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卿(完结+番外)第32部分阅读
媚公卿(完结+番外) 作者:未知
媚公卿(完结+番外)第32部分阅读
,向外急冲的陈容便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她颤抖着,双股战战着,整个人一边向下滑,一边无意识地说道:“不,不,不能,我不能……”
她不停地重复着,说到最后,她已只是重复,神智中,已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已忘记了自己说的是什么。
那双手臂紧紧地锁着她。
他的胸,贴着她的背,他火热的呼吸,喷在她起了鸡皮疙瘩的颈锁间。
搂着她,王弘低哑的声音轻轻传来,“你想跟了冉闵?”
声音特别特别沉哑。
陈容在他的搂抱中,软成了一团,她迷糊地支吾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看到两片薄薄的唇瓣。
望着它,陈容停止了不知所云的喃喃自语,她慢慢地伸出手,慢慢地抚向它。
她白嫩丰腴的手指,定在那唇瓣上,一边抚摸着它的轮廓,她傻笑起来。
就在这时,那唇瓣一张,含住了她的手指,还在指尖轻轻舔了舔。
陈容的傻笑一僵,她哆嗦起来,那红润鲜艳的唇,也半张着,露出那抵在上唇内的丁香小舌。
突然的,那唇瓣一移,它重重地覆在她丰润的小嘴上,重重地堵住了她半张的小嘴。
瞬时,一股男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地涌来。它占据了陈容的呼吸,堵住了她的心跳,充满着她的心田,横溢在她脑海中,灵魂处……几乎是突然间,陈容泪流满面了,她呜咽着,嘟囔道:“好喜欢……”迷糊地吐出这几个字后,那双手臂把她紧紧一锢,同时,一物挤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深处,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
陈容呻吟出声。
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颈脖,她仰起小脸,迫不及待地送上自己的小嘴,她的手,摸向他敞开的衣襟。
不知不觉中,她已吊在他的身上,她迎着他的吻,唔唔出声,“七郎,七郎,七郎……”
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王弘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搂着她,把她重重按入怀中,他的左手,顺着她玉白的颈,摸向那雪白的半丘,一边揉搓,他一边喘息着问道:“阿容。”
“七郎。”唔唔声中,她的声音含着泪,夹着美。
王弘双手合起,夹起她左边的那颗樱红,然后,他头一低,含上那颗樱红,就在陈容仰着头,满足的呻吟出声时,他迷糊的声音传来,“阿容,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谁。”
他一边问,一边舌头轻搅,在令得那嫩红的||乳|樱颤巍巍地抖动时,陈容哭泣着,一声一声地唤道:“七郎,你是七郎,你是七郎啊。”吐出那个啊字时,一滴清泪沁出了她的眼角。
王弘伸出另外一只手,包着她的右||乳|,他一边揉按,一边说道:“记住,我是七郎,我不是冉闵。”
这时的陈容,已在他的抚弄下喜悦之极,她胡乱地抱紧他,吻着他的鬓角,哪里还记得回话。
就在这时,||乳|尖处传来一阵刺痛。
陈容吃痛出声时,一个低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说,我是谁。”
陈容睁大双眼,她朝他抛去一个媚眼,波光荡漾,“七郎,你好傻呵。”迷糊地说出这几个字后,陈容突然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双手。
王弘一怔,他慢慢地抬起头,看向陈容。
她用上吃奶的力气,左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双手,歪着头,静静地望着王弘。
这时的陈容,眼神竟是少有的清澈。
王弘一怔。
就在这时,陈容格格一笑,一边笑,她一边用丁香小舌舔着唇瓣,在王弘又变得幽深的注视中,她掂起脚,右手摸上他的脸,摸上他的眼。
“七郎,你的脸红了,眼也有了媚色,真是好看呢。”
说到这里,陈容格格笑得欢快,她右手摸向他的玉带,重重一扯,在扯得宽袍落地,他那白净的胸膛,光裸精瘦的身躯,完全袒露在空气中时,陈容低下头,她好奇地挣着他的左侧红果,歪了歪头,嘟囔道:“跟梦中一样。”
王弘正准备动作,听到她这话,挑了挑眉。
这时,陈容突然低头,她重重地含上了那粒红果。
听到头顶处,王弘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声,她微微抬眸,眼波横流地瞟了他一眼,嘟囔道:“郎君真是可口。”
听到这话,王弘再也忍不住低笑出声。
可是他刚刚笑了一声,便再也笑不下去了。
因为陈容突然蹲了下去,仰着头,好奇地望着他那挺立的玉柱。要知道,这时本没有内裤一说,何况服过五石散后,全身发热,王弘除了那件外袍,里面是空无一物。
陈容仰着头,呆呆地望了那物一眼。然后她斜睨于他,那眼光那艳色,真是马蚤媚入骨,令人恨不得狠狠揉入体内,狠狠蹂躏一番,“这便是男人之物?七郎,你人生得俊,这物却是甚丑。”
点评到这里,陈容还大力地点了点头。
王弘从咽中发出一声低吼,他右手扣住她的胳膊肘儿,把她重重一提,在令得陈容站起后,双手一伸,把她横抱而起,转身向床榻走去。
他刚刚跨出两步,突然的,从他的怀中,传来一阵欢乐的笑声。
怀中的女子,笑得如此欢快,如此不可自抑,直令得他的胸膛一阵震动,手下更是大滑。
不知不觉中,格格笑着的陈容,从他的双臂间滑落在地。望着坐在地上,玉肩半露,双丘抖动的陈容,王弘蹙起了眉,他伸出手,再次把她一扯。
就在这时,陈容突然双手捂脸,而她的欢笑声,也变成了哭泣。
王弘一怔。
他那染了红色的,媚意的白玉面容,粗重的呼吸缓了缓,通红的俊脸上,表情凝重了些。
哭泣中的陈容,软倒在地,缩成一团,呜呜说道:“我怎能做这种梦?七郎,你为什么要害我做这种梦……明知配不上,便应该弃了忘了,为什么我还会梦见你,呜,若是冉闵得知,他岂能容我?”
就在冉闵两字脱口而出时,陈容的手臂间传来一阵疼痛。
接着,她的身子一轻,却是被人重重地抛了出去。
“砰”的一声。
陈容重重地滚入床榻间。
这一摔可真是重,陈容吃痛出声,她伸手捂着玉臀,因为痛得太厉害,那满身满脸的情欲少去,连脸上的红晕也有淡去。
就在这时,一个极温柔极温柔的吻,印在了她的眼泪上。
那个熟悉的,清润中透着沙哑的音线,极温柔极温柔地在她耳边说道:“阿容。”
陈容胡乱应了一声后,只听得那声音轻轻地拂过她的耳膜,“那个名字,自今而后,不可再提了。”
声音温柔中透着沉冷。
陈容不知不觉中,傻傻地应道:“是。”
“乖!”
他朝她的耳洞中吹了一口气,声音于沙哑温柔中,透着清意。
他倾身向前,光裸的身体缓缓覆上了她。
他伸手扯去她的玉带,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明润。
是的,明润,这时的王弘,眼神依然明亮异常,依然火热至极,可比起刚才,分明已是清澈了,明润了……便连扑向她脸上的气息,也变得沉稳优雅。
五石散的药力,过去了。
他低下头,任由墨发如丝般披垂在她的脸上。
他修长的手指宛如春风,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唇,指甲轻挑间,他的声音沙沙中透着诱惑,“阿容。”
陈容睁大迷离的双眼,醉醉地望着他。依然是浑浑噩噩的她,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可是,也只是隐约的感觉而已。
听到陈容回答,王弘一笑,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四唇相接间,他温柔无尽地问道:“冉闵他,可动过你?”
他的右手缓缓下移,手指经行之处,在激起一串鸡皮疙瘩,以及陈容无法自抑的颤抖时,他五指一收,突然扣住她的玉||乳|。指甲轻挑着那粉红的樱果,他沙哑的,诱惑的,温柔地问道:“他可有这样碰过你?”
陈容睁大眼,胡乱摇着头,呻吟着答道:“没有,没有。”
闻言,那只作怪的大手下移,在她的心口处划着圈圈,他朝她的耳洞中轻轻一吹,在陈容的小脸越发绯红时,他再次问道:“那这里呢?”
那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他可有碰过这里?”
陈容还在胡乱摇头,不知为什么,他的碰触明明是轻缓的,温柔的,可她就是觉得一阵阵酥麻难当,她就是想落泪,“没有,没有。”
他低下头,轻含着她白嫩的下巴,轻轻舔吮着,含糊问道:“那他碰了你哪里?”
问了一句,没有得到答案,他单手撑着身子,抬起头,眯着双眼盯着她。
陈容艳美的小脸,绯红粉嫩,白嫩如玉的肌肤,也散发着诱人的粉红色。她大眼迷离地望着他,被他吻得有点红肿的唇微撅着。
看她这样子,似是在寻思?
王弘笑得越发温柔了,他轻轻地呢喃道:“卿卿,他碰过你吧?”
在他温柔的笑容中,陈容委屈地点了点头。瞬时,那双清澈高远的眸子,眯成了一线,一股阴寒沉凝之气,在竹屋中流荡,“哦?你让他碰你了?碰了哪里?乖,说来听听。”声音当真是温柔至极。
陈容眨巴眨巴眼,好半晌,她喃喃回道:“他搂我腰了。”
王弘挑了挑眉。
他慢慢说道:“只是搂腰?”
陈容歪着头望着他,在他的注视下,委屈地点了点头。
慢慢的,王弘一笑。
他本来容色俊美,肌肤如玉,整个人光彩照人。此刻脸色绯红,那素来清澈高远的双眸,也有点散,有点迷离,有点媚色,再这般一笑……这样的王弘,动人之极。
陈容望着望着,咽了一下口水。
王弘见她眼神痴迷,吃吃一笑,他握着她的手,让它抚向自己的下身,在她躁热的指尖碰触的那一瞬间,他呻吟出声。
这时,陈容还在痴痴地望着他。
呻吟中的王弘,忍不住低笑出声,“悦我乎?爱我乎?”
陈容傻傻地望着他,听到他的问话,她点了点头,愣愣地回道:“郎君真美。”
说到这里,她格格一笑,小手从他下腹抽出,她搂着他光裸的颈,唇压上他的唇,笑道:“这梦甚是真实。”她笑得欢快。
王弘缓缓压下,他把自己完全覆在她的身上,他右手轻扯,随着”滋滋——”的衣帛破裂声,转眼间,陈容也是光裸着,身无寸缕。
王弘单手撑着躯体,低头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如火,从她的颈,到她的胸,到她的腰,到她的下腹……到她的双腿。
片刻,他莞尔一笑,喃喃自语道:“果然尤物。”
说罢,他的手,插入她的双腿间。
陈容正在抱紧着他,正在把自己向他的身上重重挤着,正在用力地摩擦着他,想减轻那一股股涌出的躁热。突然感觉到下身处,多了一个异物。
她呆了呆,低下头来。
却是一只大手,在拨弄着她那从来不曾被人轻薄过的chu女地。
饶是迷糊中,陈容也是羞从中来,她突然伸手扣住了那只大手,仰头看着他,喃喃说道:“不可,七郎,不可。”她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泪水,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哽咽。
第121章 醒后的陈容
王弘抚在她私|处的大手停了下来。
单手支起身躯,王弘抬头看向陈容。他望着她,声音沙哑粗重,“阿容。”
陈容迷糊地应了一声,迷离艳媚的眸子中,泪光隐隐。
王弘喘息着,他低下头,将唇覆在她的唇上,低低说道:“阿容。”他把要说的话吞入腹中,吐出的,只是她的名字。
那抚在她私|处的大手,再次动了动。
随着他一动,陈容呻吟起来,她眨着长长的睫毛,睫毛尖上珠泪摇晃,“不可以的,七郎,不可以的……”呻吟中吐出的拒绝话,却是呢喃靡荡,勾魂荡魄。
望着这样的陈容,王弘俊美的脸,变得更红了,他低下头,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舌尖轻画着她的唇线,逗引着她的小舌,他低低的,哑声呢喃,“……我却不想放手。”
说完这句话后,他头一低,薄唇吸上了左侧玉女峰上的樱果。
随着他的舌尖在其上描画,陈容的呻吟声变得响亮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一个婢女迟迟诶诶地说道:“南阳王派人来了,说有急事相商。”
王弘头也不抬,他含着她的玉||乳|,手指轻拨着那颤栗的私|处,含糊其辞地回道:“谁也不见。”
那婢女应了一声,“是。”
看到她走下,织姐连忙走上前,问道:“郎君怎么说?”
婢女盯着她,轻声说道:“他说,谁也不见。”
一句话说出,织姐和这婢女同时脸色微变。好一会,那婢女才呆呆地说道:“郎君他从小便定力非凡,于女色上面更是看得轻淡,可这一次……阿织,我有点害怕。”
织姐的脸色与她一样的白,她抬头望着那烛光飘摇下的竹楼,好一会,她笑了笑,语声变得轻快,“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家郎君这样的人物,那小姑子跟了他,只会得意欢喜。她得意欢喜了,郎君自也是欢喜的。”
那婢女闻言,笑了起来,大大地点了点头。
竹楼中,呻吟声还在继续。
陈容抬起头,樱唇胡乱地舔啃着王弘。呻吟声,她更是一声又一声地叫道:“七郎,七郎,七郎……“
就在这时,抚弄着她下身的大手拿出,接着,她的大腿被他用力地分开。
紧接着,一个火热的物事沉沉地抵在她的私|处。
随着那物事一抵,陈容打了一个激淋。
几乎是突然间,陈容泪如雨下,那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到她的鬓侧,沁入身后玉枕中。
泪水横流中,陈容分开双腿搭在他的腰间,她喃喃的,一声又一声地唤道:“七郎啊,七郎,七郎……“纵使是迷糊中,她的声音也是哽咽的,酸楚的。
这哽咽,这泪水,令得王弘的动作再次一僵。
王弘抬起头来。
这时的他,白净如玉,俊美动人的脸上,红晕隐隐,双眸不再明澈,瞳仁中只有艳媚,便是那唇,也有点微肿,红得艳丽。
他定定地看着陈容。
陈容透过泪水,望着烛光中的他,傻傻地望着望着,她伸手勾着他的颈项,将自己的脸印上他的唇,泪如雨下中,她哽咽的欢喜地叫道:“七郎,我真是欢喜。”
她居然流着泪说,她真是欢喜。
王弘怔了怔。
慢慢的,他低下头,将唇压在她的眼睛上,伸舌把那满溢的泪水勾入口中。这时的他,沾了汗水的长发湿湿地粘在身上……他的长发与她的长发粘在一起,交织在一起,一缕又一缕,一丝又一丝。
就在这时,他离开了她。
身上突然一凉,令得陈容睁大迷离的双眸,望向他。
烛光下,她玉手轻抚着自己的左||乳|,红肿的小嘴边流着一条银丝,她喘息着望着他,眼波如火,“七郎。”她唤着他,扭动着赤裸的躯体,求道:“别离开我。”
赤裸着身躯的王弘站在床榻边,他瞬也不瞬地盯着陈容,右手一扬,拿过一块白缎。
他微微倾身,墨发披在陈容的脸上,身上,见到陈容还在渴望地望着自己,他优雅一笑,轻软沙哑地说道:“乖,抬起臀。”
陈容真的抬了抬玉臀。
他把那白缎放在她的身下,然后抬头,他朝她温柔一笑,然后,他再次覆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到他的体温,陈容满足地呻吟出声。
他完全地覆住了她。
他再次分开了她的双腿。
他那火热的硬挺,顶顶抵上了她的私|处。
他抬起了头。
抬着头,王弘一瞬不瞬地,认真地看着陈容。在对上迷糊的她时,他微微一笑,轻轻说道:“阿容,你不能悔了……“声音沉静。
陈容不解地眨着眼,还在痴痴地望着他。
只是望着望着,也不知为什么,那明媚的,充满艳色和欲望的大眼中,再次泪水满眶。
王弘低头,将唇压在她的眼睛上,他闭上双眼,温柔无比地说道:“乖,别流泪了……别让我心软。”
声音一落,他的身体猛然一沉。
瞬时,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事,重重地捅入陈容的体内。
陈容惊叫一声,眨着眼,用泪眼询问地睨向他时。那停在她体内的物事,再次朝着里面重重一撞!
瞬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急冲而来。
陈容吃痛出声,她尖叫道:“啊——好痛!“
她双手紧紧抵着他的肩膀,把他向外推去,叫道:“好痛。七郎,有东西在捅我,你帮我拿开它。”
她推着他,唤着他,泪眼朦胧,目光中又是信赖,又有着苦求,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惧怕。
王弘只是望了一眼,便果断地移开眼,不再看向她。
他右手放在两人私密处,轻轻抚摸着。
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陈容发出一声轻吟。
轻吟声刚出口,王弘突然动了。他低头用唇叨着她的||乳|,左手揉搓着另一侧的玉||乳|,右手扶着她的胯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
因为疼痛,因为那不知名的古怪满涨,还在丝丝缕缕渗出的酥软,陈容摇着头,任由青丝缠绕,清艳的脸上似苦似乐。
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一场欢愉,似是无穷无尽,也似是只有一瞬。
也不知过了多久,竹楼中安静下来。
一直侧耳倾听着的织姐,悄悄向前走了一步,低低唤道:“郎君?”
就在她以为里面不会有声音传来时,王弘低哑的疲惫地命令道:“打一盆热水来。”
“是。”
不一会,织姐端着热水,轻轻推了推竹门。
竹门刚动,里面传来声音,“放下吧,不必进来。”
织姐一怔。好一会,她轻轻说道:“可是……“才说出两个字,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出去。”
“是。”
织姐放下水盆和毛巾,干净衣服等,缓缓退下。
她听到了有人走下床榻,然后,看到手臂伸出,把那些东西拿了进去。
倾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以及女子时不时的呢喃和男子温柔的安抚声,织姐的眉头越蹙越紧。
那年轻的婢女向她走来。她朝着竹楼里面望了一眼,低声问道:“阿织,怎么啦?”
织姐瞪着竹楼里面,道:“郎君在给那女子抹身。”
一言吐出,两个婢女都不吭声了。
好一会,年青的婢女颤声说道:“阿织,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
阿织无法回答,透过淡淡的烛光,她清秀的脸孔苍白如纸。她们知道,她们的郎君,贵比帝王,一个妇人侍了寝,按照常理,是她们进去给郎君洗沐更衣,然后,换上干净床被,焚上去秽的香让郎君安睡。至于侍完寝的妇人,抬出就是,等她醒来,马上送一碗防子汤。
可现在,里面发生的事,已大大地超出了她们的认知。
好一会,阿织喃喃说道:“求不得的苦……求不得的苦……这么一个俗艳卑微的女郎,不是得到后,就应该弃如鄙履吗?”
这一觉,陈容睡得很不安稳。
她不停地翻来覆去,紧闭的眼角,时不时地会流下一滴泪水。
泪水如珠,在烛光下映着七彩华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陈容慢慢地,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迷糊地看向纱窗外。
慢慢的,她的眼中有了些神采。
陈容转过眸子。
目光堪堪一转便定住了,在她的床榻前,坐着一个正伏案疾书的白色身影。阳光下,那白色的身影颀长俊逸,容光照人,明明就坐在那里,却如身处云雾中。
听到响动,那人抬起头来,冲她温柔一笑。
下意识的,陈容回他一笑。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见他一直没有消失,不由狐疑地问道:“你。”
“何事?”他微笑着看着她,声音温柔如水。
陈容又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见他还是没有消失,惊道:“七郎,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吐出,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了。
陈容低下头来。
随着她的动作,丝被滑落,玉白的娇躯上青紫处处……她没有穿衣服!
陈容急急伸手,把被子一扯,牢牢地罩住自己,然后看向王弘。
看着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再次低头,悄悄掀开一角被子,又瞅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陈容彻底地呆住了。
许久许久,她艰涩地说道:“昨晚,不是梦?”
这时的王弘,已放下毛笔,他侧过头盯着陈容,墨发调皮地挡在眼前。
“是,昨晚不是梦。”他的声音一如以往的清润温柔。
陈容慢慢抬头,她呆呆地望着他,又问道:“我们……睡了?”
王弘的声音依然清润温柔,他含笑望着她,回道:“是。”
陈容闭上了双眼。
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好一会,她嘶哑地问道:“我们,无媒无聘,不曾婚嫁的……睡了?”
王弘还在侧着头,那缕调皮的发丝,在他的眼前飘荡,“是。”他的回答,还是温柔之极。
陈容慢慢地,慢慢地坐了起来。
随着她这一坐,丝被滑落,她那完美的,白嫩优美的上半身,便呈现在日光下,呈现在他眼前。
这般突然裸裎,陈容却是没有感觉到不妥。她让自己坐起,低着头,发丝披垂而下挡住脸孔。
她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你可会娶我?”
……
久久久久,都没有回答。
陈容吃吃而笑,她低低的,沙哑地说道:“是啊,你怎么会娶我呢?可是不管如何,我还是得问一问,你说是不是?”
房中安静之极,依然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低着头,纵使不曾梳理,也乌发如缎的长发挡着她的脸,她的声音,从长发后传来,“七郎,你准备如何安置于我?”
好一会,王弘温柔至极地说道:“你给我时,仍是处子,我已留有凭证。阿容,你仍可做我的贵妾。”
“贵妾么?”
“是。”
陈容低低一笑。
她慢慢抬起头来。
五指成梳,把头发拨在一侧,陈容侧过头看着王弘,她的嘴角上扬,清艳的脸上带着笑,“无媒无聘便跟了你,还是可以做贵妾?”
她的声音有点奇特,王弘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陈容又是一笑,她望着他,低低说道:“七郎。”声音温柔。
王弘轻应道:“嗯。”
“我就算是贵妾身份入的门,在琅琊王氏里,也是抬不起头做人的吧?”在王仪提亲时,她拒绝在前,现在却无媒无聘地跟他睡了……还真是贱得可以。这样的贵妾,连良妾都不如。
王弘低低地说道:“休怕。”
“是么?”陈容吃吃一笑,她眼波横飞,慢慢前倾,随着她的动作,那白嫩的双||乳|在阳光下荡漾着。
陈容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轻轻说道:“七郎,你相信么?我杀过人的。”
王弘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起这个,不由怔了怔。
陈容嘴角微扬,那完美白嫩如脂的躯体,那艳丽动人的脸孔,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艳光,她轻笑道:“我杀了七个……都是女人。”
王弘蹙起了眉,他的目光从她美丽的身躯上移开,盯着她的眼,他轻轻说道:“阿容,你累了。”她是什么样的来历,他一清二楚,这话分明已是胡言乱语。
可是,陈容的眸光,不但妩媚,而且清澈,哪里有半点说胡话的模样。她歪着头,眸光流波,依然似笑非笑,“便是我那族姐,若不是她一直住在别处,也早就被我弄死了……“
一边说,陈容一边掀开被子,走下床榻。
一个刚刚失去身子的小姑,居然当着男人的面,这般毫不羞涩地裸着身子,光光地走下床榻。
可不知为什么,王弘却是觉得,阳光下,这具身躯直是苍天呕心沥血的杰作,直是艳美得惊心动魄。不止是这身躯,便是这张清艳的面孔,也一扫以往的怯懦,警惕,畏缩,笑得妖艳至极,冷得妖艳至极!
陈容赤足走出一步,清声唤道:“来人。”
声音一落,织姐便清声应道:“是。”竹门打开,她与另一个婢女,端着水盆和衣裳走了进来。
两女一进来,便对上了光裸在阳光下,静静而笑的陈容,不由怔了怔。
转眼,两女垂下视线,向她走近。
陈容朝那托盘上的衣裳望了一眼,嫣然一笑,“这衣裳怎是黄|色?去,把那套白色衣裳拿来。”
两女一怔,如果她们没有记错的话,前不久这个女郎还说过,不穿白色衣裳的。
呆了一会,织姐走出。
不一会,她捧着那白色裳服走了进来。这裳服是她从陈容的包袱里拿来的。
织姐把衣裳放在已经洗漱完毕的陈容面前,忍不住轻声问道:“女郎不是不喜欢白衣裳么?”是了,她是为了讨好郎君。
想到这里,织姐轻薄地瞟了陈容一眼。
陈容却是轻轻一笑,她拈起那衣裳,望着它,莞尔一笑,“是啊,我是不喜欢的……我这么庸俗,这么心狠,这么可笑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这般至纯至净的白色衣裳?”
这话一出,房中的三个人都怔住了。
一直歪着头,含笑打量着陈容的王弘,笑容慢慢一收。
陈容垂眸,她含着笑,慢慢穿上那白色衣裳,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可以穿它了……若能再生,必是配得上它的。”
最后一句有点含糊,只有两婢隐约听清了。
把衣裳换上后,两婢开始给她梳发。
不一会,陈容命令道:“解开。”
两婢一怔。
那织姐皱起眉头,轻声解释道:“女郎,你现在是妇人……”还没有说完,陈容已冷冷说道:“梳成小姑发髻!”
两婢一怔,相互看了一眼后,转向王弘看去。
王弘还在看着陈容,他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她。
见他不说话,两婢只好顺从陈容的意思,把她的头发梳成少女的式样。
不一会功夫,陈容已是梳理妥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成为妇人,她的容色,在以往的清艳之外,另添了一份冷。这种冷艳,使得她艳色照人,直有咄咄逼人之姿。
陈容的目光从铜镜中移开,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她含笑问道:“昨晚,那神仙饮,是谁的意思?”
两婢一怔。
不由自主的,她们再次看向王弘。
再一次,她们看到的,是静静地望着陈容,目光瞬也不瞬的郎君。
两婢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那年青的婢女轻声道:“是我。”她的声音一落,织姐便在一旁笑道:“女郎可是恼了?可若不是那神仙饮,你也不会得偿所愿啊。”她嘻嘻而笑,又说道:“我们知道小姑子是个女郎,就算喜欢郎君,也不敢说的,因此才助你一臂。”她向陈容深深一揖,求道:“女郎,你恕了我们吧。
陈容没有回头,她走到窗台旁,玉白肉嫩的小手,轻轻抚上窗沿,抚上挂在旁边的佩剑,“这么说,给我喝神仙饮,是你们两个的意思?”声音含笑。
织姐见她似乎没有动怒,也笑了起来,“是……女郎,你恕了我们吧。”她和那年青的婢女再次深深一揖。
这两个婢女,模仿着士大夫向陈容行着礼,口里说着道歉的话,可不管是她们的动作,还是说辞,都透着种轻浮,都透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轻鄙。
“恕了你们?”陈容低低一笑,她轻声说道:“那有谁,能够宽恕我?”她轻言细语地说到这里,小手抓着剑柄。
“嗖“的一声,长剑出鞘,阳光照在寒森森的百炼精铁上,光彩流离。见到她突然拿起剑,两婢同时叫道:“小姑子,这个不是你能碰得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颐指气使。
陈容似是没有听到她们的指责,她把剑举起,手指成勾,在上面轻轻一叩,在发出一阵清锐的低吟声后,她笑道:“琅琊王氏的,果是好剑!“
笑声出时,她右手闪电般地向后一刺!
“卟——”的长剑入肉的声音传来!
只是一静,转眼,两婢同时尖厉的惨叫起来,而一直优雅的笑着望着的王弘,这时也推几站起,惊愕地望着陈容。
陈容回过头来。
她手中的利剑,正稳稳地刺在织姐的胸口上!鲜血成河中,陈容脸上的笑容,嫣然之极,妩媚之极。
“哗“的一声,陈容抽出了长剑,然后,右手轻扬,血淋淋的剑尖再次向前一挺,刺入了兀自尖叫着的年青婢女胸口!
随着她这一刺,卟的一声,鲜血四溅。有数滴鲜血溅在她清艳明丽的脸上,给她那嫣然妩媚的笑容,增添了一份令人心悸的艳丽。
直到这剑稳稳地刺入,旁边才传来躯体重重仆倒在地的声音。却是那织姐的尸体栽落在地!
“哗——”的一声,陈容再次抽出了那血淋淋的长剑。她抬起头看向了王弘。
便这般提着血淋淋的长剑,陈容向王弘走去。
王弘正在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在他的注视中,陈容从他身边越过,慢慢走向门口。
王弘回过头,望着阳光下,她挺得笔直的,孤绝的,美丽的身影,忍不住叫道:“阿容。”
他的声音有点不稳,语调也一扫平素的优雅清淡,带了点低暗,带了点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复杂,“我的贵妾,你便这么不屑么?”
媚公卿 第122章 两军阵前
陈容慢慢地侧过头来。
便这么侧着头,似笑非笑的瞅着这个令得她倾心,令得她失身的男人,陈容清艳的脸上,有着惊心动魄的明丽。
她瞅了他一眼,也没有开口,便这般转过头,推门离开。
她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台阶。
王弘低着头,望着她那挺得笔直笔直的背粱,望着那染了斑斑血点的白裳。
刚才两婢的惨叫,早就惊动了府中的护卫。这时刻,几十个身着盔甲,手持兵器的护卫,正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他们刚要呼叫,一眼看到站在竹楼门口的王弘,心神大定,便住了嘴。
转眼间,几十双目光,嗖嗖地朝着陈容盯来。
他们盯着陈容,盯着她手中那滴血的长剑。
盯了一陈后,他们向王弘看去。
这时刻,陈容已走下楼梯。她望着站了一院,把去路堵得结结实实的王家护卫。嘴角一扬,浅浅一笑。
便这般停下脚步,回眸瞟向王弘,陈容眼波如水,似笑非笑,兀自红肿未消的樱唇轻扬。
她望着他,“七郞,你是想留下我吗?”
阳光下,她的衣裳白得晃眼,她那血淋淋的长剑,也红得刺眼。
在王弘望向她时,一个护卫上前一步,他朝着王弘双手一拱,大声问道:“郎君,这个妇人可是杀了人?“
王弘没有说话,他还在眸光复杂地盯着陈容。
便这般,他盯着她,她含笑回睨着他。
久久久久,王弘挥了挥手。
随着他这手势一做,众护卫同时退下,转眼间,院落中再次一清。
见到众人退去了,陈容转头,提步向前走去。此时此刻,不管是阤转头的动作,琮是那向前走去的步履,都是那么坚决,那么毫不犹豫。
盯着那白色的倩影,王弘双手紧紧扶着竹子做成的栏杆,他再次唤道:“阿容?“
他的声音不小,可那白色的倩影不曾有丝毫停顿,她只是这般持着长剑,这般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每走一步,地面上,便会留下几滴鲜血。那鲜艳鲜艳的血迹,触目惊心。
王弘低哑温柔地开口了,他轻唤道:“阿容,回来……你无外可去啊。“
他的声音,吹入风中,如那落叶一般,转眼便被卷起,再也不曾在天地间留下痕迹。
陈容没有回头。不但没有回头,她甚至不曾停顿。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远方,一步一步地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直到再不可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马蹄声传来。
转眼,一个骑士翻身下马,朝着竹楼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王弘拱手说道:“郎君,南阳王有十万火急之事,令你前去相商。”
这骑士声音刚落,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另一个骑士策马奔来,他朝着王弘叫道:“郎君,胡人已在城外结阵。”
王弘抬起头来。
他温声说道:“备车。”
“是。”
转眼,马车便备好了。
不过王弘没有动,他一直低着头,任由寒风卷起他的墨发同,任由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个护卫名犹豫地唤道 :“郎君?”
他的叫声惊醒了王弘,令得他抬起头来。
他迎上那护卫,可不知为什么,那平素清澈高远而温柔的眸子,此刻似是有点空洞。
他看着那护卫的后方,轻轻开了口,“来人。”
几个护卫应声而出,拱手道:“在。”
王弘扶着栏杆,俊脸微垂,一缕碎发在他眼前飘荡,他静静地说道:“去,盯着那陈氏阿容……保护她!“
几个护卫良朋声应诺,转身离去。
直到他们走得远了,王弘才慢慢地松开栏杆,他轻轻说道:“里面的人,埋了吧。“
“是。“
两个护卫相互看了一眼,大步走上。
他们推开房门,入了阁楼。
片刻后,一人拱手问道:“郎君,这两婢以何礼葬之?“
王弘低着头,慢慢朝下面走去,他头也不回地轻声说道:“欺主之人,实可杀也!扔出去便是。“
这话一了,众护卫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也是常年跟着王弘身后的,自是知道,这两个婢子,是服侍王弘多年的老人。 这样的人,便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按常理,便
是做了天大的错事,她们人都死了,主家怎么着也应该宽恕她们的……如今郎君这句话,说来轻飘,可对这种家生奴仆来说,她们扔父母兄弟,在王家怎么呆得下去?
虽然同情,众护卫也无人质疑。他们低下头,应道:“是。“
应承中,已有人把王弘的话记录下来,准备传递去琅琊。同时,另外一个准备上前询问的仆人也退了下来。他是准备询问事由的,可王弘此话一说,便给这事盖棺定论。于是,她们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所杀,也没有了追究的必要。
不一会,载着王弘的马车,忽忽地驶出了庄子。
马车刚刚走上南阳街,外面便是鼓声急促,这“咚咚====咚咚“沉闷紧凑的鼓声,令得街道中的众人,开始急急奔走着,慌乱挤拥着。
王弘的马车更加快了,那车夫扬起长鞭,啪啪啪地斥喝声声。
转眼间,王弘便来到了北城门处。
看到他过来,五千王家护卫,齐刷刷举戟行礼。
王弘眼也不抬,面无表情地提步向?br /
媚公卿(完结+番外)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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