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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画中仙 作者:浅笑三分
安熙宁不解,歪着脖子问他:“去那里干什么?”
“小狼爱吃那里的烧鹅,我去给他买点。”
为什么又是这只蠢狼!安熙宁愤愤不平,一天到晚只知道吐着舌头流口水的蠢狼到底哪里可爱,哪有他知冷知热将来还能暖被窝的人好!
“子画,我有话要跟你谈谈。”
安熙宁难得一副认真的表情,子画不由坐直了身体:“什么话,你说。”
“小狼现在也大了,我们不能再将它当宠物养着,它既然是头狼,就要有狼的野性。”
“嗯,你说的有理,那你觉得该如何做?”
“我将它送到军营去,找专门的兵将驯养,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还你一条真正的狼王。”
子画心内矛盾,看着一脸蠢萌地小狼,实在不愿将它远送,但也知道安熙宁说的在理,因而只能低垂了眉眼道:“我再考虑下。”
安熙宁窃喜,他知道子画没有当场拒绝,那就是被说动了,送走这只蠢狼就是时间上的事,到时他再和子画好好的过他俩的二人世界,简直美的飞起。
“还有别的事吗?”
子画清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安熙宁的遐思,连忙收敛心神道:“还有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其实我也爱吃烧鹅。”
安熙宁说完,拿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去看子画。
“所以你想说什么?”
“子画,难道你还不懂吗?我想让你给我买烧鹅。”
回答他的是子画决然离去的高冷背影。
最终安熙宁还是跟着子画来到了聚仙楼,两人各要了杯茶水和几碟点心,便坐在楼下的大堂中对饮起来。
新年的喜庆还未散去,众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酒楼里装修的也透着一股吉祥味,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暖。小二穿梭在人群中,响亮的吆喝声听在人耳里都显的喜庆。
子画外边看起来虽然清冷,但他却不排斥凡间的热闹,甚至有一丝向往,许是孤寂太久,才会格外留恋人间的温暖。
坐在他俩旁边的是一对青年公子,意气风发的样子,两人叙完旧后,其中一蓝袍男子道:“陈兄可知近日京里流传最广的话题是什么?”
他对面陈姓男子道:“要说这最广的,可不就是当今五皇子被个男妖精迷了心智的事?”
蓝袍男子大笑:“陈兄,你这消息可是落伍了,我听我那个在宫里当差的堂兄说,前段时间当今皇上圣体违和,听说是遭奸人所害,索性是皇上洪福齐天,梦里有仙人想帮,让皇上去寻一白衣人治病,没曾想这白衣人就是五皇子带回来的那个。”
陈姓男子大吃一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那白衣公子治好了皇上的病,并且还有一件奇事。”
“什么奇事?”陈姓男子追问道。
蓝袍男子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听说皇上在梦里得到老神仙的指点,醒来时手中拿着块帕子,上面题了一行诗,凭栏登高处,白衣救命人,姻缘天注定,不可逆时为。”
“竟有此等奇事?”
“可不是?皇上是在镇国塔上看到白衣人的,那白衣人还真的救了皇上,岂不是应了这首诗的前面两句?至于后两句,你可还记得以前的流言,说五皇子曾求明德帝赐婚,而赐婚的对象就是与那白衣人,再结合下诗句,岂不是说五皇子与那白衣人的姻缘是天定的?皇上若赐婚两人,那可就是顺应天命了。”
陈姓男子有些迟疑:“但那两人毕竟都是男儿身,岂能婚配?”
“这算什么,天上的月老要给谁牵红线,又哪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干涉的。”
“说的也是。”两人说说笑笑又说到了别的地方。
子画拈起一块点心,漫不经心道:“这传言又是你放出去的?”
安熙宁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这次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传言哪里出来的。”
“前半句我信,后半句……”子画适时停顿,一双清凌凌的眼瞅着安熙宁,瞅的他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恨不得抱着子画啃上一口。
“你父皇的余毒应该清的差不多了吧。”
“嗯。”
“那就好,”子画提起桌上的烧鹅就走,“我们可以准备下进宫讨赏了。”
惠安宫中,明德帝在福全的服侍下用了药,拿了一卷书倚在榻上看,皇后款步而来,侧着身给他捶背,柔声道:“陛下,臣妾近日看您精神越来越好了,看来子画那个孩子还真有几分本事。”
明德帝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皇后嗔他一眼:“陛下您就是嘴硬,孩子大了当然是要飞的,哪能事事由着你,再则姻缘自有天定,我们做父母的可以指点却不能横加干涉,否则你是想让宁儿以后怨我们?”
明德帝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握着皇后的手道:“梓潼啊?朕真是说不过你,况且都到了如此地步,朕就算在不喜欢,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不是?”
两人正说着话,福全就从门外进了来,躬身道:“启禀皇上,娘娘,五皇子和林公子求见。”
“你瞧瞧,这催债的不就来了?”
皇后笑着锤了明德帝一下,让福全将安熙宁他们请了进来。
两人按着礼节向帝后问安后,子画看向明德帝道:“今日我来是想替皇上再切下脉,看看余毒是不是清了。”
明德帝默许,刚伸出手来腕上就被系了一根金丝,子画依旧一副高深的模样假装听脉,片刻后收了金丝道:“恭喜皇上,您现在的身子已经大安了。”
一直在旁边提着心的皇后终于松了口气,双手合十称谢天地。
安熙宁道:“父皇,现在您的梦魇之症已经好了,我们是否能提愿望了?”
明德帝冷哼:“说吧。”
子画微微一笑,牵起安熙宁的手道:“请皇上赐婚,我要和熙宁成亲。”
此话一出,明德帝立即就吹胡子瞪眼了,虽然这请求他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后还是十分不爽,安熙宁见状立马提醒道:“父皇,君无戏言啊。”
“哼,你父皇是这种人?”明德帝怒瞪他,最终衣袖一摆道,“福全,传朕旨意,林世诚之子林子画德才兼备,虽为男子,但与五皇子姻缘天定,实为良配,特赐婚于五皇子,封为正君,择良日成婚。”
安熙宁激动异常,拉着子画跪在帝后面前,俯首道:“谢父皇隆恩。”
有些事一旦下了决定,后面的事也就不难接受了,明德帝虚扶起二人,道:“虽然朕以前不希望你两成亲,但事已至此朕也不想再更改,还望你们日后能守望相助,互敬互爱,莫辜负了此刻对彼此的真心。”
“父皇,这些儿臣与子画都懂,您不必担心。”
“这就好,”明德帝欣慰道,“还有一事,宁儿,朕说过要封你为宁王,虽然诏书已下,但仪式迟迟未举行,元宵后朕让礼部选个日子给你办了,至于开府的事,朕到时赏你个个府邸,就在成亲时搬进去吧。”
安熙宁从未想到一向对他严苛的父皇竟为他考虑到如此地步,一时心绪万千,几欲落泪,强忍了激动叩首道:“多谢父皇,儿臣绝不辜负您对儿臣的关怀。”
明德帝欣慰异常,亲手扶了他:“只要你们好,父皇就满足了。”
子画在旁边看着他俩的父子情深,原本对明德帝的抵触心理突然淡去不少,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护子心切的父亲。
☆、第45章 元宵
明德帝赐婚五皇子,而且对象还是个男子的消息在大夏国内不胫而走,因为有太子放出的传言在先,倒也没引起多大的叫骂,反而有些人称明德帝是顺应天命,安熙宁与子画乃是天作之合,反对之声也有不少,但全被淹没在了赞同声里。
皇宫里,皇后正拉着安熙宁与子画在挑选吉时,太子妃陪侍在旁。
皇后拿着本黄历仔细挑选着时间,指着其中一页道:“你们看,三月初八这个日子如何,宜嫁娶,适出行,再好不过了。”
太子妃看后也连连点头道:“母后,这个日子确实好,不知五弟与林公子意下如何?”
子画对此是毫无意见的,安熙宁却皱了眉头:“母后,现在才正月初十,到三月初八还需两个月呢。”
皇后笑骂:“宁儿你这是连两个月都等不及了?”
“是啊,儿臣等不及了,母后您就再给儿臣挑个近点的日子吧。”
皇后与太子妃都撑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就这日子也是选的紧了,民间办婚事还要三媒六聘忙活个把月呢,更何况你一个皇子娶亲?再则此次你还要开府立宅,就这两个月的时间,母后可不得把办事的人给催紧了?刚好开年事又多,母后都怕时间不够用,你倒好,还嫌时间长了,要是下个月就办,这宫里人啊,恐怕都要忙翻天了。”
太子妃也附和道:“五弟你也别太急,这米都下锅了,你还怕熟不了?再说成亲可是人生大事,万万不能马虎而委屈了林公子,其次,林公子的父母林总兵和林夫人也要快点派人去通知,好让他们尽快赶来,毕竟宣城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路上的安全也要再三小心才是。”
皇后欣慰道:“还是淑清想的周到,母后如今也要老了,后宫的很多事也不想再插手,就想你生个小孙孙给母后带带,母后就心满意足了。”
太子妃红了脸,低头去摸肚子,满眼的幸福与甜蜜,安熙宁看的羡慕不已,悄悄对子画道:“我们以后也生一个吧子画。”
子画恼羞成怒,一把打在他的腰上,痛的安熙宁呲牙咧嘴却不敢说,这男人的腰可是事关一辈子幸福的事,怎么能随便受伤。
“要生你生。”
安熙宁苦了脸,他如果有这个功能,他也不介意去生啊,关键是他没有!
皇后看到他俩的小动作,与太子妃相视一笑,拉过子画与安熙宁道:“今日除了挑选吉时,也要替你们量量衣服尺寸好做喜服,人都在偏殿里等着了。”
“谢母后,儿臣这就与子画去。”
偏殿之中,子画一脸不自在地看着一帮人在他身上量量划划,他不喜与陌生人碰触,但量体裁衣这事又不是他能拒绝的,只能呆站着当周围人不存在。
安熙宁看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由发笑,碰碰他道:“子画,正月十五乃是元宵佳节,到时我带你去看花灯。”
子画不屑:“不去,看花灯在府里也可以看到。”
安熙宁知他不懂,耐心解释道:“那晚的花灯与平时在府里看的花灯可是大不相同,到时京城里可热闹了,杂耍小吃,烟花爆竹,你想看什么都有。”
子画成功地被引起了兴趣,眼睛发亮道:“好,我们去看花灯。”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元宵节,天还未完全黑透,街上就有小贩挂出了灯笼,早早占据了有利位置。
安熙宁今晚特意向明德帝告了假,溜出宫来陪子画过节。元宵节吃汤圆乃是传统,寓意着团团圆圆,两人又是第一次一起过节,意义自然不同,就商量着亲自去做一顿汤圆。
子画上次被安熙宁嘲笑了一番厨艺后自觉丢脸,便偷偷地去练习过几次,因而此次包汤圆时还有模有样的,反观安熙宁,那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面粉和馅料是陈大厨早就准备好的,两人只需要将它们揉成型就好,但看似简单的任务却让安熙宁犯了难,这软软的面疙瘩,轻不得重不得,里面的馅料还总是往外流,好不容易包成团,面粉上全是小裂缝,而且芝麻馅全黏在了表皮上。
安熙宁不想让子画笑话,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地想将他包的汤圆毁尸灭迹,却被眼尖的小狼看到,呜呜叫着引来了子画的注意,看着子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安熙宁连掐死小狼的心都有了。
“熙宁,”子画努力想着委婉的措辞,“我觉得包汤圆对你真的有些困难,你还是包没有馅的丸子吧。”
安熙宁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但作为一个男人,又怎么能轻易言败,于是他收拾收拾自己破裂的小心灵,拿着一小碟的馅料和面团跑到了另一边开始鼓捣了起来。
俗话说熟能生巧,在经历了露馅,压扁,掉地等一系列悲惨事件后,安熙宁终于完整地包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汤圆,于是当他怀中n瑟的小心情想去向子画炫耀的时候,却被现实给狠狠打击了,只见子画面前已经整整齐齐地码了二十多个汤圆,实在将他打击的不行。
大半柱香后,坚强的安熙宁再次带着他的一碟汤圆强势回归,并将他的汤圆一个一个挤进子画包的汤圆中间,就像他和子画的关系,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能更和谐。
子画看着一堆的汤圆却竖了眉,嫌弃地抓过安熙宁的手检查,问道:“你是不是包汤圆之前没洗手?”
安熙宁大呼冤枉,想他好歹是一国的皇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子画不理他的辩解,一指桌上的汤圆道:“你看,为什么你包的汤圆都这么黑?”
安熙宁定睛看去,只见一堆白白嫩嫩的圆团子中果然混了一些黑黑的,歪瓜裂枣的小丸子,就像一群混进凤凰堆里的山鸡,上下一对比,简直就丑的不能看,可是自己在包汤圆之前真的是洗手了的!
“也许是光线问题。”安熙宁弱弱道,有些底气不足。
子画冷笑:“这光线真偏爱我,全打在我包的汤圆上了。”
安熙宁将头又低了几分,认真地研究起食指上的指甲来,好像那里开出了一朵花。
子画心里一阵畅快,不枉他昨日半夜里偷偷起来练习包汤圆。
当汤圆被陈大厨煮好端上来时,子画特意用瓷勺舀出一个汤圆,对安熙宁道:“你看这个一定是你做的,因为在一堆白的中显得最黑。”
安熙宁气愤,一口咬住子画手中的瓷勺将汤圆纳入口中,趁着子画呆愣的瞬间捉住他,照着嘴就亲了下去。
子画想要挣扎,却被安熙宁紧紧束缚住了手脚,唇齿被撬开,有软软滑滑的东西被推入口中,拉扯间被咬破,一股浓郁的芝麻香气破壁而出,带着沙沙的甜味铺盖在舌面之上,子画不由闭了眼。
“甜吗?”安熙宁笑的眉眼弯弯,得意的小模样看的子画直刺眼。
安熙宁爱极了子画别扭的样子,双手圈着他道:“你看,就算我的外表不好看,但是我的心还是甜的对不对,而且刚才那个汤圆是你一半我一半,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我连在一起才是团圆。”
子画蓦然红了脸,想起两个月后他与安熙宁将成为真正的夫夫,共同经历风雨与温情,突然就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两人用过汤圆后便出了门,因为是元宵节的缘故,京城今晚夜不闭市,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热闹非凡,道路两旁的酒楼商铺上处处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透着喜气,看的人心喜不已。
街上排了密密的小摊,有卖小吃的,也有卖各种小饰品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造型各异的花灯,有做的活灵活现的兔子花灯,娇艳欲滴的荷花灯,匠心独运的嫦娥灯,自己各种精美绝伦的宫灯,看的子画目不转睛,连连惊呼,小半圈逛下来,他的手上已多了一盏鲤鱼灯和一盏宫灯。
因为路上游人众多,安熙宁怕挤到子画,所以一路走来他都用双手为子画隔出一小片空处来,只是如此一来他自己就被挤的够呛。
“熙宁,前方为何如此热闹?”
安熙宁顺着子画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花灯摊前围了一圈的人,个个神情激昂,呼和连连。
“应该是在猜灯谜,子画我们也去看看。”
子画当然不会拒绝,拉着安熙宁便走了过去,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两人定睛看去,只见摊主的摊子上挂了两三排的花灯,各个做工精致,巧夺天工,难怪会引来如此多的人来此猜谜。
摊主看到来了两个穿着讲究的公子,立马殷勤地迎了上来:“两位公子要不要来猜灯谜,五个铜版一猜,您看上哪个只要猜对里面放的谜语就可以带走,您看如何?”
平常花灯的价格都在十五个铜版左右,而且这摊主做的花灯实在好看,因而好多人都在碰运气,子画也不例外,当即就点头答应了。
☆、第46章 嫉妒
安熙宁与子画绕着摊子一个个地看过去,终于在一个花灯前站住了脚,这是一个做工精细的四爪青龙,双目有神,龙须细长,连每片的龙鳞都用金线细细描了,脑袋微微昂着,神气十足。
子画看的喜欢,正想拿下来仔细看时却发现旁边有只手同时探了上去,他下意识地向手的主人看去,就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小丫鬟正睁着一双杏眼瞪他,而她身后站着的则是身披狐裘的李思眉。
不知为何,子画对李思眉就是不喜,又见她一来就盯着安熙宁看,心里就更加不爽,如今两人同时看上了一盏灯,若换成别人,子画恐怕早就让了,但对象是李思眉,他是说什么都不会退步的。
李思眉此时也有相同的想法,自从她得知明德帝竟然将一个男人指给安熙宁时,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还是不满,她花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却终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怎能不让她愤懑失落。
虽然自上次宫宴献舞后四皇子频频来向他示好,但四皇子又怎么能比得上五皇子,不说四皇子身边已有两位侧妃,单单从地位上来讲,两位皇子也是云泥之别,一个乃是皇后嫡出,另一个却是个母凭子贵的昭仪所出,一个即将封王立府,另一个却只知流连花丛,毫无建树,孰优孰劣一见分明。
更何况她刚刚见到五皇子对他身边男子的体贴照顾,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嫉妒不已,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看另一个人的眼神能够如此柔情似水,如此地全心全意,仿佛你就是他的全部。
李思眉承认她渴望爱,是个女人都渴望的爱,那种被自己丈夫疼宠,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但这世上又有哪个女人能如此幸运得到这种宠爱,至少她娘就从未得到过,只是她娘不在乎,而她李思眉不行,她甚至在想,若五皇子此时的目光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该多好。
一旁的摊主看到僵持的几人,忙活来解围道:“几位是不是一起看上这个花灯了,可惜小老儿这里的花灯每种只有一个,若几位都不肯相让,不如小老儿将这盏灯的灯谜拿出,谁猜对了就归谁,几位觉得如何?”
安熙宁与子画还未答话,另一边的小丫鬟已经叫了起来:“两位公子,你们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的,就不能将这盏灯让给我们家小姐吗?”
子画瞟一眼小丫鬟就转了脸不欲理她,安熙宁只好接话道:“本来君子须成人之美,你们又是女流之辈,我本应相让,只是此乃我心爱之人看中的花灯,因而只能对不住了。”
李思眉见他如此说,心中不屑,说什么心爱之人,两个男子又如何相爱,难道五皇子真不顾了祖宗理法,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她款步上前制止了小丫鬟,朱唇轻启道:“菲儿不许无礼,此乃宫中的……五公子。”
菲儿当然是知道安熙宁的,刚才之所以敢出声对呛,一来是给她家小姐制造机会,二来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般男子对她的小任性都会包容几分,此时听李思眉的提醒,才吐吐舌头道:“原来是五公子,奴婢失礼了,请您千万别见怪。”
安熙宁心下厌烦,因而并不表态,李思眉趁机看向子画道:“这位公子既然也看上这盏,小女子愿意割爱,您请。”
她这句话说的耐人寻味,颇有正主的架势,子画挑眉道:“不必,既然是猜灯谜,那就公平点,各凭本事,谁猜对了谁就得花灯。”
“好。”
摊主见状拿出灯谜递给二人,安熙宁凑过去一看,只见纸条上写了一行字,不由轻念出声:“病名,火攻心;处方:淡竹、柴胡、故纸、防风、灯芯,熟地可用可不用,生地不可不用,打一物。”
安熙宁犯了难,问子画道:“这是什么东西,满篇全是药名,这谜底不会也是药名吧,子画你可猜出来了?”
子画一笑:“这谜语不难猜,谜底也不是什么药名。”
安熙宁一听,兴奋起来,追问道:“那你快说这是什么。”
“谜底就是,”子画稍稍停顿,见李思眉面带疑惑地看过来,才道,“谜底就是灯笼。”
“公子好才华,谜底正是灯笼,这盏龙灯您拿好。”摊主小心翼翼地将花灯取下递给子画。
李思眉逊人一筹,脸上颇觉无光,强笑道:“公子果然才思敏捷,小女子佩服。”
“承让。”
子画语气平淡,安熙宁知他是不耐烦了,忙对李思眉道:“李姑娘,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李思眉不好挽留,只好点头放行,看着离开的两人心里更加不甘,终有一天,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子画将原先买的两盏花灯交给安熙宁拿着,自己提着赢来的龙灯玩的不亦乐乎,被忽略的安熙宁大感不满,变着法去引子画的注意,结果却被不耐烦的子画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摸着被打红的手背,安熙宁不满地抱怨:“子画,这灯笼比我好看吗,你怎么只看它不看我。”
子画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你不懂,它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花灯。”
安熙宁咋舌:“难道这是一盏仙灯?幸好没被李思眉那女人得去。”
子画失笑:“是啊,这是盏仙灯,还会仙法。”
“什么仙法?”安熙宁兴奋,跟在子画身边总能遇到神奇的事。
“你跟我来。”
子画拉着他拐进一个小巷中,因为人都去了主街上,因而这巷子显得格外寂静,里面漆黑一片,唯有花灯中泄出的一点火光能让人勉强看清对方。
子画的面容在烛光中变的柔和,唯有一双眼睛仍是清清亮亮,放开安熙宁的手后道:“仔细看着,不要眨眼。”
安熙宁点头如捣蒜,激动的手心都有些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子画手中的龙灯,只见原本僵硬的青龙突然像活了一样,唇边细长的龙须突然动了起来,安熙宁瞪大了眼睛,指着青龙道:“子画,它动了!”
话音刚落,青龙突然挣脱了灯绳的束缚,一跃飞到半空,在两人头顶上盘旋,用金线勾勒了的鳞片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这是真龙?”
子画笑道:“真龙乃是五爪,你看它却是四爪。”
这个安熙宁还是懂的,只是刚才未注意到,但转念一想又觉好笑,民间摊贩又怎敢贩卖五爪龙灯,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抬头再看时,那青龙身上突然洒落万点金光,如萤火飘舞美不胜收,伸手去接,金光却消失在指间。
安熙宁大感稀奇,正想去叫子画时,就听他的声音幽幽传来:“熙宁,有些东西是不真实的,比如我变的青龙,比如你看到的烟火,但有些东西又是再真实不过的,比如你,比如我,比如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虽为仙人,但也有喜怒哀乐,万般求不得,你我即将成亲,那就应坦诚相对,我知你心中有事,不知你是否愿意坦诚相告。”
“子画,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我怕说了你会离我而去。”
“你不说又怎知我知道后会离你而去,况且你我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连如此地信任也没有吗?”
子画的声音渐渐冷下来,安熙宁立即慌了神,抱住他道:“子画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怕失去你,如果你要听,我就说,只是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回府。”
子画点头,伸手将空中的青龙召回,跟着安熙宁回了府。
关好门后,安熙宁犹豫半晌后道:“子画,你相信死后重生吗?”
“天道本就神奇,没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子画的回答让安熙宁没了底,忐忑道:“其实,我死过一次,上辈子,我机缘巧合之下将你从画中唤出,也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生活,但后来我被李思眉所惑,辜负了你一片深情,让你心灰意冷之下带着我们的儿子返回画中,后来我幡然醒悟,却如何都不能唤回你。”
“我们的儿子?”
一提到睿儿,安熙宁的眼睛便亮了起来:“是的,我和子画你的儿子,他叫安锦睿。”
子画无语,男人生子乃是逆天而为,又怎会被天道所容,因而对安熙宁的话便存了怀疑。
“后来二皇兄造反,将我杀死于宁王府中,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进阎王殿中,反而遇到了你,记不清你说了什么,反正再醒来时我已经重生回二十岁的时候了。”
“那你现在对我好是为了赎上辈子犯的罪?”
安熙宁连忙否认:“子画,我对你真的是一片真心,我感谢老天让我重生,不是因为他让我有赎罪的机会,而是他让我有机会对你好,子画,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一辈子只对你好吗?”
“不愿意。”
☆、第47章 成亲
安熙宁只觉一颗心不停地往下坠,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耳朵嗡嗡作响,连子画的面容都模糊不清了。
他想他该为自己留下最后一点的尊严,至少这样在子画想起他时还能有个美好的回忆。
安熙宁摇晃着站起来,勉强拉扯出一丝笑容:“也是,毕竟我以前这么混账,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他的声音在子画的目光里渐渐低了下去,扣住桌角的手指险先要将它掰断:“子画,我还有事,先走了。”
子画也不挽留,目送着安熙宁狼狈的身影出了门,脚边传来小狼的呜呜声,子画弯腰将它抱起,点着它的鼻子问:“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笨的人?”
安熙宁一路回了自己的房间,不顾小砚台的询问就闭紧了房门,靠在门上,头微微仰着,生怕不小心眼泪就背叛了自己争涌而出,早就知道情字伤人,却不知道得而复失更是让人痛彻心扉。
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成了刻骨钢刀,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成了穿肠毒药。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安熙宁一把拉开房门,将守在门外的小砚台吓了一大跳。
“殿下,您没事吧。”
安熙宁充耳未闻,直接就向子画的房里跑去,推开门时,就见子画一身落寞地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洞开的轩窗外泄进几丝凉风,撩动了他的衣角。
子画稍稍侧身,声音清冷道:“你来了?”
“子画,”安熙宁喃喃,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子画,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他声音带着些哽咽,子画终于有了丝反应:“求我给你什么机会?”
“求你给我照顾你一生的机会。”
“只是照顾一生?”子画反问他,眼角眉梢带着丝戏谑。
安熙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子画,你的意思是……”
“笨,”子画笑骂,“是谁说要生生世世同我一起,就算死了轮回之后也要找我?现在怎么变成一生了?难道你说话不算数?”
安熙宁脑海里一片的烟花绽放,抱住子画欢喜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算,我说话当然算数,我要生生世世来找你,就算你烦了我,我也要来找你。”
子画推开像八爪鱼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安熙宁:“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虽然不计较你上辈子发生的事,因为那可能只是你一个梦境,但我绝不允许你这辈子做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就不是回画中这么简单了。”
安熙宁不可思议道:“还有比你离开我还可怕的事?”
子画漫步到桌边坐下,悠悠道:“当然,比如让你一辈子不能花心。”说着,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地在安熙宁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继续道:“至于你上辈子的小情人儿,你也给我注意点,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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