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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之道[] 作者:请叫我低调君

    害怕起来,竟然手忙脚乱地撒了一把毒粉,正中楚离脸上――“啊!”

    楚离惨叫一声,那小沙弥趁乱慌忙爬上墙头,跳入山里去了。

    “离儿!”赫连连忙捧住她的脸,却见楚离眼角渗出血来……

    ☆、第98章 臣服

    楚离瞎了。

    乐安王派人护送楚离和赫连回国师府,她们终于暂且摆脱了那一路的杀戮和鲜血。赫连又改回石,尽心照顾楚离。

    崔浩和魏帝的灭佛运动声势越来越大,楚离和石已经无力干涉。三年来,沙门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

    寇天师也无能为力,深感罪孽深重,竟然因病去世。

    魏帝远征在外,令中常侍宗爱前来府上凭吊。楚离先是拜礼谢过,忽然道,“宗大人贵不可言哪!”

    宗爱大奇,“小国师……噢,不,国师何出此言?”

    “实不相瞒,我在宗大人身上感受到了蛰伏的贵气啊!”楚离笑笑,“只可惜看不见你呢。”

    石笑道,“看不见有何妨,我来说给你听。”她打量着宗爱,“宗大人大富大贵的显贵之象已现,只怕近日要遇贵人。”

    “师姐,你比我精通这个,你也看出了宗大人的贵气?”

    “那是自然。”石道,“不是我看出来,而是宗大人贵不可当。只是……”

    “什么?”楚离接口道,“师姐,你可要说给我听。”

    宗爱听得心里痒痒,“国师,石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只是,”石皱眉,“贵气外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说?”宗爱被唬了一跳。

    石沉吟了下,“这话不当说,民女可不敢说。”

    宗爱轻咳了两声,挥退众人,待只剩下三人时,才道,“现在没有旁人,出了你的口,入了我的耳,就随风散去了。姑娘,请说!”

    楚离接口道,“不是师姐不肯说,而是贵气外显,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啊!”

    宗爱变了脸色,“有这等事!”

    “宗大人不信的话,那我们就不必多此一举了。”楚离握着石的手,就要走。

    宗爱连忙拦住她,“国师哪里话!下官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国师啊。承蒙国师大恩,下官定当铭记心中,他日结草衔环以报。”

    “宗大人言重了,”石笑道,“虽有杀身之祸但并非不可解,只看宗大人有没有这个胆魄。”

    宗爱眉毛拧成一团,“姑娘此话何意?”

    石摇摇头,“不知。只是大人的面相告诉民女,大人只怕要有大难。但若是大人心坚胆强,则杀身之祸可避。不仅如此,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说完,她不再说话。径自扶着楚离的手让楚离站起来,“宗大人,时候不早了,国师该休息了。”

    宗爱心里七上八下,他如何没有野心!谁不想大富大贵!想他一个小小的中常侍,再富再贵能到哪里去呢!然而国师楚离的话,宗爱又不能不信。素来传说国师是奇人,天命术数没有不知的。宗爱心想,也许,真到了自己发迹的时候。

    他犹豫着骑上了马,心事重重地走在御街上,忽然听到一声大喝,“大胆!敢撞我们主子!”

    宗爱眉头一拧,刚要发火,定睛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南安王!”

    南安王拓跋余,原封号吴王。

    宗爱连忙跳下马来,战战兢兢,冲撞了皇族可不是小事!他想,果然国师所言不差,近日是有杀身之祸。

    南安王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中常侍啊,无妨。中常侍这是刚从国师府出来?”

    “正是,正是!”宗爱一头冷汗。

    南安王笑笑,“中常侍不必紧张,你跟在父皇身边伺候,代本王等尽了孝道,本王该请你喝一杯才是。不知中常侍可否赏脸?”

    宗爱哪敢说个不字!

    南安王笑意愈发明显,“既如此,选日不如撞日,宗大人,请!”

    “不敢当,不敢当。”

    楚离和石懒懒地在花亭里坐着。

    “师姐,你说,拓跋余和宗爱聊上了没有?”

    “应该聊上了吧。”石一边翻医书,一边道,“那中常侍本就是个见钱不要命的人,这种人最好聊了。”

    楚离凑过去摸到她的手,“师姐,我饿了。”

    “正好,这有糕点。”石放下医书,捏了糕点往楚离口里送。

    楚离撇过头去,“才不是要吃这个。”

    石一顿,睨她一眼,“那你要吃什么?”

    “你!”说罢,就倾身上前把她勾入怀中,尝她口中香甜。

    石唇角露出笑意,咬她唇瓣,“你呀!”

    “香!”楚离美滋滋地歪在她怀中,摩挲着她的手指,“师姐,我们这样也挺好的。”

    石吻她眉眼,“只要咱们在一处,就都好。”

    一边亲吻,指尖探入她腰间。楚离一个激灵直起身子,“师姐!你又来!”

    石低笑,“没办法,食髓知味呀。可算知道你以前为什么那么喜欢折腾我了。”

    “师姐!”楚离哭丧着脸,“你欺负我看不见。”

    石捏她鼻梁,“对啊,我就欺负你。有本事你快点好起来呀,你要是不好,就一辈子只能被我欺负!”

    “……”楚离嘴角抽动,又羞又恼。自从她眼睛不好之后,她就没翻身过。

    原本楚离是看石伤心,她自己跟着心疼,所以亲吻安抚她。谁知道点着了火之后,却被石反压了!这还不算,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楚离就再没能动过她。

    “离儿……”石声音低柔,指尖已经探入她纤腰,有轻有重地摩挲。

    楚离挣扎了下,“大白天的……”

    “谁说的,”石咬着她的唇,“天早黑了呢。”

    楚离哑口无言,“反正我又看不见,天黑天亮还不是你说了算!”

    她话说完,就觉察到石动作一顿,楚离心头一紧,怕石伤心,连忙道,“师姐!”

    石不说话,忽然重重吻了下来,那力道似乎恨不能把她吞了似的。楚离忽然身子一轻,被石半抱着抵在了凉亭上,石跨在在她身上,抚摸她的眉眼,“傻离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我不伤心,别怕。”

    楚离松了口气,摸索着抚摸她的脸,指尖探到温热时楚离就叹气,“可你又哭了。”

    “那是你摸错了。”石咬住她手指,含混不清地说,“湿吗?”

    ……能不湿吗!楚离瞬间涨红了脸,推她一下,“师姐,你好不知羞!”

    石闷笑,吻上她的唇,指尖挑开了她的衣带。

    暮色沉沉,暖风阵阵,楚离无助地臣服在石指尖,多少羞赧欢喜,都欲说还休。

    “师姐,百里雁容要去找巫溪,你说他能找得到吗?”

    “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别的人,还不止一个,该罚!”

    “唔――”

    不想便不想罢,她搂紧石的肩,随着石沉沉浮浮。

    ☆、第99章 结局

    年末的时候,太子拓跋晃终于征战凯旋。魏帝大喜,觉得自己的儿子真令人骄傲。便下令让著作令史闵湛详细记载太子拓跋晃日常起居及战场谋略,以供天下瞻仰。

    接到圣旨的第一时间,史闵湛就去国师府卜问吉凶。国师没说话,史闵湛心领神会――避而不答,这是个避字。于是史闵湛刚回府不久,枕边多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两个字,玉、刀。

    史闵湛想了想,翌日在魏帝问他需要什么人时,史闵湛道,“崔大人博学多才,又是三朝元老,希望能让崔大人予以教导。”

    “写这个用得到崔浩吗?”魏帝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不如爱卿和崔爱卿一起,编修国史好了。”

    楚离听到下人来报这个消息时,还和石在床榻上没有起床。

    “最后一步。”她轻声道。

    石把她搂进怀中,“别想了,你精神倒好,看样子是还不累。”

    又过了十多天,楚离向魏帝告假,说是在上洛郡觅得名医,医治眼睛。

    魏帝道,“不如把神医请来,也好把皇后的病一并除了。”

    “回皇上,那神医踪迹难寻,倘若微臣能找到他,一定请回来给皇后娘娘看病。”

    魏帝再没有推辞之理,只好由着她去。但因着不放心,便专门叫人陪同前往。正好乐安王在京,魏帝便将她二人交给乐安王,一路护送去荆州上洛郡,实则是监视二人不要跑了。

    可偏偏是交到了乐安王手里。

    乐安王看见石就一脸热切,多亏楚离看不见,不然一定受不了。石也深感奇怪,只觉得乐安王“监视”得如此明目张胆,未免太过火了点。然而也无可奈何,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和楚离坐在马车里,呢喃絮语,“要开战了吧。”

    “应该快了,不知道能不能等咱们到荆州地界。”

    她们不急不缓,走了大约三个多月,才刚到荆州,驿站就快马加鞭传来魏帝口谕,“乐安王迅速带着国师回平城!”

    原来是刘宋主动攻击滑台,但是太子拓跋晃在镇守漠南,防犯柔然。京畿重地自然要防止民心不稳,于是急召乐安王回长安。

    乐安王无法,只好奉命行事。可是楚离却道,“王爷,我们刚到家门口,难道连家门都不让进吗?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乐安王看看石,咬牙道,“好,现在就送你们回家。”他深深看了石一眼,留下几个侍从守着楚离和石,自己连夜往回赶。

    楚离松了口气,“没了乐安王,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石却对他那个眼神很是狐疑,“我怎么觉得,乐安王好像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知道了还能放我们回去?”楚离惊奇,“师姐,你别多想。”

    及至赶回上洛郡,到了她们住的地方,这里是她们的地盘,那几个侍从有什么用!

    石捏了捏楚离手指,楚离心领神会,石领着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他们宿在这里。她静静站在旁边,“就麻烦几位在这里委屈一夜了,就这么一个房间有床。”

    侍从也无可奈何,左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拳致谢。

    楚离仔细辨别着他们的脚步声,等石轻盈的往后一跳,楚离摸准机关,手上用力一按,几个侍从惊呼一声,掉进了那床前的地洞里。

    听得那几人在地洞里大呼小叫,楚离撒了些迷药,这才拍拍手道,“可惜了,我还睡过呢。”

    石嗔她,“你要是喜欢,等过一阵子,我再给你弄一个。”

    “噗――”楚离哭笑不得,“才不要!”

    没了杂人杂事,这久居别离的故地明月当空,静谧安详。石抱住她,“我们终于回家了。”

    “是啊,”楚离亲昵地蹭着石颈窝,“现在估计外面已经闹翻天了吧。”

    “那些已经和我们无关。”说完,石有些哽咽地吻她的眼睛,“可惜我的离儿没能好好的回来。”

    “离儿没回来,但是,你的夫人回来了啊。”楚离吻她的唇,“我的夫人也回来了。

    石破涕为笑,拉起楚离的手,“走,碎碎已经来接咱们了。”

    门外蹦蹦跳跳跑过来的不是碎碎是谁?

    小姑娘一见到楚离就大惊小怪,“哎呀,楚离你瞎了啊!”

    “……”楚离怎么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石也是一头黑线。

    “不过没关系,”碎碎高兴地说,“我跟你说,我现在摸清楚五明扇的用处了,包治百病你知道吗!就是我修为不够,用不好,要是楚离你用,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眼睛。”又道,“说不定还能治好石姐姐的顽疾呢!”

    楚离大喜,“当真?”

    “不信你试试!”碎碎把五明扇塞给了她,“可惜,上谷公主不在了。”

    楚离和石同时沉默下去。

    碎碎眨着眼,催促她们,“快走快走!天色这么黑了,哎,你们非挑大晚上的走,跟做贼似的。”

    可不就是做贼嘛!

    石打量着碎碎神色,“碎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怎么这么兴奋?”

    “兴奋?我有吗?”碎碎连忙捂住脸,“哎呀,到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待拐过几座山,曲曲绕绕进了墨庄,看见来迎她们的人时,石怔住了。

    楚离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石紧紧攥着她的手,哑了声音道,“渠迪……”

    那坐在轮椅上的姑娘,不是渠迪是谁?

    楚离虽然看不见,但听石这样说,也惊住了。

    “她是渠迪,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伤到了下肢,不过没关系,有轮椅嘛。”碎碎得意地大笑,“就没有能难倒我们墨派的事情!”说着戳了戳楚离手臂,“想不到吧!这都是我的功劳!”

    “你?”

    “对啊!”碎碎一脸骄傲,“我去找你们送五明扇,结果刚进大泽草原就迷路了。兜兜绕绕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那天刚爬上半山腰就看到她挂在树枝上,下腹都被石块刺穿了。好惨!吓死我。救下她的时候,她就勉强只剩一口气。多亏了那柄五明扇,竟有起死回生保本固元的功效。她元气未散,我就拿她练练手,谁知道竟然被我救活了!虽然还是出了点小问题……不过,至少她活着嘛!”

    楚离皱眉,“什么小问题?”

    “嗯……”碎碎吞吞吐吐,“就是伤到了脑袋,而且元气大伤,以后只怕会体弱多病。”顿了顿,又强行补充道,“可是至少她活着啊!虽然再也不能走,但可以有假肢,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没等楚离再说话,就听到了渠迪熟悉的声音,“碎碎,你回来了。”

    “对呀对呀,”碎碎走过去推着她,“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渠迪,这是楚离和石。”

    石蹲下来,望着渠迪,眸子湿润地对她笑,“渠迪,我叫石。”

    楚离也哑了声音,摸索着握住渠迪的手,“渠迪,我是楚离。”

    渠迪看了她们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好,我叫渠迪。”她回头望了眼碎碎,“她们认识我?”

    碎碎眨眨眼,“不是,你不知道楚离一见着美人就这样!”

    楚离:……

    渠迪奇道,“是吗?”她伸手在楚离面前晃了晃,“可是她看不见啊。”

    “呃……”碎碎想了想,“可是石姐姐看得见啊!”她推着渠迪边走边胡诌,“你不知道,她们其实是怪胎,一个出生下来就看不见,一个人的眼睛两个人用。所以石姐姐看见了你,楚离也就看见了你啊。”

    远远地,楚离和石听见渠迪问,“但是,她们看起来并不是一样大。”

    “噢,那是楚离长不大。其实楚离好老了。”

    “所以……”渠迪小声说,“那个石姐姐也是看见美人就那样吗?”

    碎碎一愣,哈哈大笑,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怕楚离追来打,赶紧推着渠迪跑掉了。

    只留下石和楚离哭笑不得。两人相视一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她们握紧彼此的双手,心底一片安详。

    这年,正是公元四五零年末。

    后来,百里雁容陆陆续续地带来一些民间传闻,说司徒崔浩蛊惑君心,撺掇魏帝灭佛,妖言惑众,欺师灭祖。

    于是太子拓跋晃为报“天佛”之仇,掀起了国史之狱,指责崔浩“尽述国事,备而不典”,崔浩在这年因此而死,被诛九族。

    次年,太子遭中常侍宗爱陷害,魏帝斩杀其党羽,拓跋晃忧虑而亡。不过也有野史传说是赫连皇后吹了耳边风鼓动魏帝,所以魏帝后来悔恨不已,自此冷落了赫连皇后。赫连皇后竟抑郁而终,溘然薨逝。

    到了第三年,三月宗爱发动政变弑杀魏帝,立南安王拓跋余为帝。十月,宗爱又弑杀拓跋余,尚书陆丽等拥立原皇太孙拓跋f即位,是为文成帝,即位后诛杀了宗爱。

    小皇帝登基后立刻宣布解除废佛令,恢复佛教。

    也在这一年,因巫蛊之事,刘义隆欲废太子刘劭,刘劭知道后闯宫弑父,自立为帝,改元“太初”。然而此举让他众叛亲离,在位不足三月,就被率兵讨逆的刘骏所击溃,被俘后遭处斩。

    两朝各自立了新君,仍旧并立,征战不断。

    只是外界这些纷纷扰扰,和她们这些自力更生避世隐居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庄子说,触蛮之争不是很可笑吗?蜗角之地,生如微尘,人心不足自相残杀,着实可悲又可叹。并不是所有人都贪心不足欲壑难填,愿意争斗的去争斗,愿意修行的去修行,春秋无义战时就已经有战有隐,天下之道从来不止一。

    青山依旧在,是非成败转头空。倒不如浊酒一壶,让秋月春风古今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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