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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守则 作者:清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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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昌平微微歪着头,盯了他片刻,显得有些惊讶。
她的黑发松松地垂在x口,看起来少了白天的高贵和矜持,却多了慵懒和妩媚。现在的她,让他更挪不开眼睛。
他的心跳慢慢地加快了起来,连自己也不知道那样的一句话怎么就会这样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在她这样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他想解释点什么,张了下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看着她不动。
昌平手突然重重掐了把他鼓实的x膛,“嗤”一声笑了:“我才不信呢。”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把手从他衣襟里抽了出来,顺势掩住自己的嘴,打了个哈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说道:“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王子早一天顺利继位,西戎百姓的人心才会真正安定下来。我不和你闹了,快睡吧。”
她话说完,就自顾躺了下去,拉好了被,甚至替他也体贴地盖好,这才阖上了眼睛。
他们身下的床上铺设了j致的厚厚锦褥,这是侍女们携带出来的。但是毕竟是在军中的大帐里,床铺不宽,多了他一人,就显得有些狭窄了。
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兰馨,她刚才掐住的不是他的x膛,而是他的心,他刚打了个颤,她却已经躺下去说要睡觉了……
步效远微微低头,看着几乎是蜷缩在自己怀里,只露出半截月牙色的后颈的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她柔软的腰肢之上。
她在他怀里微微扭了□子,一只手也再次钻进了他的衣襟。
他的x膛很热,像火炉一样的热,熨帖得她很舒服,比自己一个人睡要舒服许多。她于是把自己与他贴靠得更紧,白天行路的辛苦和前半夜等待的疲倦仿佛都涌了过来,在他这样的怀抱中,她放心地沉沉睡去了。
步效远听见她发出了匀称的低低呼吸之声,知道她真的就这样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她对他,真的很放心呢……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又有些许的甜蜜之意。
“快起来,回你自己帐子里去!不要被人看见了!”
步效远怀抱温香软玉,还正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突然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睁开眼睛,见昌平已经坐了起来,正在不停催促他。
他吓了一跳,哦了一声,一跃而起,慌慌张张地抓了衣物就穿了起来,到了大帐门口,正要掀开帘子出去,忍不住又停住了脚,回头看了下。见她一手还抓着被角,眼睛正望着自己的后背,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一种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就仿佛被她的手给紧紧捏住了似地缩成一团,忍不住朝她笑了下,这才掀开帐帘钻了出去。
天空还是青色的,东方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大部分的人这时候还没起身,所以并没有谁看见他从公主的大帐中出来。他如往常那样,到营地边的空地上练了趟拳脚,等身体发热,额头微微出了层细汗,停住回来的时候,看见她的大帐门帘已被掀起,茯苓带着侍女们进进出出,她也起身了。
晨光中,昌平和年幼的西戎王子登上车辇,继续朝西前行。中午的时候,终于和前来相迎的西戎臣子在路上相遇。盛装华服的她牵着西戎王子,微微昂起她高贵的头,接受了来自他们的跪拜和贺辞。这一刻,她把一个帝国公主该具备的所有高贵的风范表现得淋漓尽致。步效远在旁远远望着,心里是一种深深的与有荣焉的骄傲。
这一夜,一行人就住在了离大军驻扎的武兰不过百里路的原城之中。明天紧赶着些的话,就能与大军汇合,尽快将西戎王子护送到戎阳了。
原城虽是个战略要地,地方却很小,城里最好的住所就是驿馆了,总共也就两间屋子,整理了出来,笼上了炭火,公主和西戎王子这夜就各自住了一间。
步效远这一夜不能再像昨夜那样靠近她了。驿馆被森严的守卫围得像个铁桶。
这里不是帝都的公主府,他的身份也不再是驸马,而是迎接并保卫他们的战士,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次日黄昏,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军营之中。鲁大将军亲自将昌平公主和西戎王子迎了进去,安排了大帐。在这里歇一夜,明天就要在大军的随行之下,开向戎阳了。
鲁大将军不是分驻兵营里的那个主管副将,会把步效远安排在公主的大帐之侧。他和她的中间,隔了长长一溜的营帐。
“效远,行军在外,她自然还是公主,但你要忘记自己的驸马身份,边上那么多弟兄都看着呢。”
夜巡的时候,遇到了鲁大将军,他仿佛有些不放心,压低了声,对他这样谆谆教导。
其实不用鲁大将军说,他也知道。他会管住自己的。
他朝鲁大将军郑重地点了下头。
大帐中,昌平坐在铺设了厚厚锦褥的床上,发了片刻的怔。
一个多月前,她还在帝都的公主府中,百无聊赖地过着她的日子。
确实是百无聊赖,这一点是随着那个叫做步效远的男人,也是她的驸马离开之后,渐渐唯一剩下的感觉。
起头的几天,她还沉浸在他带给她的那场震惊和羞恼之中,有些不可自拔。想起来的时候,忽而面红耳赤,忽而心如鹿撞,怪他大胆无耻。渐渐地,她觉得自己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连女皇陛下几个月前突然复立弗陵为太子这样的大事,也无法在她心中占据太多的考虑。她开始还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直到有一天,夜半时分,她喝了许多的酒,从一个贵妇的奢华宴乐中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公主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住过的正房的那张大床上。她责怪她的侍女们,侍女却说,是公主昨夜一回来,就说要到这里找驸马,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去见她。她们不敢违逆,这才随了她的意思,让她睡在那里的。
这一场醉酒的意外让她惊讶了好几天。她心里有些苦恼,又有些不安。一连几个晚上,梦境里竟然都是从前他抱着自己从山坡上滚落掉进了水潭的情景。只是他一直沉在幽深的潭底,化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她伸手想去够他,那黑影像是个虚空,她总是触手不及。她觉得x口被水憋闷得胀痛欲裂。醒来之时,才发现自己在不住抽噎。
她开始担心起来,三天两头地往太宁g里跑,询问大军在前线的战况,连女皇都觉察到了她的异样,用惊讶又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所以有一天,当朝廷终于收到了来自前线的大捷战报,知道了女皇决定要扶立年幼的西戎王子为新的西戎王,而大军至少要等到明年来春才能启程返京,她立刻就开口,承揽下了这个代表女皇向西戎国民展示天恩的使命。
“昌平,此地到西戎,就是用万里迢迢来形容也不为过,比不上身在帝都的繁盛与悠闲。你自小娇惯,你可想好了,真能经受得住这样的长路颠簸?”
直到她出发前,亲自送她出城的女皇还这样不放心地询问她。
她能的。她不想再继续在这个华丽却毫无生气的公主府中就这样慢慢地虚耗着日子,空数着他的归来。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占据了主动地位的高高在上的那个。现在就算是两人的相见,她也要这样。
前一天的那一刻,当她在车辇中,突然听到了那一声来自于他的高亢又充满了力量的“我是步效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一路过来的辛苦真的没有白费。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的声音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他正在用他无比的忠诚和爱慕来迎接她,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女王陛下。
那个晚上,她的身体虽然因为连日的赶路而疲倦了,但她的心却一直是欣喜又忐忑的。她的矜持不会让她去传唤他,但是她的心却又在等待着他的到来。怕他不方便,她甚至早早地就把侍女们都打发去睡觉了。
“我给他一个时辰,他要是不来,我就睡觉去了……”
“我再给他一个时辰,他要还是不来,我就生气了……”
“我生气了。但是再给他最后一刻钟,他要是真的还不来,以后不管他怎么求我,我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就在她决定最后一次给他机会的时候,她听见她的大帐前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尽管那脚步声放得很低,仿佛怕惊醒了这夜的沉睡,她还是听见了。她一下从被窝中钻了出来,甚至来不及穿鞋,就这样赤脚踩在有些chu糙的地毡上,飞奔到了门帘之后,悄悄地掀开了条缝隙,往外看去。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不过几步的距离。但是他却好像有些犹豫,停在了那里。
她有些发急,心怦怦地跳。
“笨蛋,快过来。”
她差点忍不住这样脱口而出了。
仿佛听见了她的召唤,他继续前进了,然后,当他终于掀开了她的帐帘,弯腰钻进来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似地跳了起来,把自己紧紧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热情地亲吻她,拥抱她,把她当宝贝一样地替她揉搓有些肿胀的脚,她有点满足了。最后当她把自己的手也霸道地c进了他火炉般的x膛,蜷缩在他身边慢慢睡去的时候,她觉得她仿佛有些明白了,原来她风尘仆仆,不远万里地这样一路过来,为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让她毫无戒备,完全放松地倚靠着睡去的温暖的怀抱。
已经有些晚了,大帐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她知道是茯苓的。
“公主,驸马的帐子隔了些路,可能不方便呢……”
茯苓进来的时候,用手捂了下被外面的寒气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
“嗯。”
昌平唔了一声,侧头想了下,微微笑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你说,他不来,要是我去他那里,会怎么样?”
三十七章
茯苓的手还捂在自己脸上,忘了拿下来,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犹豫着说道:“驸马……不在自己帐子里。”
“在哪里?”
“听说是被鲁大将军叫到他帐中商议军中事务了。”
昌平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去,眉头微皱。
“什么事务商议了这么久还没完。分明是……”
她不再说话,微微咬了下唇,出神了片刻。
“过去看看。”
她已经站了起来。
茯苓看着她微微闪动着晶芒的眼睛,不再作声了。她了解公主,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拦。连从前与还是陌生人的步驸马都曾发生过那样一夜断恩的事,还有什淺草微露么比那更惊世骇俗?更何况现在他们本就是夫妻,只不过地点有些不方便而已。
茯苓看见她已经掀起门帘要往外去,急忙拿了件厚实的狐毛大氅追了上去,又叫另个侍女照了灯笼,跟了过来。
鲁大将军的主帅大帐在正北方。这时辰还没到歇点,昌平一路前行,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到了大帐之前,她停下了脚步。
大帐之外的卫兵远远看见了,急忙钻了进去,对着正在和步效远说话的鲁鹿道:“大将军,公主过来了。”
鲁鹿这时候还把步效远留在自己帐里,一是交代明日起的行程安排和护卫等诸多事项,二却也是多了个心思,怕年轻人一时收不住。若是高墙大屋的他自然也管不了这许多,只这里却是军营,一个个都是饥火难消的大男人,那营帐的隔音又不好,万一大半夜的弄出了什么声响就不妙了。这才故意拖住了他,心想等到再晚些,派他去外面守夜到天明,这一夜也就过去了。突然听到卫兵报公主过来。她现在过来,自然不是想念自己这个老头子,十之就是为了步效远了。没想到她竟然会亲自到自己这里来要人,忍不住看了眼步效远,见他眼睛一亮,容光焕发,心里暗骂一声“小子没出息”,咳了一声,沉下脸说道:“刚才对你说的,务必牢记在心!”
步效远还没来得及点头,见他已是丢下自己迎了出去,急忙也跟了过去。
鲁鹿将昌平迎进了主帅大帐,见过了礼,沉声问道:“不早了,公主一路辛苦,怎的还没歇息?”
昌平笑道:“我从前就听闻大将军不但用兵如神,而且治军有道。今日亲眼见到,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中昭有大将军这样的护国栋梁,实在是国之幸事。感念大将军劳苦功高,这样的年岁还在外奔劳,昌平心中实在敬佩,不亲自过来向大将军表示敬意,心中实在难安。”
她一边说着,一边竟已起身到他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半礼。
鲁鹿原本以为她是要过来兴师问罪,责问他为何绊留住驸马的,到时自己只管用军规来糊住她嘴巴就是了。没想到她竟会放下天家的架子对自己表敬,大为惊异。惊异过后,心中一阵激动,差点没老泪纵横,急忙下跪,口称不敢。
昌平上前,亲手扶起了鲁鹿,说道:“大将军为我中昭戎马半生,不过是受我半礼,有何不敢?”
鲁鹿顺势站了起来,眉开眼笑。
昌平瞟了眼呆呆立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步效远,突然啊了一声,仿佛刚想起什么的样子,转头看着鲁鹿道:“我想起来了,寻他还另有点事情。不知道大将军能不能先放他随我说几句话?”
鲁鹿一怔,刚刚还被她这样戴了高帽,现在那军规就有些说不出口了。心中这才明白原来是被这丫头给灌迷糊汤了。犹豫了下,终于没奈何,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却是极不情愿。
“那就多谢大将军了。”昌平笑吟吟谢过,这才脸色一正,看向步效远,淡淡说道,“你跟我过来。”
步效远看了下鲁鹿,见他沉了张老脸,挠了下头,慢慢跟着出去了。
“步副将,下半夜外营的值守,务必要给我盯牢了!现在外面可还不太平!”
两人快要出去之时,鲁鹿突然大声说道。
步效远回头,应了一声,见昌平已是出去了,朝鲁鹿嘿嘿笑了下,急忙跟了过去。
“昌平,你找我要说什么?”
步效远刚出营帐,远远就看见无数个人头在朝自己这里张望,有些尴尬,急忙紧赶了几步上去,到她身边低声问道。
昌平不理,只是加快了脚步。
“昌平……”
步效远以为她没听见,正要再问,她已是突然停下脚步,斥道:“外面冻死了,在这里说,你想冻死我吗?”
步效远一怔,眼角余光瞥见边上那些个张望的人似乎在窃窃私语,脸一热,定住了脚步。
“到你营帐里去。”
昌平哼了一声,当先过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他的营帐。步效远点亮了灯,见她虽然戴了斗篷,只秀气的鼻头已是被寒气冻得发红,有些心疼,想说句什么哄她高兴的话,偏偏又说不出来,只是不住下意识地揉搓着自己的两只手。
昌平自己解了毛氅,随手丢他床上,绕他帐子走了几步,啧啧说道:“你就一直住这地方?”瞧着是有些嫌弃的样子。
“这里很好了。很多士兵都是挤在一起的呢。”
步效远急忙解释。
昌平嗯了一声,伸手压了下他的床铺,仿佛在试探软硬,这才坐了上去,看着他哼了一声:“你现在立了新功,有大将军给你撑腰,越来越不把我放眼里是不是?”
步效远一惊,见她坐那里,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快,急忙摇了下手:“没有。我没有不把你放眼里。”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过来找我?今晚还故意躲在鲁鹿那里,连茯苓都请不动你,要不是我自己厚了脸皮过去,想和你说句话都不是件容易事了!”
昌平盯着他,漆黑的眼被灯火照得莹莹闪动如宝石。
步效远脸都热了起来,吭吭哧哧应道:“昨晚……你院子外很多卫兵……,我进不去……,刚才我被大将军叫去,脱不开身,真的不知道茯苓来过……”
昌平脸色这才稍霁,盯了他片刻,突然问道:“我以前送给你的东西呢?”
步效远脑子还停留在她刚刚嗔怒的时候,一时没转过来,茫然道:“什么东西?”
“你还问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弄丢了?”
昌平睁大了眼,脸色又有些难看起来。
步效远这才反应过来,她问的应该是那挂肚兜,慌忙摇头:“没有丢。我有藏身上的。就是前些天出去迎你,这才放下了。”
“拿来我看。”
昌平朝他摊出了手。
步效远哦了一声,飞快地蹲了下去,从床底拖出一个简易的藤箱,打开了盖。
昌平探头望了过去,里面放了他的几件换洗衣服。见他掀开一层层的衣物,正等着,他却停了下来,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快拿出来。”
昌平见他突然不动,抬脚轻轻踢了下他。
外面正是严寒隆冬,步效远却是全身发热,后背都微微起了些汗意。
“我……,肚兜……”
步效远擦了下鼻尖的汗,把盖子啪一下合上,整只箱子往床底推进去些,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昌平疑心,突然心念一动。
军中都是男人,自然有人熬不住去打野食,一来二去,赠个罗袜香帕的在所难免。他虽然老实,只是若被人诱了去,把持不住也在所难免,莫非他竟也私藏了别人的东西,怕自己看见,这才突然这样脸色大变?
昌平心中既然起疑,哪里还耐得住,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把箱子打开,我要检查。”
步效远额头汗滴已是下来,心中暗暗叫苦,磨磨蹭蹭地不愿打开。
“步效远?你敢对我欺瞒?是不是要罚你写一百一千遍的守则?”
步效远脸涨得通红,在她目光逼视之下,硬着头皮,没奈何只得重新又拖出了藤箱,心中已经后悔得恨不得去撞墙了。
原来这箱子里还放了张龙给的小册子。前次出了那事,张龙挨了军棍,躺着叫唤了几天,过后自然不敢再在步效远面前提那本小册子了。步效远本是想偷偷丢了的,只是又有些不舍,揣着坐立不安了几天,等那风头过去了,这才渐渐安下了心,赶忙给藏在了自己箱子的衣服夹层里。知道昌平公主要过来,他满心欢喜,整天就只数着日子过,恨不得早一刻见到她才好,早把小册子的事给丢在脑后。前几天得令要去迎接她,出发前换洗了内里衣服,顺手就把那小肚兜也给放了进去。刚才开了箱子,正要取出小肚兜,手指突然碰到了层平硬之物,这才突然想了起来,那要命的东西还在里面。
其实也是他自己心虚。若是若无其事就把小肚兜抽出来,估计昌平也不会注意了。偏他现在这样躲躲闪闪,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以昌平的x子,哪里还会容他这样遮瞒下去。
“走开!我自己看!”
昌平嫌他动作慢,推开了他,自己蹲到了箱子前,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抖搂开来,抖一件,丢一件,没两下,就见自己那挂肚兜飘落了出来,只是颜色已经变了,也顾不得多看,再一翻,眼睛就看见了一本小册子。
“昌平……”
步效远低声叫了下她,面红耳赤,不敢看她眼睛,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了。
昌平惊讶,拣起了那本小册子,翻了两下,脸一下也红了起来,“啪”一下丢到了他身上,怒目圆睁。
“好你个步效远,原来瞒着我竟私藏了这东西!是你哪个相好的给你的?”
步效远吓了一跳,也顾不得羞愧了,急忙否认:“不是,不是。不是相好的给我的。是军中的张龙给的。他有天要拉我去城里逛,我不去,他就给了我这个!”
昌平盯他片刻,见他额头汗淋淋的,一脸的惶急,瞧着倒不像是撒谎,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伸出两指捻起了自己的那挂肚兜,凑到鼻前闻了下,嫌恶地摇了摇头:“好好的东西送你,怎的一股怪味道?还给我了!”
步效远呆呆望着她闻肚兜的样子,突然想起这肚兜被自己挪作他用,弄脏了好几回的。莫非她说的怪味就是没洗净的那味道?一想到她在闻自己的味道,身下那里竟突然像是又苏醒抬头起来,心扑通扑通跳动,怕她看出来,微微弯下了腰。
昌平见他脸色怪异,心中起疑:“你怎么了?”
步效远垂了头,讷讷说道:“没……没什么……”
昌平哼了一声,把肚兜卷了起来,眼睛瞥见掉地上的那小册子,心中一动,弯腰也捡了起来。
“我这就拿去丢掉!”
步效远想要抢过来,却被她避过了。
“你想毁尸灭迹?想得美!我先替你收着。下次你要是再惹恼了我,哼哼,我就把这东西送到你的鲁大将军面前,让他看看你平时私下里都在干什么!”
昌平朝他晃了下手上的东西。
步效远擦了下汗,急忙说道:“不会不会。你放心,我不会惹恼你的。”
昌平嗯了一声,说道:“你那个鲁大将军,现在肯定在外面派了人盯着。我走了。”
步效远没想到她这样就要走了,想到自己帐外现在必定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又有鲁大将军的吩咐,仿佛松了口气,只是心里却又有些不舍,看着她一动不动。
“还愣什么,帮我把毛氅穿起来!”
昌平皱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步效远如梦初醒,转身从床上拿了毛氅,给她穿了起来,又仔细地戴了帽,连露在外的几缕头发都小心地给拨到了帽里去。
昌平这才显得有些满意,侧头看他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眼眸灿若星辰,朝他招了招手。
步效远不由自主,立刻俯身凑了过去,鼻间已是闻到一股幽香,正心神不定间,却听她在自己耳边低声道:“晚上你到我帐子里来,我等你。”
步效远腿骨发软,心一颤,差点就要应了“是”,突然想起鲁大将军的吩咐,所有绮念顿消,愁眉道:“这个……鲁大将军叮嘱过了,说军有军规,不能违禁……,今夜我还是营守的巡管……,要值夜到天明的……”
他声音在她注视之下,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已是低不可闻了。
昌平点了下头,却朝他又晃了下手上的小册子,笑吟吟道:“鲁大将军的话你自然是要听的,我的话不听也没关系,我不会恼的。你爱来不来,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已是掀开了帐帘,弯腰出去了。
远远聚在外的军士们本都以为都好戏要上演,没想到这一会功夫,就见昌平公主从步效远的帐中出来,在侍女随同下回了她的大帐,难免有些失望,只很快又都窃喜起来:有公主媳妇的驸马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们,看得见吃不着,只怕更难熬,心中大是平衡,听到息营的螺角声响了起来,于是渐渐各自散了歇去。
鲁鹿听得探子回报,公主不过一刻钟就从步驸马帐中离去,围观的众军士也都各自散去,心中这才定了下来。想起公主的j灵古怪,一阵牙疼,恨不得早些到了戎阳交了使命,那时这一对小鸳鸯爱怎么折腾,他老人家也是杜康一壶,高枕无忧。
三十八章
步效远目送昌平的背影款款消失在黑暗中,愣怔了片刻。耳边忽然听见息营的螺角声,那些原本都远远围观的军士们一哄而散,四周渐渐安定了下来,想起今夜自己是外营巡守官,急忙钻回营帐穿了厚氅,匆匆赶了过去。
巡守自有士兵轮班,都已排定班次,巡守官不过就在附近浅草微露一个专门的帐子里留守,每隔个时辰出去巡视一圈,看有无意外情况或者当值之人躲懒而已。步效远守到了夜半,从外面巡视一圈回来,抬头见月上中天,心里的不安慢慢地越来越浓了。坐在军帐的桌案前盯着油灯,眼前却不住浮现出昌平离去前望着自己的盈盈双目,明明是在笑,却又含了狡黠和亲昵,仿佛有柔凉的发丝从他心尖滑过,撩得他心神不定,直到现在。
“她一定是在吓唬我的。就算我不去,她也不会真的把我私藏小册子的事告诉大将军……”
“但是她说了要等我的……,我若真的不去,她又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天气这么冷,她身子娇弱……”
步效远心里一阵不安,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我还是悄悄地过去看她一下,叫她不要再等我。等她歇了下去然后再回来值守,这样应该不算违反军中律例……”
步效远这样,再也忍耐不住,出了军帐,就往她的大帐方向过去。
他心中坦荡,所以一路过去倒也没刻意躲躲闪闪,不过是不想惊醒睡梦中人,脚步放轻了些而已。拐过个弯,就要到她帐前了,步效远犹豫了下,停下了脚步。
距离她和西戎王子的大帐几十步之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鲁大将军下令多加了一队卫兵的巡逻岗哨。自己若是就这样过去,迎头相遇的话,就算他自觉心里坦荡,总也还是有几分不方便。所以略想了下,终于还是悄悄潜了过去,等卫兵背向自己走过,他提了口气,已是像只夜猫般地往中间那大帐飞了过去,快如闪电。巡逻的卫兵隐约听见身后像是起了阵动静,回头看去,却是空寂无人,还以为地上枯枝被风吹打发出异动,哪会想到此刻应该还在外营巡守的步驸马会这样趁了月黑风高钻公主的大帐?
步效远一头钻进了大帐之中,一颗心兴奋地噗通噗通直跳。本来还以为她会像前次那样扑过来紧紧抱住自己,等稳住了神,借了通宵燃着的安神灯定睛看去的时候,才见她正背朝里裹了厚厚的锦裘,只露出个乌溜溜的后脑对着自己,轻轻朝她走了几步过去,低声叫了句“璎珞”,半晌过去,见她仍是纹丝不动,这才明白原来竟是睡了过去。
步效远过来之时,本来心中还有些忐忑,万一她若是定要强留,不放自己离开,那该怎么办?一边是鲁大将军再三申令的军纪,一边是叫他想起来心尖就颤悠的心头人。现在见她不动,大概是久等自己不到,困极了才睡了过去的。想到这样倒省了不少事,心中先是一松,只是随之不知怎的,却又有些失落起来。怔怔看她后背片刻,终于屏住呼吸,轻轻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要悄悄出去了。
步效远伸手把沉重的毡帘掀开了条缝,远远看见外面的守卫已经巡逻到个暗角了,正要像刚才那样飞奔出去,突然听见身后起了声低低的咳嗽,略微一僵,已是听见她低声说道:“我这里有虫子咬人么,迟迟不来,来了就走?”声音里的那丝不痛快,连他也一下听了出来。
步效远猛地回头,见她已经坐了起来,裘被滑落到身侧,只着月牙白中衣的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嘴巴微翘,看起来一脸的委屈。心中一颤,急忙朝她走了几步,蹲到了她身前,一边替她把裘被拉高裹住,一边低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你睡着了,不忍吵醒你,这才要走的……”
“你还说!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昌平不理他的好意,手指着他鼻子,一动,裘被又掉落下来。
大帐里虽燃了暖炉,只是她穿得单薄,又刚从暖裘里起来,还是显冷,说话间,身子已是微微一颤。
步效远怕她冻了,慌忙又给她裹起了被子,这才解释了起来:“我要和卫兵一道巡守外营……,这才耽误了的。怕你久等我不到,过来就是想对你说下,你早点安歇了……”
他说话间,突然觉得x口一暖,低头看去,见她一只小手竟已经c进了他衣襟,索着贴到了他的x膛之上,脑子一热,抬眼望去,见她雪白的贝齿正咬住一半红唇,一双眼楚楚地望着自己。
“我一个人睡,有些冷呢……”
她柔声说话,那只软软的小手已在他x口贴着暖热的皮肤,慢慢地游动。
“璎珞……”步效远的心在她掌心之下,跳得已经像擂鼓般了,“你冷的话,我叫茯苓再给你加被,要么添火……”
“不要呢……,前夜你睡我边上,我就不冷了……”
她的手找到了一颗有些硬起的凸点,用指甲轻轻挑拨了几下,大概觉得好玩,不停地重复着动作,直到它越来越硬,像颗小石子。
步效远全身迅速发热,喉头发干,任她了片刻,这才回过魂来,费力地挤了句话出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昌平……,璎珞……,我……,鲁大将军要我巡守外营,你早些睡,我……我该走了……”
昌平盯他眼睛,见他避着不看自己,哼了一声,手一下从他怀里抽了出来,裘被又掉落下去。
“冷,小心冻了……”
步效远急忙给她再围起来,不想她踢了两下,反倒把裘被都给踢到了脚下。
“鲁大将军就是多事。有那么多卫兵守着了,少你一个会怎么样?我不管,你要是敢走,我就不盖被子,冻死了也是我的事!”
昌平翘着嘴,气鼓鼓说道。
步效远额头又开始出汗,蹲在她脚前,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忽然见她打了个喷嚏,心一软,急忙又扯了裘被给她裹住说道:“我陪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去。”
昌平瞟他一眼,低低嗯了一声,乖巧地躺了下去,往里面挪了下。
步效远急忙脱了自己外衣,除去鞋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感觉她的一只小手又钻进了自己衣襟,心怦怦直跳,闭上了眼睛,身体有些僵硬,手更是一动不动地缩着。
“你身上好热……”
昌平凑到了他耳边,低声说话。步效远觉到一阵香热沿着他耳垂扑散开来,半边脸都酥麻了起来,忍不住睁开了眼,见她一双眸光水亮的眼正望着自己,近得就像是望进了他的心,刚才还有些僵硬的身体一下就松软了下来,连脑袋都有些晕乎了。
“你……你快点睡吧……”
他想不出别的话,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说道。
昌平往他身边靠近了些,脸贴着他的肩,静静躺了一会,忽然又凑到他耳边说道:“前天夜里,你说不会让我再痛。怎么样才不会叫我再痛?说给我听听看……”
步效远一怔,脑子里已经闪现出了那本被她收了起来的小册子上的画面和下面的注解,一下面红耳赤。
昌平突然低声笑了起来,一只手下移,重重拧了下他的小腹,拧得他全身又打了个颤儿。
“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了那下流的东西,想把上面的手段用到我身上,嗯?”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别的女子之口,只会叫人觉得y艳,只是她说出来,却带了三分天真,叫人分不清她是烂漫还是故意诱惑。
“我……我……”
步效远说不出话来,身上更是热得可以和火炉媲美了。
“我睡不着呢……你既然都学了,那就做给我看下,看是不是真的有用……我赦你无罪就是了……”
昌平抬起了一只手臂,支着下巴,鬓发松松垂下,看着他的一双眼里波光盈盈,仿佛要滴出了春水。
“璎珞……我……,鲁大将军……”
“你再提一句鲁大将军,往后就休想再跟我多说一句话!他的话你当话,我的话你就当耳边风了?”
她突然沉下了脸,盯着他哼了一声。
步效远一惊,急忙摇头。
昌平脸上这才重新又露出了笑,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近得他已经能感觉到她身前的柔软紧紧地贴压在了他的一侧手臂之上,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好的……”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甜美,像一汪静静春水,步效远觉得自己被紧紧裹住,连呼吸都要透不出了。但是下一刻,他却真的停住了呼吸。
她的手竟然沿着他的小腹,慢慢地爬了下去,挤过裹束他腰身的羁绊,爬过繁盛的茂草之地,最后停留在了原本就已经昂扬的火热之上,轻轻地握住了,绵软的五指试探着松开,又握住了,再松开,再重重地捏合,然后慢慢动了起来,仿佛在探索,又仿佛在玩弄。
“璎珞……”
步效远的心已经要跳出喉咙了,再也忍耐不住,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颤声叫她名字,带了丝央求的意味。
她丝毫不加理会,只是继续用她的手指拨弄着他几欲爆炸的火热,听他发出一声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的呻吟,一口气不停顿地又上下动了几下,这才抽回了手,有些得意地说道:“舒服吗?”
步效远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在你那本东西上看来的……,你舒服了,现在换我了。快点。”
那本小册子上不但有图,每幅图下还有详细注解。步效远没想到她竟如此直接,倒是把他羞臊到了,定定地看着她,不住喘着chu气。
昌平见他还不动,有些不耐烦,眉头皱了起来:“我都让你舒服了,你就这样对我?”
步效远再也忍耐不住了。
鲁大将军、军规、他还有半夜的值守任务,都已经被丢到了脑后。他现在只想让她知道,他也一定能让她舒服的。
三十九章
步效远猛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飞快地除去了自己身上的羁绊。
火热的皮肤骤然接触到空气,他的身体微微战栗了下,双膝分跪在她身边两侧,双手撑着上半身,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公主,仿佛林子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灯光虽然昏暗,但她两颊泛起的桃晕还是清晰可辨。她正紧紧咬着唇,x脯微微起伏,显得有些紧张,但一双眼却直直地盯着趴在她身前的步效远,毫不退让。
步效远在她这样的目光之下,微微犹豫了下,只是很快,身体里的血y就不可遏止地奔流了起来,猛烈地冲刷着他的头脑,让他眼睛都开始微微泛红。
他的身体已经在叫嚣着要直冲而入,但是不行,现在更重要的是要让她得到快活。
她是这个帝国的公主,女皇的掌上明珠,这一辈子在她面前,他或许都只能屈膝仰望。但是现在在她的床榻之上,他要让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他要抹去她关于前两次的不太成功的经历的记忆,他更要向她证明,他就是她的男人!
但是……该从哪一步开始?万一要是做不好,没让她得到快活,她往后会不会更瞧不起自己?
步效远的脑海里飞快地翻过了看过的一页页的画面,有些发怔了,一滴汗慢慢地沿着他的额角滴落了下来。
昌平晚间在步效远的帐子里收回了自己的小肚兜,顺便又拿了那本小册。回了帐中屏退了侍女,自己一个人就着灯火就翻看了起来。
她还是少女之时,虽也曾偷偷看过一本画册,只那本却是侍女被她命着,这才无奈偷偷夹进来的,哪里有胆子带那种下猛料的。虽也带了些意思,足以叫个不经人事的少女看得耳热心跳,却是半遮半掩。如今这本东西却完全不同,是军中男人手中得来的,哪里会有什么顾忌,不但活色生香,每页还带了详尽注解,看得昌平是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连气都透不出来了。想起数月之前被他半强迫似地在那马场草料堆里一幕,脸就热得像着了火,连心跳都加快了几分,身体里更是暖洋洋地像浸泡在了热水之中一般,竟然起了恨不得他快些过来的念头。左等右等好容易等到了他,听他一开口就说要走,心里自然不乐意。她本来就是个想到就去做,无所顾忌的x子,否则也不会与步效远相识。看见他过来后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更是痒痒地像是有只手在挠,这才半是挑逗半是强迫地留下了他。起初见他猛地脱掉了身上衣物,露出j壮的身躯趴在自己身前,仿佛饿极了的猛兽般就要扑上来,虽然早有准备,难免还是有些紧张,两只手紧紧地抓握着身侧的褥子,屏住了呼吸地盯着他看。等见到他挺着光溜溜的身子却半天不动,面色凝重,额头又水光澹澹,突然又有些好笑起来,终于忍不住噗一下低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艳若桃李,偏偏步效远见了,就仿似原本吹得鼓胀的皮球被针刺了个洞,一下就有些蔫了。心里又是一阵羞愧,暗骂自己每次到了她面前为何就这样无用,额头的汗一下流得更多,急忙伸手抹了一下。
昌平笑得更是厉害,只是怕被外面听见,拿了个枕盖住了脸,笑得连肩膀都抖了起来。
步效远又羞又惭,急忙收了姿势,不敢看她了,匆匆爬下了床,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出去巡视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皎白如月牙的小脚已经伸到了他身前,拦住他去路,轻轻一勾,他就身不由己地又跌坐回了床前,震得床铺发出轻微的咯吱响声。
“这样就叫让我舒服了?真是没用呢……,给我转过身来!”
身后传来一声慵懒又娇柔的声音,说道最后,却是已经变成了命令的口气。他一顿,脸再次火辣辣起来,喘着chu气,慢慢地又转向了她。
她已经把刚才的枕头叠放在了身后,半卧半靠着,抬起了刚才拦住他路的那只脚,白润的脚掌举到了他的脸颊之侧,脚尖碰了下他的脸,慢慢地蹭了下来,到了他宽阔的肩膀,鼓实的x膛,仿佛故意似地,在他两侧茱萸之上用力踩了好几下,这才继续游移了下来,慢慢踩过密草,最后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还直直挺立着的身前,相去不过半指。
步效远盯着她圆润的那只小脚丫,已经透不出气了。他渴盼她能继续。
她微微动了□子,脚尖终于碰触到了他丝滑的顶端。仿佛故意戏弄似的,她轻轻踢了下它,看着它颤悠悠地上下抖动,然后轻声笑了起来。
这样的一幕和笑声,刺激得他再次要爆发了。他喉咙里发出了低声咆哮,正要朝她扑上去,她却突然缩回了脚,屈膝踩在了他x膛上,将他抵住:“好玩。还要玩。你退回去。”
“璎珞……”
步效远几乎是有些痛苦地叫她。
“乖乖听话……刚才我让你来,你不来。现在我还没玩够呢……”
他在她的目光之下,终于又退了回去。
她仿佛满意了,继续刚才的举动,让它上下跳跃,然后大概觉得还不过瘾,干脆一脚踩了上去,将它踩着,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步效远震惊了,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地握住了她的腿,用力一扯,她惊叫一声,已经滑到了他的身下。
他不顾她的低声抗议,几乎是chu暴地扯开了她衣襟。昏暗的灯火无法掩盖她玲珑的身躯,仿佛一块上好的美玉,泛出莹莹的光。
步效远已经忘记了那本册子上到底说了什么,更忘了让她快活的一二三步骤,他现在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要释放她带给他的那种无法遏制的极尽诱惑。
远远守在大帐外的卫兵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等再侧耳听去,耳边却又只剩下呜呜的风声。
四十章
大帐里漂浮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兰麝馨香,空气仿佛也波动了起来,带得一角的灯光微微跳了几下,将床上两个起伏的身影投s到了帐壁之上,影绰一片。
她已衣衫不整,肚兜被扯了下来,凌乱地抛在了一边,小裤也褪至脚踝,就这样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
皓白的娇躯,满目的春色,盈盈一握的浑圆柳腰和毫无遮掩的脐下风光,万种风情。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额头青筋爆起。
也许是觉得凉,也许是他这样的目光让她有些不习惯,她微微打了个寒噤,忍不住弯起了手臂和腿,想包覆住自己的身躯。
她刚动了一下,步效远以为她又改变了主意,猛地压到了她身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裸裎的肌肤骤然相触,紧贴在了一起。一阵暖意瞬间就从他火热的躯体传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这感觉叫她喜欢,但是他很沉重,压得她不自觉地轻声嗯了下。
“不要呢……”
她微微张开了嘴,在枕上摇了摇了头,他却不容她开口,厚实的舌立刻滑进了她温热馨香的口,卷住了她的香舌吸吮不停,带了让她有些心慌的力道。
这让她再次想起了前次在马场草料堆上的一幕。那时他也像此刻,一改平日在她面前的唯唯诺诺,将她紧紧压在身下,不容她动弹,不许她开口。
“嗯……”
他沉重而灼热的鼻息不停地洒在她脸上,熨得她脸颊也滚烫发热。她终于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顺著自己的本能感受他的激情,试探着用舌去迎合着他,缠绵不止。
“璎珞,璎珞……”
感觉到她勾缠回亲着自己,一阵欣喜从他心头油然而生,这是得到回应的幸福感。
他离开了被吻得水光艳艳的樱唇,继续亲吻她光洁的额、迷蒙的眼、俏丽的鼻、粉嫩的颊,雪白的颈,直到两团滑如凝脂、粉团嘟噜的x。
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和她不过两次亲密。第一次是懵懵懂懂的一双男女,跌撞到了最后,第二次是大军出征在即的仓促而就,她的身体对他而言仍是充满了神秘的妙境,他心跳如雷,早已忘了那本小册子上记载的秘要。现在他只是在凭着自己的本能,本能地想要用自己的唇舌去取悦她美好如玉的身体,期盼她也能为自己而迷醉,就像他被她深深迷醉了的那样。
“嗯……,好怪啊……,我有点热呢,涨得难受,你帮帮我,快点……”
昌平轻声呻吟着,有些迷茫地望着他绯红的脸,一只小手竟然试探着覆上了自己的下腹处。
步效远全身的血y都涌流到了耳际,压得他耳鼓轰轰作响。
她说她难受,要我帮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已经俯身跪到了她的肚脐之下,喘息着,用他chu糙厚实的舌轻轻舔舐了下她的花瓣。
清爽的身子,清爽的味道。她真的是个清纯又妖媚的可人,属于他的女人。
“啊……”
昌平身子微微一颤,低声惊叫了起来。
他竟然对她做出这样的事!真的太羞人了!
她想后退,想用力收紧自己的腿,但他却拂开了她的腿,用手紧紧握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后退。
他还在继续。
她想大声命令他停止,立刻停止这样羞人的侵犯。但是被他温柔亲吻过的那里却是一阵阵她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的酥麻之感,她又有些不舍,终于她用手压住了自己的眼,再也不敢去看了。她已经感觉到了,那个羞人的地方已经汪泽一片,甚至湿了她身下的锦褥。
步效远终于抬起了头,看见她捂住脸的无助模样,和平日判若两人。她并没说什么,但是她的身子在微微颤动,她的美好境地已经水润汪汪。
一种成就感忽然充塞在了他的x臆之间,丝毫不逊于他之前纵马冲在战场最前方时的那种豪气干云。
感觉到他忽然停了下来,她从自己的指缝间偷偷看了出去,耳边忽然听见一声仿佛带了不满的极其娇媚的呻吟之声,愣了下,这才惊觉竟然是自己发出的。
步效远亢奋得无复以加了,他低低吼了一声,再次将她重重压在了身下,几乎没什么费力,“啵”一声,低微如小石入水般的声响中,他已经地攻占了她的深处。
大帐里热情似火,年轻的驸马伏在他的公主身上,在奋力搏动。她娇嫩的身体柔滑得不可思议,与他是那样的契合。听到她娇啼了数声,他再次堵住了她的嘴。等她挣脱了出来,她仰着脸,柔滑的舌舔弄着他的脸颊、下巴和脖颈……双臂紧紧环抱着他汗湿的后背。
“嗯……,快点,我要……”
她的脸色潮红,原本明亮的双眸现在一片迷蒙,在他身下不停扭动着如柳枝般的纤腰。
步效远咬紧了牙,抵住被层层叠加的激烈快感的反复冲刷,用力地驰骋着身下的她。
“阿步……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呢……”
双手再次捂住自己的眼,被极致的快感冲击得神情恍惚的昌平檀口微张,“喜欢”这个词,灵咒般地不断从她的小嘴中轻声溢出。
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听到她说喜欢自己。
他们在做男女间的最糜丽的情事,但她的表白却是这样的纯真。
真的无比消魂。
第四次听到她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终于绷断了,像绷紧到了极限的琴弦那样骤然绷断,将他的生命j华奉献给了她,他的公主。
“啊……好烫……,好喜欢……”
昌平感觉到了他的激流冲击着自己时的急促和滚烫,身体突然颤栗了起来,一阵仿佛攀上了某个顶峰的酥麻快感将她推上了云端,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抓住他宽实的后背,唯恐一个松手,就会跌入让她目眩神迷的深海之中。
高峰刚刚过去,他俯伏在她身上,大口地喘息着,强健有力的心跳仿佛擂鼓般地一下下击打着他的x膛。他全身已经汗津津的,她也是,紧紧贴在一起,稍微一动,仿佛就能听到肌肤相离时发出的不舍之声。
他舍不得离开她,又怕这样会压到她,刚想撑起上身,她竟然还紧紧抱着他不放。突然,他感觉到了她用力桎梏着他的酥麻,还没有完全离开她身体的疲软又开始复苏了。
他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兴奋,看向了她。
“再来……,还要再来呢……”
把脸颊贴在他汗水淋漓的x膛里,昌平娇声说道,像是恳求,又像是在命令。
刚才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真的不舍得就这样放他离去。
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她贴上他的x膛,用自己的柔软慢慢磨蹭着他。
步效远再次亢奋了起来,用力一冲,她呜咽了一声,两人再次紧紧结合在了一起。
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闭上眼睛,紧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的小模样,他突然觉得这样还不够,他还想让她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快活。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小册上的画面,一阵血脉贲张,终于忍不住,突然离开了她的身体,站到了地上。
昌平有些不解地睁开了眼,还没来得及责问,一阵天旋地转,这才惊觉自己竟已是被他反抱了起来,俯趴在了床铺之上,身后一阵巨大的冲力,她被顶得朝前扑了过去。
她低低惊叫了一声,十指下意识地抓住早已皱成一团的锦褥,但是还没抓牢,腰间已经被一双手握住,将她又用力拖了回去,牢牢地按压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仿佛击到了她灵魂深处的一次次攻击,迅猛又凶悍,她被这强烈的冲击刺激得瞬间头脑空白,等反应过来他在对自己做什么时,一种夹杂了被羞辱的强烈的兴奋感不可遏止地爆发了出来。
他真的是那个她熟悉的步效远吗?竟然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啊,步效远你坏蛋。你欺负我……不要,啊……不要了!”
她终于忍不住,低声嘤嘤哭了起来,身体已经被爆发出来的快感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步效远x膛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溅落在了她形状美好的光洁后背之上,看着她被自己紧紧按压跪趴在身下,用这种从前连想也没想过的近乎屈辱的方式承受着来自于他的猛烈攻击,他紧紧咬住了牙,额头青筋跳动,抵抗着来自于她的箍挤。
“坏蛋……”
她突然发出了一声细碎的呻吟之声,把脸深深埋在锦褥里,身子微微抖动,若不是他还扶着她的腰,一定已经瘫了下去……
“璎珞,璎珞,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双膝着地,跪在了她的面前,将她软软的身子搂抱在怀里,火热的脸颊贴在她汗湿的x口,听着她失速的心跳之声。
昌平微微睁开了眼。刚才那对她而言有些匪夷所思的一幕叫她还有些缓不过气。
他竟胆大包天到了这样的地步,竟敢把她摆弄成那样屈辱的姿势!两人换个个还差不多!
她想冲他发脾气,再狠狠踢他两脚。但是手脚却一阵发软。耳边听见他低低地叫着自己的名,记忆里除了小时的父皇,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用这样温柔好听的声音叫过她的名了。
她低头,看见他跪在地上,跪在自己的面前,把脸紧紧贴在她的x口之上。细嫩的皮肤感觉到了他有些chu糙的摩擦,一阵微微的刺痒。于是她的心也和手脚一样,开始慢慢地发软了,咕嘟咕嘟地冒泡。
“你这坏蛋……以后再这样对我……”
她推开了他,歪着头打量了下他,却没再说下去,只是呶起了嘴,抬起脚尖踢了下他:“人家身上都是汗,难受死了。都是你害的……”
四十一章
她说怪他,嘴巴嘟了起来,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亮闪闪的,样子分明是在撒娇。
步效远心里涌出一阵甜蜜,四顾看了下,轻声说道:“我帮你擦擦……”
昌平眼睛从他x膛滑落下去,低头又飞快地看了下自己,这才仿佛惊觉两人还是不着寸缕的,低声啊了一下,也不顾身上的汗,扯了堆皱在一角的被衾将自己紧紧裹住,眼睛盯着他脚说道:“你还不快穿回衣裳!丑死了!”
步效远脸一热,急忙站了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抓过刚才胡乱丢在地毡上的衣物穿了起来。见她还缩在衾被里一动不动,只露出半张脸看着自己,抓了下头,呐呐说道:“我帮你擦下汗,小心受凉了……”
“那边箱子里,你给我去拿。”
她从被窝里探出手,指了下放在大帐角落里的一顶箱子。
步效远过去,拿了块绒巾回到她身边蹲下,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进被窝里给她擦汗,她已经一把抢过了绒巾,把手缩回了被窝里,朝大帐门口抬了下下巴:“你快走。别让人看见了。”
步效远被她提醒,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应该还在外营值夜的。
他来时已是后半夜,刚才又和她这样缠了许久,现在最少也是四更多了。到五更,火头营那边先就要燃灯起灶了。
步效远一下跳了起来,转身朝门帘方向去,刚要打起厚实的门帘,却听身后她又说道:“你晚上再过来!”
这声音里虽然带了丝娇羞,只听起来更多的却是命令,不容拒绝。
步效远不由自主停了脚步,回头看去,见她已经趴了下去,歪着头靠枕上,露出半段如白嫩藕节般的手臂。
他犹豫了下。
“你是不想听我的话,还是不愿来?”
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她的声音微微一顿,乌溜溜的眼直直地看了过来,没半分闪避。
步效远的心颤悠了一下。
若这里是公主府,或者军营之外的任何地方,他自然一百二十个愿意,恨不得从早到晚就这样陪在她身边。但是这里偏偏是军营。这晚偷溜过来,已经是犯了大将军的令了,再过来的话……
他咬咬牙,终于在她略带不满的注视下,重新又走回到她身边蹲了下去,看着她眼睛,轻声说道:“璎珞,我想来的。但是这里是军营,外面的弟兄们在冒着寒风守夜,我却……,我心里有点不安……,等你和王子平安到了戎阳,我一定都陪着你,好不好?”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小心地看着她,仿佛怕她会恼火。
昌平的眉头本来还是微微皱着的,等听到他最后那句仿佛带了恳求意味的“好不好”,雪白的牙齿咬了下嘴唇,突然笑了起来,伸出一只手重重戳了下他额头,嘴里啐了一声:“你去好了。以后也都不要来了。你还当我真想你来啊!”
步效远额头被她尖尖的手指戳了下,脑门一阵酥麻。等听清她的话,又有些发急:“不是的……”
“你去吧去吧。我也累了。趁天还没亮再睡下……”
她打断了他,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面朝上,拉高被褥盖住自己的肩,已是闭上了眼睛。
步效远呆呆看她一会,见她没再理睬自己,只好怏怏起身到了大帐门帘后,从边上掀开朝外望去,见外面仍是黑沉一片,整个军营里都还静寂无声。奇怪的是,原本隔了段距离巡逻在大帐之外的卫兵们却不见了。稍等了片刻,见四下还是空无一人,终于闪身飞快地潜了出去。
步效远往自己在外营的值守军帐飞快而去,只是一路之上,脑海里却始终反复回想着她刚才最后的那句话,心里微微有些忐忑。
“她好像不高兴了。是不是真的都不许我以后再过来找她了?”
他叹了口气,烦恼中却又带了点甜蜜。
值守军帐就在前面不远处了,步效远并没进去。凌晨四更,正是睡梦中人睡得最沉,值守之人最困乏的时候。他虽一夜未睡,只此刻j神却还极是亢奋,毫无倦意。到附近又巡视了一圈,见守卫已经换了班,一切照常,只是看见他过来,神色仿佛有些怪异,欲言又止的。
他平日与军士们关系处得不错,没等他开口,就有一人凑了过来,压低了声奇道:“步将军,大将军不是说你有事,由他临时代你值守吗?你怎的又来了。”
步效远心里咯噔一下,后背已是有些发热了,含含糊糊应了声,转身就急忙往军帐里去。等掀开帘子进去,果然,抬眼就见桌案后端坐着鲁大将军,手上拿了一册书,正聚j会神在看。听见他进来的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将军……”
步效远心知是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到他身前,也不用他说,自己已是单膝跪了下去。
“驸马爷,回来啦?有没碰到什么人?”
半晌,鲁鹿才从书册上抬起眼,看着他不冷不热地问道。
步效远低声说道:“没……”
“没就对了!公主大帐里既然已经有你这么个贴身护卫了,外面还要那些守卫做什么。”
步效远脸一阵阵发热,低头不语。
鲁鹿把手上的书册“啪”一声丢在了桌案上,盯他一眼,哼了一声,也没二话,站起来就朝外去了。
步效远听他有些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半晌才回过神来。本以为自己触了军令,擅离职守,被他狠狠训斥一通是必定少不了的,明日说不定还要责罚。不想就这样被放了过去,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一个人呆呆又愣了片刻,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心中羞愧不已,这下暗自下定决心,今夜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潜去她大帐了。
他这决心下不下其实都一样。天明之后,军中就传开了个消息,大将军突然下令,为保西戎王子的登基大典万无一失,命步驸马带上一队人马,行在大队前方肃清道路先行入城,在戎阳城内迎接昌平公主和王子的驾辇。
这样的安排也是出于谨慎,本也正常,只是偏偏在公主来的时候派走步效远,就显得有些引人注目了。不知道哪个传出去的,说驸马昨夜大半夜的都不在值守军帐中,不知去了哪里,今日大将军这突然决定,莫非竟是和这有关?一时私下里又各种猜测纷纷出炉。淺草微露整理
昌平昨夜和步效远一样,也是差不多一宿没睡,直到他四更多离开了,这才倦极略微合了下眼。女孩家身子到底娇弱些,没他那样能熬。天亮时分,虽还正困乏,只是怕自己若是起身迟了,整个大军就要等候,不能拔营,这才强行撑着眼皮子起了身。等梳洗过后j神略好了些,这才听茯苓说道:“一早的,驸马就被大将军派了出去,要先行入城呢。”
茯苓和另些侍女们的帐子离她的很近,昨夜她和步效远一起,虽尽量压低了声,大帐毡壁厚,加上外面风声大,远些虽听不到动静,只晓得她们几个却是瞒不过的。此刻听她这样说,眉头略皱了下:“动身了没?”
“听说天刚亮,就被派着上了路。”
茯苓小心看她一眼,低声说道。
昌平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话了。
第三天正午时分,戎阳大小街道洒水除净,从城门到王g的大路之上,挤满了夹道相迎的百姓。
步效远站在城墙上,远远看见飘扬的旗帜和着了鲜明甲胄的骑兵正朝着城门方向过来,一阵激动,急忙命人大开了城门。
三天前,他虽被鲁大将军突然调遣,先行入了戎阳,只是心里并无任何怨艾,和戎阳的郡官一道,加强守备,迎接他们的到来。
昌平和西戎王子同坐一车,在卫兵的护送下,通过了城门,朝着王g缓缓行进。车辇所过之处,两边百姓无不纷纷下跪。
步效远跟随大队人马在侧,看着高坐在车辇之上的昌平被侍女扶下了车,和年幼的王子一道,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消失在王g的大门之后,想起刚才一路过来之时,听到众百姓口中无不称叹,这来自中昭上国的公主殿下有着天神般的美丽和威仪,心潮澎湃,久久仍难散去。正发怔着,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见是鲁鹿。
步效远一见他,立刻就想起那夜的事,仍是有些尴尬,正想翻身下马见礼,已是被他用马鞭给拦住了。
“城防做得不错!”鲁鹿朝他笑着点了下头,“公主和王子殿下都已安然入了王g。逆首吴拓虽还没捉到,只料想也没那么大本事会在我大军的眼皮底下混入城中生事了。等明日王子的加冕之礼结束,留下部分军队继续驻扎在此以防生变,大部队就可班师回朝了。”
步效远被他称赞,原先的尴尬之意顿时消了不少,听说大军要班师回朝,离乡已是半年多的军士闻讯,想必会欢天喜地,脸上也露出了笑。
“公主这几日见了我,总没好脸色。你晚上见了她,代我老头子说几句好话。我这把胡子好容易才留长了些,可不想被她扯去!”
鲁鹿朝他突然挤了下眼睛,一张老脸上竟然也带上了几分孩童般的促狭。
步效远一愣,等反应了过来,心里涌上一阵欢喜,脸却也是微微有些发红了,讷讷看了过去,他已是大笑数声,转身拍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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