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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画中仙 作者:浅笑三分

    呵呵,严参将何苦如此谦虚。”

    “末将惶恐。”

    “哟,殿下,老严,你两怎么都站在门口不进去啊,这北风可是吹的慌。”

    朱将军的大嗓门从后面传来:“你们再不进去,我老朱可就先进去了。”

    严参将干笑两声,伸手替两人打起帘子,才一块儿进了主帐。

    其他几个将军皆已到了,陈元帅正坐在主位上与身边的军师有说有笑,一贯严谨的脸上都露了笑颜。

    “元帅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殿下,”陈元帅见安熙宁到来,赶忙站了起来,“您快请坐。”

    安熙宁也不客气,走到他的位置上坐定后开口道:“元帅还没告诉本殿,是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陈元帅抚须而笑:“殿下可知那枭族国王史栾峰已命不久矣的事?”

    安熙宁吃了一惊:“本殿七月份时便听人说他病重,只是这都过了五个月了,也没见他如何,元帅这消息是否可靠?”

    “殿下放心,消息绝对可靠,”站在陈元帅身边的军师接口道,“如今枭族的大王子和三王子皆在前线,因为粮草的事,三王子史君明在军中式微,族中支持大王子史杰那的呼声甚嚣尘上,两派的支持者剑拔弩张,闹得是不可开交,听探子来报,说枭族内部决定凭在我夏朝战场上的军功定君王。”

    安熙宁冷哼:“这两人是以为我大夏好欺,把这军功当成攫取王位的筹码了,真是不自量力的东西,本殿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何能力与我们一战。”

    朱将军一拍桌椅,粗声道:“这帮兔崽子,自己家务事都搅不干净,还想来肖想我大夏?敢来的话爷爷就让他学学怎么做人。”

    陈元帅沉吟片刻:“如今枭族已不足为虑,我们要做的只是尽量减少我军的损失,将这一仗赢的漂漂亮亮,不知众将可有什么良策?”

    安熙宁食指关节轻扣桌面,哂笑:“那我们就给他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陈元帅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那枭族的大王子和三王子皆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一个穷兵黩武,一个奸诈多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继承了王位,对我们大夏来说都不是好事,最好能在此战中让两人斗个你死我活,那为今之计,就是如何挑拨他们的关系。”

    安熙宁老神在在:“他们的关系不用挑拨已是水火不容,如今史杰那军权在握,只要动了他,枭族自然就跨了。”

    严参将整下衣甲:“五殿下说的如此自信,想来是有主意了?”

    安熙宁掩下厌恶,开口道:“主意自然是有的。”

    “不知末将是否有幸聆听。”

    “呵呵,严参将莫急,本殿不但让你听,还要委你重任。”

    严参将心中咯噔一声,如芒刺在背,脸色瞬时就变了。别的将军或许听不出,但身为当事人,严参将又岂能不知安熙宁这是在报复。

    “五殿下是要末将做何事?”

    “严参将何必心急,”安熙宁转着手中的茶杯,转头对陈元帅道,“枭族军队中,如今最缺的就是粮草,他们今年本就遭了天灾,前次的粮草又被我们所截,拖成持久战必输无疑,因此本殿猜测,他们现在必是千方百计地要去寻找粮草,而我们也可以借此引蛇出洞。”

    “如何引蛇出洞?”

    “让枭族来截我们的粮草。”

    “到时我老朱带队去把截粮草的那帮小兔崽子给宰了?”朱将军摸着大胡子道。

    “非也,”安熙宁似笑非笑,“我们要拱手相让。”

    “这怎么行!”朱将军大掌一拍桌子,“用老子的饭去喂饱那帮小兔崽子?老子不干。”

    “哈哈,朱将军稍安勿躁,”军师摇扇道,“我看殿下的计策可行。”

    此话一出,朱将军立马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老连,怎么连你都这么糊涂。”

    军师用扇指着朱将军笑骂:“糊涂的是你。”

    朱将军哼哼着不服气:“咱们即使要给,人家还未必肯收。”

    将茶一饮而尽,安熙宁缓缓道:“那可就要看我们的演技了。”

    第二天一早,安熙宁从训练场下来回到营帐时,就见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叫了几声子画也没人回应,连桌上的茶水都凉了个透。

    安熙宁顿时慌了神,不会是昨日自己做的太过火,又将子画给气走了吧?想到这个可能,他满头的冷汗瞬间就下了来,手忙脚乱地去床头拿了画卷,惊慌之下甚至解不开绳索。

    画卷一寸寸展开,直到看见里面空白一片,安熙宁的心才狠狠地跌了回去。手脚无力地坐在床边缓神,他只觉得刚才那一吓,简直要去了他半条命,以后再也不能让子画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自己的小心脏可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

    正愣神间,施达从帐外跑了进来:“殿下,您回来了,属下正要去找您呢?”

    安熙宁奇怪地看他:“你找本殿何事?对了,你可有见到子画。”

    话音刚落,施达便一脸兴奋道:“刚才营里的田伍长捕获了一匹宝马,据说可是千里良驹,只是性子太烈,根本降不住,于是放话说只要谁能降住这匹烈马,就将马送给那个人,公子听说后就过去了,现在恐怕就要开始了。”

    安熙宁一听急了,若那马真是脾气爆烈,野性难驯的话,摔了他的子画可怎生是好。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快带本殿过去。”

    说是驯马场,其实也就是用一圈木头拦了的小沙地,子画白衣招展,坐在一匹白马之上,那白马只被套了简易的缰绳,马嚼,马鞍,马镫一概全无,子画只能靠双手抓着缰绳,两腿紧夹住马肚才能保持平衡,不至于被马给摔下去。

    平常人没了马鞍的辅助,就算坐在一匹性格温顺的马上也要费一番功夫,更何况子画坐的还是一匹不服驯的烈马,因此就更加险象环生,惊险连连了。

    子画虽然平衡感极佳,但那白马也不好相与,不断旋身腾挪,蹦跃奔跑,后腿踢腾着要将子画从背上甩下去,周围人看的惊呼连连,激动不已。

    那白马经过一个侧身没将子画摔下后,突然马身高高立起,两只前蹄离地,仰头对天嘶鸣了一声。

    子画一时不慎,差点从马背上溜下,幸而眼疾手快,一手迅速抓紧缰绳,一手握住鬃毛,总算止住了去势。

    安熙宁刚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形,当子画被白马抛起时,只觉心跳骤然停止,四肢发软,当场就被吓了个魂飞魄散,直到子画脱离危险,白马也停止了躁动,他还是立在当场,缓不过劲来。

    “殿下,您没事吧?”

    施达再呆蠢,看到安熙宁发白的脸色也知出了问题。

    “没事。”安熙宁摆摆手,声音里都透着疲惫,他这两天连受惊吓,简直不能更折腾人。

    子画此时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牵着白马出来,脸上有着少见的骄矜,见到安熙宁时,眼里的神采亮了亮,整个人顿时就柔和了下来。

    “安熙宁,你怎么来了。”

    所有的担心与焦躁都在子画清冷的声音里消散无踪,安熙宁牵起嘴角:“我听施达说你要来驯这野马,就赶过来看看。”

    说到刚被驯服的白马,子画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右手拍了拍马脖子,眼中的喜悦顿现:“你看这马如何?”

    安熙宁分神去看那白马,只见体型健美优雅,全身雪白无一丝杂毛,鬃毛飘逸柔顺,眼睛大而有神,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就是比他的踏炎也不遑多让。

    “不错,四肢强健,眼大位高,的确是匹好马,不知子画可有给他取个好名。”

    得到安熙宁的赞扬,子画心里愈发满意:“素月,你觉得这名如何?”

    “倒挺合这马,”安熙宁假装吃醋道,“马儿啊马儿,你可真是幸运,一来就得子画赐名,本殿可是羡慕死了。”

    子画被逗笑:“尽会油嘴滑舌。”

    半夜十分,原本寂静的军营突然陷入一片喧闹之中,有巡夜的士兵提着锣鼓敲过每个营帐,叫醒了沉睡中的各兵将。

    安熙宁替起来的子画披好外衣后才抓住经过的一个士兵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如此慌张?”

    那士兵提着水桶正急冲冲的往前跑,被人拦住时还挺不耐烦,但见到是安熙宁,立马软了态度:“回殿下,是咱们军的粮仓着火了!”

    安熙宁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粮草被烧这还了得,忙携了子画向火光处走去。

    ☆、第17章 借粮

    两人赶到时,粮仓那正火光冲天,燃起的火气点亮了半边的夜空。

    北风助长了火势,呼呼的火舌似要吞食一切,肆无忌惮地横行着。

    “快!快!把易燃的东西都给我搬掉,水!快拿水来,都别给我愣着。”

    将士们忙成一团,一桶桶水泼入火中,也丝毫阻止不了火势的蔓延。

    “火势如何?可有人员伤亡?”陈元帅眉头紧皱,厉声问道。

    “回元帅,暂无人员伤亡,只是火势太大,不好控制。”

    “那就多叫人手,势必要将损失降到最低!”

    “是,元帅!”

    子画被安熙宁护在身边,一向清冷的眸中印了火光,在暖色的衬托下终于现出丝烟火之气。

    “你可知今晚的火是何人所纵,粮草重地,寻常人本就不可随意靠近,更何况还点了如此大火。”

    子画轻声道,转头去看安熙宁,却见他毫不在意,不由犯了疑惑。

    安熙宁一笑:“天干物燥的,一点火星就可能引起大火,许是有人不小心吧,也有可能是枭族人干的。”

    他说的太漫不经心,就算如此正经的理由也不能让子画相信。

    火势在子画的暗中帮助下被控制住,很快就被扑灭,清点完毕后,仓曹上前来报:“回元帅,殿下,经属下清点,今晚大火基本将我军粮草毁于一旦,仅剩的那些只够维持我军三日的吃食。”

    陈元帅一听,顿时面色如土,原以为胜利在望,却不想横生枝节,天不佑他啊。

    “众将可有什么良策?”

    陈元帅声音疲惫,两指揉着眉心,兀自头痛。

    众将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安熙宁站出一步道:“元帅,要不由我和子画去宣城向那里的总兵林世诚借点粮草吧,宣城离我们军营来回最多两日,不会耽误军中吃用。”

    “也只能如此了,”陈元帅目光切切,“有劳殿下了。”

    第二天一早,安熙宁便带着子画出发了。

    两人一人一马,子画的素月被配上了马鞍,整套的银色配饰华丽精致,耀眼异常。

    子画一头黑发被玉冠扣住,一部分散下在背上,如黑玉般,在阳光下折射着光彩。

    一身白衣猎猎,长袖飘扬,在冬日里显得异常清冷。

    身下白马健美高大,马鞭轻甩之下,四蹄如飞般向前激射而去。

    安熙宁眼露迷恋之色,也只有子画,能将白马骑出如此出尘之姿。

    他控着马缰,朗笑道:“小黑,我们可不能输给那一人一马,否则你主人我夫纲不振。”

    “驾!”轻喝一声,安熙宁夹紧马肚,马鞭在空中甩开弧度,迅速地向子画靠近。

    林间道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只听得马蹄踢踏,和谐异常。

    宣城虽然靠近边关,但因为林世诚治理有方,再加上近十几年来不受外族侵扰,百姓生活也算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虽然最近受枭族挑衅,但早已被前方兵将所拦截,对宣城来讲威胁倒是不大,因而城内也未见惊慌,反而井井有条,气氛和乐。

    安熙宁和子画被守城的士兵仔细搜查了一遍才放进城去,但进城之后,安熙宁就一直在生闷气,沉默不言,看什么都不顺眼。

    “你怎么了?”子画看他,身边这人一进城后就被怨气笼罩,还不时地拿委屈的表情看他,让他压力倍增。

    “子画……”安熙宁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子画,你都不关心我……”

    子画一个眼刀杀过去,安熙宁立马闭嘴。

    “现在可以说原因了?”

    “嗯,嗯,”安熙宁捂嘴点头,随即可怜兮兮道,“刚才那守门的对你动手动脚,你都不反抗,我嫉妒,我伤心。”

    子画无语:“你能正常一点吗?人家那是例行公事。”

    “可是他还一直盯着你看。”

    “安熙宁。”

    安熙宁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他。

    “以后少在本仙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否则就别怪本仙对你不客气。”

    子画很少在人前自称本仙,看来这次真的是安熙宁将他给说急了。

    安熙宁立刻闭了嘴,还在嘴前做了个关锁的动作,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子画侧过头去,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赖之人,简直是丢了皇家颜面。

    他俩的马皆是千里良驹,脚程快,一天的路程硬是让他们在傍晚时分就赶到了总兵府。

    安熙宁上前敲了门,立马就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伯迎了出来:“两位公子是?”

    安熙宁将腰牌亮出:“本殿乃当今五皇子,有要事见你家大人。”

    那老伯常年看守门房,从未见过这么大的人物,当场就腿软在地:“老,老奴见过五皇子。”

    “免礼,”安熙宁伸手虚抬,“你家大人可在?”

    “回,回五皇子,我家大人出门练兵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有机灵的家丁在远处看到,慌忙去请了管家过来,那管家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身形消瘦但精神矍铄,目光精明,看到安熙宁时忙见了个礼:“草民林岩,乃是这总兵府的管家,见过五殿下。”

    “林管家请起。”

    “谢殿下,”林管家顺势起身,“殿下您和这位公子先里边请,草民这就派人去请我家大人。”

    安熙宁点下头,便带着子画向里走去。

    这是个三进的院中,半旧不新,廊柱上的油漆都起了斑驳,黑色的瓦上冒着点绿意,是常年积聚的苔藓。

    穿过垂花门,眼前是个小院,青石铺就的地面平整干净,厅堂门口种着两棵苍松,沿游廊的两边遍植绿竹,颇为简洁文雅。

    大堂也是古朴端正,正前方一幅百马图,下放几张桌椅,皆是普通木头所制,除此之外,别无他饰。

    有丫鬟奉上两杯茶后退下,子画拿起轻呷一口,只觉淡而不寡,满口余香,再见那茶色,黄中带绿,清而不浮,不由地就赞了句:“好茶。”

    林管家笑眯了眼:“这是我家夫人带着身边的丫鬟亲自去茶农那里采的,并带人亲自制作的,这还是第一次拿来奉客,幸得殿下和公子您二人不嫌弃。”

    子画真心道:“林夫人果然蕙质兰心,还生就了一双好手。”

    门外传来笑声,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多谢这位公子美言,家母听到必十分欢喜。”

    来人是个弱冠之龄的青年,眉目清朗而正气,一身青色棉袍衬的整个人挺直而文质彬彬。

    “在下林敬轩,见过殿下。”

    他态度自然,落落大方,不失君子之风,只是见到子画时稍愣了片刻,眼中露出惊艳之色。

    安熙宁不悦,今天怎么一个两个地都盯着他的子画看,真是不爽。

    于是小心眼的五皇子殿下不动声色地向前迈进一步,恰好挡住了林敬轩的目光,假笑道:“你就是林总兵家的公子?果然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啊。”

    明明是夸赞的话,林敬轩却听的凉嗖嗖的,忙躬身道:“殿下夸赞了。”

    子画淡淡地看安熙宁一眼,转而问:“不知令尊何时归来?我们有要事相询。”

    林敬轩对子画很有好感,初次惊艳后又觉可亲,见他问话忙回道:“家父去练兵了,在下已派人去寻,相信很快就会回来,公子请稍等片刻。”

    三人相对而坐,子画与林敬轩相谈甚欢,安熙宁在一旁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原本还打算带子画出来过一下二人世界,没想到却给自己招来一个情敌,简直让人郁闷。

    “子画,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

    “不用,我这还有。”

    “子画,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心。”

    “不用,我已吃过一点了。”

    “子画,你骑了一天的马,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肩。”

    “……”

    林敬轩忍笑:“殿下是不是无聊了,要不在下先给您安排个房间休息。”

    “不用。”安熙宁阴脸,让本殿去休息,留你和子画两个人共处一室?想得美!

    子画侧了脸,虽脸色如常,但心中却泛起一丝甜蜜。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身穿戎装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一把美须,赫然就是林世诚。

    “末将林世诚,见过五殿下。”

    “林总兵请起,”安熙宁连忙将林世诚扶起,“本殿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末将惶恐,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那本殿就直说了,昨夜军营不幸走水,军粮被烧,将士无粮可食,全然无策之下,才想请林总兵帮忙,暂借点军粮。”

    林世诚一听,立马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末将义不容辞,现在就让人去安排,暂解前线的燃眉之急。”

    “那本殿在此先行谢过林总兵。”

    “殿下客气,末将现在就去安排。”

    林世诚拔腿就走,却被安熙宁拦住:“林总兵不急,本殿还有一事相告。”

    “殿下有事但说无妨。”

    安熙宁看一眼房内,道:“事关重大,你我可否到书房详谈。”

    “当然,殿下这边请。”

    安熙宁应了却没动,反而拉过子画一起去了书房,他才不会说是为了防止林敬轩和子画单独一起呢。

    ☆、第18章 相悦

    次日凌晨,一支押粮的队伍从宣城的城门外出发,打头的两人正是子画和安熙宁。

    “你确定他们会来?”

    安熙宁一脸悠闲:“他们不来也得来。”

    子画表示不解,一脸疑惑地表情让安熙宁稀罕地不得了,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真想上去捏一把。

    清了清嗓子,安熙宁不好意思道:“我让人偷偷去枭族部队传了消息,说夏军粮草被毁,今日会从宣城运粮回去救急。”

    “他们会信?”

    “枭族军队里粮草紧缺,他们不截粮草,就必输无疑,况且,他们的大王子和三王子正在内斗,现在三王子史君明处于弱势,大王子史杰那又是个无脑的,无论是为了打赢这场仗夺得王位,还是稳定住军中的人心,他都必须要来这一趟。”

    子画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你还挺会揣摩人心。”

    安熙宁瞬间就苦了脸,大呼冤枉:“子画,我可纯良了,日月可鉴啊!”

    子画冷笑,一甩马鞭率先跑到了前头。

    “子画,你等等我啊子画,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安熙宁跳脚,打定主意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装小白兔!

    两人你追我赶间来到一条林间道上,两边树木高大,指头上零星吊着几片黄页,被风一吹,沙沙地往地上坠落。

    安熙宁紧赶两步护在子画身边:“小心,有埋伏。”

    子画微点下头,神情也不见特别反应,只是缓下了素月的脚步。

    “嗖!”一支冷箭从旁射来,擦过安熙宁的脸侧,牢牢地钉在旁边的树干上,摇晃的尾羽发出嗡嗡声。

    子画心一紧,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手中现出一柄长剑,唰的一声执在身侧。

    安熙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真是又喜又惊,控着踏炎靠近子画身边,谄媚道:“我没事,子画你别担心。”

    子画冷冷地看他一眼后收回视线:“谁在担心你,不要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子画……”安熙宁委屈,“你都不会哄哄我。”

    “闭嘴。”

    一支冷箭后,跟来的便是密集的箭雨,安熙宁将子画护在身后,一把剑横在胸前,舞的密不透风,将射来的剑挡开。

    “撤退!”

    “可是殿下,咱们的粮草怎么办?”身边的侍卫急道,他是林总兵派来护送粮草的负责人,必须将人与粮都给护卫好。

    “保命要紧。”

    “是!”

    一行人被逼的节节后退,索性无人员伤亡,也算是万幸。

    想是敌人的箭已用完,安熙宁与子画他们才得以休息片刻。

    “哈哈哈,夏朝的小崽子们,乖乖地交出粮草,爷爷还可以赏你们个全尸。”

    一粗壮汉子带着队枭族兵马靠近,腰间别了把宽口大刀,态度嚣张,神情傲慢。

    子画对此类粗汉全无好感,听安熙宁说此人乃是枭族大王子史杰那手下的第一猛将,不由蹙了眉:“无知莽夫,也敢在此口出狂言。”

    “哟,”粗壮汉子也不恼,反而眯了一双眼,伸手摸着胡子道,“这说话的兔儿爷是哪儿来的,瞧那细皮嫩肉的,爷爷刚没看仔细还以为是个娘们呢,都说夏朝好男风,还真是果不其然,连打个仗都要带个暖床的,还真是艳福不浅。”

    他身边的枭族士兵都嘻嘻哈哈起来,粗壮汉子更加得意:“我说那兔儿爷,你跟的这个夏朝皇子今儿个怕是就要死在爷爷手上了,你如果有眼力见,就乖乖地过来,爷爷我虽然不好男风,疼疼你还是可以的,就算爷爷玩腻了,我这身边还有这么多兄弟呢。”

    突然,那粗壮汉子双目圆睁,还未来得及呼救,头已经分离了身子,咕噜着滚下马去,血洒了一地,脸上惊恐未去,狰狞异常,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还坐在马上的躯体,似怨恨,似不甘。

    安熙宁长剑滴血立在人头旁边,脸色阴沉如地狱修罗,一字一句冷道:“谁若侮辱敢侮辱本殿心爱之人一句,本殿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泛红的眼阴沉地扫过在场的每个枭族士兵:“你们今日,谁也别想离开。”

    枭族的士兵皆被惊立当场,刚才安熙宁一剑斩下他们将军人头时已吓呆了一帮人,此时再被他的气场所摄,胆小的人已两股战战,手软心惊了。

    子画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他虽然不满那粗壮汉子的言行,但却未放在心上,最多是给他点教训,他不知安熙宁竟会为了他而如此冲动。

    心中酸涩甜蜜,一时就乱了心绪。

    再回神时眼前已成了人间炼狱,血雨飞扬,惨叫声连成一片,安熙宁已杀红了眼,一劈一砍间全不留情面。

    夏朝的士兵也早已冲入战场中,刚才被箭雨压着打的憋屈一下子就全爆发了出来,逮着枭族的人就死劲地揍。

    在只剩最后一个枭族士兵时,安熙宁眼里有着畅快的笑意,他此时情绪失控,一半是因为粗壮汉子对子画的侮辱,还有一半是对前世的自己,当时他不给子画名分,让他以男儿身雌伏在自己身下,被自己圈养在王府之中,受尽他人嘲讽,又与今日的粗壮汉子何异?

    他想杀了那汉子,杀了所有侮辱过子画的人,包括他自己。

    安熙宁一步步比近,缓缓举起手中的剑。

    远处传来马蹄声,安熙宁抬眼看去,原来是枭族接应的人已赶到,地上的枭族士兵眼中发出亮光,求生的意志让他迅速地爬起,踉踉跄跄地往大部队跑去。

    突然他的身形顿住,低头看向胸前,上面一把长剑穿过了他的心脏,血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出,一点一点,从剑尖滴下,犹如二月春花,盛开在干裂的土地上。

    “殿下,怎么办?”

    安熙宁此时的理智已经回笼,冷冷道:“假意抵抗一下,然后撤。”

    “那我们的粮草。”

    “哼,送他们又何妨。”

    两兵交接,没过多久夏朝这边便败下阵来,边打边退着弃了粮草,向军营方向跑去。

    枭族士兵目的就在粮草,况且还要安置死去的同袍,便也没去追赶,任着夏朝的士兵逃窜而去。

    临近军营时,安熙宁叫来了身边的侍卫,让他代为去说今日的情形,而自己则跳上了素月的背,马缰一抖,带着子画向附近的小山岙奔去。

    两人刚一下马,安熙宁便牢牢地抱住了子画,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的不安,急促的呼吸喷在耳边,乱了两人的心跳,安熙宁将脸埋在身边人的颈边,一遍又一遍,喃喃着子画的名字。

    子画有一瞬间的怦然心动,他放在身侧的手迟疑地抬起,最终放在了安熙宁的腰侧,下巴轻抵在对方的肩膀,渐渐闭上了眼睛。

    “子画?!”安熙宁怎会感觉不出子画态度上的转变,不是意乱情迷时的沉溺,也不是被迫无奈时的顺从,而是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子画睁了眼,淡色的眸中有着迷茫:“安熙宁,你是不是喜欢我?”

    安熙宁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脸颊轻蹭着子画柔软又带着丝凉意的黑发:“不是,我不是喜欢你。”

    子画身子一僵,立马就要挣扎开来,安熙宁却不让他得逞,反而更紧地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道:“笨蛋,我是爱你,比你想象中更爱你,爱的都快失了自我。”

    子画停了挣扎,耳垂透着粉红,半天才涩然问:“为何是我?你我同为男子,又差距甚大。”

    安熙宁失笑:“哪有什么为何,也许是上天注定,也许是前世有缘……”

    他的声音渐低:“子画,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牵肠挂肚,他在身边时,其他一切都变得美好,但他若是离开,生命也就失去了意义,你就是我心中的那个人,想和你一辈子,哪怕平平淡淡,有你也就足够了。”

    子画眼眶有些发红,艰难道:“安熙宁,你的一辈子跟我的一辈子毕竟是不同的,我不想付了真心后,再去承受千百年的寂寞。”

    这是他们最大的鸿沟,人生短短几十载,而仙人的寿命却不可计量,一时的欢爱换来对方常年的痛苦,未免也太过残忍。

    但还是不愿放手,毕竟他是自己生命中的唯一。

    安熙宁纠结心痛,却还是抱着子画不放:“就当我自私,子画,我放不了手,如果你肯等我,就算轮回千万世,我也要回来找你,只要你别忘了我。”

    子画沉默良久,才低低开口道:“好,我等你。”

    “子画!”安熙宁喜不自胜,抱着子画轻轻摇晃着,“我们就此说定了,你可不许耍赖。”

    子画轻轻回应了声,随即认真道:“安熙宁,若你日后敢背叛于我,我们就恩断义绝,永不往来。”

    安熙宁心头猛的一跳,连忙保证道:“不会不会,我安熙宁在此发誓,若日后有做对不起子画的事,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子画就在旁边看着,也不阻止,直到他发完誓才假装无事地看着旁边的一棵树。

    安熙宁将他重新揽回怀中,深情道:“君若不离,我便不弃。”

    子画一听,推开了他,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我若离了,你便弃了?”

    “当然不是!”安熙宁叫苦不迭,“是君若离了,我也不弃!”

    “这才乖。”

    ☆、第19章 探查

    两人骑着素月回营地,彼此说开后感情就更加亲密。

    安熙宁在身后不断抱抱,摸摸,蹭蹭,如只粘人的大狗,不断向主人讨好卖乖,子画不胜其烦,再三警告无果后,只有用了。

    安熙宁默默流泪,自家媳妇儿怎么能这么冷淡,靠在他这么一个大火炉旁边都捂不热,简直悲催!

    刚从马上下来,就有殷勤的小兵将素月带了下去,安熙宁试探着去牵子画的手,子画也不拒绝,乖乖地让他牵了。

    安熙宁心中荡漾,子画的手不同他外表给人的冷清,反而温暖干燥,因常年不触重物,手上无一丝硬茧,却不似女儿家的柔若无骨,反而带着男儿的硬朗,加上他的手指修长莹润,手感极佳,让安熙宁爱不释手。

    “子画,我要一辈子牵着你的手,老的走不动了还牵着。”安熙宁傻笑道,将他的五指伸入子画的指中,直到十指紧扣后才满意。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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