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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乌龟长寿啊!

      大小粗细一两百支毛笔散落,各式各样可谓是应有尽有,砚台之上的色彩更是斑驳陆离,缤纷美丽看得人目不暇接,铺在地上的宣纸丈长三尺宽,似云白洁白无瑕,两边是巨幅卷轴的轴承。</p>

    “哇偶——”</p>

    楼筱兮瞪着眼睛,红唇大大地张开,随后小身子在金翎怀中左右扭了扭,小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p>

    根本就不需要小丫头开口,金翎便立刻会意,弯腰将楼筱兮放下来。</p>

    这小祖宗,真难伺候。</p>

    “小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山水居的老板见这边人群围堵,过来一瞧也是疑惑万分,只是见那三人贵气逼人,也不像是要捣乱的样子,这才没有直接轰人。</p>

    楼凌风捣鼓整理着地上的东西,头也不抬地道,“借你的地盘一用。”</p>

    “这不妥啊。”山水居老板皱眉。</p>

    旁边已经有人看出来了,甩手指着地上的一大摊道,“这不很明显吗,这小公子好像是要作画,你就腾个地方呗,反正也是空着。”</p>

    山水居老板很是不满,看了几人一眼后,沉声道,“可是小公子,你瞧大家都堵在这里,这样妨碍我做生意了,想玩儿还是上别处去吧。”</p>

    金翎撇眼那老板,“聒噪。”</p>

    山水居老板瞬间感觉心中一寒,浑身难以置信地抖了抖。</p>

    随后一抹金泓在空气中滑出一条优雅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入山水居老板的怀中,原是一颗指尖大小的金色珠子,映得满室亮芒。</p>

    “什么东西呀?”旁边几人伸长着脖颈,投来诧异眸光。</p>

    山水居老板捏在手中几番打量,双手狠狠一颤,“这!”</p>

    他双眼瞪大,瞅了眼那神色不耐烦的金翎,呵呵讨好地笑道,“我这就退下,这个地方公子你尽管用就是,不用客气,想怎么用都成。”</p>

    随后便不顾周围人的异议和追问,迅速收好手中的东西,准确的说死死捂好手中的东西,垂头退到一边儿去,转身逃也似地阔步离开。</p>

    “搞什么。”</p>

    “见鬼了?”</p>

    周围人对山水居老板的反应很是诧异。</p>

    不是见鬼了,而是见宝了!</p>

    就瞧这名满京城的山水居,也知这老板定然是个识货的人,刚虽那匆匆一眼不能准确地知道这个金色的珠子是何物,但是却能肯定绝非凡品。</p>

    别说让这小家伙在这里作画,就算是让他马上关门走人,把店送给他们都没问题,也是害怕大家看出端倪惹来祸端,这才匆匆离开。</p>

    山水居的老板打发走了,这里便彻底成了楼凌风的地盘,大家也只是疑惑地议论两声,这注意便全都放到了这边来,想瞧瞧这小家伙究竟搞什么名堂。</p>

    “别说,这么大阵仗,弄得还像模像样的。”</p>

    “不过这么个七八岁的娃儿,能作出什么来,还搞这么大阵仗,唬人玩儿的吧,哈哈。”周围的人多是抱着看戏的姿态,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p>

    楼筱兮却是撅嘴哼了声,反驳道,“哥哥可厉害了。”</p>

    小姑娘扬着下巴,一副我以为豪的样子。</p>

    “是吗,有多厉害啊。”旁边的人逗弄楼筱兮,多精致可爱的娃儿啊,这是谁家孩子?</p>

    楼筱兮揪着金翎的衣角,红唇轻撅,“反正很厉害!”</p>

    “哈哈哈哈。”</p>

    大家接连笑出声,倒是被小丫头那可爱模样给逗乐了。</p>

    楼凌风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小家伙站在宣纸前摩拳擦掌,一双眼睛似星辰微微泛着光芒,兴致勃勃地勾画着心中宏图,“作个什么呢。”</p>

    这可是关乎他生死存亡啊,可马虎不得,得吐点血用上心才行!</p>

    金翎默默垂眸,瞥了眼那下了地还一手揪着他衣角的小姑娘。</p>

    “?”楼筱兮也在这个时候抬起脑袋,对上金翎投下来的眼神儿,小姑娘眨眨眼,随后很是友好地给他一个灿烂笑意,粉嫩的面颊上浮出个可爱的小梨涡。</p>

    金翎却是嘴角微微轻抽,这是怕他跑了?不过他现在还真是有这想法,这丫头真是敏感呢!</p>

    唉叹一声,金翎认命,“自找的。”</p>

    他两手环上胸前,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瞧着楼凌风的动作。</p>

    他也想看看,这小鬼头能捣鼓出个什么名堂来。</p>

    “有了。”楼凌风挥手一个响指,眸光湛亮。</p>

    围观的人也侧眸望去,见得小家伙几步跑到那一排排砚台边上,然后一手拿起一个,抖着里面的墨汁便往那纯白的宣纸上胡乱倒去,挥洒姿态那是个利落,没几下便将那张丈长的宣纸泼得满目狼藉。</p>

    “如此浪费。”大家眉头狠皱,这也太孩子气了。</p>

    楼凌风反手一丢,手中的两方砚台便滚落开去,随后几步回到那一摊毛笔处,两手拿起拖布般的大笔在宣纸上就是一通鬼画,拽着它跑过去,走回来,忙得是不亦乐乎。</p>

    “这……”旁边的人却是逐渐看出些了端倪。</p>

    那一大笔过去,山脊轮廓渐显!</p>

    小家伙跑着挥臂再回,长河盘旋而下,瀑布飞流!</p>

    舞着那拖把般的大笔使劲儿地跺几下,神似几处盆谷山坳,转着圈儿绕几下,湖泊相连!</p>

    “你们瞧出点名堂没,这小家伙似乎有几把刷子。”来这里的不乏名人雅仕,不少人都发现那小家伙瞧上去是在那里跳来跳去的鬼划,但实际却并非如此。</p>

    “是啊,我看这样子倒不像是在乱涂。”有人开口这般回应。</p>

    “啊。”约莫半刻钟后,楼凌风便抬起头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扬手甚是洒脱地一挥,拖把般的大笔顺带着就给丢了出去,咕噜在大家脚边,那边人群散开些。</p>

    只是这般简单的几下勾勒,连绵的山脊高峰,垂落的瀑布,幽暗的深谷密林,长河连贯的湖泊浅滩……顿时跃然纸上,意境悠远,墨色层次分明,看得大家连连惊叹。</p>

    “好手笔啊!”</p>

    “这家公子小小年纪,也不知师承何处?”</p>

    大家完全转变了先前的看法,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地一番欣赏,皆是连连拍手叫好,真是没想到一个瞧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娃儿,却是又这等手笔,天才!</p>

    “呵。”金翎眉头轻扬,自言自语地喃呢声,“这小鬼头还真有两把刷子。”</p>

    “哥哥真棒!”楼筱兮开心不已地跳了跳,一边还兴高采烈地拍着手,小辫子也跟着蹦跶摇晃。</p>

    楼凌风在那里挥汗如雨,小姑娘在这边摇旗呐喊,“哥哥最棒!”</p>

    楼筱兮完了嘻嘻笑着安静下来,小手又拽回金翎衣角上,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噜下。</p>

    这么大一副,哥哥得画到什么时候啊,她要不要帮一下忙呢?</p>

    别看楼凌风平时不靠谱,但干起正事儿来可是真正的聚精会神,丝毫没受到外界的打扰,周围一切杂乱之音都被他自动屏蔽了,更是抓紧每分每秒,只见得他扔了拖把大笔之后,迅速跑回那一摊笔处去。</p>

    双手伸出,再拿起的时候两手五指之间分别夹了四支笔!</p>

    “这样也行?”</p>

    大家此时虽是诧异,但都默默地站在旁边,静观其变。</p>

    小家伙一双手,八支笔,甩袖一挥,便在那装着各种色彩颜料的砚台之中接连滚了一圈,然后趴在宣纸最角落的边上,从左至右开始细细勾画。</p>

    “唰唰唰唰!”</p>

    速度极为之快,就像是在那里舞剑般,直看得大家眼花缭乱,直叹:非人哉!</p>

    “这都画的些什么呀。”因得只是些粗略轮廓,根本看不出他究竟画的是些什么东西,只见得小家伙从左至右,由上到下,将整个宣纸都跑了个遍。</p>

    扬手一挥,八支毛笔被甩手扔掉。</p>

    “呀。”笔杆落在地面滚落发出脆响,大家纷纷避让,但还是有人被上面的颜料溅到,发出轻微的惊呼声,几人却也只是默默地摸了几把脸,并未出口谩骂,似乎对那个在那里挥汗如雨的小家伙极为尊敬。</p>

    “你瞧出画的是些什么了没?”</p>

    “没有。”</p>

    只见得那丈长的巨幅宣纸上,色彩斑斓煞是迷人,但却杂乱无章,让大家不得不沉下心来等待。</p>

    楼凌风再拾八支笔,染上另外一层色彩,然后重复先前的动作。</p>

    或趴或坐,或站或靠,小家伙成画的速度极为之快,甚至于有时候还悬在空中抖着小手搅着,看得旁观的人们面上色彩也是丰富异常,面色就像是调色盘一样,交替更换。</p>

    没见过这种画法,更没这等速度的!</p>

    “真乃神人也!”</p>

    旁的不用说了,就这姿态,便已经让众人森森折服。</p>

    楼凌风再换的八支笔又细上几层,在小家伙微顿的时候,大家眼神得隙挪开,众观整幅巨画,顿时心神一震,这是分明是一副万兽图啊。</p>

    “妙,实在是妙不可言!”</p>

    大有腾龙彩凤,天马神蛟,小至蔓蛇彩雀,青鸟蜂蝶……数不胜数,虽皆未点睛完工,却已经有了大致轮廓,只一眼扫去,连绵群山之中,万兽朝拜的气势滂湃,恢宏震动人心。</p>

    楼凌风也是越作越来劲儿,周围其他的一切都沦为空气,这会儿是根本停不来的节奏,手中彩笔挥舞,点睛描廓,跑上跳下窜得是额头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来。</p>

    “这瞧上去还挺靠谱的。”金翎勾唇轻笑出声,在一旁悠哉地看着。</p>

    “这是在看什么热闹啊?”进到山水居的客人都被这边围堵的人群吸引,纷纷好奇地过来打望。</p>

    只是这一看就完全挪不开眼,便也就蹲守在此,以至于这围观的队伍越来越壮,将山水居挤得水泄不通,窗户边扒着人,甚至于墙壁上都挂着人影,连大街上都有人翘首眺望着。</p>

    小家伙手中的笔换了一批又一批,颜色彩料上了一层又一层,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楼凌风上蹿下跳的,忙得那是个不亦乐乎。</p>

    大家更是看得双眼发直,激动时浑身发抖拍手称绝,就差没翻眼口吐白沫了。</p>

    “呼——”</p>

    终于,在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楼凌风正起身,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p>

    “差不多,这就差不多了。”小家伙俊秀逼人的眉宇之间神采奕奕,星眸锃亮,帅气地舞袖反手一甩,最后的几支笔从他手中扔出,掉落在地一阵咕噜着打滚。</p>

    搞定!</p>

    到现在,这一瞧竟满地之上色彩斑驳,颜料溅落随处都是。</p>

    “这——”震惊得发愣的众人也纷纷回过神来,却是谁都没有忘了避让动作,眼神从左至右,随着这卷巨幅大作映入眼帘时,皆是双眸微红隐隐颤抖。</p>

    “妙哉,妙哉!”</p>

    “神作啊,传世神作!”</p>

    山林连绵墨绿起伏,恍若无穷无尽,其中无数走兽奔腾,啸于山林,长河蜿蜒,群兽垂颈欢饮,嬉戏闹腾,山坳深谷幽暗,隐约双双眸光,潜伏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飞流瀑布之上,彩凤领携百鸟朝贺……</p>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玄兽虽姿态各异,但仿佛皆在朝拜那轮穹空金日!</p>

    更有一些猛兽飞鸟他们根本道不出名称来,皆是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仿佛匍匐于众人眼前,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逼真传神之作,其精妙远不能用言语形容!</p>

    这个孩童,竟能作出如此巨幅神作,还是在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按这样看来,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莫非也是真的不成?</p>

    亲眼所见凌昊大人和天夜大人题词化作,让人不得不信啊,这小鬼头究竟是什么来历!?</p>

    金翎几步迈到楼凌风身边,大手拍了拍他的肩,难得给他一个赞赏性眼光,哈哈笑道,“小鬼,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真本事。”</p>

    “这算什么,小意思啦。”楼凌风呵一声,这会儿心情也是极为不错,闻言傲娇地抬起头一甩,挥挥手,“小爷的真本事都还没给你看呢。”</p>

    也算是完工了,但还差最后很重要的一步!</p>

    金翎嘴角轻勾笑了笑,不置可否,却是有些疑惑,“不过,这是什么派的画风?”他仔细瞧了两眼,“本王之前还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的画风。”</p>

    楼凌风小俊眉轻扬,站在巨幅一角悠悠地道,“娘说,这叫中西结合,小爷我自取名曰:古风油画。”</p>

    “中西结合?”金翎眉毛一阵扭曲,“这什么风?”不过像是无双那家伙的风格就对了。</p>

    楼凌风颇为鄙夷地瞟了眼金翎,“说了你也不懂。”</p>

    小家伙两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随后还摇头晃脑自我陶醉地道,“只有我这样的天才,才能得娘亲真传,明白其中的奥妙。”</p>

    金翎皮笑肉不笑,“呵——”</p>

    他瞧这厚脸皮,才是得了他老娘的真传!</p>

    “啊!”</p>

    远远的另外一边角落再度传出惊呼之音,场面逐渐杂乱,似乎发生了点什么事情。</p>

    你听听,这瞧大家的反应就知道不错滴,这幅画太姥爷一定会很喜欢!</p>

    “哎,小爷我怎么能这么有才呢?这可如何是好。”楼凌风还在深深地自我陶醉之中,娘亲若是知道她儿子这么有孝心,还这么有才,一定会感动哭的,让人多不好意思呢。</p>

    只是,小兮呢?</p>

    楼凌风有些疑惑地眨眨眼,这会儿才发现妹妹似乎不见了,左右看了眼,蹙眉喃呢,“那笨蛋又跑哪儿去了?一会儿不盯着就给丢了。”</p>

    “?”金翎左右打望,这也才发现那一直扯着他衣角的小姑娘,现在却是不见了踪影。</p>

    “哎呦喂,小丫头你你!”</p>

    这声音一出,楼凌风才顺势望向刚人群尖叫的中心,他纠结地皱了皱眉,“让一下。”小家伙伸手拨开挡在眼前的两个人,在那抹小白影入眼的瞬间,吓得头发丝都直接竖了起来。</p>

    只见小丫头合手捏着支笔杆子,趴在那角落边上,眼眸子晶亮笑成了月牙状,一笔一划乐呵呵地画着。</p>

    “楼筱兮,你给我住手!”小家伙怄得一声大吼,直接炸毛。</p>

    “吧嗒。”</p>

    趴在那里的小身影被吓得猛地一抖,吧嗒一下,那握在楼小姑娘手中的毛笔直接飞了出去,落在那雪白的宣纸一角,顿时便滚出几条长长的污迹来。</p>

    “呀,不好不好!”</p>

    楼筱兮手忙脚乱地伸手抹了抹,想把它给擦掉,但结果却是直接变成一大团乌黑,小手也直接被染成了黑炭,小丫头顿时哭丧着副脸。</p>

    “啊——”楼凌风这下是真来火了,迅速跑过去,张口朝小姑娘就是一顿大吼大叫,“你这笨蛋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好好呆着,不准乱动的吗!”</p>

    “哥哥,你快看筱兮画的好不好呀。”楼筱兮见哥哥朝她过来,忧桑的表情瞬间褪去,笑得开心不已,拍拍她的小裙子麻溜地站起身来,“小兮也画了哦。”</p>

    楼凌风气势汹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气得磨牙,“你在干什么。”</p>

    “帮忙呀。”楼筱兮一脸无辜样,那盯着哥哥的眼神还分外哀怨,受到惊吓的她更是委屈不已。</p>

    楼凌风把妹妹扯到一边去,而当他瞧见小姑娘的杰作之后,更是直接疯了,“你你!”</p>

    只见得那清澈见底的湖中,横七竖八漂浮着几只形似王八的东西,黑不溜秋的像是一块烧碳上支出几条爪子,头顶上他娘的还长着几片不知名的叶子,张牙舞爪的在水中划着,瞧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p>

    画乌龟也就算了,还画得这么丑!</p>

    画幅太长,楼凌风作画之时可谓是心神合一,根本没留意到另外一处角落边还蹲着一只,在他挥汗如雨的时候也在傻呵呵地跟着他画。</p>

    旁边围观的人们瞧得也是聚精会神,眼神一直都跟着楼凌风去了,黏在他身上哪里还能注意到别处,这折过头来,才发现这么惊悚一幕。</p>

    这下是哭不得,笑也不是。</p>

    好好的传世之作,就这么毁于一旦啊!</p>

    “哈哈哈哈。”</p>

    金翎走过来瞅了一眼,却是及不厚道地大笑出声,俊容之上的笑容那是一个春光灿烂,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乌龟好啊,乌龟长寿,本王瞧着小兮也画得不错。”</p>

    楼筱兮瞬间开心,笑眯眯地快速地点着小脑袋,“是呀是呀。”</p>

    小丫头心想,这还是有人懂得欣赏的嘛。</p>

    “楼筱兮!”楼凌风鼻孔都要冒出烟来了,“你别逼我揍你!”</p>

    实在是忍无可忍,瞪着楼筱兮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小身板儿戳出个洞来,两手更是捏得咯吱作响。</p>

    楼筱兮缩头,噘了小红唇嘟囔道,“哥哥你讨厌,不是送给太姥爷么,小兮只是想帮忙而已。”</p>

    说着小姑娘伸手抹了把脸,将那惹得她面颊有些痒痒的碎头发挥到一边去,只是小丫头手离开时,那粉嫩的脸蛋儿上却是多了几片黑漆漆的墨汁。</p>

    楼凌风这刚想发飙,又被眼前这小花猫的样子给气乐了。</p>

    “噗。”金翎实在是没忍住。</p>

    旁边围观的人面色一阵扭曲,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表情了。</p>

    “哥哥。”楼筱兮蠕蠕甜甜地唤着。</p>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哥哥,乌黑的大眼睛眨啊眨,和她面颊上的极快墨汁交相辉映,那呆萌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心责怪,况且人家小丫头不也只是好心想帮忙嘛。</p>

    “啊——”楼凌风跺脚。</p>

    打也不是,这骂两句嘛,人家比你还委屈,这都什么事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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