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辙(女尊男强)第47部分阅读
年时辙(女尊男强)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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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她的罪?”轩辕柳卓冷冷地说道:“拟旨吧。”
第十五章:愁生陌上黄骢央,梦远江南乌夜村(下)
太守府晚宴,宾主尽欢。禹白个性直爽,风趣幽默,妙语连珠,惹得众人大笑不止。紫陌心情愉快,她对禹白很是欣赏,禹白待人处事不卑不亢,不刻意讨好,也不清高自傲,是一个聪明、沉稳的女子。特别是自紫陌知道每年水灾之后,禹白都会拿出自己的俸禄来救济百姓,此等以民为先的父母官,让紫陌心生仰慕。
禹白心直口快,酒过三巡,当她再度给紫陌敬酒的时候,却被左丘岱皱着眉头拦下来。她一时兴起,开上了玩笑:“左公子在船上说得那番话,想必是说给紫大人听的吧?你们二人,男的俊,女的俏,还真是天生一对。”
紫陌有些尴尬地冲禹白笑了笑:“禹大人可是喝多了?瞧瞧你脸红得。”
“不多不多,今日禹某高兴得很,再喝,紫大人,我们再喝一杯。”她说着起身把酒杯递到了紫陌眼前。
还不待紫陌有所反应,左丘岱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紫陌的酒量可不如禹大人,你杯就由左某代劳了吧。”
禹白抿嘴一笑,用暧昧的表情瞅着紫陌。紫陌挠了挠头,左丘岱突然伸手搂住了紫陌的腰,他低下头眼里含笑凝视着紫陌白净的脸庞:“小东西。”
左丘岱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痒起来,紫陌扭了扭腰,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左丘岱一眼。你家伙,真是没完没了散发电力啊,偏偏,他的声音对自己来说十分受用。他那张灿烂的笑靥,是为自己扬起的,一想到你,紫陌只觉得心头涌起阵阵暖意。
“你真漂亮。”左丘岱深情地吻了吻紫陌的手心。
就在他们二人公然调情之际,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外罩蓝色对襟短衣的年轻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姨母,我来迟了。”那男子说着走到禹白面前,虚虚地行了礼。
禹白见到来人,连忙攥住了男子的手腕:“今日府中来了贵客,你竟然还迟到,该罚。”说着禹白挥了挥手,伺候在一旁的侍从给那个男子端上了一杯酒。
那男子笑着接过酒,轻抿上了一口:“姨母,你想灌醉我,待会也不迟,起码先让我认识一下贵客。”
禹白拍了拍脑门子,朗声说道:“瞧我你记性。紫大人,你是我干姐姐的儿子湖宛,几个月前来投奔我。你孩子与其他男孩不同,好读书,心中装着天下事。经常拉着我讨论时事,我时常在想,他若是个女子,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禹白说着面露惋惜之色。
“是男儿也能有作为。”紫陌反驳道:“朝中摄政王、那将军,还有左丘岱左大夫,都是男儿身,可也都做出了一番成绩。”
“话虽如此……”禹白不置可否地说道:“但毕竟,老祖宗定下了规矩……”
“你规矩是人定下的,人自然也能破掉它。”紫陌平静地说:“皇上早有让男子参加科举考试之意,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推行新政。”
“那男子也可上学堂读书?” 湖宛插话道。
“是。”紫陌笑着说:“据本官所知,太学会在今年底开始招收男学生,如果湖公子有此意,大可以前去应考。”
“那还要麻烦紫大人了。”湖宛说着对紫陌屈膝行礼。
“湖宛,你可算是求对人了。”禹白大笑道:“紫大人的母亲是监国一等公紫菲涵大人,你太学正是紫大人负责的。你还不趁你个机会,让小紫大人给你写一封保荐书,以备日后所用。”
紫陌笑着弹了弹禹白的肩膀:“禹大人还真是会利用本官呢。”紫陌你样说着,却还是欣然接过了侍从递来的纸笔,洋洋洒洒写了一份保荐书。
就在紫陌写保荐书的时候,湖宛一直在眯着眼睛打量紫陌。想来她是不记得自己了,也难怪,自己那日衣衫褴褛,沿街乞讨,她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不过,还是要感谢紫陌,那日若不是自己偷了她的荷包,用里面的十几两银子作为盘缠,来到了德钦,找到了禹白,恐怕自己现在还呆在太宁城内做小乞丐。要说起来,自己和紫陌还真是有缘分。她救了自己的小侍从,还把那个傻子带回了府,自己偷了她的银子,现在她竟然给自己写保荐书。
湖苑并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是印千雅。就是被摄政王轩辕依鸿处死的印家的唯一血脉,印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当年那霜将军带着部队攻陷云集关,纵火烧了云集关内印家老宅。印家家主带着老老少少走到城下,请求饶命,并非如轩辕依鸿和紫菲涵认为的那样,无一幸免。
早在那霜攻城之前,还是婴儿的印千雅便被主夫的贴身侍女悄悄抱出了云集关,那个侍女带着印千雅躲在乡间,结婚且生有一子,也就是后来被紫陌收养的平儿。待印千雅懂事之后,那个侍女便把印家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给了他,仇恨的种子自此埋进了印千雅幼小的心灵里。
平儿一出生就是个傻瓜,那个侍女用印家密不外传的方法在他的胸口上划了一道十字状刀疤,那刀疤并不寻常,只有印家嫡子嫡女的身上才会有。她告诉印千雅,必要时候,即使是要牺牲自己的儿子也在所不惜,一定要为印家惨死的族人报仇。
印千雅十三岁时,侍女和她的主夫染病死了,他便带着平儿一路北上前往太宁城。谁知道,路遇贼人,他们随身带着的盘缠全被抢了去,只得沿路乞讨为生。到了太宁,他想去投奔之前和母亲交好的几位大臣,但因他丢掉了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而被人用乱棍打了出来。
不得已,他躲在破庙里养伤,让平儿出去乞讨。他已经记不得具体是那一天了,平儿一夜未归,第二日印千雅拄着拐杖上街去寻他,才知道他被紫司元带回府里。印千雅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平儿。
又过了好些日子,他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正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时,他在大街上偶遇紫陌,偷了她的荷包。一顿饱足过后,他想起曾听侍女说过,母亲和德钦太守禹白私交甚密,禹白在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还曾留宿印府。只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件事,印千雅带着一丝试试看的心态前往了德钦。
禹白是那种有恩必报之人,当年印家的惨剧,她是有所耳闻的,私下里她也曾大骂过摄政王轩辕依鸿。印家到底有没有反心自己并不知晓,但印乐琪其人,她是十分了解的。她嫉恶如仇,敢想敢说,刚正不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谏臣。先帝为了一个男人,竟在大殿之上命令轩辕依鸿拔剑把她劈成了两半。
虽然未曾亲眼目睹,但一想到自己的知己好友被无辜杀害,禹白内心就感到无比悲愤。也正因印家一事,她对仕途渐渐心灰意冷,要不然也不会做了十几年的德钦太守,从未升过一官半职。
逢年过节,禹白还会在府里摆上几盏薄酒,以祭好友。谁曾想,事隔你么多年,竟会有印家的孩子来投奔自己。禹白欣喜若狂,把湖宛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百般宠爱。
若说湖宛,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在禹白面前装成一副好读书的谦谦公子形象,从未表露出想要复仇之意。也许是因为禹白上了年纪没看出湖宛的真正目的,又有可能是因为湖宛演技甚佳,总之,他们相处得格外愉快。
此时已有些微醺的紫陌并不知道,她的这一份保荐书,会给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
如果说,紫陌的麻烦还能得以解决,远在石攒国的轩辕宜芷的麻烦,就迫在眉睫了。
自宜芷嫁给石攒国太女王可凡之后,已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但他仅仅见过太女二面而已。一次是在大婚行礼的时候,一次是在太女的寿宴上。轩辕宜芷甚至忘记了太女的相貌,只隐约记得,那个女子很高大,浑身上下都飘着浓重的酒味。
大婚后他虽然住进了太女宫,但太女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兴趣。她夜夜笙歌,与小侍们寻欢作乐。有一次轩辕宜芷无意中撞到太女和一个小侍在书房内行苟且之事,他当时惊慌失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太女瞥了他一眼之后,便又骑在了那个小侍身上继续欢好,视轩辕宜芷为空气。
轩辕宜芷也乐得清闲,本来他就对你位太女无任何好感。在前往石攒国的路上,他还曾担心,若是太女要和自己行房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你个太女连碰自己一下都不愿意,你倒让轩辕宜芷放下了一直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小心脏。
“太女夫,向将军正在殿外候着,请求进见。”广贞走到宜芷面前说道。
轩辕宜芷不解地看着广贞,向将军?向本寄将军?他为何来找自己?轩辕宜芷迟疑了片刻,才冲广贞点了点头。
“下官参见太女夫。”向本寄说着要行礼,却被轩辕宜芷一手拦了下来。
“向将军何必多礼。”轩辕宜芷淡淡地说道。
向本寄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袭华服的轩辕宜芷:“太女夫一定好奇下官为何唐突来访吧。”
轩辕宜芷挑了挑眉毛:“广贞,看茶。”
“下官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向本寄端起茶杯,小口地抿着。
“何事?”轩辕宜芷不动声色地问道。
“请太女夫助我杀了太女。”向本寄冷静地说道。
轩辕宜芷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他低下头,沉了沉,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将军你话是何意?”
向本寄缓缓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宜净亲王可还记得此物?”说着他把玉佩放在了轩辕宜芷的手心里。
轩辕宜芷睁大了眼睛,迷惑不解地望着向本寄:“此物……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宫中人多嘴杂,想来宜净亲王也对我和太女的事情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了。”向本寄神情庄重地说:“女皇昏庸无道,太女荒滛狠毒,石攒国若是长此下去,必会灭亡。你玉佩是紫陌亲手交给我的,她说,你若见了你玉佩,就一定会听从于我。”
“不可能。”轩辕宜芷猛然起身,走到向本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石攒国的政事,与紫陌有何关系?更何况,你玉佩是轩辕依鸿所赠之物,对她来说,万分重要,她怎会轻易把玉佩交给你?”
“你姐姐与我妹妹有协议,支持彼此称帝,事成之后,两国签订修好书,五十年内互不侵犯。”向本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在外人看来,紫陌是轩辕柳卓身边的人,特别是你姐姐轩辕翎欲行刺一事,紫陌更是为小皇帝出谋划策。可谁知,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为得只是骗取小皇帝的信任,紫陌自始至终支持的都是你姐姐。
你玉佩,可以调动轩辕依鸿的暗卫,紫陌又怎么会不知。她将此物交给我,就是为了证明对我的信任。我知道王爷与紫陌青梅竹马,若不是轩辕柳卓从中作梗,你嫁给紫陌并非难事。本来,在你离开轩辕国皇宫之前,紫陌多次求见,你却避而不见。她本想亲口告诉你你些事。”向本寄说完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你不可能。”轩辕宜芷此刻情绪非常激动:“紫陌心里装着的人并不是我,就凭你些花言巧语就想让我替你卖命?向将军,请回吧。”
向本寄微微一笑,他起身从容地朝门口走去:“宜净王爷,紫陌心里也许确实装着别人,但你心里却装着她。她对你并非无情,为你治病,带你游玩,给你做风筝,你些事,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若你姐姐和我妹妹登基,大可以下旨把你赐婚给紫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仍是完璧无瑕。也许做不了她的正夫,但成为侧夫留在她身边,也该知足了。”
轩辕宜芷震惊地望着向本寄,向本寄你些话,句句说进了他的心里。他本以为,嫁到石攒国,自己你一生只能孤独的度过了。但现在,有一个人告诉他,他的梦还有实现的一天,他还有机会和紫陌在一起。你个诱惑对于轩辕宜芷来说太大了,他沉默了半响,喃喃地说道:“向将军,让我想想此事。”
待向本寄离开之后,轩辕宜芷重重地瘫坐在了地上:“广贞,他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广贞走到轩辕宜芷身边,一手把他扶了起来:“全知晓。”
轩辕宜芷直视着广贞的眼睛:“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信任你,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对吗?”
广贞严肃地点了点头:“你件事,本不想让王爷参与,只不过,情况有变,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紫陌她,怎么会支持姐姐呢?”轩辕宜芷摇着头说。
“王爷,紫小主曾多次去上官府拜访,还和你姐姐祥思郡主以及上官小姐一同去品茶论诗,交情颇深。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让紫小主获得小皇帝的信任,她们才设计弄出了那场行刺的戏码。”广贞解释道:“王爷难道忘记了,紫小主纳的侧夫之中,有一位,正是小的弟弟广单。”
轩辕宜芷似懂非懂地舔了舔嘴唇,你么一说,紫陌的确和姐姐轩辕翎以及上官一党走得很近,可你也不能证明紫陌的确支持轩辕翎啊。
广贞像是猜到了轩辕宜芷所想一样,她缓缓说道:“小主子,刚刚向将军说的话,您可考虑清楚了。若是错过你个机会,再见紫小主,恐怕就难了。”
轩辕宜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安地说道:“要我怎么做?”
广贞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御清池只有皇帝、正皇夫、太女以及太女夫可进入。王爷只需把那里面点着的檀香换成这种即可。”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盒子,递给了轩辕宜芷。
轩辕宜芷咬了咬牙,把小盒子塞进了自己的亵衣里。
广贞见状满意地笑了笑,躲在门缝边上偷窥的向本寄也露出笑容,不知道遗诏一事进展如何呢?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第十六章 结根毕竟输桃李,长近都城紫陌间[]
第十六章 结根毕竟输桃李,长近都城紫陌间
在德钦的这些日子,对于左丘岱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好机会。紫陌身边并无其他男子,而她现在对自己也有几分好感,若是加把劲,说不定她会接受自己。左丘岱满怀信心地想着,并且把这种想法付诸于行动。
比如,清晨他早早醒来,亲自动手给紫陌弄一些家常小粥,白天陪她去处理公事,晚上和她泛舟江上,寸步不离紫陌左右。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宠爱着紫陌,哪怕紫陌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去给她摘下来。
正如紫陌所说,他也承认,自己脸皮厚,像牛皮糖一样黏住紫陌不愿放手。在左丘岱看来,爱着一个人,理所当然的要毫无保留地对待她。他就是这种人,一旦爱了,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递到对方手上。特别是自己曾有过不光彩的过去,更要努力,证明自己对她的爱是真心真意发自肺腑才行。
虽然现在紫陌并不太抗拒自己和她的接触,但每每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这条小鱼总是一溜烟地从自己手上滑走。弄得自己只能晚上抱着枕头瞎幻想,左丘岱从未想到过,自己到了这个年纪,竟然会如同大小子一样做那些旖旎的梦。
他和紫陌之间就好像拔河一样,拉拉扯扯,不知何时自己才能把她拽进怀里,好好地吻一吻,左丘岱低着头,嘴角含笑朝自己住的屋子走去。他刚刚把紫陌送回寝室,站在屋外看着她吹熄了蜡烛才离开。
“多年不见,你好吗?”一道黑影站在左丘岱的屋子门口:“岱儿。”她柔声低吟着左丘岱早已遗忘了的小名,那声音纯净如水,唤起了左丘岱心中尘封的一段记忆。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左丘岱吃惊地瞪着眼前这个笑得格外灿烂的女人:“别大人。”
吏部尚书别静知,上官廖之子上官冉的妻主,同时,也是左丘岱心中那难以言说的痛。他曾经用整个生命爱着她,可也正是那份爱,毁了自己的一切。
左丘岱试图杀了她,但却已失败告终,就在他好不容易找到救赎之后,别静知再次出现在眼前。左丘岱的嘴角微微抽动着,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曾让自己牵肠挂肚,又爱又恨的女子。
“岱儿。”别静知的手轻轻挽上了左丘岱的胳膊:“我们进房谈谈好吗?”
依旧是那种情意绵绵的声音,依旧是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左丘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们二人亲昵地走进了房间。
紫陌站在庭院里,远远地注视着刚才这一幕。夜已深,她却了无睡意,本想到左丘岱房里坐坐,却不期然地撞到了一个女子夜访左丘岱。
这些日子以来,左丘岱都是等她入睡了之后才去休息,若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看着他对自己百般讨好,宠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处处赔小心的样子,紫陌一方面觉得可笑,另一方面却觉得左丘岱真实不做作,可爱得很。
他们之间只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紫陌不急。她坏心眼地想多逗逗左丘岱,看他那副心急如焚却还不得不装出一脸镇定的模样。
紫陌不解,为何会有女子深夜去拜访左丘岱?而且,那个女子,自己恰好也认识,吏部尚书别静知,上官廖的上门媳妇。她为何会穿着便装只身一人来到德钦?她又为何会夜访左丘岱?他们……为何看上去很亲密?紫陌的脑子里涌出了无数个问号。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返回了自己住的寝室,一夜未睡,脑子里全是别静知挽着左丘岱的画面。
第二天早晨,左丘岱亦如往常一样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紫陌的寝室门口。他刚要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他有些诧异地走了进去。
紫陌正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看上去满腹心事。她瞥了左丘岱一眼,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这让左丘岱感到大惑不解。
“三天后,我们就要启程回太宁。”紫陌冷冷地说道。
“这么快?”左丘岱上前就要搂住紫陌的肩膀,
紫陌身子一僵,不露痕迹地躲闪着左丘岱的手。
“还可以待几天吗?”左丘岱摸了摸下巴:“真不舍得离开这里。”这些天和紫陌朝夕相处,他生活得非常舒适,就像在湛蓝的海水里游泳一样悠闲自在。禹白的殷勤好客,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当然,最重要的是,每天都可以和紫陌腻在一起,他们聊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时间不知不觉地开始步入盛夏,走向秋季。
“你想留下就留下。”紫陌用平静的语调回答他,但左丘岱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怒气。
“我一个人留下有什么意思。”左丘岱的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我只想待在有你的地方。”
“这些肉麻的情话,你还是留着和其他女子说去吧。”紫陌侧过头,愁闷地耸耸肩,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小东西,你今天是怎么了?”左丘岱强行把紫陌搂进怀里。
紫陌仰起脸,凝视着左丘岱迷人的面孔。在他面前,自己只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小东西吧,他和别静知……一想到昨晚上看到的那一幕,紫陌的心里就感到异常苦涩。她其实早就明白,自己对左丘岱产生了一种魂牵梦萦的情感,一种伴随着甜蜜与不安的幸福感。她尝试着露出笑容,但脸上的肌肉却好像冻僵了一般。
左丘岱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轻轻地、温柔地拍着紫陌的后背,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看到她了?”
紫陌怏怏不快地点了点头。
左丘岱调皮地指指紫陌的鼻尖,温情脉脉地解释道:“她就是那个人,那个……背叛我的人,上官廖的儿媳妇别静知。我和她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面了,她这次突然来找我,事出有因,但绝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左丘岱双手捧起紫陌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以前爱过她,但现在,我爱的人是你。”
紫陌抿了抿嘴,窘迫地说:“谁会相信你这个花心大骗子。”
“这些天来,我是不是真心待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若是敢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我现在就掐死你。”左丘岱故意提高音量说道:“要不要我现在走到太守府门口大喊,我爱紫陌?小东西,对我和你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
紫陌撅撅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左丘岱拉起她的手,极尽爱怜地望着紫陌:“不过,我倒是很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眉毛皱起来,小脸气得鼓鼓的,很可爱。”
“没有吃醋。”紫陌否认道:“谁会吃你的醋。”
紫陌在撒谎,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紫陌早已不在刻意回避自己心中对左丘岱的那份悸动。这一次,紫陌的双手主动环绕在左丘岱的腰间:“你还会见她吗?”
左丘岱揉着紫陌的头发,笑着说:“你想要我见她吗?”还不待紫陌回答,他便吻上了紫陌的唇。
紫陌脸色泛红,她的胸 部紧贴在左丘岱的胸脯上,左丘岱不禁感到心荡神驰。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迷人?”左丘岱对紫陌悄悄耳语,他的手指在紫陌的全身上下滑动着。
“现在是白天。”紫陌嘴上不好意思地推拒着,但她的内心却感到一阵激动。虽然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制止这种行为,现在是白天,禹白和瞳何他们随时可能会来找自己。
左丘岱不停地或吻或舔着紫陌的脖颈,他根本不给紫陌思考的机会。他想要她,并且,他确定,她也想要他。他要完全渗透进她的身体里,给她最舒心和惬意的享受。
正当紫陌沉浸于左丘岱的爱 抚与亲吻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动作。紫陌睁开眼睛,微微喘着气,带着渴望注视着左丘岱。
“小东西,别着急。”左丘岱嫣然一笑,他白皙的脸蛋上闪着耀眼的光芒。他拉着紫陌走到床边,缓缓褪下了自己和紫陌的袍子:“趴到床上去,好吗?”
紫陌红着脸爬上了床,左丘岱凝视着她的后背,极力控制住想一口吃掉她的欲望,不能急,他要给紫陌最完美的一次欢好。
左丘岱的手指就像是小鸟的羽毛一样,在紫陌的身上轻轻拍打着,揉 捏着。在他充满爱意的按 摩下,紫陌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当他的手按在紫陌肩胛骨的时候,紫陌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马上就会舒服的。”左丘岱说道。紫陌感到他的手经过之处,那些疲惫和酸痛都消失不见了。
紫陌尽情享受着左丘岱带给她的欢乐,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也热得发烫。
就在这时,左丘岱翻过了紫陌的身体,渴望已久的美好画面此刻就展现在自己眼前。左丘岱沉了口气,他在紫陌的肩上捏了几下,然后慢慢地移到胸 部,轻轻地揉 捏着。紫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几乎没有察觉到左丘岱的手指正在慢慢移到她的花园门口。
“小陌,”左丘岱饱含深情地唤道:“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我……”紫陌喘息着,她被左丘岱这副神情款款的模样弄得不知所措。
“别紧张,我会让你快乐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快乐。”左丘岱俯下身子吻了吻紫陌的双唇,他的手从紫陌的大腿上一直滑下去,抚 摸着她的花园,然后缓缓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左丘岱的手指顽皮的在紫陌的身体里探索着,紫陌忍不住呻 吟起来,她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只能顺从地分开双腿。
左丘岱也上了床,他跪在紫陌的两腿中间,用柔软灵巧的舌头逗弄着她。紫陌抓紧了被子,身子微微晃动着。
“放松,我的小东西,放松。”左丘岱的脸紧紧地压在紫陌的下身,吮 吸着心爱的女子。
紫陌的手不受控制地在左丘岱的身体上游走着,感觉着他光滑、结实、富有弹性的肌 肤。左丘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紫陌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某些变化,他的眼睛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当紫陌的唇接触到左丘岱下 身那个直 立挺 拔的部位时,他的嘴里爆发出一声低吟。
左丘岱横跨在紫陌的身上,深情地看着紫陌,用行动来无声地诉说着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紫陌感觉到有一根炙热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下 身。
“小陌……”在最后一刻,左丘岱突然畏缩起来,他意乱情迷地注视着紫陌。他想知道,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游戏,她也爱着自己,亦如自己爱她一样。
紫陌专注地看着左丘岱的眼睛,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伸手扶正那个部位,她一边吻上了左丘岱的下巴,一边把那个早已剑拔弩张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叹气,左丘岱伏在紫陌的肩膀,他的眼泪悄悄地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此刻,无论发生什么都无关紧要,在自己心中,只有她,也只有她。
当紫陌听到左丘岱舒缓地叫了一声之后,她感到一股炽热的液体从自己的下 身流出。而左丘岱那个部位还在她体内阵阵跳动着。
左丘岱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他抚摸着紫陌的面颊,和紫陌的欢好,把他带入了一个从未进入过的世界,那里面开满了白色的野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花香。
“左丘岱,”紫陌低声说道:“你……我……”
“小东西。”左丘岱含笑着打断了紫陌的话:“莫非,又想要我了?刚刚没有喂饱你?”
紫陌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我喜欢你,被左丘岱这句调聊弄得憋了回去,也罢,日子还长,那句话,以后有机会跟他说。紫陌闭上了眼睛,心满意足地蜷缩在左丘岱怀里睡着了。
若不是中午禹白派侍从来请紫陌,也许他们俩会一直呆在床上,亲吻、拥抱,相亲相爱。禹白邀请紫陌去与明年应试的一些学子见面,左丘岱不便跟着,便留在府中等候紫陌。
用过晚餐,左丘岱一个人在花园里赏月。他面带笑容回想着清晨与紫陌的缠绵,那个善解人意的小东西并没有追问别静知找自己的目的,他明白,紫陌是不想揭开他的伤口。
别静知事隔这么多年再度联系自己,自然不是想重归旧好,而是来询问小册子一事。自己已经告诉她,那小册子被烧了,内容也不大记得。他才不管别静知是不是相信呢,此时此刻,自己满心满眼都是紫陌,其他什么人什么事,完全不重要。但别静知告诉他,那小册子事关重大,里面不光牵扯着王室秘闻,还有关于他生父的故事。
这就让左丘岱不得不认真坐下来听一听了,若那本小册子上记载的属实,自己的生父可能尚在人间。别静知告诉左丘岱,自己已经查到一些关于他生父的事情,只身一人来到德钦,为得就是证实自己得到的消息。
左丘岱不解地问别静知为何要帮自己,别静知坦言,她不是为了左丘岱,而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越早明白先帝在位时期发生的事情,就能越早下手准备。她还告诉左丘岱,她婆婆上官廖从未信任过她,她看似风光,其实并无实权。左丘岱对此嗤之以鼻,他搞不懂,自己以前怎么会对如此市侩、自私自利的女子感兴趣,还发疯似的爱上她。
不过,幸好现在自己有了紫陌,左丘岱又发出一阵低低地笑声。
“岱儿。”别静知一袭黑衣出现在左丘岱面前:“那件事……”还不待别静知说完,左丘岱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她拉进自己住的屋子。
“我不是说了,那些事与我无关。”左丘岱冷漠地瞅着别静知。
“如果我说,那些事情与紫陌有关呢?”别静知浅浅一笑。
左丘岱诧异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别静知快步走到左丘岱身边,俯下身子,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着。
没人注意到,紫陌正站在房门口,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呆呆地望着屋子里的那两个人。如果说,她在想着什么,那就是出去,走开,到一个没人能伤害她的地方去。远离这个地方,远离左丘岱,远离尘世的纷纷扰扰,去寻找一个能获得安全的地方。
第十七章 沧江长发梦,紫陌久惭行(上)[]
第十七章 沧江长发梦,紫陌久惭行(上)
紫陌孑然一身安坐在床边上,她面朝着门,心中期待着,某个时刻,左丘岱会推门而入。
已是午夜时分,她一口一口地抿着茶,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天空乌云密布,开始淅淅沥沥的飘下了雨。紫陌起身打开了窗子,伸出手,雨点顺着她的手背往下流淌。紫陌觉得自己眼前是一片漆黑见不到光亮的迷雾,那种浓重的色彩让她感到窒息难言。她突然感到,也许在某一天,自己会这么独自死去,毫无挣扎。
这个想法在她的意识中一闪而过,但她的脑海中还是捕获到了那个词‘独自’。她强烈地爱着许多东西,太宁城的家,母亲慈祥的目光……以及,目前同左丘岱一起的美好日子。
他如此爱着自己,那种被爱的感觉,让紫陌在某个时刻以为,一切都完美无缺,仿佛他们在一起,是天意使然。直到别静知的出现,紫陌才恍恍惚惚产生了某种念头,如果左丘岱离开自己,重回别静知身边,该怎么办呢?
她是不是该笑着放手?毕竟,那个女子,曾让左丘岱又爱又恨到无法自拔。第一次他和她见面,紫陌给了左丘岱机会,她等着听他解释,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事出有因’。他说,他不会再见她。紫陌相信左丘岱,她默默地倾听着,用无声的吻与拥抱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也许,就是因为他太体贴、太宠爱自己,以至于紫陌刚刚不敢走上前去把他拉到身边,她怕自己和左丘岱之间,只不过是一场美好的梦,这梦,到了醒来的一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台。紫陌暗自唏嘘,即使未来她同任何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也永远不会像同左丘岱在一起时一样,很少感到孤独,内心被浓浓的幸福感所包围。
左丘岱重新和初恋情人相聚,把紫陌一个人丢弃在房间里,留给她一个无比难熬的夜晚、伤感的情绪和糟糕的心情。雷声轰轰,紫陌动作迟缓地爬上床,蜷缩起身体,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到被子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印子。
“握着我的手,别哭。”瞳何不知从何时走进了紫陌的房间,坐到了床边。
紫陌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以前,有个人也对我说过这句话,只不过……那个人最后……”
瞳何把自己的手放在紫陌的头上,像是在哄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为什么要哭呢?因为……”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害怕打雷?”
紫陌先是一怔,随即浅浅一笑:“嗯,大雨总能洗刷掉很多东西。”
瞳何似懂非懂地注视着紫陌的眼睛:“我去关上窗子。”
还不待瞳何起身,紫陌拉住了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瞳何乖乖地坐在紫陌身边,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紫陌意识到雨已经停了的时候,太阳早已在天际露出一丝笑靥。瞳何半靠在床边,进入了梦乡。紫陌捻手捻脚地出了房间,一个人朝院子走去。
“紫陌。”左丘岱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紫陌身后响起。
紫陌停住步子,低下头,迟疑了片刻,然后笑着转过身:“早。”
左丘岱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凑过来摸摸紫陌的脸或是搂住她的腰,他用前所未有的冷淡语气说:“后天是否就要回太宁了?”
紫陌突然感到胸口涩涩的,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眼前这个目光冷漠的男子,真的是昨日与自己欢好的男子吗?
“嗯。”紫陌强迫自己继续笑着:“昨晚,雨下得真大,你睡得可好?”
左丘岱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仿佛他对紫陌的爱,经过一夜雨水的冲洗,已荡然无存。
紫陌一动不动,静静地望着左丘岱的脸,许久之后,她才喃喃说道:“昨晚,我看到别大人又来找你了,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左丘岱的脸色。
“嗯。”左丘岱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左丘岱。”紫陌说着往前迈了一步,几乎是同时,左丘岱往后退了一步。
紫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从左丘岱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之前那种热烈的情感:“我和你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改变?”
“你想太多了。”左丘岱做了个含糊其辞的手势:“我要回房去收拾东西,你也早做准备。”他说完转身要走,紫陌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还喜欢我吗?”紫陌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左丘岱看到自己流泪。
左丘岱凝视着紫陌的眼睛,在昨夜别静知告诉给自己那件事之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紫陌。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他只能选择默默无言。
紫陌寂然无语地盯着左丘岱,快啊,像以前那样,吻我,抱住我……她渴望着他如以往那样道出真情。然而,他的嘴唇甚至连动都没动。当紫陌确定自己再也无法从左丘岱口中听到那三个字之后,她冲他微笑着,那笑容如此灿烂,和雨后的阳光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左丘岱的面颊,温柔地对他说:“回头见。”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寝室走去。
左丘岱出神地望着紫陌的背影,他几次想冲过去抱住紫陌,认真地亲吻她。在这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紫陌,可偏偏,他不得不亲手毁掉自己得来不易的幸福。
现在,他连拥抱紫陌的勇气都丧失殆尽了。可他不能那么做,他不能告诉紫陌真相,这场噩梦,他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决不能再把紫陌拖进来。
回到房间,紫陌双手抱着头,耳朵里嗡嗡直响,她感到很空虚,想要彻彻底底地大哭一场。她为左丘岱设想了无数解释,到最后,她甚至不关心别静知再次出现的原因,她只不过想再听他说上一句我喜欢你而已。她给了自己和左丘岱机会,让他走进自己的心里,现在,他要离开了,走得那样洒脱,那样决绝。紫陌尽力想去了解他,他却推开了自己。
也许,只有选择结束这一切,或者让时间来治愈这一病痛,虽然紫陌从未想到,这爱来的如此剧烈,去的又如此迅速。
紫陌混混沌沌地度过她在德钦的最后两天时光,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别静知正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朝太宁城的方向奔去。
几个月前,别静知无意中偷听到上官廖和上官如玉的对话,得知左丘岱的父亲正是当年先帝最为信赖的贴身侍卫,先帝坠马之时,他就在侧。那些在太宁城里疯传的小册子,极有可能是出于他之手。因为没人能比他更了解那些宫闱秘闻,那不翼而飞的遗诏,说不定就在他手中。
别静知一听到遗诏,心里顿时打起了小算盘。在外人看来,他是上官家的上门媳妇,有权有势,可谁人知道这荣华富贵的背后,是一把辛酸泪呢。上官廖从未信任过自己,自己品级虽高,但不过是一个空壳子,没有任何实质的权力。自己的正夫上官冉,更是一个畏首畏尾没出息的男子,比起……比起左丘岱来说,差太远了。若自己能先一步找到遗诏,借此来要挟上官廖,说不定,就有翻身的机会。
这么一番思量之后,别静知谎称生了痢疾,请假数日去乡下养病。
在这期间,她偶然想起,左丘岱的母亲曾说过,他的父亲是德?br /
年时辙(女尊男强)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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