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爱?飘摇第19部分阅读
穿越:爱?飘摇 作者:肉书屋
穿越:爱?飘摇第19部分阅读
大,唯一和我交心的便是蓝沁。她,还是一次我无意中帮了她才慢慢熟稔起来的。
可她,却直接找上我,说出她的来意,还保证,一定会助我实现我的心中所想。她,不过是听人说过几句而已,就这么相信我的能力?
她很聪明,从她身上我学到不少。
通过她,我还认识了蓉儿。
蓉儿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女孩,比我小了九岁。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天真纯洁的让人忍不住想呵护、想纳入怀中保护。我喜欢瞧她眸中不带阴谋、虚伪、做作的光彩。二十年在尘世间的汲汲营营、虚情假意,早就让我失去了那份纯真。所以,我才更想保护她。她的清纯可人,让我不由得想疼爱。
她一眼便看穿我的感情归属。问清了,她让我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蓉儿。蓉儿是她最疼爱的小姑,她把她当亲生妹妹一样对待。
蓉儿也十分喜欢她。还记得一次她和我争论,我们都说蓉儿最喜欢的是自己。争持不下,干脆来赌一把。她便苦着一张脸去对蓉儿说,我欺负她了。至于怎么欺负的,她没有说。蓉儿听说后,马上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我一顿,为此我郁闷了好半天。
蓉儿喜欢我,但在蓉儿心里,她更亲。为此,我还吃了她好长时间的醋。
她走后,蓉儿夜夜哭泣。我们成亲之后,她还会时常梦到她。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起名便叫明儿,芙儿的长女叫镜儿。
李泽玉配不上她,我说的是心里话。
这样聪慧的一个人,生成女子真是可惜。她,不该在这闺阁中聊度残生,而是应是朝堂,将天下运筹帷幄的。
配得上她的人,不知当是怎样的豪杰人物。
她走了,我说,走得好。李家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赵家两个女人,我都恨不能去打她们几顿。真是佩服她,能隐忍这么久。
临走前,她给我留了一封信。后来,我随李泽玉平步青云,在官场各类事情处理得当,都多亏她信里的提点。她,还是太过善良了。
官位做大了,父亲开始关注起我这个儿子。他把母亲的墓移回祖坟,还张罗着要把族里一位表妹嫁给我。我拒绝了。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蓉儿,再也装不下别人。
此生,我仅娶蓉儿一人,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和和美美,走完一生。这,也是我对她的交代。
番外 星儿月儿
我们生在李家,长在李家,对李家的一切知之甚祥。
李家内部很乱。大夫人名义上掌着权,实际上事情都是由二夫人做主。二夫人,为人刻薄,爱慕虚荣,老是欺压下人不说,还想方设法的敛钱。她和她的丫头们,是府中最大的恶势力。表小姐表面上娇小柔弱,在老爷夫人面前总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在自己院子里,她三天两头的发脾气,一不高兴就拿丫头们出气。大夫人和大少爷为人和善,老爷常年不在府里,大家别无他法,只能忍忍就过去了。但暗地里的诅咒是少不了的。
大少夫人来了之后,事情马上变了样。
老爷把内府交给大少夫人管理,大少夫人又把财务交到小蝶姐姐手上。二夫人一下子权力和手里白花花的银子都没了。她不甘心,想方设法要把它们夺回来。但大少夫人不像大夫人那样好性儿,她反倒把二夫人折磨得够呛,给我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表小姐很黏大少爷。曾经一度,大家十分担心,害怕她会成为我们的当家主母,那样,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还好,嫁过来的是大少夫人,表小姐只是一个妾,后来还被降为侍寝。
大少夫人嫁过来前,我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我们暗地里讨论,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应是知书达理的。她再坏,只怕也和表小姐差不多,不可能再过了。没想到,大少夫人和二夫人、表小姐完全是两样!她关爱我们,说话和气,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我们一份,从不舍得打骂我们。真有什么惹她不高兴的,她也只是笑着说一说,极少翻脸。
在别人面前,她总是肃着一张脸,很有威严的样子。但在我们面前,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爱玩爱闹。我们都喜欢她。
她和小蝶姐姐是家里的主心骨,有她们二人在,府里太平了一年,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大都期盼着这样的日子能继续下去。除了二夫人和表小姐以及二夫人的亲信。
从大少夫人进门起,他们就没有停止过使坏。二夫人被罚过以后,收敛了不少,唯有表小姐,仗着大少爷的好脾气,以及自己在府里的特殊地位,老是想着独占大少爷,还欺负大少夫人。大少夫人能忍的都忍了。我们都为她不值。
还记得那次芸槿被砍后,大少夫人回到院子把自己关了半天,晚饭时眼睛还是肿的。再来白玉琴被摔,我们都想,要是她再忍下去,我们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人了。哪有人忍耐力这么好的?
我们从未料到,她发起怒来会是这样……恐怖。她的目光冷厉,低哑的语调中有股骇人的怒气,嘴角却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哮着,像一只蓄势待发、打算直扑猎物的猛虎,叫嚣着要把对手撕成碎片。
她像是豁出一切般,狠狠地打了表小姐一顿,又踹了二夫人一脚。然后……她写下几张纸,就跟小蝶姐姐一起走了。
没了大少夫人的李府,比以前更乱。
大夫人是彻底的不管事了,二夫人进了祠堂,见不了外人。表小姐凭着肚子里的孩子赶走了大少夫人,却被大少夫人的父亲一脚踹掉了希望。没了孩子,她便把主意打到内府上,叫着闹着要掌管府中事物。
但她资历太浅,略识几个字,不会算账,不会笼络人心,又没有大少夫人的威严,也没有小蝶姐姐这样的能干帮手,根本压不住,天天除了哭还是哭,再来就是拉着大少爷抱怨世道对她不公。最后,两位小姐看不过去,骂了她一顿,把她赶回她的院子,自己接手了。
其实,大少夫人走之前,已经把事情都交代的很清楚。而她走前的最后一件事,便是除去了府里的一批恶奴。为我们以后行事扫清了障碍。但主要是她们走了,根本没人抵得上她们的位置。府里的杂事一大堆,两位小姐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饭都不想吃。我们原以为以前分派到我们头上的事情已经够多,后来才发现,那些加起来都不过是小蝶姐姐处理的日常事务中的五成不到。真的佩服她们,每天做完这些,还有时间睡懒觉,玩耍。
我们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才勉强把事情都处理的平平顺顺,却再也达不到大少夫人在时的程度。
我们陪着两位小姐过了三年。四小姐在及笄那天嫁给了萧公子,半年后三小姐也出嫁了。
自蝗灾那年两位小姐随大少夫人为灾民布施之后,上门提亲的人便是络绎不绝,但都被婉拒了。四小姐是早被萧公子定下来了,三小姐的婚事则是她自己做主的,老爷夫人都没管,这也是三小姐自己坚持的。她的夫君是萧公子的好友,她十三岁那年他来府上拜访时认识的。
我们一人跟了一位小姐。两位小姐嫁的人家住得很近,都在北城,两家一直来往密切。
可能是因为大少夫人的关系,我们对男人不信任,都抱定了终身不嫁的想法。三小姐四小姐花费了很大心力,才扭转我们的观念。
后来,我们都嫁给了家里的管家,当然这感情是慢慢培养起来的,小姐们没有强迫我们嫁给谁。虽说三小姐曾想把我们中的一个许给四少爷,但我们都不同意,她便没再提过。
多年以后,我们都是儿孙满堂。私下里密谈时,无意间提起曾经的大少夫人,都是感慨良多。
共同的想法,便是像她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得到幸福的。一定。
番外 赵楚楚
我讨厌那个女人,我讨厌她讨厌她!
她抢走了我的表哥,抢走了姑父姑母的喜爱,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从小在李家长大,吃穿用度和芙儿蓉儿没有差别。姑父姑母怜我疼我,表哥爱我宠我,表弟表妹也都对我很好。我喜欢表哥,从小就喜欢,姑父知晓我的心意,也曾明白的告诉过我,等我们长大了,他便会将我许配给表哥。我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可是,没想到,我等来的,却是表哥要娶妻的消息,而且他终生只能娶她一人!那我呢?我该怎么办?为此我哭过闹过,但表哥不知着了什么魔,虽一直在我身旁柔声劝慰,但绝口不提娶我之事。
表哥成亲当天,我在房里哭得不能自已。姑姑上门来,给我出谋。她说,表哥是喜欢我的,那是肯定的,只是他抵不过司徒南瑞的势力,不得已才娶他的女儿为妻。而且她打听过了,那只是一个庶出的女儿,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宠爱,也没读什么书。她喜欢上自己的五姐夫,但终归被抛弃,从此变得疯疯癫癫的,司徒南瑞是想早日把她逐出门去,免得贻笑大方,但又怕被人责怪才不得已找上表哥以官位相诱惑的。姑姑叫我放心,说只要我们二人齐心,不怕治不了这个女人。
从小姑姑就疼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她都护着我。她说的话我全都相信。于是,仗着表哥对我的疼爱,那晚我派了娟儿去打乱她们的新婚之夜。但我没有成功,娟儿被打了一巴掌,吓得浑身发抖的回来。姑姑知道后,气得不行,嚷嚷着第二天一定要让那个女人好看。
第二天,我称病没去见那个人。我不想看到那个抢了我心上人的女人,但没想到她却来找我了,打着培养姑嫂感情的旗号。那时候,我正气不过拿娟儿撒气,也不知道她看到听到了多少。
她对我示好,但我没有接受,反而当着众丫头的面给她难堪。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脾性好,竟没有生气,还嘱咐表哥好生照顾我。我装病把表哥留在自己身边一夜,她也没有说些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姑父在那一天将家里的大权交到了她手上。姑姑对此很不甘心,她在李家十几年,家事表面上说是由大姑母掌管,其实都是她说了算。那个人才刚来,便将一切权利夺了过去,这叫在府里逍遥惯了的姑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她在那个人第一次做事时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上门去寻衅,谁知她计谋没得逞,反到被那个人打了一顿,关在房里三个月。
而后,那个人又用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新奇玩意慢慢收服了芙儿蓉儿。再来,她和表哥归宁去了,一个多月后才回来。
归宁回来,她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礼物。但令我高兴的不是她的礼物,而是她父亲应允我与表哥亲事的事情。从未想到,我还能与表哥在一起!
回来之后,她变得很忙碌,每天东奔西走,下头的丫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她,一点都不像姑姑所说的那样软弱无能,在我看来,她应当是那种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才是,跟着她的丫头也一个个看起来精明干练。
她在府中的改革再次触怒了姑姑,但姑姑已经失去了实权,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亲信又被那个人收编,她除了生气干着急,也无可奈何。
那个人对表哥很好,不仅向她父亲求得我们的婚事,还给表哥找来一个好帮手,表哥日后的官运亨通萧宁功不可没。凭良心讲,我该对她感激不尽,和她和睦相处才是。但我就是喜欢不上她,或许是因为她太能干,或许是因为才几个月姑父姑母对她的喜爱便超过了我,或许是因为表哥看她的眼神太过炽热,总之,她给我的感觉,除了威胁还是威胁。
我有一种预感,就是若是她长久的在家里待下去,那么我的地位迟早有一天会不保。所以我又采纳了姑姑的建议,想方设法激怒她,想让她犯一点错误,也好抓住把柄叫表哥休了她。
但她一直忍了下来。直到蝗灾过后,十一皇子押皇粮来到。每个月上半月表哥住在她那,下半月在我处。十一皇子看她的眼神很不一般,比表哥看她的还要灼热。而且,在他临走之前,他们二人还独处过一段时间。我便知道,这是一个契机。
十一皇子是在初十来到的,那时我已孤枕难眠十日。一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不知多久,真值昏昏欲睡之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问我想不想除掉那个人。若是想,就找个机会把这包药下在她的茶饭里,然后把她送到某一个地方便是。
番外 赵楚楚
一觉醒来,我果然发现枕边多了一包药,还有几张纸,教导我怎样把那个人身边的丫头拉拢过来,再怎样实施计划。纸上把每一步都写得很相详尽,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方法。看了那张纸我才知道,那个叫小春的丫头,竟也是喜欢着表哥的。
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表哥,但姑姑说,这个丫头比那个人还对付多了,只要除去了那个人,对付这个丫头还不是易如反掌?为了达到除去那个人的目的,我不得不以事成之后叫表哥纳她为妾诱惑她。她果然上钩了。
唯恐那纸上写的都是骗人的诡计,我和姑姑密谈了很久,还拿一个丫头做了试验,又等待了许久,见府中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才敢抓住那个人十六岁生日那天她身边的丫头防范不够严密的空挡叫小春在她的寿面里下了药。但我们不敢完全相信那张纸上所说的,姑姑便自作主张道府外找了几个地痞流氓,打算在她昏迷之时造成既成事实,那么她便除了被休弃别无他路可走。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如果不是那个蓝沁从中作梗。
东窗事发,我们都被抓了起来。但我和姑姑是主子,那个人还未醒来之前,他们都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只是小春就惨了,成了众矢之的,被打得好惨。
那个人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她亲自来审问我们,但我不怕。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姑姑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我最大的利器,便是腹中快两个月的胎儿。这件事只有我和姑姑还有我们身边的丫头知道。
我胜利了。有孩子作保障,姑父姑母表哥都选择站在我一边。我很得意,和姑姑一起找出小春所指出的她与人私通的证据,给众人看,却被她驳回,表哥竟也站在她一边。
表哥竟然选择相信她!这项认知让我很是恼火,我气不过,把那个人的琴挥到地上摔碎了。我看到她发火了,好像要把我撕成碎片一般。我被吓得不行,便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装晕。
我瞒过了所有人,却没有瞒过她。她略施小计,便将我的谎言戳破。而后,就算表哥再护着我,她还是两巴掌将我打得头晕目眩。
我原以为,她会一直那么隐忍下去,但我错了。我怎么忘了,府里的人对于一年前的杀鸡之事还记忆犹新,大家都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但由于事件没有牵扯到我,她又一直忍让着我,我便得了意,以为她会一直那样让我下去。
她不仅打了我,还打了姑姑,最后更是一通令下,将所有参与者皆重重惩罚,还一气之下休了表哥。再后来,她便带着贴身丫头飘然而去。
她们走后,家里乱套了。姑母不会像她那样把家中事务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众人对小春满是敌意,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和她唱反调。星儿月儿两人根本负担不过来。人人都在怀念着那两个离去的人儿。
我就不信,都是女人,她做得到的,我就做不到!所以我抢着接下了她留下的担子,但才做了几天我便想要崩溃。在这方面,我是真的比不上她。芙儿看不过去,将担子从我手中接过。她和蓉儿一起努力,过了几个月,这个家总算回归正轨,只是再也回不去以前的井然有序。
得知那个人走掉的消息,她的父亲快马加鞭赶来,一脚便踢掉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当着众人的面言明,再也不许我生下表哥的孩子。这对我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没有了孩子,我只剩下表哥。但他忙于政事,没多少时间给我。没有他在身边,丫头们都不喜欢我,芙儿蓉儿一直对我冷言冷语,姑姑也被关进了佛堂,除非逢年过节否则不许见任何人,姑父姑母常年在外,我心中抑郁,却无人能够诉说。
表哥越来越忙,对我的哭诉也是也越来越不耐烦。后来,等任期一年到了,他竟然不事先知会我,便带着小春去了北城,独留我一人在这个深宅大院里聊度残生。
那个人走后,表哥便再也没有碰过我。他彻底执行了那个人父亲的命令——不给我一个留下李家子嗣的机会,一丁点都不给。每年过节,看到他带着小春的孩子回来祭祖,看着那几个孩子慢慢长大,我便越心酸痛苦。但表哥已是下定决心不再管我,和我见了面也仅止于表面上的嘘寒问暖,我只能在深夜抱着被子泪湿沾巾。
赶走了她,也失去了表哥的爱,这便是老天给我的惩罚么?
第一章 鼓舞
夜 灯火通明
大大的房间里四周布满红烛,把诺大的一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二十来位衣着鲜亮的男子围坐成几桌,饮酒猜拳,靓丽的姑娘们陪坐一旁,弹琴唱曲,曲意逢迎,好不热闹。这些人,都是碧城的达官显要,是春风楼的常客,也是春风楼得以长久存在下去的强有力保证。
房间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台子的四周围着一块大红的绸布,把舞台与观众隔离开来。
正到酒酣耳热之际,突然几声鼓响,姑娘们像是得到了信号般,弹琴的不弹了,唱曲的不唱了,劝酒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纷纷离席,鱼贯离去。
男人们不解,正欲抬手挽留,只听委婉流畅的琴声自幕后响起,那么轻柔,犹如温暖的素手抚过心海,又犹如三月的春风轻吻着湖面……
手,落了下去,开始侧耳倾听。
琴声越来越亮,越来越急。击缶之声渐渐加入进来,在房间里盘旋,回转。回响的缶声,敲得心海为之一震。那声音犹如被狂风吹离树枝的秋叶,在空中转一个优雅的圈,最后跌落在平静的心灵的湖面上,激起内心深处的阵阵涟漪,一圈又一圈,连绵无尽……
缶声推动着琴声的涟漪跌宕起伏。这起伏的波纹,时而细腻,时而温柔,时而粗犷,时而高扬,但都不同程度的刺激着人们一颗颗悸动的心灵。再来,细腻的、温柔的、粗犷的、高扬的涟漪堆积在一起,汇成了波浪。琴声在房间里自由回旋,心儿也紧随着波浪的起伏飘荡着……
这是怎样美妙的一段音乐啊,清丽,婉转,力度十足,声声投落在听者心间,引起一阵阵自然的共鸣。内心的某处被触动着,跟随着呐喊着……
行云流水般的音乐还在继续,心儿随着乐曲的走向越荡越高,内心深藏的情感决堤而下,直冲心房而去,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此时,人们已无法读懂自己的心了。他们,到底是被音乐里的情感感动着,还是被单纯的被乐音感动着?只知道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的时候,他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不能自拔。
沉浸在琴声营造出来的美妙氛围里,众人的心思都不在台上。但突然的,琴声缶声戛然而止,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紧随而来的一声沉闷的鼓响,犹如远古传来的神灵的声音,又重重的敲打在众人心上,使得人心再次为之一震。围坐四周的人都禁不住惊讶的向台上看去。
只见大红的幕布被缓缓拉开,一个紫色娇小的身影跃然而起,每一个翻转,每一个落下,灵巧的双手和赤裸小巧的双脚都在身下的巨型大鼓上打出一声声扣人心弦的野性节奏。随着那一声声坚实沉闷的鼓响,那个一身紫衣面覆紫纱的女子旁若无人的在大鼓上轻舞跃动。
鼓点一声声响起,渐渐的由缓至急。一声急似一声,一声重似一声。细密如六月的暴雨的鼓声排山倒海而来,连绵不绝,令人窒息。震天动地的鼓声,不停跃动的身体,仿佛在演绎着一个挣扎的灵魂,一个渴望救赎的灵魂。悲壮肃穆的鼓点,把人们的心卷进了一个埋藏千古的神话里……
空气仿佛冻结了。众人深深感受到它正在逐渐得变得不安。火光摇曳中,那紫色的身影,义无返顾的纵身一跳,悲壮异常,豪情异常,绝美异常,动情异常……
一头黑亮的长发,没有任何点缀,随着身体的跃动,翻转,在空中自由舞动,自成一道风景。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如被唤醒的灵魂,在火一般的炼狱里苏醒,挣扎着,忍受着,坚持着。无比震撼的粗犷雄浑,撼动人心,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一名女子击出来的。
突然间,那在巨鼓上狂舞的少女一个飞跃,手脚并用,在巨鼓上击出最最震撼人心的一记重响,然后纵身一跃,从鼓上跳下,结束了表演。
第二章 紫恋
碧城,位于建祥国中南部。它是建祥第三大城市,排名紧跟在南城北城之后。
这里山清水秀,建祥的母亲河云江在此横穿而过;这里盛产美人,青楼林立,是建祥有名的风月之地,是男人的温柔乡,伊甸园;这里是故国都城遗址,是文人马蚤客卖弄才华的好地方。每年春试前后,都有大批的寒窗学子聚集在此,舞文弄墨。
春风楼,碧城最大的青楼。相传,这里美女如云,就连随手抓到的一个伺候的小丫头,也是长得清秀可人。
春风楼的头牌,当仁不让的就是碧城最美的女子。
三天前,若有人问碧城第一美女是谁,都会回答:春风楼头牌清燕。但,从今以后,大家都不确定了。
还记得从雅间传出的细密鼓点,还记得那个浅紫色的玲珑身影,还记得那些个大人们失魂落魄的从春风楼里走出来的样子。
一夜之间,紫恋这个名字,红遍了碧城。
但,细说起来,竟无一人将她的面容看个仔细。在众人的印象里,只有一抹浅紫的影子,和着沉闷的鼓点,一直在脑海中盘旋舞动着。自始至终,那个姑娘连脸都没露出过一下,幕布就已落下。等他们回过神来,一切已经恢复原样。那位姑娘,似乎从未出现过。接连三天,都是这样。
向其他姑娘打听,只知道她名叫紫恋,是春风楼新来的姑娘,才来半个月不到。她常穿紫衣,面覆紫色面纱,善舞。据说,这位姑娘行踪极为神秘,她不见外客,不与楼里姑娘私下来往,只是每月献舞一次。因现在是开头,连献三天。她住在凤凰楼,春风楼历代花魁居住的地方,她在还未登台之前便搬过去了。除了老鸨,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在春风楼,她也一直戴着紫色面纱,在舞台上也是一样。
单看她的身姿,已是妖娆动人,料想那面纱下的脸庞,应也是不俗的。
有人去问老鸨,要求见她一面,若能春风一度,自是更好。老鸨婉言拒绝。
能在碧城把春风楼做到最大,光靠碧城的这些主顾是不够的。大家都知道,老鸨背后有人。这人,是当今皇太后的侄子,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从一品的官位,又是皇亲国戚,没人惹得起。连带的,老鸨和她的春风楼也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当下,老鸨明摆着护着这个紫恋姑娘,自是没人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
但越是这样,众人对这个紫恋的好奇心便越重了。众人猜想,到底是怎样的姑娘,能令老鸨关爱至此?为何她要覆着面纱?为何她一月只献舞一次?她的舞技如此惊人,为何以前就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姑娘的大名?
见过她的舞姿的人,把她夸得是有如天女下凡,夸得没见过的人口水直流,蠢蠢欲动。
不久,女子的阳刚之舞在建祥流行起来。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与正文无关。
第三章 紫恋其人
这就是作为全国三大中心城市之一的好处。除却作为政治军事中心的北城和作为经济中心的南城,碧城,依江而立,是建祥的水陆交通枢纽。这里人员往来繁多复杂,也是传播交换消息的一大据点。
几天后,紫恋这个名字被来往船只马匹带到建祥各个角落。而当紫恋这个名字传遍大半个建祥,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纨绔子弟以及舞蹈爱好者也摩拳擦掌备车备轿准备前来一睹她传说中的惊世舞蹈之时,他们的热门话题紫恋姑娘,正带着贴身丫头在碧城的大街小巷闲晃悠。
“蝶依,你看,这个珠花好不好看?”走在前面的女子顺手从路边的小摊上捡起一只素雅的朱钗,往头上胡乱一插,便回头问起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女子。
“好看。”被唤作蝶依的女子应道,面无表情。
“是吗?那就买了吧!”前面的女子闻言露出一个微笑,接着转身便走,边走边对被她抛在身后的小贩说道,“我身上没带钱,你找那位蝶依姑娘吧,她是我的钱袋!”
“多谢姑娘,那只朱钗值一两银子。”小贩对着剩下的女子讨好的笑道,伸出手来。交钱吧!
“小姐——”女子望着主子戴着朱钗远去的方向,欲哭无泪。无法,只得拿出钱袋,掏钱,然后飞奔向渐行渐远的女子。她的动作熟练无比,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好不容易追上前面的女子,蝶依拦下她又伸向可爱糖人的魔爪,苦着一张脸道:“小姐,不能再买了。每次出门你都买一堆东西,吃的玩的,回去堆在那里又不用,好多我都送给楼里的丫头们了,现在你房间里还堆着一堆。再买,就真的要请丽妈妈专门给你整理出一间房子来堆放这些杂物了。”
“啊?有这么严重吗?”女子回头,看到蝶依手上捧着的大盒小盒,像是被吓到了。她从未注意过!她只是每次上街,看到什么好玩就买了,也没想太多。
“有。”蝶依点头,苦口婆心劝道,“小姐,再说你也不能乱花钱呀。钱的来之不易,你深有体会的,还记得一个月前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粗布衣衫,粗茶淡饭……”
“蝶依,我错了。”女子垂下手,顺带的垂下眼皮。完蛋了,蝶依的老婆婆性子复发了!
“小姐,你知错就好”,蝶依话里的严厉减轻了些,抱着东西继续说道,“我们要忆苦思甜,不能才刚过上好日子就忘了过去……”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因为长时间没逛过街就拉着丫头出来闲逛的!她怎么忘了,蝶依教训起她来从不嘴软,她最怕的,就是她的教训啊!
逛街的兴致被蝶依的喋喋不休敲得粉碎,女子耷拉着脑袋在丫头的教育声声中回到凤凰楼。
不错,这一对主仆,正是前日在春风楼献舞的女子——紫恋,和她的贴身侍婢蝶依,也是从李家出走的李家大少夫人司徒明镜和她的丫头小蝶。
第四章 沦落风尘
要弄清楚她们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还得从她们离开李家的那天开始说起。
尤记得那天傍晚,她们以多么潇洒的姿态走出李府,走向广阔的世界,两人的心中都是喜悦异常,豪情无限。
但她们的喜悦,她们的豪情,在下一刻被当头一盆冷水浇得只剩下一点星星之火——她们没有带钱!
司徒明镜作为掌管内权之人,手头是从不带钱的。她想要什么,直接跟旁边的人说一声,自有人去府库领了银子买来给她,她没有带钱的必要;而小蝶,每天府里大把大把的银子从她手中流淌而过,为了避免假公济私的嫌疑,她是不会把钱放在身上的。而那天,主仆二人走得太过爽快,也没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挥一挥衣袖,告别了李府的人们,就这样——走了,身上一个子儿都没带。
这个现象,还是在司徒明镜豪情万丈的对小蝶说出她的游遍五湖四海的计划后,主仆二人前去雇马车时小蝶才发现的。
司徒明镜那个悔呀!她怎么就忘了带些盘缠呢?怎么说她嫁过来的时候也带了六十箱嫁妆,只比五姐姐的少六箱,而且细算起里面东西的价值,远比五姐姐这个嫡女的嫁妆还要贵重许多。司徒南瑞真是大出血了,什么贵重首饰精致衣料什的几乎都给她备了一份,这也是李融君认定她是司徒南瑞最宠爱的女儿,对她处处通融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但已经走过路过错过,她才不吃回头草,便与小蝶大眼瞪小眼一刻钟,无奈的叹口气,拔下头上的首饰,卸了臂上的镯子,脱了身上的华贵衣服,统统拿去当铺当了,换了二十来两银子。再去买了几件粗布衣裳,打扮成走亲戚的两姐妹,她们雇了一辆马车,开始在国内漫无目的的溜达,哪里景致好往哪去。
等到钱用得差不多了,她们刚好来到碧城。
当然,这其实都是司徒明镜计划好了的。她的目的是逛遍建祥名山大川,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需要不少钱。可是钱怎么来呢?只能自己去赚了。自己怎么赚呢?她一路赏景一路思考。终于,在车夫提到碧城这个男人的天堂时,她一拍大腿大叫道:“我怎么忘了,穿越必到的地方之一——青楼啊!那可是个赚钱的好地方!”
然后,本着赚钱要趁早、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远的宗旨,她找到了春风楼的老鸨,丽妈妈。
舞上一曲,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人达成协议:她在春风楼卖艺,得到的钱五五分帐;卖艺不卖身,什么时候见客,见什么客,她说了算;老鸨保她平安,她免费为春风楼训练一支舞蹈队伍;大家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自觉赚够钱了,她想走便放她走,不许阻拦。
那老鸨也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她见司徒明镜气度不凡,舞技精湛,说话不卑不吭,便断定她不是青楼出身,再加上这通身浑然天成的高贵气派,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只是不知是家道中落还是什的。但不管怎样,这一定是个赚钱的主,先留下她再做打算不迟。
两个各怀鬼胎的女人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于是,便有了那晚的一幕以及日后的精彩生活。
第五章 藤王阁
云江边上有一座楼阁,名唤藤王阁。
此藤非彼滕,它不是现代的滕王阁。
相传,这位藤王是建祥的开国功臣,随祖帝起兵前是个卖草鞋的,最爱与藤蔓为伍。等建了国,先帝便封了他一个藤王的名号,又赏给他碧城这块封地。拖家带口来到碧城,他这个爱好还是一直没有改过。他特地命人在云江边上建了这座楼阁,又在阁外种了许多了爬山虎之类的葡萄科植物。夏天他便携全家来此避暑消夏,没事的时候,他还常常编两双草鞋来玩玩。
不过,应了那句“富不过三代”的话。他的子孙耽于享乐,不思进取,还常常仗着祖先的威名欺压民女,抢夺民产,行为及其影响极其恶劣。有人一纸诉状告到北城,皇帝大怒,把藤王子孙悉数贬为庶民,家产充公。一时人心大快。
时至今日,藤王阁,已成了碧城几大必看的景点之一,文人路过,定是要题字留念的。
这个藤王阁,至少还有一点和现代的滕王阁是一样的。那就是——都是文人志士缅怀古今的场所。
当紫恋听说这个故事后,马上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害得丽妈妈心惊不已,一度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唯有随儿不动如山。
随儿是小蝶在春风楼的化名。在外,她是佟镜遥的丫头蝶依;在内,她是紫恋姑娘的丫头随儿。世上已不存在小蝶这个人,她早已为不治而亡的司徒明镜殉葬去了。(司徒明镜走后,李泽玉对外宣布,荣华夫人身患重病,药石罔医。两个月后,噩耗传来,荣华夫人不治身亡,丫头小蝶,悲痛欲绝,在司徒明镜断气的当晚,悬梁自尽。李泽玉感其忠诚,将其葬于司徒明镜墓地旁。)
既然这个藤王阁这么有名,怀抱游遍建祥名山大川的伟大志向的紫恋又怎肯放过这个机会,便简单收拾一番,与蝶依出发了。
眼见为实。
紫恋不由的发出感慨:藤王阁,果然是名不虚传。
远远看去,一座高阁耸立江边,碧色琉璃瓦在灿烂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气势恢宏。其屋顶四角高高翘起,宛如鸟儿大张的翅膀。俯瞰滕王阁,有如一只平展两翅,意欲凌波西飞的巨大鲲鹏。
近看,其形式古朴,下部为象征古城墙的12米高台座,分为两级。入口处有汉白玉长卷式石碑一幅,碑上刻有藤王生平。两级高台踏步和踏步以及楼阁外围栏杆皆为花岗石打凿而成,古朴厚重。阁内二十四根朱漆大柱支撑起楼阁的全部重量。走进阁内,迎面墙壁上画有藤王画像,因年代久远,已不易辨识。其它各处墙壁、围栏、柱子上都刻有来往人物的诗作画作,已是伤痕累累。很有历史价值。
登阁纵览,春风秋月尽收眼底,近可见远处街道迂回曲折,错落有致,云江浩浩往天际流去,远处长天万里,西山横翠,南浦飞云,长桥卧波,令人心旷神怡。
第六章 调戏
藤王阁里游客不少,大都是从四面八方来到的文人雅士。大家聚在一起,品诗作画,好不热闹。
相较来说,紫恋主仆二人,则像两个异类。不为别的,只为她们都是女儿身。
说起女的,这里其实也有不少,但都是被男人带来的,要么是作为丫鬟在一旁帮忙磨墨铺纸,要么是作为青楼名妓被邀赏景。她们刚好两样都不是。
其实,最初紫恋也想着女扮男装来着。但怎奈在李府好吃好喝养尊处优了一年,又是她成长发育中至关重要的一年,她的第二性征已经越来越明显,就算穿上男装梳起男士发型,细细的眉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粉嫩嫩的小脸,加上纤细又娇小的身躯,怎么看怎么是个娇滴滴的女娃娃,半点儿也不像个男孩子。
努力半天,她宣布放弃,决定还是用本来面目出去见人好了,这样也自在许多。
这也就直接造成了她们的格格不入。但管她入不入,紫恋不管别人,她自己玩得开心就好了。
不过,她不管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管她。两个衣着素雅的俏丽女子,在没有眼光纨绔子弟眼里,就是被调戏的最佳对象。很自然的,倚在栏杆上凭栏远眺的主仆二人被一群恶奴团团围住了。
很俗套的镜头出现:一到个打扮得极其夸张的男子,摇着一把画着猛虎下山的扇子,以自认为潇洒的姿态走到她们面前,再拿出一张自以为迷倒众女人的笑脸,道:“在下罗平,父亲不才正是碧城运盐司运判,不知可否请姑娘府上一叙?”
这就是被调戏,用现代化来说,就是搭讪啊?感觉嘛,还不赖,要是搭讪之人衣着打扮再正常些就好了,他长得还是不错的。
“原来公子就是运盐司运判之子啊,失敬失敬。”运盐司运判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应该是跟盐务有关。
紫恋也摆出一张虚伪的笑脸,福一福身,道:“奴家对公子敬仰已久。”
“是吗?”又有人发觉到自己的男性魅力了,罗平笑逐颜开。
“是啊。”紫恋睁着眼睛说瞎话,趁着他心情好又道,“只是——奴家姐妹今天是专程来赏景瞻仰名家诗作的,才刚来呢,什么都没看到,就走了,错过了多可惜!”
“你们可以明天再来嘛!”罗平道,摇扇子,摆造型。姑娘动摇了,有戏!
“可是,奴家是随父亲去给北
穿越:爱?飘摇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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