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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企鹅同行 作者:大假发
的东西吃,他不揍对方都是好的,怎么可能还跟那人一起玩。
“那是他们不懂事,来,叔给你买个果子。”王来银说着,给桑河买了三文钱的饴糖,桑河美滋滋的接了过来,张口就塞嘴里一块,含糊不清道:“叔,你再给我买个肉饼吧。”
啧,这小子还真是顺杆儿爬,这脸皮比他娘还要厚几分,王来银也没说啥,领着桑河就去给他买了个肉饼,桑河傻呵呵的吃着肉饼,一双被肉挤成缝的眼睛四处看着,想寻点平时不舍得买的吃食。
“我说桑河,你娘那次说,你还有个堂兄?”王来银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桑河已经把肉饼吞了半个下去,点头道:“那个丧门星堂哥已经被我娘给赶走了。”
“你娘说你家堂哥好像是卖药发财了。”王来银一副八卦的样子。
“才没发财,那丧门星根本就没钱,发财的是把他骗走的那个人。”桑河平日里可是没少听张氏嚼舌根的,桑峰现在的情况他倒是也知道一些。什么发财,不过就是个小长工,还敢欺负他爹娘,哪天见了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那丧门星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我爹娘养了他几年,早就饿死了,结果他现在死活不认我们。”
“那骗走他的那个人,叫什么,他们住在哪里,你可知道?跟叔说了,叔帮你去教训他。”王来银拍胸口道。
桑河挠了半天脑袋,终于想起了那个村名,“河口村,对,他们就住河口村,骗走丧门星的那人是个双,叫什么喻实的,死了男人,带着一个孩子。”桑河记不清地方,但是名字却是记得清楚,也多归功与张氏天天在家咒骂。
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王来银打发了桑河几个铜钱,便离开了。他要找自己的几个兄弟合计合计,怎么从对方手中抠出那药方,顺便再诈点钱。
当初张氏故意在王来银面前说那些话,就是想引对方去寻事的。可那时王来银手中宽松,也没想太多。这个月,他新找了个粉头,那粉头把王来银勾的是神魂颠倒。一来二去,他赚的那点钱就全糟蹋完了。这几天就开始四处踅摸赚钱的门路,那天偶然想起张氏说的这回事,才来找桑河探听一二。
其实王来银这货去找桑河打听,那是舍近求远了,他直接去找张氏问,保准对方把喻实家的情况说的是一清二楚。不过王来银想着自己是去夺药方的,他听张氏说那药方原本是桑家的,也就没敢找张氏打听,免得弄到药方后,张氏再过来闹着分一杯羹。
王来银叫了一群混混商量这事,这群人合计了半天,直接打上门去抢,那肯定不行。一个不好,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出来揍他们。
“要不,咱们把那家的小崽子给绑过来怎么样,跟他说不交药方就宰了那小崽子。”一个叫方胜的混混出了这么一个损招。
“好主意,这样不怕他不交。”“对,咱们只要弄到他家的小崽子,莫说药方了,让他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都可以。”几个混混越说越兴奋,仿佛他们马上就能弄到药方一样。
“咱们得商量商量,怎么把他家的小崽子弄到手。”王来银一口闷干了杯中的酒水,“明儿我先去河口村探探,你们几个都不用去,人多了反倒不好。”
众人说定,纷纷散去,王来银喝的迷迷糊糊,一头栽倒床上就睡死过去。梦中他得了药方,卖了大钱,那粉头和他好一番快活。
第二天一大早,王来银便去了河口村,摸了半天,寻到了喻实家门口,王来银藏在树后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这会段杰已经从地里回来了,正伺候着那两个小家伙吃点心。
怎么有两个?不是说一个么?王来银刚想看的细点,院子里麻花‘胡啦’一下站起身来,朝着王来银藏的那处发生低低的呼噜声。大黄也紧跟着大叫起来,段杰一看家里两条狗的样子,起身就朝院外走去。王来银生怕引起对方警觉,便作出路过的样子匆匆离开。段杰就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也没放在心上。
在村里转了没一会儿,便有两三个人问王来银来村子找谁。这里就得说女人的便利了,如果今天来村里的是个女子,那她根本不用像王来银这样遮遮掩掩。就算在村里走动,遇到的村人也不会怎么询问。这王来银是个男的,几乎是个人就要问他来历,问他来找谁,王来银自然有编好的一套说辞,说是来寻一个远亲。就有那好事的,听他编的那套寻亲的说辞,要带着他去找人。弄的王来银也不敢在村里呆的太久,找了个借口就要走。
王来银回去后,第二天也不敢过去了,今天他在村里被人问了几次,明天再去肯定会引起村人的怀疑。便让另一个混混去村里探查,那个混混倒是比王来银聪明些,根本就没进村,在村口的树荫那边坐着歇了会,便把喻实家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当然这也是因为喻实算是这村里的‘名人’的缘故。
几天后,河口村来了一个货郎,这货郎挑着个担子,敲着个小鼓,吆喝着人来买货。听到吆喝声,村口一下就聚过来一堆人。
从村里去镇上都要走个几十里路,并不算方便。货郎还是很受村人欢迎的。不过村人很快就发现这货郎的货并不怎样,种类也少,最后只挑了几样东西便散开了。几个大婶还碎碎念了他几句,“我说小哥,你这东西可比不上张货郎家的,看这胭脂,比张货郎家的粗多了。”
那货郎也不还嘴,笑眯眯的点头称是。等村口的人散开,他才挑着担子进了村,晃悠悠的喊了起来。等到了喻实家门口,这货郎放下担子,在大门口那边喊了一声,“有人么?”
“谁啊?”段杰从屋里出来。
“这位大哥,我想讨碗水喝。”那货郎笑的一脸拘谨。
段杰说了一句等着,进屋去倒了碗水,才刚出来,就发现那货郎已经进了院子,段杰心中有些不太高兴,这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说一声就进人家院门。可还没等他把水递过去,那人突然伸手将他的嘴紧紧捂住,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在他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记。这一下可把段杰给敲了个七荤八素,脑袋又疼又晕的段杰模糊中就看到院中多了一道人影,不好,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那人见段杰一下没昏,对着他的脑袋又是连敲几下。麻花一下就扑了过来,狠狠咬住那人的腰。大黄拼命狂叫着,扑到另一个闯进院子的家伙身上。
段杰这会脸上都是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趁着麻花它们在撕咬,段杰拼命扯着嗓子喊了声“杀人了!”他以为自己喊的很大声,其实那声音已经很小了。完全被淹没在大黄的叫声中,团团他们在屋中听到动静,跳下炕,哒哒的跑了出来。
两个小豆丁一看自己爹爹一头血的倒在院子里,都吓的哭了起来。假扮货郎的那人一脚将麻花踹到了一边,一摸腰,一手血,麻花可是一点都没留力,差点从那人的腰那里撕掉一块肉下来。另外一人早已将大黄踹飞,一把过去抱住团团,“快点走,一会儿就该来人了。”
团团一边哭一边在那人脸上乱抓,千喜也踉跄着跑了过来,一边哭一边打抱着团团那人。那个假扮货郎的也不知从哪里找了块布,一把塞到团团嘴里,又将千喜踢到一边。大黄和麻花都被人下死劲的踹了几脚,伤的厉害,连站都站不起来。麻花拼死嚎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它第一次这样嚎叫,真跟狼叫声有些像了,一时间引得村里的狗都叫了起来。
段杰这会只剩点模糊意识,他见那人的目的是团团,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来,一把抱住其中一人的腿,死不松开。
混混们是来找药方的,抓团团也就是为了要挟喻实交钱交药方。这喻实要是死了,那抓他儿子也就没用了,药方和钱是绝对落不到他们手里的。所以这混混只拿脚踹,用手掰,结果喻实那手就跟长他腿上一样,愣是一点没松动。
“我先带着孩子走,你快着点。”王来银丢下这句话,抱着团团就往外跑。那个混混见王来银跑了,暗骂了一句,继续去掰喻实的手。
这里的动静闹的也算不小了,狗叫孩子哭的,已经有村人过来看了,结果一看眼前的情景,顿时就大叫起来“抓贼啊,抓拐子啊!”就去追王来银去了。被段杰抱住的那个混混也急红了眼,他是来求财的,不是来舍命的,这要是被村人给围住,那肯定是要打死的。这会他也顾不上什么留喻实的命了,从地上随手捡了块砖头,对着段杰的脑袋一阵猛砸。还没砸两下,已经有村人过来了。好在这些村人来的及时,再晚那么一点,段杰说不定就能以灵魂的方式飘回二十一世纪了。
村中几个年轻人拿着锄头就冲了进来,朝着那混混的脑袋上就招呼过去了,把那混混吓的个魂飞魄散,慌忙拿手抱住头。
村人很快都赶了过来,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这混混脑中只剩一个念头,这下完了。院子里的情况让村人都有些红了眼,喻实不知死活,满头满身的血,还死抱着那人的腿,千喜被踹到一边,头上也破了个口子,一身的灰,已经哭的岔了气。
“打死他!”“对,打死他。”村里那些男人怒道,“快把实哥儿的手给掰开,给实哥儿治伤要紧。”宋婶慌慌张张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这混混该死,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喻实给救回来。
王来银本就是个混混,整日里吃喝嫖赌,体力根本就比不上这些天天干活的庄稼人。加上他怀里又抱了个孩子,就更是跑不过后面追的人了。眼看着村人就要追上来,他也顾不上许多,将团团朝旁边的田埂一扔。这货十分黑心,是下狠劲去摔的。只有这样才能引开村人的注意,救孩子在村人眼中肯定比捉他要紧。还好,这田埂的土还算松软,团团又是屁股先着地的,没摔出什么事来,小家伙被堵了半天的嘴,脸都红紫了,村人忙将那布取出来。
王来银估计的也没错,救到了团团,追他的人便少了许多,只有几个愣头青还紧追不放,一边追一边骂。被捉到的话,肯定要被这些村民给活活打死,王来银跑得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
追到最后,到底也没追上那王来银,村里那几个后生啐了一句“娘的,什么东西托生的,跑的比狗还快。”
桑峰听说喻实和团团出事,心都凉了,浑身哆嗦着跑回了家。院中闹哄哄的一团乱,原来喻实抱的太紧,村里人到现在也没能把他的手从那混混的腿上掰开,只能就着这个姿势给他止了血,上了药。给喻实治伤的这会功夫,那混混的脑袋已经被人打成了猪头,脸上青肿黑紫一片,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
孙大夫给段杰处理完头上的伤,又去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团团伤的倒不是太重,千喜伤的却有些狠,腰上一片黑青,那是被人踢的,头上还被磕破了一块,万幸的是没有伤到内脏。两个小家伙虽说身上没有大碍,可是却受惊严重,哭个不停。宋婶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她害怕喻实万一挺不过去,那团团可就是没爹的孩子了,团团才这么小……呸呸呸,实哥儿是有福气的,自己胡乱想什么呢。
韩正宜也带着人过来了,他一看喻实那样子,心中就是一紧,清喉霜和清喉丸才刚开始卖,这人要是出了事,那可就糟了。
“怎么一直让喻师傅抱着这人。”韩正宜自然看到那个被段杰死死抱住的混混,不由得皱眉道。
“想让他松手,死活掰不开啊,也不敢用力太大,怕伤了实儿。”宋婶也是皱着眉。
“我来。”桑峰红着眼推开他们,低声在段杰耳边念道:“喻哥,你醒醒,团团没事了,已经找回来了,那两人也都已经抓住了。”桑峰在喻实耳边一刻不停的念着,不知过了多久,那抱得死紧的手终于缓缓松了开来。
团团和千喜刚刚还一直守着这边,孙大夫一人灌了一碗安神汤后,两个小家伙也睡了过去,只是梦里一直睡不安稳,时不时抽噎那么一两声。
到了半夜,团团和千喜都发起烧来,这是吓过头了,孙大夫道,说着又让人给两个小家伙去煎药。桑峰和宋婶干脆跑出去给团团喊起魂来。几个大人折腾了一夜,两个小家伙总算是退了烧,呼吸也平缓起来。
第53章
段杰是在第三天睁眼的,一开始只是慢慢有了点意识,接着就是疼,段杰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好像被卡车碾过,又被人敛吧敛吧给粘成了一团,整个人难受的要命。
慢慢的,身上的知觉一点点的恢复。段杰积攒了半天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屋里的亮光让他的眼有些微微的酸痛,“喻哥,喻哥他醒了。”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屋里一下就涌进来几个人。
“爹爹。”先爬到段杰身边的就是团团和千喜,两个小豆丁退了烧,才醒过来,便闹着要找爹爹。院子里喻实那满身满头的血的样子实在是把两个小家伙吓蒙了。加上来照顾喻实的村里的大婶们又总是窃窃私语,说什么喻实要是没了,团团有谁会收养之类的话。
团团也已经两岁多了,那些闲话里大部分意思他都听不太明白,可是他却模模糊糊听懂了其中的一件事,那就是他爹爹很可能会没有了。没有爹爹,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小家伙心中的不安累积到极点,几乎不肯一人独睡,一定要守在段杰身边,抓着他爹的手。隔上那么一会就会叫几声爹爹,叫不醒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韩正宜想把千喜带回去几天,毕竟这会喻实家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了。谁知千喜怎么都不肯走,跟团团一起坐在段杰身边,团团哭他也跟着哭,弄的周围的大人更是手忙脚乱。
段杰脑袋还有点懵,看着屋中的那些人,只觉得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他们是谁,三天没怎么进食过的嘴唇一动便裂开几道细小的血痕,“团团。”这是段杰昏迷前唯一剩下的意识,醒来后脑中闪过的第一件事就是团团的安危。
“爹爹。”团团委屈无比的趴到了段杰的肩窝,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小家伙已经担惊受怕几天了,一双眼早就哭的红肿。
“团团不哭。”段杰听出小家伙声音中的沙哑,知道儿子恐怕没少哭,顿时心疼起来。
孙大夫这会早已被人请了过来,这老大夫并不是河口村的。为了诊治方便,这几天便没回去,一直住在喻实家中。
老头给段杰号了脉,开了几贴药。眼下虽说人醒过来了,可伤的毕竟是头,老大夫也不敢说炕上这人是不是就真的平安无事了,只说要再养几天。
段杰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抓着团团的小手,他这会已经慢慢想起屋里的人都是谁了。“宋婶,团团和千喜都没什么大碍吧。”话没说完,一股恶心眩晕的感觉便涌了上来,这是脑震荡啊。
“喻哥,先喝点水。”桑峰一把将段杰扶起来,端了碗温水就要喂他。团团看着桑峰一勺一勺的喂他爹喝水,便从段杰身边爬过来,伸手去拿勺子,表示自己也要喂爹爹喝水。
桑峰刚想拒绝,就听到段杰强忍着撑出来一个笑,“让团团给我喂水吧。”这是儿子想要照顾自己的心意,段杰自然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团团失望的。
就这样,团团抖着手,喂一勺撒半勺的,把那碗水给他爹都喂了进去,段杰喝完,下巴和衣襟已经是湿黏一片了。桑峰则把那天他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给段杰讲了一遍。
听到抱走团团的那个人跑掉了,而且为了跑的快,还把团团扔了出去,段杰的心中就是一阵怒火。的,这狗东西只要被我找到,老子非要他后悔出生不可。
“他们是为了什么过来的,你们问清楚了没?”这算是段杰最奇怪的事了,那天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弄清楚原因,说不定以后还有麻烦。
“已经都问清了。”桑峰停顿了一下,“是为了喻哥你那个药方。他们想绑走团团,逼着喻哥你交出那药方。”
是药方!段杰心中一紧,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原来这祸事还是自己惹出来的。段杰眼中闪过一道狠意,“那人的同伙叫什么,住在哪里,他都招了没。”
桑峰把段杰压到炕上,“喻哥你就先别操心这事了,一切有我和韩公子,那个伤了你们的,还有那几个没过来的,他们一个都跑不脱。”
村里人一开始可没少揍那个被抓到的混混,当时如果不是韩正宜拦着,说要盘问他的同伙,那个混混这会估计已经在阎王殿蹲着了。
那混混最先还想和韩正宜讲条件,说要是饶过他,他就把谋划这事的人都交待出来,结果条件没讲成,宋文先把他的牙给踢飞了几个。挨了一顿狠揍后,那小混混终于学乖了,韩正宜问一句,他答一句,没一会儿功夫就把那些人的老底都交待了个一清二楚。韩正宜又让人把这人送去见官,桑峰则和韩正宜的几个长随进镇去找王来银。
说起来这事里有一点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些混混是怎么知道喻实和药方的事的。这些泼皮平日里都在镇里混日子,怎么会知道几十里地以外的河口村的事,而且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喻实家的具体情况,还特特的过来打听。
再说王来银,那天回去后,越想越是害怕,他把方胜一个人扔在河口村,也不知是死是活,死了便还好,若是活着,肯定要把自己招出来。想到这里,王来银也顾不得什么了,将细软一收拾,就准备躲出去几天。也算他跑的快,第二天桑峰他们就带着人过来了,结果扑了个空。
王来银走的时候,也没顾得上通知其他那几个混混,那几个货还在家里等着信呢,结果好消息没等到,等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衙役。
“王十!”“什么事,差爷。”王十弓下腰讨好的看着那些衙役。
“把他给我绑了。”领头的那个衙役一挥手,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冲了过来,将那王大按在地上捆了起来,桑峰一脸快意的紧跟在后面。
“差爷,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抓我。”“到县衙你就知道了!”
“刘老三!把他捆上!”一家挨着一家,那差头干活利索的很,没一会儿功夫,跟王来银混在一起的泼皮们就都被绑到了县衙。
要说方胜这货还真是不够意思,一口气把所有人都咬了出来,又摆出一副悔改的模样,指望着能判的轻点。却不知韩正宜早在县衙里使了银子,不求别的,只求这几个泼皮判的越重越好。
这案子人证物证都有,案情也是清楚明白,因此那县太爷也挺利索的,当场就判了一人杖四十,再流放到三千里外的乌蛮,流放二十年,十天后押解过去。
桑峰记得韩正宜的吩咐,在行刑前偷偷给那掌刑的衙役塞了点银子过去,那衙役笑眯眯的接过银子,拍拍胸口道:“小哥放心,这几个人肯定活不了了。”斩草除根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这些泼皮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会被流放了,心中定然记恨他们,哪天万一跑回来一个寻仇,岂不是麻烦。
那几个泼皮一人挨了四十杖,等到打完,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被拖死狗一样的拖回了牢里,也没人给他们上药,没过几天,牢头便报上来三个暴毙。还有两个半死不活的,在牢里呆了十天后就被押解去他们未来要呆的地方了,流三千里,二十年,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做为主犯的王来银因为躲的及时,算是逃过一劫。抓他的海捕公文没多久就发了下来,抓住的赏银五两。
桑峰和韩正宜处理那些泼皮的时候,段杰一直被栓在家里修养,这次他伤的挺重,不仅仅是外伤,还失血过多。下炕走两步,都会眼前发黑。
宋婶干脆搬了过来,就近照看他和团团。千喜纵然万分不舍,还是被韩正宜给拎回了秀才家里,喻实都成那样了,总不好让他再帮自己带孩子。
“听话,把这碗汤都给我喝了。”算起来,这是宋婶熬的第十只鸡了。他在炕上躺了足足十天,这十天,不准他下地走动,吃喝都在炕上。但是这些不是最令段杰炸毛的,最令他崩溃的是,宋婶每天都会宰一只鸡给他熬汤。一天三大碗鸡汤,段杰被鸡汤灌的直想吐。
求了宋婶几次,对方都坚持要给他喝鸡汤补身子,后来段杰没辙了,就说一天一只鸡实在是太过浪费奢侈,能不能换成两天一只或者三天一只鸡。韩正宜却在旁边凉凉的说这钱是他给的,便是连着吃一个月,也不过一两银子,这点钱对他来说还算不了什么。段杰听了后对着韩正宜死命的磨牙。
后来还是桑峰去菜了些蘑菇回来,在那鸡汤里加了不少的蘑菇进去,总算让那汤不再那么油腻了。
“团团,你和千喜去玩吧,爹这边不用你照顾了。”段杰摸了摸团团的脑袋,小家伙被那天的事吓的够呛,估计心里留下阴影了,这几天晚上经常睡着睡着就哭起来,以前可没有这样过,他家团团向来是吃好睡好,一觉到天明的。
每次团团惊醒,都要好一阵安抚,小家伙才会紧抓着段杰的手慢慢睡去。这事的另一个后遗症就是,段杰必须时时刻刻都在团团的视线范围内才行,一旦看不到他爹,小家伙就各种惊慌无措。
团团盯着段杰,“爹爹不走。”“嗯,不走。”得了这句保证,小家伙才一脸放心的和千喜坐到一边玩去了,只不过一边玩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他爹。那副操心的模样看的段杰哭笑不得。
两个小家伙这阵子都瘦了一圈,段杰决定等身体好了,就给他们好好补补身子。另外就是搬家的事了,这次团团差点被人掳走,自己也被人拍了个半死,这就是钱财惹人眼。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第54章
什么叫来自动物的苦逼眼神,今天段杰算是见识到了,因为受伤的缘故,他差不多十多天没进农场了,而食槽里的饲料却并不足够支撑这些动物十来天的需要,没有段杰带着,这些动物也出不去牧场,只能在牧场里面干饿着。等到段杰终于想起它们的时候,这群动物已经饿了几天了,眼都绿了。
“喵!”一只奶猫激动不已的窜到了段杰的肩膀上,其他几只唰的一起涌了过来,扒着段杰的腿就要朝上爬,此起彼伏的喵喵声响个不停;那群鸡鸭鹅估计是饿的没劲了,只能用万分闪亮的目光死死盯着这个饿了它们几天的家伙,你终于记得过来投喂了。
段杰一头汗的给食槽加了牧草,那些动物呼啦啦的涌了过去,一个个吃的头也不抬。
看动物们吃的欢实,段杰不禁也有点饿了,干脆在旁边生了堆火,把烧烤架子摆好,开始烤起玉米和土豆来,因为前阵子常在农场做吃的,这里的东西倒也齐全,没一会儿功夫,玉米就烤的香气四溢,几只小奶猫满是好奇的凑了过来,圆溜溜的猫眼盯着那玉米。段杰拿刀刮了些玉米粒,吹凉后扔了过去,几只小猫瞬间抢成一团。
修养了一个月后,段杰终于被从屋中放了出来,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麻花和大黄。说真的,如果这次没有麻花和大黄,团团恐怕就真被人绑走了。两只狗都伤得不轻,那两个泼皮踹的时候可是一点没留力,一开始麻花还吐了口血。这一个多月来,两狗每天就蔫蔫的趴在院子里,只能喝点肉汤。段杰有点心疼的摸着两只狗,这时候也没什么宠物医院,像牛马之类的大型牲口,病了还有人治,狗病了可是没人治,有的家还会赶在死前宰吃了。
“乖,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后,我天天给你们肉吃。”段杰摸着麻花道,麻花则舔了舔段杰的手指。
周围已经是青绿一片了,满眼的勃勃生机。段杰领着团团准备去地里看看,村里人见他出来,都纷纷打着招呼。一路上段杰的脑袋被围观了无数次,当时为了包扎上药方便,喻实这个脑袋被剃掉了不少的头发,现在样子很是喜感。
“实哥儿,你家阿峰一个人在县里,你就放得下心。”钱氏一边瞅着段杰的脑袋,一边笑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段杰笑了笑,他倒是不在乎这些,不就是秃了一块么,又不是长不出来。
“你就不怕你家阿峰在县里呆久了,找个什么相好的,把你给忘了?”眼见钱氏说的有些不像样,段杰干脆抱起团团,“钱嫂子,我出来的久了,头有点晕,先回去了。”
团团真以为他爹头晕,拿小手在段杰脑袋上轻轻摸来摸去的。“爹不疼。”
“嗯,爹不疼。”“爹,相好是什么?”团团问了一句。
“团团今天想吃什么啊?”对于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家伙的问题的时候,岔开话题是段杰最常用的手段之一,手段之二是拿吃的出来。
“爹爹,阿峰哥哥回来了,”团团看到院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高声喊了起来,小孩几天没见着桑峰,也有些想了。桑峰正在那边打扫羊圈,说起来段杰也有七八天没见过桑峰了,看这气色,小孩貌似过的还算不错?
“今天休息?”段杰把团团放到地上,小家伙现在沉的跟头小猪一样,抱这么一路回来,手都酸了。团团下来后,颠颠的跑到了桑峰身边,唧唧喳喳的跟他说起这几天的见闻来。
“几天才歇这么一次,你就别干这些活了,下午小豆子过来会干的。”小豆子是段杰在村里雇的一个小孩,每天给他几个铜钱,他帮段杰放羊,割草。
“没事,反正也不费什么功夫。”桑峰这会已经把羊圈清洗的差不多,转身去洗了手,又从屋里拿了个油纸包出来,“这是我给团团买的点心。”
团团美滋滋的抱在怀里。
段杰看着桑峰,叹了口气道:“你才刚进衙门,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买这些点心做什么。团团在家里又不是没吃的,他天天吃的比你还好呢,这钱你还不如攒起来。”十天前,桑峰回家跟他说了一个决定,小孩要去衙门讨个职位。
衙门向来是老百姓最不喜欢的地方。虽说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衙役并不归入贱籍,可但凡家里有正经营生的都不乐意去那里。不为别的,只因为这行钱少又容易挨打。
出了案子,县衙一般都给个限定时间,一般也就是几天功夫,破不了,那就得挨打,再给几天,破不了继续挨打。钱拿的最多的也就是捕快里的班头,一年也不过十多两银子,再多就没有了。一般的衙役一年三两多银子就打发了,真是钱少事又多。当然,想来钱,也不是没其他的路子,可这其他的路子,无非就是各种敲诈,贿银。若是民风淳朴,案子少,这些收入也就少。所以一般只有那些过不太下去的人才愿意去衙门。
也不知桑峰怎么拧着这个筋,非要去衙门不可,段杰本来想劝一下,可后来又一想,这里跟自己印象中的古代规矩不太一样,衙役不算贱籍,去那里也不影响子孙的前程。就算是以后干不下去,大不了直接走人。衙门那边各种门门道道多的很,桑峰这小孩是个老实的,去那边见识见识,正好让他多长些心眼,便也就答应了,“你在那边干的怎样?”
桑峰停了一下,缓缓道:“现在只干些杂活。”段杰想继续问下去,桑峰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吃罢中饭,桑峰一脸不舍的看了眼段杰,“喻哥,我得回去了。”衙门那边的假也就一天,他一大早赶过来,下午就得回去,再晚城门就关了。若是回去晚了,耽误了明天的差事,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你等下。”段杰进屋拿了个包裹出来,“给你装了些吃的,这里面还有几两银子,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拿这钱请人吃酒。”
桑峰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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