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流光,右手年华 作者:未知

    第 4 部分阅读

    我默默地打量了她一眼，很平静地告诉她，〃如果你不怕别人说我们搞母子恋，我可以不介意送你回去。〃

    潇洒地转身，余光瞥到含羞带笑的李微然，我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宿舍。

    就这样波澜不惊，我们算是相识了。外表平静如湖水，实则我的内心却已翻滚万千。

    2再见弹情

    十月中旬，桀骜不驯的我破天荒地参加了读书协会的例会。当然破天荒的并非只有我一个，老态龙钟的许莹莹也特地来给新近干事做演讲，以显示与她那与体重成正比德高望重的地位。早在她一出现，我便开始寻寻觅觅，找寻许莹莹庞大身躯后那个唯美的背影。可惜天不遂人愿，我失望坐回了主席台。

    〃怎么了，见到大姐我这么不开心？〃许莹莹狠狠地拍着我的肩，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我甩手，斜眼，〃明明知道就不要多问。〃

    许莹莹气呼呼地摆摆手，用力按了按眼睛，装作一副要流泪的样子，〃秦小受啊，枉姐姐我还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说完还故意扭扭腰扯了扯衣角，惊起嘘声一片。

    恰巧这时李微然跟着人群挤了进来。此刻的她用发卡套住了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白皙的皮肤不需粉饰就自然夺目。我边招呼李微然在我身边坐下，边狠狠地瞪了许莹莹一眼，搞得她一脸茫然。

    例会正式开始，按照党中央开会方式，在老大妈许莹莹带领下，部长、副部依次发言。我很不谦虚地表示，所有人中我获得掌声最多。不是在于我的言辞有多优美或者说表情有多么丰富，我靠的就是一张女人为之疯狂男人为之嫉妒的脸。帅气中带着点痞气，痞气中又蕴藏着亲和，连我自己都不禁自我欣赏起来。

    当然在这么多胭脂水粉中，我最在意的自然就是李微然的掌声，她也没辜负我的期望，鼓掌鼓得格外卖力。为此下台前，我特地给这帮花痴留下了一个儒雅的微笑。结果又引起了阵阵惊叫。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经常不参加社团活动许莹莹都不敢开除我，并且要把我提升为副部的原因吧。

    我们坚决继承着中央开完会就聚餐的良好传统，一行多人在带头大妈的领导下冲进了西餐厅。之所以选择西餐厅，许莹莹说这绝不是她崇洋媚外的原因，她这样做是为了吃穷西餐厅，因为正好那天那家店打半折。于是我们便在老外老总斜眼冷面下埋头苦吃。就算牛排再怎么生、调料再怎么苦，我们还是将每人的消费额刷到了三位数。

    酒足饭饱，服务员催着我们快点结账走人。可她显然估算错误，我们吃软不吃硬，硬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考虑到现在人肉搜索的强大和以一传百的速度，她便拿我们没折，只好斜眼瞪我们。我们很配合以眼还眼，几十双眼睛和她对瞪着。还是有先见之明，人多力量大。最终，她只好叨咕几句走开了。

    少了个对头反而无趣了。正好大厅内有架钢琴，大家便起哄会弹的人上去弹奏一曲。不少副部叫我上去弹奏一曲，我懒得理他们，皱了皱眉头。这时，许莹莹示意大家安静，不顾李微然的拉扯大声宣布到：〃我们的小师妹李微然可是个钢琴高手，从小获奖无数，她不献上一曲怎么说得过去？〃

    我一听她会弹钢琴，便也站了起来，〃看来李师妹真是多才多艺，不过我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你要好好弹，别让部长丢人哦。〃

    我瞥了她一眼，人群中她微笑如烟。

    〃对了，秦副部也是钢琴高手哎，小师妹可要加油哦。〃

    〃不如你们四手联弹来比拼一下？〃下面人叽叽喳喳地嚷嚷道。

    我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异议，摆手表示，〃如果小师妹不嫌弃的话，那我就献丑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目下，和我一道走向了位于餐厅正中央的钢琴。

    许莹莹仗着自己的身材优势霸道地挤走赶过来的服务员，关掉了餐厅的灯，只留下正中央的一束。悠悠的白光照射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反射出粼粼的溢彩流光。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如练，天地间一片深邃的幽静。我们同时开口〃弹《月光》吧〃，相视而笑坐下，四手抵住琴键。我瞄了一眼，她白皙的手指分外修长。

    音乐声起，跳跃的音符丝丝入扣，如出谷的一泓清泉，时而波澜不惊、时而迤逦委婉、时而荡气磅礴。似野花幽香，似鸟鸣啾啾，似翔鱼浅底。挠动痒痒的抓心，轻愉飞云霄，血液，低沉失落起。有一份平静，有一份愉悦，有一份哀伤。喜怒交织，是诗如画生美。最难得的是我们的默契，虽然是次联弹，配合得却没有一丝可挑剔之处。不知何时，我们的身边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音乐是有灵魂的，它唯美，它脱俗，它精致，它高雅。因此能弹奏出这么荡气回肠月曲的人肯定是清雅高洁之人。微风丝丝，坐在我身边认真弹奏的她像是初入人世的仙女，清新脱俗，美貌娇羞。

    音乐声停，阵阵雷鸣般掌声起，我激动加故意地将李微然搂进怀中。趁众人不注意，浅浅地在她耳畔擦拭一吻。她微微一愣，挣开我的怀抱，对我笑靥如花。

    由于我们完美的演出吸引了更多的顾客，餐厅老板洋鬼子要求我们多弹奏几曲，到时候给我们的消费再打半折。我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不是拿钱来侮辱人吗？更何况我凭什么要帮一个洋鬼子来赚我们中国人的钱？

    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有细琐的男音质问我是不是傻，为什么跟钱过不去？我的这一行为却再一次得到了女士们的称赞，在她们认为我这桀骜的行为是气节、是魅力的体现。所以说这年头妇女解放运动很成功，与此同时男人们却变得越来越抠门！

    李微然平静地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反对。此时我还不知道我不羁的性格已经深深吸引了她。

    其实要想再打半折还有更绝的方法。

    过了十点，我们还是没有走的意思。面对许多站着的顾客，我们在许莹莹的怂恿下，潇洒地玩笑，嬉戏打闹。后来，洋鬼子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主动沉着一张青脸，表示只要我们快点走愿意给我们再打半折。目的达到，我们立马开始筹钱，每人上缴一百块。多出来的自然给部长贪污，这是中国各界行规！

    我看到李微然偷偷把许莹莹拉到了一边，焦急地问了她些什么。许莹莹很无奈地翻了翻钱包，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至此我已经猜得差不多，这种情况下最适合英雄救美了，我又怎么会错过？等筹钱的张副部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顺便帮李微然也交了一百。

    事后李微然来向我表示感谢，并且保证会尽快还钱给我。我趁势抚摸她顺滑的头发，说：〃不急，你先欠着。〃最好能欠一辈子。

    她摆手说：〃这怎么行？除了还钱，我还要额外地补偿师兄。〃

    额外补偿？除了你以身相许，我不接受其他任何补偿。当然我不会直接这样说，〃那好，不如你每天请我吃饭，直到还完钱为止。〃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创造两人独处的空间，计划步就此完美实现。

    3处处留情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主动找上门去和李微然一起吃饭。为了不让她等我，我还特地翘掉了几门重要的课。逃学是多年来我养成的良好习惯，谁叫我天资聪慧，学什么都一学就会呢？

    慢慢相处，我了解到她各餐喜欢吃些什么。比如，早餐她要喝皮蛋瘦肉粥，午餐她喜欢清淡点的香菇鸡块，晚餐则是雷打不动的西红柿炒蛋。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些菜，不过每次我都要求和她打一样的。所谓妇唱夫随就应该如此。渐渐地，当随同变成习惯，我也对这些菜也有了亲切感。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我这样的情绪就是所谓的爱。许多我喜欢的东西她未必喜欢，而她喜欢的我即使不喜欢也会强迫自己喜欢。不为别的，只因她喜欢，只为和她找到共同。

    介于食堂菜价之昂贵，很快一百块的债务就还完了。可是我是那么甘于罢休的人吗？我照旧天天去等她，厚着脸皮跟她蹭饭。大不了以后我再还给她，我求之不得！她倒也没说什么，每次都笑着搭讪我的话语。

    到此为止，进展是有了进展，不过离我的预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像我这样初次恋爱的人，一瞬间喜欢上了一个人，为了得到她必须使用闪电战，才能满足那日益见长的欲望。所以在创造了两人独处的空间后，我又暗中实施了计划的第二步，在相处中展现我个人的魅力。为此我特地找了家中餐厅，原本这家餐厅弹钢琴的是个英国人。但在我表示愿意自己给自己付工资在这里弹钢琴后，餐厅老板果断以爱国名义毫不留情地开除了那个倒霉的老外。不知为何，我就是看外国人不顺眼，就是想让他们被踩在脚下，就是喜欢笑着看他们哭的惨样。

    这天吃过晚饭，知道她晚上不用晚自习，我便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为由邀她出去逛逛。近来他和我相处越来越自然，于是没有异议地跟了去。我们走过石子岗，在橘黄的灯光下欣赏那里熠熠夺目的雨花怪石。旁边是茂密的松林，聆听松涛阵阵、秋蝉呢喃。意境由此展开，不过毕竟已是深秋，天凉如水。等到她有些颤抖，我自然地学着偶像剧里的男主角，脱下风衣给她披上，又跑去买来奶茶给她焐焐手心。我想如果她还是冷的话，我不介意委屈自己献身给她取暖。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继续随着我前行。我按下手机，不久后，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抬头仰望，天幕中一束红色光晕急速上升，等到到达一定的高度，换变成绚美的烟火。由红变橙，再变蓝，光纤照人，印衬出笑意满载李微然甜美的样子。慢慢下落，留下一段缱绻的美。我把手搭在她肩上，和她静静欣赏这美景。她在看烟火，我在看她。画中画，自然更是一番风韵。

    烟火表演结束，我带着笑意按照计划把她带到了那家中餐厅。一进门就有女服务员走上来笑着对我们说：〃好般配的情侣，欢迎光临。〃当然这是我刻意安排的。我见李微然并没有辩解也没有尴尬，暗自庆幸我们有戏。

    我们点了杯果汁坐在窗角的座位。夜慢慢喧闹下来，来往的人群越来越多。一杯完毕，我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到舞台中央的钢琴前，带着一身明媚的自信，白衣翩翩，开始弹奏《心跳》。

    〃想跟我吵架/我没那么无聊

    不懂得道歉/我没那么聪明

    好想要回到我们的原点

    你又在哭泣我给不了安慰

    我又在摇头有那么点后悔

    爱情的发展已难以回头/却无法往前走

    但身不由己出现在胸口

    两颗心能塞几个问号

    爱让我们流多少眼泪

    你的眼神充满美丽/带走我的心跳

    你的温柔如此靠近/带走我的心跳

    逆转时光到一开始

    能不能给一秒

    等着哪一天你也想起/那悬在记忆中的美好〃

    我知道我很庸俗，但是别人追女朋友能做到的，我秦骁也一定要做到。是她扰乱了我杂乱的心跳，将我带离内心孤僻的世界，想要和她一起收获记忆的美好。我这样的心情不知道她能不能体会？不过我的歌声和帅气的长相一样魅力非凡。因此一曲完毕我的周边已经挤满了鼓掌叫好的人群。李微然站在人群的最前端，莞尔笑着看我。我很绅士地站了起来，做出邀请的手势，邀她共奏一曲。

    在尖叫与掌声中，我拉着她的手坐下，我们便又一起合作了一首《致艾丽斯》。美丽的月光倾洒，我身边的艾丽斯幽怨哀伤，时而凝眉，时而兜嘴。她的每一个表情在我眼里都那么可爱，可爱到我想肆意蹂躏她那微抿的唇。

    人群中渐渐传来琐碎声音，〃好友爱的情侣，你看女方看男方眼神太有爱了〃。

    〃是啊是啊，女方都快把男方看得难为情了。可惜好像男方并没有什么表示。〃

    〃强烈同意，我觉得肯定是女方暗恋着男方。可是人家男方已经有了女朋友，女方便不死心硬赖着男方。〃

    〃这样想想也对，女方长得的确配不上男方。〃

    …………

    李微然拍了拍胸脯，咳嗽了两声。我笑着问：〃怎么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师兄，我刚才有看你吗？〃

    〃可能你偷看了，连你自己都没发觉。〃

    她立马呛住，〃师兄，让我去死。〃

    〃快去吧，你可别指望我给你殉情。〃

    她立马黑线，盯着我看。

    我：〃好吧，让你在死之前再看我一眼。〃说着我安慰式的将手搭在她肩上。

    耶，大功告成，让她在流言蜚语中潜意识承认她喜欢我。

    事后被我拉过来做群众演员的室友张源质问我，〃秦骁你缺不缺德，居然叫我们造谣李微然喜欢你。〃

    〃缺德〃，我玩弄着手里的茶杯，〃道德这东西我本来就没有，何谈缺不缺？〃

    餐厅老板是时候出场，拉住李微然的手不让她走，苦苦哀求要她以后在这里弹钢琴，工资待遇方面绝对让她满意。她犹犹豫豫，不好意思拒绝。我便开口：〃大学期间还是多做一些兼职比较好，对以后走上社会有帮助。〃

    迫于老板的可怜和学长的魅力，她最终还是答应了。以后我便更有理由光明正大去找她了。

    不要说我阴险狡诈，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一件事物，就会使出各种手段去得到它。很不好意思，这就叫做计谋，是一个人智商高低的体现！

    4三行言情

    我喜欢周末暖暖的阳光，在寒冷的冬季，照射在垂头丧气的校园，挥洒出一片温馨幸福。天空因此而澄清透明，凋零的花草也因此焕发出新生的活力，随风摇曳，人的心境骤然变得开阔起来。我更喜欢在这样的日子里，邀李微然一起结伴出行。佳人陪伴，游山玩水。好不容易酝酿好的心境却被许莹莹这只搞不清楚状况的一千五百瓦的大灯泡给搅乱，她每次都无视我愤慨的眼神，屁颠屁颠地跟过来。我刻意奚落她：〃怎么了，还不放心我们，来给我们做保镖？〃

    〃秦小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许莹莹揉揉眼睛，本来眼睛就小，〃枉姐姐我还一心只为秦小受，不做回攻不肯休。〃

    〃我看你是039;我自横刀减肥药，去留肝胆五花肉039;吧。另外，我不需要你的殷情。我可不想搞出什么人兽恋出来。〃

    许莹莹粗大的鼻孔冒气，调侃着问：〃秦小受，你不会是喜欢上微然了吧？〃

    〃是又怎么样？〃我理直气壮地回答到。

    她显然被我的回答给震到了。留在原地诧异半天后，苦笑着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谢谢，不过没必要，作为一个足够优秀的猎户，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由此我们成功甩开了许莹莹。李微然有些疑惑，我便回答道〃许莹莹昨天失恋了她今早又失恋了她最近犯霉运，再次表白失利〃。许莹莹你可千万别怪我，谁叫你长得就是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两人的世界，我们去爬大悲普寺，一起在四面佛爱情面前虔诚祈祷，我偷偷地把我和她的名字刻在了上面。我们一起去花卉养殖地欣赏盛开的桔梗花，白星点点，明媚而忧伤。我们去海边看潮起潮落，梦幻前世姹紫的嫣红；去江边看日出红胜火，聆听来生细细的雨眠。

    我问她将来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她回答说她要的生活虽唯美却不现实，她要有一幢靠在江边内部装潢都是白色的房子，阳台上要长满白色的桔梗花，客厅里要有一架钢琴，还有就是一个和她有着共同爱好爱护她的人。她说她喜欢悲伤，但是不想自己悲伤。所以她要在心情不好地时候和自己的爱人一起品味花香倾听自然的声音，洗涤出原生态的心境。在心情好的时候，他们便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诗意地生活，诗意地做人，一直以来都是她清丽的梦。

    她苦笑问我，她这样的愿望是不是太遥远。

    我郑重地回答到，不是你的愿望遥不可及，只是你始终站在原地，你不妨多注意注意身边人。

    她傻笑，问我是否真的相信那样世上真的有人会与自己同喜共忧。

    我坚定地答道，〃在认识你之前我不相信，现在我却深信不疑。〃

    我想我引导的意思她应该已经明白。不过她没说话，继续仰望波澜不惊的江浪和白帆点点的船舟。

    晚风拂过，我零星听到她说〃可是我不能相信〃。

    那一晚的星空被一枝长篙点破，深邃化开了胭脂，清净明亮。

    之后我思索，像我这样从小就生活在单亲家庭的人都相信了爱情，家庭和美的她为什么会不相信？我想我欠缺的只是一个场合，一个名正言顺让她为之感动的场合。很幸运，或许是上天暗恋我，很快这样的机会就到来了。

    为了证明加入读书协会和加入政府不一样不是打酱油的，许莹莹在秋日的月光中举办了〃三行情诗会〃。由于参赛人数远低于预期，我们这些副部和干事硬是被许莹莹的狮子吼给震了凑人数去。比赛就比赛呗，为什么要选在寒风凛冽、月朗星稀的晚上？要诗情没诗情，要画意没画意，还得对着许莹莹那张咆哮着的大饼脸，真是丑绝人寰天欲亡我！

    我百无聊赖地埋头斗地主。或许是提醒我要注意形象，许莹莹特地提高嗓门，〃微然你来了〃。是的，她来了，雪白的风衣带着一身皎洁的月光，眉宇间亦藏着丝丝的笑意。许莹莹招呼她在我身边坐下，她连忙摆手〃这可是部长们坐的地方，我还是去别处吧〃。

    我一把拉住她，流光刺眼地说：〃没关系，今晚允许带家属。是吧，许部长？〃

    一时间听到这话的人都怔住了。良久，许莹莹反应过来，〃秦小受，你太无耻了！〃

    〃谢谢夸奖，能得到无耻之祖这样的夸奖我秦某人不胜荣幸。〃我很不客气地答道，趁势拉着脸蛋绯红的李微然坐下。

    羞红似樱花，不胜娇羞地盛开，胜却人间无数。

    忽地，我心也似这般红润。

    顶着寒风，情诗会正式开始。由部长带头，大家纷纷开始朗诵已抄好的情诗。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外形酷似陈冠希的副部花子希的这一首〃青春是水弹指间流走，女人是水做的，所以青春也就是女人从床第上溜走〃。不久后娱乐圈发生的一件震惊全球的事证明了他不仅仅是长得像陈冠希而已。

    很快就轮到了我。月光倾洒，照在含笑的李微然身上，我起身吟诵道〃木子妍开花微然，琴瑟起笙箫默，每一声低吟都是句我爱你〃。

    漫天黑幕，夹杂丝丝虫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静默中，众人焦急地等待着李微然的回应。此刻笑容却在她脸上硬化，宛如一朵生扭的姜花。我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有生以来次无法言语般紧张与害怕。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凝定复杂，微启沙哑的嗓音〃清晨的阳光很冷淡，掠过白纸随风而起，吹向我无法腾出空位的心底〃。

    她的回答含蓄文艺，我的心却毫无节奏地疼痛。经过这么多天愉悦的相处，我以为她会像我爱她一样已经爱上了我。不然为什么在我身边她的每一个笑都如钻石般纯净？举手投足间，她投射的是阳光的明媚，是清风的潇洒。沉浸在这样的感觉中，我已无法自拔，我低吟〃镜中我的影在徘徊，那是种等待的心痛，而你的投影又会在哪面镜子里？〃

    不是想去质问，只是控制不住心底的不甘与悲伤。

    夜凉如水，她的回答却比严寒还冰冻人心。〃我们之间是一张纸的两页，即使会永远依偎在一起，也终究不能面对面。〃一句话如沼泽把我最后争辩的勇气都给淹没，留下我一个人苦苦挣扎。

    在众人的惋惜中，我慌张无力地追上去问她原因。她轻轻推开我的手，告诉我没有原因，只是她不能像我这样投入感情。

    背影是她留下的仓皇模糊，我的眼里擎满自作多情的月光。

    5为情决斗

    我是一个孤傲的人，容不下别人对我说不。这次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无情地拒绝，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会由爱生恨，辣手摧花。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它，是我一生的至理名言。可惜这次不是，这感觉不是路上碰巧遇到她的尴尬，也不是旁人指指点点的丢脸，而是她就在那里，你拼命压抑自己而控制不住想要靠近她的冲动。每每及此，痛多一份则爱浓一羹，似蛊毒般深深抓挠我心。

    清晨的缕阳光照射在露水上，她可爱的笑靥盛开秋季的纯白。一丝丝一点点真实煽动。

    日上三竿，阳光里的温暖交织在毛衣上，她在树影下亭亭玉立。一举手一搔头，经过望远镜的折射，更加明眸般楚楚动人。

    傍晚的秋千下，位置属于两个人，我清醒地摇晃着，荡漾着思念的距离。

    也会在唇紫的夕阳下沙沙作响的梧桐旁遇到她，看到她尴尬的笑容，看到她仓皇的转身，看着她落魄的背影。冷风残响，我不经苦笑，像我长得又高又帅、家里又有钱、脑袋又聪明、又有个性，她为什么看不上我？凭什么不喜欢我？她不就是仗着我对她一见钟情，竟然如此折磨我！狠狠抓住被巾，寤寐思服，夜夜反侧。雾霭穿透斜窗，冰凉丝丝入扣。最终我还是败了，我丢下脸跑去问许莹莹原因。

    许莹莹笑意洋洋地捏捏渐消瘦的脸，嘟起肥唇痴笑道：〃没想到我们自称天下帅的秦小受也会有单相思的时候，我平衡了。〃

    〃你是平衡了，可惜称坏了。我看你就是二十五加十三点，活生生的一个三八！〃我对她这种朋友陷入危难她竟然还养这么肥的行为给予深深的鄙视。

    许莹莹立马收紧水桶腰，义正严词地说：〃或许我知道原因。〃

    从许莹莹的口中我得知，李微然有个青梅竹马叫住顾雷鸣。据许莹莹所说，顾雷鸣无论长相还是学问都与我不相上下，最了得的是他还有一身的功夫，曾经救过李微然，为此李微然一直暗恋着他。李微然之所以考入n市中医大，也是为了想离顾雷鸣更进一点的缘故。可惜妾有情君无意，顾雷鸣三心二意，沾花惹草，对李微然也是忽近忽远。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不为我所知的地下恋。我拍案而起，许莹莹叫住我，〃你准备做什么去？〃

    〃决斗。〃我扬长而去。

    想要彻底打败一个对手，不是在他的弱项上给予致命一击，而是要在他最得意的方面狠狠辍败他。为此，我很欣赏古代欧洲为了爱情而进行决斗的勇士们。即使身负重伤，抑或是失去生命，也要为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奋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和顾雷鸣约好的时间是周末的晚上。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他绰绰的身姿在橘黄的灯光下不羁。皮肤是的，薄唇挺鼻，一看就是薄情之人。他起身打招呼，问我找他什么事？

    我上来二话不说，一拳打到他的左脸蛋。在我的偷袭过后，他的脸上显露愠色。我把握好火候，冲上来又是一拳。这次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拳头，问我是不是发疯怎么一见面就打人？

    我说我是疯了，无可救药地疯了，所以我要打醒薄情之人。他抓住我的拳头，警告着我再不松手他就对我不客气。我冷笑，谁叫他对我客气？又是一番厮打，他开始予以还击。我刻意隐藏学了多年的跆拳道功夫，像个新手一样抱着他和他胡乱拉扯。毕竟他有多年的武术功底，即使我百折不挠，结果也可想而知，我被打得落花流水，浑身上下多处负伤。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点打在撕痛的伤口，融入血液，冲刷出呛鼻的恶心。

    冷风对残月，我痴痴傻笑。原本我的目的就不是获胜，或者说我的目的就是被打，被打得越惨我成功的概率就越大。留着最后一口力气，我抱着顾雷鸣继续和他厮打。

    很快，许莹莹就拉着李微然跑来了。我含笑带着最后一丝气力倒下。还没等顾雷鸣说明原因，许莹莹就按照我的计划抢先开口，〃顾雷鸣，你是不是疯了，下手这么重〃。我审时度势微微呻吟了一两声，低吟被雨声淹没，我看到李微然安静的脸庞，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她扔下伞，慢慢向我走来，裤脚的雨水飞溅，她蹲下身将我扶起来，在我耳边启语，〃骁学长，骁学长，你醒醒。〃

    我迷蒙着双眼，半真半假地倒在她的怀里，低吟着：〃我知道这个世上有许多比我更优秀的人，或许他们比我更适合你，但你最终会发现他们有一点不如我，就是他们不会像我这般爱你。〃

    那一刻，有温润的泪水打湿我的左半脸。她抽搐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雾霭朦胧了周遭的世界，分不清的光怪路离。

    冷热交织，我终于幸福地晕厥过去。

    6因情幸福

    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我刻意在病床上多躺了一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心情却是格外的轻松。虽然输了男人颜面之战，却赢得了爱情，孰轻孰重我自然分得清楚。看着李微然在病房里为我倒水吃药忙碌的身影，忽而觉得原来幸福离我这么近。我情不自禁地将她拉进怀里，她推推我问我怎么了，我矫情地问到：〃微然，别再离开我好吗？〃

    她迟疑一阵，我便更加搂紧她，终于她缓缓开口，〃好，骁学长，我不会离开。〃

    我慢慢推开她，皱起眉头说：〃不要叫我学长，叫我骁。〃

    见我微有怒色，她嘴角上扬又低羞地喊道：〃骁。〃

    我心满意足地再次躺下。〃只有微然叫我名字最好听。〃

    夜是秋水般的凉澈。我喜欢在这样的夜晚，坐在中餐厅的窗角，点了一杯茗茶，聆听李微然的妙言谈音。时间如海水般漫过，夜色、茶香、萤萤烛火、幽幽琴声，每一瞬间留下一段享受的愉悦。偶尔兴致所至，我会主动上去和她联弹一首。也许是爱意的萌动，我们每一次的合作都堪称完美。掌声是别人的奖励，我的直接动力则是李微然自然的拥抱。最近她似乎又小鸟依人了点，陷在我的怀里，温驯柔绵。似乎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我对她的宠溺又滋生了点。

    临近期末，不单学生们静不下心，连食堂做菜的师父也浮躁起来，做出的皮蛋瘦肉粥越来越索然无味。为此李微然暗暗抱怨了好几次。

    我便问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皮蛋瘦肉粥？

    她说瘦肉属荤性、皮蛋属素性，调和成粥便成了清淡，这么神奇她怎能不喜欢？

    我借题发挥：〃这就像你和我，我是瘦肉你是皮蛋，配合在一起即使是清淡，也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她笑脸盛开，把阳光拉进眼眉，多雨的冬季似乎就要过去。

    为此当别人期末都在埋头苦读书的时候，我却在上网钻研着皮蛋瘦肉粥的做法。由于毫无实战经验，除了锅碗瓢盆，我还特地买来了古制小称，严格按照标准做法何时加入多少两的配料。滑稽是滑稽了点，但每次闻到那淡淡的清香，即使做的还不算成功，我仍旧感到满意。幸福不在于结果有没有，而在于在过程中你付出了多少爱。终于不久后当我把一碗成品粥端到李微然面前的时候，她幸福地落下了泪。珠泪入碗，溅出的是我们越发稳定的爱情。

    她嘟囔着鼻子说：〃你不用这样宠溺我。〃

    我悠悠自答：〃对于你，我怎能不宠爱？〃

    她说：〃你这样会宠坏我的。〃

    〃宠坏？能有多坏？〃

    〃坏到我狗仗人势，坏到我目中无人。〃

    我答：〃那正好，你的眼中只剩下我。〃

    稳固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在生活中处处给予爱人细微的感动。在细节方面做好，她就会感觉你的确时刻注意她，的确值得她托付终生。

    寒假，次觉得漫长而空虚。和老太太打了几次照面，我便又从北京飞回了n市。从许莹莹那里逼问出李微然家住址，我抑制不住想去找她，想把她在人群中奋力抱起绕地旋转。可最终我还是控制住了这样的冲动，她说过她的父母不希望她这么早就恋爱。她说对不起，不能给我名分。我淡淡轻笑，只要在她的心里有属于我的空位，等待也无非是好事多磨。

    于是我在江边租了间房子，面积不大，塞满白色的饰物。她说过她喜欢拥挤的空间，这样就会收获满满的白色浪漫。白天我闲赋在家苦心钻研香菇鸡和西红柿炒蛋的做法。累了就到阳台上听听风与浪花的撞击，悠悠闲闲修剪着从温室里买来的桔梗幼苗。小小的幼苗在风中露出苗头，纤瘦，又不乏勃勃生机。

    晚间我则习惯于在她家楼下流连，燃放着孤独的烟火，只为她那趴在窗边惊鸿转身的一瞥。那清澈的眼神里流放出的一丝惊喜就是对我最大的宽慰。烟火转身即逝，留下的笑容却印暖空虚的心房。不是不想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只是不想给她造成多余的困扰。

    平生以来次为一个人如此费心，我奈自苦笑。但一想象到时候她感动的眼神，突然间就会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幸福就在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天盛开满园的春色。午间我暗自在街上散步，路过市中心的图书馆，便兴致盎然地进去看看。踱步又思量，穿过层层书架，我惊喜地发现她竟然趴在窗角的桌边睡着。带着白色的围巾，笑脸是安静的粉红色，呼吸是匀称的，温驯地像只小绵羊。硕大的城市，我们竟然真的就这样相遇了，连我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天意。

    可是她究竟会不会照顾自己，竟然连窗户也不开！真恨不得一把将她摇醒，然后狠狠地咬她嘴唇一顿。手却在触及她脸庞的那刻僵住，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消瘦了？难不成她也像我一样，相思使人瘦？

    无奈地将身上的大衣脱给她，那刻她竟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试着挣脱，她竟然越拉越紧，还嘟囔起嘴巴念叨着什么。我则再一次失神，原本以为相处久了就会习惯她时不时展现的可爱之处，可是结果我还是没有一丝自制力。

    静静地陪她坐下，翻阅起她搁在桌上的《纳兰词集》。书的页竟然写满了我的名字，一笔一划清秀隽永，她写这字时是怎样的心情一目了然。我顿悟，我们总是在抱怨自己付出了太多，其实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得到了更多的回爱。这样的她，我怎能不宠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也睡着了。当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她正仔细地打量着我，眼神中是说不出的惊喜。我笑意展开，她兴奋地扑到我的怀里，白色的围巾熠熠生辉。我也乐意这样的招摇，在大庭广众下牵起她的手往外直跑。我们穿过大厦，穿过树荫，来到阳光盛载的喷泉。

    喷涌而出的水珠溅起层层白浪，在阳光的闪耀下，有一种蓝色光芒之美。可惜还不是白鸽飞翔的季节，为弥补这一遗憾，我特地去买了泡泡沫。宽阔的广场，来往的人群，我们吹着彩色的甜甜圈。五光十色的泡沫上扬，带着一丝诡异的弧度，将一抹抹折射的美丽留于眼界。静静的喷泉，飞溅的水花，空中白白的云朵自由飘荡。我们像是纯真的孩子追逐着泡沫短暂一生的美好，张嘴吹起白雾，也吹高这急速坠落的美好。直到这些玄幻的小家伙越过喷泉飘向广场的另一角，难觅踪迹。

    天际滑过清脆的嘶鸣，阳光普照，印衬甜美的笑脸和雪白的棉巾。我看到的是耀眼的幸福。

    晚间的风有点凉，我搂着李微然进了她家所住的小区。走至小区门口，我刻意放开我的手，让她快点进去。她是个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这样做无法是不想让她父母看见。满满的又是感动，她叫我在门口等她，而后她转身进了家门。我悠闲地看着深邃的夜，天空好一片明净。等她出来，见到她别过身后的手里藏着些什么，我便上去挠她痒痒，问她是不是要送嫁妆给我。

    她嬉戏地躲避着，羞红着脸骂我不正经。我直白地责备，我的不正经还不是因为她？要是她再不给我泻火，我就霸王硬上弓。直到气喘吁吁被我紧紧搂进怀中，她才拿出她手里包装精致的礼盒。

    礼盒里躺着一条蓝色织布围巾，条理分明，色彩清墨，和她脖颈处的白色相得益彰。我专注的不是在于它的精致，而是在于她凝结了多少心血。感受着李微然有些粗实的手掌，我得意地笑：〃原来不是嫁妆，而是情侣装。〃

    7kiss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我精心培养的桔梗花终于长到了三十公分左右。小家伙们挺昂着绿色垂涎的枝叶，微露出洁白的脖颈，抑制不住向上怒放的冲动。随风而动，丝丝入扣，摇曳出呼之欲出的白色纯漫。

    开学后，李微然精神似乎不足了些，白天一起自习动不动就趴着睡着。我则趁势将她搂进怀中，她在我浑厚的男性气息中睡得格外安详。蓝色与白色的围巾交织在一起，印衬我们缠绵悱恻的融姿。

    许莹莹耻笑问我是不是那方面运动做多了导致李微然供过于求。

    我无奈地表示，我这空响炮炮都还没有打响，哪会供大于求？

    死女人尖叫，〃秦小受，你们不会连kiss都没打过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我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头看看李微然嘟起的双唇，粉嫩鲜红，真想好肆蹂躏一番。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秦骁也开始在意别人的感受了？〃许莹莹颇为感慨地问我。

    究竟从什么开始？我暗自苦笑，其实偷食的机会很多，只是怕她会介意，我才会一次又一次抑制住躁动的欲望。我也明白人的欲望是靠控制的，但终有一天要释放。我之所以会拼命压制，是因为我想象沉睡的火山一样积蓄能量。等到时机成熟，便以抵挡不住的力量喷薄而出。当然这样的时机也要靠自己去创造。于是我不得不利用我的一帮舍友演员。

    新春枝芽在萌动，人的也在。在我的施压下，身为社团联合会会长的张源举办了n市中医大有史以来届〃最美型情侣大赛〃。比赛的主要内容就是情侣间通过摆姿势、眼神交流秀恩爱，然后由专业摄影师抓拍角度，再由观众评选出他们心目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侣。我对这项比赛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参赛情侣间必须要接吻。

    一大早我便邀李微然一起去吃早餐。过了这么多天，她对湛的厨艺赞不绝口，频频夸赞我有做家庭妇男的潜质。我嘟嘴，〃只要你能赚到钱养我，我不介意做妇男〃。

    她鄙视地说：〃你就不介意别人说你是小白脸吗？〃

    我停住筷子，〃为什么要介意？我本来就是小白脸。〃说着我指指我白皙的脸蛋，〃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后的生活就要傍你了。〃

    她立马做出吐血身亡的表情。

    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她的头，手机铃声是时候响起。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头张源大叫道〃秦骁，快来帮忙，不来你就死定了。〃

    我平淡地开口，〃不要在别人为妻子画眉点唇的时候打扰别人，你本来就困难，小心以后真的找不到老婆。〃

    李微然微微一怔，那头的张源又啰嗦了一阵，直到他气呼呼地说〃叫嫂子接电话。〃

    我便把电话给了李微然，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和木讷的开口〃嗯、啊、哦〃。

    〃怎么了，他找你有什么事？〃我安慰示地问。

    〃说是要我们去参加什么情侣比赛。〃

    〃你没拒绝？〃我明知故问，她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拒绝！

    她呆呆地点头，我补上一句〃原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接吻比赛啊〃。潇洒起身，拉起已经完全石化的李微然。

    〃我们可不可以退赛？〃她抓住我的手问。

    〃你为人一向实在，这样恐怖不好吧。〃想逃，休想！〃再说了我朋友难得求你一次，你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看为夫之面吧。〃

    等我们赶到时，张源立马上来欢迎〃嫂子，你们来了。〃我对她这一称呼颇感满意。张源接着解释〃由于是次举办，人数太少，才拉你们过来的，真是麻烦你们了〃。

    我笑意咪咪地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一点也不麻烦。是吧，微然？〃

    上了贼船，李微然自然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只好被强行拉到后台化妆。

    阳光穿过摇晃的树叶，照射出晨曦薄薄的粉嫩。我身着白色的礼服，扎着红色的领结，像是踏马归来的骑士，手插口袋闲散地站在云曦中。一转身，正好看到李微然拖着长长的裙装缓缓走来。盛大的尾裙肆意摇荡，脸色秋红翻飞，她的脚步轻盈愉快。在众人的尖叫中，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去挽住她的手。我的心杂乱，人生中次觉得婚姻其实也没那么恐怖。真真假假，我们会相携走向美丽的殿堂。

    由于李微然害羞放不开，摄影师始终抓不到我们亲密的镜头。我给张源使了个眼神，他便在人群中嚷嚷着〃kiss，kiss〃。一呼百应，李微然拒绝的声音淹没在人潮中。众人开始打起节奏，大声呼叫〃kiss，kiss〃。我见机行事，趁势低下了头，准备去啄一啄那期待已久的唇。闭上双眼，酝酿情绪，慢慢靠近。忽而我的左脸一片温馨的冰凉、李微然竟然主动吻住了我！

    众人欢呼，留下当日最友爱的一张照片。在之后的评选中，我们毫不争议地获得了。手里拿着朗朗演唱会的门票，我更得意的是我们的关系终于进一步公开化。

    为了进一步达到公开的效果，我特地将这张kiss的照片放到了校园论坛上。一时间讨论无数，众人在羡慕之际，也给予了我们忠诚的祝福。我换马甲留言，〃如果你们不在一起，我就不相信爱情了〃。众人奋力顶起，誓以我们为榜样，呼唤像我们一样坚贞的爱情。至此有了名分的我是她甩也甩不开的包袱，即使以后她不爱我了，她也会迫于舆论压力和我在一起。

    月华初升，跃领枝头。我含笑拉着脸蛋羞红的李微然，亦步亦趋。走至宿舍门口，她挣脱似的脱开我的手，准备逃进宿舍。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一把将她拉住，痞笑问到：〃怎么了，吃了我的豆腐就想抹嘴溜走？〃

    她羞愧，〃那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要对我负责了。〃

    她支吾〃这种事还怎么负责？〃

    〃怎么负责？〃我的脸慢慢靠近，〃当然是让我吃过来了。〃说着我的唇就直接贴上了她的唇。用尽力气，肆意蹂躏，浑身电流乱窜，阵阵酥麻。她直往后退，我则趁势撬开她的牙齿，尽情吮吸那甜甜的舌尖。

    就这样，接吻变成了家常便饭。

    8同居

    解决了初吻的问题，我便开始思索同居的问题。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装潢也是按照她的意思来的，现在就差她这个人入住了。可是毕竟还没毕业就同居，除非有很好的理由，否则李微然肯定不愿意。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直到有天她对我抱怨道，宿舍楼底下有猫，到了夜里就叫，吵得她睡不着。我顿时心生一计，去宠物店买了几只喜欢乱叫的夜猫子，一到晚上就把它们放到女生宿舍楼底下。它们也配合着尖叫着，叫声之惨烈惊天地泣鬼神堪比历届超女冠军。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夜，女生们的抱怨自是多了起来，纷纷向社团联合会抱怨起来。我以张源的裸照为威胁，警告他对于这事最好置之不理。他忿忿地咒罵我不得好死，我笑称我要是死也要在花下死。

    于是乎女生们只有自己动手，组队捕猫。我作为家属代表也象征意义地加入了捕猫的行列。是夜，女生宿舍楼底下男女混合人头攒动。女生们在展露凶残追逐野猫的同时，又不断尖叫表示自己的弱小。最终我们以人海战略成功围捕了三只野猫。

    〃快杀了它们，就是它们吵得我睡不着觉。〃一女忿忿。

    〃对对对，快杀了它们，再把它们扔了喂狗。〃群女应之。

    〃你们这些男的倒是快点动手啊！〃众女齐声。

    一时间猫叫与女人嚎齐鸣，丑女粉黛共臭水沟一色。众男蠢蠢欲动，以彰显自己的勇敢与力量。

    我笑着看这帮表面斯文内心败类的生物，转头看到李微然一脸惊慌地扯着我的袖子。〃骁，你快阻止他们，猫咪是无辜的。〃

    〃亲我一下，我就帮你。〃话音刚落，轻轻一吻已擦拭耳畔。

    飘飘然，我散发着个人魅力，三言两语就让这个世界充满了爱。我的功德无量啊！

    〃学长说的对，人是人他妈生的，猫是猫它妈生的，我们应该爱护小生物，绝对不可以滥捕滥杀。〃一女娇弱地说。

    〃对，猫咪也是有生命的，它们那么可爱，你们这群挫男怎么忍心动手的！〃

    〃就是就是，你们这帮没人性的家伙，长得挫也就罢了，还一点爱心都没有。〃

    众男撇嘴，他们很无辜！

    李微然俯下身，捋顺小猫杂乱的毛发。瘦弱的小猫们在她的抚摸下也温顺起来，不再厉声尖叫，摇摇尾巴，楚楚可怜。微然拿出面包，一片片撕下来喂给猫。月光如练倾洒，晚风中她俯笑的身影更加贤良淑德。

    这经典一幕被广泛山寨。每天晚上从八点到十二点都可以看到女生宿舍楼底下忙碌喂猫的身影。无论高矮胖瘦美丑，女生们都乐此不疲。男士们也趁此机会找寻心目中的淑女，更有甚者〃守株待猫〃，上演人猫情未了。

    然后，李微然悲摧地发现猫叫得更厉害了，她的睡眠自然是更差了。

    觉一旦睡不好，人就会变得迷迷糊糊。等到周末，我硬拉着李微然出去爬山。爬完了菩提山，我们又去了江边看帆动的船只。风起帆扬，每条船只却不为所动，按照自己的航道驶向远方。我矫情地说我们的爱情也是一样，无论过程如何，我们始终都期盼美好的结果。所以，无论怎样，我们都要紧紧抓住幸福。

    我喜欢江风吹起，李微然长发飘逸的样子。我会在她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叫她安心地陪我前行。一步一步，我将她带到我购置的房子。房门打开，满满的白色映入眼帘。钢琴是白色的、古木挂钟是白色的、床单是白色，不是巍峨的城堡，却胜白色的天堂。她会惊喜地尖叫：〃这是你的家？〃

    我点头加摇头，〃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的。〃

    她故意扯开话题走向阳台。一字排开的桔梗花苗在风中摇曳身姿，阳光紫飒，暗香浮动。她立于花丛中，捧着垂涎的绿叶，笑容恣意烂漫。时而欢声笑语，时而歌舞翩跹，她开玩笑似的说：〃真羡慕你能住在这里。〃

    〃羡慕的话你也住过来？〃我试探着问。

    她脸蛋微红，强嘴：〃你想得倒美，现在就和你同居，要是你以后抛弃我了，我的名节何在？谁还会和我一起共度一辈子？〃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可以承诺你一辈子。〃

    平淡的言语简露我的心声。李微然有片刻的愣住，等我转眼，她已微红双眼钻进了我的怀里。感动是一瞬间，效果却是雾霭弥漫，挥散不去。

    最终她还是打着躲猫叫的名义搬了进来。像米阳光照亮了整个江边，白色晕开，浪漫油生。

    我习惯每天去叫她起床，然后趁机给她一个早安吻。

    一起吃过早餐，我们穿着情侣装，傻傻地挤公交。

    上课心不在焉给对方发短信，下课不约而同地跑向梧桐树下追逐。

    累了相互依偎，饿了喂对方自己啃过的鸡腿。

    整个下午泡在咖啡店，听琴品琴，抒写我们间的点滴。

    因为下雨没带伞，我们在雨水中狼狈而逃，却还不忘嬉戏往彼此身上泼雨。穿过大街小巷，雨水溅洒到身上，溅起我们纯真的笑脸。

    泡完热水澡，她坐在白色灯下演奏着交响曲，我则在厨房磨刀霍霍配合着她的节奏。

    偶尔跑过来抱抱，坏坏地捏着她的鼻子，狠狠地蹂躏她的粉唇。

    她会回应似的在耳语憨笑，戏谑地咳嗽两声，让我好一番紧张。

    忘记世界，快快乐乐。

    她也会庸俗地问：〃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

    我毫不犹豫地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她撇气嘟嘴，转身怒气。

    我则一把拉住她，在她耳畔巧语：〃因为我会比现在更爱你，让你明白不爱我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岁月滑翔，放慢脚步，退去的都是幸福。

    我们却始终没有越界走至最后一步。对她来说这是声誉问题，对我则是原则问题。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住，与禽兽何异？又有何资格说给自己所爱之人天长地久的承诺？

    人生次想要拥有一个家，无比渴望走向婚姻的殿堂。拥有她，我才明白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对彼此一生一世的承诺。即使当时间流逝、爱情趋于平淡，我们都会被婚姻所牵绊。只要细微的触动，我们依然会发现彼此是对方的最爱。为此我不知羞耻地称呼李微然为〃太太〃。一开始她还是有些抗拒，但久而久之，习惯就变成了自然。

    太太是个文艺青年，她喜欢在阳光明媚的白天看书写字，一杯茶香一首诗情，胜却人间无数情趣。她还喜欢在微风拂动的傍晚对月弹琴，一唱三叹，连最美的和音都亵渎了它的美。她喜欢悲伤的曲子，喜欢一个人拉上窗帘关上灯，听着《深谷幽兰》流着泪。梨花带雨，她说她喜欢悲伤，但是不能悲伤。我搂她进怀，告诉她我所以我会让她幸福。

    她喜欢雨夜，喜欢在朦胧细雨中漫步淋雨。我则喜欢坐在盛大的落地窗户前，酩一口清茶，笑看人们一路狂奔溅起一身雨水的惨样。每次淋雨归来，她都会不同程度的感冒。我一方面责备她，一方面又窃喜。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以帮忙出汗的理由光明正大地抱着她睡觉。隔着棉被，我可以听到她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均匀。随着夜的深入，她燥热地要掀开棉被，我则更加抱紧她。她难受地要呻吟，我在她耳畔唱歌催她入眠。

    清晨的雨露呼唤美梦的醒来。等她醒来，我已经煎好中药，准备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她有些抱怨药苦不肯喝，我奸笑，〃那我就真的039;一口对一口039;喂给你〃。

    她立马过来抢药，我一侧身，她扑空。

    打打闹闹，最终还是我〃一口对一口〃喂她喝下。

    她羞红着脸躺下，等我走至门口，她呢喃〃其实偶尔生病也是好事〃。

    我心满意足地继续充实自己，走至阳台埋头修建那一盆盆勃发的桔梗花。小小叶苗，随风摇动。我暗自谋划，等到桔梗花开，我就向她求婚。

    9命运的玩笑

    每个今生不幸的孩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而上世的我却是折翼的魔鬼。因为折翼，所以注定不会幸福。因为是魔鬼，所以会加倍被惩罚。

    五月萌季，天空恣意烂漫。我虽系小混混，但也有着自己的事业。那段时间，我和张源开始忙着经营属于我们自己的广告公司微桐，与微同在。说起来也很奇妙，我和张源虽然学的专业都是中医药，但是我们却在广告设计方面别具匠心。关于这点，我还不得不感谢老太太那优秀的遗传基因。

    然而事业和家庭始终是男人心头的跷跷板，厚此薄彼。我尽力维持它们平衡，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每每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中，我就累到不想动一根手指。衣服、鞋子、袜子都是李微然给脱的。渐渐地，我们的角色变成了我主外她主内。洗衣、做饭、端茶送水，她无一不做得完美。

    每个深寒的夜，我匆匆回到家中，总能看到她窝在沙发里单薄的身影。她的睡眠很轻，即使我再蹑手蹑脚，她都会时间醒来给我准备洗漱用品。

    有时候我会心疼地抱她在胸口，告诉她别太操劳。

    她说她喜欢这样的生活，当爱人需要了为他默默付出，当不需要了还是为他付出。

    我狠狠地抱住她，念叨着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我定会弥补她。

    六月是丰收的季节。我和张源去北京成功谈了笔比较大的合作。这是几个月来我次离开李微然超过三天的时间。因此，当生意谈成之后，我迫不及待地要打电话告诉她明天回去。

    张源撇开我的电话，玩虐着说：〃秦骁你什么时候也成了那思归的怨妇了？〃

    〃别以为你这样讽刺我我就看不出你的羡慕嫉妒恨。〃

    张源鼓气，〃你这样会宠坏嫂子的。你要懂得欲迎还拒，让她主动献身。〃

    我转身，〃秦骁你干嘛去？等等我。〃

    〃花天酒地去。〃

    ……

    第二天我给李微然发了短信，告知她我下午一点的班机。她回短信表示她会去接机。其实我买的是三个小时之后的机票。给她等待后的惊喜之余，或许真是为了那句欲迎还拒。想看到她提早到达等待我，为我担忧的愁姿。

    潇洒地关闭手机，华丽地登机起飞。我一觉睡到飞机降落，虽然有些不踏实。

    兴奋地迈出机舱，想象着李微然由焦虑到惊喜的变化，我的嘴角弧度飞扬。却意外发现等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只是电视里不断播放着前一航班失事的消息。我的头一阵嗡嗡头痛，打开手机，里面都是许莹莹的留言。

    〃秦骁，你在哪里？李微然出事了！〃

    〃微然心脏病发，医生说很危险。〃

    〃秦骁，微然，她，她……〃

    后来许莹莹告诉我李微然是先天性遗传心梗，当初她拒绝我就是不想连累我。我这才想起她饮食有许多禁忌，只能吃些清淡的。她也说过她不能有过激的情绪。做男友粗心如此恐怕千古只有我一人罢了。

    丢魂落魄地赶到医院，迎接我的是冰冷的病房和质问的声音。泪眼朦胧，看着静静躺着的李微然，我抓住她的手轻声呼唤她，我喊她微然叫她太太。她的手缝还很温热，我还能感到她的心跳，她却懒得回答我一句。我不经傻笑起来，告诉她别闹了。我知道错了，不该骗她，她也别骗我，快睁开眼睛吧。

    夜煎熬难耐，最后我被李微然的母亲赶出了医院。我永远会记得那张愤慨的脸，眼泪化开浓妆，她剑眉飞扬，不顾形象，一双利爪刺入我的肌肤。衣服被撕开，血肉模糊，疼痛却使我忘记移动，我死死地跪在那里，直到被拖出医院。

    天空很狗血地下起雨来，顷刻间世界雾霭朦胧。我挣扎地爬起来，踉跄地在雨中前行。我张开嘴努力想要呼吸，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痛苦地咳嗽两声，雨水窜进鼻中，泪水自然流下。

    街角的咖啡店，舞台中央一打光束，古典式的钢琴键上她纤纤玉手弹奏着。

    落地的窗户，图书馆灯火通明，安静如她细细品读一本本经典。

    秋千上荡漾着她旁逸?

    第 4 部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