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憨夫(上)第10部分阅读
女帝憨夫(上) 作者:未知
女帝憨夫(上)第10部分阅读
罪魁祸首宇文逸臣是非常地镇定。
当然,他的镇定是因为他根本没弄清楚两个弟弟担心的重点,并且他思考起了不重要的事情。琏王,谁啊?对了,就是旁边府的那个品味极怪的新主人吧!撕了就撕了,又不会吃人,感觉也不是什么好人!倒是既然不用担心别人收不到信了,说实话,他能不能把这只漂亮的鹰占为己有呢?某人慎重地考虑起了这种可能性。
这如果让正在紧张害怕的两人知道他心里在想啥的话,他肯定会被扁成猪头。可惜两人不知道,所以就见宇文逸新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转来转去,宇文逸伦一动不动,沉默不语,两人都在想办法怎样逃过一劫,因为那个琏王是谁惹谁丢命的嗜血恶魔啊!
对了,杀了它,毁尸灭迹!虽然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只鹰,但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小命,牺牲一只畜生不算大事。这样琏王就不会知道了!嗯,他真是天才!
天才刚伸出手,就见有位善良人士他舍身护鹰了。
“逸新,你要对小鹰做什么!?”宇文逸臣护住那只鹰,惊恐地问准备下毒手的小堂弟。
“杀了它!”很血腥很暴力!宇文逸新恶狠狠地瞪着他大堂哥怀中的鹰,“大堂哥,你让开,我今天非杀了它不可!”
“我不让,谁也不可以杀了我的小鹰!”拼命摇头,某人非常“自觉”地把鹰归为自己所有了,彻底忽略它原来是有主人的。
而鹰他真正的主人,此刻正在距离燕都近四天路程的地方,打了一个喷嚏。狄羽琏皱眉,身旁的护卫关心地询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他们从井奚盆谷之地出来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各自的爱马早都留在了最先抵达的那个驿站,让人之后再送回燕都,而他们是每到驿站就换马,日夜几乎不休地赶路,算上三餐及睡觉的时间,每天休息才一个半时辰。若是以前倒不觉着什么,可现在一想到琏王是个女的,就认为她会吃不消。
狄羽琏瞥了下属一眼,不吭声,打开水袋,仰起头,喝了几口水,然后下令晚膳时分已经结束,该启程了。
跃上马的狄羽琏又最先纵马离开,护卫们紧跟而上。
马在狂奔,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狄羽琏却在想事,一路上的刺杀从七天前就没有了,看来是对方收到了那条消息,所以另想办法对付自己了。不知道回去后,面对自己的会是何种境况!
另外,还有件让她烦心的事,就是她的爱鹰,魑魅迄今为止还没有回到她身边。如果不是没有带信鸽,她才不会让魑魅做送信这种大材小用之事。按照它的速度,应该已经把信送到宫中的小福子手里了,现在也早已回到自己身边才是。可如今她连它的影子都没见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想到这,狄羽琏的脸色阴沉,周围空气骤降几度,黑色杀气围绕着她整个人,她不喜欢这种让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也最讨厌有人打乱她的计划,要是谁敢害她的命令没能如期传到,或者谁敢打她的魑魅的主意,她绝不放过!
第十章 占为己有
狄羽琏的想法,三兄弟可不知道,尤其宇文逸臣他两项全占了。若要是能知道她的想法,宇文逸臣会不会还是那样做不一定,但是宇文逸新他肯定不敢相现在这般拔出随身佩剑,准备霍霍向鹰,取了它的命。
“你好残忍,竟然想杀生!”控诉,就像鹰等同于人一般,对方想做取人性命这等天理不容之事。
“它不死,就是我们死,大堂哥,你弄明白了这是谁的鹰了没有!?是琏王,琏王的!”连着强调两声,某人非常激动,“迄今为止,惹到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那些人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我又没有惹到他。”宇文逸臣无辜地嘀咕,“他也没有看见是我撕了他的信。”
“所以才要杀了这鹰,做得干脆点啊!”宇文逸新着急,心想他大堂哥人笨,认死理。
“你也不能确定这是他的鹰。”把鹰抱紧了点。
“我敢肯定这是他的鹰魑魅!”宇文逸伦插嘴道,准备帮腔,劝他大哥放手,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鹰,但被他大哥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魑魅?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品位啊!这么漂亮的鹰,被起了个那么难听的名字!你们听听看,我给它起的名字多好听,叫小鹰!”宇文逸臣批评狄羽琏的品位,然后摸摸怀中鹰的脑袋,献宝般地把自己起的名字说了出来。
听得两个弟弟是额头挂满黑线条,很显然,他们这位兄长不知人间险恶,只能注意到无聊的事情。
“我的大堂哥啊,你那就不叫起名字好不好!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宇文逸新跳脚,决心教育他的大堂哥,给他灌输琏王就等于嗜血煞星的观念,长篇大论下来,滔滔不绝地叙述琏王的血腥事迹,最后发现他在做无用功。
“你不能因为讨厌琏王,就杀鹰泄愤啊!”宇文逸臣很委屈地撇着嘴,不肯放手。
他哪里讨厌琏王了,他那时怕啊,怕!懂不懂!?啊,真是有理说不通!他大堂哥有二十四岁了吗?怎么像个小孩一样!宇文逸新很想仰天长叹。
“大哥,有人看见你把鹰抱回来了吗?”宇文逸伦看他大哥那憨憨傻傻的表情,不忍心做他不愿意的事情,“如果没人看见的话,那就赶快把这鹰放飞了,要是有谁问起来的话,就坚决不承认你有见过这只鹰。”
怎么可能没人看见!宇文逸臣看了他弟弟一眼,没说出口,仅在心里嘀咕一声,再三思考,还是决定放飞小鹰,总比杀了它好。就算琏王知道小鹰在自己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到时候自己不承认见过小信筒不就行了!
“那放了它好 ,别杀它!”宇文逸臣舍不得地看着怀里的鹰,深切地怀疑他小堂弟夸大其词,其实琏王并没有他所形容的那么恐怖。
宇文逸臣解开它脚上的链子,抱着它走到院子的正中,说声再见,然后把它抛到空中,就见它展翅飞了起来。
虽然魑魅的伤还没有好完全,但此刻的它飞翔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三人就见它渐渐地越飞越高,隐没在暮色中。
呼……,太可怕了,跟琏王有关的东西最好能离他们要有多远就有多远!宇文逸伦和宇文逸新放下了原本提着的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宇文逸臣眺望空中,心存遗憾,舍不得那鹰,唉,人果然不能太贪心,难得一次,他想要别人的东西,可两位弟弟怕成这样,算了,擅自把别人的鹰占为己有,其实也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他还是等以后和娘亲游览天下的时候,去弄一只回来养。
宇文逸臣耷拉下脑袋,没精打采地叫两个弟弟回他的屋里坐坐。
三人准备往屋那里走,都没注意到暮色中又出现了一个小点,越飞越低,盘旋而下,最后那个小点以非常完美优雅地姿势落在了转身回走的宇文逸臣的肩上。
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自己的头顶,接着是肩头一重,宇文逸臣转头一望,不禁脱口而出:“啊,小鹰!”咦,它怎么又回来了呢?
宇文逸伦两人转头,见到某只不受欢迎的鹰它又回来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怎么搞得,它怎么会回来!?”宇文逸新顿时急得哇哇大叫。
“它不明白是让它会琏王那里去吗?”宇文逸伦纳闷道。
“快让它飞回去啊,大堂哥!”宇文逸新着急。
“哦,好的。”宇文逸臣听话地伸手把魑魅从肩上抓了下来,放飞。
漂亮的鹰展翅低空飞了一圈,然后又驻足在宇文逸臣的肩上,宇文逸新再跳脚,而魑魅再被放飞,又转一圈,归位,重复再重复,绕得三人头都有点晕了,可它就是不肯走。
“啊啊啊!去,去,快走啊!”宇文逸新有点抓狂了,用赶鸡的手势,赶他大堂哥肩上的那只鹰,结果是被鹰爪狠狠地抓了几下,受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最终,三人无语瞪鹰,见它体态雄伟,毛色发亮,姿态高傲地站在某人肩上,眼神斜睨另两人,一只畜生竟然瞧不起人!最后一句感受是宇文逸新自己加上去的。
呵呵,原来他好喜欢小鹰,小鹰也很喜欢他啊!真好!宇文逸臣笑得好开心,可是如果他知道没几天后他就因为这只鹰惹到了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琏王时,就不是开心而是泪喷了!后悔他没想到世上有这样的事,那就是:有什么样性格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喜好一致!鹰缠着他是好事,可当它的主人也阴魂不散地折腾他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俗称噩梦了!
宇文逸新和逸伦又起杀意,魑魅不肯飞走,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杀了它!
宇文逸臣看出两个弟弟的意思了,几番争执,在他坚称魑魅是因为伤还没好完全所以才飞不走的,他答应只要它伤一好就会放飞它后,两兄弟才不得不退让。
呵呵,太好了,那个叫琏王的真对不起啊!按照小堂弟的说法来判断,那人估计是位连小鹰也不喜欢的人!既然小鹰愿意留在他这里,那他就不客气地把它占为己有了!其实某人内心真实地想法如此这般。
没多久,三兄弟就被仆人请去用膳。晚膳时,宇文逸臣被告知后天他得再去师大人那里考一次医术,期间,当然少不了他爹的数落,他是很乖地听训,心中却已有了主意。
第十一章 隐祸暗谋
天色已暗,广阔的天空中翱翔着一只鹰,虽不是纯黑色的上品,却也是珍贵的海东青。啸声从地上响起,悠然而上,扬于空中,传入鹰耳,展翅而飞的鹰改变方向,从空中俯冲而下,准确地落在呼唤它下来的男子的左臂上。
男子颀长的身体挺拔而立,华丽的短袄镶着毛边,下面的长衫至脚踝处,底边普通,无任何可以辨识身份的纹路,脚穿一双黑色棉鞋。
他厚实的大掌宛如对待情人般地抚摸着爱鹰,温柔地注视着听话的它,漫不经心地问身后立着的人道:“确定了吗?是四天后回来?”
“是的!”
男子轻笑出声,兴味地对着爱鹰低语道:“他,不,应该是她要回来了呢!风隼,你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这次可是立了不小的功劳,带回来了一桩惊天大密呢!虽然以往的暗杀总失败,可在你带回来的秘密面前都已经不重要了!”
男子一想起将那秘密说给那些人听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不禁嘴角一勾,感到有趣。薄薄地唇边挂着的笑容别有深意,继续自言自语道,“想必他们也都知道她抵达燕都的时间了,而知道那消息也有这么多天,应该有对策了吧!乖风隼,让我们来看看他们和我想到一起了没有吧!哼!得好好准备了!”不知是对谁轻蔑,男子的嘴角带着讥讽,轻哼一声,接着再扬起笑容,左臂一动,那被称作风隼的鹰扬起双翅,飞向天空,空中传来几声它的叫声,离开了这里,去了别处。
男子仰头朝天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庭院,准备回屋。已经点亮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清楚地显出他年轻刚毅的容颜,那容颜竟与某人有着几分相似。
“你们有没有听见有人发出啸声?”用过晚膳的宇文逸臣停下回寝院的步伐,问喜欢跟着他的两个弟弟。
“对,是有啸声!”两人点点头。
“还有鹰的声音!”他又道。
两人侧耳仔细听,点头应声:“嗯,是有!”
三人对望,拔腿就往他的寝院跑去,一看,魑魅还在。
三人纳闷,但宇文逸伦二人是放下心来。只有宇文逸臣憨憨的脸上满是疑惑,内力强于两个弟弟的他听音辨位,觉着那啸声出自自家府上,怪了,他宇文府上还有谁在养鹰吗?他怎么不知道呢?
另一方面,风隼飞往的那个方向,高低错落的殿宇楼台中,某处的屋内暖融融,摇曳的烛光驱走了夜幕降临所带来的黑暗,坐于桌案后的男人阖眼靠在椅背上休息。安静的屋内忽然响起他的声音:“琏王四天后到,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
“他去井奚盆谷之地见柳至诚,应该也碰见莫家人了吧!张欢有没有回禀什么过来?”男人的声音略带不悦。
“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有飞回来两只信鸽,但什么消息都没有带。”
“什么时候的事情?”男人的眼睛立刻睁开了。
“前些日子……”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禀报!张欢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让信鸽什么都没带就飞回来!?带信的信鸽肯定中途被人截了!”男人拍案怒道。
“奴才该死!”说话的人连忙跪下。
“去,派人查查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几句对话后,屋内再次陷入寂静,男人那妖异的双眸缓缓阖上,陷入沉思……
这一夜,似宁静祥和,似暗潮涌动,人们照旧沉沉睡去,而狄羽琏带着手下人,马不停蹄,加快速度地往回赶,虽然入夜时,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但从她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疲惫之色,仅是双眸略带血丝。
究竟是谁安排了之前一路上的刺杀?燕都中,她将面临着什么?到底哪位才是她的劲敌,真正该防备的人?这些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越早赶回才能及时应对!
那天晚上,宇文逸臣一夜好梦,睡得香甜。
不过,人说好梦不长久,果然如此啊!如果再加上一个热情过度的小堂弟,呜呜,那就会好梦变噩梦!两天后的此刻,宇文逸臣耷拉着脑袋哀叹道。
话说下午,他单独参加由师大人特许的御医合格试。考试中途,因为他的“不小心”而导致师大人勃然大怒地拉着他,去了宇文府,等宇文浩然下朝。
于是,宇文浩然回府,迎接他的就是绷着脸,正襟危坐的师大人,而旁边站着怯生生的宇文逸臣。
生气的师大人在宇文浩然踏进正厅后,立刻像爆竹般,噼里啪啦地数落宇文逸臣的不是。他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火大,整个屋子里都是他那响亮的嗓音,外面都能听得见他气愤的话:“……,如果不是老夫眼明手快,那个人这辈子就绝后,成废人了!御医,是担负着照顾皇上身体健康的重大责任的人,容不得半点错误!要我说,他根本就不是学医的料!但是接下来你们宇文家愿意帮他开间医馆也好,还是他自个出去帮人看病也好,老夫不干涉!错诊,误了人命,用你们宇文家族的权势包庇掩盖,那是你们的事情!可是,御医院,他是绝对不准再踏进一步!老夫可不敢把皇上的安危交到这个阿斗身上!哼!”要不是宇文大人总来找自己,碍于面子,他怎么可能允许这小子参加合格试!上次笔试考得差,自己就直接刷掉了他,可这资质愚钝的小子有个好爹,千说万说,让自己给他一次机会。给他机会了,好不容易他的笔试普普通通的过了,可在接下来的替人亲自诊病中,他拿针时抖得让自己的眼睛都快跟着抽筋就算了,最过分的是他竟然敢乱下针,太可恶了!
发了一顿火,表明自己不会再看宇文浩然的面子收留宇文逸臣当学徒,更不会让他进入御医院,师大人在宇文浩然的赔礼道歉下,被送走。
他前脚走,后脚就该宇文逸臣承受他爹的怒气了。
于是,这傍晚时分,外面是大雪纷飞,屋内则是标点符号四溅,如果这些标点符号能化作锤子砸在宇文逸臣的脑袋上,咚咚咚,把他砸得聪明点,想必宇文浩然是非常乐意,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努力增加肺活量,冲着长子整整怒吼了一个时辰。
正对着他爹,宇文逸臣乖顺地低头挨骂,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中途进来的两位叔叔,以及关心他合格试结果的二弟和小堂弟。
“你说你该怎么办!御医院进步了,什么都没有学好,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你、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让我这个做爹的省心!?从今天起,你给我禁足!在我们给你找到接下来的出路之前,哪里也不准去!把你寝院书楼内的书都给我抄一百遍!年后交上来!”宇文浩然都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是想知道结果如何,专程过来的宇文浩奇两兄弟面露愁色,这孩子到底怎么才能有出息啊?把他安排到哪里都不合适啊!
宇文逸新一听大堂哥又被禁足,他可不乐意了,内心跳脚着急,后天就是琏王回来,他还想让大堂哥陪他去看犒军呢!他的脑子一转,前天提到过的想法又冒了出来,立刻嚷嚷道:“明年我进御林军,大堂哥也一起进去好了。”
“胡说!你大堂哥武功那么差,哪里能进得了御林军!”宇文浩然瞪着最小的侄子。
“大伯父,有我在啊,我会照看好大堂哥的!”宇文逸新拍拍胸脯,在那里做着保证,舌绽莲花地说着他的理由,旁边还有宇文逸伦帮腔。他费尽口舌,觉着自己都快没词了时,三位长辈终于心动了,却让低垂着脑袋的宇文逸臣面色泛菜,拿这个热心肠的小堂弟没办法。
宇文浩然三人斟酌了一下,宇文浩正是御林军统领,多安排个人进去,本就没什么问题,虽说宇文逸臣的武功不行,其实就是等同于没有,但是旁边有宇文逸新照应他,再说了,天下太平,也没什么人跑去刺杀皇上,所以他那蹩脚的武功程度进去凑人数还是可以的。
“那就这么办,年后你和逸新一起进御林军!”拍板定案。
“爹,孩儿不、不行的……”宇文逸臣还想垂死挣扎一番。
“闭嘴!叫你去你就去!这次再被赶出来,你就甭见你娘了!”
一听不能见娘,那还怎么实行计划啊!宇文逸臣乖乖闭嘴,心中却在腹诽他小堂弟,热心过度,帮倒忙!真是好不容易出了狼窝,这又入了虎|岤,他命苦啊!
“大伯,那大堂哥就不用禁足了吧!”宇文逸新高兴地问他大伯。
“禁足不用,但是抄一百遍的书还得继续!”
“太好了!大堂哥我们三兄弟后天一起去看犒军!”某人兴奋地跳了起来。
真不明白小堂弟为什么对犒军这件事那么热衷,宇文逸臣非常无奈,他小堂弟是五叔家的独子,最喜欢黏着他和他二弟玩,他二弟常年不在家后,他就再也甩不掉这个黏皮糖了。唉,谁叫他是当大哥的呢?对每个弟弟都很好的宇文逸臣哀叹完,心思转向该怎么从御林军出来这个问题上。
第十二章 阁观犒军
因为不熟悉御林军内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并且还牵扯不能让他爹气得禁止自己见娘这个高难度的问题,宇文逸臣想了两天都没能想出可以被赶出御林军的对策来。
考虑再三,这日清晨,天都没亮,他就等在宇文府正门,堵住他爹,支支吾吾,有事想说。
“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还要赶着去上朝!”宇文浩然纳闷长子竟然起这么早,但耐心不够,等不及他想好再说,便催促道。
“孩儿这么大了,还累得爹为孩儿不断操心,实在不孝,孩儿想说声对不起。”宇文逸臣摸摸脑袋,弱弱的声音说。
“咳!”宇文浩然神色虽是严肃,嘴角却忍不住地往上挑了挑,心中有股暖流,“知道就好!等你当爹的时候,你就知道爹的心情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最近勤练点武,年后进御林军好好干!”虽然十几年如一日,长子的武功没一点长进,但做爹的总认为自己的孩子最好,期盼着奇迹发生。
“嗯,孩儿一定会努力的!爹,孩儿想说,这些日子孩儿都没什么事可做,总呆在家里,一无是处的,可否让孩儿早日进入御林军,也好让孩儿早点适应那里?”
“离过年就那么两天了,你就好好玩一玩。等过完年,也就那么十几天,再去也不迟。”感到儿子好像长大懂事了,宇文浩然欣慰,反而不那么着急了,否定了他的提议,转身准备进轿,却在刚弯腰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又直起身,转头对蔫蔫的他说,“对了,臣儿,今天晚上有特地为琏王准备的生辰寿筵,御林军护卫最严的时候也莫过于此,干脆你下午进宫一趟,今天就作为御林军的一员感受一下,也可以瞧瞧宫里热闹的景象。我会跟你五叔说的,下午派人来接你。”
闻言,宇文逸臣精神一振,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爹,忙应声好。
宇文浩然很满意,心情好地前去上朝,而宇文逸臣则在心里琢磨,但愿在御林军内待一段时间,就能让他找到不用继续在那里的对策。
也许对于这对父子来说,感觉今天是个美好的日子,可是对于上午抵达燕都城外的狄羽琏来说,今天却是一个让她心情糟糕透顶的日子。
小福子和碧萧姐妹在这日清晨就到了城外驻扎的黑骑军内等他们的主子。待狄羽琏一到,立刻迎了上去。
“最近燕都内有何异动没有?”狄羽琏还没下马就询问小福子。
小福子做事非常有条理,捡重要的事情按顺序禀告。
狄羽琏听了一下,心想确实如她所料,果然没有动静,太好了!
“那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王爷府已经按您的要求去弄了,不过因为太大,所以……”
“不是这个!魑魅呢?”
“魑魅?不是一直在王爷身边吗?”小福子莫名地看着自家主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让魑魅带了信回来,所有在延烜追查莫湘芸两人下落的人都停止行动,改为追查冷焰进入莫家后,接触的所有人和事,”狄羽琏观察小福子的表情,断言道,“你不知道!?”
“奴才没有见到魑魅有回来!你们有吗?”小福子先惶恐地弯腰回禀狄羽琏,再微微侧头问一旁的碧萧姐妹。
见她们也摇摇头,狄羽琏的脸色一沉,她的鹰到哪里去了!?
于是,好不容易天气放晴,风和日丽,可琏王却是阴沉黑着脸,她周围的温度急速往下降,给人感觉这里要刮起暴风变天了。
“去查!”吼出两个字,狄羽琏怒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截她的鹰和信!?让她抓住了,绝对不放过。
“是!”小福子领命匆匆而去。
“阿——嚏——!”宇文逸臣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后,憨脸面向他的两个弟弟,“这么早就去?”
“哪里早了。今天广华门那里人肯定很多,去晚了会占不到好位子的!”宇文逸新嚷嚷道。
“不去广华门,我已经订了八珍阁那里的位子……”宇文逸伦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八珍阁?太好了,正好在那里用午膳,可以吃冰糖肘子,八宝野鸭,母子鲜虾饺……”宇文逸臣非常开心地列举他想吃的菜色了。
“……,在那里应该最能看得清楚。”宇文逸伦决定无视他大哥偏离主题的话语。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二堂哥想得周到!”宇文逸新称赞一声后,准备动身。
“等等!我带点银子,好吃东西。”某人念念不忘自个的重点在吃上面,结果拿出平日里存钱的小箱子,打开,空空如也,憨脸顿时垮了下来,“咦?钱呢?又花完了?”
“大哥,快走吧!我请你!”宇文逸伦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抓住他大哥的一只胳膊,拉着他走。
“对啊,有我和二堂哥在,你还带什么钱啊,反正带出去你也会弄丢,还不如不带!”宇文逸新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拉他前去看犒军。
三人走了没多久,宇文逸臣却又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屋,这次是拿了笔墨,还有纸和书后,才离了开来。
于是,远远地就可以听见宇文逸新不明白地问话声:“大堂哥,你这又是干什么?”
“去这么早,总得等一段时间,我还是抓紧时间多抄点书比较好,年后要交给我爹呢!”
“……”
燕都的八珍阁,号称延烜第一的美食阁,阁入口正门上挂的匾是由前前任皇帝御笔亲题的。
这一家做的糕点是宇文逸臣的最爱,其实不仅如此,举凡是出自这家的食物,他都喜欢得不得了。生平的志向除了带着娘亲离开宇文家外,能天天吃到八珍阁的美食便是他的第二愿望了。可惜,这里的菜都很贵,而他是家里养的米虫一只,每月固定的钱数就那么多,还经常因为惹怒他爹而减那么一半,再加上他暗地里做了别的事情,开销不小,简言之,他就是穷人一个,所以能吃到八珍阁的食物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个时辰的八珍阁本来就是迎接客人的高峰时段,再加上今日看琏王的人不少,那叫一个人满为患,四周凡是能看到广华门的高阁都已经被人预订了下来,附近的街道也被百姓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幸好他们提前来了,否则挤都挤不进来,坐在小隔间的窗户边的位置,宇文逸新往下看,心中庆幸地想,可当他听见小二的招呼声,回头这么一望,瞧见小隔间门口的来人后,脸色顿变,拉下了脸。
宇文逸伦在看见小堂弟的脸色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到来人是谁后,虽然没有宇文逸新那么明显的变脸,但脸上也能让人看得出不高兴的神色来。
只有宇文逸臣,对着刚端上来的凉菜吃得津津有味,内心感动道: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真是莫过于吃啊!幸好当年的那位皇帝下旨八珍阁的厨子可以不进宫做御厨,否则的话,他就尝不到这等美食了。
正要夹菜,慢一拍的他才发现两个弟弟都不吃了,再瞧他们的脸色难看,他纳闷转头向小隔间的门那里望去,就见门口站着有人,当即他非常热情地朝那人打招呼:“逸凡,你也来八珍阁吃东西啊!过来,一起吃!”他不是不知道两位弟弟跟他三弟有矛盾,而是认为都是亲人,即便是有隔阂,也不会太久,一家人,就应该相亲相爱的。
宇文逸凡朝他点点头,再拒绝道:“不了,我是陪几位皇子来的,就在旁边的隔间内,你慢慢吃,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彻底无视宇文逸伦二人,很明显,他也不喜欢他们俩。
宇文逸凡因为宇文逸伦的娘亲出自青楼,觉着他的血统低贱,根本不屑于跟他来往。
宇文逸新的性格烈,认为三堂哥太过高傲,又加上他跟二堂哥的关系好,所以跟宇文逸凡闹过几次矛盾,两人的关系十分僵硬。宇文逸凡也不喜欢小堂弟的毛躁,对他也没有什么耐心。
至于宇文逸臣,他对每个兄弟都很好,即便是对平日里喜欢嘲笑他的其他弟弟,堂弟们也是一视同仁。宇文逸凡对他大哥的感情很复杂,首先,他瞧不起又笨又傻的大哥。其次,大哥的资质完全不如他,但总能得到爹和叔叔们的关爱,偏心大哥,这让他极为嫉妒,也视他大哥为眼中钉,但每当他面对他大哥那绽放笑容的憨颜,感受到大哥对自己真诚无私的关爱,却又让他喜欢,再看到大哥与二哥以及小堂弟之间的兄友弟恭,他还感到羡慕,所以他对宇文逸臣可谓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就演变成了像现在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
“哦,那你快去吧!别让皇子们等得急。”忽略旁边小堂弟不屑地哼声,宇文逸臣好脾气地对三弟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就在此时,楼下喧闹声响起,立刻把宇文逸新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他探头一看,原来是燕都中数千京畿卫在开道,顿时让他很兴奋,冲着他两位堂哥叫道:“快来看啊,京畿卫已经开道了,肯定马上就开始了!”
宇文逸伦跟着一起探头,而宇文逸臣却不见跟过来,两人纳闷,回头一看,原来是小二恰好端上了八宝野鸭,某人正忙着切鸭子,弄了四分之一,往自己身前的盘子里放去。
琏王有什么重要的,吃才是他关心的事情!某人憨脸满是享受,大快朵颐。
看得两个弟弟额头黑线直冒,异口同声地叫道:“大(堂)哥!”伸手将他拉到了窗前。
被迫到站在窗前,宇文逸臣不忘端着他的盘子。他探头看看外面,一手抓起鸭腿咬了一口。
遥远的鼓声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吸引了宇文逸臣的注意力。他往远处眺望,只见广华门那处玄色一片,在一个人的带领下,黑骑军入城了。
第十三章 野鸭风波
晴空如洗,阳光映照在燕都内最高的双鼓楼上。地面上,两方鼓楼间,是几日前就已搭好的犒军台。
从烜禁城的光武门到犒军台,京畿卫先行开道,甲胄鲜明的御林军随后护送着缓缓而行的皇帝金辇,沿途乃是明黄华盖,羽扇宝幡,尽显皇家威仪。
抵达犒军台,御林军不再前行,站立两旁,护卫那位走上犒军台,身着明黄龙袍的尊贵天子,而京畿卫快速前进继续开道,直至燕都城门的广华门。
清出开阔的大道后,京畿卫护在街道两旁,挡住竞相推挤,争着看的百姓,人潮涌动,喧闹不已。
远远传来金鼓擂动之声,威严且具节奏,沉沉如雷鸣。战鼓声中,响起一声仿若来自天边的号角声,低沉而肃穆。城门外,皑皑白雪上立着的铁骑军随着鼓声,紧跟琏王,缓缓进入燕都。仿佛涌进的是无边无际的玄色铁潮,让这晴天冬日瞬间染上一抹肃杀之意,骤然凝聚胜于冰天雪地的寒意。霎时间,喧闹声消失,整个都城陷入庄严肃静中。
这一切,从八珍阁上望去,尽收眼底,宇文逸臣感到好壮观,都忘记手中的鸭腿,愣愣地立于窗前。
远处,一面黑色大旗跃然高攀,特殊的花纹中,醒目的金色“琏”字嵌入其上,猎猎飘荡在长风中。当先一骑玄盔红缨,端坐马上,黑色大麾随风扬起,身后紧跟十三人,接着是列成方队的二百四十人,显然是新被组成的亲护队,再下来就是勇猛杀敌,名震天下的黑骑军。整支队伍是玄甲玄衣,兵戈锋锐,气势逼人。
“咦?不是说只有琏王的亲护队才会入城吗?怎么黑骑军也出现了?”宇文逸新纳闷道。
“琏王的黑骑军只有两千多人,又不是东征大军的十几万人,当然可以进入燕都,哼!”不屑的声音从宇文逸臣的身后响起。
三兄弟回头一看,发现宇文逸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来了,出声回答的正是他。
宇文逸新正要发怒,却发现自己三人包下的这个小隔间还多了其他人,竟然来了几位皇子,使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宇文逸臣没出声,除了八皇子外,其他人他都不太认识,不知道来者何意,最好别先说话。
“不知几位皇子什么时候来的,失礼了。”宇文逸伦认得这些人,赶忙拉着兄长施礼,反应过来的宇文逸新也跟着做。
“免礼,免礼,不必太拘谨,倒是我们未打招呼就过来打扰了你们,希望你们别太在意。”八皇子手中握着一把玉骨扇,笑吟吟地说。
“不知几位殿下过来,有何事……”宇文逸伦微躬腰地询问。
“没什么事,”八皇子摇摇自己手中的玉骨扇,看上去很是和蔼,可接下来的话却气炸了宇文逸伦和逸新,“我听逸凡说他大哥在这里,我和十二弟,十三弟好奇,想过来看看声名远播的阿斗是什么样子?对了,听说你在师大人那里学了近十年的医,竟然被赶出了御医院是不是?唉,以往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啊!”他惋惜同情地摇摇头,并且从上到下地打量宇文逸臣,嘴里是啧啧出声。
“你说什么!?”若不是宇文逸臣先腾出一只手悄悄地抓住他的小堂弟,宇文逸新肯定不管他是不是皇子,就要上去揍他了。
宇文逸伦虽然忍住,但握紧的拳头说明了他很想让它落到对方的身上去。
“我、我学得不好,所以不能做御医,”宇文逸臣缩缩脖子,不好意思的干笑三声,然后表情变得很认真,泛着傻气地说,“不过,我会进御林军,这次我会努力做好的。”啊,他这样说,这些皇子会不会捣乱不让他进御林军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太谢谢了!
“你进御林军?是你保护我父皇,还是我父皇保护你啊?”十三皇子鄙夷地看看他,撇撇嘴,觉着听到了笑话,受不了地说。
“我、我……”弱弱的支吾声。
宇文逸凡看着他大哥不吭声,嫌他丢人,又气他软弱被人欺,站在一旁皱眉不语。
“十三弟别这么说!”十二皇子呵斥他弟弟,又转头对宇文逸臣说,“恭喜你进入御林军啊!不过,既然是宇文一族的少宗主,就应该争取成为御前带刀侍卫,或者能成为我十六弟的亲护队或护卫中的一员才是。要做最优秀的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你得好好努力啊!”他的脸色和煦,看似真诚,话听上去是在鼓励人,但因为谁都知道宇文逸臣的阿斗表现,这些话使人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
“可、可惜我没有那么好的能力,我、我的武功也不行,能进入御林军是因为我爹和叔叔……“宇文逸臣傻乎乎的样子,毫无戒心地准备说出家里的安排,却被宇文逸伦拿起鸡腿,塞入他的嘴里,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宇文逸伦转移话题,打着官腔跟他们说起话来,唔唔半天的宇文逸臣便不再说话,看上去是很老实地站在一边吃东西,实则是同时在心里腹诽:他就说不喜欢跟皇子打交道,瞧瞧这三位皇子,根本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只高傲的孔雀,还有一个,嗯,想起十二皇子双眸似一潭幽水,无波无痕,深不见底,他直觉脊背发凉,不喜欢这个人。
宇文逸新听见别人说他大堂哥是阿斗就很气愤,但碍于这几人都是皇子,所以他为了平缓自己的怒气,只能转头看向窗外,却恰好看见琏王的队伍接近八珍阁了。
“大堂哥,快看,琏王就要过来了!“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朝窗外看去。
接近却还没有到,所以相隔较远,加之狄羽琏又是盔甲在身,宇文逸臣只能依稀看见她的眉眼,然后是不小心地被那一身黑给转移了注意力,暗叹道:又是黑色,这位王爷他怎么就这么喜欢黑色呢?
他稍稍提起好奇心,准备瞧一瞧这位有着怪品味,小鹰的前任主人,总被小堂弟挂到嘴上的嗜血王爷到底是何模样,就在快要可以看清楚狄羽琏的长相时,他却冷不防地被人从背后狠狠地推了一把。
与窗户有半步之遥的他向前倒去,为了保持平衡,他赶忙迈出了一小步,并且单手撑到了窗户沿,却没能顾及另一只手,那只端盘子的手摆动幅度太大,结果,盘中还没吃几口的八宝野鸭它、它就“嗖”地从窗口被抛向了空中。
啊啊啊!会砸到人!宇文逸臣眼睛瞪大,伸手想要抓住它,却失败了。于是,紧张心虚,觉着自己做了坏事的他,未能抓住味美的八宝野鸭后,哪里还顾得上瞧琏王的长相,他是条件反射,迅速地蹲下,躲在了窗户下的墙前。
同时,谁也没瞧见后方有人袖中的手中一动,一颗疑似珠子的东西飞射而出,恰好打中了那四分之一的野鸭,改变了它抛至最高点后,往下落的趋势,而是直直地飞向了快要到八珍阁跟前的狄羽琏。
狄羽琏正在策马前行,眼角瞥见有物朝自己迅速地飞来,顿时眉头皱紧,勒马停行,抬手,就听闻一声巨响,她身后的千人铁骑不闻一丝错落地同时立定,震撼人心。
两旁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正看清了那坐骑上的少年王爷风神绝世,凌
女帝憨夫(上)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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