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骗行天下第29部分阅读
女尊:骗行天下 作者:未知
女尊:骗行天下第29部分阅读
绕,一丝丝的裹住,忍不住仰起头部,哽咽出声。
半越换:“书景。”
他忍不住大哭,一声接着一声,全身发着抖,迷蒙中就看着女子拿起他的手臂放在他的眼下,那代表贞洁的红痣随着女子的身子的沉入,自己那火烫深入,在逐渐的浅淡,龙头一顿,似乎碰触到什么,半越腰肢摇摆两下,他就忍不住抽吸两声,那龙头又似乎再深入了一些,达到一处陌生所在。
下腹那团火热似乎被什么点燃,‘噗’地就烧了起来。眼睛狠狠一闭,腰肢一硬,“啊!”的一声大叫,全身就忍不住发抖,身子里面似乎有什么喷涌着想要找一个出口。
半越就看着他不听的扭动身躯,掌下的肌肤抖动越来越厉害,这人到底被那刀疤女下了多少银果?居然整个身子已经不受精神控制,自主的寻找突破口。
她稍微退出一些,就看到那露出半截的活儿又开始泛着紫红的光芒,再也顾不得其他,就快速的起落,皇甫书景不管不顾的挺起再落下,还来不及回到地面,又挺起腰杆,口中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再看他眼睛,已经开始泛白。
半越手指深入他的牙齿缝里,抵住他的舌尖,就感觉口腔里面和那活儿同样的烧灼了一般,成了火山口。
手下不停地搅动,以防他在失控下咬了舌头,身下也不停地起落,时而一进一出,时而左右打圈,时而三深五轻,皇甫书景已经只会含着她的手指出气,眼珠不停地转动。半越那手指在他口腔里面倒腾,不时带出一些口液来,晶亮地泛着光。配合着男子无意识的迷乱,这场景怎么看都桃色万分。
女子心里一动,稍微抽出一些手指,还没离开唇瓣,皇甫书景就一把抓住,似乎捧着什么糖果,小心地舔 舐指甲尖端,十指连心,女子瞬间就抖动一下,腰腹之下越紧,男子似乎受到了触动,迷迷糊糊的抓着她那手指,舌头变着花样在上面打圈,偶尔还轻轻咬着,发出“啧啧”的响声,到了最后索性掰着她所有的手指都含了一遍,牙齿摩擦着指腹,偶尔一睁眼都带着迷幻的色彩,勾人心悬。
半越低叫一声:“勾人的东西!”
一把扑了下去,狠狠地亲吻他,两人唇舌交缠,交换着甜蜜,偶尔溢出嘴角,男子又舍不得地再舔去。还不满足,索性捧着女子的头部,亲吻一下额头就说一声:“这是半越的额头,我要到了!”
那吻再落在鼻梁上,又说:“这是半越的鼻梁,我也要到了!”
再是脸颊、耳垂、下颚,半越一半心酸,一半喜悦,忍不住扬起脖子,皇甫书景撑起身子,吸取她颈脖处的幽香,似乎被什么迷惑,狠狠地冲上去咬了一口,半越不动,由着他的牙齿越咬越紧,似乎有什么流了出来,男子也感觉到了,低头看了看,舔了舔,说:“这是我咬的,我也喝了你的血,半越的人就是我的。”
半越好笑,小心地扶着他的身子,指着自己胸前的浑圆,道:“这里呢?”
皇甫书景望望她,像是考虑要如何做,半越就道:“含住它,轻轻的咬,咬疼了我就打你。”
男子看看自己胸口肿胀得异色的茱蒂,再看看半越的,忍不住用指尖摩擦着那樱 桃的上方,低低的说:“我舍不得咬,你会疼。”
半越心里一痛,身子狠狠一顿,皇甫书景就感觉自己那活儿似乎冲入火龙的腹腔,那火热一阵阵冒了出来,烧腾地他也开始全身发热,他喃喃地道:“动一动。”
半越拥着他,身子快速起伏,在那活儿到达顶点的时候就不停地磨蹭,偶尔退出,内 壁就不停的挽留,牵扯出粉红的色泽来,皇甫书景手卡着她的腰肢中,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结合的地方,鼻翼使劲的煽着,这个时候他才有了一种满胀的感觉。
身边的这个女子是半越!
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想,而是实实在在的知道半越在他身边。
这个认知让他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半越含住他的眼睛:“不要哭,我要你。半越要皇甫书景。”
他使劲的点头,也不管身上擦了多少膏药,只靠近她,抱着她,感受她的肌肤,她的律动,由着体内的欲 火随着她而沸腾,一直往前冲,最终,一个埋头,整个人都扎在她的胸中,闷哼不停,下半身那活儿似奔腾的马儿一般撒开蹄子飞奔。
半越就感觉那龙头突地胀大,身下快速几个起落,心里一紧,最后一下狠狠地落了下去,龙头正好抵住花心,敞开闸门,纷腾的液体不停地喷涌而出,冲击着内里,花心被那东西一烫,整个收缩,皇甫书景就感觉怀中女子抖索几下,身子绷紧,两人相互热帖着,他中有她,而她中也有他。
心里无限的满足,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七九章
外厅里有几个人,一脸的倦色。
卷帘捧着茶壶给一脸平静地看不出喜怒的半越斟茶,旁边的一个堂主还在汇报。
“楼里伤员两人,调理几日就好了;流民的头子死伤比较严重,都在寨子里面修养。原来山寨的女人都被杀了;男人没有几个,剩下的都是最近被她们抓去准备卖掉的人,如何处置想问问二当家的说法。”
半越眼角细不可查的跳跃了一下,淡淡地道:“八卦楼不是慈善大家,我们只要该要的,不该要的对方要如何又何必问我。”
半越这人的冷漠,八卦楼的一群堂主中早就有领教,现在听她说起来众人也只觉得平常。这次的任务是保护半越,不是为了“为民除害”,既然出手了也拿了银钱,这些多余的事情八卦楼犯不着管,也不能管,否则招惹了是非也不好跟简怜月交代。
半越的意思是,当作大家发了一笔小财,各自摁着口袋老实的做事就是了。其中的是是非非半越不说,跟来的人也不要说。
卷帘在一边叹道:“那个头儿,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本来还想给强盗们留下一些弱者活口,哪里知道她的情人,被那些人……所以,积愤之下,就刹不住了。”
情人?没有情人,那个女子凭什么被半越她们挑拨。
自古难过美人关的人太多,半越也是为了皇甫书景这才冒险一遭,好在对方没有被……
她清楚的记得,卷帘带着她偷入大厅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群魔乱舞的场景,现在想来都有点后怕。依照皇甫书景的性子,只怕早就咬舌自尽了,哪里容得别人那样对待。
心里觉得疲累,再等着众人汇报完毕,下令休整两天,也让手上有了闲钱的众人去快活快活,以消憋闷。
这个客栈距离那山寨已经隔了三十多里,半越顾虑了皇甫书景的伤势,一定要找大镇找好得大夫。现在男子已经昏迷了一天,她身后之事也处理得差不多,按照之前的急性子早就上路了。
偏生,询问过大夫之后,知道皇甫书景心绪激荡,突然的赶路,更加容易让伤口难好,情绪也难以稳定,只得作罢。
大门一关,她还没来得喘口气,就听到一迭声的喃喃,又开始了。
她忍不住扶额,端过一边的药碗往内房走去。
床上的人辗转反侧,似乎在做着噩梦,不停地翻转身子,口中唤着什么。她扶起男子,半抱在怀中,过了半响,也许是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也许是女子身上带有的安定气息,男子平静了下来。
半越端起药碗,含了一口,一手挑起他的下颚,让唇瓣自然开合,再哺了进去。相比第一次,这次男子已经习惯性的知道去吞咽那下足了甘草成分的液体,偶尔还下意识的伸出舌尖想要更多。
一碗药喂完,半越都感觉口腔中一股甘甜药草味。
皇甫书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子一边咂嘴,一边无奈锁眉的神情。
“半越?”
“唔。”
“半越!”
“嗯。”
男子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艰难的抬起手覆盖在她覆盖在腰间的手背上,又偏头碰了碰女子的下颚,转动两下找了一个位置,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样子,就像一只脾气古怪的波斯猫,偶尔病了跟主人撒娇索爱一般。
半越忍不住心里闷笑:“身子还疼么?”
皇甫书景轻微的点点头:“好疼,还麻痒。”
“擦了药,伤口在愈合,别抓。”看他浑身难受,又喂了一些水,压好被角:“你休息,我出去了。”
男子下意识按住她的手掌:“我要你陪我。”
半越笑道:“你不休息么?”
“你也要好好休息。我们赶路赶了好久,你肯定也很累了。”
半越感慨:“你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明明是你很累了,偏生说我。”说罢就将男子往床内移动一些,皇甫书景蓦地瞪大眼睛,里面流露一丝害怕,半越好笑道:“你不想让我陪你一起?”
男子小心地眨眼,身子主动地动了动,眉头锁着,到底也让出一些位置来,半越褪去外裳,小心躺在他身边,一手伸到他的脖子下,一手放在他的腰间。
皇甫书景突然道:“你以前就这么抱过我。”
半越心里一动,不说话。
皇甫书景接着道:“以前,你把我轰出屋子,后来你到山洞里面,也是这样抱着我的。”
“不喜欢么?”
男子摇晃脑袋,抵在她的肩膀旋窝处:“喜欢。有一次,我病了,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那个时候,我就梦到过这样在你身边。可是醒来,我还是一个人。”
半越眼中突然酸涩,摩擦他的额头:“不会的,这次醒来我会在。”他不回答,只是手死死的扣在她的腰肢上,差点要将内衫给扯断了。
窗外,好不容易天晴的日头,倾斜的从窗棂穿透进来,朦胧闪耀。半越凝视着床顶的蚊帐,似乎要将里面的纹路也看个透彻。
半睡半醒之间,就感觉男子的身子一下热一下冷,有时候又发抖。她也不敢抱得太紧。他的身子涂了药,有的地方是赤 裸的,有的地方绑着绷带,根本不能碰。额头的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湿了又干了,没多久又贴到了脸上,粘乎乎难受。
回头再看那蚊帐,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纹路。
小心地移动身子,腰间一紧,男子的手骨节分明,已经没有了很久以前见过的粉腻,干瘦的,指甲灰白,还有大大小小的缺口。
半越心里满满涨涨,不知道要如何动作,只好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男子振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唤了她一声,她就又贴到他的唇边,这次男子清醒了了些,移开了,道:“会把病气过给你。”
半越笑道:“那样你就好得快。”
男子只是摇头,半响又说:“我想出恭。”
半越道:“我抱你去。”说着又将手伸到他的脖子下面,一手到了他的臀 部,轻松的就抱了起来。皇甫书景有点呆呆的,显然有点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就看到女子面上平静地如同一张白纸,没有鄙夷,也没有嗤笑,只有淡然。好像,她准备做的事情不关乎礼制,也不关乎面子,更是不担心男子会尴尬。
他不由得放松了身子,让女子抱着他拐入屏风后。
“你,不出去么?”他总算后知后觉的有点脸红。
“干吗?你不怕摔倒了?”
男人干笑:“我哪有那么娇贵?”
半越淡淡的望着他,这样的目光太过于直接,没有了以往的轻视,让人不自觉地手足无措,她笑道:“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你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怕什么!”也不等男子回答,自行走了。
皇甫书景怔怔的,感觉全身比开始还要热得厉害,那脸上都可以烫熟一个鸡蛋了。好不容易都弄好,稍微一缓神,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心里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正好又看到半越关上门,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看到男子这番模样,哭笑不得:“这下又不害羞了?也不怕病情加重么?”
他嘴唇抖动几下,这才发现浑身出了一层冷汗,粘乎乎的。
半越端着盘子放到床边茶几上,又拿过被子裹着他,一边捧过东西让他刷牙漱口,又用热毛巾擦过了脸,还嫌不够,索性又叫了小二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就这么给他擦洗了一遍。
最后才将干干净净的男子放在床头,身上裹着被子,红彤彤傻乎乎的脑袋伸在外面,如果再加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就成了宠物猫的样子。
半越好笑的摇头,端着一碗热粥,用勺子搅动两下,自己试了试才送到他嘴边:“病还没好,先喝粥。能下床的时候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般殷切关照和脉脉温情,隔着热气飘到男子的心坎上,他又有了想要大哭的冲动,忍了又忍,才含了粥,在口中回转几个来回,细细的吞了。就觉得那热度顺着喉管蜿蜒而下,穿过胃里一直蔓延,融入血液,通身都舒泰。
“味道怎么样?”
他低低地道:“甜的。”
半越笑道:“喜欢不喜欢?”
“嗯。”他点头:“还要。”等吃了一口后,又问:“你饿不饿?”
“我很早就吃了酱酥鸭,燕窝粥,还有百香斋的馒头。”
皇甫书景一边伸长脖子吃着东西,呆呆地想了想,道:“我不是欧阳异。”
“我知道。”
“你用吃的哄不了我。”
半越点头。一个皇子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才不是当过乞丐的欧阳异能够比的:“你想要我说什么?”
他悄悄的将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拖了她一边衣摆进去,也不吱声。
这番意思,半越当然懂,只是将粥都喂了干净,再拿了一套内衫给他穿好,两人又盖着被子,半越拂开他的发丝,在额头印下一个吻:“睡吧,早点好起来。”
皇甫书景扬起下颚,嘟了堵嘴:“这里也要。”
半越笑道:“不怕过病气给我了?”
他道:“我们要有难同当。”
“歪理!”到底,还是印了上去,对方唇瓣一开,直接探入她的口腔中,翻搅,传递热度,还有试探地占有。
眼角蔽去,就看到窗棂上映照的光线更加强烈了些。再一闭眼,她终于再次拥紧了怀中的这个男子,让他更加贴紧些,温暖些。
第八十章
作为一个未来人士而言,都城于半越顶多也就是一个人口稍微多一点的城市而已。相比未来,除了建筑物不同,人物服装不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来这里纯粹是抱着旅游的心态。
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来陌生的古代世界旅游,怎么想都怎么让人海皮。可惜,她笑不出。
皇甫书景也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站在女子的身边,抬头仰望那高大的,延绵几百里的城墙,淡淡地道:“你有几年没有回来了。”
半越抓抓脑袋:“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来回来都城。”她的目光落在皇甫书景的眸中:“当年,我也知道自己无法泰然自若的送你到这个虎口来。”
皇甫书景眉头一动:“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这里?”
女子点头,不单她不喜欢,这个身体过去的主人也不喜欢。因为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绝望,让人痛苦。
家族、荣誉、名望、还有最爱的男子,一切都看起来唾手可得,抓住的时候却都是镜花水月。
所以,半越也潜意识的不愿意踏足都城,来了这里就代表要面对过去那些不属于她的世界,继承过去那个主人的喜怒哀乐,她怕,到时候她会忍不住咆哮地憎恨一切,憎恨上天的不公。
男子的手悄然的抓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我不去皇宫。”
半越笑道:“你的姐姐,现任的女皇要见你,不去可不成。”
皇甫书景道:“我跟你一起进去,一起出来。我们不住在宫里。”
“哎呀,你忘记了么?现在我可是平民,不是女皇的上门弟妻,怎么可能去皇宫住。”紧了紧他的手指:“放心好了,你对女皇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她应该不会让你再嫁一个妻主吧!”
男子眼睫一挑,顿时就要反驳,但看到半越笑嘻嘻的面容,那股怒气又消弭于无形,他缓慢地道:“如果女皇不怕我败坏皇族的名声,就尽管让我嫁就是。”
女子大笑,忍不住拉扯他的脸颊,揉捏成一只大蛤蟆的形状:“难不成你准备给皇宫里面养一个妻主,然后再半夜跑出来跟我幽会?哎呀,刺激。”
这人,明明该是担忧的心境,偏生被她一逗一拉地说笑起来。
皇甫书景将心放在实处,面上隐隐透出一丝洒脱:“到时候被捉j在床,你被腰斩了我可不管。”
半越头一撇,嘀咕着:“好个没良心的。”
两人一边说笑着,卷帘已经驾着马车往城门驶去,对于卷帘来说,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乡,不怀恋是假的。
也许是最近流民太多,城门的守备明显森严了些。几个小兵手中刀剑赫赫闪亮,似乎只要有人不管不顾的往城内跑去,那刀剑就会不长眼的招呼过来。
半越两袖清风,拉着皇甫书景随着人群排队着。眼角就看到一个士兵不停地往两人张望,半越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想来那士兵是对皇甫书景有印象。
不过,她望望身边男子闲然的神色,居然再也寻觅不到一丝皇子的派头,似乎他天生就是一个平民,安然驯服的站立在百姓之中,听从一切社会既定的规则,不逾越,不张扬,不冲突。她不自觉地轻笑:“回去之后,我找个好大夫,把你脸上治治吧。”
“很丑陋么?”他斜头,一手小心的摩擦脸颊,有点揣揣的。
半越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你这样我正好安心,唔,就算你一个人走夜路也不用担心有采花贼找上你,多好。”
皇甫书景眼睛一瞪:“你想得到美。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夜路。”
半越点头:“有可能的,如果我家几个夫郎都走不同的小巷,相比你,其他几个我还是会担心。所以,要守着最漂亮的那个,以防万一。”
男子气呼呼,鼻翼喷火:“都城就有好的大夫,我等下就去找人治了。”
“唉,你说马上治就可以治好啊?得了,看我们在这里逗留多久吧,有点时日的话,我们再找大夫看看。”
皇甫书景只一径瞪眼睛,根本都懒得反驳。半越心里闷笑,这个男子,总算褪去了那外表蒙着的外壳,稍微露出以前的小性情来。这也算是一个来月路上最大的收获了。
正说着,就看到开始窥视皇甫书景的小兵揣测地走了过来,还没说话,远远就听到一声:“半越!”
女子抬头,习惯性的往前张望,就看到当空一个身影朝她扑了过来。这是队伍中间,左边是出城的百姓,右边是皇甫书景,退也退不得,前进更是不能,她只能睁着牛眼睛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大,兜头兜闹得扑到她的身上,身子摇摇晃晃两下,总算站稳了。
“半越半越半越半越半越……”一迭声叫唤,身上的人两手抱着她的脑袋,双腿挂在她的身上严防跌下去,口中还不停。
半越只觉得惊喜交加,又沉重万分。惊喜的是她知道这身影是谁了,沉重的是……
“猪仔,你好重!”她要被压垮了。
欧阳异带点婴儿肥的身子扭动两下,大叫:“半越。”
“哎!”
双腿再紧了些:“半越!”
女子哀叹:“我在呢!”
欧阳异大笑:“我想你!”
半越点头,发现根本动不了,只能使劲扒拉身上的人:“我也想你……快点下来,我要被你压死了。”
身上的少年再次扭动两下,依依不舍地爬了下来,首先映入女子眼中的是那一双纯粹晶亮的紫色眼眸,肥嘟嘟的脸颊,习惯性嘟起的嘴唇,高挑的有点胖胖的身形,她忍不住再次扶额,对身边的皇甫书景道:“看看,这还是我半家的那个侍郎么?这哪里是人啊,压根是个肥猪仔。”
皇甫书景嘴角一抽,也端详过去,一边的欧阳异也发现了他,蹦跳着拉着他的手臂甩动:“你果然也来了。我就说你会跟妻主一起嘛,你们路上好不好玩,我卜卦的时候只知道半越又骗了银子呢,银子呢,拿出来,我带你们去买好吃的。”
半越再次哀叹:“不用说了,这是我家的猪仔,我可以肯定了。”再瞅去,又发现少年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哟!”居然是欧阳小翔。
对方早就熟悉半越的怪异行径,只是点头算作招呼:“算准了你们是这个时辰进城,小弟吵着要来接你。路上一切安好?”
半越眼睛一眯:“不好,银子都被人打劫了。你是东道主,我们准备赖着你了,吃喝玩乐都归你负责。”
本以为对方会拒绝,没想到她却点头,笑道:“离这里不远,有一处宅子,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现在就过去吧。”
欧阳异又拉着半越:“吃饭了没?饿不饿?我带了好吃的。对了,我跟你一起去住,衣服也都带来了,唔,我最近有赚银子哦,我们可以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半越摸着他的脑袋,赞赏道:“猪仔长大了,”欧阳异大大的点头,就听半越又继续补充:“越发会吃了,”惊叹还没出身,半越又道:“还好可以自己赚银子,否则我就只能把你给转卖给别人了。”
呜呜,欧阳异猪仔差点流鼻涕,他家妻主还是这么爱欺负人。
半越又一指前面卷帘停着的马车:“一路上我都买了很多东西,都是给你的,去看看吧。”
“好。”少年很容易满足,还一边拉上皇甫书景:“你瘦了好多,来,我们一起拿好吃的去。”再一招呼,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异常瘦小的男童,背着一个比他身形大了两倍的包裹,沉甸甸的压在背上,欧阳异指着那包裹道:“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一起放到马车里面去。”
半越忍不住嘀咕,这是虐待童工啊,唉,可怜见的,这个侍童的东西肯定都是被欧阳猪仔给吃了,否则不至于这么瘦弱。
马车晃晃悠悠,欧阳小翔牵着一匹马,与半越闲适的漫步着。欧阳异偶尔从车窗里面伸出脑袋来,递给半越一块糕点。
“他还真是一个宝贝。你们家是真的很宠他。”
欧阳小翔满面春风,笑道:“他是老幺,宠着他是自然的。好在知道你会来接他,在家也不调皮了,还拉着母亲说要赚银子养家,否则怕你不要他。”
半越低低的笑,想象着欧阳异一边盯着糕点一边给人卜卦算命的样子,心情也不由得开怀起来。
欧阳小翔撇了一眼对方得意的样子,忍不住讽刺:“这一个多月你居然也没有一封信,好狠的心。”
“你们知道他是我的侍郎,偏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带走,这心可比我恨多了。”她半越可是记仇地厉害。如果不是知道带走猪仔的人是他的亲姐姐,说不定八卦楼早就被半越给修理了个遍。
“抱歉。不过,这是家母的意思,作为女儿,替母亲分扰是应当的。”
半越不置可否,因问:“你今日来不是为了与我解释的吧。”
欧阳小翔抚摸着马儿脊背的手一顿,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遥遥的望着街道的远处,好半天才醒悟般的转头笑道:“你心眼还是这般多。不错,我不是来与你叙旧和道歉的。”她猛地吸入一口气,逐字逐句地道:“我只是来告知你:‘女皇口谕,民女半越需敬献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后,方可面君朝圣。’”
半越脸色一变,差点就这么倒地不起,惊喘问:“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眼睛也不眨:“意思就是,女皇想要测试你一番,这是进宫的‘钥匙’。”
半越眉头锁着,嗤笑:“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物?”
“是。”
“我半越也算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了,我就将自己呈现给女皇怎么样?”
欧阳小翔摇着头,无比凝重地道:“皇宫是什么地方?女皇是什么人?皇权代表着什么?半越,你不要用以前玩笑的心思来猜度自己性命的重量。女皇不是皇甫一夜,她不会对你有‘特别’的感情,她也从来没有顾忌,也容不得别人欺骗她。”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一切都是那么的繁华兴盛。半越却觉得一阵冷风吹进了脖子里,沿着脊梁骨一路下滑,差点把她的血液都冰封。
她苦笑一声:“我可以不可以以为,这特别的测试,是某个人在借刀杀人?”
欧阳小翔一晒,淡淡地道:“女皇心中自然有杆秤,不是我等寻常人可以猜测的。你只需要记住:事出必有因,有因就有果。预期消极抵抗,不如积极面对,渡过难关方为上策。”
好个欧阳家族的女子,说话官腔十足,说了跟没说一样,还处处透露关心,让你想要抱怨也不行,只能接受对方的好意。
她的目光落在马车上,车窗的帘子偶尔飘开,可以看到欧阳异捧着盒子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递给皇甫书景,接而自己又挑了一块,满足的塞到嘴巴里面,眼睛眯成一条缝,多么的单纯可爱。眼中一涩,掉转头就看到欧阳小翔冷静的眼眸,半越干笑道:“这算什么?你们欧阳家族连同皇甫一夜来耍着我这平民玩么?知道女皇要为难我,还特意送猪仔到我身边,难道不会牵连他?”
叹息一声,身边的女子拍打下半越的背脊:“你要相信,只要是你的事情,小弟他比谁都清楚可能出现状况。这次,他是跟母亲大人吵了一架,离家出走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风,狂啸的卷来,刮在人的脸上,让人那面具都戴不稳当。她忍不住抬眼再次巡视这繁华胜景,只觉得意兴阑珊,无比萧索,毫无趣味可言。
捂紧了衣襟,第一次感觉到:冬天,其实早就已经来到了。
第八十二章
来都城的第一日在半越的苦笑中迈了过去。
第二日,她破天荒的睡到了太阳中天,在欧阳异的猪扑攻势中爬了起来。
“我带你们去玩。”少年哇哇大叫,根本体会不了半越的心力交瘁。
“我生在都城,长在都城,玩的东西比你多得多,还要你带。”女子嘟嘟囔囔,蒙着被子倒头再睡。
欧阳异好像一只极度黏人的小狼狗,横着身子在半越的被上打滚,从她肩头滚到脚底,再又滚了回去,肥肥的身子压在女子的身上也软绵绵的,可是,够重。
起床之后,半越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一板栗敲到在少年的头上:“你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再跑进跑出的玩,还会什么?”
欧阳异嘴巴一张,啊呜一口咬在半越的脸上:“我还会亲亲。”
哀叹,半越已经不知道是要让他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爱意,还是拖着他收在房间里,两个人好好“交流交流”。
也许,不让少年在身边才是最好的决定?
天知道,欧阳异一旦盯上某个人的时候,对方是无处可逃的。
一番洗漱之后,大大咧咧的欧阳异一手拖着半越,一手拖着面无表情的皇甫书景,前往都城的繁华大道。他的小侍童在身后乖巧的跟随着。
不得不说,在马车里面闷了那么久,乍然停歇下来脚踏实地的行走在大路上,看看林立的店铺,挑选一两样新奇的小饰物,再跟在两个男子身后不停地掏银子付账,这种特殊经历也足够让她的郁闷消弭于无形。
她来这个时代之后,总是忘记她是一个女人。
逛街、吃零食、踏马路,这些本来是身为女人的权利,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自然而然忘却了让自己放松,肆意的浪费时光,满足于一次次的小小购物中。
什么时候,心境居然变化这么多了呢?
甚至,像现在这般,坐在酒楼里面,看着欧阳异一手糖葫芦,一手拿着小糕点啃着的样子,她也觉得异常安心。一边的皇甫书景点好菜式,小二又捧着给半越一一报清楚,在她点头之后,看着那一样样的食品陆续摆上桌面,她甚至有种释然的情绪。
放任自己于小小的口腹之欲中,高兴于身边有亲人的陪伴,不需要多话,不需要顾及太多,只是闲雅的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之中,感受周遭的一切。
夹一块獐子肉放在两个少年的碗碟中,又斟了两杯温酒,自己又一口没一口吃着。这样的放松难得一次,以至于让她彻底的放松了平日里的警戒,连对面突然坐下了一位中年女子也不恼怒。
欧阳异几乎是跳了起来,瞪着眼睛看了那女子一眼,本来肆无忌惮的吃相也文雅了起来;皇甫书景眼眸一闪,不动声色的揣测半越一眼。
半越只是招呼小二再上一副碗筷,亲自斟酒送到了女子面前。再依然老神在在的给欧阳异夹菜,嘱咐皇甫书景要多补。再端酒遥遥与老人举杯,喝干。
一场饭,吃得异常安静又诡异。
那女子身姿潇洒,厚实的唇边紧抿着,眉目之中有股自信之态,只这么坐着就如泰山般,给人安全之感。
女子的眼眸落在窗外大道上,指着一小摊边忙碌的老板,淡然的说:“贵客觉得穷人与富人之间最大的差别在何处?”
半越瞄了外面一眼,只看到那老板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一边接过主顾的银两,一边递上物品,不由笑道:“差别,只是吃的东西不同,穿的衣衫厚薄,住的房子大小,面对的人的圈子不同。”
女子又问:“那相同的呢?”
“自然是,他们不管有钱没钱,都只有一条命,而要他们命的都是人。穷人也许会被富人给残害,富人也许被一个小角色给刺杀。说到底,仅仅都是人而已。”
身边的欧阳异小心的扯扯半越的衣袖,另外一边的皇甫书景已经快手给他夹了菜放在碗中,并且善用那冷冽的眼神,默默警告他吃饭。
欧阳异暗地里瘪嘴,看看那女子,再看看半越,在皇甫书景的“滛 威”之下,只能乖乖闭口吃饭。
那女子轻笑一声,也夹了一块狮子头放在少年碗中:“那你觉得‘万世永昌’这话如何?”
半越一愣,歪着脑袋,又去摸摸欧阳异的发丝:“小猪,世间有哪个朝代长达万世过么?”
欧阳异小心地端详半越的脸色,低声道:“大黎国才两百年哦,我不知万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半越轻笑,接话道:“在我所知里,每个朝代从开朝,到兴盛,到纷乱,至崩散,最多的也就五百年,最少的只有几十年甚至几年。永昌这话,只是人们的愿望而已。”她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对视对方:“或者说,万世永昌只是当权者的一个美梦。”
这话说得大胆无畏,连对面的陌生女子也不由得呆立半响,最后才笑道:“人的年岁有限,这朝代其实也如人,总要经历落草,旺年,再是服老。轮回,而已。”
半越不语,只是又给对方斟上满满一杯。
女子又问:“在你看来,君臣佳话可不可信?”
“信!”半越喝干了一杯,笑道:“皇帝让我们相信,我们就该相信;皇朝不该让我们相信的,我们就一概不言不论,埋在肚子里,生了根,再带到黄土里面。多好。”
女子饶有兴趣的端视着她,似乎在等她的未尽之语。
半越顿了顿,才道:“佳话之所以是佳话,只是因为人们只看到事情善的一面,恶的一面被掩盖不为人知。在皇权而言,保护了皇帝的荣誉,保护了皇族的面子,那就是上佳;在臣民而言,保证了性命,保证了家族,那就是给人了话柄。两方都顾及了,两方都活着,而且都活着好好的,还有什么可求?人,要知道满足。佳话这种事情,到了百年之后自有后人评断。”
这番话似乎让那女子很满意,不由得好意的夹给欧阳异一些他喜爱的吃食。半越忍不住一手悄悄的摸在欧阳异的肚皮上,皱眉道:“你再这么肥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这话在往常,少年才不在乎,只是今日特别奇怪,狠狠的抓住半越的手臂,嘟嘴道:“你敢不要我,你再丢下我,我就咬死你。”
“呵,好大的脾气!”
欧阳异点头,贴在她的身边,随手就将碗中的众多荤食都夹到半越的碗碟中:“你不要老是喝酒,要吃饭。太瘦了,我也不要你了。”
居然还会反驳。
半越愣了一下,接着苦笑,摁着少年的筷子,一口一口吃过东西,正津津有味,另外一边又有东西放在碗中,转头望去,皇甫书景闷着脑袋,低着头,只是那忍不住发红的耳垂泄漏了心机。
半越面上洋溢着满足和欣慰,眼神迷离,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商贩们脸上市侩的笑容,行人自在的说话,小儿嬉戏的打闹,偶尔一对对男女走过,也是盛世之中的安稳生活中的市民常态。她不由得呆呆地望了半响,才缓慢地道:“我只是一介平民。从来想的都是让家人吃好,睡好,儿孙满堂的一起到老。于国,我蝼蚁一只,实在没有太多作用;于家,我却是他们的支柱。我只要他们好好的,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也是不错。”
女子不置一词,只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半越一手砸拉着筷子,对欧阳异道:“猪仔,如果我们有钱了,住很大很大的房子,给你安排很多侍童,再在你小院子里配两个厨子,你想吃什么就此什么,你愿不愿意?”
欧阳异快速的吞咽掉食物,大叫:“我愿意。”
一边的皇甫书景冷哼:“住很大的房子,就代表半越要赚很多的银子,那就不能如以前那般,每日里带着你去茶楼,还带你去买点心;你们出门,她骑她的马,你就要乖乖地跟侍童一起坐在马车里,不准乱跑,不准乱说话,每日里还要见一些你不想见的男子,让对方巴结你或者利用你;更甚者,他们还会欺骗你,让你去找半越说好话,你做得好了对方认为你应该的,你做得不好,对方会背后说你的坏话;你不能每日里说要出门就出门,必须一天到晚呆在府里,不准爬树,不准蹦蹦跳跳,不准去跟……白暄主子斗嘴,也不许惹……白里主子生气,更加不准想要什么时候见半越就什么时候跑去她的书房或者院子,一切出入都要有人通报;还有……”
“啊啊啊,”欧阳异再次大叫,委屈地道:“那我不要了。就芙蓉城的府邸就很好了,我喜欢半夜去爬妻主的床,也可以让她给我买好吃的,也可以跟大哥撒娇,还可以让二哥给我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喋喋不休,在欧阳异的世界里,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习惯的是跟众人没有隔阂的交流,一切随性。
半越好笑地拍拍正在生闷气的皇甫书景,这个男子,已经开始将欧阳异当作家人一般的看待,不希望欧阳异受到别人的蛊惑,这算是弥补了皇甫书景从小对亲情的一种渴望。虽然,这扇渴望的大门还只是打开了一点点,可是对于半越而言已经足够。
她摊开双手,耸肩笑道:“我们是小户人家,没有雄心壮志去做豪门大户。我们的一生只希望庸庸碌碌,一家人平安稳妥的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眼角一挑,她接着又道:“再说,年年花相似,岁岁人不同。往往大多数人极富之后,开始贪得无厌,开始忽略最重要的亲情、友情、爱情,追逐那些冰冷的银子,到了最后自欺欺人。过不了多少年,浮华过后,留下的也只是孤家寡人而已。”她一手握着欧阳异
女尊:骗行天下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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