民,平妪挡在我的前面。幸好马车及时冲过去了,如果没有冲过去,我当真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阿微,她是一个对我又救命之恩的忠仆,因此我把她带来回来。”

    顿了顿,她抿紧唇,倔强的说道:“便是伯父要打要杀,我也要留下平妪。”

    陈微怔了怔,讷讷的说道:“她救你是忠义,你把她带回是知恩图报,父亲他不会不同意的。”声音有点不快,眼前这个阿容,明知道出了这样的事,父亲肯定会由着她,居然还说什么“任打任杀”把父亲说的无情无义的。

    这般陈微扁着嘴时,陈苗转过头盯着陈容,突然诡异的一笑。

    她这一笑特别奇怪,众女先是一怔,转尔明白过来,当下,他们望着陈容,都露出了那种奇怪的笑容。

    陈微也反应过来了,她以袖掩嘴,眯着眼睛,同情地说道:“阿容,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撑住。”

    她的声音一落,陈苗在一侧不屑地说道:“她?凭她的身份,人家七郎也只是玩玩,谈不上多喜欢的,阿微你叫她撑住,用辞不当。再说了,女人嘛,当有容人之量,便是真与人七郎私定终身了,听到这种事,应该欢喜才是。”

    在陈容愣愣的,迷惑中夹着不安的眼神中,众女叽叽喳喳笑了一阵后,又陈苗率先开了口,阿容,这一次你的七郎,带了一个‘卿卿’回来。则啧啧,你不知道,你的七郎叫他的卿卿,那个温柔多情啊,真是。”

    她连啧几声,看向陈容的眼神中,已经是同情。而且,语气中,多多少少由着一份对那不曾谋面的‘卿卿’的嫉妒。

    陈容还在呆着。

    她眨了眨眼,慢慢得低下头来。便这么低头片刻后,她退后一步背对着众女,低低说道:“谢各位姐姐相告,阿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声音低低,似乎语不成声。

    众女看向她的眼神中,嘲弄之色更浓了。

    陈茜走上一步,来到陈容身后说道:“阿容,你说的对,你是什么身份?人家王七郎是什么身份?真要说起来,只怕天下的人都要求你别玷污了人家的清名、”

    “是啊,阿容别伤心了,既然配不上,便不要胡思乱想了。”

    这个声音比较温柔,是与陈苗同一父亲的一个庶女所说。

    陈微也在一侧低声安慰道:“阿容,别想了,他那人,不是你能想的。”

    说到这里,她展颜一笑,上前牵着陈容的手,安慰性地握了握。她望着陈容,暗暗想道:每一次恼了她,见她可怜,又忍不住要同情他。

    这时,陈容挣脱了她的手,她摇了摇头,青丝凌乱的间,苦涩一笑,向着众女一福,陈容垂头说道:“多谢姐姐们安慰,阿容真不伤心。”

    嘴里说着不伤心,可她一直低着头,耷拉着肩膀,整个人似是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气神,无精打采的。

    众女的眼神越发同情了。

    这时,陈容低头说道:“各位姐姐,阿容不告而别,累得长辈操心。既已归来,当去告罪才是。”

    说罢,她转过身,脚步不稳地向前走去。平妪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望着她那踉跄而去的背影,陈茜突然说道:“我们也去吧。阿微,你去跟你母亲说一声,阿容也是一个可怜人,叫你母亲先不要惩罚她。”

    她一句话说完,便对上原地不动,表情有点僵硬的陈微,不由喝道:“阿微,叫你呢,没有听到啊?”

    陈微苦巴巴一笑,应道:“是,是。”也转过身,跟上了陈容。

    不一会,陈容便出现在阮氏的院落外。

    这时刻,李氏正侍立在阮氏的身后,她眼尖,一下便看到陈容,当下声音一尖,道:“哟,这位贵客是谁呀?”

    这高亢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阮氏和众婢同时抬起头来看向陈容。

    李氏的柳叶眉,这时都快竖起来了,她带着阴笑,扭着腰肢上前一步,叫道:“哟,贵客来了,还不上塌?”

    她的声音一落,见陈容没有动,阮氏温厚中带着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怎么,一个小小的姑子,真不把你伯父的如夫人放在眼里?”

    第85章 算盘

    陈容见阮氏动怒了,连忙上前几步,朝着她福了福,低着头应道:“不敢。”

    她慢慢地跪在地上,向着阮氏磕了一个头,再次说道:“伯母千万息怒,阿容刚才是走神了啊。”

    见到陈容屈膝,李氏用手帕掩着嘴,得意一笑!

    阮氏喝了一口奶丵子,瞟了玉紫一眼,慢吞吞地说道:“翅膀很硬嘛。”

    陈容一直低着头,任青丝挡着小脸上,她抿紧唇,清声说道:“平妪抚我育我十几年,情如亲人,身逢乱世,我实是不敢放任她独自寻亲。”

    她说到这里,也不等阮氏再开口,身子一伏,向阮氏拜倒,求道:“虽是如此,可阿容性急,也不知会长者就自行离去,累得伯母为阿容担忧。阿容有罪,愿意受罚。”

    她的声音一落,一个婢女在身后叫道:“既如此,主母给她十杖,让她长长记性。”这个婢女,正是上次被陈容用刀子骇怕了的那个,她记恨在心,便迫不及等地开了口。

    阮氏皱起了眉头,她头也不回,淡淡喝道:“谁让你开口的?”

    喝声一出,那婢女先是一怔,转眼她朝李氏求救地望去,见她不理自己,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用手小小地抽着自己的耳光,一边说道:“是奴糊涂,夫人勿罪,是奴糊涂,夫人勿罪!”

    阮氏没有理她,任由她这样抽着自己的耳光。那婢女直抽了十几下,阮氏才温和地开了口,“好了,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起来吧。”

    “是,是,谢夫人,谢夫人。”那婢女一边感激地应着,一边爬起身退到后面站好。

    阮氏的目光,再度转向了陈容。

    她盯着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陈容,望着她那窈窕之极,可以令得任何一个男人心动,所有女人都为之妒忌的身躯,眉头一蹙,一抹厌恶之色流露而出。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婢女在外面恭敬地说道:“夫人,几位小姑子求见了。”

    “谁?”问话的是李氏。

    那婢女恭敬地应道:“有七八人,是阿琪,阿茜和阿微等人。”

    阮氏抬起头来,她再次拿起奶丵子小小抿了一口,徐徐说道:“她们来干什么?”

    不等下人回答,陈茜的笑声已经传来,“啊,四叔母的院中好生富贵。”顿了顿,她惊喜地叫道:“这是什么?天呀,这么大株的珊瑚!还有这个,这个,姐姐快过来看,真是漂亮呢。”

    听着陈茜那极不礼貌的,大呼小叫的声音,阮氏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可她听着听着,那保养得白净得体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一抹矜持中带着得意的笑容。

    陈茜笑着叫着,已冲了进来。

    在冲到陈容身边时,她停了下来,朝着阮氏福了福,与众女郎一齐叫了一声后,低头看向陈容,笑嘻嘻地说道:“四叔母,你就不要处罚阿容了,她刚刚才得知她的七郎有了卿卿,正伤心着呢。再一处罚,说不定她就不活了。”

    她一进院落,便是大呼小叫的,不管是阮氏,还是李氏,一直都强行忍受着。

    此刻听到她没大没小地说完,阮氏那白净矜持的脸上,已有点怒意了。

    不过她没有发作。

    在陈茜说完后,她沉吟起来。

    这时,陈茜朝身后的陈微瞪了一眼,示意她上前为陈容说情。可陈微因为她的生母是陈元最疼爱的小妾,一直不得嫡母阮氏的欢心,都有点怕她,哪里敢上前?刚才在院落外,她也是退缩着,任陈茜怎么扯也不肯开口的。

    几个女郎好奇地,期待的眼神中,阮氏朝她们瞟来。她在众女的脸上,没有看到不舍和几分同情,倒是看热闹的居多。

    看热闹?阮氏心中一动。于是,她沉吟着,抿了一口奶丵子,转过头看向李氏,吩咐道:“把阿容送到一个空屋子里,让她好好悔过自己的行为。至于其它的,等夫君回来再说吧。”

    只是关禁闭,这样的处罚便是不重。陈茜嘻嘻一笑,向阮氏道了谢,转向陈容挤了挤眼,凑近她低声说道:“倔阿容,你可欠了我一个人情了。”

    陈容显然心神不定,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没有回话。

    陈容被带了下去。

    也许真是陈茜的话起了作用,关押她的房子,位于陈元所在的院落的一侧。

    望着这四面空空,除了一塌,便只有头顶上那个天窗的房间,陈容在塌上坐了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头顶的天窗上,出现了明月才有的漫天银光。远处的喧嚣声,也渐渐沸腾,笙乐声开始飘荡。

    今天王弘的归来,让太多的人感到意外了,那宴会一直举行到午夜。

    直过了子时,陈元的马车,才驶回府中。

    他刚进府,李氏便迎了上来,她一边温柔地帮他拭去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轻声细语的,“夫主,阿容回来了。”

    陈元没有在意,他伸了一个懒腰,道:“什么阿容?”

    李氏白了他一眼,娇声说道:“便是那个平城来的阿容啊!与王七郎有牵扯的那个。”

    陈元伸懒腰的动作一顿。他回过头来,端正容长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她居然还敢回来?

    ”刚说到这里,他心神一动,连忙转身,盯着李氏问道:“她是今天回来的?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与王七郎同时回南阳?”

    李氏轻声说道:“问了,她也不知道七郎会在今天回来,惊喜着呢。”说到这里,李氏掩嘴娇笑,朝陈元抛了一个娇嗔的白眼,“莫阳城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死亡之地,阿容一个小姑子,她有去那里的勇气吗?夫主这话不该问。”

    她的白眼,陈元极为受用,他哈哈一笑,伸手摸上李氏艳丽的脸蛋,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错。”

    这时的他,也不顾婢女在场,左手一伸,便伸进了李氏的衣襟中,他一边轻柔抚搓着那团||乳|肉,一边笑道:“听说王七郎这次带个卿卿回来了,有看到的人说,那卿卿是个丰姿绝世的美少年,不过我们都没有见到,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说到这里,他一把扯下李氏的衣襟,在她的呻吟中低头咬上一侧红樱,含糊说道:“既然王七郎有了卿卿,那他对阿容,应该没有什么兴趣了。这几天我来运作一番,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姑子送了得了。”

    在李氏越来越亢奋,众婢越来越脸红耳赤中,陈元的声音中也充满了兴奋,“经过王七郎和南阳王这一弄,阿容的身价那是高得很,不管送给哪个贵人做妾,都是拿得出手的。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利用利用。”

    李氏抱着他的脑袋,呻吟道:“夫主所言极是。”

    陈容被关了一个晚上,饿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一个仆人叫道:“阿容,郎主来见你了。”

    陈元来了? 陈容一凛,她连忙站起。

    被锁得紧紧的房门咔嚓一声打了开来。

    五官端方,留着几络长须,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的陈元出现在房门口。

    陈容一迎上他,连忙福了福,低声叫道:“伯父。”

    陈元点了点头,目光由她的脸,转向她的身躯。

    他望着站在暗室中的陈容,暗暗想道:这个阿容,长相身材都是绝佳,世间女人,若是长得如她这般艳丽,未免有几分浮华之姿。她却没有,看她这神色这眼光,竟另有几分神秘深远,让看到的人,总有几分看不透的感觉。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引得南阳王还念念不忘,引得王七郎那样的风流丈夫,也愿意维护她。

    想到这里,他伸手抚向下颌的胡须,一脸满意。

    陈元的目光,又像评头品足,又像是思量着怎么把她卖一个好价钱。这让陈容十分恶心,她低垂着眉眼,再次福了福,叫道:“伯父。”声音略略提高,带了几分凛然。

    陈元收回心神,他走上一步,朝着木屋中望了一眼,转向陈容,慈祥地说道:“阿容啊,你这次不告而别,可让伯父担足了心啊。”

    他长叹一声,无力地摇着头,感慨连连,“阿容明明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贱民,你却为了一个贱奴,不惜以身涉险。就算阿容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要在乎担忧你的亲人啊。伯父想到这事,便忧心得睡不着觉啊。”

    声音温柔敦厚中,充满着关怀。

    陈容被他感动了,她低着头,以袖掩脸,哽咽地说道:“父兄不在,阿容都以为无人牵挂,现在听到伯父这席话,才知道自己错了。”

    她再次朝着陈元一福,恭敬地说道:“这种傻事,阿容以后不会再做了,伯父也可不为阿容担忧了。”

    语气诚挚,那表情那眼种,比陈元还动情。

    陈元似是呆了呆。他朝着陈容盯了一眼,温和地说道:“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啊。阿容啊,你伯母把你关了一个晚上,你可会怨她?”

    陈容连忙摇头,急急说道:“阿容是因为不听话,才被伯母惩罚的,伯父千万不要怪罪于她。”

    陈元听到这话,抚着长须的动作一僵,好一会他才呵呵一笑,道:“阿容很明事理啊,好吧,伯父便不怪罪她。”

    这木屋太小太压抑,陈元站了这么一会,便有点胸闷气短的。他退到外面,对一个婢女叫道:“还不把阿容扶出来?”

    那婢女连声应是,快步走到木屋中,把陈容扶了出来。

    陈容一出来,便向陈元再次行了一礼,她低着头,声音弱弱地说道:“伯父,阿容有一事相求。”

    陈元慈祥地说道:“说罢。”

    陈容轻声说道:“这一次,阿容在送走那老仆平妪时,路中曾遇流民。”她说到这里,陈元一惊,连忙关切地问道:“可有出事?”

    陈容感激得以袖拭眼,连忙说道:“伯父不要担忧,没出事呢。当时平妪挡在阿容的前面,差一点被流民们从马车中扯下去了。幸好上天眷顾,我们主仆才得以平安得脱。”

    她盈盈蹲福着,眼巴巴地望向陈元,求道:“伯父,平妪对阿容情深意重,阿容实在不忍弃她而去。伯父,你让平妪跟在阿容身边吧,求求你了。”

    陈元连忙上前一步,把她扶起。在走近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陈元一愣,转眼便明白了,这是属于陈容的处子幽香!

    他闻着这幽香,双眼大亮,很早以前,他便听说过,有的少女还是处子时,幽香醉人,他一直有听说,可玩过的女人中,愣是没有碰到过。真没有想到,眼前这阿容,还有这么一个优点。好,好,果然是一个极品女人!

    他扶着陈容的手不放,陈容暗暗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抽回双手。这时,陈元也反应过来了,他哈哈一笑,道:“好,好,阿容不错,很不错。”

    他大袖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那个平妪什么的,你既然不忍,那就继续续放在身边吧。那几个走了的仆人,你还有不舍的,也一并招回。阿容啊,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伯父说说!”

    陈容站在他面前,听着他口沫横飞地说话,已是一种煎熬。哪里还愿意与他继续废话?当下连忙感激地回道:“没,没有了。”

    “那好,阿容你若有所求,随时可以跟伯父说。”

    “是。”

    “去吧。”

    “是。”

    陈容一走,陈元也甩袖离去。

    走着走着,陈元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衣裙翩翩,身段优美之极的陈容,望着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陈元突然想到她刚才表现出的温驯恭敬,不由向左右问道:“你们说,这个阿容是个什么人?”

    跟随他左右的仆人们一怔,相互看了一眼,讷讷着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陈元已收回目光,他喃喃说道:“管她有什么诡异,不过是个小姑子而已。”说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一笑。

    这笑声,令得他左右的仆人们一愣,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糊涂。

    第086章 陈元受辱

    陈容回到院落中。

    平妪一看到她走近,急急迎上,唤道:“女郎。”目光中忧心忡忡。

    陈容朝她点了点头,道:“无事了,郎主允你留在我的身边了。”

    这话一出,平妪欢喜之极,她连连说道:“郎主果然是个心善的,郎主果然是个心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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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善?陈容暗中冷笑一声,朝里面走去,她一边走,一边疲惫的说道:“给我烧水,我要沐浴了。”昨天被关在那屋子里,她睡没睡好,整个人一直处于紧绷中,急需要热水来舒解舒解。

    平妪连声应是,转身吩咐起另一个婢女来。

    等待的这一会功夫,陈容回到自己的房中,静静的坐在塌几上。

    转眼几天过去了。

    这几天,南阳城人最大的话题,还是王七郎的平安回来。

    听着四周的人不断的议论着王弘,陈容想起了陈元看她时,那古怪的笑容和态度,心下不安,便坐上马车,向街中驶去。

    至于上得街后,要不要找到王弘,请他帮自己说说话,陈容一时还没有办法决定。她主要是担心找王弘帮忙的结果是,自己被一辆马车无声无息的送入他的后院……

    街道中,依然是人声鼎沸,欢呼声,笑谈声不绝于耳。

    陈容的马车,穿梭在这些笑语欢声中,听着这些人声,晒着暖洋洋的冬日,陈容直到现在,还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惊叫声传来:“那是什么?”

    陈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四周,已是惊呼声四起,有人颤抖叫道:“那是莫阳城,那是莫阳城!”

    莫阳城?

    陈容一凛,迅速转头看去。

    这一看,她也呆了。

    只见西北方向,十数柱黑烟滚滚冲入云霄。今天太阳晴好,蓝天白云中,这滚滚浓烟此起彼伏,煞是触目惊心。

    一阵惊叫后,几乎是突然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这年头,纵使少数没有见过战火的,多少也听过。他们都明白,会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胡人在纵火焚烧莫阳城!

    无比的安静中,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才,才跑出了十几户士族,千数百姓啊!”

    另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也暗哑的传来,“莫阳城主也没有得脱吧?”

    他们说到这里,再次哑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压低的歌声响起,“浓烟滚滚,白骨堆雪,河水滔滔,满塞残冠。孙刘何在?阿瞒何在?当年汉家英雄拼杀尽,今日胡儿焚祠堂!”

    歌声中,满满都是沉痛,都是绝望。

    那歌声一起,人群便是一静,转眼,呜咽声四起,转而,越来越多的人合了起来,“孙刘何在?阿瞒何在?当年汉家英雄拼杀尽,今日胡儿焚祠堂。”

    越来越响亮的歌声中,充满了众人对昔日英雄的渴望,期待,充满了对今日现状的无力,绝望……

    这歌声,听得陈容也红了眼眶,她咬着唇,低哑的对驭夫唤道:“走吧。”

    “是。”

    驭夫的声音中,亦满是哭腔。

    当马车驶动时,歌声又起,“前日洛阳,今日莫阳,明日南阳……”

    陈容才听了一句,便大声命令道:“驶快些。”声音沙哑之极。

    驭夫把马鞭一甩,吆喝声中,马车向前冲而去。

    转眼间,马车便把那绝望无助的歌声给抛到了身后。

    南阳城中,这时刻都变得安静之极,没有声音,不是呜咽,便是悲歌。每个人都在望着莫阳城冲天的浓烟处,有的甚至跪了下来,乞求苍天的相助。

    在这种情况下,陈容哪里还有心情闲逛,她令马车向陈府驶回。

    刚刚下得马车,一个婢女便急急走来,她一看到陈容,便欢喜的叫道:“陈容回来了?郎主找你呢。”

    陈元找我?

    陈容一凛,她停下脚步,盯着那婢女问道:“不知郎主找我是为了何事?”

    她的语气中,有一种异常的僵硬。

    那婢女诧异的望了她一眼,道:“说是今晚刘府举行夜宴,郎主要带你和阿微出席呢。”

    陈微也去?

    陈容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语气依然因为警惕,有点无礼,“还有谁?”

    那婢女收起笑容,道:“女郎还是快快洗沐,准备赴宴吧。”说罢,她身子一转,再不向陈容看上一眼,扭着腰就走。

    走了几步后,陈容听到她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这个婢女,一看就是阮氏院落里的,所谓仆因主人贵,她们这样身份的婢女,看不起她一个小庶女,那是寻常事,陈容实在习惯了。因此,她听了这话,也只是盯了那婢女一眼,便急急向院落里走去。

    洗沐时,平妪一边给陈容梳理着秀发,一边说道:“女郎休要担心,你把老奴带回来,郎主都没有计较,那说明他对女郎上了心啊,今晚的宴会,定然是想让你与阿微她们一样,认识一些青年才俊。”

    陈容蹩着秀眉,没有回答。

    平妪见她还是不开心,目光一转,瞟到了她外露的肌肤。陈容骨骼细小,肉肉多,肌肤在水光中,于十分的丰润白嫩中晕红隐隐,妖媚的很。

    平妪望着望着,突然低叹一声,苦着脸说道:“女郎就是生得太妖了,若再瘦一些,苍白一些,定然更能得到郎君们的喜欢。”

    瘦一点,苍白一点,这种病弱的美,叫梨花之姿。若是五官精致,肌肤又苍白得近乎透明,再加上几分才情,便在建康,也会受到世人的追捧。比起那种女郎,陈容真是输在先天上。她这种长相身材,与高洁,超尘脱俗还真是挂不上钩。

    陈容没有理她,她从浴桶中站起,伸过丰腴白嫩的手臂,从平妪的手中接起那套淡蓝色,镶着紫色边纹的裳服穿上。

    这套裳服一套,陈容的艳丽中,便添了一份文静优雅。她赤足踏上木屐,一边拂了拂湿淋淋的长发,一边说道:“便是能得到郎君们的喜欢,我父兄不在,自己又是这个身份,一样没有人会正眼看我。”

    这话一出,平妪不由长吁短叹起来。

    陈容走到纱窗处,她望着那渐渐西沉的夕阳,轻声说道:“妪,若是孙小将军他,身份再低微一些,便与我一般样,可有多好?”

    平妪频频点头,又长吁短叹起来。

    陈容望着那华艳艳的夕阳光,望着那染透了半边白云的彤红,眼前不由浮现了王弘的影子。

    不过他的影像刚刚浮现,陈容便摇了摇头。至于冉闵的影子,她是断然不许它浮现!

    今晚大摆宴席的刘府,那身份着实不一般,他们是汉王室的嫡系,那骨子里的血脉,可以说是高贵得不能再高贵了。

    陈府的马车到达时,刘府广场上已经停满了马车。

    陈元率先走下马车,在婢女的扶持下,向前缓步踱去,在他的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陈微和陈容。

    这一次陈府来的女郎,便只有她们两个,郎主只有陈元一人。

    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陈微紧紧地握着陈容的手,她双眼明亮明亮的,娇美的脸上,红晕隐隐。

    陈容朝她看了一眼,忍不住再次问道:“阿微,你说你父亲叫我们两个前来,是何缘故?”

    陈微的指甲,深深插入她的掌心,她没有回头,只是说道:“进去后阿容不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阵喧嚣中,陈元率先踏入殿中。

    两女见到四周的士族如流水般涌入,生怕走散,连忙不再交谈,紧跟而上。

    陈府在南阳城是一等一的大府,陈元一上前,便向左侧第二排的塌几走去。

    他刚刚走近,还没有坐下,一个刘府的仆人上前挡住了他,清声说道:“陈家郎主,你们的位置在这里。”

    他领着陈元,向左侧第四排位置走去。

    陈元不走了,他端方的脸一沉,怒道:“这是谁的意思?你家郎主么?”

    如这样的场合,虽然人流挤挤拥拥的,可每一个士族,都自觉的表现得雍容得体。此刻陈元这么沉着脸,虽然声音不大,却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从来贵族,脸面都是排在第一位的。他们朝着那排位望了一眼,同时明白过来。

    那刘府仆人约莫三十来岁,生得白净体面。他朝着沉怒的陈元望了一眼,只是一眼,他这目光中,却多多少少有着轻视。

    本来,陈元还只是有着愤怒,此刻看到他那轻视的目光,那愤怒立马升级成大怒。

    在他涨红着脸,准备咆哮时,那仆人指着左侧第一排,慎而重之的施了一礼,笑道:“这位置,是给琅琊王七的。”

    陈元兀自盯着他。

    那仆人又指着第二排,道:“这位置,是给冉闵冉将军的。”

    他指着第三排,朗声道:“这位置,是给孙衍孙将军的。”

    说到这里,他斜睨向陈元,反问道:“郎主以为,这三人,谁应该在你之下?”

    陈元指着孙衍的位置,冷声道:“便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便也有资格居我陈府之上?”

    “是陈府郎主你陈元之上!”顿了顿,那仆人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他说道:“如果是陈公攘前来,他自是有资格坐在第三排。不过陈公攘是忠厚长者,也不至于与我这个下个争什么第三第四!”

    陈元大怒,他喝道:“你,你这贱奴!”

    那刘府仆人抬起头,广袖一甩,傲慢的说道:“我是贱奴,然而,我是刘府之奴。郎主要是想生气,还是回你陈府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陈元没有想到,刘府一个小小的仆人,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不由大怒,他涨红着脸,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平静一些,便对上四周看热闹的,讥嘲的目光。

    陈元的脸更红了。

    这时,有几个声音飘入了他的耳中,“这个陈子术,虽然生得一副好相貌,却是个汲汲营营,奔波事务的庸碌之辈。听说他为了向南阳王求一个官职,都送了一个女儿给南阳王了。”

    “当真?看来是一个庸俗小人。”

    “小人倒不见得,不过伪君子倒是真的。”

    在这贵族满堂的时候,那些议论声轻飘飘而来,毫不客气的传入了陈元的耳中!

    听着听着,陈元的脸已经越涨越红。

    一旁的陈微,眼睁睁看到父亲被辱,她涨红着脸,含着眼泪向陈容连连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往日我父亲?br /

    媚公卿(完结+番外)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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