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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莫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转眼两人已在机场等候回程的飞机起飞。
    肖钦去取咖啡,梁鹿在贵宾室埋头玩手机。
    这些天在外面浪得乐不思蜀,手机都没顾得上看几眼。她打开微博,在热搜上划了划,果然看到关于李氏父女的新闻,热度已经不高,点进去一看,李钊卸任建安国际董事长和总经理职务,因涉嫌职务违法犯罪被移送检查机关调查,李佳卸任建安国际副总经理职务,涉嫌非法拘禁被公安机关逮捕,之前满页面被网友圈出来的私人账号再点进去已经删得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看来风波已经平息,正义的网友也收锣罢鼓,除了评论拍手叫好,再无其他声音。
    梁鹿刻意多搜了搜,没找出什么可能牵扯环宇电子和肖钦的报道,才真正安了心。
    度假的间隙她问过肖钦会不会出什么事,他没有多解释,脸色波澜不惊,说已经处理好了,叫她不要操心。但当时事态还没盖棺论定,梁鹿心就堪堪悬着。
    这下她轻松许多,随便在网上翻看着,邻座的空位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男一女,低声交谈起来梁鹿才听出来是中国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女人听起来娇气可爱,就是声音就一点点熟悉。
    梁鹿脑子里还在回想,那女孩朝她开口了,问她有没有手机充电器借一借。
    抬头一看,这不是去年和叶昭雯去山里泡温泉那次认识的热心女孩——晓芙,严晓芙么?当时极力撮合梁鹿和她哥哥,还加了微信,后来聊过几次,约梁鹿与她哥见面,都被梁鹿拒了,就变成了朋友圈点赞之交。
    “小鹿姐?!”季晓芙也认出了梁鹿,脸上的彬彬有礼变成惊喜,眼睛发光一样亮晶晶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男伴,坐在梁鹿身旁的男人。
    那一眼意味深长,梁鹿也看过去,迭腿坐着的男人肩宽腿长,面庞峻深,黢黑的眼看见梁鹿,定了定后,极轻地笑了下,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清冷矜贵的样子和肖钦有得一拼。
    先前在温泉山庄,梁鹿见过晓芙的男朋友,不是眼前这个。她摸不准两人关系,不敢胡乱开口,也点头回敬。
    晓芙看见两人对视,在一旁笑开了花,赶忙介绍:“小鹿姐,这就是我哥,就是那个我哥,那个!”她挤眉弄眼地提醒,“叫严莫,还单着呐……”
    “哥,这个就是小鹿,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在温泉山庄碰到的那个姐姐,就是那个只涂一个口红就漂亮到不行那个,你看,好看吧?”
    小女孩率直爽快,毫不避讳牵红线的意图,仿佛生怕梁鹿这肥水流了外人田。
    梁鹿知道她性格如此,没有恶意,但也经不住被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直白地夸,一下脸红了半截。
    “晓芙!”严莫低声打断她,再看向梁鹿时神情似有无奈,温声解释道:“妹妹被我惯坏了,说话没有分寸,不是有意冒犯,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哥!”晓芙不满地扯严莫袖子,嘴噘得老高,还要替自己辩解,被严莫一记眼神堵回去。
    他表情看似严厉但眼里到底宠溺多一些,晓芙也不是真的怕他,朝他做一个鬼脸,又笑嘻嘻地拉起梁鹿说话。
    “小鹿姐,你也是来西班牙旅游吗?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你是自己出来的吗?”
    梁鹿摇头,正要解释,背后一人迈着长腿走过来,晓芙先看到,惊讶地喊出声:“二少?!你怎么也在这?今天真是巧了……”
    回身一看,男人如劲松一样挺拔,大步流星,手里捧着两杯咖啡,只是眉头拧着。
    他就去了这么一会,发生什么事了吗?
    梁鹿百思不解,肖钦已经走到身前,咖啡往她手里一塞,空出来的一只立即手揽在她腰上,和严莫打了招呼,这才老神在在道:“真巧,我和女朋友出来旅游。”
    严晓芙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花一样的小脸垮下来,饱含遗憾地望了自家哥哥一眼,一脸地惋惜。
    严莫脸上看不出表情,嘴唇微抿,朝她极微小地摇了摇头,示意谨言。
    但严晓芙看起来还是不甘心,张了张口,还没说话被肖钦悠悠地抢断。
    “晓芙,怎么是和你哥出来的,男朋友呢?”
    打蛇打七寸,这一句话又狠又准,插在严晓芙心窝子上,她果然不吭声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下去。
    严莫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可惜晓芙不听他警告,他适时出声,说:“分手了,要不怎么拉着我出来散心。”
    肖钦面有歉意,仿佛这才知道,安慰严晓芙,可梁鹿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身后摇着狐狸尾巴,还是得逞了的样子。
    梁鹿腰上的胳膊一直到上了飞机落座才松开,她再迟钝也知道肖钦是在宣示主权了。只是严莫那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不像是对周遭事务感兴趣的样子,不知肖钦为什么介意。
    严家兄妹隔过道坐在斜前方,梁鹿随口说:“兄妹俩关系真好。”
    哥哥严厉沉稳,妹妹率真可爱,定是从小被娇花一样护着长大的。
    肖钦不置可否,说:“没事少和严晓芙来往,她操心她哥的婚姻大事是出了名的,看见美女就眼冒绿光,我看迟早有一天会绑个人在严莫床上。”
    梁鹿被逗笑,知道肖钦为什么这么防着那边了,心里一乐,“吧唧”在肖钦嘴上亲了一口。
    肖钦愣了愣,很快转过身来托着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飞机往叁万英尺的高空仰冲,轰鸣声盖住了一切吵杂的声音,梁鹿快要喘不过气了才从湿热的口腔里逃出来。她擦着微红的嘴,眼珠下意识地一转,看见斜前方的严莫正回过头去,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后脑的黑发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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