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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夫人有点帅第35部分阅读

      城主夫人有点帅 作者:肉书屋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35部分阅读

    ,就算靖扬少主出面也肯定要被冷冷瞪回来的。

    “坐下。”

    仍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崩。蓝沐冉左右四顾,确定金啸月和丘梦都不在这才稍微放心,一屁股坐到赫连靖鸿身边又是倒茶又是斟酒。

    “喂,差不多回去吧,我好不容易就要引他下套了,你要是敢捣乱我跟你没完!”

    细长眉眼一斜:“你跟谁没完?”

    “……刚才我说什么了么?”嚣张气焰立刻矮了三分。

    “倒酒。”

    一上午加一下午,瀚墨朝歌北楼厅堂里某一桌就没换过人,从日出到日落,酒不知添了多少次,茶不知空了多少壶,就连花生粒都空了几盘——其中一部分神不知鬼不觉送给了任何敢于指着座位上其貌不扬妆容可笑的姑娘窃窃私语的人,一人一粒,不多不少,全部是站着笑着进来,哼着躺着出去,直到最后玉镜也没弄明白今天的客人都抽了什么风,怎么一个接一个犯病。

    “平儿。”暮色尽消笙歌四起时,一脸笑意执扇轻摇的男人终于跨进大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姑娘,来根葱

    丘梦觉得自己似乎是病了,风寒什么的,要不然怎会刚一踏进瀚墨朝歌的门槛就蓦地一阵寒战呢?

    “计划是我的,不许捣乱!”凶狠地向搓着花生粒的冷漠男人挥挥拳头,蓝沐冉在他耳边低低吼道。

    一天就知道喝喝喝,丢丢丢,喝了也不知道多少壶酒多少杯茶,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在这边陪着笑拼命赚钱,那边毫无公德心到处乱丢花生米的三个人大肆挥霍,这是要遭雷劈的!

    唔,劈苏尽和老板弟弟好了,她家男人,还是舍不得。

    “平儿姑娘可有想我?”丘梦脸上常见到爆的浪荡表情与其他嫖客如出一辙,小扇子一摇,扑唰唰也不管冷热就在那里扇来扇去,“咦,这不是贺老板吗?怎么,舍不得手下的姑娘包给我?”

    “手下个屁,你看我哪根头发表明跟这个二货有关了?”蓝沐冉甩白眼,除了赫连靖鸿外挨个甩。

    谁让这帮人都惹乎她。

    赫连靖扬才懒得理没事挑衅的家伙,一把把揪着葡萄粒往嘴里丢。理他干什么?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倒大霉的蠢蛋,敢对蓝沐冉动手动脚,也不知道他打算下半辈子打算如何悲惨度过。

    “昨天身体不适未能留宿,让平儿姑娘独守空房是丘某之错。今晚……也不知还有没有空闲的春阁可用。”

    傻x,这是找死啊找死!

    蓝沐冉扶额冷汗,余光扫到某人指间搓掉皮的花生粒时各种心惊胆战,生怕城主大人一个忍不住在公众场合酿成血案。

    他欺负欺负人不要紧,万一人家说这位凉城城主冲冠一怒为黑颜,她这辈子的名誉就算是彻底毁蛋蛋了——虽然现在的名誉也不咋地。

    “你你你你你先到我房间去!”排山倒海神功无敌。蓝沐冉把摇着伪娘扇的丘梦一溜烟推到了后门外,嘭地关起门。

    回头努力笑容明朗,结果仍是毫不意外看到两道恨不得把她掰成九曲十八弯的冰冷目光。

    “……花生不吃就丢掉吧。”

    善意提醒却换来冷肃身影拂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嗖地弹下手指,角落里指着黄衫小丑妓偷偷讥笑的某酱油嫖客嘭嗵倒地,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呜嗷哀嚎。

    小心眼儿,人家看两眼又不会怀孕。

    不管怎么说只要赫连靖鸿不在场她就好办事,有他在。总觉得会在关键时刻被无耻打断,好好的计划流产后还得患上不孕不育症。

    蓝沐冉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先绕到花青丝房内,金啸月正在里面吃晚饭,挥挥手不耐烦地让花青丝赶紧把眼前极度影响食欲的丫头领出去。

    “花姐姐,我不是说想请你教我礼教弦乐乱七八糟的嘛,今晚成么?”

    花青丝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似乎随口答应过这件事。

    “今晚倒是没问题,可丘公子不是……”

    “啊,他一会儿就走,手脚半残心理扭曲,等下还得去医馆上药呢。”蓝沐冉笑眯眯撒谎不脸红。

    谁脸红谁儿子,这是牵系整个圈套的关键啊。搞不好就会搭上她女流氓的至高荣誉,绝对马虎不得。

    得到花青丝允诺后蓝沐冉一溜小跑钻进了瀚墨朝歌的后厨房,晃了一圈顺手牵羊拐带不少东西,出来时满脸轻松自在左握擀面杖右拎小黄瓜。

    丘梦敢不老实就爆了他。

    回到房间时丘梦还算安分,正坐在桌边研究茶杯上毫无意义的花纹,见蓝沐冉进来后立刻换上满面笑容相迎,啪嗒把门闫一拉。

    对他来说这代表着天黑好办事,对鬼公子来说则是另一种含义。

    娘的。关门放南肃咬死丫!

    当然,这暂时只是个梦想。

    “坐,昨天说到哪里了,继续继续。”蓝沐冉啪啪拍桌子,纯良无害的笑容旁边是不停晃荡的擀面杖一根。

    “昨天说到蓝姑娘的身份。”两人独处时不必遮遮掩掩。丘梦认定蓝沐冉是三皇子南肃的人,换个身份后竟连称呼都不一样了。“你若是坦然承认我倒不会相信,但蓝姑娘又是砸花瓶又是后踢腿就因为丘某叫了一声三皇子的名字。这等忠心绝不可能模仿。”

    是忠心还是发自肺腑的讨厌嫌恶都傻傻分不清楚,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成为淮江第一大门派领袖的。也幸好遇到的是这等蠢货脑残,不然想要设计他与金啸月决裂还真不好办。

    “丘阁主,之前三皇子与你商定之事办得如何?时间很紧啊。”蓝沐冉故作高深,实际话里话外一点儿咸淡都没有,纯粹的空手套白狼。

    不过装大尾巴狼真心有用,丘梦不疑有它,一脸严肃地老实回答:“大部分门派都同意联合对抗凉城,那些不同意的我也私下想了些办法让他们不得不同意。金啸月还有些顾虑,但也不愿逆流而行,算是随波逐流罢了。眼下人心一统,只等你粮草到位,届时由我牵头不怕其他人不卖命。”

    果然是心有异动。南肃这只老狐狸,不出人不出力,花点儿国家的钱送上粮草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说他老谋深算都是贬低,应该说他天生心脏病,全特喵的是心眼儿。

    “蓝姑娘与三皇子是什么关系?难道……”丘梦拖长尾音,语气中暧昧明显得就差白字黑字写出来。

    难道什么?难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姐弟或者他爷爷是我爹么?蓝沐冉眼珠咕噜一转,笑得比丘梦更加暧昧:“问那么多干什么,谁不知道三皇子殿下喜好男色,我倒是听殿下几次提起丘阁主您,还倍加赞赏啊。”

    瞬间丘梦脸色一黑,有意无意把手负在身后挡住了菊部。

    蓝沐冉都快笑爆了,偏偏不能露出马脚,捂着嘴憋得小身板儿一阵猛颤。

    “既然不是三皇子的……啊。我是说蓝姑娘既然名花无主,不知丘某可否入得了这双明眸?”

    早就想到这货不会老实,没想到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粗糙带茧的手指捏住细嫩下巴,丘梦挑着嘴角贴近蓝沐冉,鼻子嗅到带着催|情作用的脂粉香气后更加如狼似虎:“我看春阁也不必去了,春宵一刻,哪里不能共度?”

    想她家城主大人屡次坐怀不乱力拒勾搭,对比眼前上赶着显摆自己是下半身动物的贱人简直就是天渊之别。蓝沐冉咧嘴一笑。没有扭扭捏捏往后躲,反倒把脸凑了上去。

    然后,呵气。

    色迷迷的脸上神色遽变,从让蓝沐冉一直很嫉妒的白皙变为铁青,再变为惨白,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把怀里佳人推得老远,丘梦扶住床架弯腰一阵干呕。

    “蓝……蓝姑娘……你……”

    “啊。怎么,丘阁主你不喜欢么?”翘着二郎腿端坐圆桌之上的女流氓笑咪了眼睛,“我可是很喜欢吃大葱哦!”

    世上最让蓝沐冉难以忍受的味道就是大葱和蒜,做菜自然要放,但是,吃完后立刻去漱口。否则谁也别想安生下桌,这点就连高高在上的凉城城主也不能违背。

    为了能送给看似痴情的天雨阁阁主一份厚礼,厨房里那颗又白又嫩青翠欲滴的大葱蓝沐冉可是苦着脸捏着鼻子猛嚼一通才咽下去的。

    “既然丘阁主不喜欢,那我还是去漱漱口刷刷牙,以免等下影响情绪。”借机逃离到门外,女流氓眨眨眼不忘吹熄了桌上的蜡烛,“亲爱的,等我回来哦~”

    啪嗒啪嗒跑到楼下。蓝沐冉终于可以疯狂大笑,笑得路过姑娘嫖客们都毛骨悚然,还以为又疯了一个。

    笑到眼泪儿都快喷涌出来时,终于想到后面还有相当重要的戏码,黄裙小丑妓兴高采烈地跑到花青丝房间敲门:“花姐姐。有时间吗?”

    “是平儿吧?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屋子里不只有花青丝慌乱的回答声。眼贼耳尖的蓝沐冉还听到男声低低咒骂。

    呦,抱歉了金掌门。今儿您哥们儿正准备钻小爷的圈套,为了上演一出冤情大戏您就忍忍吧。

    拉着花青丝一路走到未上牌子的姑娘们所住角楼,蓝沐冉啪地一拍脑门,声音响亮得下了身边美人一大跳。

    “你看我这记性,花姐姐,你先上楼到我房间等着,我去楼里把玉镜姐姐给我找的乐器取来。”还不等花青丝回答,惹眼的黄|色身影一颠儿一颠儿往前楼跑去。

    “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那个贺老板是什么人,竟会让这么没谱的姑娘到瀚墨朝歌来锻炼。”抱怨归抱怨,性格温婉的花青衣依旧听了平儿小妹子的建议往楼上走去。

    乐器什么的当然没有,都是随口瞎编的幌子,蓝沐冉真正的目的是换房——花青丝去她房间,而她到花青丝房间。

    唔,当然不是说换房换男人,她只是到人家门口蹲一蹲叫唤两声而已。

    侧着耳朵小心贴在门上,里面传来几声床板吱嘎响动,而后是脚步声,杯盏相撞斟酒哗啦。

    还有心思喝酒,看老子几句话就把你给弄炸毛!

    蓝沐冉捏住嗓子,一手立在嘴边,大玩特玩口技游戏——

    “花姐姐去哪儿了,我想找她问些事情。”

    “角楼呢,今儿丘公子不是在此过夜么。”

    “月字六号房?不对啊,今天金公子不是也在吗,往日丘公子都是趁金公子不在才来的。”

    “几天没见得相思病了呗,偷偷摸摸这么久,就那个傻不拉几的掌门不知道。”

    配音完毕,躲到角落静静等待。

    片刻功夫后,轰隆轰隆的脚步震颤了楼梯,明显是匆忙中胡乱披上衣服的魁梧身影怒气冲冲直奔角楼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演绿帽子戏法

    挑拨离间乃小人之为也。

    蓝沐冉笑得天真无邪:没错,我是小人,真小人。

    金啸月魁梧虎躯直奔角楼而去,黄衣小丑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跟在身后,不时揉揉眼睛等待好戏上演。

    丘梦被神奇的大葱味熏得头晕眼花胃里添堵,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吃掉三皇子手下的企图,如果有个可用棋子放在南肃身边,那么不管那位在江湖中颇负盛誉的皇子是黑是白又安得什么心,他都能提前知晓进而及早做出对应之策。

    行为古怪的蓝平儿在出门前吹熄了蜡烛,丘梦不知道这算不是算一种暗示,反正他早早解了腰封长袍松散——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外人看来她是他包下的妓女,做些什么不可以?

    黑暗中门被轻轻推开,高瘦人影借着外面朦胧的光线一晃又关上了门,走到桌边似乎想要点亮烛灯,站在门侧的丘梦猛地冲了过去紧紧箍住纤瘦腰身,还特地靠近那头秀发闻了闻,这回真没有大葱臭味。

    被突然抱住的人先是一愣,继而奋力挣扎,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冲天而起,震得整个瀚墨朝歌瞬间鸦雀无声。

    怒气冲冲的魁梧男人刚走到角楼门前,听得这声尖叫立刻把持不住,连楼梯都不走直接飞身跃上了二楼的阁台。

    早知道选住处的时候要个高层好了。蓝沐冉一脸惋惜,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究竟能飞多高,如果建个十几层楼,估计抓j的人宁可戴绿帽子也不会愿意徒步跑上去吧?

    人家会飞,她又不会,幻想归幻想。跟踪工作不可松懈,盯准撞飞无数美人的虎背熊腰,蓝沐冉一路小跑紧紧跟随。

    楼上漆黑一片的房里。

    怀中的人刚一发声,丘梦大脑瞬间麻木。

    他抱的不是蓝平儿,最糟糕的是,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每天与金啸月黏在一起的瀚墨朝歌头牌,花青丝。

    大变活人。精彩是精彩,后果却也非常严重。

    一整套事件都是蓝沐冉预先设计好的,先撩拨起丘梦内颗压根儿就没打算安分的闷马蚤心,然后中途找借口熄灯脱身,再把花青丝骗到房内,猴急的丘梦必然忍耐不住动手动脚,这时候。正主推门闯入,灯火通明。事实上毫无关系的一对儿男女就这么成了她盘中棋,上演一场红杏出墙捉j在床的大闹剧,而唯恐天下不乱的鬼公子则可坐收渔人之利,一边看狗血小剧场一边坐等她家男人表扬。

    呃,表扬可以忽略。只要他不生气就好。

    手忙脚乱点燃桌上的烛灯,回过头,丘梦深深倒吸凉气。

    确实是花青丝没错,而且是被自己流氓行为吓得花容失色发乱钗委的花青丝。

    “花、花姑娘……怎么是你……”

    花青丝脸色惨白,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新来的平儿让她先上楼等着,看房内漆黑无声,她只当是没有人在,没想到刚进来便遭到这般待遇。虽然她是瀚墨朝歌的老人了。但自挂牌开始便被金啸月包下,平日好吃好喝坐在房中只等他一人宠幸,哪曾受过如此惊吓?更何况丘梦是金啸月的老朋友,于情于理都不该对她有所不恭。

    “青丝!”

    门外一声厉喝,紧接着嘭地一声。厚实木门被一脚踹开,满面怒火的金啸月双目赤红。衣衫犹自凌乱,一看便是匆忙赶来。

    里面怎么回事蓝沐冉最清楚。比两位当事人都清楚,然而在外人看来分明就是一派旖旎之色。烛光昏黄暧昧,来自头牌花魁身上昂贵的脂粉香气丝丝缕缕,愕然的白面男子衣衫散乱站在中央,对面不远处墙角,双手抱肩满面委屈的花青丝又惊又惧,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这效果远比蓝沐冉预计得要好,至少没发生担心的俩男人文斗导致露陷情况,狼狈的丘梦倒是想解释,那也得看起来被带了绿帽子的金啸月同意啊!一个字还没往出挤呢,盛怒暴躁的金啸月已经提起拳头狠狠砸去,而且还是直接奔脸砸。

    靠,真狠,都说女人打架喜欢挠脸,这男人打架不也是先往面门招呼么?明显抱着看热闹目的出现的黄衣小丑斜倚在扶栏上,顺手从旁边一位姑娘手里抓了把瓜子嘎嘣嘎嘣嗑起来,悠闲姿态看得楼下无数嫖客羡慕不已。

    打吧,猪脑袋打成狗脑袋,最好都打成二级残废让淮江的武林势力土崩瓦解才好,谁让你们没事闲的非要跟南肃勾搭打凉城的主意呢?打扰了她和城主大人安生日子,这就是逆天大罪。

    第二天一早,天雨阁与啸月门两位首领为女人决裂的传闻飞遍大街小巷,脸色阴沉的赫连靖鸿坐在客栈食堂的雅间里,周围满是兴致勃勃的讨论声。

    “丘阁主和花青丝背着金掌门相会被抓了个正着,可这花青丝不但不知错反而挺身保护丘阁主,这下可就闹大喽!”

    “哪儿呀,明明是几年前金啸月横刀夺爱断了那两人的j情,这会儿丘梦实力大了,想要把人再抢回来。”

    “我看问题还是出在花青丝身上,一个风尘女子同时招惹两个男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就是没处理好日子安排问题,正撞上了。”

    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提起一个身穿黄衣胸前平平其貌不扬男女莫辨跳脱荡漾满嘴胡话的小丫头。

    毫无疑问这就是蓝沐冉所谓的计划,在无人怀疑到她身上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挑起了天雨阁和啸月门的纷争,不费一兵一卒一米一铜就把对凉城心生异象的淮江各门派联盟扼杀在爬出摇篮的刹那,如此误会想要解开,恐怕需要漫长的时日了。

    素色身影忽而起身向外走去,苏尽无奈叹息,连去哪里都懒得问,更不会不知趣跟过去找骂,那是城主和蓝沐冉的事,谁也掺和不得。

    除非有勇气迎接某人古灵精怪不知何时到来的恶劣报复。

    这天瀚墨朝歌来客极少,一群百无聊赖的姑娘们坐在桌前不停叹息,只有角落里不起眼的一袭黄衣喜庆地席卷桌上的水果瓜子,好像楼中生意不好与她并无半点关系似的。

    “这位公子面熟得很,快请快请,今天有些姑娘不舒服接不得客,不知公子是想要找哪位呢?”玉镜不在,南楼老眼昏花的带楼妈妈挥着手绢冲到门口猛套近乎,生怕好不容易进来的客人跑掉。

    听得有客人来,所有姑娘瞬间光芒万丈婀娜转身,个个笑得甜美妖娆,却在看见来人长相时立刻垮下脸默默流泪。

    不是客人长相无法接受,而是太想要接受但深知这个人不可能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名,不然过去几天中姐妹们早群体扑上去了。

    每年都要来这里谈生意的贺老板今年带了两位公子一同前来,两人都是俊俏深得人心,但常穿深色衣衫的那位眉目冰冷,很少见他说话,曾有姐妹试着上前勾搭,结果被冷透骨髓的鄙夷目光刺激得大病一场,至今还在房里猫被窝哭泣。

    这个浑不似红尘凡人的客人眼中只容得下一位姑娘,那就是与他相似,同样人间难得一见的平儿,祸害王蓝平儿。

    果然,冷漠气场不容人接近的清俊男人不发一语,直向角落走去。

    “哎哎哎别特么动!我的葡萄——呦,城……程公子啊。”刚想对打扰自己饕餮的人一顿臭骂,抬头看到又冷又硬的脸色,蓝沐冉立刻换上讨嫌的笑容,“来了怎么不先通知一声?要预约才行哦。”

    “那你以后找我是不是也该预约?”

    算了,想要憋死她吗?

    拍拍手上的果皮碎屑,蓝沐冉从凳子上跳下来,随意地掀起桌布擦了擦手:“找我有事?”

    赫连靖鸿没说话,袖中一大块纹银甩给带楼的老女人,目光依旧停在素面朝天未加任何妆饰的部下脸上。

    “她今日跟我。”

    钱多了烧的?蓝沐冉喉咙里咕嘟一声,腆着脸凑到带楼妈妈身边:“不是说客人打赏有分成么……”

    老女人做贼似的瞟了黄衣小丑一眼,迅速把银子收到腰带里小跑着离去,速度及不上刘翔也堪比刘易斯,唬得蓝沐冉双眼发直。

    “没出息。”厅中唯一的男人果断下了判词。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反正到最后也有人养着。再说我是真穷啊,一没财产二没经济来源,好不容易卖个身换点儿小钱,还动不动就被某些败家爷们吃吃喝喝祸害光了,什么是逼良为娼?见我如见教科书!”

    从苏尽那里抢了一堆银票还哭穷,死皮赖脸非要挑战青楼生活的又是谁?跟蓝沐冉说话不要试图讲理或者与她争辩,否则被下了套子都不自知,屡屡吃亏的城主大人深谙此道理。

    “跟我走。”清冷声音道。

    蓝沐冉瞅了一圈羡慕嫉妒恨的姑娘们,自豪感油然而生——老子平板怎么了?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凉城省布料!到最后挎着帅男人走的不还是她么?得得瑟瑟夸张地挽住素色长袖,觉察到被拉住的人想要抽回胳膊时急忙偷偷戳了戳后者肋骨:“给点面子啊城主大人!”

    动作中的胳膊蓦地停住,赫连靖鸿沉吟片刻,挣脱后又回手把矮了一头的女流氓圈进臂弯中贴于身侧,好看的眉眼间带着一丝询问:“这样?”

    “唔……”

    男人困惑:“捂着脸干什么?”

    干什么?防止喷鼻血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客人和姑娘

    淮江汤汤浩水边,烟花繁盛之地,人来人往吵闹拥挤的主街上,两道身影极为惹人眼球。

    身材挺拔修长的清俊男子满面淡漠,周身的冷肃之气令过往人群自动让出一条溜光大道,而他臂下揽在侧胸的黄衣女子表情古怪,前后平坦的身子走起路总觉得有些僵硬,根本不像风尘女子所有的那种娇俏妩媚,就连素面朝天的白皙脸庞也是雌雄莫辩,一手死死拉住旁边男人的衣袖,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手放下。”赫连靖鸿实在受不了被人围观的感觉,他认为,周围各种目光投射而来的原因都在蓝沐冉身上,是她怪异的行为招来了更怪异的眼神。

    “放下他们还是会盯着你看的。”蓝沐冉松开手,丝毫不浪费机会,细长胳膊紧紧抱在她家准男人腰上,“谁让你长这么好看了,罪过啊罪过,我佛慈悲。”

    大庭广众趁机揩油,好在她穿的是女服,否则定会被人误认为是龙阳一双了。

    对此行为,长期饱受调戏的城主已经习惯于采取无视态度,揽在瘦削肩头的手微抬,然后重重落在一头杂毛之上:“好好走路。”

    “哎我说你别总用这种批评教育的口吻说话成么,弄得我跟孙子似的。”蓝沐冉不满地站直身体,好不容易穿着女装跟城主大人暧昧一下,结果人家根本不珍惜,上佳揩油时机就此被打断。

    漫无目的地沿河边走着,满眼花红柳绿酒旗招展,一派大好春光。偏偏有人冷得跟块冰似的,明明是他约人出来却不肯开口说话。

    跟赫连靖鸿相处时间长了容易变成哑巴,因为担心自己后半辈子再不能插科打诨吐槽卷人。蓝沐冉只好如往常一样把面子甩到一万八千里之外,上赶着引他发言。

    “昨天金啸月和丘梦打得很热闹,本来丘梦不打算还手而是要解释清楚的,不过人就是这样嘛,有些事越描越黑,反倒不如保持沉默。亲眼见老相好被好兄弟欺负,金啸月哪能干?奶奶地,他下手也够狠的。招招要命爪爪掏脸,最后终于把丘梦也给激怒了——唔,内小白脸大叔还真够爱惜面皮的,不过是被打肿了半边脸,居然直接就拔出扇子里的小刀嗖嗖乱比划,还好我站得远,不然非溅一身血不可。”

    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晚的好戏。兴奋口气毫不遮掩。

    赫连靖鸿微微摇头,什么损招她都想得出来,这样挑拨离间利用女人的计划也只有她才能面红心不跳顺利实施,虽然快速有效,却怕难以持久。

    他在想什么蓝沐冉只动动发梢就猜到了:“放心吧,男人都要面子。既然已经为女人打起来了就不会主动说和好,而有花青丝和丘梦有私情的流言在,就算花青丝站出来替丘梦解释也是没用的,只会被认为是包庇情夫。哎,男人啊……”

    “男人怎么?”

    “……哦,忘了,你也是男人。”

    嘭一声,熟悉的爆栗毫不留情。砸得蓝沐冉泫然欲泣:“口误而已,用得着这么狠么?你到底是要多小气?”

    小气?小气的地方她还没看到呢。

    赫连靖鸿明显加快了脚步,腿长不够的黄衣少女一路小跑紧着撵,实在跟不上时一个冲刺薅住了他腰带:“得得得,我说错了还不行么。你慢点。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都快要捂发霉了!”

    疾行的脚步蓦地停住。蓝沐冉来不及刹闸,嘭嗵。撞了。

    “让你慢点儿你停下干什么?!这要是考驾照保准扣你的小十分!该听话时不听不该——”

    “他有没有动你?”冷冷声音忽地打断。

    话题转得有点快,还想着早晨那一桌水果的脑袋显然没跟上速度,一脸茫然:“谁动什么?”

    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流氓,平时揩油占便宜男女通吃,这会儿问到专业问题反而蒙圈了,一脸纯洁让赫连靖鸿忍不住怀疑她装出来的。

    “我问,他有没有动你?”

    俊脸上煞气越来越重,蓝沐冉不敢怠慢,琢磨片刻后恍然大悟,然后……

    然后拎起裙角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干干净净的长衫上。

    “想什么呢你?我是那种人吗?!”

    是哪种人跟丘梦动不动她有关系?赫连靖鸿依旧沉着脸,难得一会儿好脸色跟蓝沐冉的耐心一样,总没个长远。

    女流氓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大早就被他视金钱如粪土般从瀚墨朝歌揪出来,还有为什么走了大半条路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堪比海尔冰箱,原来都是丘梦闹的。不,不该说是丘梦闹的,应该说是小心眼儿城主的嫉妒心作祟。

    说到底,他还是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亲近。

    与一身淑女轻纱长裾极不相称的无耻表情漫上脸蛋,蓝沐冉腮帮子堆起贱笑,小白牙一排跟美好心灵似的倍儿亮堂:“吃醋了?”

    附近行人纷纷低头窃窃私语,没见过哪家楼里的姑娘这么离谱,一会儿踢人一会儿又笑,两只手还贼不老实地搂着客人的腰,虽说淮江风月之地极为繁华,这种伤风败俗的动作一般姑娘还是不敢在外边尝试的。

    觉察出周围目光不善,笑容变成了白眼一顿四散狂甩:“看什么看,没看过姑娘跟客人亲热么?”

    发火也不是笑也不是,赫连靖鸿忽然想不到这时候该露出什么表情,干脆一如既往没表情,冰冰冷冷拖着某人后衣领往人少的地方走。

    不走,他会忍不住杀人灭口。

    “还没回答问题呢,说,是不是吃醋了?”被小鸡崽儿一样拎着的女流氓一脸悠闲,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瓜子吧唧吧唧又开始嗑,声音吵得前面男人眉头一个劲儿皱着。

    “别吃了。”

    “我饿。”

    “……”

    本想无视某人的诉苦,无奈看到明知是故作可怜的表情时还是被攻克了,赫连靖鸿几不可闻地一声低叹。无力感由心头上涌:“去吃饭。”

    一声怪物似的欢呼,刚被放开的黄衣小妓女上蹿下跳,也不知道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终于心愿得满。

    事实上,蓝沐冉确实是憋坏了也饿坏了。

    在瀚墨朝歌虽然每天都要为设计丘梦和金啸月的事忙得没有太多时间睡懒觉,可闲下来的时候既没有冷冰冰的城主可调戏,又没有好欺负的苏尽可出气,真心把她憋够呛。

    昨天陪某三个铺张浪费的家伙灌了一天茶水后紧接着就是应付丘梦,除了那根味道浓郁的大葱外。到刚才被赫连靖鸿拖出楼外为止她还没吃过一口饭,肚子早就饿过了头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在名字都忙得没时间看的某间酒楼中,满桌珍馐后是一张风卷残云饕餮暴食的可怕嘴脸。

    “急什么,没人跟你抢。”赫连靖鸿忍不住皱眉,真怕她被鸡骨头噎死被米饭呛死,“没吃饭怎么不早说?”

    对某古怪部下极为关注的凉城城主十分了解眼前丫头的习性。受伤她不怕,阴谋诡计她不惧,就连城主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唯有饿肚子让她无法忍受,每次少吃一两顿都会饿的嗷嗷直叫。

    在没人精心照料的青楼里,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沐冉。该回来了。”

    思虑半天,赫连靖鸿还是忍不住淡淡开口。

    “唔?唔……啊唔呼唔……”甩了两个表示“老子在忙没时间理你”的白眼,狂暴的食客继续闷头狠狠对付碗里的大块五香牛肉。

    端起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巨大声响吓得对面人差点把满嘴的食物一口气喷出来,抬起头,维持不了好脾气的男人果然又拉下了脸:“不然就永远别回来。”

    “咳……呸!”关键时刻顾不得形象,反正也一向没顾及过,蓝沐冉急忙把没咽下去的东西都吐到地上。抢过茶杯咕嘟咕嘟一顿猛灌后长长出了口气,“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呢提什么回不回的。”

    “必须回来。”冷冷的声音不容反驳,却在瞬间又变得柔和。女流氓眼前一花,意想不到的轻触落在脸侧:“你瘦了。”

    “咳咳咳——”

    赫连靖鸿你混蛋!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在老子吃饭时来这套!

    尼玛。呛到了……

    颇有自知之明的城主当然不会认为好不容易咳完抬起头的苦逼脸上两趟清泪是被他感动的,不过他也没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撑着额角颇有些懒散:“既然是为了实施计划才去的,那么成功后自然要回来。”

    谁不知道早去早回啊。问题现在情况有变,意料之外揪出了南肃的蛛丝马迹不是么。

    “再给我几天时间,还有些话我得从丘梦那里套出来,再说情况还没稳定呢,着什么急。”

    那个名字让脸色稍微缓和的凉城城主再次阴沉。

    她一向喜欢黏着他,无论是当随侍的时候还是身份被揭开之后,这次,他有心她却无意,无论如何反复要求她都不肯离开混乱的青楼。

    如果是为了让他着急故意这么做的,未免有些过分了。

    “该说的那天我已经说清楚,蓝沐冉,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在那种地方停留。”

    谁没事闲的喜欢在那种鸟不拉屎还随时要被人鄙视蔑视揩油调戏的地方呆着?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大事,不是为了搅乱淮江的反凉城联盟,谁又会选择远离他每天躺在硬邦邦床上默默哀叹?

    无名火瞬起,憋了这么多天还要被责怪,她惹着谁了?

    啪嗒一声筷子甩在桌上弹飞好远,赫连靖鸿也是微愣,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么火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执子之手,咬子一口

    “赫连靖鸿,你脑袋被烟花炸开瓢了吗?天天穿着恶心巴拉又紧绷绷的卖萌肚兜你以为我很爽快是不是?”

    平时蓝沐冉的嗓门就比普通女人高了几分贝,这会儿发起飙来更是响亮,虽然是在雅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仍然吸引了无数四顾寻找的目光,最终落于半天没动静的某间门上。

    这一沉默就是半天。

    不是蓝沐冉无话可说了,而是想说说不了,没事儿就惹惹祸捅捅篓子的嘴被紧紧堵上。

    按照天雷滚滚狗血文的发展脉络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花样美男以口堵口才对,但她是苦逼沐,是一个向来与幸福与套路无缘的存在,所以堵住她剩下半截话的不是什么温热唇瓣而是一只馒头,一只洁白的,喷香的,已经被她咬过一口的馒头。

    城主大人好功夫,随手一丢都能塞这么准,怎么不见您去当杀手撇飞镖养家糊口呢?蓝沐冉叼着馒头瞪着眼,以夸赞的口吻在心里把赫连靖鸿诅咒了一千零一次。

    “口无遮拦,什么时候你能分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凉城自此再无歪风邪气。”提起茶杯轻啜一口,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诅咒拉肚子三天的凉城城主冷冷淡淡道。

    他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会惹她生气,可是什么肚兜都喊了出来,实在……

    她真的会穿肚兜?

    猛然发觉自己在想一件很离谱的事情,赫连靖鸿摇摇头努力驱散乱七八糟的思维,伸手拿掉了堵着黑窟窿的馒头,又夹起满是油水的鸡腿放到对面碗中:“先吃饭,有话之后再说。”

    静玉说过。她的气性大且很容易引发旧疾,刚好不久的身体,他怎么忍心再去伤害?

    他是城主,却因为一个部下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连自己都想不通。

    “不吃,气饱了。”蓝沐冉头一扭,然而手爪子依旧向碗里的鸡腿伸去。

    “饱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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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穿不穿衣服都一样。”

    “流氓!”女流氓咬牙切齿。

    长眉一挑。好整以暇:“彼此彼此。”

    完,曾经纯洁无暇除了冷一点没什么其他瑕疵的城主大人堕落了,竟然学会了她的流氓臭不要脸还有苏尽的毒舌,这世道再没法混。见赫连靖鸿起身就走,蓝沐冉知道这顿饭是没后续了,忍着吧,谁让自己嘴欠自有天收拾呢。

    可是忍不是办法啊!

    刚出了酒楼没走两条街。扁扁的肚子又叽里咕噜闹开了,欢腾得她家男人直皱眉头。

    “看什么,是你不让我吃饱饭才这样的,黑心肝小心眼儿,不就是顶了你两句么?”黄裙少女满脸怨念,无精打采地挂在有力的胳膊上。

    这种程度的揩油不算什么。赫连靖鸿根本就没在意,仍是径自往前走着。

    一条街,两条街,三条街,四条街……

    “淮江城很大吗?”清亮的眼睛眨啊眨。

    “很大。”

    “那我们是要一条街一条街走到饿死为止?”

    “我不饿。”

    再次语塞。

    想想一年多来她的惹祸功夫不断成长,而她家城主的黑心毒舌大法也渐渐冒头,虽然还不及静玉和君少游,对付她倒是足够用了。

    每个暗黑男身后都有一个苦逼的女人。

    很不幸赫连靖鸿身后的那个苦逼女人就是老子。不算很久之后的某一天。蓝沐冉一脸黯然地对挚友幽小凉这么说道。

    实在饿得走不动了,从不知形象为何物的蓝副馆主噗通靠在墙上,坚毅面色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打死也不再走半步”的深刻中心思想,任半侧身回看的冷男人如何挑眉威胁我自岿然不动。

    “要么,再走两条街然后休息一晚后回去。要么,现在原路返回。”

    人生没有双选题。对蓝沐冉来说全部都是多选:“今晚我就睡这里了。”

    “那就别再说我食言。”

    “啊?”一时间没弄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蓝沐冉痴呆地望着脸上不露一点儿痕迹的城主大人。“食什么言?你答应过我什么?”

    早知道她忘了的话还不如不折腾。赫连靖鸿伸出手,深邃眸中光明一片。

    “再走不远,就是淮江最大的花街集市。”

    嘭嗵嘭嗵,干涸的小心脏再次蓄满能量整装待发,片刻前一脸死气沉沉的饥饿部下猛地跳起,四肢百骸灌满九十七号汽油似的满是动力。不算大的两只眼睛光亮有神,充满喜庆:“城主大人,你是世上最好的领导!”

    两爪激动地握住领路人伸到面前的手,蓝沐冉真想泪牛满面以示敬意。

    “你才知道我的好?”拉着骨感的手转身,轻描淡写一句低低飘过。

    你还敢再暧昧一点儿吗?!

    这人是谁,啊喂!这个紧紧牵着她的手还说些容易引人幻想的话的好男人是谁?!别说他是那个整天臭着脸就会训斥她的冰山城主,喵的打死也不信啊!

    难道,昨晚赫连靖鸿睡觉掉地上把脑袋摔坏了?

    小心翼翼偷瞄了几眼品形端正的脑袋瓜子,蓝沐冉心里直突突。

    “……属狗的。”手腕传来一阵刺痛,赫连靖鸿回头,果然是身穿黄衣的小伪男在闷头咬他。

    咬人的家伙一脸无辜:“我只是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正常来说都是咬自己确定吧?!

    罢了,反正世间一切通用准则在她蓝沐冉面前都是废物,就好像所有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她的策划下都会离奇发生一样。

    牵牵手,一起走。

    小时候老妈经常给她唱的儿歌忽然再次忆起,遥远的泛黄记忆温馨清淡,就好像此刻的感受。

    其实闹腾一辈子。也就是想找个能安安心心牵手坐等白头的人而已,执子之手,将子拖走,这一拖就是一生一世,爱谁谁都别想掰开,除非把人拆散架。

    不过能把她家城主拆散架的人,估计造物主还没这胆量制造。

    紧紧甚至有些过紧地握住苍劲修长的大手,蓝沐冉一脸满足傻笑。耀武扬威地走在了赫连靖鸿之前,后者闭上眼无奈摇头,再睁眼,坦然接受。

    过往烟云散,漫步繁华,需怜眼前人。

    今天正是花街每月一次的赶集日子,十里长街熙熙攘攘。吆喝声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菜香味花香味脂粉香味涌入嗅息。

    “不许乱跑。”看见人多就有些烦,赫连靖鸿手上加了分力道,紧紧拉着左一步右一步看啥啥新鲜的凉城乡巴佬,生怕一转眼人影无踪。

    让她单独逛荡,还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事难以收拾。

    “……唔。”

    毫无意义的音节也能构成赫连靖鸿脑子里一片风暴。不是他想得太多,而是蓝沐冉口水都快流三尺地望着某个食摊,一看就知道是被馋虫给勾走三魂七魄了,只是她瞄准的所谓“美食”着实让有着洁癖且口味清淡的凉城城主无法接受。

    油炸臭豆腐。

    顿时脸色黑了一半。

    “不许吃。”

    “我饿……”

    正常时间里能像讨食时一样老实安分还带着几分娇弱就好了。然而就算她摆出强烈十倍的凄婉眼神,赫连靖鸿仍是不为所动,臭豆腐这东西绝对不能靠近他身边,而她又绝对不能离开他身边。

    几声悲鸣如流浪小狗,蓝沐冉再次摆出无精打采肉干脱水样。她的挚爱之物就这么被她家男人赤果果地鄙视了,而且摆明不许吃,今天不许吃,以后更不许吃的态势。油炸臭豆腐,想当年一周吃三回都不解馋的美食啊!拧着

    城主夫人有点帅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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