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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18部分阅读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18部分阅读

    故意那么说,让我们不敢接近宝贵妃。」

    「为什么?」仪珍的反应比季安妮还慢。

    「这还不简单。」季安妮瞟了柳莺莺几眼,自以为把对方全都看穿了,说道:「你没听到当初在任和殿她对水芙蓉说的话吗?她的野心可不小,想当皇后呢。大概入宫以后想巴结一个什么娘娘提携,但可惜不太成功,所以才嫉妒我们和宝贵妃走得太近。」

    仪珍提出异议道:「但她是仓州都督的女儿,她爹位高权重,她根本不用去巴结什么人。」

    「这……」季安妮也说不上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从妃聚集的地方传来一阵小小的马蚤动。季安妮和仪珍好奇地向马蚤动传来出望去,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时其他从妃们纷纷行礼问候道:「宝妃娘娘吉祥。」

    正是听到这些问候声后,季安妮才更加肯定那抹身影正是宝贵妃。

    宝贵妃就像众人的姐姐一样,无论对任何人总是笑得那么平易近人。只见她一边回应着从妃们的问候,一边向季安妮和仪珍走来。

    季安妮急忙迎上去道:「宝妃娘娘,你今晚好漂亮呀。」

    这并不是客套话,而是诚心的称赞。宝贵妃气质绝佳,无论穿戴什么,都显得无比端庄。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内务总府

    宝贵妃关心地问道:「妹妹,听说你坠马中箭了?」

    唉,为什么每个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打听这事,虽然对方是宝贵妃,但季安妮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叹气道:「别提了,反正都过去了。太后已经答应不再追查此事,娘娘你也别问了。」

    宝贵妃点头道:「既然妹妹不愿讲,我也不勉强。只要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接着宝贵妃就和季安妮她们闲谈起来,不一会儿,其他四宫八院之妃也都陆续到齐,大家依尊卑入座。

    天色渐渐暗淡,远处青山之上笼罩着一片璀璨红霞,清风拂面,无比惬意。

    这时乐声悠扬传来,宫女太监们来回走动,摆盘添茶,玄天殿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其他从妃们都去挤占靠近中央的位置,但只有季安妮拉仪珍坐在离主会场最远、最偏僻的一张桌子旁。这个位置,连皇妃的脸都看不太清,就更不要说是看清皇上了。季安妮只祈祷今晚平安度过,不要再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正想着,身子忽然被仪珍推了推。

    仪珍用眼神给季安妮示意了一个方向,低声道:「艳娘……」

    季安妮刚一抬头,却正好和艳娘的目光撞上。

    艳娘就站在离季安妮只有十多米的地方,身边还围着几名小宫女。她好像是宫女领班,现在正吩咐那些小宫女们做事。无意中和季安妮的目光撞上后,艳娘便遣散那些宫女,独自向季安妮走来。

    见艳娘向自己走来,季安妮忍不住显得有些慌乱,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这皇宫之中,季安妮第一不想遇见的人是太后,第二不想遇见的人就是艳娘。前者让她咬牙切齿,后者则令她担惊受怕。因为从艳娘的眼神里,季安妮总觉得她早已看出昭姬的变化。

    「娘娘。」艳娘已经来到季安妮身边,问安道:「娘娘身体可养好了?」

    季安妮急忙赔笑:「谢姑姑关心,全好了。」

    「这就好,艳娘还以为昭从妃无法参加今天的晚宴呢。」艳娘浅浅一笑,但随即又换上一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表情,关切地问道:「对了,昭从妃,艳娘今天去内务府取名牌的时候,发现娘娘的名牌早就被人取走了。娘娘,今晚可是递牌之日,你可有把名牌好好带在身上?」

    「什么?」季安妮一听就蒙了,她虽然知道今晚要递牌,但却从未见过自己的名牌是圆是方。如果不是艳娘提起,她早就把名牌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季安妮望了望身旁的仪珍,只见仪珍也很是茫然,又担心又着急地说:「糟了?我的名牌也没取到,真的忘了……」

    「苏从妃不用担心,」艳娘投给仪珍一个安慰的眼神,从袖带中取出一块长方形的小木牌交给仪珍道:「本来想让宫女交给娘娘,但娘娘今日一天都没在房中,宫女找不到娘娘,才又把名牌还回艳娘手里。还好在这里及时遇见娘娘,没有耽误递牌仪式。」

    仪珍接过名牌,长长舒了一口气,不停向艳娘道谢。

    仪珍的名牌是拿到了,但是季安妮的怎么办?虽然季安妮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名牌交到皇帝手中,但如果她遗失名牌,只怕会招来太后等人的借题发挥。只要一想到太后那盛怒的脸,季安妮就浑身无力,急忙问艳娘道:「姑姑,那我的名牌究竟哪儿去了?」

    艳娘道:「娘娘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让什么宫女去内务府取过了?」

    「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内务府取名牌这件事,又怎么会让宫女去取?」季安妮身边就只有一个名叫蝶儿的宫女,但昨天天宁公主却来告之她说,那蝶儿已经被换走了,从此以后就由花容代替蝶儿伺候自己。难道名牌是被蝶儿取走的?但是自己没有吩咐蝶儿去取名牌呀?

    这究竟怎么回事?季安妮毫无头绪。

    这时艳娘自责道:「还请娘娘不要怪罪,这件事情是艳娘没有处理好,如果再向内务府确认清楚一点就好了。」说到这里还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渐渐变得焦急,「娘娘,不如艳娘这就去向内务府确认一下?」

    艳娘说着刚要转身离开,就有三名宫女围上前来,为了晚宴的细节安排而征询艳娘的意见。艳娘刚回答了这个宫女的问题,马上又有另外的宫女提出新的问题。

    季安妮见艳娘忙得分身乏术,当然不好意思再让她帮自己去向内务府询问名牌一事,只好上前问道:「姑姑,你忙你的。你只要告诉昭姬内务府在哪里,昭姬自己去问就是了。」

    艳娘一脸抱歉地说了好多客套话后,才终于把内务府的位置告诉了季安妮。

    原来内务府就建在御驷院附近,季安妮对那附近的路还比较熟悉,一点也不担心迷路。

    事不宜迟,眼看宴会就要开始了,季安妮告别仪珍,向玄天殿外跑去。

    仪珍本也想与季安妮同去,但季安妮却找借口说仪珍身体弱,跑步肯定跟不上自己,去也只是拖后腿,这才让仪珍留在会场等她回来。

    但其实,季安妮心里知道,这次的名牌遗失事件肯定也有人暗中操纵,故意不把名牌发给自己。她们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在晚宴开始之前东跑西跑,累得气喘吁吁,等赶回会场的时候,她们就有机会讽刺自己不懂礼数、败坏宫规嘛。

    去一趟内务府倒是容易,但难的却是再回到玄天殿时,免不了受一肚子恶气。

    既然拿不拿得到名牌都会挨骂,季安妮又怎么舍得拉仪珍和自己一起去。所以才借口仪珍脚步慢让她留在会场,这才不会连累仪珍和自己一起挨骂受训。

    天色越来越暗,就连路上巡逻的侍卫们都点起了火把。

    季安妮按照艳娘告诉她的方向找去,果然看到一栋看上去庄严威仪的建筑物。入口处挂着写有「内务府」三个大金字的门匾。

    季安妮虽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总算顺利达到了目的地,放下心来。

    内务府外守立着那两列轻甲侍卫,一个个表情严肃,脸上的皮肉绷得就像石头一样硬。

    季安妮一看到这群门神,就吓得不敢向前走了。

    但忽然,她却在守门的侍卫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德?季安妮忽然记起这个名字,觉得自己和这名小侍卫倒真有几分缘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绝不简单

    季安妮以前在仁和殿罚跪的时候,就是来德偷偷跑来陪她说话,还叫了她几声「安妮」。后来他们又在果园巧遇,季安妮还从来德口中得知了后宫之中两大不能提说的忌讳。

    而现在,没想到他们又在内务府外巧遇了。

    季安妮本来还有些害怕那些阎罗脸的侍卫,但是看到来德以后,胆子就壮了起来。只见她大步走上前去,径直走到来德面前道:「来德,我有事要进内务府,你帮我禀告一声成吗?」

    「娘娘?」来德还没看清季安妮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季安妮的话就讲完了。

    其他侍卫听到来德喊「娘娘」,也都全把注意力集中在季安妮身上。

    从他们的目光中,季安妮看出他们好像都认识自己。看来正如来德以前说的那样,自己已在这后宫之中已经算是小有名气了。虽说有名气是好事,但季安妮却总想叹一口气。因为自己这一点名气的得来,全靠惨痛的血泪付出呀。

    「娘娘。」来德迅速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很有经验地问道:「不知娘娘想见哪位大人?」

    「嗯……」这个把季安妮问住了,她又不知道内务府里有些什么官员,大手一挥,随口说道:「那就见内务总管吧。」

    和内务府相关的官职,季安妮就只知道这么一个。

    但来德一听却为难了,低声道:「娘娘,现在天色已晚,总管早就回府了。」

    「那怎么办?内务府里还有谁?你找给能管事的出来。」

    来德答道:「内务府里设有财、库、卫、妃、礼、工、刑七个司,大人们各司其职。娘娘不说是什么事,小的也不知道该找哪位大人管呀。」

    原来这内务府还怎么麻烦,季安妮直言道:「那你帮我找找管理后妃名牌的大人吧。」

    「原来娘娘要找严大人……」来德面带抱歉地说:「娘娘,你来得不巧,严大人去了太后宫,好像还没回来。」

    「太后宫?」季安妮低声重复,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干笑了两声道:「我就知道,这一切果然又是太后搞出来的把戏。」

    「要不娘娘去太后宫问问?」来德建议。

    「不必了。」季安妮连想都不想,「只怕等我找到太后宫也是扑个空,她们压根就没想把名牌发给我,不过就是想看我在宫里跑来跑去,兜圈子玩。」

    艳娘曾是太后的心腹,这次的事,大概她也参与其中。想必刚才那副忙忙碌碌、不能脱身的样子,也是故意表演给季安妮看的。艳娘还是曾经收留过昭姬的恩人呢,怎么这么快就不念旧情了?季安妮还记得她刚决定随云真入宫时,还特意去向艳娘道过别呢。

    「娘娘,到底怎么了?后妃名牌出了什么问题吗?」来德关切地问。他好像已经变成季安妮的一个粉丝了,现在见自己的偶像有难,哪有不帮忙关心的道理。

    但季安妮并没有找他商量的打算,只摆了摆手道:「算了,反正你也帮不上忙,当我没来过吧。」说罢转身走了几步,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掉转头来,向来德打听道,「来德,你一整天都在这里吗?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叫蝶儿,或者一个名叫花容的宫女来过?」

    来德皱起眉头道:「宫中宫女这么多,小的只认识最出名的几个。伺候天宁公主的花容倒是知道,但至于那个什么蝶儿嘛,就……」带着歉意地呵呵干笑了两声后,又道:「不过我在这里站了三天班,一班三个时辰,没有看到半个宫女来。至于其他时间有没有宫女来过,就不太清楚了,要不娘娘我帮你打听一下?」

    「不用了。」其实根本不用打听,季安妮多少可以猜出这次的名牌失踪事件,一定是太后和安贵妃暗中捣的鬼。

    比起追查名牌的下落,季安妮现在关心的倒是另一个问题——她早就觉得花容不简单,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花容在后宫中的名气也不小,就连来德这个小太监都听过她的大名。

    想起今晚以后,花容就是自己的贴身侍婢了,季安妮很想多了解一下这个无论言辞举止都非常不简单的小宫女的光荣事迹。于是只见季安妮把来德拉到一个角落问道:「来德,你抓紧时间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花容的?」

    「娘娘,这有什么奇怪?不仅是我,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

    「她有那么出名么?」季安妮有些惊讶,就算花容是天宁公主的侍婢,但看她平时好像都默默无闻,说话做事都悄无声息,不像是那么名声响亮的人呀。

    「娘娘,这事说来话长,你还是不要打听了。娘娘,小的能不能冒昧问一句,娘娘打听她的事情干什么?」来德一副很想讲但又害怕不敢讲的表情,把季安妮肚子里的好奇虫子全勾出来了。想必花容的故事很有听头。

    季安妮道:「她明天就是我的侍婢了,我当然想好好了解她。来德,你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反正你连后宫之中关于宝贵妃的两大忌讳全都告诉我了,难道还怕告诉我花容的故事么?」

    「唉呀,娘娘……你就别为难小的。」来德立刻拉长了一张苦瓜脸,探头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安全后,才压低声音讲道:「好吧,既然花容明天就是娘娘的侍婢了,那么这件事,娘娘就不能不知道。娘娘……花容这个小宫女……」

    来德把这句话的尾音拖得老长,害季安妮竖起耳朵,就差没有在耳朵上再接一根天线了。

    但季安妮凝神细听的结果,却是听来德讲出一句:「她……太不简单了。」

    「我知道她不简单。」季安妮着急地瞪了瞪眼。

    「娘娘,你知道她爹是谁吗?」

    「听说过,好像是文华院的大学士,叫做席锦德对不对?」

    「对。那娘娘,你知道她爹是怎么死的么?」

    「好像是在史书里记了几笔安氏一党的坏话,让人知道了,才被诛了三族。」

    这些都是花容亲口告诉季安妮的。当年花容月貌本也难逃一死,要不是天宁公主求情,只怕早就和席家三族一起斩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最后的泪

    来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声音也压得越来越低,又问道:「那娘娘……你知道为什么唯独花容月貌活下来了呢?」

    「好像是天宁公主对她们双胞胎姐妹很好奇,才让太后留下她们当宫女。」季安妮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并且直到此刻之前,她都以为一切真相就只有这么多。

    但谁知来德却用一副足以吓死鬼的恐怖表情告诉她道:「娘娘,不仅是这样。当年席大学士入狱,三族都被牵扯在内。那件案子就是在这内务府的御刑司审理的,当时安氏一族和席氏三族二十五人全部到场。丞相发话说,如果席锦德肯跪下来给他们安氏一族的每一个人道歉认错,他就可以免去诛杀席锦德三族的死罪。但谁料席锦德就是不肯低头,还大骂丞相和太后人面兽心。丞相动怒,刚要把他们打入大牢,安宁公主却在这时喊了一声且慢。」

    「安宁公主是让他们留下花容月貌吗?」季安妮猜道。

    来德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又道:「但花容月貌当时可是死刑犯,不是凭天宁公主一句话就能救的。但天宁公主确实很难缠,在公堂之上大闹,一定要收花容月貌当丫鬟。太后一向溺爱天宁公主,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提出一个折衷之计。」

    「折衷之计?」季安妮低声重复着,听得越来越紧张。

    来德续道:「所谓折衷之计呢,就是如果花容月貌能答应太后提出的一个条件,就能免去一死。」

    「那太后提的是什么条件?」季安妮的心跳越来越快。

    来德轻轻叹了口气,双眉紧蹙,非常痛苦地说道:「太后提出的条件就是——让她们亲自砍下她们父亲的头。」

    「什么!」季安妮差点叫出生声来,一把抓住来德,紧张地追问道:「这怎么可能?」

    「是啊,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其实太后根本不想留下花容月貌两条活口,只为应付天宁公主。但万万想不到的是,花容居然答应了。她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当即就答应下来。」

    「……」季安妮听到这里早已发不出声音,只是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还只鸡都杀不了,居然让她去杀人,而且还是杀她的亲身父亲。」来德的语气中隐约暗含着一丝对太后的控诉,但却不敢名言,「娘娘,你知道行刑当天,花容在邢台之上对她父亲将的最后一句话么?」

    季安妮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已经浑身冷汗。这时她才渐渐明白,为什么花容的表情看上去总是那么淡漠,无论是笑还是哭,总感觉没有注入真心,就像是面具一样带在她的脸上。

    「她说她会为父亲报仇吗?」季安妮猜道。

    「不……」来德摇了摇头,有些讲不下去,吸了吸气,垂下头道,「恰恰相反,她说她父亲该死。因为如果她父亲给安氏一族跪下认错的话,就可以挽救席家三族二十五人的命。但是席锦德却顽固地选择了誓死不从、宁死不屈……『我今天杀了你,就是为母亲、为哥哥、为姐姐,为因你而死的二十二条人命报仇。你自以为自己骨头硬不怕死,但你却害死了席家这么多人,你死有余辜』——这就是她在邢台上最后对她父亲所说的话。」

    季安妮的心在那一刻紧紧收缩,她本以为花容应该带着冤屈站在邢台上,但万没想到,花容却是带着仇恨站上邢台。而且,她恨的不是安氏,而是她的父亲。

    季安妮无法评价花容的想法和做法,也许她并没有说错。当年只要席锦德低头,便可挽救席家三族的命。但正是由于席锦德的文人傲骨,才害死席家所有人的命。当然这整件事里,最大的凶手还是安氏,但席锦德自己,也未尝不是一个害死老婆孩子和家人的帮凶。

    人命和气节哪个重要,这一直是个千古难题。

    「娘娘?」来德见季安妮已经完全陷入沉思中,便用手在季安妮眼前晃了晃。

    季安妮这才蓦然回过神来,心中的感受已经远远不是「震惊」两个字可以形容得了。

    「那花容就真的把她父亲的头砍下来了么?」季安妮怎么也不敢相信。

    来德听后摇了摇头,表情非常沉痛地说:「她一个小女孩怎么砍得断人头?一刀砍下去,只砍到一半就卡在骨头里,刽子手急忙帮着补了第二刀才断的。砍第一刀时,一旁的月貌就已经吓昏过去,但花容却一直站着看到席锦德人头落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听说当时她脸上溅满了血,比妖怪还恐怖。还有人说好像看见她眼里流下了两行鲜红的泪,血泪——也是她最后的泪。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人见她哭过。后来有一次她爬上树去给天宁公主取风筝,不小心摔下来,一条腿差点摔断了都没有哭过。」

    也许是该流的眼泪全都混在父亲的血中流光了吧。

    季安妮轻轻叹气道:「我才见到她哭过……」

    就在花容自己向季安妮叙述身世的那天,花容还曾跪在季安妮的脚下,满脸泪水地求她当上皇后,求她重振皇威。

    如果来德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那天季安妮看见的花容的眼泪又意味着什么?

    听了花容的故事后,季安妮已经肯定花容绝不是那种会跪下来、流着眼泪求别人的人。

    难道那天花容的眼泪都是假的?季安妮的心微微刺痛。

    眼泪明明应该是最纯洁的东西,但现在却变成最污秽的武器,去骗取别人的同情。

    一个没有眼泪的人,几乎等同一个死人。

    季安妮问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当日看见的花容的泪?如果花容不是为了求自己帮忙才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她又为什么接近自己呢?但季安妮只浅浅思考了一会儿,就觉得很累。

    她不想把所有问题都想得太深,她就只想简简单单地过。

    「娘娘,小的有句话……」来德吞吞吐吐了好久,才下决心讲出来道:「花容办事认真,遇险冷静,有她在娘娘身边,一定可以帮娘娘排忧解难。但是……娘娘,花容连她爹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娘娘……」

    「好了,来德,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判断的依据是自己的心,而不是听来的言论。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鬼屋灯光

    季安妮无心地问道:「对了,来德,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来德道:「三年前。」

    「又是三年前……」季安妮现在对这个时间概念变得比较敏感。

    三年前的后宫就和现在一样,陷入了一场凤位之争。最后太后胜了,水家从妃和小皇子死了,艳娘出宫了,宝贵妃中邪了,云真头发白了,现在又加上席家的这场浩劫。

    难道一切都只是巧合么?或者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这一切都悄悄串联起来?

    季安妮隐约觉得这一连串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好像有什么联系,又问道:「席锦德入狱前后宫里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来德想了想道:「那段时间大事多得很。先是一个从妃死了,再是皇上封后,随即宝贵妃就中邪了。中邪事件刚过不久,小皇子就坠井死了。紧接着,席大学士就入狱了。」

    听了来德的一番陈述,季安妮发现这些事情的发生时间果然非常集中。

    其中肯定还有什么联系。

    「对了。」季安妮又开始好奇起来,「那席锦德究竟在史书里写了什么?」

    来德叹气道:「我们这些奴才怎么知道?那些书早就被烧了,谁知道他写了些什么,大概就是暗讽外戚专权吧,结果惹怒了丞相和太后,招来杀身之祸。」

    季安妮听着听着便沉默了,转身慢慢向回走去。

    「娘娘?」来德看到季安妮那副失魂的模样,担心地问了一声:「娘娘你没事吧?你到哪儿去?要不要小的送你?」

    季安妮回头对他笑了笑,用那笑容告诉来德她没有关系。

    只是刚才听到花容的故事后,心中有了很多感概,才忽然变得情绪低落。甚至连名牌的事情也不想过问了,反正那肯定是太后和安贵妃捣的鬼。她们费了这么多心思,无非就是想让皇上收不到自己的名牌嘛。反正自己也不期待去和那什么龙莫寒共度良宵,安贵妃她们自以为整到自己,谁知却正好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季安妮感谢还来不及呢。

    告别来德,离开内务府。

    季安妮根本没心思去参加玄天殿的晚宴,直接回了从妃殿。

    今天对于从妃们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只有在今天晚宴上向皇帝递上自己的名牌,才等于正式成为后妃,拥有侍寝的权利和责任。所以从妃们都去玄天殿了,这从妃殿就显得格外寂静。不仅没有一点人声,就连灯火也看不到一盏。

    就只有大门口一左一右挂着两个红灯笼,跨入门槛以后,便只剩头顶的星月照明了。

    季安妮一路从内务府走回来,显得有些疲惫。回忆起今天名牌丢失的事情,以及从来德那里听来的花容的故事,她就感到不仅身体累,就连心也累了。

    刚入宫的时候还觉得一切都很新奇,但现在渐渐在这后宫中呆久了,才越发感受到一股很沉郁的气氛,还有一种几乎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紧张感。

    季安妮沿着前廊,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开始想念爷爷、爸爸、妈妈,还有很多朋友。

    但忽然,在一片黑暗之中,季安妮却隐约看到一丝亮光。那亮光中一个房间中传来,很微弱,如果不是四周太暗,根本注意不到那几丝微弱的光线。

    奇怪,难道还有人没去玄天殿参加晚宴?

    季安妮盯着黑暗中那微弱但却有些恐怖的光线,忽然意识到——那房间正是三年前死去的那名从妃住过的地方!也正是仪珍刚入宫时住过的房间,但后来艳娘说那房间怨气重,闹鬼,才给仪珍换了房。仪珍换房后,那房间就空着了。

    但现在,那个明明已没人住的房间却亮起了灯火。

    黑灯瞎火、四下无人、夜深人静,就只见一点淡淡的红光映在窗户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恐怖。就连季安妮这种天生胆子比脑大的人,也吓出了一声冷汗。本想掉头就跑,但谁料双腿却像被钉在了地板上,根本抬不起来。

    天,自己不会撞鬼了吧?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管他钟馗也好,黑白无常也好,快点来个高人出来收鬼降妖吧!

    季安妮从未向这样诚挚地在心中求菩萨保佑。

    但忽然,只听「吱」的一声轻响,那鬼屋的门居然打开了一条小缝。

    季安妮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下意识后退两大步,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做好了一有异动便撒腿就跑的准备。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季安妮看见一个黑影从房间中走了出来。那黑影手中还拉着一盏烛台,没有发现季安妮的存在,正低头锁门呢。锁好门后,眼看黑影就要转身向季安妮的方向走来了,季安妮的恐惧顿时升到极点,再也忍不住地爆发出一声尖叫:「啊!」

    谁知这一叫,把黑影也吓了一大跳。

    只听「啪」的一声烛台坠地,黑影也爆发出一声丝毫不逊于季安妮的尖叫。

    但叫着叫着,季安妮愣了,因为她已看清黑影的脸,也认出黑影是谁了。

    这眉毛、这眼睛、这嘴巴、这鼻子,不是水芙蓉又是谁呢?

    不过这水芙蓉真奇怪,不去玄天殿给皇帝递牌子,一个人留在从妃殿干什么?而且还钻进那间鬼屋……

    与此同时,水芙蓉也认出季安妮来,大大张开的嘴巴慢慢闭上,停止尖叫,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带着几丝怒气低喝道:「你怎么在这里?」

    季安妮惊魂甫定,深呼吸了几口气说:「我才想问你呢?你刚才在房间里干什么?」

    「你管得着了吗?」水芙蓉冷笑一声,根本不想解释。弯腰捡起地上的已经熄灭的烛台,甩都不甩季安妮一眼地从她身边擦过。

    季安妮经过刚才那一吓,现在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也懒得跟水芙蓉多说什么,对水芙蓉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后,就继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回到自己的房中,季安妮突然想起来了。水芙蓉入宫第一天就提出要和仪珍换房间,当时仪珍住的就是那间鬼屋。后来在仁和殿上,水芙蓉也对艳娘说过,三年前死去的从妃正是她的姐姐。

    三年前水从妃死得非常奇怪,不要说犯人,就连死因都没查出来。

    难怪水芙蓉今天不赴晚宴……原来是想趁大家都走了,悄悄搜查房间呀。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凤鸾宝车

    回到房中,季安妮看见满桌的自制简易扑克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起今天天宁公主气势汹汹要拔仪珍簪子的样子,还有仪珍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季安妮就后悔自己做了这么一副扑克。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简单地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今天实在太累。季安妮什么也不想干,洗漱完毕后,就散下长发爬上床去,睡觉去了。

    一开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花容的故事。但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恍惚了,慢慢进入梦乡。不知道这场梦做了多久,也不记得梦里看见了些什么。后来,隐约觉得梦中的声音忽然变得嘈杂,季安妮的眼皮抖动两下,慢慢从梦里醒来。

    睁开眼睛,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夜晚还未结束。

    但是门外却传来细微但杂乱的人声和脚步声,想必是晚宴结束,从妃们都回来了。

    时间已经很晚,这阵小小的混乱并未持续太久。大概只过了四五分钟,门外就又恢复寂静。从妃们大概都累了,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这时前廊上的灯笼也亮了起来,灯光从窗户透入季安妮的房间,让房间中充斥起那暖红的淡淡光线。

    季安妮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她本想克服自己浓浓的睡意去和仪珍道一声晚安,并顺便为今天翘掉晚宴的事情向仪珍解释一下,但谁知她刚走下床,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难道是仪珍来了?

    「等一等。」季安妮用手指理了理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连衣服都没有穿整齐就跑去开门。

    可是当她把门打开,却惊奇地发现,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仪珍,而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监。那老太监长得胖乎乎的,看上去不像太监,而像一个大厨,想必是宫里有些地位的管事太监,不然恐怕也长不了这么多肉。

    那老太监一看到季安妮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和薄薄的单衣就知道她早已睡下了,但老太监不急也不气,堆起笑容地问季安妮道:「奴才给娘娘问安。娘娘,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季安妮刚刚睡醒,脑子还不清楚,看到一个太监站在门口,根本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天黑了当然要睡觉,为什么不能睡?」

    老太监脸上的浓腻的笑又多堆了几层,答道:「娘娘,凤鸾宝车正在殿外等着娘娘呢,请娘娘快些打点,随奴才来吧,不要让皇上等久了。」

    「什么?!」季安妮仿佛突然被雷击中,什么睡意,瞬间全无,完全清醒过来。

    凤鸾宝车是什么她不太清楚,当光听老太监讲的那什么「不要让皇上等久了」,季安妮就可以猜到——这老太监,定是来接她去见皇上的。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把自己一个「寡女」接到另一个「孤男」的房间里,不用明讲,季安妮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

    「公公……」季安妮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努力做出最后的挣扎,「你们该不会是来接我到皇帝寝宫去的吧?」

    那公公一听就笑了,答道:「娘娘,你哪还有不懂的?」

    「我……我……懂是懂。」但就是因为太懂了,才感到害怕。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参加晚宴,明明没有给皇帝递名牌,为什么还是逃不过侍寝这最艰难的一关呢?

    「娘娘,你快些披件衣服随奴才来吧,时候已经不早了。」老太监温和地催促道。

    「这……」季安妮下意识地猛摇头,脸色吓得像打了一层霜一样白,声音结结巴巴道:「公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皇上那里应该还没有我的名牌吧?」

    老太监道:「娘娘,你不知道,皇帝他今晚没翻牌子,是直接点名要让奴才把娘娘接过去的。娘娘,皇上晚宴的时候没看到你,担心着呢。」

    「什么……」季安妮又害怕又着急,明明以为没递牌子就安全了,但谁知皇上还有直接指名这一招。这不仅当头打了季安妮一记大棒,大概也是安贵妃她们始料未及的变数吧。

    「娘娘,奴才要提前恭喜娘娘。八院之中还空了四个皇妃的位置,只要过了今晚,娘娘就要晋升皇妃了。」老太监哈腰贺喜。

    不过晋升皇妃对季安妮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好事,根本就是一个噩耗。

    「公公,你快先别恭喜我。」季安妮扶了扶那名太监道:「你回去禀告皇上,说我今天晚上不能去。」

    老太监听后愣了愣,眼中满是疑惑。没有递上牌子让皇上亲自点名可是天大的荣誉,其他后妃想都想不来的绝好机会,怎么落在这个昭姬身上她偏要拒绝呢?

    不等老太监发问,季安妮主动解释道:「公公,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没有递上名牌的从妃就不能侍寝。昭姬身份低微,不值得皇上为我坏了规矩,遭太后责备。」

    「这……」季安妮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那老太监却为难起来,但很快便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来,「娘娘,不如你先随奴才上车,去寝宫亲自去向皇上解释吧?不然,奴才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和皇上讲什么规矩呀?」

    见那老太监一脸可怜,季安妮同情他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忍心为难他。

    但如果不为难他,难道自己真要上那什么凤鸾宝车去侍寝吗?

    虽然昭姬和皇帝是夫妻,但季安妮可以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呀。让她去陪一个连话都没说上几句的男人共度春宵,还不如赐她一把刀,让她在这里自刎了来得干脆。

    「娘娘,再犹豫下去可就迟了……」老太监不懂季安妮到底有什么顾虑,只一个劲地催促道:「娘娘,你有什么想说的,亲自去向皇上说吧。奴才年纪大了,经不起皇上龙颜大怒的打击呀,娘娘,你就可怜可怜奴才吧,娘娘,你就……」

    「好好好,你先不要说了。」眼看着老太监已经抬起袖子开始擦眼睛了,季安妮真怕他会哭出来,情急之下,想也没想清楚就一口答应下来,「你先不要哭,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初入皇寝

    老太监一听季安妮说答应去,立刻转悲为喜,一个劲地说起好话道:「愿祝娘娘青云直上,前路亨通,早得龙子,独沐圣宠。」

    说完以后还笑嘻嘻地望着季安妮,好象在期盼什么。

    哼,说得这么好听,你不就想我打赏你吗?唉,可惜我入宫的时候身无分文,就是现在全身上下也没有半个钱子,你想讨赏,恐怕是找错对象了。

    季安妮对着那老太监呵呵一笑,那笑容干涩得比脱了水的柿子还让人心哽。

    老太监大概也看出讨不到什么好处了,失望地低了低头。

    季安妮回房间去取了一件小上衣,披在肩上就随老太监走了。一边走还一边用手指刮那乱蓬蓬的头发,没走几步就已经呵欠连天了。

    「娘娘,你可得打起精神来。」老太监看到季安妮这副松散的模样,忍不住替她担心。

    「哦,知道了,知道了。」季安妮尊老爱幼,不忍心和这个老太监耍贫嘴。

    出了从妃殿,便看见一辆小马车候在门外。

    马车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夸张,包厢大概也就只有公共厕所一个小间那么大。车厢顶部镶了一颗圆滚滚的宝石,不过看那宝石的色泽有些暗淡,大概也不是什么高级货。想想也是,这凤鸾宝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往皇上寝宫送妃子,风吹雨淋,就算是价值连城的宝珠也经不起这般折腾。车厢侧面绣着几只凤鸾鸟,曲颈翔翅,尾羽飞扬,倒也栩栩如生。

    季安妮站在原地,把这辆凤鸾宝车欣赏了半天,但就是没有跨上去的打算。

    那老太监有些急了,生怕季安妮临时生变,急忙道:「娘娘,上车吧。」

    季安妮老大不愿意地回头望了那老太监一眼,两条眉毛耷拉成倒八字形,不甘不愿地应了声:「好……如你所愿,我上去还不行吗?」

    说罢深吸一口气,提起毕生所有的勇气,勇敢地掀开车帘,气沉万钧地坐了下去。

    刚坐稳,便听见老太监向赶车的小太监喊了一声:「凤起驾。」

    于是只听车轮骨碌滚动起来,季安妮的一颗心也紧张到了极点,终于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做「骑虎难下」这四个字的含义。她盯着屁股下面的那张碧色软垫,眼前竟然浮现出老虎身上一条一条横行条纹的幻觉。

    天……待会儿自己怎么去跟皇上解释?

    难不成要告诉皇上自己有艾滋病不能行房?不行,不行,想必这天佑圣朝还没有艾滋病这个名字,换一个……不知道花柳病行不行?要不然就梅毒?

    季安妮坐在车上,不停在脑中搜索所有能够想到的疾病名称,最后什么天花、黑死病、七日热都冒出来了,但只怕到时候皇上听了这些传染病后,不但不敢碰自己,还让侍卫把自己打出宫去也说不定。更恐怖的是,说不定他们为了断绝传播途径,还要把自己直接火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季安妮越想越害怕,最后只得放弃装病这个方法。

    但除了装病还能怎么办呢?季安妮脑中一片空白,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凤鸾宝车已经停了下来。老太监在车

    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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