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贱·人(重生)第17部分阅读
呸!贱·人(重生) 作者:未知
呸!贱·人(重生)第17部分阅读
凶神恶煞的陆沛,慌得抱住孟朱的大腿,“求您不要送奴婢去官府,奴婢并没有做什么伤人的事情啊……”
孟朱不想跟她废话:“陆大哥,带走吧。”
她转身先想出门去,脚腕却被||乳|娘抓住,只见她仰起头:“奴婢知道一个秘密,只要您不把奴婢送官府,奴婢就告诉您。”
看到孟朱收住脚步,||乳|娘看到了希望,她煞有介事地说:“奴婢那日去孟府的时候,遇到二姨奶奶,她好似端着一碗药,那味道奴婢知道,不是安胎药就是落胎药。”
听完,孟朱冲陆沛点头:“陆大哥,送官府,麻烦你了。”
那||乳|娘呆立在原地:我都把秘密告诉她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绿腰在门口等着她,听到||乳|娘在里头凄厉的喊着,绿腰不解:“小姐,那||乳|娘……”
孟朱叹了一口气:“她嘴上太不牢靠了,二娘和湘君找她来做事实在是失策。只怕我们离开之后,二娘会派人来解决她,送官府……她兴许还能多活一阵子。”她忽然转过头来,看了绿腰一眼:“我看到这附近有一家药铺,你去抓一副安胎药来。”
…………
孟府,丫鬟告诉湘君,大小姐回来了。湘君让人撤下了汤药,她和衣躺在床上,吩咐道:“一会若是大小姐过来,就说我睡了不见客。”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有笑声起:“看来我是来巧了,若是过会再来岂不是见不到二妹了。”
湘君皱眉,看着孟朱推门进来。方才丫鬟来得匆忙,竟然连门都没关上,这才叫孟朱钻了空子。她绽放笑容,披着外衣,起身相迎:“姐姐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正要睡觉呢,这阵子身子不好,担心把病气传染给其他人,因此大夫吩咐我不要见客。”
孟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对丫鬟们笑笑:“我们姐妹说说话,你们都下去吧,绿腰,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二妹还病着,吹了风可不好。”
丫鬟看着湘君,未曾动弹。
孟朱眼神示意,绿腰会意,手上使力拉着她们下去。
湘君略有些吃惊地看了孟朱一眼:“听说姐姐前阵子在宫里受苦了,如今可好啊。”
孟朱起身,在湘君身边坐下,笑容越发亲切了:“托妹妹的福,还好。”说着扬声对外头道,“绿腰,把药去热一热就端进来吧。”
湘君不解:“姐姐病了吗?”
孟朱伸手,却是抚上湘君的肚子:“哪里是我病了,是妹妹这里病了。”
湘君脸色变了变:“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只是身子乏,肚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她还没说完,肚子上力道加重了,她下意识地弓起身体,同时猛地拍开孟朱那只手,低喝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那紧张护卫的样子是母性本能吧?孟朱不说话,收回手,微微一笑,看着绿腰进门,手中端着一碗安胎药。
她接过汤汁,笑笑:“听说妹妹病着,我按照你平日的药材抓了一帖,喝了吧,喝完病好的快些。”
闻到那药味,湘君推了一把:“姐姐弄错了,这哪里是我的药?”
孟朱头稍稍偏了一下:“错了吗?来人啊,请大夫过来。”
湘君拉了她一下,出声阻止:“已经请过大夫了,多谢姐姐关怀。”
孟朱点头:“已经请过大夫还不见好,可见是庸医误人了。”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一只红珊瑚手钏,不由分说戴在湘君手腕上:“这手钏已经开了光,听说有保佑平安的功效,妹妹不妨戴着,指不定病就好了。”
看到那手钏,湘君神情惊慌,她猛地想扯下那东西,但手被孟朱死死按住,她挣不开。这里头可是藏红花,要是戴久了……孩子绝对不保!想到这里,她一低头,张嘴咬住孟朱的手……如此这般,才叫她松开来。湘君也顾不得其他,将手钏扔得远远的。
手钏滚动了好远,终于在墙角处停下。
孟朱终于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起身,有点遗憾:“可惜了好东西,这个手钏真的是在佛寺里开过光的,不是你送我的那串。湘君,你这是在给我机会弄死……”她指着湘君的肚子,笑得一派从容。
既然撕破脸了,又何须伪装?湘君索性站了起来:“你敢!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要弄死的是谁的孩子吗?皇子皇孙哪里是你能动的?”
很好,终于不用拐着弯说话了,孟朱柔声道:“紧张什么,我又没说真要弄死它。不过我的好妹妹,我今儿来,是为你做媒来的。我替你寻到了一门好亲事。西域六王子,也是王的后代呢,你若是嫁给他,好歹也是西域王子妃,比起做皇子的妾侍强千百倍呢。”
听到这话,湘君冷笑了起来:“我的亲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绝不会嫁到西域去。”
孟朱理了理袖子,眼角轻轻往上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可由不得你做主。我已经与父亲与大娘提过,他们都觉得这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你久病不愈,只怕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也不敢娶你过门,可偏偏,西域王子喜欢病美人,你们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顿了顿,“哦,对了,那六王子和我家相公还有点交情,他必定会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至于以后你去了西域,可得收敛点性子,六王子不喜欢主意太大的女人,若是你……”
孟朱几乎是被赶出来的,丫鬟们都看到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声,在门外朗声道:“妹妹,你好好养身子,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在离开之前,孟朱去了一趟禅房,听闻山阳道人要离开了,这厮胡言乱语了那么久总算是要离开了,这回又要去哪里祸害别人呢?
禅房门口小道童看到她似乎并不好奇,他行了个道礼:“秦夫人请进吧,师傅正在等您。”
山阳道人坐在三清真人的画像前,悠缓出声:“孟小姐近来可好?可是听说老道要走了,特意来送老道一程?”
不知为何,再度踏足此处,孟朱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或许因为秦珂曾经在这里为自己点燃了红烛盛放了鲜花,或许因为秦珂在这里说的情话。他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而这里是见证她幸福的地方。
一直未曾听到孟朱说话,道人转过身来,绿着胡须笑意盈盈:“孟小姐,老道坑过你,却也帮过你,临走之前,老道还要求你一事。”
孟朱终于反应过来,她面色颇冷:“孟朱祝您一路顺风,后会无期。”
山阳道人大笑了起来,笑得眼中都差点挤出几滴眼泪来:“再活一次,孟小姐脾气见长啊。老道知道秦珂已经同你说过了,否则你不会来这里。”他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务必好好保护他,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你看,天色已经变了,风来了,雨也快了。若不是老道时间不多了,也不会拜托你们。”
孟朱的心在动摇,她不得不承认山阳道人真的懂很多,否则他如何说得出“再活一次”……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如何能知道?
孟朱目光冷了:“你究竟是谁?”
笑声,笑声从老道人的胸腔里发出来,他慈祥地看了孟朱一眼:“老道不正是得道高人吗?算是离别前的礼物,老道提醒孟小姐一句,已经有了身子了,就不要再四处奔跑了,好好在家安胎。”
身子?安胎?孟朱不由地笑了起来:“你又来坑我了,哎,怎么就改不了这胡言乱胡的臭毛病呢?”
离开之前,山阳道人在她背后说着:“你会信的,你会信的……记住我的话,你们是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
声音越来越小,孟朱只觉得好笑,自己竟然会来这里听他胡言乱语。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上课去,大家留言给力,我走了
☆、50、《呸!贱12539;人(重生)》
“绿腰,你饿不饿?”回府的路上孟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听得绿腰一脸茫然:大约半个时辰之前小姐问过一次,一个时辰之前小姐也问过一次,两个时辰前……好吧,那时候小姐正在吃,因此没问。
忽然一阵香味传来――臭的,但是很有韵味。径直往人鼻子里钻的那种味道,说白了就是臭豆腐的味道。绿腰看了小姐一眼,看到她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由了然地笑了起来:“是小姐饿了吧。”
孟朱很好意思地摇头:“只是关心你有没有饿,若是你饿了,我可以帮你买些零嘴吃。”
绿腰甚是淡定地笑了:“回小姐的话,绿腰不饿。若是您也不饿的话,我们快些走吧,姑爷吩咐我们不要在外头逗留太久的。”
孟朱皱眉:“你这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得了,我知道你想吃了。去那个臭豆腐摊买两份臭豆腐吧。”
就这样绿腰被指使着去买了东西,结果她还没吃一口,东西已经全部落入小姐口中。末了小姐还吃惊地来一句:“刚才你不是说不饿的吗?”
这种状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绿腰回想了一下,大约是从小姐去了府衙之后。小姐甚至都没让自己跟着,她换上粗布衫提着一只食盒进去了两个多时辰之后出来就是这模样了。绿腰知道她进去看的是谁,却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也不清楚她现在这样究竟是心情愉悦呢还是……
哎,不想这么多了,今日姑爷会提早从大皇子府回来,听说他还带了一个厉害的厨房师傅回来,为小姐做好吃的。绿腰真心觉得小姐和姑爷似乎对吃这件事情特别的着迷,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回府之后,方正果然领着一个微胖的男子来见孟朱,只是表情有些纠结。绿腰小声地问方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吃的?”
方正看也没看她一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二少奶奶,出事了。”
绿腰正想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只听小姐出声:“绿腰,带靖儿去书房看书。”
五皇子挺了挺腰板:“我不去,姐姐一有事就让绿腰带我去看书,我已经是大人了,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再说了,指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们,毕竟我……在京城还有点人脉。”
孟朱被逗笑了:“等哪天真要动用你的人脉了,那才真是出大事了。好了,绿腰,你领着靖儿去吃点零嘴吧,但是不许多吃。”
五皇子毕竟还是孩子,零嘴比起看书的更大些,当然他主要还是善于察言观色,显然孟姐姐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于是乖乖下去了。拉着绿腰的手走的时候,他还偷偷地在门口逗留了一下下,但里头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他撇了撇嘴:“孟姐姐需要这么小心吗?”
方正身边的胖男人沉默了很久,终于在屋子安静之后出声:“我是二少爷介绍去大皇子府当差的,今日因为家里的事情,迟了一个时辰才去大皇子府。大皇子府门口的守卫比平日多了好几倍,我见形势不对,因此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不一会之后竟然看到二少爷被人押着出门,而押他走的人我见过,是三皇子的人。我找熟悉的下人打听了一下……”
从秦珂为大皇子做事的那天起,孟朱就预见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她定了定神,声音沉稳:“你慢慢说,结果怎么样了。”
胖男人喘了好大一口气:“还是因为边境的问题,前阵子滇西老土司病逝,新土司上位,此人熊心豹胆,不断滋扰边境,如今更是在边境地区公开招兵募马,意欲抢夺边城。二少爷与我都建议大皇子向皇上建议派遣熟悉滇缅风土的人前去安抚,然而三皇子却拉拢了秦大将军极力主战。皇上斥责大皇子贪生怕死,不知居安思危。二少爷因为替大皇子出谋划策,被三皇子的人带走,听说是怀疑二少爷与滇西细作有勾结。”
重生之后周围的人与事都发生着偏移,以至于孟朱认为从前发生过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再出现。今儿的事却给她当头棒喝,她清楚地记得滇西一战公公也有出战,而且是大获全胜。对此,秦珂不可能不清楚,他又怎么会劝告大皇子主和呢?如此不是将大皇子往坑里推吗?
她抬起头,吩咐道:“方正,带着这位先生去汤山书院暂避风头,记得从侧门出去,守门的梁叔口风紧。”
方正带着人走了没多久,秦老爷就过来了。他原本就不待见孟朱,如今看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地斥责着:“你们夫妇俩是越发的有出息了,我这秦府还从未出现过如此贪生怕死之辈,真是丢尽颜面!”
孟朱恭敬地听着,也不反驳。等到公公说得差不多了,她才低声下气地询问:“公公,出了什么事,相公如今人在何处?”
秦老爷一甩袖:“女儿家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你先带着五皇子回孟府,这屋子我要亲自来搜查,若是让我查到什么,绝不轻饶!就算是我儿子也一样。”
有人进来,要拖着孟朱出去。孟朱微微一笑:“公公,媳妇想换身衣服,您不会不允许吧?还是担心媳妇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妨碍公务的事情?”
将所有人都“请”到外头,孟朱在内室里坐了一会儿,将那把匕首还有一只小药瓶藏在身上。她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开门,朝秦老爷行了个礼就径直出门去。
绿腰带着五皇子在外头紧张地看着,一看到小姐出来,忙上去:“小姐,出了什么事,怎么有这么多人在咱屋外头?”
五皇子不说话,紧紧拉住孟朱的手。在宫里,只有两种情况会出现这么多的人,第一是赐封晋位的时候,那时候风光无限,众人前拥后呼。第二种便是赐罪或是赐死,一群人忙着将人拉下来,恨不得多踩几脚。
孟朱回过头,嘴角抽搐了两下:“秦珂,这真是你家吗?”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绿腰和五皇子离开秦府。
她没有听从秦老爷的建议回孟府,而是去了汤山书院,那里有她和秦珂的小窝。方正和陆沛是一起来的,陆沛很是吃惊:“妹子,你们打算在这里住下了吗?”
孟朱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不甚在意:“这几日若是还住秦府那就太闹心了,在小屋里住一阵子,权当是散散心。秦珂总说要带我来这里住,这里他布置得果然是不错。”
看孟朱心情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陆沛也放松了点,他指着院子前头:“秦珂那小子在这里可用心了,前边种了桃花和海棠,说是你们喜欢的。还让我们帮忙做了三四张睡椅,说是夏天的时候你们一家人躺在树荫下面休息……听他那口气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似的。”
说到这里,孟朱顿了顿,咬牙道:“这混蛋!”
陆沛吃惊:“啊?”
孟朱脸上都是忿忿的模样:“我说秦珂,他早就准备好我们被赶出来了,偏生得一个字都不跟我说,真是混蛋。”
陆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秦珂回来不会想扒了我的皮吧?
…………
因为秦珂牵涉的是勾通细作的罪名,因此被关押在军机衙门。三皇子亲自过来审问,衙门里的官员好一番恭敬地迎接,因为这几年太平,军机衙门已经好久没事情干了,为首的张大人刚从姨太太的被窝里爬起来,他整整衣冠,给三皇子请安:“三皇子千岁,下官已经把那犯人打入死牢了,马……马上就大刑伺候,一定让他开口说实话!”
三皇子笑得谦和:“张大人辛苦了,我会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的。不过这位犯人身份特殊,还是由我来亲自审问,张大人先去忙其他事情吧。”
一番话下来,张大人喜笑颜开,原本犯人就是三皇子派人送来的,再说最近上头传下话来,说是三皇子有望领兵征讨滇西,到时立下军功,他的地位怕是要进一进。所以讨好如今的风头应该调转了,三皇子开罪不得。
三皇子让随从留在外面,他只身进了囚室。囚室里头,秦珂被铁链锁在十字形木桩上,身上没什么伤口,因为还没受刑。三皇子扯过一条板凳在他对面坐下,面容含笑:“倒是很少看你这副样子,秦珂。”
秦珂好似刚睡醒,他睁开眼扫了三皇子一眼,淡笑回应:“彼此彼此。”
听到这话,三皇子面上有些波动,为何?这阵子秦珂在大哥身边出了不少主意,让大哥在父皇面前越发得得意,眼看着父皇有意让大哥着手兵权。若不是因为此种变化激怒了二哥,让二哥以为大哥要自立门户而生出要扳倒大哥的想法,如今去平定滇西之乱的必然是大哥无疑了。
不过,让三皇子觉得奇怪的是,从治蝗开始,秦珂这个文弱书生好像能看穿父皇的心意似的,每一次他总能给与大哥最合父皇心意的点子。三皇子甚至让孟湘君去问过山阳道人,那道人竟然说“秦珂是做大事的人,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若能得他辅佐,大业可成。”
三皇子虽然不信,但也不能对此忌讳,不管道人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能让秦珂落入其他人的手里,便是养在自己身边也好。
三皇子收起笑容,露出叹惋的表情:“刚才张大人说要动用大刑,你这病弱的身板可怎么经得起啊。需不需要我帮你?”
秦珂眉峰一动,笑了:“三皇子肯出手那是最好的,不过在下担心这病弱的身板还不起三皇子的恩情啊。”
三皇子捋了捋袖子:“听说你夫人已经被赶出秦府,不过她也没有回娘家,你不好奇她究竟去了哪里吗?若是半路上遇到什么劫匪或者是坏人可如何是好?需要我派人去找找她在哪里吗?还有,我那位五弟跟在她身边,也不知道会不会吃苦……”
三皇子这是在拿女人和小孩来威胁自己,秦珂看透了这点,却也不恼,面上笑容依旧:“三皇子果然关心在下,不过……由在下亲自来找寻内子更妥帖些,不知三皇子有什么法子可以助秦珂离开大牢。”
听到秦珂说这样的话,三皇子点头:“我会吩咐张大人手下留情,不过为了做做样子你还是得吃点苦,若是你能熬过三天,我保证你能安然无恙地出了这军机大牢。”他起身,笑容还是那副谦和的模样,“不过,你在大哥身边这么久,对于他的事情多少知道点吧,若是受了刑泄露一二,也是寻常的事情。”
说完,三皇子起身,准备出去。却听见秦珂笑了起来:“三皇子,这么有把握三日就能解决了滇西之乱?新上任的土司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况且滇缅之地,瘴气多,若是未曾经过筹谋就贸然出兵,这一仗怕是不易。”
三皇子收住脚步,回头:“你有好主意?”
秦珂耸肩:“我没有。”
三皇子显然是不信的,但他也只撂下一句“那真是可惜了”然后抬脚。
还没落下三步,秦珂又出声了:“我确实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三皇子问一问我内人,她或许能想到什么好法子。”
三皇子来了兴致:“秦珂,莫不是你想见夫人了,所以这般故弄玄虚?”
秦珂垮下脸来,笑得无奈:“三皇子英明,果然什么都瞒不了您。”
三皇子笑笑,笑容里头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不信”,秦珂这么痛快得承认了,反而让他觉得这里头有鬼,难道他夫人真有什么能耐?
…………
汤山书院里有秦珂的旧识,那位胖先生便是其中之一,陆沛也是,还有几个孟朱没见过的,但看到陆沛领着他们过来,也清楚这些人是可靠的。
一群人聚集在小屋里商量对策。赵嘉兄说先要去军机衙门探监,听秦珂说明个中原委。
孙毅兄反对:“军机衙门此事显然是有人陷害,若是这时候我们几个现身,岂不是掉入了别人的陷阱里。不能见到怀瑾兄不说,还会把我们暴露出来,若是如此,连最后营救的法子都没法使了。”
陆沛怒了:“格老子的,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去监牢里把秦珂带出来,就跟当年他把我从刑场救下来一样,官差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孟朱略有所思地问:“是三皇子带走秦珂的?他抓住了秦珂勾通细作的证据?所以他是关键人物,若是他手里的证据消失了,秦珂很可能无罪释放吧?”
众人点头,但关键就是三皇子怎么会主动销毁了证据呢?
孟朱想了想:“或许我有法子。”
这时外头喧哗声起,是绿腰的声音:“公子,您不能进去!这里是私人宅邸!”
孟朱让陆沛带着几位躲进内堂里去,而她起身去外头,不想竟然看到外头那人是塞克斯!
塞克斯一见到她就怒道:“表,表哥出了事你怎么都不来找我,还搬到这鬼地方来。”
他这时候能赶过来,让孟朱也很是很感动,但感动不能当饭吃,塞克斯在京城的一举一动都受人注意,孟朱若是过去跟他求救,还不知道会被什么人盯上。
孟朱笑笑:“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只能在这里等秦珂回来罢了。”话音刚落,她看到外头大队人马赶过来。
无奈:塞克斯啊,你的招摇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啊?
只听塞克斯低声说了一句:“表,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孟朱:秦珂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秦珂:嘿嘿,娘子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孟朱:虫你妹!
秦珂:娘子好凶。
孟朱:凶你妹!
秦珂:555~娘子,为夫想你了。
孟朱:想……你了,你这个混蛋!【摊手,俺其实是两只猪的传声筒,容易吗俺?】
☆、51、《呸!贱12539;人(重生)》
51、《呸!贱?人(重生)》
这队人马是三皇子的人,为首的副将下马传达三皇子的密令:“我家主子相见夫人,还请夫人移步。”
孟朱颔首,又伸手在塞克斯肩上拍了两下:“想不到六王子与三皇子也认识,如此……还请六王子帮个忙,劳烦你送我去俞家茶楼。”不待塞克斯回答,她转头对副将道,“请将军派人回去与三皇子说,孟氏在俞家茶楼等候大驾。”
副将没有动,塞克斯没有出声。
孟朱忽然笑了起来:“莫不是二位还怕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是怕我身边的丫鬟?如此……”她推了绿腰一下,“你回去吧,在屋里好好守着,靖儿牙齿不好,找根竹签帮他剔干净牙垢。我在俞家茶楼,别担心。”
绿腰不依:“小姐,奴婢跟您一起去。”
孟朱瞪了她一眼:“你都不在了,谁顾家?”她捏了一下绿腰的手,捏得格外的紧。
看着小姐在一大堆人的簇拥下离开,绿腰很快旋身进屋。关上门,她喘了一口气,这才松开掌心,躺在她掌心里的正是一根竹签。小姐方才说给小少爷剔牙齿,这不对,小少爷的牙齿向来很好。剔牙齿、剔牙齿……绿腰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陆沛领着人从里头出来,只见绿腰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紧张道:“陆大侠,麻烦您去找一个人,让他速去俞家茶楼!”
…………
扶着孟朱下马车,塞克斯目光落在远处,有意不去看孟朱。不过他能感觉到掌心处传来的刺痛感,只见孟朱的指甲抠进他手掌。同时孟朱好似不堪辛劳,下马车的时候靠在他怀里。两人无限靠近之时,只听孟朱用蚊蝇一般的声音说道:“我只问你一句,秦珂无恙?”
塞克斯极其微弱地点了一下头,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看到副将朝这边看过来,只好出声:“夫人小心身子。”
孟朱缓缓挺直了腰板,然后微笑着推开塞克斯,客气地点头:“多谢六王子一路护送,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怎么的,塞克斯在她眼中看到了某种危险的讯息。
孟朱上了二楼雅座的时候,三皇子已经在悠然喝茶了,他听到脚步声,抬头微笑:“夫人来了,请坐。我已经包下了整个茶楼,你大可以放心不会有别人来打扰你我谈话。”
做事果然谨慎。孟朱在心里这个评价三皇子。她不动声色地落座,静候对方开口。
三皇子对她好一番打量,他和孟朱不是第一次交手,上回在孟府,他被骗上了藏书阁,也因此与孟湘君纠缠在一起,虽然从孟湘君身上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但被人算计的感觉实在伤了他的尊严。眉心一动,扯动嘴角:“夫人好似丰腴了不少,看来秦珂待夫人不错。”
孟朱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交叠放在腿上。她叹了一声:“是吗?可惜我二妹最近却消瘦了,三皇子可知道为何?”
果然要拿孟湘君说事了,三皇子因为早就猜到这一点,所以并不吃惊。他笑得从容:“夫人哪里的话,本皇子怎么会知道?不过倒是可以猜上一猜,许是因为她思念夫人,听说夫人与家中姐妹的关系向来很好。”
一来一往寒暄了几句,只见一随从匆匆上楼,面露为难地看了两人一眼。
三皇子皱眉呵斥:“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
随从好一番纠结,才嚅嚅出声:“秦二公子受刑了。”
孟朱身体一震,当下站了起来,脚步方迈开两步,忽然收住,然后转头,面色苍白地盯着三皇子:“不知三皇子可有法子免我夫君受刑。”
三皇子状似犹豫:“虽说我身为皇子,但亲兄犯的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怕是我也不能徇私舞弊。”
心知他说的都是屁话,可如今孟朱却也不能戳穿他。不过……孟朱笑了起来:“前几日我听二妹说,她有幸去过三皇子府,好似在三皇子府上看到了……”她目光在随从身上转了一圈。
三皇子会意地让人都退下。等人都清空了之后,孟朱才用嘴型比出“龙袍”两个字。
她一说完,三皇子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忽然伸出右手卡住她的脖子,怒上眉梢:“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治你一个谋逆的罪名?”
孟朱透不过气来,但她依旧笑着:“孟氏很想试试看,到底皇上会信我谋逆呢还是觉得您――聪明谨慎的三皇子谋逆?”
三皇子被她煞有介事的模样唬了一唬,不过他想起了什么,又释然:“口说无凭,你觉得谁会信你?”他勾唇,“难道夫人忘记了,孟湘君还是你亲手害死的。”
孟湘君以为她能凭着这个消息来要挟自己,她实在是大错特错了。那天她走出三皇子的府邸之时,早已经被三皇子的人盯上,可惜最后有人提前一步动手。而更有趣的是,三皇子的人还看到孟朱乔装打扮去了衙门,无人知道她究竟做过什么。但更巧合的是,第二日,狱中的孟湘君被人抬了出来,抬着往乱葬岗方向去。
因此三皇子并不担心,孟朱不能利用此事翻出什么大浪。
孟朱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金星了,三皇子下手够狠,他果然够狠,孟朱咳了一声,甚是遗憾:“原来三皇子在暗处窥伺却从未出手救她,哈哈,若是湘君还在,若是她看清了您的真面目,她此刻怕是会悔断肝肠吧。”
三皇子笑声大起:“孟湘君从来都是你送到我手中的一颗棋子,她原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夫人替我解决了她,我还要感谢夫人呢。”
孟朱忽然发力,嘶声低吼:“出来吧。”话音落,忽然从隔壁的雅座走出来一个男人,一个嘴里叼着竹签的男人,而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三皇子骤然收手,诧异地看着那女人,虽然她头发披散,但那面容他不会忘记――孟湘君!
牙签兄将湘君放下,扶着她对孟朱抱拳:“秦夫人,在下来迟了。”
孟朱扶着桌角喘息着,面上涨红,却浮现一抹笑意:“不晚,来的正好。”她站稳了身体,一步步走到牙签兄身边,与他一起扶住湘君,柔声在湘君耳边道:“二妹,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追随的男人,他冷血无情,其实最想你死的人是他!”
湘君微微仰起头,身子虚弱,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三皇子,忘记通知您了,我腹中曾经有过您的骨肉,呵呵,可惜只是曾经。”突然,她眼中迸发出冷光,“萧云天,你不是问我,山阳道人还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说――你的皇帝梦该醒了!”
三皇子一掌劈在桌子上,桌角竟生生被劈断。怒气如瘴气弥漫在他脸上,绷紧的脸线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崩裂。
孟朱上前一步:“或许您觉得周围都是您的人,您大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不过有一点你肯定没有想到。”她继续靠近,“皇上为何让玉宁公主将五皇子交托予我?圣上让公主传达的密旨难道仅仅只是照顾五皇子吗?您不会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您叫人吧,看看您身边到底谁是忠心的,谁是眼线……”
三皇子看到孟朱已经近在眼前了,她的话一字一字落在自己心里,不能否认,她说的正是自己怀疑的地方。即便孟朱是朱婉仪的亲人,父皇为何将五弟交给她来抚养?这背后到底有何深意。
他忽然抓住孟朱的手臂,将她扯进自己怀里,贴在她耳畔,声音压抑:“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说!”
孟朱面无表情,一瞬不瞬:“放了秦珂,我知道您有办法。等我见到他安然无恙,我会考虑把事情都告诉您。”她目光扫过去,落在牙签兄身上,冲他点头,只见牙签兄抱着湘君转过墙壁门,就这样又悄悄离开雅间。
孟朱松了一口气,牙签兄熟悉地形,相信陆沛也会带人在外头接应,要带着湘君安全离开不是难事。她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把匕首,是她早前就准备的,她很希望不会有派上用处的一天。
僵持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三皇子忽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微微一笑:“方才与夫人开了一个玩笑,秦珂并未受刑。我已经吩咐军机衙门张大人暂缓用刑了,夫可放心。”
听到这话,孟朱终于安心了。一来,秦珂没事;二来,三皇子终于肯退了一步。这一步退得不易。
那日孟朱去衙门探望湘君,确实是恨不得她死,可是毕竟是血脉,如何能下得去狠手?当看到湘君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狼狈、不堪、面如死灰,湘君也意识到自己的末路,她抬头微笑,双眼依旧水灵,她笑得一如小时候。那一刻孟朱将准备好的毒药狠狠砸在墙上……湘君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三皇子如此对她,她报复心已起。将三皇子的秘密告知孟朱,不过是希望借着她的手报复三皇子。
孟朱都知道,只是没想到,今日能用这个来救秦珂。
她收回思绪,面上镇定地冲三皇子笑了一下,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如此,多谢三皇子了,可否允许孟氏见一见我夫君。”
三皇子笑容谦和温润:“自然,刚好秦珂也有话要对夫人说。”三皇子如今倒是有些相信秦珂的话了,孟朱或许真有办法,因为这个女人第二次算计了他。
三皇子抬了一下眉头:忽然有些不舍得放开这个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跟三皇子斗智斗勇真不是人干的……孟朱要罢工!!!
☆、52、《呸!贱12539;人(重生)》
军机衙门的牢房因为多时未曾使用,里头尽是闷得发霉的味道,尘土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孟朱一进去就不可避免地咳了起来。
而秦珂就那样被绑在木桩上,垂着头很安静,竟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受刑没受刑。但他的头发凌乱,有几绺垂落在脸颊,显出几分颓废。月白色长衫脏了,泥里打滚过一样。
孟朱靠近、伸手,还未曾抚上他的脸庞,却听外头的牢头不耐烦地提醒着:“秦夫人,麻烦您有话快说,要知道若不是三皇子的关系,您是决计进不来的。”他念念叨叨了一番,最终在收到孟朱递过去的银子之后噤声离开了。
孟朱转身,对上秦珂的目光。她忽然瞪眼,怒斥:“真是混蛋。”
秦珂听到这话,反而扬起嘴角:“看到你还有力气骂我,真好。”
“你还有脸笑。”孟朱脸上尽是怒气,“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劫,不然你为何要费心布置小屋,为什么三番两次跟我说要搬出去。太过分了,竟然一个字都没对我透露……”
秦珂淡笑:“过来。”
孟朱虽然气他,但此刻还是乖乖走到他跟前。没想到,他探头过来,在自己额头上亲了一下。
秦珂笑得越发满足了:“有了娘子在身边,为夫很是安心哪。”
这男人真不知道说他不怕死呢还是胸有成竹呢还是净会耍嘴皮子。
孟朱四周扫视了一眼,确认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我要怎么帮你?”
秦珂贴着她的脸,暗自皱了一下眉:胸口又痛了,进了这牢房哪里能不受点苦呢。而且那些牢头下手真不知轻重。
缓了好一会儿,在孟朱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又挂上笑容,语气轻松道:“你还记得我书房里有一本地理志吗?其中有一篇是讲滇西的,里头有介绍滇西的瘴气和破解瘴气的法子。三皇子不日将出征滇西,这东西会是他需要的。”
孟朱记得,那本书图文并茂,生动有趣,她还拿来给五皇子做启蒙书籍。
可是孟朱疑惑:“就这么简单?可若是三皇子得了法子又反悔不肯放了你呢?”
秦珂脸上一派从容:“他会放的,因为他需要我。所以娘子,你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还有……”他的目光移到孟朱腹部,面上浮现慈爱的笑容,“还有我们的孩子。”
听到这,孟朱好一阵错愕:“你怎么知道?我都还没有去请大夫过来确认……只有……”她蓦然惊醒,“你又去见那道人了是不是?”
秦珂颔首:“若是没有他,我今日也想不出点子。”
孟朱忍不住反驳:“若没有他,你也不会有今日的牢狱之灾!你为何会投入大皇子门下,又为何要招惹三皇子……不就是因为那道人吗?他说那些昏话糊弄你,让你为他卖命,为了他的想法你趟进帝位争斗的浑水里……”
娘子、娘子……秦珂柔声轻唤,一直唤到孟朱情绪平复下来,这才缓缓道来:“信了吧,若不是他,我可能这一世还得叫你一声大,只能远远看着你受苦。他要我们做的这些就当是幸福生活的代价吧。这样,我们幸福得也坦然点,要不然天地都羡煞,指不定又生出什么波折来折磨你我,你知道的,前世我们得多惨……”
孟朱哭笑不得:“傻夫君,你怎么这么傻。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小子推上帝位啊,那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秦珂挑眉,望了孟朱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孟朱也忘记了。重生后初次见到秦珂就是在老道那里,之后的好几次相遇都与那老道有关,到后来,老道为自己和秦珂的婚事出力,或许从那时候开始自己有隐隐约约有感觉了。再到后来,从形形□人的口中听到关于老道的消息,他就像是一个执子下棋的人,东落一子西落一子,慢慢就成了一个局,一个把自己和秦珂困在里头的局。
他要他们双双披上铠甲去与人厮杀,护卫着一个人,直到他登上天。
死老道,他怎么就那么狡诈选了秦珂,怎么就让他挑上了自己的傻夫君!
孟朱皱眉,瞪着他:“不许受伤,我要看到你安然无恙地出来。若是你伤了一根手指,我就去拆了老道的台!你信不信,我真会这么做的。”
如此……悍妻啊。秦珂暗自腹诽,口中却连连应下:“好好,我相信。一定不让自己受一点伤,我发誓!”
离开的时候,孟朱没有回头,走的飞快,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在秦珂面前哭:那男
呸!贱·人(重生)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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