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
丈夫的手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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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孤教你谈恋爱22】老人托梦
男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1:“我要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等到她孤独,伤心,害怕的时候,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她就能看到我。” 忘了是哪本书上的段子
吃好饭,洗好碗,俩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倪阿娇把腿搁在茶几上,整个身子歪坐着,遥控器掌握在她手里,百无聊赖地翻着频道。龙道夫也把身子斜躺在沙发上,捧着厚厚的一本书在看,讲建筑历史的,已经被他看了一大半。看久了,眼睛泛酸,合上书放在茶几上,龙道夫这才注意到倪阿娇一下一下的换着频道,压根儿就没有在看电视。
龙道夫脱了拖鞋,用自己的脚趾头挠了挠倪阿娇的脚底心:“沉思什么?”
倪阿娇怕痒,这才回过神来,把遥控器放下,撑着脸,把一边的脸颊都往上推了,显出她的尖下巴:“在想王其生,你瞧他坐那儿的嘴脸,自己的亲妈走了,哪儿有一点伤心的表情,三言两语不离开生意,心肠是有多不好!”倪阿娇憋了太久,可算是骂出来了。
一骂出来敞开了话题就刹不住车,倪阿娇干脆坐直了身体,时不时还冲上头翻个大白眼,继续说:“你看,一向就是有头七尾七的说法的,头七回魂,尾七归魂,多少人在头七的时候盼心盼敢的希望去世的人能够回来?他倒好,倒还忌讳的紧,那是心虚!知道自己对他妈不好,生怕回来报复他的!哪儿会有自己的亲妈报复亲儿子的……”倪阿娇说着就有些难过,想起楼上那老太太平时做点什么吃的总往她那儿送,关系亲了,难免伤怀。
龙道夫见倪阿娇情绪不对,伸了长臂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捞过来。倪阿娇有些变扭,从沙发上站起来:“哎……算了,不说了,弄得我心情不好,我去收衣服。”
“行,我帮你。”龙道夫也起身。
走到外敞开式的阳台,龙道夫把晾衣绳上的衣服都取下来递给倪阿娇,倪阿娇把衣架取下来,一看,惊讶:“衣服上怎么这么多灰啊?”再抬头一看,那灰还点着星星火火从上面飘下来,风一倒灌,直接给吹到他们阳台上来了。龙道夫赶紧把衣服都收进来了,揽着倪阿娇进屋,把阳台上的滑门给关上。
“楼上搞什么东西!”龙道夫皱着眉懊恼,把收进来的衣服挂在椅背上,拍了拍睡衣,黏上了许多的灰。
倪阿娇用食指粘了一小片灰下来,心头一凉:“香纸。”食指一捏,把这香纸会给捏掉,抬头看着龙道夫,眼神不悦,“楼上在烧香纸。他是有多心虚。”
龙道夫没说话,瞧着倪阿娇的神色,明白他这媳妇儿对这事儿算是介怀上了,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宽宽心。
活着的人……能为死人做什么呢?
第二日,龙道夫先醒,摸了摸倪阿娇,发现她额头上都是汗,一惊,连忙起来,用手心贴上她的额头,察觉没有热度他才松了一口气。倪阿娇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有些恍惚,呼出一口气,转头看了龙道夫半响,转过身用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
“怎么了?做梦了?”龙道夫拍了拍她的背,用泛着胡渣的下巴磨了磨她的头顶。
倪阿娇窝在她的颈窝里:“龙道夫……”
龙道夫微微皱眉,倪阿娇很少会叫他全名:“嗯?”
“昨晚上……那老太太托梦给我了……”
龙道夫眼睛一眯,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倪阿娇的声音有些发闷,背脊上也是一层薄汗,把睡裙都粘湿了:“这梦托给谁,就一定得去完成。不完成的话还会继续托梦。有些只是通过梦的形式联系,有些就会找上门来,太麻烦。老太太……走得不安详……”
风一吹,将卧室的白窗帘掀了开来,外头蒙着一层轻雾,阳光还未散开。
楼上的老太太走的第二天,还有五天就是头七……
龙道夫不会去反对她的决定:“行,正好今天星期六,你要做什么我可以陪你。”
倪阿娇点头,把额头上的汗全蹭到了龙道夫的颈窝里:“嗯,我得上去找王其生一趟……”倪阿娇趴在龙道夫的肩膀上,眼睛落到窗外,白色窗帘一掀一掀的,透进来一丝丝的凉风。
昨夜梦里,老太太就站在这个窗前,龙道夫就熟睡在她旁边,梦境里都是如此的真实。她坐起来,叫了一声:“大妈……”
那老太太慢慢地走过来,穿着暗红色的布衣,一如她以往的打扮。
“小倪啊……”老太太平常就是这么叫她的,两行眼泪流出来,来摸倪阿娇的手。
去世的人递手上来不吉利。
倪阿娇潜意识就避开她伸上来的手指。老太太就哭,面色灰白:“小倪啊,帮帮我……”
……
【老孤教你谈恋爱23】香灰脚印
女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1:不会撒娇的女人不可爱。 御夫手段之一
早上跑了五趟,王其生不在,到了晚上八点半倪阿娇决定再跑一次,没人的话她也就没办法了。龙道夫坐在沙发上很不满意,难得一个休息天,就看着自家的媳妇儿在跑楼梯了。
“我陪你?”龙道夫坐在沙发上,表情已然不悦。
倪阿娇正在门口换拖鞋:“不用,我先看看他在不在家。”说着头也不回地就出门了,完全没有发现龙道夫在那儿已经极度不满了。
入冬,夜色如墨,电梯门停住开启,倪阿娇插着衣服袋子走出去,一眼就看到王其生的家门口放着一个盆子,盆子里都是香纸灰,白天来的时候这盆子都不在外面,可见王其生回来了。
倪阿娇要去按门铃,却发现保险门开着一条缝,虚掩着,里面亮着光。
“王先生?”倪阿娇试着叫了一声,推开门去,玄关挡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门口摆着两双男鞋。
“王先生,在不在?”倪阿娇又叫了一声,里面有些许动静,还有人呢喃的声音,忽而就停顿住,接而是王其生的声音响起,还有跑过来的脚步声:“谁?”
倪阿娇绕过玄关走过去:“是我。”正好跟王其生打了个照面!
王其生看见她,一愣:“倪……小姐……”明显是揶揄的表情,“你来……有事?”
王其生的表情不对劲,让倪阿娇多生了个心眼,转头往客厅里看了看,一看,一口气提上来了!
客厅里放着一个凳子,凳子上铺着黄布,黄色的香炉上插着三根香,旁边摆着两个橘子,三个苹果,椅背上贴着三道符。乍得一眼看过去,立马被什么东西晃了眼,倪阿娇的视线往上移,看到客厅正上方悬着面圆镜子,镜子上挂着一把剪刀还有一小块红布包,如果想的没错,里面应该包着茶叶和米。
听着动静,客厅里面走过来一个男人,将近五十岁,穿着类属于太极服一样的衣服,看到倪阿娇,眼睛不悦地眯起:“怎么有生人来?”
王其生忌讳如深,连忙要把倪阿娇往外赶:“有什么事咱们明天说,好吧?”
倪阿娇偏不走了,忒有点乐呵:“你请人驱魔啊?”
不正经的语气,带点狡黠的眼神,让王其生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想到昨天她对他的态度,王其生计较在心,想了想,难免有些怀恨地揶揄:“是啊,这是我朋友介绍给我的风水师傅,请他来帮我看看。”
似乎是在报复昨天倪阿娇拒绝了他。
倪阿娇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也不介怀,绕过王其生走到客厅,跟那风水老头儿对了个脸,从头到家把这个风水大师瞧了一遍,颇有些好玩:“哦,摆了三香三符,看着好像真有两下子似的。”一顿,抬头,对上那他的眼,“您这是驱魔还是怎么着呢?”
那风水大师很有脾气,不搭理倪阿娇,吱唤王其生赶紧把她轰走。王其生连忙要过来把倪阿娇撵出屋去,倪阿娇却骤然寒了脸:“别动!”
她突然紧绷的表情把王其生也吓了一跳,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敢动!一时之间,竟诡异地安静下来。
硕大的屋子,只有客厅亮着灯,其他的房间都关着门,暗处的地方看不清东西,却好像每个暗处都立着人……王其生莫名觉得发冷,昨天在倪阿娇客厅里的怪异感觉又开始慢慢出现了——觉得……有双目光在看他。
倪阿娇闭着眼,神色严肃,沉默半响,眼皮子又慢慢地抬起来,直勾勾地看着王其生。
“你!”王其生突然觉得倪阿娇的表情不大一样,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
倪阿娇慢慢地扫了他一眼:“慌什么?”却又转过头去看那风水大师。
不知为什么,王其生突然觉得这件屋子特别的安静——只有他们两个男人在时,这个屋子也是安静的,但现在更安静……不对!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王其生的背正对卧室,卧室的门紧闭,底下的门缝透着幽深的黑色,他压根不敢转头去看!
香炉里的三根香烧了一半,三道符一动不动地贴在椅背上。
那风水大师的表情微动,也直勾勾地看着倪阿娇,倪阿娇转过脸来的时候,他却是神色微怔。
“你是瓢学吧?”倪阿娇问。
这称谓一说出来,那男人就是心里发虚,立马知道自己遇上行家了!
瓢学是圈子里的江湖话,指的就是半路出道或自学书屋的先生,没有经过师承,只会简单地断验一些阳宅风水和阴坟风水。遇到瓢学得小心,因为断风水和做风水完全不同,断风水的法门有很多种,比如八卦、奇门、心易法,而做风水必须具备过硬完备的风水技术。瓢学为了赚钱,就会行骗,在圈里特忌讳这类人,那是损德行的事儿!
王其生在旁边盯着,这男人下不了脸面,钱都收到口袋里了,吐出来怎么可能?
“快把她赶走!生人不能进来,否则就脏了!”这男人的声音很是威严,一声喝,让王其生微微回过神来。
“脏?脏什么?人有什么好脏的?”倪阿娇也不着急,指了指客厅上面悬挂的镜子见到和红布包,眉目深邃,“这玩意是能辟邪,但避的只是野邪,对于生前就住在这里的人……是驱不掉的。”
倪阿娇慢悠悠地讲着,把这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再转过身去看王其生,王其生笔直笔直地立在那儿,面色竟然开始变得发白,额头上冒着冷汗。
“王先生,你母亲托梦给我,让我告诉你……”倪阿娇走近了他,王其生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却觉得背脊上忽而灌上来一阵冷风!
他再也忍不住,快速的回过头瞟了一眼身后,身后的卧室门紧紧的合着,门缝里漆黑一条!他立马又转过头来!
倪阿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母亲说,在她头七之日,你必须回到这里,在桌上摆好饭菜。她的最后一程你未送,那就送个头七。”
王其生巴掌上的肉都开始剧烈的颤抖:“开……开什么玩笑!”
倪阿娇眼睛一眯,不说话。
客厅上的机械钟旋转着秒针,分针动了一格,指向了九!忽而,香炉上的三根香全部熄灭!三道符全部飘落了下来!
站在旁边的男人惊讶地浑身一抖,当即害怕地蹲在地上!
“别动。”倪阿娇一眼扫过去,立马让他顿住了脚步!
“你在搞什么鬼!!”王其生终于吓得喊出来,脚步一跨欲要出门,但一脚迈出去,忽而觉得迎面扑来一阵寒风,这寒风来的稀奇和诡异,把他整个人都套住的感觉!
倪阿娇直勾勾地看着他:“别动。”
说完,快步走到凳子旁边,那里还放着一个盆子,里面装着香灰,倪阿娇直接端着盆子,再快步走到王其生旁边,用香灰往王其生旁边的地板上一撒!
撒满了香灰的地板竟有两块是丝毫不沾香灰的!
在香灰中间竟凭空出现了两只脚印!
王其生吓得当即软在地上!
因为那两只脚尖,正是对着他,只有一步的距离!
王其生惊恐地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老孤教你谈恋爱24】龙哥发怒
男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2: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奇怪的。比如我刚看到一个老公在抱怨,说他在上楼梯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老婆总会用手指抠他屁/眼儿。 家有囧妻
王其生惊恐地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龙道夫就这么走了进来,披着外套,神情严肃:“老婆?”
轻唤声一出,屋里的人吓了一大跳,尤数王其生,整个人一软,就这么瘫在地上!身子刚一倒下去,只觉从脊椎后面袭上来一阵寒风,将客厅处的窗帘都吹得掀动起来!地上的香灰被吹散,像微弱的波浪一样铺散开来,那两只脚印被吹得不见踪影!
龙道夫还没瞧清情况就被吹过来的香灰迷了眼,用手微微遮挡,突然,只听后头一直虚掩的保险门“呯”的一声响,竟被风吹的关上了!
龙道夫胆子大,没被吓着,但王其生和瓢学的就被结结实实地吓得够呛。屋里片刻的安静,这安静又跟方才的不同,不是泛冷的安静……王其生形容不出这种感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爬起来的时候觉得心里一只莫名的发慌感渐渐退去,手脚也跟着回暖起来。
倪阿娇站在那儿,看着香灰都被风吹散了,客厅的一扇窗户没关,此时外头的风很大,把落下来的三道符也给吹散了。
老太太走了……
倪阿娇叹了一口气,赶忙跑到龙道夫旁边,手上还端着那个大盆子,里头留着少许的香灰:“低头低头,弯腰弯腰,让我看看,眼睛没事儿吧?”
龙道夫两只眼都被香灰给迷了:“没事儿。”眨了几下眼,泛出一些眼泪来,眼泪冲出了香灰,倒好受了些,只是瞧清了倪阿娇捧着装着香灰的大脸盘,这脸立马就有些往下拉。再抬头去看王其生,竟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此时他们俩都颇有警惕地看过来,跟龙道夫对视着,这幅场景真不是他能宽心的。
他这媳妇儿胆子够肥,大晚上的在别人家里跟两个男人耗着,也不怕危险!这样想着,他更是庆幸自己上来了!
“帮人做法?”龙道夫低头刮了倪阿娇一眼,眼眸子虽然还有些红,但眼神够冷,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悦。说完,也不废话,伸手上去就把倪阿娇手里的盆子夺下来,放到地上,也由不得她说什么了,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旁边一带,绝对强势的立场。
“时间晚了,王先生还需要帮助吗?”龙道夫看着王其生问。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摆明儿让人难堪。言下之意明确,他要带人走!
王其生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有些微微的恍惚,分不清刚才十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儿是真实的还是……还是……假象?这种感觉就像被人灌了迷药,迷药的药效过后,有一段时间是无法分清自己在被迷晕的时候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这种怀疑感让王其生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真实,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清醒,想到自己刚才的出丑,肚子里又猛然蹿出一股怒火。
“你刚才做了什么?”王其生怒目对向倪阿娇,口气不善。
倪阿娇皱眉:“啊?”
“刚才!”王其生指了指地上,“你撒了香灰做了什么!装神弄鬼什么!”
倪阿娇一眯眼,不说话。
当一个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的时候,就会找出无数个否认现实的借口。要想骗过别人,就得骗过自己。
“别以为那老太婆生前跟你关系近你就可以装神弄鬼!我请了法师要你多管闲事!”王其生恼羞成怒,急红了眼。
倪阿娇皱眉,觉得这男人八成是给吓得受刺激了,这明显就是自我欺骗的表现啊,刚想上前说两句,倒是旁边的龙道夫开腔:“说话客气些!”
语气低沉,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清晰,每个字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王其生的身子暖和回来了,但心跳还没恢复,一下一下快速的在胸腔里跳动,血液直往心脏上冒,脑袋也跟着发热,红了眼,一挥手,冲着龙道夫就骂:“带着你老婆赶紧给我滚!多管……”
他的话还没说完,龙道夫已经跨步上前,虎口一下子就掐住了王其生的脖子,推着他把他狠狠地抵到墙上,眸寒面冷,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不放手了:“老子已经忍你一天了!嘴巴放干净点!”
龙道夫的脸紧紧的绷着,个子比王其生整整高了半个头,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方才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都推过来,让他根本无力招架!王其生脸色一变,慌了,咬着牙要反抗,却没想到龙道夫的力气那么大,钳住他,根本就反抗不了一分!
倪阿娇在旁边也慌了,看龙道夫黑着脸,掐着王其生脖子的模样,赶忙跑过去:“老公老公,冷静!!!”
倪阿娇突然想到啊,在谈恋爱的时候,龙道夫那帮发小哥们儿就说过:“嫂子啊,你选了龙哥那是好大发的事儿,咱们龙哥厉害啊,想当初读书那会儿他也是拿着棍子群殴过别人的厉害角色啊!他肯定能让你有安全感啊!”
倪阿娇一直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但看现在的情景,她慌了啊!混蛋!瞧着以前还挺和和气气的,现在总算是现了原形啊!火爆脾气!
“松手啊,龙道夫!!冷静!!!”倪阿娇跳上去,火急火燎地抱住龙道夫的胳膊。
【老孤教你谈恋爱25】头七前序
女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2:德行不一定能让你避开困难,但一定会帮你渡过困难。 都会过去的
龙道夫还掐着王其生的脖子没放,虎口张的很大,拇指用力的陷进脖子的皮肉里,王其生的脸都开始涨红了,拼命的使劲挣脱,依旧被龙道夫狠狠地按在墙上,反抗不得一分。
旁边瓢学的老头儿也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拽龙道夫的胳膊:“放手放手,他呼吸不过来了!”老头儿急得够呛,用手去掰龙道夫的手指!
龙道夫绷着脸,听着倪阿娇在她旁边急急地劝话,不说话,倒也是松了手,王其生顺着墙壁乱坐在地上,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被龙道夫这一下子给吓着了,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龙道夫不看他一眼,翻手挣脱倪阿娇紧一直抓着他胳膊的手,改他圈住她的胳膊:“走。”拉着她就往外大跨步离开,压根不管他们一下。
坐电梯下去,倪阿娇站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瞟他脸色,不由嘴上责备:“你干嘛动手啊!这么冲动,下次不准这样啊。”
龙道夫的脸色还黑着,不跟腔,全身都冒着一股寒气地立在哪儿,倪阿娇就没敢再说下去。
电梯停住,俩人出电梯,倪阿娇摸出钥匙开门,龙道夫站在后头 地下命令:“不准再管他们家的事儿。”
这男人小气的嘞……倪阿娇背对着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转动钥匙,门开了,倪阿娇走进去换拖鞋,龙道夫依旧跟在后头关上门。倪阿娇换好拖鞋就没离开,靠在鞋柜上看着龙道夫:“龙道夫,下次你也不准这样,你刚才真的有点过头了,把他掐得脸色都发红了!”
也幸亏王其生这人也只是嘴上会叫而已,万一真碰到那种强硬的,跟龙道夫对打起来怎么办!想想都觉得担心。
龙道夫还是不说话,绷着脸,扫了倪阿娇一眼,把外套脱了扔在椅背上,去厨房倒水喝。倪阿娇知道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男人就是小孩儿,再成熟的男人也会有小孩子的一面,或者说,任何雄性动物都是孩子气的。倪阿娇曾经看过动物探索频道,里头是放非洲群狮的纪录片,那非洲的公狮子趴那儿怄气,母狮子上去用爪子帮它顺毛,公狮子会傲娇地别过大脑袋不理它,母狮子再蹭过去用舌头舔舔它,以示 ,那公狮子表面上装作威风凛凛,但尾巴早就咬起来了。再晾着它半会儿,这公狮子啥事儿也没有了,照样追在母狮子 后头跑。
看过这纪律片,倪阿娇深有体会,活学活用!
“龙道夫?”倪阿娇直呼其名,跟着走进厨房,靠着冰箱,嬉皮笑脸地叫他,“你生气了?”
“没。”龙道夫说。
瞧他这么拽得丢出一个字,还说不生气?
倪阿娇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说:“其实……嗯……”她一时拿捏不好词,“我知道你是为我出面,这点,好吧,老公我挺……”
“我为你出面不需要任何理由。”龙道夫打断他的话,他总能精准地知道倪阿娇要说什么,“也不需要感谢,老婆。”
倪阿娇心里一软,抬头看着他,龙道夫的表情还有些不悦,只是倪阿娇发愣的表情让他的眼神慢慢地回暖。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会注意你的喜悲,了解你的喜好,在意你的情绪,为你挺身而出,毫不需要理由。倪阿娇的思绪有些发散,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很容易就回忆起以前。
她和龙道夫是在林萱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林萱的男朋友是魏城覃,而龙道夫是魏城覃的朋友,介绍彼此身份的时候,龙道夫听见倪阿娇是做风水的,他的眉毛就一挑,这细节落在倪阿娇的眼里,觉得龙道夫这是在嫌弃她。生日聚会结束的时候,林萱让龙道夫送倪阿娇回家,龙道夫自然不会拒绝,俩人一路浅谈,倪阿娇健谈,肚子里有很多东西可以聊,一路聊下来,把龙道夫嘴角的笑就有停住。
在倪阿娇下车的时候,龙道夫说:“明天晚上有空吗?”
倪阿娇一愣,转头看他:“有空啊。”
龙道夫弯着嘴角笑:“一起吃晚饭?”
倪阿娇有一愣,点点头:“行……”
他的眼睛冒着一股子的黑:“怎么联系你?”
倪阿娇心跳一快,乖顺地把手机号码给了他。
所以……一开始,他就这么直接和强势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另一头,那瓢学的老头儿开车回家,灰色的两厢车出了小区,左打方向盘往路口穿过去,夜深,路上很通畅,想着倪阿娇那一盆香灰撒下去,那摊香灰里出现了两只脚印……他的背脊上就泛着一股寒气,正待这时,从后面包抄上来两辆车,一辆逼在他的前面压住车速,还有一辆围在他的左边迫使他不得不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一停住,那两辆车也停在了旁边,前面的车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的,戴着眼镜,叩了叩车窗户。
这老头儿想了想,把车窗摇下来一条 :“你们干什么?”
外头的人递上来一部手机:“我们老板想问你一些事儿。”
老头儿一愣,犹豫半响,看着架势他也没办法一脚油门冲出去,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机接过,放到耳边:“谁?”
电话那头很安静,程逻的很沉着:“别慌,就问你几个问题。个问题,你还会跟王其生合作吗?”
老头儿立马认出对方:“程老板啊……”打了声招呼,立马恭敬起来,“不会啊……”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今天遇到了个行家,心里还奇怪着程逻怎么突然找上了他,并且还知道了他今天帮王其生做场子。
“恩。”程逻思量片刻,“王其生楼下住着一对夫妻,女的也会看风水,今天你见到了吗?”
老头儿一愣,呼吸有一些急促。
“把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
……
三天过得很快。
倪阿娇没再搭理王其生的事情。三日之后头七,也不见王其生回来过,那屋子反倒是进进出出一些人,都是房产中介带人来看房的,倪阿娇在电梯里不止碰见过一回,看样子王其生是不会再进这间屋子了。
头七的晚上,去世的人是得最后一次回家来看看的,所以在头七的时候,大多数亲人会在家里备好酒菜,插好蜡烛,烧好香。酒菜摆个一晚上,不要去动,去世的人自己会坐到桌前吃的。
【老孤教你谈恋爱26】其生归来
龙道夫晚上加班,倪阿娇一个人在家里,想起那老太太生前对自己照顾,心里难受,就拿了些香火去楼上去烧。
插三根香,火吞噬着黄色的纸钱,把纸烧黑,化灰,这扇大门紧闭,毫无生气。
两根蜡烛滴下油来,蜡烛芯发出啪啪的轻微响声,楼道里很安静,衬得这声音越发突兀。幸亏的这里不会有人爬楼梯上来,否则看到她这模样还不要吓死。
“您要我托给您儿子的话我都给您带到了……”倪阿娇寻了块阶梯坐着,楼道里没有风,蜡烛的火却往一边倒,好似另一边有人在吹,烛光一明一暗。
倪阿娇有些发愣地看着烛光的另一边,眼神发虚。
她想起了那老太太。
跟龙道夫去楼下散步的时候时常就会遇到她,她笑眯眯地冲他们打招呼,坐在公园的长廊上逗着别家的小孩儿,眼角挤出许多皱眉来,冲小孩拍拍手,那些小孩儿就会露着小门牙对她笑,老太太也跟着笑。
老太太做的粽子也很好吃,知道倪阿娇喜欢吃甜的,就在馅儿里包了自己做的红豆沙,一口咬下去,红豆的香味溢得满嘴都是。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电梯里,面色蜡黄,裹着大衣,说是去看病,倪阿娇瞧着她的脸色就有些担心,没想到这人就这么去了。世事难料,人命叵测,走得极不安心。
中国的丧俗里向来有头七尾七的说法。但多完备的后事也只是在做一场宴席,宴席上有人真真切切,有人走个过程,宴席就是个总结,在宴席散后,收了桌,人离了座。
人生百态,终将归于一生一死。
蜡烛烧了半截,下面淌下一汪蜡烛泪,红色的烛身上沟沟壑壑,像极了老太太脸上的皱纹印子,蜡烛泪顺着沟壑往下滴落,地融化成一滩红色。
倪阿娇打算烧完了香纸就走。电梯却在这时候停住,“叮”的一声,王其生面色憔悴地走出来,低着头,在电梯门开的时候抬头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倪阿娇鬼鬼祟祟地蹲在楼梯上烧香,蜡烛燃着光,把她的脸照得泛出一股红光,嘴巴微张着,咧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我靠!”王其生硬是被吓得够呛,几乎反条件性地又跳回电梯里,本能的就去按电梯按钮想关上门!
倪阿娇反应倒快,从地上跳起来,飞扑向电梯,两只手死死地抵住电梯门,硬是把电梯门扒开了,踏进去,揪住王其生的衣服:“好家伙,你总算来了,你妈等你呢!”
一听这话王其生就想哭了:“等……我啊?”
倪阿娇很认真:“是啊!等你呢!”
倪阿娇觉得这话一点儿也不吓人,但王其生真觉得心脏都麻痹了一下,僵着脸杵在那儿。倪阿娇注意到他的手上拎着一些打包盒和香火,倒是宽了心。松开了他的衣服,按了电梯按钮,电梯门重新开启,她率先走出去,王其生跟在后头。
“我真以为你不回来了,就这么把房子卖了呢。”倪阿娇说,去收拾楼梯处的香火。
她就有一点好处,不记仇。王其生瞧见她的时候还有些尴尬和不适,但看见倪阿娇这般寻常的跟他说话,他自然也不好太过计较。
王其生摸出钥匙开门,手里提着的塑料袋窸窸窣窣地作响:“今天我老婆去医院,查出怀孕了……”
“恩?”倪阿娇皱眉。
王其生背对着他,旋转钥匙,把门打开,里面黑漆漆的,他走进去,把灯打开,一片通亮。
“我妈一直想抱孙子……”他站在门口,回过头来,眼底泛了一圈的青色,真有点憔悴,“先前对不住了,头七……该怎么做?”
倪阿娇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让一直很抵触的王其生竟然肯踏进这间屋子了。
“行,”倪阿娇站起来,“我帮你。”
王其生点点头,走去厨房,将打包好的菜装盘摆在桌上。倪阿娇在旁边指挥:“拿幅空碗和筷子摆着。拿个桶在旁边稍些纸钱,去门口插三根香……”
王其生一一照做,这回倒是老实,一点怨言都没有。
倪阿娇靠在沙发上,看着王其生忙进忙出,心头一阵感念:“王其生?”
“啊?”他正拿着香试打火机,啪地按下去,火着不起来。
倪阿娇眼睛一眯,继续靠在沙发上没动:“你今天愿意回来做头七,是因为知道内疚了吗?”
王其生一愣,拇指又按下打火机,“啪”的一声,跳出一簇火苗,他把香点燃,没说话,走到门口插上,又走了回来,蹲在桌子旁边开始烧纸钱,期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烧了一半的纸钱,他才开口:“是啊……”
屋内不透风,那些香纸灰在客厅里悬浮,飘到了桌上,粘到了菜上。桶里烧着的火又怪异地向一边倒去,王其生没注意到,倪阿娇注意到了。
倪阿娇的语气很沉,目光冷静,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你想跟你妈说些什么?”
【老孤教你谈恋爱27】头七领悟
倪阿娇的语气很沉,目光冷静,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你想跟你妈说些什么?”
这话问得很奇怪,王其生回头看了她一眼,桶里的火一下子蹿起来,烫到了他的手,让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一边脸颊被火照得通红。
“没什么好说的。”他说,眸子被火光照得红彤彤的,语气有些低沉,好似本应有很多话要说,却难以开口。
倪阿娇点头:“知道太极吗?太极是个圆,万物都是循环变化的。人也一样,生命的前半部分还稚嫩,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感情,爱就是爱,总会毫不吝啬地表现出来,到了中间这部分,开始羞于言谈,难以启齿这种感情,但是到了生命的后半程,觉得自己老了,开始珍惜了,于是又会慢慢地表达了。就是个圆。”倪阿娇靠在沙发上,环着胸,看着王其生把纸钱都放进了桶里,火舌头 了纸钱,一下子就把整叠纸都卷了进去,王其生蹲在旁边,没吭声,头别扭地转过去,瞧不清他的表情。
倪阿娇看了一下四周,屋子是王其生买的,老太太住了几年,给这屋子带来了很多属于老年人特有的习惯。比如在桌上会铺个桌布啊,自己缝了蓝色的沙发套把沙发都套起来,跟装修风格大相径庭,看着却极显温暖。倪阿娇的沙发上也有个抱枕,是老太太自己亲手缝的,把抱枕送来的时候还在她那儿坐了会儿:“好看吧?布买多了,这花色好看,以后等有了孙子了,我还可以留着做小衣服嘞,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些东西,我儿子的有几件衣裳还是我用缝纫机猜出来的,别人都夸俊俏。”
老太太笑着,皱纹在眼角绽放,食指上会带着顶针,用针之前会把针头轻轻的在头发里刮两下。
倪阿娇觉得奇怪:“干嘛要在头发里刮啊,多危险?”
老太太便笑:“你们年轻人不懂的,这是老习惯了,针头有时候会发钝,头皮上有油啊,刮两下,能很快穿透布的。”
老年人都有老年人的味道,年轻人呆在他们身边,跟他们细细地聊起来,就觉得时间会缓缓的静止下来,视线全落在他们脸上的皱纹里,一道一道的,能看见许多东西。
“你平时不常回来,你一定瞧不见你妈自己在公园散步的模样。你看,就算她来托梦,也只是让我来告诉你,希望你头七来送送她。”倪阿娇/叹出一口气,这口气呼出来倒觉得轻松不少。
没有想象中的去责备这个男人,也没有想象中的冷漠相待,平淡的说话,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却让这间屋子不再死气沉沉。蜡烛烧了小半截,烛光一明一暗,将王其生蹲着的影子投映到了墙上,跟前面的凳子的影子正好重叠,如果他这时候抬起头看一下的话,会发现这个影子佝偻着背影,不像他,像另外一个坐在凳子上投出来的影子。
蜡烛光一明一暗,那个人影也飘飘渺渺。
王其生没有抬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桶里不断化灰的香纸,不知道是不是被香纸灰熏得,鼻腔里猛然难受。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觉得这屋子熟悉,他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就想到他母亲不会用手机,每次都是用家里的座机电话打给他,电话机上的按钮瞧不清,得带着老花镜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对照着记下来的小纸片按出来,接通的时候,她会用老家的方言说:“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做了排骨汤,你跟你媳妇儿可以回来尝尝,我给你们留了一锅。”
那声音似乎就回荡在王其生的耳边,他在这时候才意识到,以后……在他身下的大半辈子里,在也不会有这样的声音跟他说话了。这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今天我在整理我妈剩下的东西的时候,在她箱子里找到存折,我平时打给她的那些钱她一点儿也没用……怎么说?我爸去世之后我怕她闷,就把她接到这儿来住,但你知道,老人家唠叨,嫌这个嫌那个,我老婆也不痛快,我那段时间忙,也被折腾不得行,就决定我和老婆到另一套房子里去住,这里环境好,留给她,本来请了阿姨照顾,我妈觉得麻烦,自己把人给赶走了……”
“的确许多时候没回来过……总觉得她身体还行……”王其生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似乎在想着什么,眼神发愣,慢慢地站起来,掸了掸裤子,把裤腿上的香灰给掸赶紧,“她打电话说她身体不舒服,我老婆刚好也身体难受,我一忙,就先照顾我老婆了。真没想过,她会在医院的楼梯上摔下去,人当场就不行了,我到医院的时候,人都盖了白布了……”王其生说到后面用手搓了搓脸,把整个五官都掩在他的手掌下遮住,人站在桌前,多少有些落魄。
“当时生意上几个朋友知道了,就赶紧劝我去买块好的风水墓地……我一听,也真信了。这日子就好像被密密的针脚缝过,我来不及去多想什么,再加上也习惯了身边没有她的日子,开始的时候真察觉不出什么,但是啊被你这么一吓,我挺怕,挺怕是自己对不住她。人啊,很多害怕感来源于心里的内疚和发虚……这几天我就呆在家里,尤其也知道我老婆怀了孕……人一空下来,就好像有把剪刀,把密密麻麻的针线剪断了,再把线给抽/出来,日子捋平整了,就能想很多,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好像以前再累吧也能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听着她念叨几句,这几天看着手机,这心里就好像被挖的缺了一块似的,你明白这种感受不?”他用力地搓了搓脸,转过头来看倪阿娇,指了指胸口。
倪阿娇注意到他的眼底微微的泛着一层红丝。
白墙上的人影一明一暗,把每个物体的影子都拉得变形,影子的明暗随着蜡烛的明暗而变化。
“嗯,明白的。”倪阿娇点点头。
王其生就笑,笑得苦涩又难堪:“嗯,我现在才想到,以后,我没妈了……”
一直在忽明忽暗的蜡烛光忽然一条,火光变大,亮堂起来,这个光亮似乎还散发着一丝暖意,开始从桌上慢慢地渗透到屋子里的每个角落,连王其生都忍不住往桌前看了看:“她听得到吗?”
倪阿娇没回答,不需要回答。
陪王其生烧完了最后一叠纸钱,倪阿娇看了看时间,龙道夫差不多要回来了,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要下去了。你呢?”
王其生摇头:“我今晚在这儿睡一晚,送个头七。”
倪阿娇想了想,扫了一眼凳子,也不反对:“行。那我先走了。”跟王其生到了别,往屋外走,王其生把她送到门口,关上门,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倪阿娇站在原地半响,面对空荡荡的楼梯,叹了一声:“不客气。”
好似在回答什么人似的。
说完她从楼道处直接下去,走到自己家门,摸出钥匙开门。
【老孤教你谈恋爱28】一语双关
刚把衣服换下来,门呯的一声响,龙道夫也后脚跟着到家了,倪阿娇一边盘着头发一边走过去:“晚饭吃了没?”
她眼睛尖,一眼就看到龙道夫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上面印着某蛋糕logo的字样。倪阿娇一阵惊喜,连忙跑过去把袋子拿过来,撒着腿就往茶几上跑,把塑料袋打开,里面是蛋糕盒子,把盒子也打开,里头是软乎乎的起司蛋糕;还热乎着。
龙道夫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随手脱了外套,很满意地看着倪阿娇眼底的表情:“刚出炉的,趁新鲜吃。”
这蛋糕店新开在银泰底层,每人最多只限购两只,倪阿娇去排了三次队伍 ,每次去排那队伍都拥挤了整整一条过道,倪阿娇没耐心,排了半个小时还没轮到她就不耐烦地走了。嘿,这男人今天怎么想着买蛋糕了啊?
“你特意去买的?”倪阿娇用手直接抠了一块就往嘴里送,热乎乎的,软软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
龙道夫看着她吃的都眯起来的眼睛,心情也跟着好:“嗯。你吃吧,我去洗澡。”
倪阿娇舔/着手指上的蛋糕屑,细细地看着龙道夫的表情,觉得不对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不放手,眯起眼,一脸的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两只眼睛一斜,一脸“赶紧坦白从宽”的神色。
“没啊。”龙道夫颇有点无语。
“那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去买蛋糕!”倪阿娇不放心,很认真地说,“你说吧,犯了什么错说出来吧,我不会责怪你的!”
龙道夫更无语地看着她。
“不说?”倪阿娇更纠结了,“你不说的话,我这只蛋糕吃的都不消化!!!”说着她还痛心疾首地去拍大腿,用肢体语言形象生动地演绎了自己的担心,看得龙道夫极度无语!
龙道夫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扯下去:“安心吃吧。”还顺手在屁/股上拍了拍,像是在鼓励一只小猫小狗勇敢地寻找新的食物,“你真是想多了。”
倪阿娇环着胸斜眼看他,龙道夫觉得好笑,转身去卧室拿睡衣。
等龙道夫洗好澡,擦/着湿透发出来的时候,倪阿娇已经把腿搁在茶几上,怀里抱着纸盒子,里头的蛋糕都被她吃得差不多了,没用勺子,就用手指抠着吃,满手都是蛋糕屑,看到龙道夫出来,她的虎牙一咧:“老公,我还给你留了一块,吃不?”
龙道夫一看,他这媳妇儿真有良心,那留下来的蛋糕还没半个手掌大呢,被她的手指抠得坑坑洼洼,留给他吃?
龙道夫走上去,坐在她旁边:“你自己吃吧。”
“哦。”倪阿娇还不忘揶揄一句,“对哦,你不爱吃甜食。”好像显得她更加的关心他呢,用手一抓,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整个蛋糕就被她消灭完了!
消灭完了倪阿娇就开始自觉的舔手指,盘着腿坐着,看着电视剧。龙道夫坐在她旁边,手臂伸展着,揽在倪阿娇后面的沙发上,电视剧他不敢兴趣,眼神儿从液晶显示屏上慢慢地移到倪阿娇的脸上。
她侧着脸,专心地看着电视剧,手指放在嘴里,把蛋糕屑都允/吸掉,嘴唇/间若隐若现地探出舌/头,轻轻地在手指上一勾……
龙道夫的眼眸子开始发暗:“老婆,吃饱了?”
倪阿娇还是看着电视,没注意到龙道夫气息的变化:“嗯。”但发完这个音节后,立马就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飞快地转头跟龙道夫对视,对上他发暗的眸子,倪阿娇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了!
倪阿娇抓起后面的抱枕就向他扔过去:“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买蛋糕!你是不是觉得喂饱我之后你就可以吃了我啊你!”
这个肠子里一股坏水的男人!!!!龙道夫你真牛逼了啊你!
龙道夫用手挡住向他砸来的抱枕,抓住,扔自己后头去,减少跟自家媳妇之间的阻碍,也不急,依旧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儿:“嗯。”
喂饱好宰割,是一种极好的处事手段。
龙道夫这声“嗯”带着一丝慵懒,又带着一丝自信,倪阿娇觉得今晚自己完了,要死在床上了!吃人嘴短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倪阿娇警惕的表情,龙道夫觉得不能强迫她,他是个大丈夫,大丈夫的标准就是要照顾到自家老婆的感受。
于是他依旧四平八稳,一点儿也不着急地坐在沙发上,发出邀请:“倪阿娇,”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要不要跟我滚床单?”
倪阿娇不淡定了!!!抬起脚就朝他的脸踢去:“滚!!!!”
龙道夫笑,一把扣住她的脚腕,顺势一拉,把倪阿娇拉平在沙发上,自己俯身而上,很满意地在她的鼻子上一吻:“很好,答应你,滚床单。”
又来这一招?!!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不是让你这个死男人这么用来玩一语双关的!!!!
【老孤教你谈恋爱29】毋庸置疑
最亲密无间的举动莫过于进行一场性/爱。坦诚的肉/体,直观的表情,情/迷的声音,能把情/欲和热情点燃。手掌触及皮/肤,躯/体的汗水让每个毛孔都张了开来,舌/头轻轻地刷过皮肤,味蕾绽放热情,引来呻/吟。
从客厅转至卧室,地上拖沓着睡衣和内/裤,拉上了窗帘,阻隔外面如墨的夜色,墨兰色横条的床单折皱在一起,卧室亮着灯,长久的性/爱习惯已经不需要关上灯来隐藏羞涩。
床头灯暖黄地晕染出光线,龙道夫紧抿着唇,眯着眼,不舍得放过倪阿娇任何一个表情变化。他的背脊裸/露在外面,铜色的肤色布着一层密密的细汗,脊椎深凹下去,每一次的挺/动都会凸显出他宽阔的肩胛骨,带来力量的躯/体线条。汗意顺着龙道夫的后背滴落下去,汇聚到俩人交/合的地方,那里已泛滥成灾,每次一的浅出深入都能击打出放/浪的水渍声,这声音伴随着倪阿娇细细的呻/吟和龙道夫粗粗的喘气,把气氛渲染出了原始的迷魅。
倪阿娇被龙道夫禁锢在身/下,白皙的双/腿缠绕在龙道夫挺/动的腰/间,龙道夫每次果断而大力的挺/动都带动着她的身/体,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摩擦着枕头,盈白的胸/脯微微颤颤。嘴/唇微张,若隐若现出两侧的虎牙,呻/吟地口干舌燥,不由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两篇嘴/唇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晶莹透亮。
“嗯……”她的唇/舌间溢出的缠/绵的声调,微微促进眉毛,感受着那炽/热的硬/物在捣动着自己的身/体。从身/体里慢慢地浅退/出一分,停顿一秒,又速度地冲捣进去,摩擦当中带来一股快/感,这快/感连接着心脏贯/穿过大脑!
倪阿娇在接受这龙道夫的掌控。她支配着伸/缩,他控制着进退!
她的双臂越来越紧的圈住龙道夫厚实的背脊,手指陷入骨缝,抓/出若隐若无的红痕,龙道夫紧蹙着眉,感受着被挠过的轻疼感,每一种感受到在刺激着高/潮的喷/发!他的手掌重重地拂过倪阿娇的脸庞,迫使她眯起眼与自己对望,她的眼里盈/出了一种亮光,在灯光的普照下变得像海平面上的夕阳,她那么情/迷看着他,让龙道夫异常享受着这种占据的满足感。
她的乳/房在龙道夫的大掌中不断的变化,从有力的指缝中挤出柔/软的皮/肤来。身体湿热得不像话,柔/软的内/壁包/裹着着他的炽/热,龙道夫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对她所有的反应都了如指掌。他自信于这种了解。
“你快到了……”他的眸子晦暗一片,伏在倪阿娇的颈窝里撩/拨出这句话,他的头发垂挂下一滴汗珠,滴落到倪阿娇的嘴/唇上。
倪阿娇眉头紧皱,双/腿更紧地缠绕在他的腰/间,下巴微微的抬高,凸显出她修长的脖颈!
“啊……”她发出急促而软绵的一声叫,龙道夫看得眼热,感受到她开始细软的内/壁在剧烈收缩着他的坚实,在挽留,在收缩,一下一下允/吸着他的硬/挺!
龙道夫忍了太久,再强的耐力也抵抗不住这般的刺激,他按住倪阿娇的肩膀,咬紧了牙关,脸颊两侧的咬肌凸显出来,他开始进行长达一分钟的冲击,迅速而大力到了极点!
热情的水渍声击打出狂乱的节奏!倪阿娇吃不消地求饶,嘴/里溢出碎碎的呻/吟,呻/吟越来越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龙道夫的背脊!一种触电感从交/合处传来,密密麻麻地爬遍她的身/体,让她的脑袋一阵空白,脚趾也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到了!到了!”她皱着眉,高/昂着下巴叫出来!越发像蔓藤一样的缠绕着龙道夫,她细腻的软/肉咬/住包裹住他的硬/挺,龙道夫感受到一阵酥麻从腰/腹传来,一个深深的挺/进,喷/ 来的热流混着腻滑的液体从穴/口流出,溢出糜/秽的乳白。
龙道夫趴在倪阿娇的身上微微喘息,倪阿娇的双/腿从他的腰间滑/下来,身体软绵绵地瘫在那儿,龙道夫怕压着她,翻了个身子躺在她的旁边,伸臂伸出,将她搂在自己的臂弯里。
现在的她是如此乖顺,龙道夫很喜欢。
“安全期?”龙道夫又问了一遍。
“嗯。”倪阿娇懒洋洋地开口,腿/间的腻滑让她不舒服。
“等我这个年头忙完,咱们要个孩子。”龙道夫说,声音仍旧有些喑哑。
倪阿娇这才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脸颊上的红/潮未退,眼神逐渐清明:“好。”
卧室的窗帘拉着,瞧不清外头的风景,一间卧室,满室都是一股旖旎的味道。
倪阿娇的头蹭了蹭,后脑勺下是龙道夫结实的胳膊,纵使在平时她对龙道夫又诸多不满,但毋庸置疑,她觉得她能跟他相伴到老。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龙道夫恢复地很快,自己吃饱了精神气儿也不错,翻身下床,大喇喇地赤/裸/着身体,两只胳膊一揽,把倪阿娇整个儿打横抱起,对自己的臂力,这个骄傲的男人向来不掩饰。
“去冲澡~”他勾着笑,抱着倪阿娇往浴室里去。
瞧着他的模样,倪阿娇翻个白眼不忘泼冷水:“猪八戒背媳妇儿!”
龙道夫眉毛一挑,低头对她笑:“猪媳妇~”
倪阿娇乖乖闭嘴,觉得不能跟这男人斗嘴,永远都是她在自取其辱的份!
【老孤教你谈恋爱30】桃花引子
龙道夫和倪阿娇起的都早,他们起床的时间都不固定,也不赖床,醒早了就一起去外面吃个早饭,拉着手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王其生。
瞧着他走下来,龙道夫的眼睛就不悦的眯起来。
这男人记仇的很,小气嘞!
倪阿娇瞧着龙道夫的表情就在心里嘀咕一句,丝毫不管他的臭脸,凑上去跟王其生打招呼:“这么早啊?”
王其生围着围巾,呼出来一股白气,眼袋有些深,看到倪阿娇,神色微微有些变动,主动地走过来:“我妈昨天回来了。”
龙道夫像个钢铁侠似的站在倪阿娇背后,环着胸,面色不悦,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但王其生偏偏选择性就忽视了。
“嗯?”倪阿娇等待着王其生继续说下去。
“昨晚我睡在卧室里听到客厅的木质地板也声音,还有碗放在桌子上的碰撞声,反正我睡得迷迷糊糊,也听见了。昨晚上翻身的时候,也能感觉到碰到我妈的手。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是真的。也不知道是几点,就感觉我妈凑在我耳边说:‘我走了啊……’就跟以前一样,我还迷迷糊糊地回了声好,迷迷糊糊也能听见她开门出去的声音,我一惊,睁开眼,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我看了一下手机,四点。”说着这些的时候,王其生的表情也有些惊异,“她回来了。”
龙道夫还是环着胸,用白板一样的脸睨着他,又去看倪阿娇的反应。
倪阿娇是笑着的,笑得很温柔,让龙道夫有些不爽。
“恩。通常来说,鸡打声鸣的时候,头七回来的人就要走了。四点,差不多了。”倪阿娇这样说,让王其生心里稍有些底儿。
“也好……她走得也宽心了吧。这间房子我也不卖了,留着……”王其生搓了搓自己的手取热,看了一眼手表,“我先回去了,我老婆自己一个人在家。”
倪阿娇点头:“再见啊。”
王其生又冲她笑笑,看了龙道夫一眼,稍觉尴尬,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快步往停车库去了。
龙道夫板着脸,回头扫了王其生一样,揽过倪阿娇的肩膀上楼,没问这王其生怎么态度又好上了,问了显多余,就不问。这就让倪阿娇心虚,主动招待:“昨晚老太太头七,我上去帮了一下忙。”
“嗯。”龙道夫点头,瞧不出他的情绪。
“哎呦,你别这么记仇啊!”倪阿娇就觉得这男人有时候忒小气。
龙道夫没说话,扫了倪阿娇一眼。他这不是小气,是在乎,这女人还没察觉到。
“没记仇。”他淡淡地开口,揽着倪阿娇走进电梯,电梯门轻轻的合上,往上升。倪阿娇站在旁边搓/着自己的手,瞧了瞧自己的手纹,笑嘻嘻地转头看他:“老公啊,我感觉最近我犯桃花诶。”
犯桃花还笑成这样?
龙道夫:“犯桃花你很开心?”
摆明儿这语气就有一丝火药味。
倪阿娇看着自己爱情线上叉出来的一道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叉出来的,摸了摸,注意到龙道夫表情的变化,也不敢刺激他,连忙狗腿地笑笑打马虎眼:“嘿嘿~”
龙道夫看着她讨好的贼笑,觉得自己身为一男人就该表明自己的立场:“倪阿娇,你那桃花来一朵我拍死一朵。”
电梯停住,叮的一声开了门,龙道夫挺直着身板走出去,倪阿娇跟在后头,仰头看着他的背影。
她觉得……这男人总是说到做到的。
【老孤教你谈恋爱31】地下车库
龙道夫送倪阿娇去上班,走一半,发现自己设计图纸忘拿了。
“你先去车里,我回去拿东西。”龙道夫把车钥匙递给倪阿娇,往回走。
龙道夫平时挺井井有条的,就数今天早上轻飘飘得不像话,这大老爷们儿感觉跟一骚气小少年似的,不仅早上六点就醒了,在去吃早饭的路上还对倪阿娇东摸摸西摸摸,嘴角弯着,长手臂挂在倪阿娇的脖子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压,大老爷们儿是神清气爽啊!
早起上学的高中生都一脸暧昧地朝他们瞟了好几眼。
“我看你是昨晚上做爽了,一大早就摇头摆生龙活虎的!快点啦!”倪阿娇不忘回头骂咧一句。
龙道夫也不恼,回头瞧了她一眼,迈开步子往楼上跑。
倪阿娇拿着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库。
这地下停车位是只卖不租的,当初龙道夫买了两个位置,觉得倪阿娇迟早是得把驾照考出给她买辆车的,但谁知他这媳妇儿忒争气,考了四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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