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29部分阅读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 作者:肉书屋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29部分阅读
,你进来干什么?喂,你怎么这样……”老鸨跟在安心后头直嚷嚷,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家姑娘这么大大方方的闯进来。
“夜旒熏跟雪千寻在哪里?”安心转身拎着老鸨的衣领狠狠问道。
老鸨被吓的脸色发白,四周打手一下子涌过来,忽然撞见门外鱼贯而入的官兵,一下子吓的腿软。
“说,他们在哪里?”斩风提着银枪逼问。
“你们说的是谁我根本不知道,这楼子这么大,人来人往的,我哪里知道你要找哪位公子!”
“见过他没有!”安心从怀里掏出雪千寻月下抚琴的画像,竖在老鸨面前。
众人吸气,如此一代美人,绝对不输给任何女子。
保准见过一次便忘不掉。老鸨眨眨眼:“这位爷……在三楼!”
得到想要的,安心一把推开老鸨蹭蹭上了三楼。
鼻尖充斥着各种香粉味道,耳边歌舞丝竹连绵不绝,四周的姑娘一个比一个风马蚤,艳丽。
偌大的红罗帐,十几个舞娘只着一层薄衫,随着音乐幽幽起舞。
而中央,两个并排的红榻上懒散的仰躺着两个男人。五六个一丝不挂的美女偎依在他们身边。
夜旒熏今天没有带人皮面具,以本尊之容出现,妖冶的面容让这些久经风月的女人们不免有些自愧不如。还好来这里都是寻开心的,加上这位大爷出手大方,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旁边这位却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近样子,加上面容更是绝色,一时间,她们觉得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雪千寻仰头灌下一壶酒,肆意揉捏着旁边依偎过来的浑圆,听着耳边细细的吟哦,性感的唇弯起冰冷笑意。
砰。门被踹开,舞娘停止跳舞,一脸愕然的看着冲进来女人!
安心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情愿被他们两个人狠狠骂一顿,也不愿看见这样的景象。
夜旒熏衣服完好无损,可是腿间的欲望却在一名女子唇间吞吐着。他单手扣住那女子的头颅控制速度。
雪千寻支着一条腿,任由胸前几只小手来回挑逗。
看见来人,爬在夜旒熏腿间的女人下意识要离去,却被他一用力,狠狠按回腿间。
雪千寻微微眯起眼盯着数日不见的安心,只有那么一会,便移走了视线。
“继续!别停下!”
丝竹渐渐升起,雪千寻转头含住送过来的葡萄,慢慢咀嚼。
夜旒熏肆意的享受着女人的唇带给他的快感。
而安心竟是傻傻的站在那,看着他们。
啪嗒……心碎了!
九十二章 咣当,你们猜那是什么声音
死死的咬住唇,口中渐渐升起一股铁锈的味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滛靡画面,但,眼里却倔强的不肯落泪,一如她的骄傲,一直不肯低头,不肯屈服,只是喉咙有些痒。
强撑着痛彻心扉的灵魂,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你可以为何我不可以?”夜旒熏突然抽出被人吮的发亮干净的欲望,从怀里抽出厚厚一叠银票塞进那美人嘴里,动作肆意且销魂,得到奖励的美人兴高采烈,软软倚靠进他怀里。
安心怔怔的看着夜旒熏,眼睛几乎要喷出血来。
真想扑过去推开黏在他们身上的女人,然后打一盆水给他们挨个洗干净。
雪千寻懒懒抬头,漂亮的手指沿着美人胸前美好的弧度慢慢下滑,享受那绵软带给他的舒适。
“问为什么?那你又做了什么?你喜欢夜旒熏,放不下他,我便容忍到两人一同分享你,即便有骂名,我一人担着,无怨无悔,但万万不能容忍你的欺骗戏耍,你以为你是谁?”雪千寻面无表情说道。
那冰冷的语气加上漠然的表情,简直是天底下最最昂贵的毒药——不是谁都买得起!想吃它,就得付出昂贵的代价。
原来……是这样的!安心有些狼狈,低下头,眼里吧嗒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再抬头……
看见雪千寻那精致的手指慢悠悠在美人唇齿间游戏。曾经,他用这双手拥住她,为她指点江山,夜深人静时,这双手游弋在她身上,给她最打大的满足。
而此刻,这双手又在干什么?
“咦?公子身上这块玉佩好生别致!能摘下来给奴家看看么?”
眼见美人的手就要触碰到雪千寻腰间的玉佩,安心慌忙上前一步。
“等一下!”
深深吸口气,抹了下脸,将泪水擦尽,挤出有生以来最最真诚的微笑。
“你们饿不饿,我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还有准备了酒,回家热一下就能吃了!”
四周寂静一片,就连那些风月场所的姑娘们都被安心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手足无措。
更何况夜旒熏跟雪千寻。
眨眨眼,安心将连日来来不及整理的头发稀疏归于耳后,一脸真诚!
还是不死心啊……
她告诉自己,只要有心悔过一定会得到他们的谅解。现在,只要他们停止下一切,只要他们愿意跟她回去……这场错误就能弥补。她会用自己下半辈子一点一滴的挽回这段感情。
可惜……上天并没有听见她这段真诚的告白,那玉终究是被人捏在手里,好奇的观赏。
夜旒熏慢动作的拢起衣衫,眼底只有片刻动容,下一秒消失不见。
“自己朝三暮四,还指望别人对你专一?你太贪心了!”
那美人一嘟嘴:“公子如此尊贵,怎会佩戴如此廉价之物?”
雪千寻不答,眼底流转着细细波光,好像在与什么挣扎!
安心仿佛置身于冰窖里,全身血液在这一刻凝结。
结束了……这是真正的结束!
没有丝毫的转圜!
她微笑,尽可能的微笑。
从衣袋里掏出被夜旒熏丢弃的玉佩,慢慢的走上前去将玉佩送到他手中:“这是前天我冒着大雨在草丛里找到的,只当你不小心丢掉了。现在看来你也不再需要,可送出去的东西不好收回来,如今,物归原主,你丢掉也罢,摔碎也好,我再也不会帮你捡回来!”
这块玉一共被他丢过两次,两次都是她给找回来的……
转回头,同样微笑的看着雪千寻,用此生最认真的语调:“雪,今夜的你……真美!”
笑着转身,笑着离去,一出门立即哽咽,然后小声啜泣,然后变成大声的哭。
斩风提着银枪率领一大帮人赶出来,默不作声的跟着安心。
一路走来很是壮观。
她一路走,一路哭。直觉告诉她需要发泄。
于是她没有立即回府,领着三千兵勇一起逛街。
宋国晚上尤为热闹,护城河边一排排的夜市摊点。
每到一家店,不管老板开价多少,还价一律三十个铜板,她从来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今天终于做了,最最离谱的是,每个商贩居然还真的卖给她了。
后来才知道,不是她还价技术高超,而是她后面跟的侍卫实在太吓人。
提着一堆三十个铜板‘抢’来的东西,她又看见人家骑马,一下抢过来。
“小姐你怎么能抢我的马呢?”
“我赶时间!”
“赶时间也不能抢我东西啊,别以为你们人多就欺负我外地人啊!”
“你知道我现在走回去要多长时间么?你要浪费我多少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我看见仁兄你一表人才,儒雅不凡,一定不会跟我计较一匹马的问题!”
“可是……”
“没有可是,兄台仗义之举我心领了,在此别过,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以后见面大家就是兄弟!再见!”
跨上马,飞也似地跑了。
斩风瞪着远去的人,抓抓头,哎,怎么伤心的女人有她这样的?
所以说,女人落魄点还是有人心疼的,一个路人甲都愿意将马送给她……为何那两个男人如此铁石心肠?
越想越闷,跑到小巷子里对着天空大喊,立即惹来不少谩骂声。
安心落荒而逃。
回到府上,杉木跟沛然紧张的迎出来。
“怎么样?杀手大哥他们愿意回来了么?”
安心摇头:“没有!我们分手了。”
“啊?为什么?”沛然紧张问。
安心一抹眼泪:“雪千寻得了性~~病,而且很可能转为白血病,败血症,还会提前衰老,神经错乱……最最重要的是……这个病没法治。夜旒熏也病入膏肓,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但是里面全烂了!”
杉木跟沛然张着大嘴,目瞪口呆。
半晌,杉木发话:“会不会传染?”
“不会传染,但是没法治了!”
沛然皱着眉头,狠狠一拍脑袋:“哎,真没想到他们会得这样的病!别伤心了,大不了给他们点钱打发走算了,什么人啊,得病都比平常人厉害!”
沛然一直不喜欢雪千寻跟夜旒熏,这次正中下怀!
后来安心哭得一塌糊涂,经管如此,还抽抽噎噎的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跟杉木沛然说了。
被抛弃的痛苦在他们两个白痴看起来突然转为情深意重。
“天下男儿一大把,找不到没关系,我养你就是了!”沛然突然之间从小瘪三变为一个大老板,讲话语气也阔绰不少。
杉木看沛然表态了,连忙握住她的手:“主子,你也别太伤心了,要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我也养你,给你做一辈子饭!”虽然惋惜杀手大哥,可谁让他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呢?
“真的?你不是跟斩风定亲,准备一年后成亲的么?”安心抽抽几下,思绪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啊?”
“呜呜。你骗我……”
“那……推推……后吧!”杉木有些手足无措。
“那也不是一辈子!”安心双手锤地,无比愤慨。
“要……要不……我成亲了不走呗!还留在府里。”
捶地的动作突然停止,脸上悲痛的表情好像一下被人抽回去,安心一抹眼泪:“你说的哦!”
杉木嘴角抽了几下,咽下口水:“是……是我说的!”
斩风赶到府里,安心已经恢复正常了。
正在跟杉木一起细数从街上抢来的东西,看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笑容满面的拿着一样首饰对着自己脑袋胡乱比划:“主子,你看这个我戴好不好看!”
“这个怎么配你,要戴就戴这个!”安心从屁股后头拿了一只钗。
那钗果然是好钗,光一个坠子都拖到肩膀,更别说其他装饰。
杉木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如此大的钗,结结巴巴:“这……这能带出去见人?”
“哦,也对,太长了。要不你试试这个?”
一只金手镯。足足三寸宽!
杉木一抖,这些都是三十个铜板买来的?
今夜看来大家都不用睡了,杉木将安心中午做的菜全热了一遍,然后招呼大家一起吃。
酒必不可少,斩风年少,虽有些酒量可罩不住她这样不要命的喝。沛然更是滴酒不沾的主,拉进来凑数已经不容易,不负众望全都倒下。杉木也晕晕乎乎的靠在斩风怀里。
倒了一片,酒量极差的安心居然是撑到最后的。
晕晕乎乎,她做了一件常人难以想象的事。
也不知道从哪淘换来的力气把杉木拖到床上,斩风太重拖不动,顶着酒劲,她居然将院子后头的小推车推进来,将斩风推到房间,然后又花了小半柱香时间把他弄上床。
看着杉木小脸微红,斩风鼾声如雷。
她含着手指痴痴笑了。抖开被子,将他们严严实实的盖好,跌跌撞撞的推着小推车运沛然。
一个一个安顿好了。她一抹头顶汗,喜滋滋的做在大厅里独自喝酒。
恍惚间,面前坐了一个人。
精致的眉眼、温润的表情,高大的身影。
安心茫然的看着眼前人,歪头想了会:“步真?不对不对,步真还没醒。你是……夜旒熏!”
“我醒了!”上方那人,低哑一句。
“咦?你怎么醒的?我又没亲你!”
说完,自己咯咯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
今夜的她放肆的有些不着边际。跟所有人一样,悲伤总是用眼泪发泄,她哭了那么久都没用,只好用其他方式。比如把自己灌醉,然后做一些个平时不敢做的事,好抒发抒发心中的郁结。
步真静静看着她有些疯癫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虽然不知道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但透过她只言片语的嘟囔也稍微了解一些。
“……。他们都走了。不要我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玉佩拿给别人?还有你……”朦胧间,她好像看见雪千寻跟夜旒熏站在面前,他们笑得一脸理所当然,然后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即使醉了,看见这副虚幻也还是噬心透骨。
“你为什么……不要我?”
步真坐下,挡开她送入口中的酒杯。
“我要你啊!你跟不跟?”
“不跟,才不跟你。你是坏蛋,混蛋。你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步真轻轻笑起来,将她用过的杯子凑到嘴边抿一口:“都说酒醉之人,三分醒,没想到这是真的。”
安心痴痴一笑:“真的?屁,都是假的。你们统统都是假的。假的……连我……也是假的!”语气越来越低,越来越没底气。
她记得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没有亲人,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好不容易名正言顺的让人知道自己叫安心……可是谁又让她真正安心过?
“他们伤了你,你便更加努力意气风发的活着,这样哭哭啼啼有什么用?”步真不但没有安慰,反而有些微怒。
“你凶什么凶,失恋哭一下都不行么?”
“眼泪解决不了什么!我的安心!”步真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当时中毒,有个高人说过他是个命薄之人,若遇到一个贵人出手相救,那便有转机,他所言非虚,果真给他遇见贵人,所以,那天他对自己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抓住她,不再让她离开。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以前的事他都没有后悔过。
纵使在生命最后关头,他还在想,自己死了就死了,不过宿命罢了,倒是她,可能会自责难过,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不再那么难过就好了……更主要的是,如果他能不死……也就好了。
老天垂帘,他能活过来已经不容易。
可是看见她如此伤心落魄……竟有些后悔醒来。
“那你说个解决的办法听听!说的好了,有赏!”她醉醺醺,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酒坛子。
“你自己的心,要自己管着,只是眼下你可以伤心,但不能颓废,可以落魄,却不能堕落,如今他们都弃你而去,你更该好好做事,别感情一团糟,国家也一团糟!到时候敌兵攻打进来发现宋国如破瓦一样一击就碎了!”
安心想被淋了冷水,一个激灵弹起来:“你们不是说好三年后才有行动的么?”
见步真不答话,安心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将抢过来得珠宝玉器小玩意一股脑的抱在怀里,然后摊在桌上,双手虔诚的推过去:“都给你!”
她仰着头,笑的娇憨,好像等待着别人的夸奖。
步真低头睨了一眼,摇摇头:“今夜你醉了,明天说吧!”
“不要不要,今夜就说,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现在就要!”
“我已经接了雪千寻的战书!”
就在侵犯过她没几天,他便收到雪千寻差人送来的战书,只等诸国宴之后一教高下!那天他才陡然明白,原来雪千寻什么都知道。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谁都不知道,把所有委屈咽在肚子里。
“诸国宴之后,我就要回国准备对战,相信雪千寻不日便会大兵杀到西夏,那个时候,若琅邪想攻宋,我可没有分身术来解救你!所以……你要好好的让自己强大。”
明明晓得此时安心也许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可有些事必定得趁着人不清醒的状况下说,因为这个时候,听的人思绪迟钝,只有乖乖的听的份而不会反驳什么。
安心果然听的聚精会神,眨巴眨巴眼睛,沉默半晌终于开窍般:“哦,你要跟雪千寻打。他的小轮子很厉害,要……要小心!”
步真摇摇头:“记住,擒贼先擒王。”
“王?什么王?”
如此对话,多说无益。
步真叹口气找来纸笔,将心里所想的一切写出来封进蜡丸里,不多不少一共三颗。
扯下她脖子上的吊坠,将蜡丸穿在蓝色的发丝上重新挂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步真看着安心,只有此时她最乖,不会闹不会叫,也不会怕的缩到壳里。
他的唇离她的眼睛很近,呼出一口气:“安心,你可知道帝王的爱情是什么样?”
安心眨眨眼,似乎在回忆这段话出自哪里。过目不忘的技术果然起到作用,这句话恰巧在琅邪的书桌上看见过。
她没有半分犹豫:“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
当时琅邪指点着这句话说,自古君王能做到这些的大多数,可谁又真心诚意的做到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
步真笑笑,点头,手滑过她的唇瓣,声音忽然低哑起来:“我跟他们不一样!”
他是真的不一样,从来不会要求,只会默默的看,静静的听,她幸福的时候,他从不靠近,她迷茫的时候,他只是叹息一声,然后告知她需要走的方向,但却从不直接帮她解决任何问题!
他觉得,挚爱的人不该捧在手心呵护,就该放任她经历一些风浪,多些磨砺,多受点苦难。这样一来,就算……就算他不在了,她也不会再被人欺负……
以前的卑鄙手段只是告知她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那次的小人行径,也不过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提醒她……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用同等的代价去兑换,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白白得到,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不求回报的给予!
若不想付出代价……那就自己强大,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安心睡醒,诸国宴开已经开始。
她赶到场上,只见各国精英正在切磋,更令她想不到的是,步真居然也在场上。
下意识搜寻夜旒熏的身影,却突然想起,他们昨晚已经完了。
步真换了一柄金黄|色折扇,笑意盎然的看着她。
“昨晚睡的可好?”
忽然记得,昨晚她明明在桌子上喝酒,怎么迷迷糊糊睡到床上去了。
“你……昨晚……”
“托你的福,昨晚我醒了。”
安心深吸一口气,视线胡乱的在场上转圈,发现雪千寻的位子上空着,沛然竟然破天荒的坐在殷雪烈风身边,也不知道义愤填膺的跟他说些什么,只见殷雪烈风脸色越来越差,几乎快跳起来。之后,沛然心满意足的站起来冲他弯腰作揖。
琅邪依旧是帝王之气十足,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下的对决。
这次比赛只是各国相互切磋,也有些相互探底的意味。
安心相当低调,移动到宋傲身边:“怎么样?”
“嗯,已经按照妈咪的意思做了!”
“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
“妈咪昨晚差人送情报来说,这次对决要刻意示弱么?现在比了两场,我们输了两场。现在是大殷跟琅琊的对抗。你看……琅琊快输了!”
手一指,果然,琅琊的勇士居然被大殷逼到墙角。
冷不丁看向琅邪,与他四目交接。
安心连忙别过头,看宋傲:“我差人送信?”
昨夜她烂醉如泥,杉木到现在还未醒,沛然倒好,一大早跑来也不晓得跟大殷皇帝说了什么,弄得大殷皇帝魂不守舍的。
“嗯!妈咪真厉害,明明晓得斩风哥哥一心想拔得头筹,昨晚居然把他灌醉了,这法子好!”
昨晚她根本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步真!!!是他!
耳边朦朦胧胧回荡着一句话——我跟他们不一样!
再次看向步真的时候,心底疑惑更大了,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她越来越看不清了!
经过昨夜的痛彻心扉,现在明显要好些,最主要的是,那两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不在,要不然,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现在……她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事实难料,人心会变,纵使前一刻甜言蜜语,下一秒也能一剑穿过你的胸膛!最该珍惜的不是以前,而是现在所拥有的!
她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家人、朋友、还有宋国!
除了这三样,她真的一无所有。
不过还好,沛然跟杉木虽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跟夜旒熏雪千寻分手,但最起码没人指责她,或者鄙夷她。这就是家人的宽容。
宋傲年纪尚小,也许等他长大就会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妈咪,雪千寻也不是他的父王……等到那个时候,她就带着儿子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三天的诸国宴办的很成功,大家吃的开心玩的开心,也打的开心。
安心在场下一直看的分明。
大殷、西夏、琅琊皆没有拿出真本事,全都是应付场上功夫,大家心照不宣的隐藏实力,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如狼似虎的君王们,无论表面上多么和谐,其实内心都想着如何吞并对方。
安心隐藏实力倒不是想吞并谁,只是想在这场逐鹿之战中得以自保。
第三日,该是分别的时候,安心推脱身体不适,便没有送他们。
琅邪基本上已经死心,竟然不再纠缠。
雪千寻跟夜旒熏不知去向,从那天开始便彻底消失。
步真一如既往的儒雅天子。
好像一切都回到原点。
窗外是沸腾的马蹄声,渐渐的马蹄声远了,她的心也跟着渐远的马蹄声恢复到最初的平静。
捏着手里三颗蜡丸,一使劲捏开一颗。
——广积粮草,以备不时只需。颁布诏令,招揽天下贤能!
心一颤。连忙捏开第二颗。
——四国鼎力,相辅相成。他日琅琊攻打大殷,宋国定要摒弃前嫌出兵相助。唇亡齿寒,宋国距离大殷仅一山之隔,殷亡,宋国不保也!若大殷出兵讨伐琅琊,你倒是可以储备兵力,趁大殷后方薄弱,一举攻城!
安心彻底愣了,止不住的心跳,恨不能马上骑马追上步真,当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给她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第三颗蜡丸被捏开。
——夜旒熏,善毒,善易容,摄魂术等江湖手段,武功邪佞。若想制伏,必先趁其不备,攻其薄弱。可预先布下杀阵等他自投罗网。关押之地要以金刚石做门,十丈之内不能有人靠近!
——雪千寻,内力催动武功,若想破其武功,必先令其气血逆流。到时,十个高手一起攻其周身十大|岤道可暂时将他制伏。关押之地可选上则,需记住,月金轮乃神器,听人召唤,牢房万不能留有缝隙。
——琅邪,经国之才,精通兵法,手下猛将皆凶悍。万万不可战场上相遇。若遇见只可守不可攻。时间足够,亦可布阵将其困在阵中,只等弹尽粮绝再行动!
看着字里行间行云流水般的描述,视线落在最后描述他自己的句子上时,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步真的弱点是安心!所以,不要成为我的弱点!
咣当……她好像被人用平底锅狠狠敲了一下,疼痛之后是晕眩……
九十三章 脱胎换骨
历年,春雨刚过,大地开始复苏,灰色的土地上冒出一颗颗嫩绿,看的人希望无限。
是的,又一个春天。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春天。
天下四分,各国看似平静,其实内藏暗潮。
经过安心一年的的治理改革,宋国的农业一下子突飞猛进,如今,宋国是四国中粮草最充足的国家。
广积粮草,招揽人才。
四大护法立在眼前,姿势统一。
“主人有何吩咐?”
“天下的死士是不是只听碧水兽的命令?”安心阖上面前的纸页,淡淡问。
四大护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上前:“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我们只是一贯按照规矩办事!”
安心颔首,从怀里掏出碧水兽,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我要改一改这规矩!”
“主人要改什么规矩?”
“我要你们只听我一人,就算我手里没有碧水兽!”
“可是主人,碧水兽乃是碧水宫的圣物,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若其他人拿了碧水兽来,我等不为难么?”
安心轻笑:“放心,你们不会为难。因为碧水兽不会再被第二个人得到!”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那曾经是千万人想得到的碧水兽啪嗒一声落地,碎成千万块。
四大护法集体抽气,思绪一下被堵死,竟然想不到接下来要说什么。
只见安心站起来,绕过桌子:“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们只能效忠于我一人,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你们便自由了!有问题么?”
碧水兽已毁,他们没了信仰,没了效忠之物。四大护法差点站不稳。
安心过去拍拍他们各自肩膀:“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你看你们,一个一个都是人中龙凤,为何执意要效忠一块牌子呢?还有,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吧,成亲了没有?有家人么?有存款么?有田地么?”
还没来得及从碧水兽被毁的震惊中回神的四大护法,遭遇安心一连串的问句,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没有,我统统都可以给你们!”
安心大胆的观察他们每一个的表情,当看到他们一闪而过的憧憬时,她觉得自己以前不做谈判专家真的可惜了。
没错,四大护法有些动心了。
按照道理来说,碧水宫的死士从被挑选出来之后,便失去了自己的人生,不可以有感情,不可以有私事,更不可以有家庭。
他们的一生都被人按部就班的规划好,除了死亡之外!
“你们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们随叫随到不说,还没有全勤奖,更没有休息,对了,你逛过街没有?”
“啊?哦,回主人,没有!”
“这就对啦,连街都没逛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了,你。说你那,看什么看,就是你,谈过女朋友没有?”
被问的那个面具下脸微微一红,一改以前掷地有声的回答,语气一下子变得嗫嗫的:“回……回……主人,没……没!”
“你还是不是男人?是处男对不对?”
但凡碧水宫的规矩,主人问话,不管问什么,都要给个明确答复。
死士硬着头皮,答道:“回主人……是!”
“我都为你们脸红,都二十好几了,还是处男,也不怪你们,成天蒙着脸到哪里找姑娘去,来,把面具给我摘了!”
主人命令,不可违抗!
四大护法颤颤巍巍的扯下脸上的面罩。
烛光下,四位各色俊俏男子略带羞涩的立在那。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摘下面罩,四人相互看看,忽然觉得新奇,话说当了这么多年的护法,对方样子却从没见过,原来跟自己从事这么多年的兄弟长这个样子啊!
安心看着他们,啧啧几声,这哪里是四大护法,干脆叫四大妖孽算了。
“咳咳咳!”安心咳嗽一声打断他们互相观赏的兴致:“行了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从现在开始,我不要你们整天蒙面,也不要你们整天爬在房顶上,只要你们心甘情愿的效忠于我。如果你们有人不愿意,这里有一百锭金子,省着点,足够花一辈子。”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四个,语气一沉:“怎么样,行与不行,给个爽快话!”
四大护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碧水宫有条很不文明的规定,就是但凡被人看到长相,要不杀了对方,要不自杀。
现在,大家都被看光了,所有秘密都被公众于世,加上碧水兽已经彻底消失,他们这些人一下子失去了信仰,就算做护法也没有用处。
如此说来,除了跟着眼前这位,他们唯一能选择的只有死。
最最重要的是,新主人开出的条件实在诱人。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她说可以给他们。那说明,他们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有孩子,有家庭,有亲情,有爱情……
四人皆是撩起衣袍,姿势统一跪地:“我等一生追随主人!”
安心扬起胜利的笑容。松开汗湿的小手,长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四位,怎么称呼?”
四人站起来,表情木讷一下,好像对称呼这个词比较茫然。
看着他们四人的表情,她心里微微一皱,难道连名字都没有么?
“回主人,我们只有打败宫主才可以有名字!”其中一人抱拳道。
“打败宫主?你们说打败夜旒熏?”
“是的,当年宫主也是死士之一,后来打败了前任宫主,才有的名字!”
忽然想起以前买的那本《江湖传记》上面记载说,夜旒熏杀了自己师父的儿子才当上的宫主。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呢?”她不禁问道。
死士眼微垂,表情有了淡淡的无奈:“随时会死,被人操纵的人是不需要名字的!宫主当年拼了力气,甚至差点搭上命,才换回自己的名字!我等资质平庸,几年下来都没能打败宫主。没有名字是正常的!”
心好像被什么挖着一块。
她不知道,获得一个名字……竟是如此艰难的事!
僵硬的嘴角差点不会微笑,但她告诉自己,现在必须笑出来,这是安心有史以来笑的最假的一次,只听她轻轻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有名字。”
“可是……我们连……姓都没有!”
他们只对应四个天气——风雨雷电。
这下安心是彻底无语了……脑子里只有一个疑惑,没有名字、没有姓、没有朋友、没有自由……都整个‘三无’人员,居然还没活这么大,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转身在书架上翻翻找找,四人在后头勾头,好奇的看,终于不负众望的找到,啪得一下拍在桌上:“给,这些都是百家姓,挑你们喜欢的字,然后这里是各国名人列传,除了夏侯步真、琅邪、殷雪千寻、夜旒熏他们四个人的名字不要选,其他的,你们自己挑!”
“可是……”就在安心一脚踏出门槛的时候,身后四人犹犹豫豫嘟囔了一声。
“可是什么?”她孤疑回首。
其中一人语气有些惴惴不安:“万一宫主追究……我们不好交代啊!”
“那就等他来追究我好了。你们干你们的!天塌下来,我顶着!”
有了安心这句话,四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主人帮他们顶着啊。
出门,春光明媚。一片盎然生机。
安心顶风进宫,召集那四个快死却还没死的四大辅政。
易光、吉格、付雨浓、刘明山。
“宋国的将领、官员太老了,我要出新的政策!”
大家洗耳恭听。安心将昨晚上就拟好的草稿摊在桌上,手指点点。
“我要在天下挑选人才!但凡有意者,皆可到宋国来!”
众人惊愕,浑浊的目光扫视眼前的女子。
宋国祖宗定下的规矩,父承子业,也就是说老子是将军,不管儿子是不是做将军的料,以后也得是将军,除非你是个残废那另当别论。要你老子尚书,管你十八般武艺是不是精通,下半辈子也只能跟奏折文书打交道,今天参这个,明天参那个。
宋国的老祖宗本意是好的,虎父无犬子,老子英雄儿好汉,可是却忽略一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从本质上来说,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真的愿意做那些。
她提出的这一项决策是在步真给予的提示下想出来的。
从朝堂上挑选人才不如在宋国挑选。从宋国挑选又不如在天下挑选。
显而易见,这个提议虽好,却大大的打破了宋国以前的规矩,一面是喜,一面忧愁。
这个想法太大胆。而且又没有根据。
“先生。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从天下招揽人才固然好,可先生想过没有,万一……万一有j细混入,那该如何是好?”
看着满是皱纹的吉格,安心微微一笑,掷地有声道:“难道右相没听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么?”
“可是……”
“宋国之所以被强国欺压,抬不起头难道你们没有想过为什么?琅邪王亲政第一年,颁布诏书,凡是没有功名、没有战绩、没有差事的皇亲国戚,一旦犯错,加倍惩处,那年,被人称为血光之年,琅琊国一下子死了无数皇亲国戚,就连皇帝的舅舅都被斩于午门,之后琅琊国再没有吃闲饭的人。知道么,当时这条政策搬出,天下议论纷纷,有人断言,没有贵族的拥护,琅琊撑不过三年,现在呢?还有大殷——殷雪烈风继位三年,三年内大范围整改制度,其中一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时在大殷掀起不小的波澜,后来,大殷的太后干政,殷雪烈风以身作则将太后软禁,这大义灭亲之举叫天下人看的心服口服,从此大殷崛起的速度突飞猛进,称为四强之一!还有今年,夏国的步真太子登基,他第一件事便是废除夏国以往的重农轻商的政策,大大发展商业。当时,也遭到不少质疑,因为西夏不如其他国家土地富饶,如此之举,简直有违历年祖宗规矩,可是现在呢?西夏是四国商业最发达的国家,听说西夏国库里的银子堆的跟山一样,要取银子必须在三尺开外,要不然很可能被塌下来的银子砸死!这三个国家新颁布的政策哪一个不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哪一个不是被所有人唾弃,质疑?可现在看来,他们做的每一项决策都是正确的、果敢的。试问,宋国又敢做他们中哪一点?”
一席话说的在座各位呆若木鸡,一眼扫过去,那些浑浊的眼里隐隐开透着迷茫!
宋国总是按部就班,中规中矩,不敢有丝毫闪失,这么乖巧的一个国家到最后变成谁都能欺负的国家。
这就是好孩子跟坏小子的区别!
四个辅政大臣面面相觑,各自心里差不多一样,活了大半辈子,除了呕心沥血的效忠,他们几乎没做出什么令人惊叹的举措。
治理一个国家不光光需要忠心,更重要的是大胆与突破,一个不懂得突破的国家,即使再强,也会被超越。
刘明山苍老的手颤颤巍巍的提着笔,曾经的他,是天下读书人争相效仿的对象,尤其是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写的出神入化,琅琊国皇帝的书房至今还存着当年他抄写的《浮华记》,现如今,他从未觉得如此激动过,就在大家争相议论的空挡,那只吸饱墨汁的笔,一笔一笔……艰难又果断的写下签上自己的大名——刘明山!
笔锋凌烈,力道浑厚,居然参透纸张。
刘明山从未觉得写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有成就,写完,扔掉笔,哈哈哈大笑起来,眼底闪耀着熠熠光彩。
“我刘明山今天就做了这只出头鸟!”
人这一辈子总不能永远平庸度日,该转折的时候就该转折!
“刘大人,你我共事多年,你签了字,老朽也不能落后才是!”吉格呵呵一笑,提笔,庄重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赌一赌,这辈子没赌过什么,如今赌个大的。
易光看看两人,眼皮一跳:“怎么着?看我干吗?老夫没说不
陛下本宫来自现代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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