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21部分阅读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 作者:肉书屋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21部分阅读
也不是十个包子钱就糊弄了的!
那老头缓缓点头,问:“姑娘,你是当,还是不当啊?”
“不当了!”我猛地拽紧手,收回来,我就不信,这个城里就你一家当铺,即便就你一家那又怎样?一天不吃我还饿不死。
“慢着,姑娘!”待我要出门时,他却又招我回去,我才懒得理他。
“姑娘,且慢!”他又喊,“这个铺子,小老儿做不得主,这玉,小老儿也不是行家,姑娘若是愿意等,那等掌柜回来如何?”
不知他耍的什么把戏,但这光天化日的,总不至于要抢我的东西吧?也好,等就等,若是价钱不合适,我再走便是了。
“姑娘且坐,二庚子,上茶!”
我在椅上坐了,却不喝他的茶,问:“掌柜的懂玉?何时回来?”
“约莫,得半个时辰吧!”我看那老头目光闪烁,总觉得不像个好人。
“好吧!那我就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不回,我便告辞。”
“半个时辰肯定回来,肯定回来……”那小老头一直偷着看我,没想到这么大一个当铺,却还做这些不诚信算计人的勾当。
我迎上他的目光,灼灼看他,他便收回去目光,回到柜台,闷声不响地拨着算盘珠子。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里一惊,便问:“你们掌柜的姓庄?”
“啊,”他抬眼一看,“姑娘说对了,掌柜的是识玉的行家。”
“那老板娘姓什么?”
“没有老板娘,掌柜的便是老板娘。”
“那掌柜的多大年纪?”
“若说到年纪啊,那可真是年轻着呢!姑娘,你大概也想不到,掌柜的是跟你一般大的姑娘吧!兴许,比姑娘还小上几岁。姑娘您多大岁数?”
既是比我小的年轻姑娘,那我就放心了,看来这小姑娘倒是有些本事,年纪轻轻,便一人经营着这么大一家老字号,大概是继承了祖辈的祖产吧!
“哟,掌柜的,您回来了!”
抬头,看见一年轻姑娘,英气勃勃地进来,虽年轻婀娜,却兀自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魄。
作者题外话:煊好勤快呀!勤快得让自个儿都佩服了!(*^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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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女掌柜
待她坐定了,我才细细看来:鹅蛋脸,眉毛浓黑,眉间透着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怎么说呢,看起来像五六十年代的电影演员,妈妈常说,那时候的演员,大大方方的,要说漂亮,可是真的漂亮。
站柜的老头儿把我的事情跟她说了,她默默听了,倒是不急,捡了一把椅子坐下,看我,问:“姑娘可当得急?”
她自己还是个年轻姑娘呢,却还叫我姑娘。
我琢磨着,这是说急好呢,还是说不急?思来想去,别让她以为我当得急,故意压我的价,便装作无所谓道:“倒也不急,能当便当,不能当,权当这一趟跑来走走。”
她微微一笑,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姑娘若是不急,又怎会耐着性子在此处等我半个时辰?”
果然是做买卖的人啊,一眼就点出了我的窘迫,那我也只好沉默不语,脸涨得通红,算是承认了。
她微微一笑,煞是爽快:“姑娘,请将你的玉给在下瞧瞧吧!”
我依言递过去,她接了,摊开几颗碎玉一边细细看,起初蹙眉沉默不语,看到几分钟,才点头慢慢说:“唔,是块好玉!这可是上等的翡翠,是——姑娘家传之物?”
我还是不会说谎,便想随口掩饰过去,道:“不是,是一位朋友所赠。”
“朋友赠的?”她一笑:“看来,倒是个有财力的朋友。姑娘,你打算当多少布币?”
她微笑着看我,我要是知道价钱,我还来你这当铺让你估价?
我直言道:“正是不知这玉的价钱,才来请教你,看你们能给个什么价钱?”
“姑娘这玉,怕是一根玉簪子碎下来的吧?”
“不错,是簪子。”
我看她确实是位行家的模样,也不打诳语压低我的玉,放下心来。原本包袱里还有些碎玉的,怕一下当了太多布币路上不安全,想到另一个地方再去当一些,这下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布币可能会被抢被偷,玉也可能会被抢被偷。原先我没有全拿出来,是还存着对那站柜的老头的防范之心,见到她,也觉得没什么可防的了。
正思索着要去拿包袱里的玉,她倒先开了口:“姑娘这玉,却是好玉,但因着已碎了,便不能拿好玉的价钱来换了,姑娘可明白?”
“这个自然明白。”
“那好,我给姑娘说个价,若是你觉得合适,咱们便做这买卖,若是觉得不合适,您先收着。”
“那请掌柜的开个价吧!”我本来也没指着这玉发财,若是能换得够用的钱,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沉吟片刻,便说到:“我给姑娘五百布币。”
她话一出口,倒把我吓了一跳。
“五百?”
“对,五百。姑娘若是觉得不……”
五百,那可够我几个月的包子啊,况且这些碎玉,都占不到那根簪子的三分之一分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还行吧,反正我也没想着靠这个发财……”
白了那个死老头一眼,明摆着想糊弄我坑我嘛!j商!还是你们掌柜比你实在。
“那,成交?”她看我,我点头。
她便朗声道:“老芋头,给姑娘换布币。”
老芋头?这名字。
“啊,姑娘若是有别的典当,找老芋头就可以了,除去玉之外一切物件,老芋头都懂……啊,他姓玉,就是翡翠玉的玉。”
她好像猜中了我在想什么,一下点出我心中所想。原来这老头姓玉,唉,冰清玉洁,看他一脸鬼鬼祟祟的模样,哪里配得上这个姓?一切物件?怕也就做这一回,一来,这老头人品差,谁还跟他做生意啊,二来,我就算想当,也没东西可当了,那女娲玉像我万万不能让它在此地露脸的。
我已下定决心要将剩下的碎玉也当掉,便赶在掌柜拔步要走的前头喊出来:“掌柜的!”
“嗯?”她回头来看我,问我是否还有其它事。
“我这里,还有些碎玉,想一块儿当了,你也,替我估个价吧!”
我伸了手去解开包袱,不知怎的手却有点抖,拿出来玉慌慌张张的忘了马上打好结,手一带,一个小小的东西从包袱里滚了出来,往掌柜的脚边滚过去。
作者题外话:这是存稿哈!
煊都是定时发稿了,时间是周一到周五的12:00左右,亲们,时间改到这个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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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惊魂
看那掌柜随手弯腰不急不慢替我拾起来,我倒不好意思了。
待她拿到手中,我才看清是那颗原本要当的珍珠——来当铺的当儿我改了主意,总算姓襄的庄主其实对我也不错,珍珠也不大不是特别亮堂,比之我在新郑宫中所得的珍珠,显然不如那个成色,既然玉已当了钱,就留下这个珠子,权当纪念吧!也当我感念着人家的好,否则,是否显得太忘恩负义了些,有点说不过去。
“这是姑娘的东西,姑娘收好了。”她微微一笑,要将那珍珠递到我的手上。
我伸了手去接,正要道谢,她却忽然像被什么定住了一般,看这那颗珠子,神色大变。
她这一变,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她该不是发现什么了吧?那个襄姓的庄主,在此地一定是有财有势,说不定早散了消息要捉我回去,难不成,这个珠子上有什么标记,让这掌柜认了出来?
掌柜的神色越是凝重,我就越是心慌意乱,直想着不如我布币也不要了,这珠子也不要了,直接冲出去,还是……干脆撒个谎,说刚才没说实话,实际上这簪子和珠子是我在路上捡来的?可是这谁信啊?不成不成,一边急急盘算,一边又安慰自己,或许只是这个珍珠外表不起眼,但是绝世珍宝?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襄庄主财大气粗的,光是一个别苑就那么大,常年不来住,还养了一帮子用人候着。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者没我想的那么糟糕,是我心虚了。
“姑娘且收起来这个。”她刚才转动着细细看过珠子,这会儿有些急着往我手中放,一转身,便进了内堂,不见人出来。
我不明就里,又开始盘算起来。总不该是去联系襄庄主,跟她报信儿吧?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快溜。可是看她的举止气度,却又不像是轻易为人所用的人啊!我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吧!但是却也做了最坏的打算,步子已挪到当铺口儿,看看外面有没有来人,预备随时拔腿就跑。
“老玉头,你进来一下。”里面传来掌柜的声音。
老玉头放下手中的活儿,便急急过去了,本来,他也没十分地专注在手中的活计,不时注意着掌柜的动静。
若不是我真的缺钱,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我肯定就趁这个机会跑了,可见有时候钱是能决定生死的啊!
我只听见他们窃窃私语,说的什么,却听不真切。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老玉头出来了。
“姑娘,掌柜的有请,请您到内堂叙话。”
我也真是胆子大,为了些布币,便豁出去了,那襄庄主即使要捉了我回去,看她待我极好,总不会加害于我的,大不了,我再想法子逃出来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一跨进那个门,我便又怯了,脑中另一个念头浮现出来——要是……她是襄庄主的仇人,以为我是庄主的亲人或者朋友,那我……岂不会死得很惨?还是在内堂,我一个外来人,死了有谁看见,又有谁管我呢?
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跨进这一步,那掌柜却开口了:“姑娘请进来吧!在下有事要跟姑娘相询。”
好吧,看她的样子,客客气气的,像个磊落的江湖儿女,我就赌一把,若是仇人,我就原原本本把这簪子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就是,想来她即便要找襄庄主报仇,我也赶在她前头,报个信好了,也算我对得起庄主了。
“姑娘这珍珠,可是家传的?”
我摇头:“不是,这个,也是那位朋友送我的。”偷眼去看老玉头,还好,他没跑出去报信或是纠集人什么的,还在柜台前忙着,低头手中不停拉箱拨算盘。
“姑娘别见怪,这些本不该打听,只是……在下心中有一疑团未解,盼得姑娘相助。”
“你说吧,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诉你。”越是交谈,我就越觉得她并没有存着害人之心,渐渐也就没了防备。
“姑娘这位朋友,姓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听她自己说是姓襄的。”
“姓襄?”她微微蹙眉沉吟,“可否问下姑娘的朋友,是男是女?”
“是女的。”虽说对她渐渐没有防范,但我倒还不至于不待她问,便通盘说出所有的事情。
“那姑娘的朋友,什么年纪?可是住在这濮阳(注)城中?”
原来这个地方叫濮阳啊!
“这个……听说一年中来这里几天,不长住这里,年纪嘛,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六岁,对啦,长得很好看的。”
“三十五六岁?”她喃喃自语,复又问我:“她果真姓襄?”
我道:“应该不会错吧!她是这么跟我说的,看起来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那姑娘的朋友,住在哪里?姑娘可否告知?我……不瞒姑娘,在下有事要请教姑娘的朋友。”刚才看玉之时,她沉着冷静远远超出了这个年纪的同龄人,俨然一个运筹已久的成功商人,这一刻,倒是像个小姑娘了,显出和这个年龄相衬的本来面目来。
不过我并不打算和盘而出有问必答。她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尚且不知道她目的何在,如果你要我坦诚,你也得先说清楚了你到底问这些东西要干嘛吧!
作者题外话:注:濮阳这个名字,是煊翻了春秋时的地图,看到这个地名的,但它那时候到底是不是叫濮阳,煊无法考证。
可以肯定的是,濮阳是那时候卫国靠近郑国的一个地方。在这本书里,就让煊用濮阳这个地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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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耿姓之人
“啊,不瞒姑娘说,我想我真正要找的那个人,应该并不是姑娘的朋友,但我想,姑娘的朋友,或许知道一些这个人的消息。”
她笑了笑,那笑中,似乎有一丝凄楚,却又含着欣慰。
我不语,待她往下讲。
“我要找的这个人,和我有莫大的关系。”
她起身,去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在手里,待她转过身来,我看见她手中握着一个盒子。
她将那盒子在我眼前打开来,翻开来盒中层层的包布,展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一颗珍珠,也不大,粗粗看上去,和我簪子上的那颗,似乎是一般大。
“姑娘你细细看看这颗珍珠。”
我的珍珠她适才已经还给我了,那么这颗,就是她收着的了。
我左看右看,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你拿起来在眼前看吧!”她提醒着我,“姑娘,看见了什么?”
我还是看不见什么,只知道细看,觉得这珍珠成色虽不如我从前得的,但还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些内行的门道我不懂。
“你来窗前看吧!这里光亮些。”
不对,这上面,摸上去不那么平整,好像有些花皮。转过来对着光,上面,不是花皮,明明是人刻上去的东西!刻得极细,如果不是她提醒我,我怎么会注意到?
“这上面,刻的是我母亲的姓。”
可是我不认识这个字。
“我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卫国人,是从郑国来的吧?”
她果然见多识广,连我从哪里来都听出来,可惜啊,她是听不出我真正是从这个时代的楚国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而来的,当然,她要是知道这个,那她就是神仙了。
我不置可否,心里,其实不想提起郑国二字,那里有太多我不愿去回想的过往。
“这上面的字,你当然不认得,就算你是卫国人,也未必认得。”她说到。
可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上面刻的,是晋国的文字。这个字,是耿,耳火耿。”
耿?原来不是襄啊!那她要找的人,应该不是那个庄主了,大概是庄主认识的人。看她一个识玉的行家,见过的宝贝还少吗?这个不怎么起眼的珍珠还当个宝贝收着,看样子真是意义重大,她要找的那个人,肯定跟她关系不一般了,难道,是她的——情郎?因为什么原因失散了?不过也不像啊,看她一点儿也不像那种儿女情长的人,那么,这个人,是她的父亲母亲?还是……
我正在心里瞎猜,她却打断我的思绪:“我要找的这个人,是我娘。”
“你娘?”我瞪大了眼珠,虽说也想到这一层,却还是不免赞叹,这世道可真是什么传奇都有啊,电影里的故事,都上演了:从我自己,穿越,进宫,几次生死,于她,千里寻亲,行走江湖,一个小姑娘还开起来偌大一个当铺,哇!
“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有几分相熟的。不瞒你说,待到看到你的珍珠,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妹妹。”
妹妹?
“你多大啊?”我脱口而出。
“我二十二。”
“虚岁?”
她点头。
“哦,那你比我可能还小点,我实岁二十二了。”说着说着,我竟说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绕来绕去。
“你看看你的珍珠。”
对哦,果然,也有一个耿字。
“你娘姓耿?”
“不错。”
“那这珍珠,是你娘的?”我心中又想,天下姓耿的人多了去了,两个晋国姓耿的人都有在珍珠上刻字的嗜好也说不定,这世上的巧合还少吗?
却怎么知道,她又看出来我想什么了!
“你看,这两个字,笔画是不是一模一样?”
同样是耿字,晋国字,笔画一样也不奇怪吧!我心里想着,却不说出。
“这个耿字,是少了一笔的,你看,是不是都少了这一横?这一点,是不是都是斜着往上的?”
可不是嘛!那么,依她这么说,就不可能是巧合了,这个珍珠,说不定真能成为她寻找母亲的线索!
“当年我娘为了来日相见有个信物又不至于被他们冒充,便想了这个主意,我原来是不知道的,这个盒子,是我爹临终前交给我的,我娘的事情,他也是那一天,才跟我说……”
作者题外话:煊又更了一章哈!自我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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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再说下:周一至周五十二点左右!
第二百四十五章 濮阳城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她着实坦诚,生起了想帮她之心,一边自己暗暗琢磨,该不会,那个襄庄主,就是她的亲娘吧?老孙婆既然说从未见过她的子女,而她又……我醒来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她对我,似乎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感情,会不会,她以为,我便是她失散的女儿?绝对有这个可能!但是,她又有为什么只是闪烁其词,并不挑明了呢?也许她有难以言说的苦衷?可是看她们的相貌,一个虽人到中年,但柔媚不减,想来年轻之时,一定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另一个眉宇轩昂,英气勃勃,虽也是女子,却是另一番英姿。实在,并不怎么像。
想到这里,我急于要消除心中疑虑,便脱口问到:“庄掌柜,令尊与你相貌相像么?”
她只停了一停,便像是明白了,也不问我为何要问,答道:“爹爹说,我更像我娘,并不怎么像他,老玉头倒是说,我更像爹爹一些。”
“那你自己觉得呢?”
“这个嘛……我有时瞧着觉得像爹爹,有时瞧着自己,又觉得不像。”
看来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还是直接点好了。
“你再跟我说些你娘的特征,或者我可以帮上忙呢!”
不想她却摇头:“爹爹没来得及跟我细说,其实爹爹以为娘已经不在人世了,找了十来年,都没有一丝消息。”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你说的不错。爹爹四年前便仙逝了,爹爹仙逝后,我便跟老玉头相依为命,明里,老玉头是我的伙计,私底下,我对老玉头是以叔伯之礼相待。这些年,也多亏了他替我打理上上下下之事。”
我对这老玉头实在是没有好印象,总觉得他贼眉鼠眼的恶心人,听她言语之中对他颇为照护,也就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店铺,伙计背着掌柜做点小买卖中饱私囊,又关我什么事来着?何况看她熟知人世间之事,更不好断言她到底知不知道老玉头的小动作。所以我便不做声,听她往下说些什么。
“爹爹十五年前带着我来到这里开了这家当铺,我那时候还小,从不知道什么愁苦,爹爹每次去打听娘的消息,都将我交给老玉头带着,他都是独自去打探。是以我十岁前,爹爹跟我说,有的人是娘肚子里出来的,有的人,是女娲娘娘捏的,他说我便是女娲娘娘捏的,娘娘捏好了以后吹口气,我就活了,然后,娘娘悄悄地将我放在爹爹家中,从此我便是爹爹的女儿了。我那时候,看着人家有娘,还总觉得我跟其它小孩儿不一样,人家都是娘生的,偏我是女娲娘娘捏的,你说稀奇不稀奇?”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似乎想起小时候天真无邪时候的有趣事情,接下来,却又不笑了,凝重了许多。
“后来我渐渐大了,也懂事了,才知道爹爹是为免我孤单落寞,才编了这个谎话来骗我。”
到这一句,她竟有些眼眶微红,应该是想起了去世的父亲吧!试问人生在世谁无至亲?她这一伤心,勾得我也有点觉得鼻子发酸。
“好了,不说这个了,姑娘你怎么称呼?”
不想她情绪收得这样快,我一时还未恢复,她就又如常态了。
“我姓李,木子李。”
“啊,李姑娘,你这姓倒是少见。”她当然不会知道,几百几千年以后,这会成为一个大姓,全中国到处都有李姓之人。
我朝她一笑:“你叫我思羽就可以。”
她倒也不推脱,说到:“那思羽,你可否带我见见你那位朋友?……怎么?罢了罢了,你若是不方便或是有意思为难,便当我没说这件事。”
她说对了,我还真是为难,又想着她若是见了襄庄主,即便襄庄主并非她的母亲,或许也能知道她母亲的事,对我来说也实在是大功德一件,便说道:“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她的所在,却不能亲自领你去……还有,她其实常年不住这里,只是偶尔回来小住几日。”后面的话,无非是怕她见不到人太失望。
她高兴起来:“你肯告诉我于我是再好不过!我姓庄,这你该知道了,单名一个婵字,以后你我之间直呼姓名如何?也就不必那么生疏了。”
我心想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过了今日,拿了钱我便要离开这濮阳城,至于去哪里,还会不会来这里,都很难说,却也是很高兴,说到:“好啊!”
便照着我来时的印象将归云庄的坐落位置说给她听,她认真地记着我说的话,甚至拿来了纸笔,跟我确认。其实我也记不得那么多,何况还是趁天黑逃出来的,并不敢打包票,便跟她说,只要记着归云庄这个庄名就可以了。
“这个庄名跟爹爹的名字,倒是很相称。”
我看她,眼里有异样的光彩。
“爹爹的名讳,便是个云字。”
作者题外话:煊勤快啊真勤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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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句新年快乐!元宵快乐!(*^__^*) 嘻嘻……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战事起
就这样走啊走啊,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前些天经过的都是一些荒无人烟之处,幸亏我带了足够多的干粮,撑过来这几天。以前从不知道风餐露宿是什么滋味,现在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但是这些风餐露宿,倒似乎让我比以前内心强大了许多。也曾半夜睡不着,怕鬼怕神,这几日里,竟没有。在一处停下,不管有没有遮蔽,躺下来就能入睡,还一觉到天亮。
从来都不是一个勤快的人,如今已比任何人都能早看见日出。也亏得老天帮忙,这几天没有下来一点儿雨雪风霜。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看起来一个个都很匆忙。
拉住一个人来问:“怎么了?”
他匆匆忙忙说:“又要打仗啦!你还不快走?”便拔腿而去。
是啊,远远地看着,我本想在这里歇息一阵,好好休整休整,近了才看见人人疲于奔命,原来是热闹在此,心一下便凉了。
“姑娘,你还不走哇?快投亲戚去吧!”一个大娘好心过来拉我说话。
可是亲戚?我哪里有什么亲戚?这个时代,无论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她古道热肠,我却茫然以对。
“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先到我亲戚家住上一段,等这战事停了,咱们再一道回来!”她说话有些口音,但好在我还是能听得懂的。
我摇头婉拒,自顾自往前走去。
“哎呀姑娘,那边去不得!”大娘急起来,“要是抓了你去,以你这模样,那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我不太能肯定她的意思,但隐约懂了,那好吧,便往刚才来的方向回去。
“哎呀姑娘,那边荒无人烟的,你就是走了百里,也不见人的!你家里人呢?”
我是从那里来的,当然知道那里荒无人烟。可是,我又能去哪里?
“姑娘,是不是你跟家里人失散了?哎呀,那跟我们一道走吧!老婆子我在燕城有个亲戚,你跟了我去,安置下来,再找你的家人好哇?”
包袱里的干粮已经快吃完了,再回去,真有可能饿死在半道上,但我实在想远离郑国,那个我再也不愿回去的地方。
“燕城在哪儿啊?也是卫国的地方吗?”
“看你说的!姑娘,你……不是咱们卫国人吧?”她忽然间眉开眼笑,大概是笑我这么大了,却还连这个都不知道。
“啊……”我不置可否,只问:“那儿,离郑国远吗?”
“哟,姑娘你是郑国人?难怪,说话跟我们这里人,不大一样,姑娘,你是要回郑国呢?”她打量我。
“不不,我不回去。”我连忙摆手。
“那就好哇!我们要投奔的这个亲戚,在燕城,离郑国远着呢!真是一个南,一个北哇!”
听她这么说,我也有一些意向要去,只是还犹豫着,是不是就去这个燕城先停一停算了?可还有别的选择?
“大娘,还有更近的地方吗?”我实在是累了,本想就此歇息的,既然这里歇不得了,找个近点的地方也就罢了。
“近点的地方?这燕城啊,就是最近的啦!往前头去呢,便是乍(注:左边加个月字边,以下直接做乍写)城,那个地方可要走上半月都未必能到哇!……姑娘,我可不是吓唬你啊,不信你走走看……你难道还信不过我老婆子,哟哟,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能干这骗人的缺德事儿?再说,我这么大年纪,还来存心骗你一个小姑娘?”
我看她说得急了,倒也不像是骗人的,况且这青天白日的,一路走着的还有这么多人,就算她是坏人,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吧?等到了燕城,我不跟她一起就是了。想了想便说:“好吧,那大娘,我跟你一起走!”
“这就对了嘛!”她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儿,“姑娘,你这包袱里,都背着什么物件啊?看着怪沉的。”
“啊,没什么,都是些粗重的犁头榔头之类的东西。”我打着哈哈不让她再往下打听。
“哦,这倒奇啊,这时候姑娘还背上这些,惦记着地里的活儿?不过我看姑娘细皮嫩肉的,倒不像是个庄稼人。”
…………………………
这个老婆婆,怎么一路都在探我的口风,掂量我的虚实?
她问得越多,我对她的提防之心也就越重,只盼着赶紧到了燕城,便跟她分道扬镳。
作者题外话:煊好勤快啊好勤快!
这是第四卷的开门红,大家将就着看吧!
好久没见男主了是不是?(*^__^*) 嘻嘻……这一卷里,他肯定有重头戏的,且拭目以待吧,各位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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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鲁莽汉子
这一路一直在走,在走,渐渐的,我落后了别人许多,那个老婆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上了年纪,总是和我咫尺相隔,不离不走的。
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但我知道她一直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这会儿已经筋疲力尽了,夜色慢慢笼罩下来,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担忧——现在四野不见旁人,她该不会叫来帮手算计我吧?但即便是这样想,也只能走着,慢是慢,哪怕赶上前面能看见一个人影呢,我叫唤几声,也总能吓吓人,可是越走,便越是不见人,反而是本来还在几丈以外的人早已脚下生尘,都消失在视野可触及的范围内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本来我一个年轻人,是不怕一个老婆子的,就算有什么,我也可以应付得来,无奈我在之前已经赶了几日路,腹中早已饥肠咕噜,此刻更是又累又渴,实在难熬。
“哟,姑娘,你走不动啦?那也得赶紧的啊,这大半夜的,总不能在荒郊野岭过活哇!我腿脚不好,你年纪轻轻的,怕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吧,这么娇贵。”
我瘫坐下来,上气不接下气,摆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扯着气说:“你先走吧,我实在……走不动了。”心里想,你走了倒好,也不用我提心吊胆地防着,这风餐露宿的日子,我又不是没过过。
“那怎么行?听说这一带哇,常常有狼婆婆叼了人给狼崽子喂了吃的!哼,”她斜了眼睛,“我都一把年纪了,倒不碍事,若是我跟姑娘在一块儿,怕是狼婆子都嫌弃我这一把老烂肉,姑娘就不同了,细皮嫩肉的……”她说的绘声绘色,我似乎感到脊柱上一阵发凉,此时又听见果然传来几声凄厉的嗥声,更觉那些狼群正朝我奔来似的。
“可是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一带的地形确实透着阴森诡异,与我前几天夜宿的地方差别甚大,我何尝不想走,无奈根本无法迈步,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怎会愿意就这样被狼拖回去撕了?
“姑娘你待着别动啊,千万别弄出什么响动。”这老婆子像是想起来什么,急急几步,转身走开去。
“你干……什么去?”
“嘘,姑娘别出声,我走得不远,就在这附近。”她又急急嘱咐我,听着语中还带着几分恐吓。
我只得不出声,又开始盘算,她该不会,是弄不动我,正好趁此吓唬我趁机去请了帮手来拐了我吧?虽说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没进入社会混过,电视我总是看过的吧?多少部电视啊,那里面演的就是这么拐了姑娘卖到……青楼去的。该不会等下有几个壮汉过来,架了我就关起来逼迫我做什么事情吧?她起初还在附近弄些响动,后来我就听不见响动了,试着轻声叫了几声,根本不见人答应。
我越想越后怕,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好,我暂且躲一躲,她要是早不见我,一定就会以为我已经给狼吃掉了,死了心走掉了吧?一边想着,看见有一丛不高不矮的树丛,估摸着刚好够我容身,便脱下外衣来,拼着劲撕了几个口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扔在原地过去一些伪装现场。果真,听见那边有人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似乎是那个老婆子的声音,还夹着几个粗粗的声音,应该是草莽的男人。我顺势一滚,不声不响地躲到树丛里,屏住呼吸。
“混婆子,你不是说人在这里吗?人呢?”火把渐进,照到我原来所在之地,一个男人粗声问到。
“哎呀,是这里没错啊!”那老婆子焦躁起来,环顾四下,又走开去,拿了个东西来,给一个男人瞧:“你看,这里明明有我留的记号,不会错的哇!”
那男人举着火把四下看,又是粗了声恶狠狠道:“死混婆子,骗得我们兄弟几个来这里,人影都不见一个,哪有什么俊俏姑娘!你是拿着我们兄弟开涮是吧?”
那老婆子的衣领被猛地抓住,连人一把拎了起来:“说!人呢?”
我暗自庆幸,好险,若不是留了一着,怕是被拎小鸡一样的就是我了。
那老婆子两脚乱蹬,嚷着哀求道:“大爷,你倒是放我下来,咳咳……我一把年纪了,不过想挣几个钱,犯不着撒这个谎触怒了大爷们还落不着好哇!”
“哼!真是晦气!”另一个男子骂到,“亏我们兄弟几个还信了她的装了半日狼嚎!竟被一个糟老婆子给耍了!呸!”火光印着他的侧脸,模样我看不清,只觉得,这个男子跟那个最先说话的男人怕是亲兄弟,原来是这老婆子装神弄鬼,故意要吓我来的,可见是早就串通好以狼嚎为信号接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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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墓地白影
“呸!”第三个男子也开了口,一开口便是这一句,顺带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又粗声问到:“大哥,你说怎么办?”
火把映着那老婆子的脸,只见她眼珠乱转,慌慌张张的,显然是吓得不轻,慌乱地哆嗦两手作揖:“各位大爷,可别……老婆子我,借我个胆子,也不敢骗各位大爷……若是,老婆子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那粗壮汉子瞪着她,忽地将她往地下重重一摔,我甚至听见骨骼作响,那老婆子惨叫一声”哎哟“,旋即又摸索着爬到那汉子身边,死死抱住他的脚:“爷爷,爷爷饶我小命,我是不敢晃爷爷的哇!我何必自作孽,遭这份罪哇!”
那汉子不为所动,只冷哼一声,呼喝一声,便一脚将那老婆子踢开,像踢一只小鸡一般,看得我都觉得身上发疼。
那老婆子又是惨叫一声,便伏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我便听不得她半点声响,该不会,是死了吧?我头皮一紧,这些男人真是下得了手,转念一想,这个老婆子也是罪有应得,她要是不起这歹念,又何至于把自己害死?也算是报应。
“哼!”第二个男子转过脸来,我看见他鼻子附近赫然几道纵横的伤疤,面目触目惊心,左眼的眼角也是斜扯着。
“倒便宜了她!生生搅了我们兄弟的觉!”老大出声骂到。
“可不是嘛!原以为这次能大挣一笔,竟被一个老婆子骗得团团转,晦气!晦气!”第二个连说几声晦气,似乎依旧难消心头之恨。
这几个男人也忒歹毒了一些,不过就是费了他们些功夫,哪有这样出手酒要人命的,真不知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又同情起这老婆子来,纵然少吃少穿,又何必做这没良心的勾当,害得自己丢了性命?真是……唉!
“原本想着有个俊俏姑娘在这里等着我们兄弟来抢,谁知……”第三个扯起来嘴角,轻声道。比之前两个,这个似乎内敛几分,但也更可怕,仿佛胸中藏着千万个阴险的点子,阴毒得很。
“走!”那老大一声呼喝,举了火把就要离去。
老二也跟着,经过那老婆子身边时,还不忘踢了一脚解气。
却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说到:“别走,救救我……饶命……”原来是那个老婆子,还留着一口气呢!我心想,也好,就当她买个教训,要是死了,未免太严重了些。
“死老婆子!放开爷爷!”那老二喝到,又要抽出腿来,补上一脚。
“爷爷,你看,那是什么?”那老婆子气若游丝,声音听起来却骇人得很。
老大跑在前面,举着火把去看,我心里明了,她一定是看到了我的衣服。
老三叫道:“哥哥,慢些,怕是这老婆子使诈!”
老二也拔腿跟上去。
“看,老婆子不骗你吧?”那老婆子似乎像是又得了命,攒足了气力叫了一声。
“大哥,你看……”
“我看见啦!要你多嘴!”老二被老大喝住,不再吱声。
老三沉默不语,捡起衣服来,凑到鼻子前,细细闻了闻,忽地沉声说到:“不好!附近怕是有狼群!”
“老三,你可有把握?”老大问到。
只见那老三点点头,似乎肯定得很,这一下,我倒糊涂了——我的衣服明明是刚扔掉的,能闻出什么来?哪里有什么狼来过?不过倒是歪打正着,最好他们怕狼,快点跑掉,我就多安全几分。
“嗷……嗷……”几声凄厉的嗥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原来,真是有狼!
“快走!”老大一挥火把,几个人跟着便跑。
看着他们仓皇而逃,我不禁失笑,这些恶人对人凶狠得很,好像全世界他们最了不起,听到狼嚎声,还没见到狼影子呢,倒是逃得比谁都快,真是滑稽之极。笑过之后,竟觉得坦然了,就算狼来了,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可怕的?坦然着,竟全身放松了,想干脆在这里睡个囫囵觉,天亮了继续赶路,要是被狼吃了,也最好在睡梦中就一口将我吞了,那样,便痛快得很,觉不到疼了。
却见有什么东西在这丛中发着幽幽的光,该不是,这里是墓地吧?磷火?我一个激灵,又紧张起来。妈呀!怪不得觉得这块地特别凉,阴森森的恕?br /
却听见什么东西隔着一团草一动,还是白色的。赶紧转过身去,拍着胸脯自欺欺人,我没看见我看不见看不见,你要是要出来,该去哪里去哪里,可千万别找我,我……我长到这么大,可从没做过亏心事,我……我也没害过你啊!你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可不关我的事啊!眼一闭,强迫自个儿装死,连大气都不敢出,实在憋得难受了,才敢稍稍喘口气。
聊斋啊聊斋,都怪我看了那个电视,看到那些鬼怪半夜出来夜游,那时候我连在家上厕所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啊!这下子看到了真的,没吓死了我!李思羽啊李思羽,枉你自称胆大,不怕得罪人还自以为不怕死,原来竟然最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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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临终之托
什么东西?蔫蔫乎乎的?一边还庆幸终于一夜平安到天亮了,刚一睁眼便有个东西掉在我脸上,随手一抹
穿越春秋:国君夫人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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