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38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 作者:未知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38部分阅读
遮住。
赫连卿眉间一皱,转而看向阿端时,他手中摇动的羽扇被人按住。
“劳烦王爷了。”她淡淡的说着,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赫连孝,“七爷也在。”
“三嫂,我带了些东西送与你,你等等我吩咐下人送过来。”赫连孝一向识趣,见三哥神情不对,他连忙转移话题顺带道,“阿端,和七爷一起去!”
四下无人,只听见赫连卿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哦,好像长斑了,我擦了药不想吓着旁人就遮住了。”她摸了下面纱,擦去汗珠,继续摇着手中羽扇,对身边的赫连卿一点都没有想再理会的意思。
“宝宝……”
“王爷还有事吗?这个时候你该在御书房或者是金銮殿,而不是在我这里呆着。”她一边说着一边缓慢起身,三个多月的身子,还不见肚子,她瘦的委实厉害,连手腕上的绮凤镯都大了一圈,晃荡着似乎能从手腕褪下来。
赫连卿心疼,刚想伸手碰她,安紫薰却下意识的避开。
“如果没事,我想进去再睡会。”
显然她这个动作令赫连卿目光沉下,“你想躲着我到什么时候?你说要时间一个人静静的,这些天我按你说的不到你这里,我并不怕等待,只是怕得不到你的回答!”
安紫薰停下脚步反问道,“仗已经打完,天下已经是王爷的,是不是也到时候该给我一个交代?”
“除了自由,其他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
“都给我?你有什么能完全给予我的,赫连卿就是你的心也早就分给了几个女人。”她笑了笑,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小鸾、花浅幽,以后你的后宫还有更多的女子……”安紫薰数着手指自言自语道。
“我和你说过,我对小鸾根本没有感情,除去你之外,我的身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会给她另外好的安排,那是她这些年帮我做事所得到的!”
“那花浅幽呢?”
赫连卿怔了怔脸色有些愠怒,“她敢私自来见你?”
“你将她送到宫外安置,其实不必忌讳我,她是你的侧夫人全西楚都知晓,将来也会生下你的孩子,你对她好也无可厚非。”
“你听好了,我只会让你生下我的子嗣,他们才有资格继承王位,无论男女!”他声音坚定平稳,手掌用力攥紧她纤细的手腕。
安紫薰却摇头道,“你真的想孩子好,就将孩子排除在储君继承人之外。”她如今能体会到影贵妃当时为什么不让赫连御风立赫连卿为太子。
她是亡国公主没有强而有力的家族支撑,她靠一己之力保住赫连卿到十四岁,哪怕得到赫连御风的疼爱,还是避免不了他被人暗地下毒,没有娘亲的保护他活到今天不易。
安紫薰只想腹中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她与姬云裳的约定,如果她可以活的更久一点,或者她能看着孩子一天天健康的长大……
“王爷时辰不早了,你该处理国事,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必要再争执下去。”
“孩子的事我们不再争执,那我们继续之前你说的话题。”他心中记挂很久,他不愿意再继续猜想,他要得到安紫薰的答案。“你心中爱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爷就这么想知道?”
“是!”他紧紧凝视她那双浓丽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在他的记忆中越来越清晰。他并不个逃避的人,这种感觉却令他难安。
“我嫁给王爷一年,王爷第一次会主动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相比最初的岁月,再看看现在,夏天的棉袄,冬天的纨扇。”她说笑着将羽扇丢在一边。
“我确实欠你很多……”
“如果可以你放我爹爹一条生路,他不会求你,可我不想再失去爹爹这个亲人。”她缓缓走到赫连卿面前,轻轻福了福身子道:“王爷送来的东西,我暂时收下,王爷想要的答案,我会全部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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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朝服上绣着凤凰于飞,精巧大气。
阿端小心的将朝服摊开,还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凤冠,她一一将这些放在安紫薰面前。
“几更天了。”安紫薰对镜梳妆。
“王爷,哦不,皇上的登基大典还有半个时辰。”阿端有些恍惚,镜中人的容貌她也有一年未曾看见。肋
曾经她问小姐为什么要遮掩容颜,她想小姐的容貌必定能令王爷喜欢。可小姐却说,为何要讨得他的喜欢?
阿端声音有些哽咽,悄悄转身擦着红红的眼睛,大喜的日子,她不该哭。
“傻阿端。”安紫薰轻轻一声,站起身子,“伺候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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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乐声起,钟鼓齐鸣,满朝文武分别站在两侧。
赫连卿一步步走进金銮殿,踏过他儿时就熟悉的几层白玉台阶,转身立在那金龙宝座前。
他目光深远,凝视远处。
直到远方飘来一抹嫣红,红似朝霞明媚,长裙逶迤曳地,如墨的发挽起端庄的发髻,金步摇随着她身形走动,摇曳生姿,更衬托那双眸子亦如初见时那般浓丽婉转,红色的面纱遮住眼下的容颜。
他记得,一年前,金銮殿上的女子,也是这般妆容,在众人注视下走向他。镬
那般自信张扬的笑着,有那么一刻,迷乱了他的眼眸。
“臣妾叩见皇上。”她婷婷而立于赫连卿面前,上前浅浅福了福身子。
赫连卿扶住她,眸色暗沉的厉害,她并没有穿他送去的皇后朝服,而是一年前嫁给他时的喜服。
她站直身子抬起头仰望赫连卿,嫣然一笑间,面纱翩然垂落在地,近在咫尺的距离,赫连卿再是能控制自己,也禁不住身子无可自抑的重重一怔,僵硬在那里。
怎样的一张容颜?
赫连卿想起一句: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这张脸陌生却也熟悉,若是她穿的是男装……
他笑了笑,突然的冷了眉眼高声命令,“都给朕退下!”
一时间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却动作迅速的退出金銮殿外。
赫连卿的声音轻柔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甚至还能笑起来,“你到底是谁?金痕波、安紫薰还是我的宝宝?”
安紫薰面对着他,明黄|色衣衫,绣着腾起的五爪金龙,他很少将发束起簪住,他笑起来还是那般孩子气,浅浅的梨涡……
不过他不再是一年前的庆王赫连卿,那般冷漠狂傲的男子,如今的他是西楚皇帝,稳重深沉。
“四年前我是金痕波,一年前我是安紫薰,曾经……我是你口中的宝宝,”她慢慢的回答。
“好,很好!”赫连卿连连说着这几个字,双手指节被捏的泛白,他唇角弧度被拉扯的上扬,妖冶的瞳眸却停留在她面容,有控制不住的光影纷乱挣扎。
震惊、迷乱、沉痛、甚至带着惶恐……复杂难辨。
突然的,他从惶恐中骤然惊醒,伸手钳制她双肩,眸中甚至闪过一丝绝望。
他有多用力,甚至捏痛了她,却连一字都说不出,安紫薰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发抖的厉害。
“八岁那年,我爹爹为我定下一门婚事。我并不愿意,爹爹说我未来的夫婿并非庸才。十七岁时,我出海遇见了一个人,我将他放在心中却深深藏起来;三年后我双十年华如约嫁来西楚,我的夫婿将我拒之门外抗旨不婚,大婚当天,他同时妻妾入府;一年之后,他再问我,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其实,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说过,我一定是个美丽的姑娘,心底善良,他虽然看不到,可他却将我的模样烙印在心中,不会忘却!”
安紫薰深深的吸气,尽量将话说的完整。
他手指发抖的厉害,几乎快要握不住她的肩头。
“我曾经想着若是能相见,一定要问他一句,当时的他是否真的将我的模样烙印在心底,不会忘却?!”
赫连卿颓然的松开手,死死的盯着她,仿佛天地中只剩下一片寒冷。
------我们是夫妻,我不会害你!
------赫连卿,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你这个混蛋,我就不该救你!
------你这般对我,你没有良心!
“关于我的一切就这样简单,我想,此生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再也不会了……他不记得我了……”她紧紧闭起眼睛发出一声叹息,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他定定的站着,想上前替她擦去眼泪,却唯恐被她厌恶,所以迟疑了一下。
张开眼睛安紫薰一步步朝后退去,赫连卿的样子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他好像再对她说话,说什么她一字听不清。
“去叫东方非池来,快去!”赫连卿几乎颤抖着朝外喊着,抱紧昏倒在怀中的人。
他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却连道歉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他对她都做了什么呀!
她的寒症是因为救他,她受不得一点风寒,他拿她来为花浅幽试药,他曾经将她抛在冰冷的营帐里,甚至差点亲手杀了她……
------三皇叔,阿薰有什么错,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她!?
赫连春水曾经质问他,是啊,她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他!
即使他心中千百次的想过她会对他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直到亲耳听见,赫连卿才发觉,那些话哪怕是一句,都足可以令他懊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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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朝服上绣着凤凰于飞,精巧大气。
阿端小心的将朝服摊开,还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凤冠,她一一将这些放在安紫薰面前。
“几更天了。”安紫薰对镜梳妆。
“王爷,哦不,皇上的登基大典还有半个时辰。”阿端有些恍惚,镜中人的容貌她也有一年未曾看见。肋
曾经她问小姐为什么要遮掩容颜,她想小姐的容貌必定能令王爷喜欢。可小姐却说,为何要讨得他的喜欢?
阿端声音有些哽咽,悄悄转身擦着红红的眼睛,大喜的日子,她不该哭。
“傻阿端。”安紫薰轻轻一声,站起身子,“伺候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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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乐声起,钟鼓齐鸣,满朝文武分别站在两侧。
赫连卿一步步走进金銮殿,踏过他儿时就熟悉的几层白玉台阶,转身立在那金龙宝座前。
他目光深远,凝视远处。
直到远方飘来一抹嫣红,红似朝霞明媚,长裙逶迤曳地,如墨的发挽起端庄的发髻,金步摇随着她身形走动,摇曳生姿,更衬托那双眸子亦如初见时那般浓丽婉转,红色的面纱遮住眼下的容颜。
他记得,一年前,金銮殿上的女子,也是这般妆容,在众人注视下走向他。镬
那般自信张扬的笑着,有那么一刻,迷乱了他的眼眸。
“臣妾叩见皇上。”她婷婷而立于赫连卿面前,上前浅浅福了福身子。
赫连卿扶住她,眸色暗沉的厉害,她并没有穿他送去的皇后朝服,而是一年前嫁给他时的喜服。
她站直身子抬起头仰望赫连卿,嫣然一笑间,面纱翩然垂落在地,近在咫尺的距离,赫连卿再是能控制自己,也禁不住身子无可自抑的重重一怔,僵硬在那里。
怎样的一张容颜?
赫连卿想起一句: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这张脸陌生却也熟悉,若是她穿的是男装……
他笑了笑,突然的冷了眉眼高声命令,“都给朕退下!”
一时间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却动作迅速的退出金銮殿外。
赫连卿的声音轻柔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甚至还能笑起来,“你到底是谁?金痕波、安紫薰还是我的宝宝?”
安紫薰面对着他,明黄|色衣衫,绣着腾起的五爪金龙,他很少将发束起簪住,他笑起来还是那般孩子气,浅浅的梨涡……
不过他不再是一年前的庆王赫连卿,那般冷漠狂傲的男子,如今的他是西楚皇帝,稳重深沉。
“四年前我是金痕波,一年前我是安紫薰,曾经……我是你口中的宝宝,”她慢慢的回答。
“好,很好!”赫连卿连连说着这几个字,双手指节被捏的泛白,他唇角弧度被拉扯的上扬,妖冶的瞳眸却停留在她面容,有控制不住的光影纷乱挣扎。
震惊、迷乱、沉痛、甚至带着惶恐……复杂难辨。
突然的,他从惶恐中骤然惊醒,伸手钳制她双肩,眸中甚至闪过一丝绝望。
他有多用力,甚至捏痛了她,却连一字都说不出,安紫薰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发抖的厉害。
“八岁那年,我爹爹为我定下一门婚事。我并不愿意,爹爹说我未来的夫婿并非庸才。十七岁时,我出海遇见了一个人,我将他放在心中却深深藏起来;三年后我双十年华如约嫁来西楚,我的夫婿将我拒之门外抗旨不婚,大婚当天,他同时妻妾入府;一年之后,他再问我,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其实,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说过,我一定是个美丽的姑娘,心底善良,他虽然看不到,可他却将我的模样烙印在心中,不会忘却!”
安紫薰深深的吸气,尽量将话说的完整。
他手指发抖的厉害,几乎快要握不住她的肩头。
“我曾经想着若是能相见,一定要问他一句,当时的他是否真的将我的模样烙印在心底,不会忘却?!”
赫连卿颓然的松开手,死死的盯着她,仿佛天地中只剩下一片寒冷。
------我们是夫妻,我不会害你!
------赫连卿,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你这个混蛋,我就不该救你!
------你这般对我,你没有良心!
“关于我的一切就这样简单,我想,此生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再也不会了……他不记得我了……”她紧紧闭起眼睛发出一声叹息,止不住的潸然泪下。
他定定的站着,想上前替她擦去眼泪,却唯恐被她厌恶,所以迟疑了一下。
张开眼睛安紫薰一步步朝后退去,赫连卿的样子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他好像再对她说话,说什么她一字听不清。
“去叫东方非池来,快去!”赫连卿几乎颤抖着朝外喊着,抱紧昏倒在怀中的人。
他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却连道歉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他对她都做了什么呀!
她的寒症是因为救他,她受不得一点风寒,他拿她来为花浅幽试药,他曾经将她抛在冰冷的营帐里,甚至差点亲手杀了她……
------三皇叔,阿薰有什么错,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她!?
赫连春水曾经质问他,是啊,她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他!
即使他心中千百次的想过她会对他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直到亲耳听见,赫连卿才发觉,那些话哪怕是一句,都足可以令他懊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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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赫连孝叙述完金銮殿上一幕,木棉的心渐渐凉了。
赫连孝没有察觉木棉不对劲,只是替安紫薰惋惜。
“王妃现在怎么样了?”木棉关切的追问,上邪大法她略知一些,哥哥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的放过王妃。肋
“东方非池赶来替三嫂诊治,这次他倒是来的积极。”赫连孝说着感觉有些困乏,木棉服侍他躺下休息。未曾想他伸手拉住她,木棉半边身子倾倒在床榻,被贴过来的他抱了满怀。
“七爷。”她低低一声。
赫连孝头抵在她后背,木棉瘦弱纤细的身子染着熟悉的药香,她也不敢动任由他抱着,身子绷的直直的。
“三哥抱着三嫂出来时,整个人变的我几乎不认识,自小到大,我也没有见过他着急的发抖!木棉,以后七爷我若是真的活不长,一定要在你之前先离开!”
“七爷你胡说什么!”木棉猛的侧过身子是赫连孝近在咫尺的脸,她没有料到他眼眶红红的。
被木棉瞧着他这副模样,赫连孝连忙掉转头眨眨眼掩饰情绪道,“说说而已,又不能当真,傻瓜!”
“说说也不行!”她冲着他声音突然提高。
“你这丫头,还没有过门,就敢对爷吼……”倏的,只见木棉扑向他怀中,软玉温香。
镬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她紧紧伏在赫连孝胸口,声音闷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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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西楚伏天,动一动一身大汗淋漓。
安紫薰寒症发作,整个寝宫里燃着十来个银霜炭炉,像个小型的蒸汽室,别人热的快虚脱,她冷到骨子里,像只在热水里浑身熟透的虾子蜷缩着。
“宝宝把药喝了。”赫连卿同样湿透衣衫,端着熬好的药哄着她。
“不、不喝……”靠近了,赫连卿才听见她说什么。
“一口就好,听话。”他喝了一口低头覆在她冰冷的唇上,渡进她口中。
刚想再喂她一点,安紫薰当即就吐在被褥上,气若游丝。“我难受,好冷……”她几乎快脱力,说一个字都费力。
“再去加炭!”赫连卿立刻吩咐。
“皇上,再热下去,娘娘身体也支撑不了,还有小皇子……”
“都给朕滚下去!”
他一筹莫展,她浑身皮肤发红发烫,却一个劲的喊冷,她的寒症不易根除,发作的次数越多,人会越发痛苦,她如今连药都很少碰,生怕伤了孩子。
她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人却比之前又瘦了一些,从金銮殿登基大典之后,她身子一直虚弱多病,腹中的胎儿却生长的正常,所以她比其他怀孕的人更是辛苦。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稍微清醒点见了赫连卿却让他快些离开,“我这个是老毛病,其实……”
“对不起。”他撩开湿透的发丝,抚着她脸颊,“碧水寒潭那么冷,不该你一个人承受这痛苦。”
“都是以前的事了。”她长长舒口气,全身的寒意稍微褪去点,她终于能喘口气,“不提我都忘记了。”
赫连卿抚着她脸颊的手一顿,她现在不再躲避他,反而是那种冷冷淡淡的疏离。
“我记得。”
“是吗,皇上的记性真好。”
他随即笑笑,“备好了热水,我抱你去沐浴。”
“阿端去哪里了?还是让她帮忙吧。皇上又为了我罢了早朝,再如此下去,我就快成祸国殃民的妖姬了。”她冲赫连卿摆摆手示意不需要他帮忙。
赫连卿却不由分说小心的抱着她起身,“早朝天天都有,能为你做些事却很难得有机会。再说阿端力气小,你身子弱,还是我最为合适。”
她也不再拒绝,任由他抱着过去,赫连卿先试好水温,然后帮她褪去湿透的衣衫,她肌肤滑腻隔着氤氲水汽,晶莹白皙泛着诱人的绯色,腰肢虽然胖了不少,在赫连卿看来却是说不出的可爱,她的身体一览无遗在他眼底,他不是没有感觉,却只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进吕风坐下。
他让安紫薰仰起头靠在吕风边缘,拿了水瓢舀了温水一点点自她头顶淋下。他喜欢她及地长发,乌黑如墨,柔柔的划过他脸颊。
皂液打出细腻的泡沫,一点沾在她耳垂,赫连卿替她擦去,她发出低低一声轻哼,水面上露出她精致的锁骨,水下是她不着寸缕的身子。
替她擦拭好身子,换上衣衫,赫连卿仔细的擦着她那头漂亮的长发,安紫薰动也不动,靠在他怀中像一只安静的小猫咪。
“再看就腻了。”安紫薰眼睛都还闭着,直接对赫连卿说道。
“看的是你,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腻。”他低头含着她白玉似的耳垂细细的吮/吸。
她不动声色将身子转动一点,懒洋洋道:“你不腻,我还累着。”如今她下逐客直接这么的请他离开。
“我在这里批阅奏折,不会吵你。”
她寒症一过去,寝室立刻收拾清爽干净,赫连卿每次想多呆一会,就会令人早点送来折子,安紫薰即使想让他离开,碍于这些奏折堆放这里,她会同意他再多停留片刻。
没一会儿李申匆忙过去,瞅着榻上睡着的安紫薰,他压低声音,“皇上,花夫人那里派人过来说是夫人身子不舒服。”
“朕吩咐过,她的事情不用事事禀告朕,你看着处理就成。”
李申声音压的更低上前一步道,“这奴才可不敢做主,来人说早上,花夫人突然见了红。”
正文 寸步不让[]
赫连卿眉峰一挑,目光落向榻上安睡的安紫薰,他微微思忖片刻嘱咐李申,“通知太医院的院判去替她瞧瞧。”
“奴才这就去。”李申立刻领旨离开,他不会再多言一句,如今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清楚明白,新帝宠爱的人是谁。肋
皇上登基以来,宫中并无其他册封的女子,她虽然没有接受凤印,可这凤宫的主人早就非她莫属。
李申跟随他多年,此番皇上对安紫薰用情已深,他心中替他们开心,可自古帝王后宫却不会为一人独占。
她侧身朝内躺着,感觉到床榻一侧稍微下陷,很快赫连卿欺身贴过来,安紫薰不动一下,如方才那样闭着眼睛。
“宝宝。”赫连卿低低一声。
额间是他凉凉的手掌替她擦去汗珠,接着脸颊感觉凉意,他为她打着扇子,同时她耳边一热,是他呼出的气息。
“以前伤你太深都是我的错,我不曾相信过你,如今我们两个这般好生的相处实在不容易,我发誓此生所爱唯独你一人,我也明白你不会轻易相信,有我们的孩子在这里见证,我赫连卿说的这些全是发自肺腑!”
他怀中的人动了动,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虽然没有再说什么,赫连卿却仿佛被注入新的活力,他漾开一抹笑意,缓缓从后抱紧安紫薰。镬
宽厚的手掌覆在她隆起的小腹,轻轻的摩挲。
他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即将出生的孩子,他快要当爹爹了……
剜去三生蛊,他体内离人泪将不受控制的发作,有她相伴,赫连卿可以忍受身体上非人的痛苦折磨。
没有解药可医治,三十岁是他大限,还有五年时光,他还有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可以拥有她保护她,疼爱她与孩子。
这五年里,他要扫平面前所有危机,不管是谁,只要会伤及她与孩子的,赫连卿都不会放过。他要得到一片锦绣山河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将来即使他不能再陪伴他们,却可以给予宝宝与孩子安定无忧的生活。
他会守住脚下这片土地,更会守住怀中唯一爱着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宝宝,我说过,我的孩子只会是你所生,也只有你的孩子能得到西楚的天下,我不会欺骗你,只要你相信我!
他拥着她那般亲密,赫连卿贪恋她的温暖不能自拔,他此生唯一所怕的,如今不仅仅失去她,将来的一天,他再也无法拥有这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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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八月,除去最初几个月,安紫薰现在吃东西也不再那般恶心没有食欲,气色也变的漂亮。
五个月的身子已经感到吃力,加上天热稍微走动走动,安紫薰热的不行,更加贪凉的厉害。
“只能喝一碗,小姐。”阿端苦着脸将冰镇酸梅汤递给她,见安紫薰喝的快,还要她再去拿,连连摇头道,“皇上说过不能让你过度吃生冷的,今儿就不该给你喝这冰的。”
“怎么连你也替他说话。”安紫薰也知道要少吃这些,不过她怀孕后口味变的古怪,若是吃不到心中所想的,总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在孩子很乖,她低头抚着圆圆好似小皮球的肚子,舒心的笑起来。
不知男孩女孩,她都准备了小衣服和小鞋子。
“小姐你快些休息吧,奴婢听宫中的老嬷嬷说过,小孩子长的很快,你不用准备太多的衣衫。”阿端宽慰着她,顺手拿起一件打量,“这也太大了,小皇子或者小公主要长到五六岁才能穿!”
安紫薰先是一怔,接着神情淡淡的说道,“我想先准备着。”
“到时候准备也不迟啊。”阿端随口回答。
到时候再准备……
到孩子五六岁时,她还能安然的活着吗?
------我答应你,在你生下孩子前不会催动上邪大法,那样可以减轻你不少痛苦,这么做的条件只有一个,你生下孩子就要离开赫连卿,你若是反悔,中了上邪大法的人最后生魂被吞噬,你就等于行尸走肉,甚至会更惨,如果这真是你想所想要的下场,我也无法阻止你!
姬云裳提出帮助她的条件,还有最后的忠告。
解不开上邪大法,她最坏的打算就是一死,她不会甘愿受控姬云裳这个凶手。
然而,娘亲临终前都记挂她腹中的外孙,说来真的来自天性,即将为人母,孩子对她而言便是全部,她生死无惧,却舍不得孩子出任何一点意外。
“五六岁有这么高了吧?”她伸手比划,想象着,“十岁大概这么高,再长高一些,十多岁最难确定高度,到了二十岁……”
阿端扑哧笑起来,拿过她手中针线布料放在一起,“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刚刚说到五六岁,你一下跳到二十年后!再说,宫中的人早就会准备好皇子公主的衣衫,不用小姐你担心这些!”
安紫薰也笑起来,突然道,“你自小跟着伺候我有十多年,赶明儿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将你送出宫中,以后有个对你好的人照顾,不枉费我们姐妹一场。”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阿端隐隐的觉得小姐最近很是不对劲。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总要有个归宿。”她的归宿曾经是赫连卿,却没有料到与他始终难以相守一生。
“奴婢一辈子在宫中伺候小姐你,不嫁人了!”阿端朝着她撇撇嘴,转身出去。很快,安紫薰听见阿端在院外高了声音道,“娘娘身体欠安,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姐姐身体欠安,浅幽特来拜见。”
“阿端,请花夫人进来。”她神色淡漠的吩咐。
灵谷寺一别数月,再见花浅幽她脸色略微显得苍白,粉色薄纱裁剪舒适得当,盖住胸口以下同样隆起的小腹,她原本形态娇弱,如今有了身孕,一手撑着后腰,一手覆在肚腹上,步子走的缓慢且小心翼翼。
在安紫薰面前她站定脚步,徐徐俯身行礼,“浅幽拜见姐姐。”
她肚子怕是有七八个月,行礼时吃力,安紫薰坐着未动分毫,只是淡淡的一句,“见过礼就成,你身子毕竟不方便。”转而她吩咐阿端先下去去。
“谢谢姐姐体谅。”她抬手擦去额角汗珠,却又不主动开口说话。再看安紫薰神情,不喜不怒,一派平和。
倒是安紫薰先出声,“花夫人怎么会来宫中?”
她欲言又止,安紫薰勾起一抹笑容,“这里就你我两个人,花夫人还是说明来意。”
花浅幽听她这样一说点点头道,“姐姐想必也听闻我前些日子见了红,皇上派太医院院政来为我诊治,我虽然只是皇上在庆王时的侧夫人,不过孩子始终是皇室血脉,我想……”
安紫薰打断她的话,“如今他是皇上不是庆王,你没有被册封,碍于身份你还是住在宫外比较好,至于孩子一事,花夫人该与皇上去说,来我这里怕是白忙活!”
“浅幽明白皇上心中姐姐你最为重要,我是三番四次的害过你,不过今时今日你赢了,西楚后宫独你一个最大,这个孩子皇上留给我的念想,我争不过你的,只想求得安身立命的一个地方,姐姐不会真的要将我赶尽杀绝吧。”她抚着肚子朝安紫薰走过来,幽幽一声,“你也要当娘了,就当做为了孩子。我不想孩子出世后,一面都见不到自己的爹爹!”
安紫薰表情却是不为所动,呷了口茶,再抬起头是她一字一句对花浅幽笑道,“你想入宫,放心,我保证你再也不能踏入宫中半步!”
“你!”未料到安紫薰会是这番态度。
她缓缓扶着桌子站直,她个子高挑有些俯视望着花浅幽,“你也知道你几次害我,如今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靠近我半步。”
正文 计中计(小转折)[]
今时今日,安紫薰会倾尽一切保护腹中孩子,至于花浅幽,她会寸步不让!
“姐姐是笃定皇上为你,而将我弃之不顾,连我见红差点小产都没来看望一次。我是有错,可孩子无辜,我可以不进宫,这孩子是皇家血脉,是皇上的长子或者是长公主,这点姐姐是不抹杀的!”花浅幽也仰起头,对上安紫薰的眼神。肋
几个月前,安紫薰到灵谷寺开始,赫连卿就对她的安危严防,甚至在与安宗柏交战时,将她放在身边,破猛虎关攻入西楚掌控全局,他为了这个女人不肯接下凤印迟迟不肯登基称帝。
镇南王乃是曾经讨伐皇上的元帅,朝中大臣早已经对他提出种种处置之法,可赫连卿从一开始就死死的压住暂不做出决定,只将安宗柏关在刑部大牢,换做别人他有心偏袒,众大臣也不敢多加议论,却偏偏因为宠溺安紫薰的原因,搁置现在,天下局势未稳定,他顶着巨大压力,一切根源都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长幼有序,可也分嫡庶,等你的孩子生下来,我想皇上自有安排,你既然目的不是为了进宫,又何必在乎眼下。”安紫薰听了不咸不淡的笑笑。
花浅幽深吸一口气道,“四年前的恩怨,牵扯到今天,是你在海难里救下他,可帮他躲避海寇之灾的人是我,之前你不肯对他说明,这不能算在我头上!”镬
从她进来看见安紫薰那一刻,花浅幽已然明白救人的真相赫连卿怕是知晓了,他的冷漠对待正是这样的原因,若不是她有了身孕,以她对赫连卿的了解,他哪里会轻易绕过欺骗的人。
腹中的孩子对她来说,无形中成了一道护身符。
“躲避海寇?”安紫薰眸色一亮,继而若有所思言道,“渔村一夜之间被海寇屠杀,花夫人一介弱质女流,能从海寇手中救皇上一命,真是不简单。”听上去她似是赞叹啧啧有声。
海寇?在南海领域中,她还真的没有听过有哪一个海寇敢大肆屠村的!
安紫薰的目光深邃,那双眸子通透,一眼望去仿佛刹那能看透人心,花浅幽身子微微一怔。
“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夫人听的什么意思,我说的就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确实白来一趟,姐姐与我是无法谈拢。”她瞥了安紫薰一眼,眼前的女子淡漠疏离,将一切看的通透,相比以前,她无形中多了一份冷静自若令人生畏的独特气势。
安紫薰撑着笨重的身子就要转身。
“等等!”安紫薰突然出声喊着她,“花夫人,我是独女并没有姐妹,这是宫中,你没有封号,女眷不便久留,以后在宫外若是见到,你该称呼我一声娘娘。哦,忘记了,是根本没有以后了。”
“娘娘,花浅幽告退。”她终于收起柔弱的表情,抿紧唇回答着。
转身离开时,她小腿突然抽筋,她顿时五官疼的皱在一起,身子笨重,身边又没有可依靠的,失去重心般朝一边倾斜。
下一刻手腕被人握住,“小心。”身边传来低低一声。再太抬头看去,出声的是从外飞奔进来的木棉,而扣住她手腕的却是安紫薰。
“怕是小腿抽筋了,你替她捏捏。”安紫薰见她无恙松开手掌,转而吩咐木棉。
“娘娘不用太好心,浅幽自己会照顾自己。”她反唇相讥,小腿肌肉抽筋令她差点跌倒出事。
木棉为她捏了几下才缓解过来,花浅幽慢慢站直身子,恨恨的瞪了下身侧的木棉。
“阿端,派人送花夫人离宫。”她也有些累了,花浅幽今天一闹,她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等阿端她们几个人扶着花浅幽离开,她靠在美人榻上舒口气。
她进宫无非是告诉她,赫连卿与她有了孩子一事,安紫薰从上次听到李申的话就隐约猜想过。在灵谷寺,花浅幽就对她表示过柔弱的一面,希望两人可以继续成为赫连卿的妻妾,当时的她还没有完全记忆,也不清楚所剩下的生命也许不长。
根本没在意,是否有心她说那番话的意图会是什么?
安紫薰揉揉两侧太阳|岤,微微皱眉不语独自坐在那里。
娘亲没有说错,自古帝王的后宫不会独宠一人,赫连卿不再是王爷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想如何做就如何做,他是西楚的皇上,很快他的后宫里会有更多的佳丽,他也会有更多子嗣。
至于他曾经当着孩子许下的承诺,安紫薰心中确实心存感动,却告诫自己不要太陷入其中,尤其是对一个随时会死去的自己,留下太多不舍的执念……
“奴婢叩见娘娘,不知道娘娘找奴婢有什么事吩咐?”木棉返回重新在她身边等着吩咐,她才到这里,就见花浅幽转身差点摔倒,关键时是娘娘出手拉住她。
安紫薰张开眼睛,示意木棉随意坐下。
“我听老七有心想娶你为妃。”她支着身子懒洋洋的问道。
“七爷错爱,奴婢出生低微,配不上七爷。”
“怎会配不上,你救他几次,说起来老七能平安活到现在,多亏了你。”她目光泠泠似水扫向木棉,顿了顿,她突然话锋一转,“连我都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的新药相赠送与我服用,我不是丧生海底,就是中毒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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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计中计(二)[]
木棉眉眼微动,她心底守着这些秘密,不能言说,如今被她说破,她心头却是一番解脱的感觉。
曾经的庆王妃,是个怎样的女子,性格冷然却对世事看的通透,从她恢复记忆开始,木棉就等着今天的到来。
“那药最后还是没有帮到娘娘,害的娘娘与皇上之间无端生出了那些波折。奴婢该死!”肋
安紫薰却道,“你曾经伺候我好些日子,我知道你并没有想害我,大抵是受人摆布,身不由己无法选择。我只想问你一句,花浅幽是你什么人?或者我该这么问,她口中提起的哥哥,又与你什么关系?”
浓丽婉转的眸子轻轻掠过木棉,四目相对间,木棉唇角扬起小小的弧度,事到如今她没有再好隐瞒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与花夫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口中的哥哥自然也是奴婢的哥哥。”她面对安紫薰,第一次看到她恢复容貌的面容,并非倾城绝色一类,却自然天成的韵味,眉宇间自信张扬,已然令人惊羡不已。
花浅幽根本赢不过她!
“是这样。”安紫薰回神想了想,表示理解。“老七知道吗?”
木棉眼中犹如死灰般颓败,轻轻摇头,“七爷并不知晓,我也是伺候娘娘时,才与她相认。”别人家人团聚喜极而泣,听见姬云裳喊她溟儿的那刻,她却如跌入陷阱的动物,只有默默忍受在死亡边缘行走。镬
“你知道从开始到现在,我最欣赏木棉你哪一点?”
“奴婢不知道。”她楞了下摇摇头。
“死心眼。”安紫薰笑起来,朝着她伸出手示意她起身回话。“你身不由己被人摆布,却还记着暗中帮我,对老七你始终如一的照顾,你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许身边在意的人受到伤害?br /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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