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8部分阅读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 作者:未知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8部分阅读
随即,认真地开口道:“夏夏,我承认,八卦阵里的幻象影响了我。我承认,最后一瞬间,我心志不够坚定。但你不能单凭这个来抹杀我喜欢你的事实。就好像你一样,你敢说,你在那一刻,没有想要我死的心?”
夏夏的心猛地咯噔一沉。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心里最阴暗,最自私,最隐晦的想法,却能被他一语道破,针针见血。
那时,她是真的想着,拉一个人作陪,也好过自己孤单地死去…
不过,她拒不承认道:“没有,我要你死作什么?”
钟离泄气一笑,一只手宠溺得摸摸她的脑袋:“小家伙,你那点小心思瞒不了我。”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是从小耳濡目染。几经生死,他对于人性中最见不得光的一面,尤为敏锐。
若不然,他钟离活不到今日。
值得宽慰的是,夏夏虽然嘴硬,显然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心防也渐渐松动开了。
钟离干脆大臂一拦,打横抱起夏夏,也不顾她惊声呼叫,敲打阻挠,直接几步腾跃落进一个红枫林外的凉亭里,抱着她在柱子边的石凳上坐下。
夏夏闹上劲了,也不管人的伤口仍在流血,拼死挣扎,就不肯好好呆在钟离怀里。
“别闹,坐好了,我跟你说话。”
“不要不要不要,你放我下去,我不听你说,我不爱听不想听不…”
钟离好言相劝,夏夏完全不领情。于是钟离也不劝了,一个放倒,在夏夏惊呼之前,俯身,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唇。
很好,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要你的心(2)
夏夏这回真是懵了,脑袋里似乎有各种炮火袭击,震得轰鸣。
他的动作那么强势,那么霸道,不似从前的嬉戏逗闹,倒更像,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扑向猎物!
下意识地,夏夏就伸手去推挡。
钟离原本只是想单纯地封住夏夏的唇,却不想她缩着脑袋就往后退,眼神顿时又暗沉了几分。
他可是记得,从前在山上,他亲了她,她不但不在意,反过来还调戏了他一把。
现在,果然是对他设了心防吗?
连简单碰触,也开始拒绝。
钟离心里恨恨一笑。
现在才想到要跑,晚了!他钟离,要定她了!
手上更用力几分,将她逼得更近,舌尖探出,直接突破那温软的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闭眸,纠缠,吮吸,胸口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滚烫如岩浆翻滚。
“唔…”
夏夏被这样的攻势完全吓住了,几乎没有抵抗,已经弃械投降。
脑袋里开始出现大段大段的空白,偶尔,泛出几个断续的念头。
好软,是舌头吗?
湿湿的…
一个轻微的啃噬落在舌尖,带过一片酥麻和颤栗,直接把夏夏纷飞的思绪拉回眼前。
身体仿佛瞬间脱了力,软成一片,她不得不抬手拥住那火热的身体,才不至于让自己滑落下去。
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引得钟离身子一僵,差点邪火焚身。
这折磨人的丫头啊!刚挠得无关痛痒不成,就换这种方式勾引自己!
这样的邀请,哪个正常男人能够拒绝?
一手将那柔软的身体狠狠贴向自己,心中炙烫得仿佛要将两人都燃烧起来。
燃烧起来,然后焚毁殆尽!
“唔…”夏夏昏头胀脑,早已忘了今夕何夕,一声无意识的轻吟吐出,已经带了几分迷醉。
钟离豁然清醒过来,猛然放开夏夏大喘两口气。
看看夏夏已经凌乱散开的衣襟,迷蒙无知的小脸,再看看周围这场合,虽然没有人,也已经一阵懊恼。
想他钟离流连花间数十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却被一个小丫头折腾得情难自禁,差点带进沟里!
心里又是气闷,又是动荡。
☆、我要你的心(3)
在他眼里,夏夏终究还是小了些,稚嫩了些,干净了些。
连他,也不忍心去破坏那种自然的美好。
可是,当他看见夏夏绯红着小脸,胸口因喘息起伏不定,眼睛里却透着纯真的疑惑时,还是差点憋了个内出血。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克制住自己,她居然还给他一脸“怎么停下来了”的表情!
说是这里四下无人,可知道有多少双暗地里的眼睛!
不过,越看越觉得可爱。那直愣愣的眼神,也坦率而分明。
钟离心里忍不住荡出些许柔意,细心理好夏夏凌乱的衣领,见人还没回过神来,又捏了一把那粉嫩嫩的脸颊,调侃道:“还回味着呢?”
夏夏瞪着那妖孽般魅惑的笑容,口也不敢开,只怕自己一出声,吐出的是走音的字符,自己的心情就全漏了底。
一颗心到现在还在砰砰砰直跳,任她怎么想克制也无济于事。
“现在还要不要听我说?”钟离继续趁热打铁,笑得好不j猾。
夏夏乖乖点头,早已将之前的种种别扭忘了个干净。
钟离扶起她,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夏夏也顺势将小脸贴上那温暖的胸膛上,环手搂过那精瘦的腰肢。
她不懂自己的什么心防戒备,只觉得奇怪,好像之前种种隔阂、纠结都在此刻不翼而飞了,靠着他偎依在他怀里也如此舒服如此令人安心。
一颗激荡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钟离看了一眼服帖的夏夏,搂住她整个身子,理了理思绪,才缓缓开口。
“夏夏,我从小生长的环境和你不一样。那个环境,很复杂,很残酷,一不小心,可能就丢了性命…”
“皇宫吗?”夏夏闷闷开口。
钟离顿住了,一时无声。
仿佛感受到了那针扎般的目光,夏夏不自然地开口解释:“老喜欢说诛人九族什么的…不是吗?”
良久,才听到钟离释然叹气,笑道:“小夏夏,你还有多少让我吃惊的地方?”
凭一句话,联想到那么远,那么准确,只能说,他钟离,看走眼了。
夏夏瘪嘴,不理会这话其中褒贬。
☆、我要你的心(4)
事实上,无论钟离平时装得多么玩世不恭,多么流氓痞相,他身上那股自然流露的贵气总是无法完全掩去的。
那种气场和公子陌的清冷孤傲不同,并不表露于外让人觉得难以靠近,而是根植在骨子中,掺杂在思想中,表露于举手投足之间。
就好像他怒极时,无意吐露出的统治阶级的口吻;又好像他的礼教思想,对夏夏不合礼仪的行为颇多怨词;他笑的时候,也许让人觉得很亲和,然他一旦动真格的,即使面无表情,也能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威压和霸气,并且捉摸不定!
钟离不承认也不否认,继续用平淡的口气叙说:“在那里,出生也许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嫉妒,排挤,流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都不新鲜,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下一刻不会大祸临头。你不知道什么人可信,也没有人会真心对你,所有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野心和目的,哪怕是你的亲生母亲…”
夏夏恍然想到,自己把钟离卖去鸭馆那次,曾经听见钟离说梦话。
梦里的他竟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好似在被人追杀,一张脸都因为痛苦而扭曲得发白,嘴里不断念着“不是灾星不是灾星”这样的字眼。
而当他醒来以后,夏夏再向他提起这事时,他眼中瞬间迸发出的摄人的杀意并不是骗人的。
她想,如果当时他不是被捆缚着,真可能不小心要了她的命吧?
脸颊忽然被捏了一把,夏夏顿时倒抽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不走神?”钟离扬眉看着夏夏可怜巴巴地望向她,完全不为所动。
刚才吻她的时候给他走神都不计较了,这会儿居然还敢走神,是他的气场太弱震不住她怎么的?
“我说了那么多,你听明白没?”
“啊?”夏夏无辜地眨眼,都说她走神了,肯定没听进去嘛…
钟离磨着牙,恶狠狠地再把结论简单陈述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小夏夏,我的戒心很重,疑心很重,心也不是太好,这些我都承认。若要我真心待你,你就必须将心先交给我!你自己对我尚且有私心,凭什么苛责我的放手?这不公平!”
☆、我要你的心(5)
夏夏被人一语戳破窘境,脸颊烧得通红,一别头,避重就轻道:“谁要你的心,我才不稀罕…”
钟离看着夏夏缩头乌龟一样把头埋进自己怀里,眸色更深:“是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自私的小东西,合不了你的意你就宁可破罐破摔也不回头,是不是?”
夏夏不理,继续把头埋啊埋,埋不进去了,就蹭两下。
“你不要我的心便罢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心。不过夏夏,你的心,我要定了。”
这话说得极淡极平静,却让夏夏忍不住浑身一颤,仿佛刺穿了灵魂,让她无所遁形。
“你说我自私也好,无耻也罢,我钟离就是这么一个人。现今都真真实实摆在你眼前了,你可后悔当初招惹了我?”
夏夏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调整姿势,放松肌肉,闭眼,仍不理。
招惹么?
也许吧…
动物尚且会因为第一眼缘故认错母亲,何况是她呢?
初下寒山,人生地不熟,危机暗藏,想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不为过吧?
算了,随便怎么办吧,多想多烦。
最惨不过就是回阎王那边喝杯茶,叙叙旧了。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其他?
于是夏夏舒心了,兴许又折腾得累了,竟然直接趴在钟离身上闭眼小憩起来。
钟离久久等不到她应答,许久,竟听见那均匀的呼吸声越发绵长,可见人早已睡过去了。
嘴角悄悄咧开一个弧度,如荡漾起的波纹越咧越大,连那妖娆的桃花眼也忍不住溢出的了笑意,明媚到不可逼视。
原来,他真的想要她!
撇开最先接触的动机和后面有预谋的相处不谈,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想要她了。
当她选择逃避的时候,心里会充斥着苦涩,当她放下心防安心睡倒在自己怀里时,常年难安的心,居然如此踏实。
竟然会这样,多奇妙!
钟离就那样安然斜卧在凉亭里,抱着夏夏无声地笑着,眉里眼里都有快乐在飞扬。
因为他明白,夏夏很简单,喜欢和讨厌都明显地表露在外。
这样的反应,胜过回答。
☆、我要你的心(6)
夏夏心头总算落了一块石。
她表面上云淡风轻,没心没肺一如过往。却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寒山一行下来,她几乎夜不能寐,心力交瘁。
只要一闭上眼,黑暗中也会滋生出漫天红意,如血幕一般遮天盖地。
她不明白,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怎能甘愿坐倒在那里,任血液流尽,金砂覆身,最终还是带着笑意。
就如钟离所说,彼时他们谁和谁都没有那么熟,谁为谁都没有牺牲的必要,然寐姬为什么就那么甘心情愿?
至少,换位思考,把自己置身于寐姬的立场,她就绝不会如此。
也正因此,她愈发地觉得心口憋闷,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直到此刻,昏睡中依然能感受到温暖的体温环绕周身,厚重的力量令她安心,她才松下一口气。
至少,她不再孤独。
而与此同时,乐乐和安紫几人也被领入了后山冥地。
血刹殿不愧为三殿之首,办起事来也是谨慎严密。
乐乐和安紫三人还未出枫林就被依次蒙上了眼,一个搀扶一个,由黑衣人带着走。
乐乐不幸落在最后,本是该扶着绿儿的肩,却不想被她半路一甩,直接甩丢了手。
乐乐耸耸肩,也无所谓,凭着听力闲庭信步地跟着,唯有两个黑衣人见了,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后山冥地其实很大,是血刹殿在冥幽宫的主要据点,以红枫林为界,和其他地段隔离开来。
因为一向保密极严,凌霜殿人又少与之接触,所以了解不多。
几人一路被蒙眼领着走,路上很少有人声喧闹,只是都是多少习过武的,偶尔能感觉一两道杀气飘过,或近或远。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人才停下,然后似乎是跑腿的黑衣人跟上级交人,接着又由交接的人领了走了一段路。
“你们四个暂且在这里住下,明日会有人来具体安排,切忌惹事。”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有丝毫感情,“自己把布摘下吧。”
众人依言行事,摘下蒙眼的布,才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石屋中。
石屋败露,连张像样的床也没有,只有几块铺了干草的青石板。
☆、第一杀手(1)
满目望去,地方虽然足够大,却一片空旷粗糙。几块嶙峋的石头大小不一,各做了案几和石凳。狰狞的锁链穿石而过,悬挂在半空,纵横交织,也弄不清是什么用途。
这个地方看似是专门关禁闭之用,各处还隐留有斑驳的血迹,也不知道历经了多久,才将石头染成了暗红。
安紫三人从小生在冥幽宫,也就是上一代的三殿之人所生下的孩子,从小待遇也算优厚。
尤其安紫,父亲曾是血刹殿核心杀手,却在安紫的母亲分娩那日与人恶斗时分了心,铸成大错,命丧敌手。
安紫的母亲得知,悔恨不已,觉得终是自己害死了丈夫,将孩子托付给宫主冥烈,也追随而去。
冥烈有心弥补,特意关照凌霜殿好生抚养遗孤,可终究是大男人,心思不够细腻,在给予特权的同时却忽视了管束教育,间接导致了安紫如今刁蛮偏颇的性子。
此刻身在冥地,处处阴寒凄凉,安紫哪受过这样的罪,顿时心里开始打鼓,依着蓝儿绿儿不敢乱动。
转眼一看,却看见乐乐悠闲自在,找了块青石板随意一坐,半解开包袱,竟然搜出一根胡萝卜在啃。
那模样,倒不像被关禁闭,反像游玩参观来了。
顿时心中冒出一股无名怒火。
凭什么她在这里提心吊胆,那个蠢货却可以怡然自得!
当下,走到乐乐面前,一巴掌拍掉她手上的胡萝卜,恶声道:“你给我起来,这张床我要了。”
“凭什么?”乐乐抬起眼,一眨一眨,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
“凭什么?凭你不想吃苦头的话!少废话,快滚到一边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乐乐想了想,点头:“好吧。”然后果然乖乖拿着包袱坐到一块石凳上去。
“喂!谁让你坐这了,这是我要坐的地方!”绿儿见安紫带头,也合伙着开始欺负乐乐。
乐乐也不恼,再提起包袱走人,这会儿,干脆也不坐石凳石块了,直接盘腿往地上一坐,再扒拉出一根胡萝卜,继续啃。
安紫在那青石板上坐定,忽然看见脚底下一抹浓重的血迹,新鲜的,像才上去没多久,顿时心脏有些受不住,眼皮一个劲地跳。
☆、第一杀手(2)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一来她就心神不宁,偏偏有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还一反常态地顺从听话。
要知道,那日三人与乐乐约在油菜花田私斗,也着实没有占着大便宜,倒霉的蓝儿还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今日乐乐却安静得过分,着实让安紫气恼。
“乐乐,过来收拾包袱,替我铺床。”安紫不痛快,自然也不想让别人痛快,处处想着法子折腾乐乐。
乐乐这回终于不挪地了,而是抬头反问:“你没有手吗?自己不会铺?”
“你!”安紫气得豁然坐起,“你想找死?”
乐乐看着那气得狰狞的面孔,咧嘴笑了。
紧接着吐出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丑八怪。”
三人顿时都动了。
横遭毁容的三人此刻最恨的就是别人谈论她们的容貌,何况乐乐还直言诋毁,是可忍孰不可忍,蓝儿个头最高,直接出手揪起乐乐的衣襟,恶声道:“你再敢说一遍?!”
乐乐眨眼,似乎有点困惑她骂了安紫蓝儿干嘛急着跳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过,她还是咧嘴笑道:“你也是。”
她是丑八怪,你也是。
讽刺刻毒之意毫不掩饰。
蓝儿几乎要气疯了,手上一紧就要出招教训。
却在这时听见石屋外传来了声音。
“堂主,人都带到这里了,请您视察。”
黑衣人一开门,就看见屋里争锋相对的情景,脸上顿时阴沉了几分:“怎么回事?”
血刹殿殿下分堂,堂下分门,虽然和凌霜青鸾两殿分级方法大不同,却同样是等级森严。
安紫几人都是人精,一听那声“堂主”就知道来人不凡,当下收起放纵的样子,乖乖行礼低头。
“回姐姐,乐乐妹妹初来乍到不知规矩,我们正在告诉她禁闭之人不可自带食物,并没有刻意闹事。”
黑衣人踱步进来,冷笑一声:“姐姐?你父亲当初还是我堂下之徒,论辈分,你也得叫声兰姨。”
安紫顿时心里一惊。
这个黑衣人虽然不是极美,也是秀丽万分,容貌看上去顶多二十来岁的样子,居然是他父亲的上级!
同时也暗暗欣喜起来,既然与她父亲有旧,想来会照应三分。
☆、第一杀手(3)
感紧讨好地喊上一声:“兰姨。”
黑衣人眉头一皱,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什么。
目光打量一圈下来,最终落到乐乐身上。
蓝儿听到动静的时候,就果断一把摔下了乐乐,害她倒在地上。
黑衣人进来时,她也只是坐起身来,继续啃胡萝卜。
她的存在感一向很差,不声不响就更不引人注意,黑衣人这时看见她这副腔调,眼里才逐渐冒出火来。
“你们三个,退一边去。”
安紫三人顿时幸灾乐祸地交流一个眼神,应声退下,却也走得不远。
显然,她们并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黑衣人见乐乐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气冲冲地上前两步,一把打掉乐乐的胡萝卜,怒吼一声:“还吃,给我站起来!”
乐乐惋惜地看向滚落一边的胡萝卜,心里叹气,流年不利,一天报废两个半根。
却依然端坐在地上不动,无辜的看向黑衣人,嘴唇翕动:“兰大姨,浪费粮食这个习惯是不好的。”
安紫三人一边偷听,一边在心里倒抽了口冷气。
这乐乐今天疯了吗?居然跟血刹殿的堂主这样说话!她是脑袋被撞傻了?!
黑衣人一见乐乐那态度,眼里的火苗顿时爆蹿两丈,一手指着乐乐吼道:“再跟我装模作样,信不信我今天废了你?!”
乐乐丝毫不为那铺天怒火所影响,瞧了一眼不远处看好戏的三人,终于叹了口气,要死不活道:“兰枭,你非不让我舒坦怎么的,无聊你就找灵芽去玩啊,一大门主亲自跑禁屋来算怎么回事啊!”
那叫兰枭的黑衣人丝毫不惊讶自己的名字被人直呼,反而怒意更甚道:“你起不起来,今天我非揍你不可。”
乐乐垮着脸,看着脸色渐变的安紫三人,忽然恶趣味地一笑,口里却对兰枭说:“小兰枭,你确定你是我的对手?”
“打不过今天我也非揍你不可!”
这一声如雷咆哮,映衬着乐乐无辜的笑,仿佛惊天霹雳,砸进安紫三人心中。
那原以为愚蠢的笑容似乎一瞬间变成恶魔狰狞恐怖的威胁,那双直勾勾的眼钉在三人心中,逼出浑身冷汗。
☆、第一杀手(4)
得逞似的笑了笑,乐乐不再看受惊的三人,而是转向兰枭,安抚似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坐这儿给你打,不还手行不?
“你还要继续呆着?还不打算回来?!”兰枭大概是真的怒气上来了,一声扯得比一声尖锐。
乐乐纠结地捂着耳朵,却固执道:“不得金焱誓不回去!”
兰枭不叫了,瞪着眼睛看乐乐:“你疯了!少主这回把你关进来你还不明白那意思么?显然不想你再淌这浑水了。而且你这回确实闹得也太大了,整个凌霜殿都差点给你整瘫痪!我听凌霜殿那边来的消息说,就连少主也…”
乐乐边听边漫不经心地再扒拉出一根胡萝卜,都是已经全部用水洗净的,直接就能上口。
“哼,他什么意思我就得照着做?”吧唧吧唧啃一口,咽下,才恨声道:“当初是我把人弄醒的,他自己也说我有本事他就答应我留下的,现在好,想来过河拆桥?没门!”
“那你也不能把人一如花似玉的少主搞破相啊!”
“他自找的!”再吧唧一口,乐乐仿佛啃的是公子陌的的肉,嚼得津津有味,“我好不容易找到金焱,他居然给我玩阴的抢了去,哈哈,还多亏了夏夏的毒药,不然这仇不知道又得挨到猴年马月报!”
“不就一把有点名头有点年份的匕首,值得你这么执着?”兰枭显得十分不满。
乐乐叹了口气,放下胡萝卜,敲了敲,才正经道:“金焱历来都只传给冥幽宫继承者或者血刹殿第一杀手。他要是自个儿留着玩儿,我没意见,要不是他那病歪歪的破身子,我们打起来胜负还真未可知。可是他居然给了一个…一个…”
乐乐忽然词穷,拖了半天,才续上道:“给了一个啥都不会的小妞!我听说,她只有轻功!小兰枭,只有轻功啊轻功!你说让我情何以堪!”
兰枭不理会乐乐趴在她身上装可怜的样子,一把推开她,道:“你是我们公认的血刹殿第一人,一个标志而已对你就那么重要?”
☆、第一杀手(5)
“话不能这么说,兰枭,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么?”乐乐一副苦大仇深状,看见兰枭欲要反驳,赶紧接着说不肯让她开口,“好吧,就算这个我暂且也忍了,可是后来一想也不对啊!金焱是什么公子陌又不是不知道,他会把这玩意儿交给一个什么都不会又跟他不相干的人吗?肯定不会呀!那说明什么?”
乐乐说到这里,眼巴巴地望向兰枭,兰枭只好无奈地接茬:“说明什么?”
“说明这两个人有qian情啊!”乐乐只差点没拍案而起,“你想,要是少主把金焱送给未来少夫人,是不是也说得过去了?”
兰枭听得眉毛抽动,张口无语。
这个想象力,实在有点丰富过头…
好半天,她才开口顺着乐乐的思路说:“既如此,你就更不应该从中作梗了,金焱,让给那小丫头就是了,反正她也跑不了。你又何必跑去她身边辛辛苦苦做戏,往常若不是出要人命的任务,你可是从不露面的。”
听到这,乐乐似也有惆怅:“此一时彼一时。我一直以为小陌陌那个病秧子这一辈子是嫁不出去,注定孤老终身的了,谁知道他临了要死了还晚节不保,看在干爹的份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是不是?谁晓得,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然看出问题来了!你猜怎么着,人家姑娘不但根本对他没意思,还避如蛇蝎,都是那病秧子一厢情愿!你说那我哪能咽下这口气?这金焱,我说什么也不让。落夏夏那丫手里,根本是暴殄天物!”
兰枭被这一段子话差点绕疯掉,好在她已经习惯了乐乐各种用词不当,不然指不定得内伤。
眉眼一厉,直接把掰歪了的话题拉回中心:“一句话,回来还是不回来?”
乐乐讨好地笑:“难得出来,就让我再玩会呗!”
“玩?还玩?再玩血刹殿就给晚夕一手包揽了!”兰枭一脸憋屈,总算把要害吐出了口。
乐乐掏掏耳朵,不感冒:“爱咋咋的,她爱折腾让她折腾去,看她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第一杀手(6)
“你乐意让她折腾,我们可不乐意!”兰枭柳眉倒竖,水眸含怒道,“血刹殿,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有少主撑腰也是一样。”
“哎哟喂,当初小陌陌亲自点她做血刹殿殿主的时候,咋不见你蹦出来替我说话?”
兰枭被踩着痛脚,登时老脸一红,有点拉不下面子。
硬着不行,来软的,口气瞬时一转:“我说,乐小主子,算我求求你了成不?算我替血刹殿各位兄弟姐妹求求你了成不?别玩了…不好玩…咱都憋着口气呢…”
“免谈。”嘎嘣一声,大半胡萝卜嚼进嘴里,满口清甜的汁水四溢。
兰枭蔫了,怎么看,乐乐都是死心眼跟这事磕上了,且完全不把她们焦急的那档子事放心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有那么好吃吗?”兰枭所求未能如愿,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她是明白,乐乐那性子,其实拗得很,真正决定了的事,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吃。”乐乐也不在意,依旧心平气和,“夏夏就是个兽类,天天无肉不欢,跟着她吃不到这个。”
“你俩倒是混得熟,说,那晚上你把她弄到少主的地盘做什么去了?”
乐乐嘿嘿一笑,知道兰枭问的是夏夏初醒,她带她去公子陌的浴池的那晚。
“我不是看咱们小陌陌相思成疾,小可怜他一把,想来个成|人之美吗?”接着又叹气到,“谁想他事事出类拔萃,偏感情上这么孬…”
“乐小主子…”
“得,得,得,我不说他还不成么?一听你这么叫我就渗得慌。不过还多亏你和灵芽照应了,近些年凌霜殿爱惹是生非的蠢货愈发多了。”说着,似无意地又瞟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安紫三人。
兰枭懊恼地看着油盐不进的乐乐,完全被堵得无语。
虽然自己的年岁约摸是她的两倍,可终究压不住她的气场。这是由实力决定的。
而且乐乐,从来不是蠢人,心智更不似寻常少女。扮猪吃老虎,是她的拿手好戏。
若是谁把她当了蠢人,被她的表象迷惑,这个人才是真正危险了。
就好像她执意留在夏夏身边,绝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仅是玩,仅是为了金焱,真正用意,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第一杀手(7)
“那个夏夏如何?”兰枭转口问,“青鸾殿迟迟查不到她的来历,三帅没少被少主折腾,你可有什么收获?”
乐乐眸中精光一现,只是瞬间又习惯性地被那副漫不经心遮掩了去:“人挺有意思的,比你们有趣多了。”
兰枭纠结,她是问的这个意思么…
“对了。”乐乐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一把抛给兰枭,“去查查这是什么毒?”
兰枭双手接住,一连受伤:“我就是用毒的行家,你还要我去查?”
“嘿嘿,可不是我小瞧你啊小兰枭,之前给你的那个你不就死活辨不出么?害得我只好以身犯险,说起来,集体中毒事件你也是半个凶手诶!”
兰枭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看家本事被人鄙视了,面子实在太挂不住!不服气地将白玉瓶子拔开瓶塞,远远地划过鼻尖,顿时皱了皱眉。
“怎么,又看不出来?”
兰枭没回答,再一次将白玉瓶子从鼻尖掠过,只是这一回更近了些。
“殇如陌。”这一次,她肯定地吐出了三个字。
“咦?耳熟诶?”
“夏狂毒艺巅峰之作,发毒过程极其凶险痛苦,却也很难教人死透,真正生不如死,狠辣至极。”皱了皱眉,又继续道,“不过这毒流传不广,夏狂失踪多年也就随之销声匿迹了,怎么会此时出现?”
乐乐低头,若有所思,良久,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夏狂…夏夏…有意思…”
搞明白了毒的来历,干脆把白玉瓶子又夺回手里,随即补充一句:“老规矩,保密,尤其对那个病秧子。”
“哦…”兰枭难得没有辩驳,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白玉瓶子,眼里终于有了些狂热的光芒。
“保密,就分你一点拿去做研究。”
“一言为定!”兰枭顿时两眼灿烂,目光如炬。
开玩笑,那可是一代宗师的成名之作,用毒这一行的领军人物,更是当年少女怀春时梦想且崇拜的偶像,如今有机会得到他消失已久的成名之毒,怎么能叫她不兴奋?
☆、惹我的代价(1)
吧唧,最后一口胡萝卜啃完,乐乐终于站起来了,就着兰枭的衣服擦了擦手。
“喂,太过分了啊你!”兰枭闪躲不及,怒吼到,“别以为你是老大就能为所欲为啊!”
乐乐无辜地眨眼,真诚道:“这不是黑衣耐脏么,我现在这身白衣一染一手指印,多不好看。”
兰枭恨得龇牙咧嘴,还想骂,却见乐乐已经把注意力又挪回了另外三个白衣女身上。
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已不敢偷听,低眉顺眼的,本是靠得很近的距离也生生拉远了一丈。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身形仿佛秋风中的落叶,各个瑟瑟发抖。
“这三个,终身禁闭起来?”她度量着问。
“做什么要禁闭?”乐乐状似疑惑的反问。
兰枭白眼一翻:“不然由着她们把今天听到的话宣扬出去?”
“她们敢吗?”乐乐反问,眼睛却始终钉死在三人身上。
看着三人生硬的面孔,嘴唇不住的发颤,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其实极少出现在她的脸上,因为太过精明,太过锋芒,与她一贯的行事准则出入太甚。
兰枭甚至隐隐地不安起来。毕竟每次乐乐这么笑,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太好。
果然,她心里才这么想着,就听乐乐忽然道:“兰枭,去把灵芽吃饭的家伙借来我玩玩,无聊了。”
她一听,立刻料知不好,可是却不敢不从。
认真起来的乐乐,其实无人敢违逆。
兰枭出去了,石屋里立刻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这样的寂静让本就如坐针毡的三人更加惊恐难安。
尤其是安紫,倒如今心里还是惊涛骇浪,根本无法相信那个看着傻乎乎的丫头居然是血刹殿的人!
她们都不是蠢人,不可能听不出两人话里的潜在含义。
便是所谓一堂之主,都隐隐在对一个毛头孩子俯首称臣,这说明什么?
安紫的脑袋里炸了,彻底乱了。
她甚至来不及细想自己过往种种,来不及后悔自己对乐乐做过什么,只是一味地沉浸在一种认知被彻底颠覆的恐怖中。
以至于那紧握着才能不颤抖的手掌心里已全是冷汗。
☆、惹我的代价(2)
没多久,兰枭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把做工精良的弓和箭筒。
安紫三人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此一时,三人同时想到了雪莲的弓箭课上,安紫向乐乐射箭的那一幕。
难道…
最胆小的绿儿终于承受不住了这种心理上的超负荷恐惧,连滚带爬地摸到乐乐脚边,恸哭起来:“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我没有害你也没有跟你做对啊,都是安紫姐姐的主意,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兰枭撇嘴,将弓递给乐乐:“灵芽带话,用坏了你赔她一副黄金打造的。”
“嘿,就知道敲诈。”乐乐接过弓,饶有趣味地看着绿儿的倒戈哀求,毫无诚意地安慰道:“别紧张,玩玩嘛!”
搭箭,扣弦,拉弓,乐乐的姿势一如既往地标准。
“嗖”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出,堪堪从蓝儿和安紫头顶掠过,其速度之快,众人均未反应过来,就只徒留后怕了。
“喂喂,悠着点啊!”连兰枭也被这突然一箭骇到了,脸上划过一丝担忧,悄声提醒,“要是叫她们捅去少主那里,你又得不好过。”
乐乐纵身向后一跃,毫不掩饰地嬉笑道:“那就杀人灭口呗!”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可吐出的字句却异常残酷冷漠。
对安紫三人来说,这简直不啻于地狱恶鬼召唤。
如果以前的乐乐说这话,她们会笑,前仰后合也不止,可如今…
“嘶。”
又一箭迅速发过,这一次直接划烂了绿儿的衣袖,直接吓得她瘫软在地,连恸哭也忘记了。
“不跑吗?”乐乐咧着嘴,继续搭上一箭,“下面,我可要瞄准了哦!”
话音毕,果然又利落地放出一箭,这一箭,直冲蓝儿面门而去。
到底是有功夫的,箭未到,蓝儿蓦然起身让过,尚没稳住身形,已经听得那箭“叮”地一声打在了她原来坐的地方。
这是动真格的了?
蓝儿的身子几乎抖成了筛子。
她不敢相信自己要是不躲避,此刻会是什么光景。
都说血刹殿的人冷血无情,杀人如麻,却不知道她们对自己人也同样吓得了死手!
☆、惹我的代价(3)
容不得蓝儿多想,第二支箭紧随而来,其劲道之猛,速度之快,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十三岁少女之手。
一箭接一箭,目标直指蓝儿的右臂,动作行云流水,迫得蓝儿连连左退,气喘吁吁。
冷不丁的,一支箭也会射向绿儿和安紫,有了蓝儿带头,那两个人也都各自架起功夫,左支右绌地躲闪。
十箭连发完,乐乐才暂且停下手上动作,满意地看着三人被自己各自逼向三个角落,仿佛在欣赏一副杰作。
“啧啧,有意思的来了。”
她坏笑一声,一次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箭,同时架到弓上!
仿佛有劲风呼啸,那三支箭同时离弦而出,却分别射向三边,刚好就是三人当前站的位置。
虽是三箭齐发,力道和速度却不逊于之前,反而来势更猛。
这一回,三人真正花容失色了,当即心下明白,乐乐现在还只不过是逗着她们玩,以她的本事她的能耐,要了她们三个的性命易如反掌,根本没有她们躲避的余地!
可即便如此,她们也没有谁能感到庆幸,相反,步步紧逼之下,浓重的绝望感笼上心头。
一箭,扎进鞋跟,绿儿一个踉跄摔倒,鞋却被钉在原地。
一箭,从蓝儿的发髻中贯穿而过,卡在翎羽处,吓得蓝儿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
一箭,擦过安紫腰间,腰带应声而裂,衣裙顿时狼狈地松散开来。
“脱靶。”乐乐一本正经地给自己平价,再抽出三支箭。
此时蓝儿和绿儿已经倒地不起,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着,只有安紫还惊恐警惕地瞪着她。
乐乐毫不犹豫,三箭齐齐向安紫发去,一瞬间,眼神间闪现出一点复仇的快意。
与刚才不同,这三支箭离弦后是呈三角位置放开,收得比较拢,分别瞄准了安紫的头部和双肩。
安紫缩头,下意识地向右闪,最后一支箭却避无可避,一咬牙,只能侧身伸手去接。
“嘶啦”一声,箭矢停在安紫手中,只是那手掌,却已血肉模糊。
“啧啧啧,兰枭,我突然想到,要是把你的毒抹在灵芽的箭枝上,应该是个不错的组合。”
☆、惹我的代价(4)
兰枭看着安紫一只手掌直接被乐乐的箭磨烂了,有些担忧地劝道:“小祖宗,差不多了吧,毕竟是安旭的女儿…”
“安旭?不认识…”乐乐年龄尚小,自然不会认识父辈的人,只是她却嘲讽道,“不过,依我看,他死了也纯属活该。身为杀手不但没有独善其身的自觉,娶妻生子不说,还在对敌的时候分心,这样的人,便是那日不死,丢了性命也是迟早的事。”
“你闭嘴!”一时沉静的安紫忽然狂怒开来,瞪着乐乐的眼睛充满了恨意,“你凭什么说我爹,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紫也不知道是吓过头了还是真气急了,居然公然呵斥起乐乐来。
连一直充当观众的兰枭也不经心头
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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