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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

      虎姬 作者:玹菟

    1422

    ☆、十四、 y阳世家

    在她换好衣服後,他们立即带著她走出了房门。

    莫豔静默地跟在他们後头,其中几个人则殿後防止她逃逸……在这静谧的夜晚中,除了脚步急促踏印在木廊的声响外,只有滴答滴答下不停的雨声。

    外边的景色依旧细雨蒙胧,隐约可见远处绿意盎然的山脉,但大部分的景物都藏身在那彷佛雾般的雨势之中,就像现在的她,隐约知道了虎姬的传说,但却彷佛进入了五彩迷雾之中,越是深入越是迷惑,看不清藏在背後的真相是何。

    她,真的会致人於死地?

    就在她沉凝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他们走到了木廊深处,一座外观庄严肃穆的宅院,飘扬著高级桧木特有的香气,而其上有著j制的雕刻,再以银漆、金漆绘制繁华图样,荣重而j细的装潢,显示了此院不同於其他建筑的超然地位。

    在前头带领的年长者对宅院大门的守卫点了点头,然後带著大家进入了里头,穿过了迎客的大厅後,他们进入了一条蜿蜒的长廊,而年长者就这样带著他们东弯西绕地,走得让莫豔迷糊了方向,搞不清楚是走到了何方。

    「到了。」突然他停在一扇门前,接著跪坐了下来,姿势熟练而端正,而其他仆人也跟著他这样做,转眼间只剩下她呆站在原地不动。长者瞄了她一眼命令她:「你也跪下。」

    跪下?虽然猜不透是因何而要跪坐在此,但他严厉的眼神与态度让她明白这时的抗拒是无意义的……既然都已寄居人屋檐之下,被人欺压也是莫可奈何之事。

    见她乖乖地跪下後,长者才恭敬地将门拉开,往前挪移了几个位置,头抬也不敢抬地说:「白泷大人,我已带这名疑似虎姬的女子前来。」

    疑似?莫豔好玩地琢磨著他所用的辞汇。白泷信雅一口咬定她是虎姬,所以并不会有这种疑似的用语……那白泷大人是指她之前见到的白泷优久吧?这麽说……是这家的主人想要见她?

    因为角度的关系,她没办法看清房间里的面貌与内头有著谁,只能好奇地伸长脖子试图探清里头的模样。

    「辛苦了,请她近来。」中年男子的宏亮嗓音挟带著尊者特有的威严,与之前她听过的声音相似,但却少了那份豪气的笑意。

    「是。」年长者对她比了个向内的手势,请她直接进去房内。

    而她迟疑了一下,站起身子,深吸一口气排解自己的紧张後,缓缓踏入房内。但才刚踏进一步,一股被压迫的窒息感即让她略微晕眩了下,x口忽地疼痛起来,然而这股疼反倒是帮她清醒了许多,那股异样的不舒服随即减缓了许多。

    她抬起头,环视著眼前坐在榻榻米上的一群人,诧异地发现不只是先前看过的白泷优久与其妻子,连白泷信雅也在,还有其他几位她未曾见过的男女,人数算一算大概也有十人左右。

    竟……竟然有这麽多人知道虎姬的存在?

    「她就是虎姬?」白泷优久皱起眉头,疑惑地转头问著自己的二儿子。

    「是,她的x前与传说中一样,有著虎纹印记。」白泷信雅沉著地回答著父亲的问题。

    「看起来不太像……只像是个单纯的高中女孩……」白泷优久抚著自己的下巴,锐利的芒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父亲,让我直接检查她的x口,看是否真如二哥所说的那样……拥有虎纹印记,不就可以证明了?」一名外貌比信雅还稚气的男孩,以含著轻藐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信秀,人家是女孩子,你这番话太过轻薄了。」优久一听到自己儿子这番不经大脑的话,忍不住严谨地训斥他。

    那名叫做信秀的男孩嘴紧紧一抿,瞄向信雅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恨意,正巧被站在他眼前的莫豔捕捉到。

    二哥?所以他们应该是亲兄弟吧?但以信秀的样子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莫豔暗自想著。

    「不过……信秀说的也有道理。」端坐在白泷优久身旁的妻子,用她温婉悦耳的嗓音说著。「不如让我来帮忙检查如何?」

    「典子……好,那就麻烦你了。」优久点点头,同意了妻子的话。

    「好的。」典子弯身行礼後,优雅地站起身。

    莫豔一怔,望著走向她的典子,忍不住拉起自己的衣襟。「等等……凭什麽我要让你们检查?」

    没预料到她会说出这番拒绝的话,在场的所有人明显一愣,而典子也是诧异地停下了脚步。

    「你问凭什麽?」一名打扮时尚的女孩,以憎恨地眼神紧盯著莫豔。「你身为我们世祖所收服的妖鬼,我们身为其子孙,继承了世祖的y阳师血统……当然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而且、而且如果你……你早点承认自己是虎姬,我哥哥就不会死了……」说到後头,想起亲人逝世的她不禁哽咽起来。

    什麽?莫豔感到脑中一片乱哄哄,女孩的话旋绕在她的耳边,但她拒绝接受她的话。

    他们在说什麽?开口说话的女孩,是被树干碎片贯穿x口的男人的妹妹,而她说……他们是y阳师?虎姬则是被收服的妖鬼?

    惊愕与不敢置信从她的心中爆开,让她不禁摇著头,难以接受女孩所说的话,呐呐地反驳说:「不……不……我是人,不是妖鬼……」

    作家的话:

    ☆、十五、 妖鬼

    虎姬……

    脑海中再度浮现那熟悉的嗓音,x口突地刺痛了起来,痛地让她捂著x口,俯下身子。

    「怎、怎麽了?」白泷优久愣怔地看著眼前女孩的异样,她突然表情痛苦地弯下身,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白泷信雅紧抿著唇瓣,握住拳头想忍住冲出去探视的冲动,但在瞥见她眼角滑出的一滴泪水後,他的理智瞬间被击败,他快速地飞奔至她的身旁,担忧地问:「莫豔?你怎麽了?」

    莫艳缓缓抬起泛白的脸色,眼眶中饱含著泪水,不断滑落脸颊,紧锁的眉头显示出她的痛苦万分。「疼……」她依旧捂著心窝,那虎纹所在的位置。

    「疼?」他紧皱起眉头,看著她手掌的位置,那浑圆的两团饱满让他一时间想起了昨日的旖旎交缠,忍不住让眼眸深沉了几分。

    「嗯……」她微微轻颤著,那股刺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没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子,甚至还浑身泛出冷冷的寒意。

    他见状,不禁面色凝重地将她揽入了怀中,略比常人还低的体温让他蹙紧眉头,连忙拉开她的衣襟,审视著她说疼的部位。

    只见她的虎纹一下子转成了淡红,一下子又转成了豔红,彷佛在对抗些什麽,却又无法抵挡住那股侵蚀。

    「这女孩真的有虎纹……」典子诧异地望著那女孩x前的鲜红虎纹,证明了她的的确确就是世祖所收服的妖鬼。

    「真的?」白泷优久深凝的眼眸望著那对相拥的男女,一名是他最疼爱但却身体病弱的儿子,另一名则是传说中能带来富裕,却会克死人命的虎姬。

    以往占卜的结果,总是显示信雅的命短,活不久……但他妄想逆天,安排了世界顶尖的医生、最好的医疗团队为他补强身子。如今虎姬现世,但信雅却因巧成了她的拥有者……传言中,虎姬的拥有者会短命,就连当初收服虎姬的世祖,虽法力高强,仍只有短短的三十几岁寿命便英才早逝。

    这是代表……信雅无法逃过他短命的命运吗?

    白泷优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瞬间有苍老了十多岁的无力感。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白泷信雅看著莫豔越来越虚弱的模样,心中不禁更为著急了起来。

    到底是怎麽了?方才明明就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病奄奄的模样……他内心一紧,莫名的恐慌涌上了心头,那是比看到她被压在死去堂弟的身下时,更为惊慌的恐惧……

    她不能有事!

    他心一横,下了个决定。「父亲,请容许我先带著莫豔回房休息。」

    白泷优久与其他人因他的话而愣怔住。

    「信雅……你不知道我们今日集聚在此,就是为了确认虎姬的虚实吗?为了这件事,我还特地搭自家飞机回来……而你说要先带著她离开?」一名年纪比白泷信雅还要略大几岁的男子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愉悦。

    「大哥,我知道……但是她的状况不是很好,能改日再谈吗?」白泷信雅说了这句连自己都很难相信是自己所说的话。

    如果是以前,一向热爱家族与企业的他,一定也会对自己的这番举动嗤之以鼻,完全不会想到自己有以他人为重的一天。

    他变了吗?一瞬间的迷惘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但随即被自己给否决。

    ──不,这是因为虎姬的存活对家族有著莫大的影响,他必须要保护她,因为他是她的拥有者。

    「罢了……信长,我们既然已经确定那女孩有虎纹了,那就改日在问吧。」白泷优久一脸疲态地挥挥手,示意著信雅可以先行离去。

    「是,谢谢父亲。」白泷信雅松了口气。如果连父亲都反对,那他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坚持己见。

    「哼。」白泷信长脸色发青地瞪视著自己的弟弟,非常地不满。

    自己为了那女孩而花了时间奔至这里,而竟然不到半小时就必须先行散会……就为了信雅那番任x的言词!妖鬼就算转世了还是妖鬼!哪可能一下子就虚弱致死!

    气愤不已的他,完全没想到,既然他所想的妖鬼会转世……那也就代表了她依然会死。

    望著准备抱起虎姬的儿子,白泷优久突然又开口:「等等。」

    白泷信雅身形一僵,但仍然听从地转身面向白泷优久。「是,父亲?」

    「你真的知道……身为虎姬主人的涵义吗?」他那双睿智深沉的眼眸,紧盯住信雅。

    「是,我知道,父亲。我的命……天命如此,与其苟延残喘,不如趁著还活著时,为我们的家族与企业更进一番心力。」信雅不卑不亢地回应,展现出他的长久以来一直努力的决心。

    「唉……」是了,这就是他三儿子。对於自己所坚持的事,会非常固执地听不下其他人的话……如果可以,他是真的很希望信雅能活得更快乐些……是他愧对於他呀……

    「父亲,那我就先告退了。」信雅静待著父亲的同意。

    「好……你先下去吧。」白泷优久点点头。

    这次白泷信雅快速而毫不迟疑地抱起了莫豔纤弱的身子,她的神情已呈现半昏迷的状态,让他十分忧心,连忙快速地步出直奔自己的房间。

    白泷优久望著自己的儿子踏出这与外头相比是略显y暗的房间,从门外所照耀进来的温柔微光芒笼罩住他的身形,彷佛他即将消失在光芒中,随著他的脚步不见踪迹。

    怅然的心,忽地紧紧一抽。

    作家的话:

    ☆、十六、 想要的东西

    当莫豔恢复意识时,已经是隔天的事了。

    清晨的露水味儿扑鼻而来,挟带著淡淡的花草芳香。她缓缓睁开眼眸,愣愣地看著这被外头阳光所福照光明的房间,马上就认出了是白泷信雅的房间……她怎麽会在这里?

    一夜的好眠让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昨日所发生的事,愣愣地翻了个身才惊觉一旁的书桌竟然坐了一个人!「啊!」她吓了一大跳,瞬间坐起身子往後跳了一下!

    而正在书桌办公的白泷信雅,也因著她的动作一愣,随即大笑而出,哈哈的笑声让莫豔面红耳赤,不晓得是怒还是羞。

    「别笑了啦!」莫豔撇过头。他隽朗的笑容太过耀眼,让她心头突然蹦蹦地加速跳著,十分地不舒服。

    他缓缓收敛起笑意,站起身子走向她,亲腻地将她的娇躯围困在他的两只手臂之内,轻啄了她毫无防备的红唇一口,惹得她的脸颊更为绯红。

    「你……你想做什麽?」莫豔直觉地拉紧自己的x口,警戒地直盯著他瞧。

    而他只是将她的发丝拨於耳後,低声问:「身子有好些了吗?」

    她愣了愣,终於想起昨日所发生的事……被带到都是白泷家族人员的房间,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x口突然疼痛难耐,痛得连她都不清楚後来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现在……现在不会疼了。」虽然x口的虎纹不会疼,但总有种空虚空泛的异样感……好像需有种甜甜、浓厚的东西来填充。

    「我、我真的是虎姬……真的是妖鬼的转世吗?」她迷惘地望著他,眼中有著一抹可怜兮兮的无助与徬徨。自从虎纹转呈红色後,她的某些东西变得很不像自己,甚至有不受控制的情况出现,但这些都是她吗?

    望著她的神情,白泷信雅突地有些不舍。毕竟以她的年纪来说,这些过於腥膻的事实与现实,一定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冲击……

    「你确实是虎姬,x口上的虎纹是证据……这也代表说,你将不能再离开这,必须永远属於我们的家族。」这是事实,也是对她不公平的现实。

    「不能离开……」她看著他认真的神情,突然好希望有个人跳出来对她说……一切都是个笑话,一切都是一场梦……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他缓缓开口,问了连他都不敢相信的问话。

    「想、想要的东西?」莫豔愣怔地望著他满面挣扎的表情。

    「譬如衣服、珠宝……或者是其他东西,只要是你想要的,可以说出来。」他从来未送过女人任何物品,所以也不知道送什麽东西能让她们展露笑颜……但现在,他希望她能开心,所以她有什麽想要的,他定会努力做到。

    「这是我为虎姬的酬劳吗?」她垂下眼帘,有些自嘲地一笑。

    罢了,原本她就什麽都没有,就算被迫留在这里,也与她之前的人生毫无冲突……

    白泷信雅默然无语。她的问题也是他的问题,他会想要这麽做,是因为她是虎姬的关系,还是因为她是一名叫做莫豔的女子?

    「我有想要的东西。」她突然仰头对他说著。

    他一愣,旋即回应:「嗯?什麽东西?」

    「我肚子饿了,有美味的食物吗?」真的,从昨晚失去意识开始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快饿死了。

    「喔、喔。」白泷信雅俊逸的脸庞上浮现一抹呆愣,与他平常j明冷漠的样子大不相同,让莫豔觉得颇有意思,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表情。

    「那我们到樱之厅用早膳如何?」他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起近日用早膳的地点已经改为樱之厅,到那去,应该可以很快拿到餐点。

    「嗯,好。」她点点头,柔顺地应著。

    「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他有些疑惑地扬起眉头,毕竟食物是必需品,那除了食物外,她没有其他想要的?

    「没有。」她摇了摇头。就算她能拥有珠宝华服,带不出去不也只是徒增困扰?

    他凝视了她许久,然後说:「嗯……好吧。有什麽需要再跟我说。」他俯下头用唇衔住她水嫩的双唇,灼热的舌尖探入她的口内,两人唇舌交缠,深吻著。

    莫豔有些昏沉地将手环上他的颈部,没有抗拒,反而是接纳他的热吻。

    如果可以……她希望只有这个男人碰她……

    ☆、十七、 流言

    当踏入樱之厅後,莫豔立即後悔了。

    嘈杂的喧哗声因她的出现,而瞬间嘎然止住。沉默的学生们,几乎都以好奇、探视的眼光盯向他们两人,让她有种被针刺著的感觉,相当不自在。

    都怪她,她忘了几乎所有的学生,会在这个时辰聚集在此……经过昨日的事情,再加上她彻夜未回归至分配的寝室,一定会被人所说话。

    「怎麽了?不进去吗?」倒是白泷信雅chu神经地没发现她尴尬的心思,只是纳闷著她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莫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瞧他那副j明的样子,竟然会不明白她现在挣扎的处境……也或许是因为他并不在意她的反应?

    「你……你没看见里头的人都在看著我们吗?」她小小声地讲著,偷偷地往一旁缓缓移步,试图离开他远一点,然後装做没事地进去。

    「嗯?」他环视著众人,不以为然地说:「我之前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什麽不对吗?」

    她微微一怔,忽地有些明白了这个人……自我主义,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应该也就是因为这种个x,才会不故一切地把她据为己有吧……

    「你没什麽不对,但我没你那样厚脸皮。」莫豔叹了口气,想快快地将餐点拿回房内,就算拿回去时餐点冷掉也无所谓,总比在这如动物园的猩猩大象般供人观赏的好。

    「我什麽时候厚脸皮了?」白泷信雅感到些许错愕。这女孩对他的评语,他还未曾从他人口中听闻过……大部分的人都形容他是工作狂、卖命狂、商场杀手……就是没听过这种类似死皮赖脸的厚脸皮说词。但说实在的,或许是孤独太久,与莫豔的对话确实让他感到有那麽点不同的兴味。

    「现在。」她不再理睬他,尽自走入樱之厅,略过途中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的话语,但双颊仍是不自在地泛起红晕。

    她只想快点拿到餐点,然後早点闪人──只可惜天不从人愿,该来的还是会来。

    「莫豔,你……你昨天还好吗?」谭瑞雅快步走来,直接拦住了她的去势。虽然她的姿态很强硬,但说出口的话语却很柔软,像是普通的关心。

    莫豔略一沉默,然後缓缓开口说:「我很好。」

    「你後来没回房睡,是跟……他同房吗?」谭瑞雅见她似乎很配合的模样,随即大胆地抛出目前大家都很好奇的问题。

    莫豔面无表情地淡扫了谭瑞雅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率地绕过她,走往正在分发餐点的侍女的方向。

    「你……」谭瑞雅不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说话甚少被人如此毫无忌惮地忽略,更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简直是让她颜面扫地的行径……

    「莫豔,你一有机会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就变得如此高傲了吗?」她吞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开口嘲弄。

    莫豔身形一顿,回过头望著谭瑞雅,与帅气地站立在门口的俊逸男子,白泷信雅。

    原来……他们口耳相传的流言内容是这样吗?她飞上枝头当了凤凰,成了这个富豪家族的儿子所中意的女人──殊不知,事实正好相反,她不过是一名前世被收服的妖鬼,今世也只能顺为其阶下奴,没有自我,没有权利,她只属於她的主人。

    ──不,不是这样的。

    一道微弱的嗓音从她心底响起……那道既微弱又熟悉的嗓音,总让她从低潮中被鼓励而起。原以为她已经被那嗓音所遗弃,没想到当再度听见时,竟是那麽地怀念与……哀伤……但,哀伤什麽?

    或许是她恍神呆滞太久,让谭瑞雅忍不住又再度发飙。

    「莫豔!你现在连听同学们的话都不愿意了吗?竟然爱理不理的!」气死了!一次的忽略她还可以原谅,但莫豔竟然还是那副模样!

    「她只是过於疲累。」白泷信雅温吞地走向莫豔,温和的嗓音中却夹带著不可否逆的气势,让谭瑞雅有些畏惧地瑟缩了一下。

    莫豔忽地一怔,突然发现这声音……这声音好像,和常在她心底响起的声音好像!

    「你还好吧?」他亲腻地将她拦入怀中,顺道宣示她的自主权归谁。

    方才他略微观察了一下这儿的学生,发现不少男学生看待莫豔的眼神有些盪漾,这让他警觉了起来。

    「放、放开我。」莫豔回过神,不禁小声地挣扎。「很多人在看,别这样。」

    但他并不顾她的挣扎,反而越搂越紧,接著对附近的一名侍女说:「你待会送早膳到我的房间,两人份。」

    「是、是的,三少爷。」侍女赶紧点头领命,匆匆走出樱之厅。

    莫艳听到他所说的话後,脸色一僵。「你……你是说可以请他们送餐点到房间?」

    「当然,而且会准备得比这儿的更好。」白泷信雅一脸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为何你要带我过来这里用膳?」她几乎是努力地从咬牙切齿中吐出这句完整的话。

    「我以为你会比较习惯和大家一起用餐。」白泷信雅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不过现在他倒是有点後悔了,他并不喜欢看到别人那种觊觎她的眼神。

    她恨恨地瞪著眼前的这名男人,心底瞬间把那抹他与那声音相似的疑惑抹去。

    该死的、自以为是的男人!

    作家的话:

    ==唔==

    突然觉得白泷信雅好可爱(owo)/

    ☆、十八、 现在,过去,未来

    「怎麽?不吃吗?」白泷信雅纳闷地问著眼前同他一样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孩,在侍女送来餐点後,她却反常地动也不动。「刚才不是喊饿了?还是这些食物不合你的胃口?」

    「哼。」莫豔将头撇向一旁,鼻子的哼气声充分地表达出她的不满与怒气。

    「好,我请侍女再换一盘来。」他误以为她的怒气是因为对这些食物不满,站起身准备唤侍女来更换食物。

    「等等!」她马上制止了他。

    「嗯?」他回过头,望著她。

    「不是食物的问题。」她摇摇头,说:「我是在生气。」

    「生气?怎麽了?谁惹了你生气?」他皱起眉头,将食物重新放回小桌几後,坐了下来并将她揽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著。

    「你。」她瞪大眼,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我?」白泷信雅一愣,著自己的鼻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惹她生气了。

    「嗯……明明就可以待在这里用餐的,还带我到樱之厅……结果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她皱紧眉头,咕嚷地抱怨著。

    「有什麽关系?反正你是我的,你不能离开这里,他们的事也与你无关了。」他总算懂了她的意思,也才明白她是在在意些什麽。

    莫豔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著他的话。

    「也对……等坍方的道路修好後,其他人就会离开了……谣言怎麽传,就随便他们……」她喃喃地念著,已经在心底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只不过……有个疑问。「但是你们要怎样和我的老师、监护人说明这些事?」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凝视著她清灵美丽的面容……总觉得她似乎越来越美,一开始时,只是个单纯清秀的高中生女孩,如果没有碰巧看见虎纹,他绝对不会注意到她。但随著时间过去,她却逐渐有股豔丽的气质显现出来,连著外貌都深深地吸引住他的目光……这就是女人的蜕变吗?

    「为何?」她没有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反倒是也观察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长年病体的关系,而显得有股玉树临风的飘逸感。带了些忧郁的深黑瞳孔,让人不禁想更为一探究竟,好看的剑眉与端正的五官,让他虽然略微消瘦,但仍是相当地俊逸非凡。

    回想起昨日见著的所有人中,他的外貌虽然并不是最为俊帅的一名,但却是男x中最有气质的一位……要不是身体病弱,相信以他的身分与外貌,一定会有众多的女x追求者天天登门拜访吧……

    「钱可以解决很多事。」他浅浅地笑著,但眼眸中却多了一道隔阂的疏离感,彷佛想起些什麽。

    「但不能解决所有事。」她缓缓地回著。

    「至少,你的问题可以。」他耸耸肩膀,一副轻松的模样。

    「也是。」她淡然地勾起嘴角。学校方面,只要随便个名目就可以办理退学,而那位巴不得脱离她的婶婶,也定会举双手双脚赞同。

    真可悲,如此一想,竟没有人能够跳出来,为她袒护这一切的不合理。

    或许是她眼眸中含著的忧伤,让他内心一抽,他不禁低下头,轻吻住她的唇瓣。

    而她也顺从地回应著他的亲吻,宛如天经地义那般。

    当他离开她的唇办时,她垂下眼帘,问著:「你……会把我推出去给其他男人吗?」就像梦中的大人那样……让其他男人享用她的r体。

    「推出去?」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你是指,把虎姬的所有权让渡给别人?」

    「不……」她摇摇头,说:「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梦到好几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是一名被称为……虎姬的女人。」她抿著唇瓣,忽然不想继续说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对其他人说梦境的事……对白泷信雅说这个梦,是不是就代表自己连心底都承认了自己是虎姬呢?而……如果她说了之後,会不会也将与梦中的情境一样?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虎姬,最後到底是怎样死的?

    「被称为虎姬?」白泷信雅有些诧异地宣宣眉头。「然後呢?」

    「然後……」她垂下眼帘,暂时抛开了那些在脑中浮出的问题。「在梦中,她与不同的男人……结合……而几乎是每个男人,在完事後,都会死於非命。」除了那位宗盛大人。

    搂住她的双臂抖地一紧,让她感到一阵悲哀……他一定是因为高兴地发现了这个可以利用的方式,才有如此大的反应……毕竟他是一名以事业为天的男x主义者……一定会把她……

    「不准!我不准你与其他男人在一起!」

    什、什麽?她惊愣了一下,抬起头,发觉他竟是一脸地怒气腾腾,并非她所以为的雀跃欣喜。

    「我是你的拥有者,以後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十九、 另一个男人

    「我……」莫豔呆愣住。他激烈的反应与她的想像竟如此地截然不同,让她一时间无法反应。

    白泷信雅沉沉地抿紧嘴,也发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动,一点也不像往常冷静自持的自己,但x口的那股怒气又让他咽不下去……他完全不想见到她和别人交合的模样,她的娇媚、她的柔顺、她的诱人都是属於他的!因为他是她的主人!

    「真的吗?我……我不用去服侍其他男人?」直到问出口,她才发觉自己是多麽害怕碰触到这个问题……因为害怕与梦中相同,所以她一直回避著,不去想。

    「当然。」白泷信雅勾起她的下巴,说:「你以为我们白泷集团是什麽人物?不需要你以出卖r体的方式,为我们赚钱。」

    赚钱?她微微一怔。

    对了,她从未想过……为何梦里的她要去服侍那些男人……难道是那个时代的特殊交易行为吗?

    见她依然神游太虚的模样,白泷信雅决定以最快的方式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吃东西,不准再想了!」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毕竟肚子也饿了……只不过,填饱肚子後,她可以做些什麽呢?

    莫豔悠閒地在偌大的後山院子中乱晃著。

    她原以为她只能呆在那无趣的房间内消磨时间,没想到当她开口询问她是否能出房间时,白泷信雅竟是一脸莫名奇妙地说:当然可以。

    所以在吃完早饭後,白泷信雅去书房忙公事,而她则是欢欣地踏出了房外,想好好地看清这豪华富庶的大宅院的各处模样……毕竟能拥有一个温泉、百来个房间、数个大厅的居家,实在是太惊人了。

    稍微晃过了几个长廊,留意了几个扶手的装饰与屋檐屋柱,都相当别致考究地刻绘上了象徵吉祥的图绘,但……相对於这些数已难计的富奢饰品,人气却相对地少的可怜,几乎每间屋子都是空乏无人居住。虽然外观乾净,每天有人打扫,不过却显得相当地……虚有其表。

    呵,如果把她的评判论述给白泷信雅听的话,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呢……会生气地袒护自家人吧?

    最近她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初见时,他是一名冷漠高傲的男人,但一个箭步冲过来却是对她唐突,失礼地看著x口,让她一顿时认定他是名登突子!而後来的他甚至下药迷昏她,卑鄙至极!为了家族企业用尽手段的他,在她眼底里是十分地冷酷无情、不近人情,但却相当地忠诚……

    这样的人,必定希望其他人也对他一样的忠诚吧?所以才会要求她不准和其他人在一起……她听了是很高兴……但,梦里的y影却挥之不去……

    虎姬,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为何白泷家的先祖要收服会克命的妖鬼?

    「莫豔?」一道熟悉的嗓音让她直觉地回过头,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熟悉的男x脸庞映入了她的眼底──是柏俊恒,她的同学之一。

    「真的是你!」他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走上前,靠近她,但她反而接连後退了几步,拉离他们之间的距离,同时也让他的笑容凝结在脸上。

    「呃……」他有些尴尬地乾笑了声,说:「抱歉,是我太过激动了……吓到你了,抱歉。」

    「嗯……」莫豔冷淡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麽,转身就想离去。

    「等等!」他情急之下,连忙冲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

    她看了他捉住她的手臂的手一眼,然後问:「有什麽事吗?」

    「对……对不起。」彷佛被烫著般,他快速地弹回手,表情越来越尴尬。「我……我只是有件事想跟你、跟你确认一下……」

    「嗯?」她冷著眼,耐著x子等他问……反正八成是问她和白泷信雅的关系,现在这些学生们最红的话题……

    「你……你是真心喜欢那个……什麽三少爷吗?」

    莫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为何这样问?」他的问题出乎她的意料……但还是拖不了和白泷信雅的关系。

    柏俊恒沉默一阵子,然後彷佛是下定了决心,坚定地开口说:「因为我喜欢你。」

    喜……喜欢她?莫豔错愕不已,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心思……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告白……

    「如果你并不是那麽地喜欢他的话……可以考虑我吗?」他见她默然不语,忍不住更为大胆地坦言。

    「考虑……你?」她更为愣怔,大脑的思考几乎停止运作,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

    「嗯……至少,给我个机会追求你……我并不比那个人差的!」他信心满满地凝视著她,眼眸的狂热却让她回过神,忍不住想退缩。

    「我……」正要开口拒绝,却被一句突然c入的怒骂所打断。

    「你们在做什麽!」宛如雷响般地问句,劈入了两人略显暧昧的对话之中。

    莫豔弯过头,瞧见了一张愤怒地有如恶鬼般狰狞的男x脸庞……呃,虽然因为太过狰狞而让她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她可不敢真的笑出声……

    这名发出怒吼声的男人,就是白泷信雅!

    ☆、二十、针锋相对

    白泷信雅一个箭步向前,将莫豔霸道地揽回了自己的怀中,俊逸的脸庞上清楚地写著敌意,与柏俊恒挑衅的眼神对上。如果用眼神可以打架的话,他们两人之间间隔的空气,一定会迸出许许多多的激烈火花。

    「我们没做什麽……倒是你,你这样对女孩子随意的搂搂抱抱行吗?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就这样被你这唐突的举动给抹黑了!你不知道名誉对女孩子来说相当重要吗?」柏俊恒毫不客气地先行开战,一开口就是尖锐无比的问题。

    白泷信雅不怒反笑,而那自信淡然的微笑,宛如贵公子般地优雅从容,与方才凶如罗煞的凶狠神情全然不同,让莫豔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他的笑容……

    「她是我的女人,当然是任我搂抱。」他这一番话,当场气得柏俊恒胀红了脸,却又哑口无言。

    「如果你所谓的抹黑名誉是指莫豔成为我的女人的话,那我必须要告诉你……」白泷信雅勾起唇角,那抹笑容既邪气又嘲弄。「那是事实。」

    「你……」柏俊恒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地,忌妒明明白白地显现在他涉世未深的俊脸上。他深吸一口气,用勉强压抑下来的冷静语气对著莫豔说:「莫豔,我知道你是被强迫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会一个人,面带落寞悲伤地站在这儿发楞!所以……跟我走吧,等道路的坍方修好後,我们就不用再呆在这种鬼地方了!」

    落寞悲伤?莫豔愣愣地回想方才自己在思考的事,没仔细听柏俊恒後头说了些什麽,也没注意到白泷信雅突然由微笑转成y沉的神情。

    她记得她明明是在想虎姬的事,想著白泷的先祖为何会收服虎姬……她的前世,是吗?不,依照梦中的情境,她应该转世了好几次,只是最近刚好都是日本古代的服饰与居家环境。

    对,连主人都是同一个──宗盛大人。

    脑际忽地响起一道微微的女x叹息声,那声叹息中盈满的哀伤与无奈,让她的心不禁一揪,就像那偶尔响起的男x嗓音,鼓励著她勇敢面对、勇敢活下去……让她产生了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勇气与耐x。

    但这次是她第一次听到女x的嗓音……可是感觉不太好,彷佛会被那股深沉的哀伤牵引进去,如同无法见底的漩涡,深深地陷入,越溺越深……

    「莫豔,你在想什麽?」y沉著脸的白泷信雅并没有忽略掉怀中女子的呆滞反应,但这让他很不高兴,也很不安──她真的如眼前这名毛头小子所说的,对於现况感到落寞悲伤吗?

    「当然是想著要如何离开你这色魔!」柏俊恒见莫豔发怔地模样,以为她正认真地思考著他的话,然後已经清醒地了解到自己只是受到强迫,其实一点也不想留在这!

    他马上趁胜追击地说:「我们暂居於此,是因为偶然巧合,而你们的相遇,也只是萍水相逢,等道路修好後,我们就要回去……」

    「闭嘴!」白泷信雅终於失去了耐x,低咒了一声,口气很差地回说:「偶然巧合就是命中注定!我和她不会是萍水相逢,她将会永远地留在这里,和你才是萍水相逢的过客!」

    莫豔回过神,白泷信雅的话宛如一记重槌,槌向了她的心头,回荡出沉沉的「咚」一声,血y彷佛凝结住,让她的四肢顿时冰冷地轻颤起来。

    「不……」她轻轻吐出一个字,却让两个男人紧绷住身子,秉住气息地等著她的话。

    「或许我会到这里……是因为命运,但……」她动作僵硬地将搂住她纤腰的一双大手扳开,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凝视著白泷信雅y沉的黑眸。「我……想违抗命运。」

    ☆、二十一、 决定

    「违抗命运?」白泷信雅面色不善地眯起眼,问:「你是指你想离开这里?」

    而柏俊恒则是欣喜万分,庆幸著莫豔能听进他的话。

    「嗯……或许,远离你们……你们y阳世家,我就不用在背负著过去的命运。」莫豔的眼眸凝上了些许迷离。

    如果虎姬远离主人,不再是旗下的一名侍神,那虎姬……可以不再是虎姬了吗?

    「y阳世家?」柏俊恒疑惑地来回看著两人,似乎藏著出乎他想像的隐情在里头。

    「不……」他摇摇头。「不论你落到谁手上,你终究是无法逃脱你的身分。懂吗?」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蛋。在大手掌的衬托下,她灵秀的脸庞显得是如此地娇小,宛如一朵正在绽放中的娇嫩花朵,脆弱而纤细。

    「为何?」眼眸转成了梦碎的悲伤。

    「身体会改变,但灵魂的本质无法改变……你的灵魂属於我们家族,而我……也不允许你离开。」白泷信雅的神情倏地僵硬了起来,无法狠心忽略她的悲伤,但也没办法说放手。

    柏俊恒听不下去,忍不住气得脸红脖子chu,怒骂:「什麽鬼?你们这是什麽y阳世家……就是在拿这种神鬼迷信的东西骗人吗?莫豔,不要理这群骗子,他们也只是逞逞口舌,胡说命运!你不要相信……」

    「你闭嘴!」白泷信雅狠瞪了他一眼。这人真的是吵到他难以忍耐,尤其是在心情颇差的时候,再多的修养也被磨到全然尽失。

    柏俊恒脸色一僵,虽然想张口说些什麽,但却有所顾忌地瞄向莫豔。

    莫豔突然笑了出来,浅浅的笑容,带著一抹淡然。

    如果她没x前的这抹虎纹、如果她没做过那些梦、如果那名唐突的男子没死在她面前……太多的如果,让她无法说这一切的事只是迷信,只能啼笑皆非,是该笑自己的特殊境遇,还是该哭这莫名奇妙的迷信?

    在旁人的眼里,应该就像柏俊恒现在所认为的这样吧?是个言而无实、难以置信的迷信,甚至还颇像电视新闻上的诈骗手法……

    而她……又是该反逆地离去还是顺从地留下?

    莫豔缓缓闭上眼,思考了一会後,决定把这问题的决定权给他,虎姬的主人。

    「你……希望我离开,还是留下呢?」她朝著白泷信雅问道。

    「当然是留下,留在我身旁。」他毫不犹豫、霸道地回答她的问题。

    「嗯……」很直接,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既然如此,她就先留在他身旁吧……免得无辜的男x又被虎姬,也就是她……所害死……

    「柏俊恒……很谢谢你的告白。」她温柔地凝视著这名与她差不多岁数的男孩。「也谢谢你不顾自身地为我挺身而出,设身处地著想……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会留在这里,面对我的未来。」

    她低下头,不忍看到柏俊恒瞬间转成深受打击般的震惊悲伤神情,但他的言词与袒护,却在她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家的话:

    == 呼 ==

    拖了好久,终於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二十二、 保护我,好吗?

    他现在很不高兴……不,是非常的愤怒,甚至愤怒到连自己在气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就是很不舒服,x口很气闷。

    在莫豔与那个莫名奇妙的男人说出要留下来的话後,那男人还算识相地一脸黯然离去,但莫豔却静静地凝视著他离去的方向,不言不语,彷佛在思虑些什麽……这让他不爽到了极点,更何况,过去从来没一个人能让他的情绪高涨至如此!而她……

    他要让她永远记得,他是她的主人!白泷信雅眯起眼,一脸y沉地上前横抱起她,旋即迈开步伐走向前。

    「啊!」莫豔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的颈部稳住身子,茫然疑惑地望著他,问:「要……要去哪?」

    白泷信雅顿下了脚步,脸色依旧y沉地凝视著她,说:「你不是已经决定要留下在我身边了?那我要去哪,你当然就要跟到哪。」

    莫豔呆愣了一会。呃……他说的好像没错,但好像也不太对……感觉怪怪的!

    「我要你忘了其他人,别再去想著要离开这里。」他的眼眸含著一抹无情的冰冷,让她的心顿时寒颤了一下,就算人依偎在他身上,仍无法阻挡那阵冷意直窜而上。

    为什麽……她要选择留在这里?命运的推使,造就了他霸道的认定;自己的顺从,造就了他毫无顾忌的对待……她不过是历史流转下的一名受害者?

    不……

    轻轻的女x嗓音再度在她的心底响起,而「这个声音」……是在回答她的疑问?

    莫豔愣愣地发怔。

    如果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难道他们的相遇、他们的命运、常在她心底响起的声音,是别有用意?所以她才会决定让虎姬的主人决定她的去留?

    「你还在想著那个男人?」眼前这名男子眼眸又再度不善地眯起,嘴里吐出的字句,让莫豔有些无语,也有些好笑。

    他……似乎很在意她的想法?莫豔歪著头,边细思,边观察著他,瞧著他额际上的薄汗,与略为紊乱的呼息……抱著她走动似乎对他的负荷有些大,但他却逞强地不肯放手。

    如果他不在乎她,那她就算是和其他异x交谈、交往,他也不会有半句微词……或许他还会说只要她肯留下来帮助家族的兴旺,那一切皆可随意……

    ──但事实似乎不是如此。

    他很在意她,甚至可以说占有欲很强,所以在遇到有威胁的男x时,他立刻跳出来咆啸,逼退敌人,急著展现出自己的所有权。那……他方才那番无情的神态,应该只是习惯x地对外的威吓神情?

    原本有些冰寒的内心,突然安心了许多,温煦的暖洋洋偷偷地溜入了她的心中,轻轻推开了虎姬所笼罩的y影,带来了些许光芒。

    至少……他并不会将她随意推向其他男人。一想到此,她对他的好奇心顿时激增许多。既然都决定要留在这里了,那就趁机把事情都尽量弄清楚……包括虎姬的事、虎姬的过去!

    「怎不答话?」白泷信雅气闷地瞪著怀中的小女人,她嘴角微勾的清丽笑容竟又让他在一瞬间迷失了魂,差点忘了自己刚刚明明有问问题,但她却并未回答……难道真的是在想那个男人不成!

    「嗯?」莫豔回过神,想起他刚才的问题。「喔,不……不是,我不是在想他。」

    「那?」就算她这麽说,他还是很怀疑。

    「我是在想你。」她浅浅地笑著,抬手帮他抹去额际的汗珠,明亮的皓眸凝视著他,好奇他会有什麽反应。

    结果他是先一脸空白的呆滞僵在原地,然後瞬间胀红了脸,神情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无助与困窘,很明显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的笑容更大了,不自觉地将他现在的这副神情偷偷地收纳入心底的某一处。

    「你……你在笑……你是用这些话在耍我吗?」见到她的笑容,让原本还红著脸的他顿时想歪了方向,以为她是故意在耻笑他的反应!

    「不是。」她摇摇头,真诚的说:「我只是觉得你很……保护我。」这样说有很委婉了吧?

    保护她?白泷信雅瞪了她几秒,脑里很努力地咀嚼思考著她所说的话。

    他保护她?何时他会保护人了?向来是父亲派人来保护、照顾身体病弱的他,而她说……他保护她?

    「我没保护过任何人,没人需要我的保护。」他的眼神有丝迷惘。

    莫豔看著他的反应,听著他含著迷惑的话,心里轻微地揪紧了一下。「那……你从现在开始保护我,好吗?」

    他依然迷惘地凝视著她,静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突然笑了出来,眼底恢复了他谈生意时的j锐睿智。「要我的保护,当然没问题……只是,你要用什麽来换?」

    换?莫豔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瞪著他几秒後,她想到了答案。

    「你是虎姬的主人,主人保护奴仆侍神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她反将了他一军,让他的问题变成理所当然的事。

    他噙著笑意,彷佛她的回答正中他的下怀。「是理所当然没错……那主人的命令你是否也该遵从呢?」

    哎……跟这人对话可真讨厌。她瞪圆了眼,发觉自己似乎没法从言语上占到便宜……都怪自己对他心软,应该要趁他迷惘疑惑的时候骗一骗才对!

    「不说话就当你认同了。」他抱著她,走往後山更为深处的树林之中。

    什麽……她这时才注意到周遭的景色已经跟刚才不太相同了……她太低估他的身体状况,原以为他走点路就不行了……他的身子似乎没她所想像的弱?

    不过……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作家的话:

    ======

    有点在半昏迷的情况下打的,打的时候常忘了自己刚刚在想什麽…………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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