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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的小甜甜 作者:白日葵

    陆蔓子敲击桌面的手指,蜷缩在了一起。

    “你知道林初美从挪用了公司多少钱吗?”她将手放到了桌下,面上越发没有表情,“五十万。跟你当初从我母亲那里拿走的分手费,数额一样。但五年前,你可是先让我免费c,ao了近三年,现在才几次,你就想一句话,让我付出五十万的代价,你有这么值吗?”

    她用词尖锐,刺得田一笙心脏生疼,好一阵才愣愣反驳:“可她说的是十万……”

    陆蔓子定眸看着她:“你知道她老公生的是什么病吗?”

    田一笙摇头,迟钝的羞愧道:“我……没问。”

    林初美跪着求她的时候,她就心软了,加上又想有个理由来找陆蔓子,晕乎乎的,什么都没细问。

    陆蔓子轻笑了一声:“你真好骗。”

    说完又顿了一下,补上一句:“可怎么在我面前,就不好骗了?防备我么?”

    “没有防备……”田一笙急忙摇头,想起过去,极不是滋味道,“你以前,从来不骗我……”

    陆蔓子叹道:“是啊……那你现在能让我骗吗?”

    田一笙自嘲道:“我现在没有什么值得让你骗的了……”

    陆蔓子沉默的冷脸瞧着她,好似在用眼神责备田一笙对她的小气吝啬。

    田一笙心一软,改口道:“你想骗我什么……”

    她给她就是,反正她一穷二白,没什么好失去的。

    陆蔓子盯着田一笙的眼睛,字字清楚道:“骗你一辈子。”

    这调戏的话来得猝不及防,田一笙思绪还没反应过来,脸就红了一片,紧张磕巴道:“你你别开玩笑了……”

    陆蔓子垂下睫毛,眼底被拉出一片浅淡的y影:“你就是不愿意被我骗。”

    田一笙解释道:“我没有,只是你别开那样的玩笑……一辈子什么的……”

    陆蔓子冷冷一笑,不再接话,两人就那么冷场下来。

    田一笙看着膝盖上的手,僵硬的将话题转回来:“林初美的丈夫,生的是什么病?”

    陆蔓子眸光幽暗,沉声道:“车祸伤到脊椎,导致高位瘫痪。”

    车祸,脊椎——全都是最戳田一笙心眼子的词语。

    她睫毛一颤,忍不住抬眸看陆蔓子:“当初我们车祸,你的脊椎……也受了伤,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后遗症?”

    陆蔓子看着她:“你原来还记得我为你,出过车祸。”

    尤其咬重为你两个字,让田一笙本就被戳得发软的心口,再压一块石头。

    “你知道伤到脊椎,有多疼吗?”陆蔓子继续紧逼,硬是要将她软了的心压迫成不能反抗的水,“有一年的时间里,我晚上都不能正常的睡觉。因为疼,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疼。”

    田一笙愧疚得哭了出来,她不是没了解过伤到脊椎的严重性,但现在听见陆蔓子这样说,她就心疼得受不了。

    恨不得当初伤到的那个人,是自己。

    “对不起,阿蔓。”她哽咽哭道,“真的很对不起。”

    陆蔓子撇开头,不去看她哭泣的脸。

    “林初美跟你是什么关系?”她盯着餐桌上的那只干莲花,嗓音出奇的平静,“既然你都愿意为一个普通朋友这样付出,那为什么就不能陪我玩玩游戏。我当初可是为你,差点把命都丢了。”

    田一笙哭到抽噎:“可我有家庭……”

    “只是玩游戏。”陆蔓子打断她的话,“只是,游戏。”

    田一笙捂住了脸。

    蔓蔓单纯的笑脸,母亲苍老而关切的面容,还有……当初车祸时,陆蔓子那浑身是血的模样。

    所有的所有,混合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撕扯着她。

    “只是游戏而已……”

    这几个字忽然破开了旋涡,让她从那巨大的痛苦纠结里挣脱出来。

    只是游戏……

    “我答应你。”她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我答应你……”

    陆蔓子合上了睫毛,轻声道:“很好。”

    田一笙打着哭隔,问道:“你要我陪你玩到什么时候?”

    陆蔓子道:“到我腻为止。”

    田一笙攥紧手指,指甲嵌入掌心,疼痛让她理智。

    她不能一直陪陆蔓子一直玩这种荒唐的游戏,她有太多顾虑了……

    “半年之内?”她试探性的提出一个期间。

    陆蔓子声音发冷的强调:“到我腻,为止。”

    田一笙心怀愧疚,理亏之下,没资格的跟陆蔓子争论这个时间长短问题。

    她逃避的想着,或许不需要半年,陆蔓子就会觉得腻……毕竟她不过是一个生过孩子,身材相貌都平平的老女人,陆蔓子这般高高在上的人,厌倦她,不需要多少时间。

    田一笙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桌子上的面已经冷透成坨,再不能吃。

    她哭完镇定下来后,主动收拾了桌子上的三个碗。

    陆蔓子还保持着坐在餐桌上的位置,盯着那朵干枯的莲花,轻声开口:“我想吃你做的番茄酸菜面。”

    田一笙立即道:“你这儿有食材吗?我现在给你做。”

    陆蔓子回道:“没有酸菜。”

    冰箱就在旁边,田一笙打开看了看,里面倒是有一盒红通通的ji,ng品番茄。

    “那我先做番茄ji蛋面吧……酸菜,等下次我从家里带来。”

    陆蔓子没接话。

    田一笙也垂着头,安静的准备食材。

    她脑子仍旧很乱,有很多事情要理,可仔细去想时,又大多都是类似死结一样的无解存在,她理不清,就干脆逃避的后退。

    反正陆蔓子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不谈感情,说不准两个人什么时候就散了。

    厨房里声响不断。

    火焰声,水沸声,切菜声,还有田一笙存在的声音……这些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编制出最鲜活的烟火气息。

    那是能够让人静下心来,感受生活和生命的气息。

    陆蔓子心绪平静,从莲花上移开视线,拿出了手机,编辑短信。

    她刚刚骗了田一笙一件事情,关于林初美。

    原本并没想用林初美做文章的,可她没想到过了五年,田一笙还是那么傻,那么好骗,什么都不问清,就会轻易的答应别人帮忙。

    林初美的确是挪用了公司五十万,但她的丈夫,并不是车祸,而是吸毒,他得的也不是什么高位瘫痪,而是单纯的□□并发症。

    她丈夫因为吸毒,先是卖了家里的房子,然后是借高利贷,再没钱后,就家暴林初美,半强迫她先后挪用公司资金五十万,等到自己走投无路,便哄骗田一笙,企图利用她来给自己缓情。

    没那么容易!

    陆蔓子收起手机,眼神冷得凛冽。

    ☆、欠账

    吃过面之后,两人又打算上床睡觉。真睡觉。

    昨晚通宵没睡,两个人眼睛都熬红了。

    陆蔓子给她找了一套干净的深蓝色睡衣,田一笙比她矮半头,骨架又生得纤细,睡衣穿着松垮宽大,纽扣系完了胸口那儿还是裸出大一片,露出纤细的锁骨和斑驳的深红色吻痕。

    她在浴室里换的衣服,出来时陆蔓子已经换了一套米色带浅金边的睡袍,料子很软,清晰的勾出了那藏在内衣里的,挺立双峰的轮廓。

    她靠在床头,正看着手机,脸上的妆还没卸。

    田一笙绕到另一边床上睡下,拘谨的在两人中间留一道缝隙。

    陆蔓子还在认真的看手机,田一笙偷瞥了一阵,不由想起以前两人同居的时候。

    只要她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就永远都不会有缝隙。

    她们会一直紧紧相拥。

    “你真的不卸妆就睡吗?”田一笙打破沉寂,“这样对皮肤不好……”

    陆蔓子倒扣下手机,雅身过来,面贴面的逼近,直至呼吸相交。

    “你不困吗?不困我们就来干点别的?”

    田一笙紧张的绷住呼吸,很想回她一句——那就干你。

    但对着陆蔓子冷艳的脸,这话终究没胆量说出来,摇了摇头,她鼓着勇气圈住了陆蔓子的后颈,脸贴在她侧颈边上,小声低低道:“困的……”

    年纪大了以后,哪里还熬得住通宵。

    陆蔓子动作僵了片刻,揽住田一笙的腰,让她后背靠进自己怀里,轻声说:“那就睡觉吧。”

    田一笙圈着她的手腕,啰啰嗦嗦的不放心:“你当真不卸妆吗?还是卸了吧,不然……”

    陆蔓子隔着睡衣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胸:“你再废话试试?”

    田一笙连忙噤声,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公寓楼层高,远离车流,关着窗帘,隔音隔热,房间静谧而昏暗,田一笙累极,不知不觉里很快睡沉。

    陆蔓子等她睡熟,小心翼翼的抽身坐了起来。

    她头疼得厉害,根本睡不着,压着眉心忍了忍,随后从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拿出一面小镜子。

    借着昏沉的光线,她左右看了看自己脸上ji,ng致的妆。

    女人妆前妆后两张脸,她才不轻易卸呢。

    拿起手机,便看见了三厌发过来的消息:“沛莎要上来,被我拦住了。”

    陆蔓子懒得回。

    她光脚下床,掩上门,走到客厅,翻出烟,蜷缩在沙发上,慢慢的抽。

    头还是疼得厉害,她用力压了压太阳x,ue,那股疼仍然缓不住,眉宇里不禁泄出几分y郁烦躁。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三厌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睡了?”

    陆蔓子这次连手机都不想碰,摁熄了一支烟屁股,又想抽第二根。

    三厌再发消息:“你再装死,我要来找你了。”

    陆蔓子这才拧着眉头,不耐烦的回了她一个句号。

    三厌:“我给你带的药,你吃了吗?”

    陆蔓子不回。

    三厌:“有病要吃药,不然我放沛莎上来了。”

    陆蔓子这才回:“知道了。”

    她几口迅速抽完一支烟,然后起身去书房,从隐秘的抽屉里找出三厌带来的那个纸袋子,里面是两罐药。

    每样两颗,她一起放进嘴里,不理那西药的惊人苦涩,一路含到厨房,接凉水吞服。

    等药效上来,头疼终于缓和了,困意接踵而来,她漱口去掉满嘴烟味,小心翼翼的重新上床,抱着田一笙,正要睡下,田一笙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陆蔓子动作一僵。

    田一笙在她怀里动了动,将要清醒。

    陆蔓子立即抓起手机,离开桌面,震动的声音小了许多,她清楚看见屏幕的来电显示——妈。

    盯了两秒,陆蔓子面无表情的将手机关了静音,安静的继续抱着田一笙躺下。

    等到药效带来的困意汹涌上头,她实在是撑不住时,才沉沉睡去。

    田一笙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窗帘的隔光性太好,迎着太阳也一点光不透,屋子仍旧暗沉沉的,让人时间感错乱。

    陆蔓子抱着她,脸埋着她后颈里,还在睡。

    田一笙小心翼翼的慢慢挪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有七八个未接电话,分别来自母亲和林温景,还有几条林温景的短信。

    “能现在回来吗?你大舅来了。”

    “看到我信息了吗?你大舅来找妈还钱了。”

    最后一条隔了一小时:“我已经替你们还了,你尽早回来一趟。”

    田一笙心里一惊,没料想到她睡着的时候,竟然出了这么大事情,急忙走到客厅,压低声音给林温景回电话。

    “怎么回事?我大舅来过了?”

    林温景解说道:“对,上午的时候,当时我还在医院,妈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就给我打的电话,我赶回去时家里已经站了好几个看热闹的邻居,妈就坐在沙发上哭……”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实在联系不到,我就擅自做主,替你们把钱全都还了。”

    田一笙羞愧道:“抱歉,又麻烦你了。钱以后我会还给你的,我现在先给我妈回电话……”

    林温景打断她道:“你还直接回来一趟吧,蔓蔓也闹着要见你。”

    田一笙顿了顿,想到家里的事情和蔓蔓的高烧,最终还是应道:“好,我尽快回来。”

    挂了电话,她轻轻推开门,去看陆蔓子。

    她蜷起了身,怀里紧紧抱着被子,仍旧睡得很沉。

    田一笙犹豫了很久,没叫醒她。

    换衣服,洗漱,整理好自己用过的东西,又把客厅收拾了一圈,再进屋去看陆蔓子,她还是那个姿势的沉沉睡着。

    想来一定是累了。

    田一笙便在客厅餐桌上留了纸条:“家里有点事情,我得先回去一趟,你睡醒联系我。”

    写完想了想,又在角落里加上:“下次给你带酸菜过来~”

    拿起包,田一笙轻关上门离开了。

    等她公交加地铁,赶到家里时已是傍晚。

    人还没进屋,蔓蔓就喊着妈咪一溜小跑过来,抓着她的衣服要抱。

    田一笙抱起她,抵着她的额头探温度,确定不烫后才说:“对不起宝宝,我今天有事没能陪你。”

    蔓蔓紧紧圈着她的脖子,趴在田一笙的肩上,委屈的撅着嘴巴不说话。

    田一笙抱着好一通哄,蔓蔓才终于哼哼着说不生妈咪的气了,又往田一笙怀里缩了缩,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很快睡了过去。

    林温景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洗了手出来,接过熟睡的蔓蔓,低声说:“妈在卧室里怄气,你去看看她……今天你大舅闹得厉害,邻里街坊都知道了妈欠钱不还的事情,她心里那口气一时半会怕是下不去了,你好好劝劝她,叫她出来吃饭。”

    田一笙嗯了一声应下。

    天色将晚,母亲卧室里没开灯,黑沉沉的。

    田母周婉背对着田一笙,躺在床上。

    “妈……”田一笙喊道。

    周婉没动,只隐约传来啜泣声。

    田一笙心中一酸,蓦的想起父亲刚过世那段时间,母亲也是这样,整日靠在床头哭。

    她坐在了床边,手搭在周婉的手臂上。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周婉红着眼睛掉泪质问道“我给你打那么多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知道家里出事了吗?”

    田一笙愧疚垂头道:“对不起。”

    “你大舅今天上门来叫我还钱,”周婉哽咽的哭诉起来,“他要我现在我还,我怎么低声下气求他再缓缓都不行,他一直喊,一直闹,还说要打电话叫电视台的人来……邻居们都过来了,就站在门口外,看我被他指责欠钱不还。我当着那么多人,低声下气的求他……脸都丢尽了。”

    看着母亲哭,田一笙也跟着眼眶发酸,喉咙发堵。

    “给你打电话,你永远都不接……我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被你大舅骂,被所有邻居嘲笑……”周婉气不过的狠狠拍一巴掌田一笙的后背,哭着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啊?你到底还管不管我们这个家了?”

    田一笙抱住母亲,忍不住跟着哭起来:“对不起,妈……”

    周婉哽咽的哭了一阵,坐起身来。

    田一笙急忙抽纸巾给她,她抹掉泪,稍微平静下来,继续说:“幸好温景后面回来了,把钱还给你了大舅,要不然等你大舅真给电视台打了电话,那全世界都会晓得我周婉欠了亲戚钱,厚着脸皮死都不还。”

    田一笙拉住母亲的手,认错说:“我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周婉发泄完了情绪,态度缓和很多,她擤了鼻涕,平声静气的说道:“我们之前本来还欠你大舅八万四,算上说好的五千利息,本来一共八万九,你大舅硬是要了九万,说那一千是我们拖了半年的补偿费……”

    本来最初做生意是向大舅借了十五万,千分之五的月息,生意失败后,家里没钱,东拼西凑的还了三万块的本金和以及利息,剩下的商量之后说再借半年,结果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零零散散的只还了一小部分,到现在还有八万四欠着。

    “这九万,全都是林温景垫的。笙笙,我们存的那十万定期,取出来用了吧。九万块钱啊,不是个小数目。”

    田一笙内心纠结,没有那笔钱,她就会更加担心蔓蔓发病,那十万块钱是她的安全感。

    周婉握住田一笙的手,用力道:“你虽然跟温景是夫妻,但你也不能这样欠着他钱,那会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理亏,你明白吗?你欠着他钱,以后凡事你都得矮他一头,硬不起气来说话。这九万,我们一定得还给他。”

    ☆、说清

    陆蔓子一觉醒来时,屋子里空荡幽静。

    已是傍晚,整个屋子暗沉得令人窒息。

    她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早已空掉的另一半冰凉床被,捏紧了手指。

    不知道坐了多久,陆蔓子挪身下床,开门,赤脚走出。

    客厅没人,只有餐桌上留下的一张纸条,她停顿了一会,缓慢的走过去,拿起纸条,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指尖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将纸条攥成一团,狠狠捏皱在手里。

    屋子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没有田一笙存在的声音。

    她的人间烟火,不在了,满屋留下的,只有冰冷。

    头又开始痛起来,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神经,强烈的绞痛让陆蔓子软了身体,抠着桌沿,痛苦的闭上眼睛。

    那疼痛持续不断,无法缓轻,逼得陆蔓子情绪渐渐失控,她忽而一扬手,狠狠将桌子上的花瓶扫翻在地。

    瓷片四jian,洒落一地,那只干莲花摔在地板上,花瓣尽落,裸出光秃秃的莲心,凄惨的躺在陆蔓子脚边。

    ……

    给蔓蔓备的那十万块,最终还是取了出来。

    母亲不愿意欠着林温景钱,田一笙自己也不愿意,尤其是因为……陆蔓子回来了。

    或许某一天,她跟林温景之间的协议婚姻就会在某个猝不及防的意外里结束了,到时候她不希望自己跟他还有金钱上的纠葛。

    但另一边的陆蔓子,却一直到入夜,也没给田一笙回复信息。

    她纠结了很久要不要主动给陆蔓子发一条,但最终还是作罢,她怕打扰到陆蔓子。

    这一不联系,就是一周。

    等到下一个周末打来,陆蔓子仍旧了无音讯,没有消息,没有朋友圈动态。

    关于周末情人的游戏,此刻更就像是游戏。

    看着毫无消息提示的手机,比起松了一口气,田一笙反而更加感到难言的失落。

    她跟陆蔓子差距太大,如果陆蔓子不主动来找她,她根本连看都不会有机会看到陆蔓子。

    田一笙在闲时还投了一份简历去应聘一个公司的助理,工资不高,却是个闲差,朝九晚五,固定周末,因此她还可以在晚上继续酒吧的兼职。

    要是能两份工作一起做,一个也能拿到八千多。

    她想尽快把用掉的十万块存回来,要不然心里一直不能安稳。

    又等了两天,还是没等到陆蔓子的任何消息,倒是等来了许久不来酒吧唱歌的沛莎。

    在田一笙在酒吧上班的途中,那会刚九点过,正是酒吧将要忙碌起来的时候,她叫田一笙出去聊聊。

    田一笙正在上班,抽不出空来,便要推拒,酒吧经理却朝她挥手,直接道:“你去吧,休你两个小时的假,带薪。”

    田一笙受宠若惊,沛莎睨了她一眼,几分嘲讽:“给你请假,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这么惊讶,果然没见过世面。”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跟我出去,我有事要跟你聊。”

    田一笙站定脚步,她不是没感觉到沛莎态度里的不客气,语气不由同样强硬起来:“你要跟我说什么,就在酒吧里说。”

    沛莎回身盯着田一笙,不悦的拧起了眉。

    她今晚穿了一件很宽松的黑色卫衣,短热裤,笔直长腿上裹着黑色白边的高筒袜,很有日系朋克的味道,加上稍重的烟熏装,眼窝轮廓勾得深,简直就是一个ji,ng致而又暗黑的洋娃娃。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跟你说老陆……陆蔓子的事情?”

    田一笙睫毛微颤,抿紧了唇,两秒后,她跟上了沛莎的脚步,一同出了酒吧,穿过半条街,最后抵达一家格调ji,ng致的咖啡馆。

    靠墙有一个木制盘旋楼梯,上去后是更加清幽安静的二楼雅座。

    沛莎挑了一个角落坐下,田一笙坐在对面。

    服务员随即跟上来,询问需要。

    “一杯抹茶摩卡。”沛莎菜单也不看,直接点完,然后抬了一下下巴,示意田一笙点。

    田一笙略微翻了一下菜单,上面最便宜的咖啡也要五十二,考虑着自己的经济状况,她最终点了那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沛莎轻轻笑了一声,极有嘲讽的味道,随手将手机放在了黑木的桌面上,然后不客气的盯着田一笙看。

    田一笙表面镇定,膝盖上的手指却窘迫的捏紧。

    她能感觉出来,沛莎在嘲讽她的穷酸。

    “我知道你有家庭了,我查过你。”沛莎直接开口,国语不像之前那样带着浓浓的口音,熟稔顺口许多,“都有孩子,有老公了,还跟老陆那样,你就不怕被人知道吗?”

    田一笙抬眸静静看着她,态度颇有几分强势味道:“然后呢?你要我阿蔓远一点,不然就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吗?”

    沛莎皱起眉来,似乎没想到田一笙敢这样硬气的跟她说话。

    她默了一阵,重新开口:“你这个样子根本配不上她,玩玩都不够配!”

    田一笙侧开了视线,沉默。

    沛莎环起了手臂,态度越发倨傲尖锐:“你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长得不好看,还一副穷酸样,你跟蔓子站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觉得自卑吗?”

    田一笙盯着她道:“我能不能跟在她站在一起,与我有没有钱没关系。”

    沛莎道:“那与你生过孩子呢?”

    田一笙吸了口气,平静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沛莎皱眉,服务员这时送上来他们的咖啡,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等服务员走远,沛莎用勺子胡乱搅了搅了咖啡,并不喝,抬起长翘漆黑的睫毛,用灰蓝色眼瞳盯着她:“你这样跟老陆纠缠,是在浪费她的时间,而且你有家庭,你难道要丢下你家人跟她在一起吗?”

    田一笙握住了咖啡杯,里面加了冰,杯子凉得冻手。

    “你这么跟我说,难道阿蔓打算要跟我在一起了吗?”她本来是自嘲和对怼,因为陆蔓子并没有跟她说过任何要和好然后复燃旧情的话。

    她对她的态度,有时候真的只像是一场游戏。

    想要时就跟自己玩玩,不想要的时候就这样消失十天。

    “怎么可能!”沛莎脱口反驳,嗓音略大,“你算什么人,她要跟你在一起?”

    田一笙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谈话?”

    沛莎用力道:“叫你离老陆远一点,别不要脸,有了家庭还跟人暧昧不清,你这是……不知廉耻。”

    她费力的找出一个成语,看着田一笙微白的脸色,更加觉得得意,终于踩中了田一笙的痛处。

    “识相以后就自觉保持距离,免得总要我提醒你要脸。”

    她说完,摁亮手机,看时间的同时给田一笙展示她跟陆蔓子的亲密合照。

    “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总自己不要脸的贴上来。”最后一句话扔完,她拿起手机就走,账单也一并扔给了田一笙。

    两杯咖啡,一共118,一口都没有喝。

    沛莎是故意让田一笙结账的,一百块钱对她来说屁都不算,但对于田一笙来说,那几乎一晚上兼职的工资。

    就像是她走前说的那一句话:“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从咖啡店里回到酒吧工作,田一笙一晚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经理逮住了她失误的好几次,却没说一句重话,还叫田一笙去休息室里坐会,调节状态,态度跟之前相较,天差地别。

    恐怕这也是沛莎那一句话留下的效果之一。

    与沛莎交谈完后的周五晚上,陆蔓子终于给田一笙发消息了,简短的两个字:“过来。”

    田一笙捏着手机,输入,删除,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之后,最终还是只回了好。

    她不想憋了,她今天就要跟陆蔓子聊清楚。

    关于她的家庭,关于两个人的差距,关于陆蔓子内心的真实想法……所有。

    结束了工作,抵达陆蔓子家时已经凌晨四点过。

    陆蔓子还没睡,一如既往的妆容ji,ng致,衣着光鲜,绑带式的白色衬衣,大气又干练,细细的勒出纤腰。

    开了门,等田一笙走进屋子里,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酸菜呢?”

    田一笙愣住:“你给我消息的时候我在上班,没……”

    “那下次带来。”陆蔓子打断她的话,几步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手机垂头看着,“我饿了,你下面给我吃。”

    田一笙意外的顿了顿,想想觉得吃饱了再谈话也挺好。

    烧水的时候她拉开冰箱取绿叶菜,发现里面竟然满满当当的塞着各种食材和水果。

    上次来的时候,还只有番茄,生菜和一点小葱。

    没细想理由,田一笙在里面找到了她跟陆蔓子都爱吃的空心菜,洗好煮在面里。

    出锅,端出摆上桌时,她才注意到餐桌上换了一个花瓶,很漂亮的渐变浅绿色,里面cha着一只新鲜的白色莲花。

    田一笙疑惑问道:“怎么换花瓶了?”

    陆蔓子起身靠过来,随口淡淡回答:“摔坏了。”

    田一笙又看了看莲花,递过去筷子:“cha新鲜的花其实更好,屋子都能鲜活起来。”

    陆蔓子接了筷子,盯着面条,唇边忽然勾起了笑,低声沉沉道:“可花要枯……”

    人要走。

    ☆、遮挡

    面条吃完,田一笙去厨房里洗碗,出来时陆蔓子还在坐在餐桌边上,指尖拨弄着一支雪白的香烟。

    田一笙抽出纸巾,擦掉手上的水,在她对面坐下,酝酿着准备开口。

    陆蔓子沉沉的盯了田一笙一眼,垂眸点燃了烟。

    烟雾弥漫开,并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田一笙早就注意到她比常人更重的烟瘾,这会再见她这么大口的抽烟,不由道:“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陆蔓子拉过来一个青色的烟灰缸,弹下一截烟灰。

    她又换了一种指甲颜色,浓烈的艳红色,衬得她手背苍白,衬衣下的腕子瘦削伶仃,她好像又瘦一点。

    “我知道,但戒不掉。”她又吸了一口,指甲夹着烟,起身去壁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两个玻璃杯,随手摆在桌子上,拧开盖子,倒出酒液。

    酒ji,ng和香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堕落而又沉闷。

    “喝么?”她问。

    手指尖上香烟飘下几片雪花似的烟灰,落在田一笙的手边上,又被田一笙用纸巾仔细擦掉。

    “又抽烟又喝酒……你干嘛要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陆蔓子一声轻笑,并不回答,只用夹着烟的那只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这个动作她做得极其熟稔,显然平时常干这种边抽烟,边喝酒的伤身之事。

    “你还记得你进来之后,我跟你说的第三句话吗?”她侧眸睨过来带笑的撩人视线,电得田一笙心脏一跳,明明没喝酒,脑子却有些晕。

    陆蔓子摁熄了烟,再重新点上一只,细细长长的夹在指尖里。

    白皙修长的手指,艳红夺目的指甲,赤红缭绕的烟星。

    “甜甜,你过来。”她微微侧过身体,夹着烟的那只手随意搭在桌沿上,眼眸紧紧盯着田一笙,嗓音轻柔低哑,“到我身边来。”

    她叫了她甜甜了……

    田一笙咬紧唇,艰难的在她撩人的攻势里坚守理智,垂下眼睛不敢那样冷艳逼人的陆蔓子。

    “我今晚过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的,我……”

    “你过来说。”陆蔓子打断她,温柔的诱哄,“过来跟我说,好不好?”

    田一笙怔楞住,身体好似跟意识脱了节,等她回神时,人已经站在了陆蔓子的面前,急忙想退,却被陆蔓子勾住了腰,轻轻拉了过去。

    她分开腿,让田一笙站在她两腿之间,微微仰头,眸色专注温柔的望着田一笙,红唇开合:“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田一笙一垂眸便会撞进她那双旋涡一般勾魂的眼眸里,心脏一慌,急忙撇开视线,分散注意力去回想她的问题。

    她的问是,第三句话是什么。

    是什么来着……

    “你下面……”陆蔓子哑声开口,夹着烟的手指,隔着牛仔裤,从田一笙的小腹不轻不重的一路下划,抵达三角地带后,又歪到腿根处,继续往里,若即若离的扫过敏感地带,“给我吃……”

    田一笙整个思绪彻底空白,热流直冲小腹。

    她shi了。

    双腿发软,她撑着陆蔓子的肩膀,弯下了腰。

    陆蔓子指尖的烟还燃着,危险的擦过两个人的衣物。

    田一笙有些被吓到,紧张的急忙道:“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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