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45部分阅读
楚宫倾城乱 完结 作者:肉书屋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45部分阅读
,多多照料自己。没想到……没想到他如今趁臣妾出宫竟然干出这等龌龊事……”
她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转头恨恨瞪了他一眼:“早知如此,当初也不要让他给臣妾看什么劳什子病了,这等品行败坏的太医,臣妾想起来就觉得羞辱万分。请皇后娘娘重重治他的罪!绝不能宽待。”
皇后扶她起身,叹了一口气:“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让本后问问吧。”
她说着,走到一直哭的鸣莺身边:“你今年几岁了?”
鸣莺一头乱发,满满涕泪,却也赶紧跪下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今年十七了。柔芳仪娘娘常说要将奴婢送出宫去配个人家,可是奴婢不愿意,奴婢愿意伺候柔芳仪娘娘一辈子!请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可如今你名节也毁了,你还能留在宫中么?”鸣莺听得呆了,又是一直哭。
皇后见一边的秦智局促难安,走到他跟前:“秦御医,本宫也听说你正妻沉疴在身,可是……唉……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情呢,别说今日是本后听了,要是皇上听了,定将你拖出去斩了!”
秦智一听,慌忙跪下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就看在微臣治好宛妃娘娘与柔芳仪娘娘的不孕之症,对社稷有功的份上饶微臣一命吧!”
皇后一听又“哦”地一声,疑惑问道:“你也治了宛妃的不孕之症?”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秦智听了慌忙点头:“千真万确!皇后娘娘不信可以叫宛妃娘娘过来做证,微臣句句属实!”
皇后这才点头:“谅你也不敢撒谎。如此本后就做主饶你一命,只不过一件事情,你既然毁了鸣莺的清白,得将她收到房中,不然你可不是白白害了人家一命?”
欧阳箬一听,不甘愿道:“皇后娘娘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饶了他!像这等衣冠禽兽可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解恨!”
皇后转头好声劝道:“他死了,那鸣莺姑娘怎么办?依本后看她也不好再活在世上了。岂不是一起去死了算了。”
欧阳箬听了哑口无言,只得恨恨地搅着自己的手帕。
皇后又劝道:“本后知道你护着底下的人,但是男婚女嫁,再说秦御医医术精湛,可是个人才,可不能就此杀了他了。”
欧阳箬听了,半晌才瞪了秦智道:“那也不能便宜他了,依臣妾看,出了这等事,以后他也不要过来给臣妾请脉了,给本宫滚回太医院去!还有!本宫的鸣莺可是个清白姑娘。定要他好好风光大娶才是!”
秦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柔芳仪娘娘成全!谢谢皇后娘娘开恩!”
欧阳箬似再也不想见到他,只红着眼对皇后娘娘福了福:“皇后娘娘,赶紧叫人将他拖了下去,出了这等丑事还不知道后宫如何笑话臣妾呢!”
皇后笑道:“好好!说是丑事,可是本宫看着只不过是男欢女爱罢了。来人,将秦御医请下去!”
说着,几个宫人将秦智请了下去。欧阳箬又含了泪抱了鸣莺“可怜的”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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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共白首
皇后见她这边一团糟,又劝慰了几句,等欧阳箬情绪渐稳了才离了“云香宫”。欧阳箬与鸣莺哭了一会,才进了内殿。
到了内殿,宛蕙摒退了伺候的宫人,将帘子一撩。欧阳箬这才正了颜色,对鸣莺道:“鸣莺,委屈你了!”
鸣莺也收了哭相,跪在欧阳箬面前,清秀的面上含了决绝:“娘娘,奴婢不委屈,能为娘娘出力,别说名节了,就是要奴婢的命,奴婢都可以。”
欧阳箬这才真正含了泪哭道:“我的好丫头。这回真是让你顶了这么个不光彩的名声出宫了。你放心好了,我定会求了皇上为你正个名声,好好出嫁。也不枉咱主仆一场。”
宛蕙也抹泪道:“鸣莺也不委屈了,娘娘早就给你准备了一套丰厚的嫁妆,再说嫁的又是秦御医这样的人才,以后定能出人头地的。”说着她也忍禁不住,泪流成行。
鸣莺膝行几步,爬到欧阳箬跟前,抱了她的腿哭道:“娘娘,你将我们从华地一路护来,如今奴婢能为娘娘做点事,还得娘娘的恩典,真是死了都没办法报答娘娘的大恩。只是从今以后奴婢不能伺候跟前,特别是小帝姬,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得到。奴婢这心里一想到,就痛得跟针扎一般……”
她说完放声大哭。
欧阳箬与宛蕙俱是大哭,三人哭作一团,忽然帘子一撩,德轩进来,见三人哭得不能自己,好不容易都劝了才道:“奴婢看见了,秦御医被皇后的人引到‘凤仪宫’的侧殿去了。皇后随后也跟去了。娘娘,这事成了一半了。”
欧阳箬擦了眼泪,与鸣莺宛蕙三人面面相对,三人眼中又是惊又是喜。宛蕙犹豫道:“娘娘,如今可看秦御医能否成功了。万一不成的话,他也是凶险难料。”
鸣莺却立起,红肿的双眼中满是坚定与自信:“他能成的!若不能成……”她顿了顿,眼中决然一横:“他若不成,大不了我陪他一起赴阴曹地府去做鬼夫妻!”
欧阳箬一愣,眼中的泪又落了下来。
……
因得后宫出了这等丑事,皇后虽多加警告,不许说出去,但是实在是瞧见的人太多了,顿时整个后宫都对“云香宫”戳戳点点,有的甚至嘲笑道,莫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大的勾引皇帝,小的勾引太医。
如此不一而足,都说得十分难听。众人早就看欧阳箬的得宠不顺眼,如今得了这个笑柄自然是有多难听便说得多难听。
欧阳箬整日不出宫,只推说自己病了。皇后前去看望了她几次,自是好言劝慰了。欧阳箬见了皇后顿时落泪道:“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是没脸见人了,如今整个后宫都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臣妾受委屈没关系,可是连累了腹中的孩子被人一同嘲笑,臣妾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有,那鸣莺可是臣妾从华地带来的清白姑娘家的,如今也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她说着用帕子掩了面只是哭。
皇后叹了口气:“欧阳妹妹别哭了,这伤了腹中的孩子可怎么办呢?皇上这般疼爱你,要是见你如此,可不是心疼了?本后问了,那秦御医也是糊涂,他以为你将鸣莺许了他,就是他的人了,所以才这般妄为……唉,莫哭了。一切有本后替你做主呢。”
楚霍天国事繁忙,却也听说了,他见欧阳箬哭得面上浮肿,龙颜大怒,正要下圣旨重重制秦智的罪。
皇后不知哪里听来的风声,头未梳齐,便跑过来拦下道:“皇上是最爱惜人才的,怎么这次因这点小事便要制秦御医的罪呢?他精通妇人之症,整个宫中就他年轻有为,这年轻人自然是一时眼高于顶,皇上且放宽几分,这次便饶了他吧。大不了对他小惩大戒,降为太医。”
欧阳箬也在一边劝慰道:“皇后说得及是,若治了他的罪,臣妾的鸣莺妹妹可怎么办?可不是要去寻死了,她都是他的人了这……这以后怎么嫁给别人?”
楚霍天怒道:“难道看他逍遥法外?!朕看还是要打十几大板才让他记得清楚自己犯了什么过错!”他说着便下了圣旨,革了秦智的御医一职,降为太医,又命他去内务府领了十几棍,这才放过他。
几日后,欧阳箬又求楚霍天将鸣莺嫁给秦智,如此一件闹剧一般的事件才算平息了下来。
鸣莺出嫁那日,欧阳箬陪了不少嫁妆,又当着众人的面道:“如此我们主仆一场也算是尽了,你平日照顾小帝姬有功,可是却也给‘云香宫’蒙羞,如此便抵过了,从此你过你的阳关道,本宫过本宫的独木桥。老死不再相往来!”
鸣莺亦是哭得妆都花了,磕了几个响头,穿了嫁衣,由宫人抬了出去,终于出了楚宫。
长风飞舞中,她嫁得十分寂静,撩起帘子还能望见欧阳箬在宫门静静伫立眺望。
鸣莺的泪又一次落了下来,滴在粉红的嫁衣上。远远地,在宫门口,秦智一身大红新郎长袍,骑着瘦马。
她的轿子到了宫外,由宫外的轿夫接过,忽然鞭炮齐鸣,在漫天飞舞的碎炮中,他的眉目温和,似在这一头已经等了她几世几生。
欧阳箬曾对她祝愿道“愿得一心人,执手共白首”
鸣莺捏了手中的苹果,带泪的面上终于露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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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莺嫁了……因为是做小妾,所以只能穿粉红色的。但是秦智为了不让她委屈,特地放了鞭炮,意在宣告他娶了她。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古代,只有正妻才有鞭炮齐鸣迎进。小妾一般都是无声无息从侧门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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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翠芳菲(一)
因得那件丑事,欧阳箬几日便未去皇后那边请安问早,只日日待在“云香宫”里养胎,皇后也派了人送了不少补品,又问道气消了是否还用秦太医来为她请脉。
欧阳箬对着来人叹了一声:“请嬷嬷回去禀明皇后娘娘,臣妾已经跟鸣莺恩断意绝了,再看见秦太医只是徒增伤感,他虽对臣妾有孕子之恩,但是做出这等事情,臣妾心中也是对他有恨,请皇后娘娘随便再派个别的太医过来吧。总之,这辈子,臣妾是不想看到秦太医了。”
来人赶紧回去禀报皇后娘娘。皇后听了也是轻叹,随即命了老成持重的吴太医给她请脉,又命人传话给欧阳箬,让她好好休息,身子不爽利的话,就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了。
欧阳箬便遵了皇后的话,日日就周边散散,连上林苑也不太爱去了。有了空就去林氏那边走走,或者去徐氏那边看望小帝姬。
她还曾去过张芳张小仪(京兆伊张秋的妹妹)那边坐坐,几番下来,倒也觉得她有时候也是愚直得可爱。
心也就这样悄悄地放了下。她只是日日派德轩去打听消息,德轩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在皇后身边找到一个小内侍,这样消息的来源便十分可靠。
德轩一日过来,欧阳箬正与宛蕙比划着几匹细棉布,商量着如何裁剪成小孩子衣服,又道若是剩了又该将边角做成什么样的。
欧阳箬见德轩满面是笑,放下手中的布料,擦了把汗,由德轩扶了坐在榻上。宛蕙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摒退了众人。
德轩见四下无人,低声笑道:“娘娘高见,如今皇后正命秦太医为她开方治疗呢。想是也是不放弃这点点希望。”他清秀俊美的面上含了一丝嘲讽的笑。
欧阳箬手一抖,顿了顿,镇静地拿过桌上的早已不冰凉的冰碗,饮了一口:“别人的孩子生得再好也是别人的,总归不如自己亲生的好。皇后如今疯了似地要到处抢别人的孩子,自然是心中已经想极了。如今秦太医有这本领,她自然不肯放过哪怕一点希望。要知道,她今年也才二十六。说青春正盛也不为过。”
德轩点头,忽然又忧虑道:“那万一秦太医将她治得有孕了,生下来怎么办?”
欧阳箬冷笑:“秦太医说了,他曾为皇后把过脉,她是生大帝姬时候伤了自己,如今即使有孕,也成活不了到临盆那一刻的。到时候她伤心欲绝,身子又大损,不养个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的。到时候本宫也生了,她总不能把本宫的孩子再抢过去?她肯,皇上也不肯的。毕竟到时候孩子也与皇上有了感情了。”
德轩点点头,又道:“那娘娘为何不一早就求了皇上这事,还要瞒着皇上呢,再说皇上对娘娘甚是情义深重,只要娘娘开口,皇上绝对会应了娘娘的要求的。”
欧阳箬一叹,立起身来,扶了他的手臂向殿后的回廊走去,水车声声,旁边种的株株蔷薇被浇得一片如墨般翠色深重。
欧阳箬看了一眼,只觉得水汽扑面,带着青草的气息而来。她笑道:“德轩以为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
德轩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妄议皇上。”
欧阳箬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妨的,左右无人,你且说说。”
德轩思附片刻才恭敬地道:“皇上乃真英雄,雄才伟略,胸有大沟壑。不是一般人。”
欧阳箬这才叹道:“是,他是比帝王更像帝王的男人了。”
所以她才怕,她不是怕他保护不了自己和孩子,她是怕他有了别的心思,将孩子放给皇后,那样,才真的是最最糟糕的事情。
“你也是过来人了,你也曾见当先皇后王氏将侯府中一门妻妾子女都关到宫中,你可见他皱一下眉头没有?当年要不是苏将军……”欧阳箬顿了顿,“要不是他派苏将军接本宫与宛妃林氏出了楚京,难保本宫与林氏也身陷囹圄了。”
“可是从此事,你便知道他其实心如铁石,他一心只在帝王霸业之上。还有大皇子,二皇子,你可敲见皇上多分半分心思去看顾么?”欧阳箬淡淡道。
她虽然为他枕边之人,可是他的心思她多少还是有些得不太明白。但是楚霍天对子嗣的淡薄之情,她却是亲眼见的。
若说大皇子顽劣,他不喜也就算了,可是二皇子才刚出世,他也不见得多喜欢。更别说大帝姬与李盈红生的小帝姬了。欧阳箬的霖湘也是最近一年会说会跳了,他才偶尔赞赏几句。
靠天靠地,欧阳箬从来都没想过在此事上靠过楚霍天。再说,她在宫中那么久,自然知晓皇后的厉害之处。万一她求了楚霍天将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教养,那就等于重重得罪了皇后娘娘。
孩子由小小婴儿长成|人,而这一切都要在皇后的眼皮底下,她能护得了自己的孩子一时,难道还真能护得了他一世?
她只是一介亡国妃子,她更不可能得宠到最后坐上皇后之位。她向来有自知之明,所以只能隐忍再隐忍。而如今一切只能看秦智如何做为了。
若他失败……
欧阳箬捏不由捏紧了素拳,那日的伤口还在隐约作疼,提醒着她当时的心有多痛。
若秦智失败……那也怪不得她再下狠招了……
欧阳箬看着满园夏景,心中冷若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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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翠芳菲(二)
在后宫之中,哪里有秘密可言,皇后求孕之事随着日久,渐渐在宫中传了开,只是都不敢拿到台面上讲而已。
欧阳箬听了只是笑笑,并不多讲一字,她过了五日,便去皇后娘娘的中宫请安。皇后对她一如从前热络,只是眼中那笑意多了几分敷衍。
欧阳箬也不在意,只瞧了四下无人,才犹豫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听闻宫中有传那个秦太医如今为娘娘请脉……”
她小心地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捧了手中的大枣茶,抿了一口才道:“也不是,就是太医院给本后安排的罢了,只是请个平安脉……本后若不用她,以后全宫上下谁人敢再用他?他可不就毁了前途了么?后来本后问了他了,那日他只是对鸣莺动手动脚,并不是真的……唉唉……说来说去,都是笔糊涂帐,本后只能当那个烂好人了。”
欧阳箬这才貌似放了心笑道:“臣妾就说嘛,皇后怎么会叫那等人去专门为皇后请脉呢。虽然说他医术好,也为臣妾及宛妃治了不孕之症,但终归不踏实。皇后可得小心点才是。”
皇后从鼻子里恩了一声,便不再接口。欧阳箬见她神色不善,连忙又笑道:“不过臣妾也奇怪,皇后娘娘的面色红润许多了。真不知是不是那秦太医的功劳。”
皇后闻言摸了摸自己变得光滑细腻的面色,微微得意笑道:“是呢,最近几日本后身边的人都说本后年轻了几岁。看来秦太医还真是人才呢。依本后看啊,欧阳妹妹你也别记恨他了。不就是白给了他一个丫头么?再找一个顶上就成了。”
欧阳箬苦着脸道:“算了,不过臣妾打定主意是不再看到他一眼了,一看到他就想起臣妾因他犯下的丑事羞辱了整个‘云香宫’。”
皇后又与她闲聊几句,突然说自己倦了,便命她退下了。
欧阳箬转身之际,突然闻到一股药香,原来是皇后用药的时候到了。想是她不愿意自己看到她在服药,所以便急急遣了她出去。
欧阳箬嘴边含了冷笑,由德轩扶了上了肩辇。到了半路,却见一边的花园凉亭里坐着徐氏,她远远见了欧阳箬,低声对身边的宫人吩咐几句,欧阳箬便见那宫人过来请自己。
欧阳箬心中明白,便下了肩辇慢慢走了过去。
徐氏穿了一身珊瑚红的长裙,头上绾了宝月髻,一双凤眼在这身衣裙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有威仪。
欧阳箬见她面上未施脂粉,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什么。就笑着上前略略请了个安道:“臣妾恭请徐修媛金安!”
徐氏虚扶了她一把,看了她几眼,忽然有些似笑非笑道:“如今柔芳仪可真是越发神采无双了。本宫还真是看不透你。”
欧阳箬只作没听见,上前看了看小帝姬,此时她躺在徐氏怀中,十分安静,面上红通通的,偶尔睁开小眼睛骨碌转一圈,便又睡了。
徐氏见她只在看小帝姬,便命人下去端茶摆上点心。
欧阳箬又笑笑逗弄着小帝姬,捏捏她的小手,又摸摸她的小脚,徐氏皱了皱眉头,将她一包,不让她再摸,转身交给||乳|母,对欧阳箬微恼道:“你吵着她睡觉了。”
欧阳箬含笑抬头,不再作弄小帝姬,笑道:“怎么?徐修媛竟然如此宝贝小帝姬,连摸一把也不成么?”
徐氏依旧皱眉道:“你摸那么久,会吵着她睡觉的。”
欧阳箬拿了帕子轻轻扇了扇面上的热意,叹道:“实在是热啊,不知小帝姬包得这么严实,会不会长痱子。”
徐氏瞪了她一眼,转身又叫||乳|母抱回宫,小心解开了襁褓,别热着她了。
欧阳箬看她如此紧张,只笑着在一边看。此时候亭子已无外人。
徐氏见她笑得奇怪,忽然冷了面色:“你瞧你干的好事,一个好好的秦太医让你给逼到了那妖妇那边,如今那老妖妇还想老蚌生珠呢。到时候看你笑得出来还是笑不出来。”
欧阳箬听得她一句“老蚌生珠”,不由“扑哧”一声,笑得连茶都喷了。
徐氏哼了一声:“笑吧。你就可着劲笑吧。真不知你脑袋如何做的。不就是个丫头么,犯得着跟那臭男人置气,搞得跟仇深似海一般。”
欧阳箬笑得停了,静静地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忽然道:“若是有一日,徐姐姐的小帝姬被人抢了,不许你养了,姐姐该如何?”
徐氏一听,“啪”地一声拍上石桌横眉怒道:“是谁敢起这心思!姑奶奶我去撕了她!”她说话声音甚大,底下的宫人探头探脑张望起来。
欧阳箬按了她坐下,似笑非笑道:“只不过玩笑而已,当什么真呢。不过这小帝姬也不是徐姐姐生的,怎么这般紧张!”
徐氏一哼:“这便是我的孩子,谁敢再夺去!”
欧阳箬轻叹一声:“那不就结了,徐姐姐把不是自己生的孩子都视若珍宝,若是自己生的,有人要抢去,还不跟她拼了命?妹妹虽不才,却也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她想要孩子,便让她有个孩子算了,省得到最后来抢我的孩子。”
徐氏听了,顿时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原来如此!你你……你竟然是为了……所以才搞出这些事?!”
欧阳箬含了笑看着她,抿了口茶,瞪着清澈的美眸冲她缓缓道:“臣妾可是什么都没做,徐姐姐可别冤枉臣妾,一切只不过是皇后娘娘自己想再孕而已。与臣妾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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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翠芳菲(三)
徐氏看了看她半晌,才哈哈笑着要去拧她的粉脸:“你这鬼丫头,扮猪吃老虎呢。本宫看全宫上下就你心思多,连这都想得出来!”
欧阳箬躲了她的禄山之爪,看了看四周,才幽幽叹道:“那能如何?总不能眼巴巴看她抢了我的孩子。”
徐氏停了笑,点了点头:“是,那个老妖妇的手段狠毒,别说她要你的孩子,就是她要你的命也是早晚的事,还不如就此以绝后患。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秦智当真能治她的不孕之症?”
欧阳箬拿起石桌上的团扇,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半晌才道:“就看他的了。徐姐姐在皇后那边可有人?到时候也许要徐姐姐帮个忙呢。”
徐氏美目中含了一丝刻毒的笑:“当然……不过这个人不能跟你说。等你有什么吩咐便与我说便是。那个老妖妇……”她不再往下说。
欧阳箬自然知道她心中的恨,当初徐氏怀了一月有余的身孕,为何会不知?若不是那位指使府中的大夫瞒着她,谁能有这通天的本事?
欧阳箬握了握她冰凉的手,便告辞走了。
回到“云香宫”她心中尤自烦乱,只得拿了荣德禅师给她的佛经,这时她才知道皇后这般诚心向佛的原因了。
原来是她手上杀孽太多,日夜不得安睡,若不念点消杀业的佛经她如何能平静?
而如今呢?自己是不是也会走上她的路子?欧阳箬生生打了个寒战,终于闭起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下去。
在后宫之中,心不狠,便不能活。
……
后宫的日子便如此静如死水一般过去了,楚霍天每隔两天便过来看他,见她肚子渐大,欣慰笑道:“瞧你的样子定能生个皇子。”
欧阳箬忽然想起秦智为她断的胎像,心头一跳,笑道:“皇上怎么一口咬定臣妾定能生男呢?万一是个帝姬的话,那皇上岂不是不疼?”
楚霍天哈哈一笑:“生男生女都一样,朕都会疼的。”,说着脱了龙袍,散了领口,躺在欧阳箬常躺的竹塌之上,轻轻抚摸着一边欧阳箬的肚子。
欧阳箬扭了身子,只作不信:“别说大皇子了,就是二皇子也是一样。也不见得皇上多疼爱几分。依臣妾说,只要生个帝姬就好。”
楚霍天失笑道:“哪里不疼他们,只不过他们两个,朕看了都不是大才。以后命他们当个闲散王爷就是了。”他说完又低声对欧阳箬嘱咐道:“此话不可在外边乱讲。”
欧阳箬点头,心中却忍不住突突跳起来,他的意思是他的储君的人选还未定下?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想起皇后那热切甚至带着疯狂的冀望。这时她才真切感觉到她想法的可怕。
一朝自己养的孩子为帝王,那她便是太后。整个天下几乎便是以她为尊,那是多么充满了诱惑力的权位啊!
楚霍天当夜便要在欧阳箬处住下,忽然到了晚膳,皇后处忽然来人,将楚霍天请去了。楚霍天俊眉一皱,却也不好说不去。
欧阳箬只得赶紧伺候他更衣,恭送了去。宛蕙尤自纳闷。对欧阳箬道:“奴婢瞧皇后这次奇怪了,巴巴有什么事情倒非要请皇上一趟过去不可?”
欧阳箬也是心中奇怪,遂命德轩去探,过了一个时辰,德轩派去的小内侍回来。手中拿了一方食盒,说是去探听消息的时候,中宫的有位宫女姐姐要将此点心给宛蕙姑姑尝尝鲜。
欧阳箬再问却是问不出什么了,那小内侍说那位宫女姐姐面生得很,想是皇后宫中掌膳的。欧阳箬心中一动,便叫宛蕙过来,退下众人,一个个点心剥开,才找到塞在点心中的纸条。原来却是秦智写的。
欧阳箬看完,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宛蕙连忙问:“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欧阳箬心中复杂之极,将那纸条就着烛火烧了。
半晌才慢慢道:“秦太医说了,皇后急不可耐想要有孕,命他下了猛药,这几日皇后都会将皇上‘请’去她的‘凤仪宫’。”
她说罢闭了眼,不再说。宛蕙心中一叹,劝慰道:“娘娘别闹心了,这皇上没办法是娘娘一个人的。依着皇上对娘娘的情义,已是难得了。”
欧阳箬摆摆手,命她退下。心中早知道如此,可为什么还是觉得痛不可耐?仿佛自己捂了眼睛不想看这样的事实,却偏偏有人将这事实摆到她跟前,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让她无处可逃,难道她对他已是情根深种了?什么时候才能他心中有她,身边亦也只有她一人才好。
……
果然几日,楚霍天想去别宫歇息,皇后都设了许多名目将他“请”回中宫。满宫的都冷眼看着,满是怨言。
楚霍天也是烦不胜烦,过了几日,他便说要出宫去看西北边的军务,带了十几名武将就此出了宫。
一时间,宫中几乎每个宫妃都笑翻了肚子。都道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皇上都怕了皇后。
倒是中宫巍然不为所动。欧阳箬几次去请安,也都看见皇后神色如常。只是她身边的药味更浓。欧阳箬想起秦智所说的对皇后用了猛药,似那意思之下似乎极不好。
欧阳箬心中忐忑,也不知道她以后到底是会如何。
到了八月初,忽然梁国来使,还带了不少金银美女说要与楚国进行友好邦交。整个楚国朝堂听了都俱是惊疑不定。梁国向来与楚国并不交好,如今过来真正目的不知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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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曲动天(一)
在朝堂之上,那梁国来使洋洋洒洒,念了不少冠冕堂皇之词,又抬了不少金银,似就此要永结盟好。
有朋自远方来,自然是不亦乐乎,即使这种朋友还未知是真假。当夜,楚霍天设下盛大的宴席,与皇后一起款待远方来使。
欧阳箬也有幸同席。
皇后一身金黄|色滚同色黄金线,宽摆凤服,头上带了九凤夺珠金冠,一身光华尽显大楚国富力强。楚霍天亦是一身金色龙袍,玉冕金顶,威仪如神,一同与梁国来使饮宴。
听说梁国乃是远在北地之寒,常年与牛羊为伍,又经常与狄戎蛮夷之族交战,所以一个个生的三大五粗。
欧阳箬放眼看去,果然如此,那些梁国来使不知是不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故意选了这般人物,一个个黑色的面膛,络腮胡子,虎背熊腰,十分彪悍。
他们声若洪钟,看着酒案上的小小的金杯嗤笑道:“我们梁国都是海碗喝酒,大块吃肉,听说楚国的皇帝是大大的英雄,怎么如此小家子气?”
楚霍天坐在上首面色不变,底下的武将却纷纷喝骂。梁国使者却仍是一脸不屑。楚霍天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主随客意,来人!呈上海碗,朕今日要与梁国使者不醉不归。”
底下宫人得了圣旨赶紧换上大碗,又捧上一坛一坛的烈酒。楚霍天拍开泥封,自斟一大碗,笑道:“不瞒粱国来使,朕本是行伍出身,自小便是与将士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如今见了你们也算是臭味相投,十分亲切得很。来朕敬远来的客人一碗,愿两国从此交好!”
说罢他一饮而尽,当先亮了亮碗底,涓滴不剩。梁国使者纷纷叫好,站起身来,一人一碗咕噜喝了下去。如牛饮水一般。
欧阳箬看得秀眉直皱,哪里有人这般喝酒的?再看那些纷纷喝闹的梁国使者,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想将楚霍天灌趴下了。
想着心中不由担忧。她悄悄看了楚霍天,只见他面色未改,来者不拒,一碗碗喝了下去。那些梁国使者一个个轮番上去,竟是车轮战。
皇后也是面上不安,连忙对低底下的武将使眼色。那些武将这才连忙不甘人后,纷纷端了酒碗上前拉着与他们对饮。
宛蕙见这阵仗,哪里是吃酒席,分明是一群野蛮人闯进宫里胡吃海喝,连忙对欧阳箬道:“娘娘要不要先回宫,奴婢看这北蛮子实在是粗鲁得很,万一惊扰了娘娘该怎么办?”
欧阳箬轻轻摇了摇头:“不行,本宫要好好看看,看他们这样子不像是良善之辈,恐还有花招。”
她想了想,又对身边的德轩道:“去请赵大先生过来,他能言善辨,许能助皇上一臂之力。”
德轩忙领命而去。
欧阳箬低眉坐在席上,暗中却是偷偷打量那些梁国使者的脸色,果然,酒过三巡,当先一位梁国使者,似他们使者的头目,忽然对楚霍天笑道:“都道楚国的女人漂亮,依我阿章来看,其实女人漂亮无用,要能生养才算好女人。”他一说完,皇后就变了脸色。
欧阳箬心中暗笑他说错了话,说中了皇后的痛处。
果然皇后面色微沉:“阿章使者此言差矣,依本后看,这女人德行言工无一不重要,光只会生养,而不知礼仪廉耻,岂不如畜生一般。”
她说这句话已是极重,楚霍天却在一边淡笑不语。那阿章使者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哼了一声:“什么礼仪廉耻,那是吃饱饭才搞出的名堂,我们梁国的女人,漂亮又会跳舞,还会上战场。那才叫真正的女人。此次我们也带了美女十名,请楚国的皇上开开眼界,如果楚国的皇上喜欢,统统纳入后宫。”
他说着向殿外拍了拍手,一会了,一群红纱覆面的少女鱼贯进来。只见她们一个个身材高挑,丰满又十分白皙。
欧阳箬听说梁国人多少都有胡人血统,仔细一看之下,果然如此。只见那些美女的眼仁多有异色,肤色更似牛||乳|一般。
当先一位少女似更胜一筹,蜂腰翘臀,红纱之下的面容不知如何,只觉得她露在外边的那双眼睛又大又美,充满了媚惑。
十人上前拜见,礼毕,一齐摘下面纱,满殿齐齐倒抽了一口气,只见她们清一色高鼻深目,美得像热烈开放的花一般。身上衣服穿得又薄又露,更添十分塞外风情。
阿章使者见众人皆惊,十分满意,笑道:“快快向楚国皇帝献上我们粱国的舞蹈。”
那群少女纷纷又躬身行了一礼,只听得殿外有鼓敲起,调子单调而充满了张力。那些少女手腕脚踝之上都有铃铛,纷纷合着那鼓声跳了起来。
那舞姿*****而大方,舞动间眼神飞舞,半露的酥胸,纤细的腰肢,似浓烈的美酒一般让人观之欲醉。满殿的文武都几乎沉醉在这具有十分挑逗意味的舞蹈之中。
欧阳箬看着当先那名舞姬眼神不住瞟向楚霍天,勾引意味之足。楚霍天只淡淡笑着,并不为所动。
一曲舞毕,众人皆赞。阿章使者十分得意,指着那最出众的舞姬对楚霍天笑道:“此女名为怜姬,是我们梁国的最美的舞姬,我们皇上将她献给皇上,平日只要楚国皇上累了,叫她跳上一曲,保证疲倦顿消。”
楚霍天忽然哈哈一笑:“如此朕就笑纳了。”阿章使者十分得意,又加了一句:“怜姬可是什么舞都会跳,什么华地,楚地,还有秦地的舞都精通。”
皇后忽然插口道:“当真什么舞都会跳,万一有一只不会跳呢?那岂不是名不符实了?”皇后说完,含了些冷意射向那名叫怜姬的舞女。
阿章使者本就十分恼皇后的那句“畜生一般”,见她发难,冷哼一声:“皇后不信,自去考她。若有一只不会跳,本使者将头砍下。”
皇后冷冷道:“阿章使者的头本后可不稀罕,只是这什么舞都会跳,那便是夸张了。”
欧阳箬听得皇后如此说,再看看殿上微笑的怜姬,忽然微微一笑,走了出来,微微拜下对楚霍天与皇后道:“臣妾今日有幸得见舞艺如此精湛的怜姬,又闻使者大人说这位妹妹什么舞都会跳,所以臣妾手中正有一曲舞曲,百年来未见有人懂得如何跳。今日正好请教这位梁国怜姬。”
楚霍天与皇后对视一眼。皇后紧了紧喉咙问道:“柔芳仪真的有此曲?”
欧阳箬微微一笑,低头恭敬道:“是,此曲是华地失传了许久的舞曲,今日正好拿出来与这位怜姬共同切磋,若她真的跳不出来也就罢了,臣妾再去找能人谱舞便是。也并损失。”她说得甚是恭敬,只是其中蔑视的意思十分明显。
梁国使者一听,大为不服气。阿章使者更是红了脸:“找什么能人,我们梁国的怜姬什么舞都会!”
欧阳箬听了含笑转头对怜姬问道:“怜姬可否与本宫一起完成这失传了许久的舞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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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曲动天(二)
怜姬闻言,似微微踌躇了一番,那阿章使者横眉瞪了她一眼。她才赶紧道:“那就请娘娘赐教。怜姬自三岁学舞,长大后周游过四国,悉心学舞,还真没有一种舞没跳过。”
欧阳箬见她莺声燕语,性情也不算是十分高傲,心中对她有了几分好感。柔声道:“那既然如此,本宫便弹奏一遍,你且听听。若跳得出来,便是本宫孤陋寡闻了。若跳不出来……”她顿了顿,怜姬也是十分伶俐,忙接口道:“那怜姬也无颜伺候楚国皇帝,自当回国刻苦练习。”
她此言一出,皇后面色这才缓了缓,对欧阳箬笑道:“柔芳仪身怀有孕,可千万不要太劳神了,这什么舞曲能否与众大人们说说?”
欧阳箬回过头,长袖微敛,清丽无双的面上闪过一丝骄傲,恭谨对楚霍天与皇后道:“此曲是华地失传已久的‘离歌散’!”
她话音刚落地,那怜姬面色白了白,失声道:“不可能,这舞曲早就残破不堪,无人可重新谱全,难道这位柔芳仪娘娘能有全本。妾身不相信,除非娘娘真的能弹出来。”她绝色的小脸上满是不信,底下的一干舞姬亦是议论纷纷。
欧阳箬知道这句话震撼到了她,目的也达到一半了。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曲,可是浸滛舞艺多年的这些舞姬绝对是会知道这“离歌散”的份量。
这舞曲,是当年一位名满四国的舞姬,名叫离娘,因在战乱中痛失爱子与丈夫,日日思念,最后请当时的琴师,雅清师傅谱了这只舞曲。此曲谱成,她在十人高的高台上一舞惊人。看过的人都纷纷落泪,黯然神伤,心情的激荡久久不绝。
她的舞姿充满了对苍天不屈的控诉与亲人离散的悲痛欲绝。她舞完三日后便黯然去世。只留下高台上不屈愤恨地影
楚宫倾城乱 完结第4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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