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第15部分阅读
捻花辞 作者:未知
捻花辞第15部分阅读
抱着她的感觉和抱其他女人的感觉很不同。带着几分刺激,带着几分诱惑。一时还真分不清是他在诱惑她,还是她在诱惑他。
“我喜欢聪明、倔强、强势、美丽的女人。”收紧双臂,简风亦缓慢的吐出一字一句。下巴放在花语的头顶,她的头发乌黑光滑带着缎面一般的柔软华丽。这女人的确有诱惑男人的本钱。容貌美的女子太多,可是由内向外都散发着诱惑与邀请征服的女子却是凤毛麟角。很幸运居然让他碰到了一个。
“你和紫槐的交易没有成功率,她头脑简单也不配和你玩这样的游戏。”
花语的眼神有些木然,脑子里已乱成一片。简风亦轻易斩断了她的退路。原来紫槐真的动了放她走的念头。可是一切好像又全晚了。简风亦的手指在她的腹部交叉锁定,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她有孕的事实,怎么办?她不敢挣扎,可是越往下想,身子越控制不住的战栗。
感觉怀中的身子在颤抖,下意识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她的战栗在他看来别具风情。内外的强烈不一致有时候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提个建议。”简风亦的声音轻轻一顿,唇已经滑到花语的耳边:“我娶你!‘东靖盟’和‘蟒帮’联姻对于你我都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成了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庞家的一切有我从旁协助,结果你会满意的。”
简风亦轻轻的低笑着,花语却整个人完全呆怔无法反应。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六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六章
提议?!
他的提议只怕容不得人不答应。
“那庞雅媛呢?”他的反戈太彻底,彻底的连他有老婆似乎也忘记了。他没说要她做他的女人,他说了“嫁”,那就是有名有份,那么庞雅媛算怎么回事。
对了!紫槐来的时候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救雅媛。”
庞雅媛出了什么事?救?~一个多奇怪的字眼!
花语心神不定的看着简风亦,想不透这转变来的那么突然是什么缘故。
一时间紫槐要和她做交易,一时间简风亦也有了“提议”。这样的立场转变,好像庞同德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众叛亲离。
简风亦的态度也让人难以捉摸,他没有直接回答,看她的眼神玩味的成分比较多一些。
“庞雅媛好像和你是夫妻。”花语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不是询问。
“如果你点头同意,那她就什么也不是。”眼睛在笑,眼底却那么冷漠。
“庞雅媛出了什么事?”明知道不该问,可是花语还是问出了口。不仅仅是好奇,她更想知道是什么事让紫槐和简风亦对庞同德倒戈相向。
思索的眼,研判的眼神,简风亦看她的表情很仔细,她在试探他,他也在衡量给予她答案是否必要。一时之间屋内只剩静默,暗处里却是心思勾绕,算计的暗潮汹涌。
“我们似乎偏离了主题,我在‘求婚’,你的沉默是否就是同意。”绕开了圈子,简风亦笑的阴邪。他不想她知道,所以刻意忽略。
可是抛出交易的条件,也等同给了对方谈判的筹码。这个道理柏尘懂,花语也懂,而且花语相对于柏尘来说更有主动性。所以当她想知道,又有这个条件的时候,她当然也不会放过。
“你刚才说了‘嫁’!那是要给我名分了?那你现在的妻子难道不是问题?”首次当着简风亦挑起了秀气的眉峰,那表情几乎是一种挑畔。
指骨分明的手指在下一刻握住了微微挑起的下颚,拇指有节奏的在下颚边沿温柔抚触。
“你的确强势的可爱。不过‘嫁’我以后却一定要改。“依旧是答非所问。
“对我没有任何真诚而言,我为什么要考虑嫁或不嫁?”她居然用这个方法来威胁他,看来聪明的女子的确不好掌控。可是莫名的简风亦却喜欢她这样的挑畔和心机,很有意思,因为不同以往的女人只是肉欲的满足,所以她给他的挑畔更带着诱惑和征服。
“这个问题是考验‘真诚’的?那我的回答是不是代表你的同意。”既然伸手接下挑畔,那他自不会让游戏太无趣。她既然用‘婚嫁’来圈套她要的答案,他当然也可以。
他定定的看着她,甚至用手扶住她的头,让她连逃避的退路都一并阻断。
那慢慢烧灼的火焰滚烫在空气的呼吸之间,花语不自觉的逃避这暧昧。
与耿于怀的暧昧是水,双方的一点触动会泛成涟漪直到内心,久难止息。
与柏尘的暧昧是烟,柔软却永远只在眼前,隔绝在身体和思想之外。
与简风亦的暧昧却是毒火,他想燃烧与诱惑,可是那猛烈的火舌却是带了毒素的致命。
不!花语闭眼拒绝这样的勾引。
他是个可怕的男人,他懂得利用一切于他有利的条件。他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这样的不择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想听吗?”言下之意,告诉了你,那你也就是应下了‘嫁’的承诺。
“三个条件!”花语睁开了双眼,她要把握这个机会。
“条件?”他凉凉的讥讽嘲笑,他不是可以谈条件的人,她居然还一次和他要三个条件。眼底的阴霾在凝聚,眼角却含着笑意。
“说来听听。”
“庞雅媛怎么了?”
简风亦愕然,她是不是聪明的过头了。用一个问题换成三个问题。这样的烂招用在他的身上实在可笑。偏偏自己刚聚起的怒气就这么风吹云散了。
“你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这个?”她居然没提出让自己放了她,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的确怪异。
“第二个呢?”既然有了一个,索性让她把三个都说出来。
“先回答第一个!”她看着他,眼神不再闪躲。该强硬的时候她从不退缩。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七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七章 简风亦放了收紧的手臂,转身在窗子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抬头斜睨,她的确很能掌握事态进展的分寸,小心的步步为营。如果自己不答应她的条件,那自然后面两个条件都不用谈,也就不会暴露她心底的盘算。如果答应了她的第一个条件,那后面的两个条件就可以以第一个为基础,往外递进。甚至……最后一个条件可以开一个自己不可能答应的,比如说:结婚前放她走。那么她也可以成功的摆脱他的勒索。
她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要缜密、要深沉。只是淡淡几句话已能扭转乾坤,转变劣势,对于转嫁危机的手段的确高杆。这样的女子……简风亦用左脚支起右脚,身子缓慢的往椅背靠了过去,食指的第二个指关节轻轻在自己的嘴唇下沿似有似无的摩擦着。他开始仔细考量这个女子嫁自己的必要性。
不能否认没有了“东靖盟”朱雀的光环,她居然也有着慑人的光芒。而这光芒该死的让他的心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个危险的游戏,不止对于花语,对于他也是同样的具有危险的的挑战。一个不慎,他甚至不怀疑自己会输在她的手里。不是智谋,而是情感。
她身上有种其他女子没有的诱惑色彩,因为诡异多变而放射出瑰丽的迷幻妖异。刹那神迷已惑乱心智,待到有所觉悟,那踏出的一脚已是深陷泥沼。
牙齿轻轻的啃咬着指骨,简风亦很自然的想到了柏尘。花语是怎样诱惑了柏尘在婚前出轨的他不是太清楚,不过这女子的确有那个能力。不论是容貌还是心计。单纯的庞雅睫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身为知名的企业家,柏尘和他在业务上是交过手的。以柏尘这样自律严谨的男子不但出轨退婚,在知道自己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后不旦没有怨恨,还宁愿以命相护。
很可怕的沉迷!
柏尘临死前那种不悔,那种牵挂,那种悲伤的眼神象颗毒药在简风亦心里留下一颗种子。一旦真心爱上了,只怕下场不会比柏尘好多少。一种从没有的冰凉从指端开始蔓延,让简风亦靠在椅背里的身子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他没有把握能让她爱上他,而把她那么近的放在自己身边,无疑是给自己出难题。不爱上她,似乎的确是个难题。可是就算自己现在觉悟是不是也晚了?连他自己都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做了从不会有的退让。
~他居然让她可以与自己开条件谈判!
这是个很糟糕的开始!
原本是打算和“东靖盟”联姻,以达到扭转被动局势的目的。自己是怎么处理的?居然让棋盘走成了现在这付模样。
见简风亦沉默不言,花语不自觉走近了一步:“你拒绝?”
“不要在我面前玩‘渔夫和宝瓶’的游戏,我不是瓶里的神仙,不可能答应你的所有条件。”淡淡的慵懒开口,深沉的心思却在暗处进退两难。
渔夫和宝瓶?
花语有些失笑,敢情简风亦是怕自己用最后一个条件去交换新的条件,永无止境的要求下去。
走到窗前,花语没有再开口,她没有无止境要求的打算,却的确有用这些条件拖延的意思。她不可能嫁给简风亦。退一万步说,简风亦这样的男子也不是她的选择。更何况他对自己利用的企图是那么明显。正好,他一个不答应,她也少了纠缠。
看来简风亦已经相信了自己是“东靖盟”朱雀的说词,就是因为相信了,所以他会有“娶”她的念头。正因为有了这层笃定。所以她明白他不会对自己用强。因为她现在身后是“东靖盟”,他对她的言行都要有所顾及。
不过她也的确好奇,在这段囚禁的日子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东靖盟”做了什么让简风亦转变了态度,想从对立变成合作?
她可不会单纯的以为简风亦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动了“嫁娶”的念头。简风亦这样的男子没有利益作后盾是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的,一如当初和“庞家”联姻。
“‘东靖盟’动手收拾庞同德了吧!”这是花语的猜测,不过她却用了肯定的语气道出。
猛一抬眼,简风亦望着花语的眼神顿时由思索变成了犀利的冷芒。
~这女子的反应和心机总让他很难把她当作普通的筹码看待。
心里一紧,神思间想拥有的独占又强了几分。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八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八章 “雅媛因为杀了柏尘的缘故,到警察局自首了。”简风亦盯着花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理智和感情背道而驰。明明想让自己远离,可是偏偏给了原来不想给的答案。这样的现象只是让他懊恼,却又很无力。
花语回头,想起那天李力破门而入说的话。
那么是有人泄露了柏尘的死与“庞家”有关系,所以招致警方介入。为了不连累“庞家”的其他人,所以庞雅媛自首了。表面上好像是这样的状况,可是只怕没有那么简单,那天李力冲进来说的是庞同德被带走了,并不是庞雅媛。
自首?
那么应该是庞雅媛主动认的罪?为了救庞同德?
紫槐的突然转变是因为这个吗?莫非庞同德和简风亦没有救庞雅媛的打算?迅速的抬眼看着简风亦,才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看。这种作风的确很像面前这男人和庞同德的作风~冷血!自私!
“第二个条件?”他看她的眼神更复杂,花语心里一乱,居然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你的问题我回答了,不过如果你剩下的问题是强人所难,就只表明你没有诚意。我对女人不想用强,不过也有例外。你想清楚再说后面的两个条件,如果想故意拖延,我没耐性。我既然给了你说话的权利,自然也可以收回。”他不可能任她摆布,只守不攻。她自是明白。斩断她的一切退路好像是他惯用在自己身上的方法,很老套,却很有用。
踌躇间,窗外的冷风袭入。花语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深秋寒凉,全身而退已是不能。
“要我嫁你不难,我要在n市最大的酒店办最豪华的婚礼,我要‘东靖盟’的人送我出嫁。”
简风亦挑眉轻笑,聪明一时,糊涂一时。
“好!第三个条件。”
花语怔然,这样的条件他居然同意了?
“第三个条件?”他看着她笑,她却开始四肢麻痹。那么轻松的答应不但让人不知所措,更要命的是让人开始极度不安起来。
他打着什么算盘?
“我没有耐性!”站起身来,他向她走来。下意识的花语只能往后连退了数步。退到墙角已是无路可退。而简风亦已欺身而近。双手撑住墙壁,直接把她锁在他的世界。
他想要她,无关身份。既然第一步已经走了出去,那就没有后退的余地。她在逼他,那他只有接下。不用给自己找理由,与其每夜辗转反侧,不如手到擒来。要就要了,又能如何?
“或许让我来猜一下第三个条件,帮你夺回‘花氏’的财产如何?或者……帮你把你的两个妹妹找回来。”
仿佛一只手捏住了花语的喉咙,难以置信的看着简风亦,他知道她的妹妹在哪?
“当年把你们送去国外的人是我,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的妹妹被什么人买走了,现在在哪里?”他瞅着她说的安静。可是只在一瞬,那些字眼已仿佛利刃刺进了心脏,刨开、撕裂。什么东西从记忆深处翻涌而出,开始疼痛。
她趴在贩卖人口的船舱里象狗一样的吃食,她被人剥夺了所有的尊严在“拍卖台”上赤裸羞辱,台下的滛笑,台下那些猥亵狰狞的面孔。而她那可怜的妹妹也走着和她一样耻辱的道路。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居然是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
凄厉的痛呼,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花语扬起手臂朝简风亦挥去。没有理智,没有思考。这是最直接的恨意。
手腕被锁住,挣扎扑上的身体被大力的压制在墙壁上。
可是怒气已染红了眼睛,提腿屈膝,她攻击他不用章法和招式。只是泄愤和伤害。
她在他眼前第一次失控,在柏尘死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疯狂,眼中满含恨意。她重视她的妹妹居然到这个地步。
她攻他守,她的功夫他不看在眼里,只是“猫抓老鼠“般的戏弄。
含着笑,他抬腿挡住她的一个旋踢。反转了身子,侧身抬脚。她的功夫本是防守系的,用来攻击只不过是花拳绣腿。
他的速度比她快,而且花语心里疼痛,发泄的成分居多,绕是简风亦让她,这一脚亦是没有避开。
腹上一痛,人已跌落在五步之外的床榻上。再要起身,那钻心的疼痛已袭上了身。手下意识的抚住了腹部。
好痛!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一般。
两眼只是一阵黑眩。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九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零九章
鸠尾没有想到李力会明目张胆的来找他,一时之间怔在当场。这里是“东靖盟”在n市的临时分堂,自从“蟒帮”和“东靖盟”正式交上手,两边的人马现在是势成水火。虽然鸠尾对于刑离的命令大部分都在阳奉阴违,可是李力这样嚣张的直接在门口说要见他,还是让他皱了眉。
简风亦的这步棋下的怪异,简直是在置他于死地,毕竟他现在表面上还是“东靖盟”的第二执事。而且他们本还有更好的联系方式。
可是人到了门口,见与不见都难免引起帮内的猜疑。强硬不见似比见了还显的心虚。和传话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把人带进来。鸠尾坐回桌子后面,简风亦要送什么东西给他?居然那么谨慎一定要让李力亲自送到他的手里?这又是上的哪出戏?
李力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方形盒子。这让鸠尾想起自己送给耿于怀的“礼物”。
“‘东靖盟’和‘蟒帮’好像并没有什么礼尚往来的交情。”鸠尾并没有支开手下,如果和李力两人单独见面只怕更说不清楚了。所以就算是摆摆样子也要摆出该有的态度。
李力没有出声,上前两步。却被鸠尾身旁的人侧身挡住。
抬起手里的盒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鸠尾开口:“让他过来。”
挡住的人往一旁让了一步。李力大步走到鸠尾的桌子前,放下盒子和信。
“我们帮主给你们管事的信和礼物。”
管事?鸠尾吊起眉头,这个称谓很古怪。不是朱雀不是执事居然是管事?这是什么意思?这两天帮里很乱,因为耿于怀的死基本让帮里乱成了散沙。虽然报了信给拉斯维加斯,可是那边并没有动静,而他的人因为前阵子被耿于怀大部分调离了n市,所以虽然现在已发了消息让他们赶回来,可是两天过去了,未见一个人回来,连基本的联系也断了,为了这事他正焦头烂额。
简风亦炸“东靖盟”的分堂没有和他商量,而耿于怀的死也让他措手不及。一直当成目标的男人突然就那么消失了,从心理上还没有接受下来。甚至内心里对这样的结果有些排斥,有些空洞的不适应。
“我们帮主吩咐这东西一定要你亲自送到你们管事的人手里。”李力有意识的强调了一遍。
“亲自?你们帮主还想指挥‘东靖盟’?”凉凉的讥讽,心里对于简风亦的传话却打了一个突。
李力不言语,躬身退了出去,临走时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下盒子和信。
挥退了身旁的人,鸠尾展开信封,居然有两张信纸。
第一张的抬头很古怪。
???:
七月二十四号,近日公园,半山亭左手石台。单人!朱雀戒指!
似乎是约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可是不象是给他的。而且提到了朱雀戒指,轻轻倒扣了信封,果然抖出了一枚白金的朱雀戒指。这是“东靖盟“朱雀的身份象征,在找到耿于怀尸体的时候已丢失,怎么居然是被“蟒帮”收了去。
第二张纸上的抬头更古怪。
!!!:
诈死!袭人!欺骗!好自为之!
很古怪的信,没有明确的接收对象,含会不清的留言。简风亦又在搞什么鬼?
明明内容不多却分开了两张纸来写,而且抬头还都不一样。那意思是给两个人吗?
管事?
现在“东靖盟”算得上管事的人就是刑离和自己。那么这留言一张是给刑离,一张是给自己?
随手打开纸盒,一股血腥味便从盒子里飘了出来。打开阻隔的银色锡纸,盒子里的东西已让鸠尾也不禁怔在了当场。
他终于是知道了!
脑中一丝亮光闪过,转眼再看一遍信纸,鸠尾已明白其中的意思。聚拢了眉头,眼眸之中全是惊怒。
很好!很好!
就是因为爆炸当天耿于怀是和自己在一起,甚至是当着自己的面被炸死的,所以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死只是一个计谋。现在想起,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为什么拉斯维加斯在出事后没有反应,为什么他的人一直没有回来甚至断了信息。
他骗了他!
他居然连他都骗了过去!
耿于怀!耿于怀!
你的确是让人期待的对手!
一场诈死只怕要对付的人不止是“蟒帮”,更主要的只怕还是要把自己也推到那风口浪尖。
了然的一笑,鸠尾心下已有了打算。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章
盯着电脑的液晶屏幕,耿于怀的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一封一封的邮件由指端的轻击顺着网络传送到不同的ip后。网撒开了,现在亦是开始收网的时候。以前无数次收网时的等待都是耿于怀享受战果的时候,可是这次的等待却是煎熬和折磨。
时间!
他和时间赛跑,他把睡觉的时间都用来和时间竞争。他不能输,他输不起,可是因为输不起他更失了往日的淡定平静。他努力控制情绪,理智知道情绪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没有任何帮助,可是备受煎熬的理智还能约束多久那快崩溃的情感。
终于最后的指令也输送了出去,疲倦的把身体靠进椅子里。手指重重揉捏额角:“什么事?”刑离已经进来半个小时了,应该是有事要说。
靠近一步,刑离把手里的资料放到耿于怀的面前:“庞雅轩昨天从庞家在瑞士的别墅逃跑了,昨天罗家女儿定了后天早上去法国的机票。”罗家的女儿名唤罗君琪,她的父亲就是“庞氏创业”前财务总监罗求,而她也正是庞雅轩青梅竹马的恋人。
“庞同德知道这些消息吗?”
“我已经叫人想办法告诉他了。”
“你派人跟好,那个罗君琪一定不能和庞雅轩碰头。”不是他心狠,既然庞雅轩是这次计划的一部分,那他身边的人只能被牺牲。
两情相悦的有情人,想终成眷属只怕太难。
成全的背后总有被牺牲的角色。
再次睁开眼,发现刑离居然还站在身边没有离去的意思,耿于怀偏头:“还有什么事?”
有些踌躇,有些犹豫,最后留在刑离的脸上的情绪居然是为难。
“说!”
“‘蟒帮’今天早上派人和鸠尾接触了。”
冷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屑,简风亦比他想象的要没有耐心,而鸠尾……好像也太心急。
“不是私下碰的面。”刑离续道。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公然碰头?”这好像不是鸠尾的性格。
“简风亦送来了一个礼盒和一封信,让鸠尾带给你。”
这还真有意思,那么快就知道自己没死?这简风亦的智谋似乎也不弱。才几天的诈死,居然就有了觉悟。不过自己的确是心急了。如果不是为了在时间上配合“突袭庞宅”营救耿茉,他收网的手会再慢一些,也许破绽不会那么明显。
关心则乱真是一点也不错!
“鸠尾在外面。”最后一句刑离说的已很小声。
暗叹了一口气,耿于怀不怪他,他的忠诚毋庸置疑。可是比心计,他怎么会是鸠尾的对手。这样的状况他早已料到,只要鸠尾发现了“诈死”的支末端倪,轻松几句话就能从刑离嘴里套出他还没死的事实。只不过这次的确是快了点。网还没拉起,戏也还没上演到这一出,一切都提前了。
“让他进来好了。”他倒是想看看鸠尾和简风亦在自己面前的双簧要演到什么时候?
刑离出去不到五分钟已带了一身白色西装的鸠尾进了屋子。
进门便是直挺挺的下跪,耿于怀暗哼一声。明明两人都已心知肚明,鸠尾却依旧不肯撕下那层薄如蝉翼的虚伪面纱。
“主上。”青白的脸上居然也有熬夜的痕迹。
“你的人叫回来了?”耿于怀问的淡然,却已显出周旋的不耐。他不想撕下面具与他对立,他却不能再留这样的“祸心”在身边。
“属下错了。”
这就是鸠尾的聪明之处,他知道什么时候必须低头,什么时候应该服软。以往很多次只要他认输,耿于怀都可以容下他。可是这次耿于怀却没有容他的心,每个人都有不能碰触的底线,越界就没有回头的路。
耿于怀慵懒淡然的看着脚边的鸠尾,手指却已慢慢合拢收缩。
“这是今天早上‘蟒帮’帮主派人送来的。”把手上的盒子和信适时的递到耿于怀面前,鸠尾的背后却已湿濡一片。他对他动了杀机,那须弥的杀意在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他居然对他动了真怒和杀意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耿于怀有些僵硬的斜睨着面前的盒子:“这是简风亦送来的,还是你的杰作?”
“是‘蟒帮’……”他没说起,他不能起。可是如果他一旦出手攻击,他连防守都无力施为。而他已动了杀他的念头。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一章 “简风亦叫你送来这个,想必还有其他的话要你带给我吧。”一手支着下颚,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那抹慵懒带了几分渗凉的寒意。
“主上……”腰腹弯的更低,形成了半包围的半月形,这样的姿势无疑也是最有效的防守状态。
冷眼斜睨,冰冷的对峙在沉默中荡成刀光寒冽。一旁的刑离眉头一皱,身子下意识的靠近耿于怀身旁。这是杀气,本不该在这出现,可是锋芒已露刹人心脾。
“鸠尾,其实我很怀念五年前与你携手入盟的日子。”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越来越慢,眼神却已渗出冷芒。
身子弯的更低,却是已无语。
手指挑开面前的礼盒盖子,立时血腥四溢。眉头一紧,眼光寒烈犀利,一时之间耿于怀居然没有打开盒内锡纸的勇气。这样的气味太熟悉,这样的场景也并不陌生,这样的威胁甚至以前也是自己在安排。他手中的网已撒出去,可是还没有收回。敌人的手却已捏住了他的喉咙。
“鸠尾,你出去。”努力控制着声音,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已被抽离。
杀他?现在已不是时候!
呆愕了一秒,鸠尾立身退出。
“这是最后一次。”似乎是警告,仿若是宽恕。
鸠尾拉门离开,脚步没有半分犹豫。明明已起杀机,居然半途收敛。他不懂的,他做的事他懂的本来就不多。可是有一件事他却知道,此刻离开比留下安全。
门在眼前合拢,耿于怀转头向刑离:“吩咐下面,鸠尾自今天起不再是‘东靖盟’的二执事,留在他身边的暗桩每两个小时报备他的所有行动。”
“好。”
“罗求那边的行动要提前。”
“打电话给旗下的基金公司停止打压‘庞氏创业’,如果‘庞氏创业’的股价回稳,有资金入场的迹象就立刻向这边报备。”
“通知刘老那边开始收网。”一口气不间断的吩咐完要刑离安排的事,用眼神耿于怀示意刑离出去。
点点头,刑离转身,还没到门口却听见“噗”的一声。猛然回头,原本在桌子上的盒子已摔在了地上,里面血肉模糊的一片,却依稀可见人形~居然是一个正在成形的人类雏儿。
再抬头,只见耿于怀已是一脸的苍白,双手支着桌面撑起了身体。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狰狞痛楚的崩溃。这个样子十年未见。
刑离大骇,上前搀扶,手才伸出,耿于怀一口血雾已从嘴里喷了出来。
“主上……”
“出去!”耿于怀凄厉惨吼,桌上的电脑文具已被狂肆扫落。
“主上!”终是伸手扶住了那颤抖的身子,却又被狠力甩开。
“出去……”僵硬的身子直倒进身后的椅子里,嘴角还有血丝,手指捏握成拳,指骨泛白,筋暴怒狰。双眼却死瞪着摔落地面上的那片血肉。那眼神是恐惧是愤怒是悲伤是疯狂。
突然破喉而出一声怒吼,接下来的却是比哭还恸的大笑。双拳挥出,面前的桌子立刻支离破碎:“我错了……我错了……”压抑的低吼在唇齿间挣扎,匍匐在地的身子却只是无法控制的颤抖战栗。
象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人的权利,爱上等于就是虐杀。他曾经以为他可以保护,可是地上那支离破碎,那每夜浅眠里耿茉的哀求和呼救却只是凌迟了他的血肉。要对付的是他,为什么牺牲的是她;为什么越珍惜的往往是最容易失去的。
“耿茉……耿茉……我怎么办。”双拳搥落在地面,带着血腥,带着发泄,带着无助的恐惧。
“主上……”默默靠近,却无法劝慰。刑离第一次发现自己很该死,如果……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大意,如果当初能让耿小姐安全上机……可是世上没有这些如果。
地上的血肉是什么?
他知道。
耳畔的恸吼他听到,可是这个错误却无法弥补。
跪下双膝,一个巴掌一个巴掌的狠狠打在自己脸上。他宁愿他死,只要能挽回这个错误。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二章 身体在彻底发泄后只剩瘫软,靠着墙壁耿于怀把自己投进了黑暗。屋内一片凌乱,刑离已被他遣去执行未完的计划。临走时刑离带走了那未完全成形的血肉。耿于怀只是怔怔的看着,没有出声阻止。
他杀过人,他满手血腥。可是第一次他闻到那个味道有了晕眩和反胃的感觉。那血刺眼的红,那腥刺鼻的浓重。他和耿茉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居然还没有来得及把眼睛和眉毛长好。那手那脚才刚刚有了形状啊。
“耿茉!”那呼喊已是无力,眼角热湿酸楚。
黑暗里无助和恐惧只被无限放大,简风亦!这个名字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成就了他的噩梦。
眼神慢慢凝炼成霜,手足的冰冷仿佛在记忆这血腥的悲恸。
蟒帮!简风亦!
这两个名字从这一刻已烙印在他的血肉之中。
如毒!如刺!
窗扉洞开,夜风刺骨,整个房间里的东西早已支离破碎,风过残骸,居然有空荡荡的感觉。窗栏外的茉莉花在这无星无灯无火的黑暗里,孤孤零零的摇摆着纤嫩娇弱,风力微健,那白色的花蕊已离枝飘落,溅了一地,仿若碎裂的失了光芒的星子残末。一片白色的长形纸张随风势荡开,落在那残末上。黑暗中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字迹,只是一片惨白凄楚。
“简风亦送来了一个礼盒和一封信……”
信!
脑中乍然闪过,手伸出握住那单薄的几乎惨烈的白色。
月光下展开:
???:
七月二十四号,近日公园,半山亭左手石台。单人!朱雀戒指!
朱雀戒指?
那戒指本是一对,一只给了耿茉,一只为了完成“诈死”的计划,给“袭人”戴了去。之后便没了踪迹。这信上的前半段象个约会,最后一句却强调了“朱雀戒指”。
简风亦要那戒指做什么?他难道知道那戒指的秘密想用来交易耿茉?
可是那戒指的秘密除了他们六兄弟知道,其他人不可能了解,连耿茉都不知道。那么他要戒指做什么?
“蟒帮”偷袭“东靖盟”分堂的时候,戒指已不在了。那么会是“蟒帮”拿走了吗?那么戒指此刻该是在简风亦的手中了?耿茉也在他的手中,那他手中有完整的一副朱雀对戒?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这信上的提示……
对!那是一件证明身份的信物。他要和他见面,所以他要一件信物。
可是鸠尾拿来的时候,只有盒子和信纸,甚至连封套都没有。
鸠尾!
眼神一黯,耿于怀心里已有了几分底。难怪他胆子那么大只身前来,明明知道自己已洞悉他的背叛,居然不慌不乱沉着应对,他居然留了这样的后手。也幸好自己虽然动了杀他的念头,最后却并未出手。要不然现在找谁去讨这信物。
简风亦居然主动约会自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已感受到外部的压力而有谈判的可能?
错了!
这条思路明显错了。如果他有心谈判和解怎么会伤害耿茉,又怎么敢伤害那孩子。
耿于怀一想起那一片血肉模糊,心里硬生生的给钉进了一枚毒刺,钻心的疼痛。
冷静!若不冷静思考!以简风亦的手段只怕下次会送其他更能打击他的东西来。
他已失去了孩子,他不能连耿茉也失去。
一子错满盘皆输,没有孩子是心痛,可是失去耿茉他将面对的将是什么?不能想,不可想。若真是劫数,只愿一切只发生在他的身上。
抬手又看了一遍信纸,这信纸的开头有些古怪,三个连续的问号。
???
~这是什么意思?某某某!
简风亦到现在都不知道“东靖盟”的朱雀是谁吗?
耿于怀不觉阴然冷笑,鸠尾你在这其间扮演的角色还真是耐人寻味。之前不说是为了能亲手打败自己,可是在他“死”了以后,居然也没有暴露他的身份,这可的确是有几分蹊跷。
这出戏莫非你还想“渔翁得利”?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七月二十四日,一个不远不近的日子。
耿于怀不知道该不该期待这个日子早点来到。太多事并不是计算就能得到结果的,人生并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过于依仗自己那单薄的智慧,他已经吃到了苦头。他努力让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忘了原来人与人的斗争本没有定数,人~是最大的变数啊!
午夜梦回,不止一次看到浑身是血的耿茉抱着自己的肚子疼痛的倒在自己的面前凄声痛呼。
“耿茉!”扶住歪斜的身子,伸手去扒耿茉的手指,鲜血正从她纤白的指缝里汩汩的流出。
手指在他的用力下寸寸离开,露出被刨开的一个大血洞。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再抬头,耿茉的脸已变成一张血肉模糊没有眉眼的肉球:“爸爸!”明明没有嘴巴,却在血肉中震荡出稚嫩的两个字。
四肢挣扎使力一个冷颤,人已从惊恐的梦中醒来。浓重的呼吸在黑暗里只是自己的声音在回荡,身上早已被冷汗湿透。手撑住头,浑浑噩噩中疼痛烧灼。
简风亦所做的如果只是要他恐惧,那他做到了。鸠尾没有给予足够的威胁,而简风亦却成功的让自己知道了恐惧是什么滋味。
苦苦的笑,他在这场战争中还有主动权吗?
不!
失去了耿茉他已失去了所有,他只能任人无度索求而已。
夜无尽的蔓延,这已经是七月二十四日的凌晨。时间往前每进一秒,心里的恐惧居然就增加了一分。
这段时间里,最快乐的人应该是庞同德吧。顺利的拉起被打压的股价,顺利让自己的儿子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旗下的“雅华居”顺利验收过关,一个月之内签下四笔国外大额订单。多么的顺利,一切困难迎刃而解。
床头上是昨天的《晚报》,封面上意气风发的庞同德正笑得得意。
开始了!
简风亦你知道不知道真正的游戏是从现在才开始。
恐惧也许隐藏在我的梦中,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蔓延到你白天的世界。
翻身下床,在茶几上拿出烟盒,修长的手指取出一支,放到嘴里。打火机在黑暗中迸发出妖娆的火焰。深深呼吸,再吐出烟雾。走到窗边,隔窗而望那凋残的白色花朵。那些脆弱的枝条记忆着寒冬走近的脚步,今夜看来注定又是一夜无眠。
鸠尾没有在离开后直接去找简风亦,而是去找了刘业勋这是让耿于怀始料未及的。看样子鸠尾还是没有学乖,继续不死心的在兴风作浪。朱雀的戒指并不是由鸠尾哪里拿回的,而是刘业勋派人送来的。那想必刘业勋和鸠尾之间应该已经有了什么交代。
鸠尾?刘业勋?
~人心还真是难测。
视线所及的黑暗中,突然晃过一抹黑影~有人翻墙而入,如鬼魅般居然熟悉的绕过暗桩,直入主屋。耿于怀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好像对他好奇的人还真是不少,对他了解的人似乎也太多了些。转身捞起椅背上的衬衣,或许他该看看是什么人居然在半夜摸进他的地盘。
站在二楼的卧室门口,看到黑影在进入客厅后居然直直朝他住的房间靠了过来。有些戏谑的撇撇嘴,看来来人的目标应该是他。反身回屋,身体反靠在门扉后的墙壁上。
门把轻旋,门页划开了一条缝,然后一抹暗影轻巧闪入,居然还顺手合上了门。很有意思!
门扉在完全合拢的时候,凌厉的攻击
捻花辞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