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46部分阅读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 作者:未知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46部分阅读
是这个孩子被落了蛊,她一筹莫展,她害怕……害怕这个孩子会有事……
老嬷嬷的眉头也渐渐皱的紧,都这么些时辰,她几乎都脱力,这大人和孩子恐怕是保不住!
她抬起头,对木棉摇了摇。
木棉一惊,再转头看身侧的安紫薰,方才扎了几针她有了气色,满眼的哀求。
她管不了那么多,朝着安紫薰口中塞了颗药丸,不能让她失了体力,至于孩子……
安紫薰指节泛着灰白,她微微缓了点力气,就照着老嬷嬷说的那般继续用力。
三郎,你在哪里?她心中默默念着,她好想他能在身边,如果今次是她生命终结的一刻,她想最后在他身边,她有好些话都没有对他说!
寝室外东方非池冒着风雪赶来,刚要入寝宫时,只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一阵哭声。
“把孩子给我、给我!”安紫薰从床榻上挣扎跌下来,被木棉拦住。她披散了长发狼狈不堪的朝着老嬷嬷手中抱着的孩子哭道,“我明明听见孩子哭的,我听见的,你们骗我,孩子好好的,把孩子给我!”
“娘娘!”木棉也忍不住哭起来,“您别这样,小心身子!”
这个孩子生下只发出微弱的几声哭声,就没有了气息,老嬷嬷抱着孩子不知是走还是要如何。接生这些年,什么样的情形没有见过,原本不抱有希望,哪知道生下后还能哭几下,本以为无事,可却……
安紫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推开阿端,扑过去就抢,“谁也不许动我的孩子,三郎还没有看到!”
东方非池早她一步将才出生的孩子抱在手中,“把孩子给我。”
“东方……”她仿佛瞧见救命稻草,一下跪在他面前,苍白血色的脸尽是泪水,“求求你了,我把的命给你,我的孩子还活着,还活着,你帮帮我!”
他伸手探了探孩子的气息,然后从衣袖里那出个小小的瓷瓶,这世间为情所困的人都是傻子,赫连卿是、安紫薰也是,还有更傻的也总算是见识到。
不一会寝室里就听见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虽然不大,却令人惊喜,安紫薰定定的瞧着东方非池怀中哭个不停的孩子,她咬紧了唇伸了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正文 你别碰他[]
孩子在她怀中吸了第一口||乳|汁,小脑袋微微动着,她满心期待的小生命,几乎在她快要崩溃时重新回到她身边,安紫薰心里被喜悦填塞的满满,眼泪却无论怎样都止不住。
三郎,我们的孩子平安的活着,你快些回来,快些回来!肋
寝室里只听见喜极而泣的哭声,东方非池不习惯这样的感觉,转身出去,漫天风雪里,隔着一段距离,遥遥可见屋檐上快要溶入风雪中的那个人,就那般痴痴的等着。
他微微点了点头,那人随即也对他拱手一拜,才翩然离去。
人间自古有情痴,解掉那孩子身上的蛊,几乎等于送自己提前去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东方非池费解这样的做法,却似乎又明白了什么,手中攥着的瓷瓶本想扔掉,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打消念头重新收好。
他一贯不多管闲事,这次真算是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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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隆冬时节,西楚与邺城的战事起了几次,始终没有分出胜负,每隔几天赫连孝都有最新的战事结果命人送回来。
安紫薰抱着红豆等他睡着,拿出这些战报仔细看着,她几乎有了大概的知晓,邺城这一块固若金汤,西楚想在冬天时拿下,虽然不算很难,却也够花费一番功夫。镬
“小姐休息会儿吧,大夫说了,月子里不能操劳。”
“我哪里操劳,这里一直都有你和木棉照顾着。”生下红豆后她没交给||乳|娘带孩子,她要亲力亲为的抚养这个孩子,东方非池解掉了红豆身上的蛊,她最为担心的已经不在,接下来的她可以勉强应付。
自赫连卿返回邺城后,她好些日子没有听到他消息,这些加急快报都是赫连孝命人送来,最多提起赫连卿一切安好之说,不再见其他详细的。
孩子出生的消息已经告知他,赫连卿的反应过些不对,不该是如此的!?
安紫薰转回来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不由放在一边暂时不想这些,红豆睡熟了她示意阿端接过去,却不见木棉。
“对了阿端,这两天怎么不见木棉?”
“木棉说是不舒服,怕传给小皇子,就没有过来。”阿端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抱过来放在摇篮里,“小姐,你怎么了?”她发现安紫薰正出神的想着什么。
“没事。”她淡淡道,“阿端,你最近多照顾木棉,我这里自己可以弄妥,她若是哪里不对,你要及时告诉我!”
赫连孝一事,木棉并没有告知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个性隐忍,总说自己没事,最近她看起来气色并不好。
阿端应了下来,又说道:“小皇子就快满月,李总管昨天过来还托奴婢问小姐要如何置办,说是西楚宫中很久没有热闹了!”
安紫薰瞧着摇篮里粉嘟嘟的孩子,他说希望孩子长的想她,可眉眼里却是十足像极了他。她走过来俯下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每天不离身的照看他,怎样都看不够,难怪每一个做娘亲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可爱。
“娘娘,花夫人求见。”侍婢进来通报。
阿端听了立刻炸了毛般,“小姐,别见她,这个时候来肯定没有安好心!”说着她就要侍婢传话请花夫人回去。
安紫薰也诧异她为何回来见她,想了想道,“请她进来吧。”
不多会轻微脚步响动,花浅幽裹着厚厚的大氅走进来,手里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小小的风帽几乎快遮住孩子的脸,那小身子正靠在她肩头。
“花浅幽见过娘娘。”
“不用多礼。”
花浅幽起身轻笑帮孩子脱下风帽,抱着在手中逗弄,“来,娘亲带你见见你的弟弟。”她指着安紫薰身边的摇篮。
她第一次看到花浅幽的孩子,早几个月出生,听说是早产,不过这个孩子看起来很结实,粉嫩脸颊有双漂亮的眸子,他笑起来眉眼里有几分赫连卿的影子。
“得知娘娘生了小皇子,花浅幽到今天才来拜见,娘娘见谅。”她眉眼里对孩子皆是温情,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
“本宫记得说过,不想在宫中看见你的。”
“花浅幽记得,不过闻木棉病了,我这个姐姐也该来看望一下。”她指尖轻点着怀中孩子的脸,“还有,就是为了恭喜娘娘。”
“你有心了,本宫很感谢,天气太冷,你早些带着孩子回去吧,孩子小受不住寒。”
“那好,不打扰娘娘。”她很是顺从的听话,替孩子重新穿好离开。
阿端忿忿的瞪着花浅幽远去,再瞧瞧小姐,小姐却没什么事发生似的坐下,如一往那般忙着。
出了宫门,有马车等候,花浅幽上了马车却将孩子放在一边,眉眼里再无方才的温情。
孩子突然哭闹,她听了有些心烦,怔怔的看着那小小柔软的一团,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抱。
这个孩子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却出生然后慢慢长大。
那眉眼简直是……
“你这样别人还以为他不是你的儿子。”
“你够了没有,他是我生的没错,可是并不是我所想的,你别假惺惺的,在你眼里他也不过如我一般是个棋子随便你摆弄!”花浅幽没好气的冲着角落里的人道,孩子受了惊吓哭闹起来。
角落里的人笑着正欲起身抱过,“你不喜欢,那我哄他就是。”
花浅幽却抢先一步,警惕道:“你别碰他!”
文 他的安排[]
这四个字,从没有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不仅是她自己连带角落里的人都微微一怔。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天生的母性油然而起,为了孩子花浅幽都敢用这般语气与他说话,更不要提安紫薰,这一世,她比从前甚为勇敢。肋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他可是我的外甥,西楚皇族的子嗣。”
花浅幽紧紧搂着孩子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她素来是怕他的,如今这种害怕日益加深,她的哥哥她最亲近的人,她曾经为他可以付出一切的人,然而她的下场如何,花浅幽内心无比凄凉,回不了头,她逃不出姬云裳的掌控。
“安紫薰生了男孩,我的孩子并没有名分,争不过她的,哥哥你还想打什么主意?我帮你的都做完了,为什么不能留给我一条生路!”她悲切的哀求,明知道哀求对于姬云裳来说并没有丝毫用处,为了她和孩子花浅幽还是如此做了。
“哥哥没有其他打算,这些年你为了哥哥付出很多,答应过放你一条生路,你怎就不相信?这个孩子同样是皇族的人,名正言顺的留在西楚皇宫有什么不可以?幽儿,从前你不是如此肯认输的!寒潭那么冷你都可以跳入不惜染上寒症,只为了令赫连卿确信是你救下他,吃了那些苦头,最后就要达成所愿,更不能放弃!”
姬云裳缓缓伸出手搭在她肩头,花浅幽害怕的侧转了身子,小声道:“没用的,你收手吧!北海的仇已经报了,金家被你弄垮,你难道还想要西楚的王位?”镬
姬云裳眼中闪过一丝讥笑,王位与安紫薰,他要的从来都是她。
“这些你不用担心,你今天做的很好,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随意再四处走动,过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给你捎带来。”
花浅幽神情一动,她肩头被姬云裳用阴柔之力紧紧的压制,她疼的冷汗直冒,慢慢地低垂下头不敢反抗。
姬云裳让她抱着孩子入宫,只要让安紫薰见到孩子一面就足够,她当然明白他意欲何为,这世间也有哥哥求不得的人,所以才会想尽办法,就仿佛她曾经对他一样,此时花浅幽真不知什么滋味,百味杂陈堆积,只觉得心中荒芜。
再想起浅溟,北海龙氏只剩下他们兄妹三人,她进宫瞧过那素来不和的妹妹,她中了蛊毒,看样子没有几天能活,相比起来花浅幽却对她有一丝羡慕,至少她活的清楚明白,哪怕是死也是死的值得。
她们都爱上不该爱的人,唯独她落到今天的下场。
------收手吧,姐姐!
浅溟,走到这一步,你认为我还能有回头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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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孩子满月,李申早已经准备宴席,出乎安紫薰意料,这些酒宴办的格外隆重,邀请人的名单交在她手中,不免有些惊讶。
朝中官员皆在邀请之中,没有哪朝皇子满月如此的排场,何况是在赫连卿不在的情况下。
“娘娘还有那些需要吩咐的,奴才立刻去办妥。”
“李总管,这次为何置办的这么隆重,是皇上要回来了?!”
李申不慌不忙道,“回娘娘的话,这早就是皇上吩咐过的,奴才按着皇上的意思去办。”
“早就吩咐过的?”她不太明白,再接着问李申道,“皇上那里可有消息回来?”她格外加重语气。
“暂时没有。”
“那好有劳李总管了。”她心神恍惚间,没有留意到李申脸上闪过的异样神情。
满月当天,西楚宫中难得热闹,她记得上一次随着赫连卿入宫最热闹那一次也是元月,在除夕前一夜。
不免心中一动,按着原先的路线从宫门口开始漫步行走,那时她与赫连卿仍旧有间隙,他抱着她入宫,大抵是为了做场戏给赫连御风看,一晃一年,再行走这条路时,一样的景物,只有她孤身一人,少了赫连卿在身边,总觉得这路走的过于漫长。
“娘娘。”
路间她遇见几天不见的木棉,她清瘦良多,站在风中似乎都能被刮走般。
“怎么这个时候出来?”
“小皇子满月,奴婢特意来恭候。”她手里拿着小小的包裹递给安紫薰,“奴婢手艺不太好,一点心意。”她说话有些费力,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这样的木棉,安紫薰心疼。
“谢谢,我收下。”
两人同行,她问道,“为什么不让东方帮你瞧病?”
木棉摇摇头,“不用劳烦东方国师,奴婢也是学医之人,能活多久自己心中有数,我怎样都能坚持到七爷回来。”说起赫连孝她脸颊难得见一丝红晕,只靠着这个信念她可以撑下去。
“去殿上吧。”她转身拉着木棉,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她亦如此等候赫连卿归来。
殿上百官聚集,安紫薰虽然没有正式册封为皇后,如今的地位却也是一时不能撼动的。
“娘娘,在小皇子满月宴开始前,奴才有皇上的口谕要宣布。”一边的李申突然说道,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李总管?”
李申微微颌首,“这是皇上特意交代奴才的,请娘娘恕奴才没有事先说出。”
李申面朝众多朝臣不卑不亢道,“皇上口谕,众位大人听旨!”
正文 即使天地不容,我都会如此爱你[]
赫连卿的旨意……
无人敢质疑,赫连卿玉玺加盖,等于将西楚的江山交在她手中!
安紫薰怔怔的听完,不等满月宴结束,她匆匆离去,而李申却是早早的跪在那里寝宫前等候她出现。
“为什么会立下这个?他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安紫薰按捺不住心中恐慌,这些是赫连卿早就准备好的。肋
无论他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已经将西楚的江山交托给她!不对,她总么想都觉得不对!
“皇上的吩咐。”李申一如既往淡淡的说着。
“李申告诉我实话,你现在不说,我总会知道的。”她不依不饶继续逼问。
他沉默不语,慢慢垂下头,这件事的原因他怎样都不能随意说出。皇上对这个女子的保护,甚至超过自己的安危。
安紫薰叹口气,赫连卿身边的人个个被他培养的嘴那般严实,李申越是不说就表示越发不对劲。
“那我只好去问他了!”她忿忿的甩了衣袖,“我马上出发去邺城,你们都不要再和我说一句,我自己去问个清楚!”
“娘娘要去奴才不能阻拦,不过皇上交托西楚给娘娘代为掌管,您这一去,置西楚不顾,皇上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
她的决然固执,李申明白,当初皇上派他留守在西楚宫中,就是担心突发状况时,用早就准备好的口谕保护安紫薰母子,他的苦心李申比任何人都明白。镬
“我要知道他到底怎样了?其他的我不管!”她脚步踉跄的停下,神情从未有过的惊慌,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点一点抽走,手脚冰冷的发抖。
赫连卿,你欠我那么多,你不能这样再对待我!
“娘娘!”李申见她慢慢跌坐在地,捂住心口大力喘息,她有严重的寒症,发作起来能要了性命。
每次她发作,皇上总会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深深自责,他说,“李申,如果可以,朕宁愿是自己这般痛苦!”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李申被她猛的推倒在地,满眼是远去的紫色身影。
“快、快追娘娘回来!”他急忙喊着,返身朝着安紫薰奔去的地方追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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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症一发会怎样她清楚,她却无暇再管,即使浑身的寒意痛到她每一步都如同踩到刀剑上,安紫薰无法停下脚步。
有一个,她要找到一个人!
宫门外无人敢阻止她,隆冬的西楚她在夜色里一个劲的跑着。
姬云裳、姬云裳……
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不断喊着,她知道他听的到,他同样能轻易的找到她!
面前人耳边的声音都成了虚幻,她只听见自己大口喘息,直到浑身又冷又痛到她迈不动步子,扶着身边能依靠的一点点瘫软在地。
有人扶住了她,“阿薰。”久违的令她浑身一颤的声音。
缓缓转了身子,如描如画面容的男子,唇边带着他惯有的温柔笑意,她曾经也以为拥有那样笑容的人会是她的朋友。
“他在哪里?”
姬云裳一怔,相似的画面,拥有前世的记忆有时也是一种痛苦。
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质问他,凌乱的狼狈不堪的神情,问的是同样的问题。
“你问的是谁?赫连卿还是碧落?”他扬起唇角,习惯性的想继续勾勒出微笑,一个人独自活在记忆中,他寂寞了,也该有人来陪着他想起。
安紫薰冷笑,扬手挥动,响亮的一记耳光扇在他脸颊。
“阿薰,你又一次打了我,为了他。”姬云裳语气淡淡仿佛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他手臂稍微用力想拉着她起身,安紫薰冷漠的目光如刀刺入的他心口微微痛着。
“姬云裳,我恨你,我恨你!赫连卿若是有一点不测,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你这个疯子!”
他沉默,将指尖咬破,飞快的一点按在安紫薰唇间,鲜红的血仿佛有生命力,立刻染在她的唇上。
血的味道,尤其是他的血,令安紫薰一阵恶心。
“我们曾经血脉相连,你甚至是我的一部分,为什么你会变的这样厌恶我?阿薰,你仔细想想,想想我是谁?!”
姬云裳的声音又轻又软,缥缈的仿佛来自天外,他身上有种奇特的香味,唇上的血味渗入口中钻入鼻息里,原先的恶心逐渐消失。
“好好想想,当你记得我时,你就不会如此厌恶我,薰,你本就是为了我才会出生的孩子,我们注定不能分离,即使天地不容,我都会如此爱你!”
姬云裳的手抚着她脸颊,宛若轻柔的羽毛掠过,她一点点阖了眼帘,身体不由自主靠着他。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了。”稚嫩声音带着异常的兴奋。
“清慈,以后有她陪着你。”苍凉的声音带着威严,却有一丝不容察觉的无奈。
“师傅,清慈会成为最好的雅禁。”
千年前,天地间,人与妖魔还同时并存的时代,雅禁是神在人间的化身,从村落数百个新生孩子里由天意决定出。
那一年他六岁,正式成为前任雅禁的弟子,修炼的日子枯燥无味,年老的师傅用他的骨做出了个小女孩。
比任何兄妹都要亲密的关系,她是他的一部分,是与他一生都不会相离的人!
正文 生命终止在这一世[]
他,清慈,是师傅口中所说的具有最强神力者,诚然,随着岁月的增长,他与生俱来的力量足可以保护村落的安危。
受人敬仰的背后,是长久的孤寂,他的师傅如此,历代的雅禁皆是如此,他唯一不一样的,他拥有一个血肉相连的妹妹,他人生最亮的一抹色彩。肋
师傅在他十四岁那年过世,清慈接管了一切,他也习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简单的生活。
她有不属于他的能力,却不甘于雅禁枯燥的日子。
他过度纵容她,而忘记了师傅临终前的预言,他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打破师傅的预言,
他想师傅此生最后悔的唯一件事,大概是让她存活于世。
------这个孩子,会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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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烟视媚行的脸,做男子的打扮,虽然年纪尚小,眉眼里却有难的一见的媚态,安紫薰在镜青鸾中并没有看的清楚,可依旧能分辨出眼前的女子---宝宝。
与她今生何等相似的面容!
她陡然明白了什么,宝宝,赫连卿每一次喊她时,心底总有一抹难以言说的感觉。
“哥哥。”镬
身边被她叫做哥哥的男子,徐徐转身面对着,赫然那是与姬云裳同样雌雄难辨的面容。
“你又乱跑,和你说过,不要随意出村子的守护界。”飘逸如谪仙的人,哪怕是在数落她,仍旧温和不忍苛责。
她喜欢穿紫色的衣衫,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唯独不喜欢安静的呆在这里。
“有哥哥在,我不用害怕。”她步子轻快神情满不在乎跑回屋中,并没有注意着身后的男子,一直深情注视的眼光。
他、他对她是深爱着的,男人对女人,那种渴望想得到爱的眼神。
随着她进屋,她换了轻柔的衣袍,得意的将她此行所获的东西一件件呈现给他,眼底满满的兴奋。
清慈明白,她是寂寞的,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受人朝拜,并不能随意的与人玩耍,对外界任何事物充满了好奇,一张纯白的纸,未有丝毫瑕疵。
是的,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清慈一个人,她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依赖着他。
高高挽起的袖子,手臂内侧是嫣然一点守宫砂,衬着她肌肤如雪,清慈目光所到,伸手握住她手臂。
她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呵呵笑起来,“哥哥,我怕痒,你别挠我。”清脆柔和的语气,她笑着躺下身子头枕在他膝盖上,如流水的发丝静静散落他白色衣袍上,山水如墨似的景象。
“哥哥,外面真好玩,要是可以天天出去,那该有多好。”她语气无一不是透着羡慕,从她懂事起,只生活在这里,生活在哥哥的保护下。
她渴望见识到多姿多彩的景象,不过哥哥不准,她不能惹他生气,每每都乖乖的在周边转悠后回来,可心早就痒痒的飞了出去。
“并不是不可以出去,不过小心那些妖,它们可变幻万象,会欺骗世人的眼睛。”她灵力可以保护自己不假,可她冲动又过于相信人,况且师傅曾经说过最好令她不要接触外界,可她偏就是个自由自在的个性。
她听这么一说立刻偏转身子趴在他膝上,扬起头,媚态的眸子透露一股好奇,人与妖共存的世间,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哥哥所说的妖是什么模样?
“哥哥见过?”
他抬手抚着她长发,一缕金色透过窗棂,点点阳光洒落她全身,雪白肌肤半透明,她清澈眸子直视他,清慈心中顿时一动,手指一点一点蹭着她细腻脸颊,指尖是阳光的温度,熨烫着他,烧的他心尖炙热。
“是。”
“你下次也让我见见吧?!”她半撅着嫣红水润的唇,唇瓣一度蹭到他的秀气修长的指尖,却没有察觉。
清慈的呼吸逐渐烫起来,她是他保护良久的宝贝,他内心对她的感觉不知道在何时起了变化,可他不能这么做,他一次次控制自己对她不同寻常的思念。
雅禁不可以有爱恋,他寂寞中,需要她在身边相伴,她不懂男女情爱,借此他还可以克制自己的行为。
“我希望你不会见到。”
她撇撇嘴,然后猜测道,“会变幻成什么模样?”对这些未知的,她总会好奇到睡不着。
清慈笑而不语,他不想再激发她更多的好奇心。
“对了,哥哥要出去几天,你留在村里照看大家,你做到吗?”
她骨碌一下坐起身来,“能!”
“那我将三生蛊交给你,从现在开始由你看守。”
上古神兽三生蛊,可以满足任何人的任何欲/望,具有强大的破坏力,也是不详之物,拥有过的人都不得善终,为此曾经掀起几番腥风血雨。
后来落在第一位雅禁手中,封住了三生蛊的力量,从此每一代雅禁都要好生看守,不知情况的以为他们守着世人都想觊觎的宝物。
“给我吗?”她乐的几乎跳起来。
清慈笑着点点头,根据传下的训诫,三生蛊选定的主人,才有能力控制它。三生蛊早就选定了她为主人,虽然不明白原因,他还是照着训诫这么安排了。
“记住,用你的性命守着。”他交托时再三嘱咐后才离开村子出行。
出行余月归来,清慈记得那是初春的天,风有冷意,裹了紫藤花香,归途的想念,他为她做了发簪。
她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等候他归来,清慈四处寻找,等见到她时,原本才放下的心却因为她一席话彻底坠入深谷。
她说她喜欢上一个男子,脸上神采飞扬带着痴迷,她渐渐躲着他,再也不和往常那样与他亲近。她变了,变的疏远他,她懂了男女的情爱。
很快他察觉她的行动,也见到了令她痴迷的是谁!
碧落,万妖之王。
他疯了一样阻止,以为将她锁住,隔断与碧落的联系,碧落是无法进入村落找到她的,日子久了她会屈服,她太小不懂事,总会听话的回头。
可是一切都迟了,她的三生蛊交给了碧落,她的人她的心也给了碧落,甚至她有了碧落的孩子,世代捉妖的雅禁与妖结合的孩子!
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仿佛被施了法术,对碧落深信不疑,反而是对他再不信赖。
那一场凤凰火烧尽了整个村落,火焰中他守着死去的她,他们本就是一个整体,今生如此,来世更亦如此。
她死前祈求,“但愿来世,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他不想欺骗她的,就这一次吧,他要她的来生属于自己。
他用尽毕生的灵力,将她的魂魄私自带离转世在另一个时空,碧落不会再找到她,他与她也不会再是兄妹。
没有牵绊、没有顾忌,他能一辈子的爱她,没有碧落,他与她本就是就完美的一对。
即使没有记忆,即使历经千年,他与她还是能在茫茫人海里遇见,上一世、这一世……
阿薰,别在躲避我……
安紫薰不可置信呆立风中,姬云裳让她所见的,皆是在镜中或者梦中曾经出现的画面,碧落、三郎,还有叫宝宝的女子,都是真的!
“你终于想起这些了。”他静静地看着她,慢慢伸出手放在她面前,说话间他双唇微微发抖,等着她的反应。
碧落负了她,她等于死在碧落手中。
安紫薰揪着心口衣物攥在手掌里,这些记忆源源不断在脑中涌现,久久的她抬起头声音近乎飘渺。
“姬云裳,为什么要让我记起这些?”她唇角上扬微微笑道,“我现在是安紫薰,你告诉我的这些,没有任何用处!”
姬云裳怔了怔,随即他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赫连卿前世许下誓言,他的生命终止在这一世。你还不知道吧,他拿下了三生蛊,就是说他活不过五年,不过眼下他怕是五天都活不到了!”
正文 情深不寿(一)[]
李申带人找到安紫薰时,她正在朝着宫中行来,长长的发及地,几缕从耳际垂落稍显凌乱,见了李申,她无力的摆摆手道,“我没事。”
今天是册封太子的好日子,回到宫里,宴席已经散去,一盏盏宫灯随风起舞,夜风骤然转大,竟然瞬间吹灭了不少盏,安紫薰静静站着,天阶凉如水,圆圆的月显得格外孤寂。肋
又是一个月圆夜,每一次月圆之夜,他都极为痛苦,当时只有她被迫伴随身边,从什么时候起她忽视了这点?
她忽视了,从她怀有身孕后,每逢这个日子赫连卿都不会在她身边,甚至禁止任何人在那一夜靠近他,他说找到了可以抑制三生蛊反噬痛苦的药。
她信了,一开始她让自己可以躲避开他,到后来,是他冷漠的疏离。
并没有想到,他会有一天取下三生蛊,赫连卿你这个傻瓜,连命都不要了吗?
寝宫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安紫薰连忙回去,才满月的红豆无论阿端如何哄都哭的厉害,挥动着小拳头哭声洪亮,小脸都变的通红。
等安紫薰抱着他,小小的一团,小东西哭了几声后就哼哼唧唧了几下,依偎在她怀里拱了拱,小嘴巴咧开一个无声的笑容,那模样淘气可爱,像极了赫连卿。
她的心一软,几乎落泪,他太小了,才到人世间一个月,还没有见到他的爹爹一眼,她根本无法放心他。镬
“小姐,太子睡了,奴婢来抱着吧。”
“你下去休息,我来照顾他就好。”安紫薰低头看着儿子熟睡的模样,万般怜爱。等阿端离开时,她又轻声吩咐道,“帮我准备一下,明早我要出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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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她早早起身,轻车简行,马车朝着远离西楚皇宫的一处地方前行。
晨曦时分,寂静道路只听见马蹄得得得声作响,偶然掀起帘子一角,她瞧见周边起了绿芽儿的草木。
西楚她总共住下的日子不多,她途经过的地方,总会想起曾经她与赫连卿一同走过。
一路上,红豆都很乖,醒了喂了他,他舒服的哼唧着,很快又睡去,不知世事的简单快乐,她抚着他白嫩细滑的脸颊,他是她唯一坚持的力量。
“不用跟来,我过去一会儿就好。”
地陵一如往昔的冷寂安静,早春的梅盛放,暗香幽然。
“娘娘!”苍老的声音带着惊讶,老远的有人迎接过来。
“谢总管。”
“奴婢拜见娘娘!”谢成手脚有些不利索,再见到她怀中抱着的人儿时,他眼神一亮,满是沧桑的面容焕然有了生气。“这、这是……”
她将孩子递给他,谢成有些哆嗦更是小心的抱着,他端详半天忍不住眼泪纵横,几十岁的人他再无想到还会哭成这样。
“影贵妃一定很开心!”他哽咽说道,抱着孩子也没有了往日的分寸急着带安紫薰进去。
进到地陵一侧天然的洞|岤里,“太上皇!”谢成忙不迭的喊着正站在断龙石边的赫连御风。
赫连御风皱了皱眉,转身再看到安紫薰,目光移动在谢成手里抱着的孩子,他顿时眉眼之间仿佛春风莅临,开出喜悦的花朵来。
他从谢成手里稳稳接过托在手里,“很漂亮的孩子,和卿儿小时候一模一样!”他说着说着眼眶一热,手里那么小的孩子,咧了嘴对着他无声笑着,胖乎乎的暖暖的。
赫连御风忙对着断龙石道,“影儿,咱们卿儿当爹爹了,是个男孩子,你看看、你看看!”他语气激动,随着隔着厚重的一层墙,他眉眼里都是笑意,就仿佛说话的人生动的站在自己面前。
这世间再没有西楚王赫连御风,只有一个为爱忏悔的普通男人,历经过生死,他余下的岁月只守在影儿身边,她是不原谅他的,甚至不准他进来看一眼,他知道她不喜欢,就躲在一边,只要能每天陪伴就好。
人老了,他余愿未了的只有这一件事。
“孩子是不是很闹腾?”赫连御风笑眯眯的看不够自己的孙子。
“还算乖,就是认人抱。”
“卿儿小时候也是,他最喜欢朕抱着,每次朕抱着他时就不哭了。”赫连御风回忆往昔,影儿总是担心这个孩子的安危,坚持放在身边自己抚养,卿儿不是他第一个孩子,却是他最喜欢的,那段日子他陪着,早出晚归时都要见上一面,甚至到他登基批奏折时,都将儿子放在身边。
他还记得卿儿什么时候长牙、什么时候牙牙学语、什么时候说第一个字、什么时候会爬、什么时候能站着走路,迈出的第一步……
当时影儿对他总是若即若离,宫中的纷争也不允许他表现出更疼爱哪一个孩子,所以他默默的记下儿子一小步一小步细微的成长,他默许影儿将几岁的孩子送离皇宫。
身为帝王,他或者无法给予卿儿全部的爱,所以他纵容着,想给予儿子全天下最好的。
“昨天是孩子满月了吧。”
“嗯,本该早些通知父皇的,所以今天带他来拜见父皇。”
赫连御风爱不释手自家的孙子,小心再小心的抱着,对安紫薰道:“有心了,你爹爹可好?”
“老样子。”金筱瞳身故,安宗柏只怕很难再从伤痛里恢复,情深不寿,天人永隔的痛苦,安紫薰每每想起,有种无法承受的苦楚。
“见了他,替我告诉他一生,今生我有地方对不住他的,还望原谅。”虢国夫人的毒不断侵蚀他身体,能活着陪在影儿身边已经是奢求,赫连御风再没有放不下的,与安宗柏那段恩怨,早就化解心中。
听赫连御风这么一说,安紫薰看了看谢成。
“太上皇如今……”谢成声音很低很低,摇了摇头。
“回去吧,你能带孩子给来让我和影儿瞧瞧,我很高兴。她替卿儿选中你为妻,那孩子曾经对你确实不好,你给他个机会,等卿儿回来,你们夫妻带着我的乖孙一起来!”
安紫薰抱着孩子出去时,赫连御风继续隔着断龙石望着。
安紫薰了然,这也正是当初赫连卿为何原谅他,正如她对于安宗柏。
影贵妃生在帝王家,嫁与帝王为妻,一半生坎坷,她的不幸引人落泪,再看此时,赫连御风苍老背影,安紫薰想起了爹爹,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不能回头。
安宗柏错在不懂表达,虚度触手可及的爱二十多年,赫连御风错在权利之下,他并没有第一选择所爱,后悔至今。
她不想如此,不想!
她快要走出地陵,顿了脚步,“你跟了好久,不妨出来一见。”
一袭黑衣,苍白脸庞的谢陌年随即无声出现,“你不怕我杀你。”一如往常的冰冷。
“怕,可还是要见你一面。”安紫薰说着走过去,谢陌年见她过来,反而退后一步。
“三郎与我说过,我们第一个孩子过继给你,姓谢。”
谢陌年眼角抽动几下,眸子又黑又亮定定的看着安紫薰怀中的孩子,半晌,他压低声音道:“我知道卿儿说的是真心话,可是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他是为了复仇坚持到今天,可最该杀的两个人,一个他错信多年被她利用,他对不起卿儿害他中毒,另一个赫连御风,如今也是个快死的人。他不想弄脏姑姑安眠的地方,姑姑好容易才能安宁。
“将孩子给你抚养,三郎他是想你能活着,无论发生过什么,他一直当你是最亲的哥哥。”
谢陌年怔了怔,缓缓抬头盯着安紫薰。
她走动谢陌年面前,一字一句,轻柔且坚定的道。
“你在这里是为了守赫连御风,你不想弄脏影贵妃安眠的地方,只要赫连御风出来你就会动手,然后你还会去杀虢国夫人,只要他们死了,你此生也算完结了。他懂你的心思,他不想再有亲人离开,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三郎好,那么谢陌年你会保护他的孩子吧!”
正文 情深不寿(二)[]
谢陌年一楞,“你让我保护这个孩子?”
“也是你的孩子,北燕谢氏的血脉。”她知道谢陌年的仇恨来自哪里,北燕谢氏的血脉这几个字却是令他动容。
他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唇,北燕谢氏还存在吗?谢陌年听见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安紫薰洞悉他所在乎的是什么,卿儿的孩子身体里也流淌着谢氏的血。肋
那种希望源源不断从身体里涌现,他脑袋有病,根本无药可医治,他身体有残缺……
不能言说的秘密,姑姑死了,他再也不能克制悲痛的心情,从六岁亡国,他寄养在西楚后宫,他的姑姑受尽了怎样的欺负,她的苦无处诉说,她为了他与卿儿挣扎到现在。
终于远离肮脏之地,得以安静,谢陌年决心动手刺杀赫连御风,父母之仇,姑姑之死!
可他失败了,连死都不能,纵使赫连御风没有杀他,他在那一晚的屈辱早就将他打入地狱。
刺杀帝王未果,朝中元老都亲眼所见,他们
莫相弃:下堂皇妃要出阁未完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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