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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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在他面前做过这身打扮,快五十岁、快绝经了,却要穿成这样,来弥补她逝去的青春!原来在她眼里,他敖世政脱去了敖家光环,就不值钱了!
望那背影一眼,他掉头就走。
等回到家,他安静的收拾屋子,给乌龟换水,不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就好像真的刚出院一般。而买完菜回来的韩湘雅,也换去了那一套红裙,穿着一套不知从哪弄来的旧衣服,进门就道:“世政,我今天手气不错,赢了几百块,所以马上买了甲鱼来给你补补,你看。”
世政望着那网兜里的甲鱼,又见她一脸温润的笑,突然觉得湘雅其实也是关心他的。
岂料韩湘雅接下来却把网兜往他面前一扔,撒娇道:“世政,我的手疼,这甲鱼就麻烦你杀了。等杀好,把菜准备好,你叫我,我下来炒菜!”
满面含春笑着,拎起身侧的那几个纸袋,转身就往楼上走。一上楼,就嘭的关上卧室门。
敖世政看着那甲鱼,再看一眼乱糟糟的屋子,坐到椅子上回想如雪说的话。如雪都病成那样了,湘雅这个做母亲的却越活越年轻,越过越滋润,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他浓眉一沉,也跟着上楼。
而这个时候,韩湘雅又在讲电话,声音不再刻意压着,时而高亢时而低哑,身子在房里走来走去,“云姿,你告诉我,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排卵期会出血?”
“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你?!”对方说了句什么,她为之一愣,下意识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而后快速说道:“因为我也有你这么个一般大的女儿,当时看到生病的你,我就想起我女儿了……对,我女儿是如雪。”
“有人告诉我,你才是我亲生母亲,是真的吗?”电话里传来云姿落寞的声音,夹杂轰隆隆的飞机起飞声。
“云姿,你现在在哪?是在法国机场吗?”韩湘雅的心弦被女儿的话拨的乱颤不已,她的女儿还是知道这个秘密了,想与她相认!她又何尝不想呢,她天天盼着云姿认她,喊她‘妈’!“傻孩子,你不想让我做你的亲生妈妈吗?我虽然是你的亲生妈妈,但你依旧是裴家的大小姐,身份尊贵,锦衣玉食!”
“你和那老乞丐合伙骗我,慕妈妈,我对你很失望!”云姿啪的挂了电话。
“傻孩子,我真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呀。”韩湘雅望着被挂掉的电话,为女儿的反应欲哭无泪,“我这样做,无非也是想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不要像妈妈这样受一辈子的苦。”
门外,敖世政将刚刚打开的房门轻轻带上,一脸苍白的转身下楼。这个在他身边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076 口红印
第二天,敖世政约了颜夏冰见面,地址选在夕照鼓楼的一家古色古香茶楼里,靠着窗。
“弟妹,坐。”他穿了一套正式的中山装,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脸上却染着沧桑风霜,集落寞与忧愁于一身。
颜夏冰对敖家的事多少有些耳闻,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端坐在对面,微笑着喝了一口刚沏上来的铁观音,赞了声味道不错。自从先生过世,她便很少与敖大哥见面,这次敖大哥单独约她见面,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她喝了一口茶,将杯盖盖上,笑着问候了一声敖世政的腿伤。
敖世政老脸羞愧,说了声没多大碍,心里却鬼使神差的骤然觉得如雪喝茶的动作确实跟颜夏冰很相似。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能意会,却无法言传。
于是他多看了坐在对面的颜夏冰一眼,沉声问道:“云姿那孩子最近还好吗?心脏病的康复情况如何?”
颜夏冰眼中有忧色飞快闪过,轻叹了一声,说道:“不瞒大哥,这孩子其实过的并不太好,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上次在岱山岛遭遇劫匪,她的名声和品牌形象一落千丈,fenis法国总部那边立即取消了她的品牌代言,把她在国内的海报全撤掉了,封杀了她。她现在回了法国,一来向菲尼女士说说情,二来散散心。大哥,敖宸他们小夫妻俩现在过的还好吗?”
她又问道。
敖世政摇摇头:“这两个孩子都太倔了,心走不到一起去。弟妹,云姿的父亲有心脏病吗?云姿自打出世,有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异样之处?”颜夏冰皱了皱洁白的额头,不明白敖大哥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道:“大哥是指哪方面?这孩子除了有先天性瓣膜病,长的不像我以外,一切都好。她乃乃把她当宝贝疼着,说长的像她逝去的爷爷,鼻子嘴巴都像。”
“一切都好吗?”敖世政不好再往深处问,喃喃自语了一句,心思在百转千回,脑中同时又突然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却又快得抓不住,让他唏嘘不已。他端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失神,便又道:“弟妹,当年给云姿接生的那位妇产科医生还在医院吗?这些年,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颜夏冰静静看着他,总感觉他今天有些怪异,似有什么问题要问,却又问不出口,只有不断旁击侧敲,打破他一贯的铁汉冷面,心里干着急。
这么多年的世交,她还是有些了解敖大哥的,脸上冷心里热,什么都闷在心里,就像现在这样。她搁下茶杯,轻轻笑道:“大哥,当年那位给云姿接生的姚医生已经退休了,现在在各地旅游,安享晚年。不过医院有她的电话和多年来的临床治疗记录,如果要找,也是找得到的。不过大哥,你要问的问题是不是跟云姿有关?这孩子最近一段时间有些怪异,可是跟敖宸有关?她又给敖宸夫妻添麻烦了?”
敖世政抬起头,整齐的双眉不自觉皱了起来,越皱越深:“她跟敖宸之间的事,只能说有缘无分,怪不得谁,也不能说她给敖宸添麻烦。他们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弟妹你要多开解她。我身为伯父,也希望她找到一个适合她的丈夫,孩子们都过的好,不要像我这样……”
说到此处,他落寞起来,顿了顿,不再说下去,而后站起身:“弟妹,我想起有些事得急着去办,先走一步了。”
他颔了颔首,推开椅子,转身大步朝楼下走。
而后等走出茶楼,他直奔家族医院,进了院长办公室,查看当年那位妇产科医生的临床治病记录。他一边翻,一边回想当年的情景。
他记得二十五年前,淑贞泼了湘雅一脸的硫酸,又毒打她的肚子,使得她提前生产。当时他急得手足无措,想也没想就将湘雅抱来了家族医院,给她秘密准备了一间单人房。而也正是在那一天,裴家弟妹产下云姿,只先湘雅一步进入产房。
当年,这件事他是要求院方保密的,因为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负面新闻和麻烦,也因为当时他和湘雅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不想以讹传讹。
而老院长也确实为他保密了,没有给湘雅登记,指定了特定的护士照顾湘雅,提供极度隐秘的特殊病房给湘雅住,连一丝风都没有透出去。
“敖老,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姚医生?是不是敖宸少爷出了什么事?”人到暮年的老院长关切问道,并说道:“二十几年前的事,跟那褪色的水墨画似的,模模糊糊,都记得不大清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有一年你抱了一个大肚子女人到医院来,说要给她治脸,脸还来不及治,就要生了。当时医院安排不过来,只得让刚给裴夫人接生完的姚医生给她接生,好在母子平安,喜得千金……”
“千金?”敖世政从卷宗上抬头,狐疑看着老院长:“姚医生二十五年前的临床记录上为什么没有记载我送来的那个女子的生产情况?只有裴家的,而且裴家弟妹的生产记录有更改?”
“喔。”老院长朝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悠闲喝了口茶,笑道:“敖兄,你不记得你当时要求保密吗?既然你嘱咐了,我又怎么敢把这些东西让姚医生记载在她的工作手册里。当年我按照你的旨意,让接生完的姚医生免去记载,只记了裴少夫人的生产记录,按正常程序办事。”
“那为什么第一栏写的胎儿早产,第二栏突然转为瓣膜微弱?”
“为什么?”老院子苦思冥想片刻,搜索出当年模模糊糊、零零落落的片段,又笑着解释道:“一般情况下,初生儿的健康状况很难拿捏,医生接生完胎儿后,确定其呼吸哭声健康会先入保温箱,再慢慢观察。当年裴少夫人确实是早产,不足月,所以院方将孩子放入无菌保温箱,指定护士照看,记录胎儿情况。当时敖兄你送来的那个女子,她的孩子也是早产,胎位不是很正,且听姚医生说,那孩子刚从母体出来时,哭声不够响亮,略带嘶哑,可能是营养不够,所以便将那孩子也入了无菌保温箱观察。但到最后,那孩子健康出院了,裴家千金却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瓣膜病,出世没几天差点夭折……”
“老尤,带我去婴儿室看看。”敖世政的脸早已绷成一块铁板,忙出声打断老院长,径自打开门往外走。湘雅在电话里说云姿是她的亲生女儿,可不是说着玩的!
等走到四面墙壁全是透明,由四块样式美观、线条流畅的防弹玻璃隔离成一个空间的新生儿室前,敖世政止步驻足了。他抬头望了望四周的隐形摄像头一眼,再望一望新生儿室的电脑自控玻璃门,紧蹙一双灰眉。
进入新生儿室,医生和护士都是刷智能卡的,有身份识别,家长只能站在玻璃外看保温箱里的孩子。而且这里是他们两个世家的私人医院,一般很少接受外人的进入,除非是他们两家的朋友或熟识。
“二十五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没有摄像头,没有智能卡身份识别,只是一间平凡不能再平凡的房间,半堵玻璃墙,一扇门,就是空间大一点,其实敖兄你当年也来看过的。”老院长在旁边轻轻解释。
“嗯。”敖世政点点头。他当然记得,敖宸出世的时候,他站在玻璃墙外乐得合不拢嘴,差点没把下巴磕掉。不过他只来过一次,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记忆有些淡。
“以当年的设施,如果值班护士怠忽职守,或出去拿个文件,外人都是有可能进入新生儿室的?”
“有这个可能!”老院长颔首,老脸上笑得像弥勒佛,眼中飘过一抹狐疑,“不过这里是裴敖两家的私人医院,外人都不得进来这里,谁会做这种事呢?敖兄,你别庸人自扰,这里的工作人员不会做这种事的。”
“二十五年前,照看裴家大千金的护士现在去哪了?”敖世政又问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敖兄你去查查人事科,这几十年的人事变动有些大。”老院长一边说一边看手表,拍拍敖世政宽厚的肩膀,“老尤现在不能陪你了,要去开会喽,一会一起吃顿晚饭,喝一些老白干,啊。”
笑着说完,拍拍p股走人。
等他离去,敖世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事重重望着墙角的那盆室内盆景。裴家世兄的骨灰早已撒在海里了,没有留下一件可以做亲子鉴定的遗物,即使他现在拉如雪去做鉴定,也没法证明她到底是不是裴家的女儿。
而且这样一来,必定会弄得裴敖两家翻天覆地,人人不得安宁。
还有湘雅,越来越陌生……
不过他还是决定去一趟人事科和鉴定科,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以安人心。
只是等走到人事科要求调出人事记录,工作人员却告诉他——二十五年前负责在新生儿室值班的护士有十个,平均每天有两个护士值班,而在那天值班的护士是两个外地人,在医院做不到一年就回家乡去了,至今已断去联系。
于是,他不得不要了两人的身份证号码,来到鉴定科,征询亲子鉴定的方法。医师告诉他——一是dna鉴定,取父子头发或血y、皮下组织,二是比对y染色体,对比与叔叔、大伯y染色体的相似度。
“父亲已经不在,父系家族的男性也没有,怎么办?”
“敖少爷,您要做鉴定的朋友是男性还是女性?”穿大白褂的医师换种问法。
敖世政一怔,道:“女性,父亲已去世,母亲还健在。”
医师坐在皮椅上,微微一笑:“那我建议母女去做亲子鉴定,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比较准确。”亲子鉴定无非就是遗产继承权纠纷,抚养权纠纷等等。
“真的可以吗?”敖世政黯淡的眸底陡然一亮,下意识站起身。如果可以母女鉴定,那最好不过了。
“嗯,先去司法鉴定机构签署鉴定书,再取母女血y或口腔表皮,即可。敖老爷,我送您出去。”医师礼貌的为他开门,亲自送他出门。
敖世政走出去,感觉胸口似乎轻松了一些,又似乎沉重了一些,复杂得让他难受。他就那么怔怔站在走廊上,望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医生和护士,捂住胸口动也不动。
如果如雪真是裴家的孩子,让她认祖归宗,母女相认,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但,无辜的云姿怎么办?这个孩子他是看着她长大的,没什么心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假若让她突然从云端掉到泥泞,她该如何去面对?
无论是哪种,都是残忍的。
他轻轻叹息一声,移动脚步往前走。
就在这时,走廊转角处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子身影,跨着单肩包、短裤、短筒黑皮靴,斗篷式长毛衣,怀抱课本急急跑着,路也不看,一把撞开他,直接往前面跑。
她也不道歉,跑到鉴定办公室大门口,火烧眉毛的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医生,我想问问怀孕一个多月,可不可以做亲子鉴定?”在关上大门前,她急促的第一句话从门里飘出来,恰恰传到敖世政耳朵里。
敖世政走回来,是因为撞他的这个女孩是妍奚,他的小侄女。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急得她好似天快塌下来了,竟抱着课本,逃课来医院,却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
这孩子怀孕了?
他的心又是一颤,等在门口。
而妍奚没在门里待上两分钟就跑出来了,一打开门看到是他,小脸一红,喊了声伯父。她给敖伯母介绍男朋友的事,一定让伯父知道了,觉得她多事!
“你怀孕了?”敖世政将她扶稳,老脸板着,异常严肃。
“当然没有!”妍奚连忙摆手,急得快跳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却在闪烁其词,“是我一个朋友,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让我帮忙来问问!伯父,您可别告诉我妈,不然没什么事都给整出什么事来了!我赶时间上课,先拜拜了!”
她抱着课本,跨着包,再次落荒而逃,一来一去犹如火箭头,似乎真的赶时间。
“这些孩子!”敖世政低叹一声,慢妍奚一步出了医院。
如雪坐在桌前给律师起稿委托书的时候,内心突然有丝大逆不道的感觉划过。她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起诉自己的亲妈,让她坐牢,三年或五年,而后等在法庭上见面,母子感情完全破裂。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孤身一人的时候,还要将自己的母亲送上法庭,断绝母子关系。也许,是因为累了。
停下打字的手,她站起身,不知是第多少次站到那冬阳艳艳的落地窗前,汲取阳光的温度。敖宸去摩纳哥一周了,没有打来一个电话,也没来一个简讯,跟那次陪裴云姿去法国一样。
而她,依旧是睡、睡、睡,睡醒了,坐在电脑前写日记,为孩子拍dv,坐在窗前学各种折纸,学手影,有小兔、老狼、老鹰、山羊、大象、狗狗,以后可以用来逗宝宝,也可以自己玩。
她的手指纤长,很适合放在阳光底下,做老鹰展翅,双翅缓缓的扇动,飞上云霄。每次这样坐在窗前,微微仰着面做手影时,她都有种满足感。因为肚子里的小宝贝好像在动,给她回应,告诉她它在看着妈咪的手,在为妈咪的手艺欢呼。
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舍不得停下。
“滴答!”寂静的大厅,阳光洒满每个角落,她身后的电脑上,sn谈话窗口突然闪动起来。
她回首看了一眼,抚抚微微隆起的肚皮:“宝贝,好像是ny叔叔来了哦,妈咪先去跟他说说话。”
“礼物送到了吗?”坐到电脑前,对话窗里只有这么一句话,简洁有力。
“嗯!”她飞快打了个字过去。
这个网友是在半个多月前加在sn上的,ny,海军的意思。他的头像是一艘泊在深海中的白色舰艇,非常气势。不过虽然加了他半个多月,但他们只聊过一次,就是他让她买模型舰艇和潜艇送到埃弗森商业大楼的那次。
“对方收到礼物的反应?”片刻,他遒劲有力的字体跳跃过来。
“没有!”他要求送到总经理办公室,她便快递过去了,当然看不到对方的反应。不过听安安说那个部门的总经理是个谢顶的中年色狼。
“没有?”他反问一句,立即打来一排字:“你没有亲自送过去?确定送到了他手里?”
她有些心虚,打过去:“我确定对方已签收,这里有签收凭据。不过据我的员工说,对方在收到礼物后,没过一会就将礼物扔进了垃圾桶。”
而这句发过去后,他沉默,没有回音。
几分钟后,在她以为他已离线时,他突然又打字过来:“最近为何不更新微博了?”
她的微博?
上面只上传了一些她的设计作品和用数码相机拍下的风景,以及一些日志,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注意到。
她回道:“最近不想写,写多了会更加压抑,我的宝宝需要一个心态轻松的妈咪。ny,你是海军?”
“呵,我是一个旅行者。”他打完这句便下线了,头像一闪,瞬息变成灰色,来去一阵风。
她点开他的资料,发现一片空白,什么也没留下,应该是新用户。
关掉对话窗口,她点开写到一半的委托书,继续写,而后发到严律师邮箱。严律师是h市某知名律师所的金牌律师,以前跟敖家有过合作关系的,这次答应帮她低调处理这件事,一切保密。
“敖太太,您的委托信我们已经收到了,我们会尽快向法院提出诉讼和刑事检控,不过也希望您尽快提供有力的证据,人证物证皆可……”律师所很快打来了电话,是严律师浑厚的声音,“最好是人证,因为这是一宗买凶案件,虽然未遂,但有故意动机,已经触犯了刑法。”
“好的,谢谢您。”她挂断电话。自从上次婆婆窃听事件,她不敢再用家里的电话打电话,只能用自己的手机一个个的打,打过后删掉通话记录,以免敖宸借题发挥。
敖宸……
她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呢?她用指尖翻了翻他的号码,心尖一阵刺痛,他的号码她是熟记于心的,闭着眼睛也能拨打,可每次拨出去后,又忍不住挂断,没有勇气听他咆哮和质问的声音。
他现在对她,除了不信任就是羞辱。
想到此,她指尖一滞,将他的号码翻过去,点下了峻熙的号码。
那边拨一下就通了,传来峻熙急切的声音:“你和他和解了?那个混蛋打你没?”
“峻熙,上次被你捆在车后备箱的那两个人现在在哪?我需要他们做人证。”她直切主题,不想让峻熙过多的管她的事。
“你打算起诉你妈?”峻熙在那头不算惊讶的惊讶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下定决心了,我定会帮你解决掉这个毒妇。不过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那两个败类畏罪潜逃了,我现在正派人抓他们。”
“那需要多久?”
“一周左右。如雪,你和姓敖的那混蛋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出在我身上了?他在意我们的过去?连电话都不许打?”
“不是你的问题。峻熙,我挂电话了,以后不要往我房里打电话,好吗?”不等峻熙回话,她匆匆挂了电话,回到主卧房。
傍晚。
敖宸回国了,带着他的女秘书ga双双从车上下来。
下车来的ga笑吟吟从后备箱拖出一箱从摩纳哥带来的特产,说是上次的央格鲁先生特意让她带过来的,让管家一一发给敖家的下人,感谢上次对他的盛情款待,而后笑容一收,与敖宸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女佣则将敖宸的行李箱拖到主卧,问如雪是放在主卧还是客卧。
躺在床上的如雪早听到他和ga的谈话声了,见他故意避而不见,便示意女佣将行李箱拖到客卧去。不过在女佣将行李箱拖走后,她还是走到了客卧,亲自帮他整理衬衫和西装裤。
然而,箱子一开,一阵女人的香水味立即扑鼻而来,轻轻袅袅,若有似无却暧昧不已。只见一条深绿色低胸长裙嚣张的压在敖宸白色的衬衫上,根本没清洗过,香水味和香槟味都还在,而那衬衫洁白的领口还故意印了一个艳红的口红印。
她的右手一僵,忙把箱盖盖上,转身走了出去。
077 孩子没了
如雪刚走出客卧,就遇到了同时从书房里走出来的ga。
ga怀抱一叠文件,一身套装,曲线玲珑。见到如雪,也不忸怩,轻轻带上门,对她投以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踩着高鞋跟,扭着腰肢下楼。经过她身边时,还故意嫌热似的把领口散了散,飘出那领子上淡淡的香水味,生怕她闻不到。
如雪的脸刷的惨白。
而门后,敖宸晚ga一步出来,衬衫领口袖口全解开了,袖子还卷着,露出他粗壮的手肘,他见如雪站在门口,眸中一黯,冷道:“什么事?”
什么事?如雪回头看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看到他眼中的冷漠疏离,心头一冷,转身走回房里。
她这是什么态度!见此模样,敖宸疲惫的俊脸即刻拉下来,很是不悦,大步跟着走过来。
主卧的灯光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两盏床头灯,大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映出一道纤细的女子曲线。她侧躺着,一头乌润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白与黑,对比非常鲜明。
他紧紧盯着,这才发现床上是一片白,连她的睡裙、纱帐都是白的,白得晃眼。
她不是讨厌白色的么?为何又把这里装饰成一个灵堂!
他爬到被窝里,将侧躺的她猛力翻过来,大掌探到她没有穿胸衣的睡衣里。
她这才有了反应,柔软幽香的身体突然一惊,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微微蜷缩了起来,一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却又始终低着头,双腕护在胸前,轻轻的颤抖。
他的大掌包裹住那刚好一握的柔软,贪恋的抚弄,让它在他掌下娇美绽放,一掌则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追逐她的一双美目,不让她躲闪。
然而,她不听话,下巴仰起来,一双睫毛长长的美目却又闭了起来,红唇紧咬,睫扇颤抖。
灯下她的样子,很脆弱,很娇美,配上那一身白衣,似下一秒就要香消玉殒。
他喉头一紧,一身戾气化为轻烟,一去无踪,而后轻轻倾下脸,吻她紧咬的唇。他喜欢这张唇,饱满水嫩,永远似刚摘下来的草莓,嫩嫩的,水水的,以一种勾引的姿态邀请他采撷。而它曾经吐露的话语,更是在他心里烙下印痕,一生难忘。他不能因为一个韩峻熙,而忘却了她曾经对他的信任和柔情,他们那些个身心契合、激情四s的夜里,不是假的…掌下搂紧她,让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舌挤进她含香的双唇,逗弄她,她却咬得更紧,不肯开启。
他睁开眼睛,有些不悦,却忍住了,翻过身,平躺。
“说话!”拒绝了他的求欢,那说句话总可以吧!
“我们离婚吧。”她一动不动躺着,睁开眼睛,看着帐顶。
离婚?他猛的坐起,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湖被掀起惊涛骇浪,又有了杀人的冲动!“为什么离婚?”他眸子y沉,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靠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那张清丽的脸。
离婚这个词,已经从她嘴里说出两遍了!他说过,不要把‘离婚’当口头禅挂在嘴上!
她知道他在生气,他忍住的怒火随时会像火山一般爆发,会一发冲天、毁天灭地,但是,她忍得更难受,都快撑不下去了。
“宸。”她的声音很轻很疲累,抬起那排浓密的睫扇,水波潋滟注视着他,“你信任过我吗?”
“你做的那些事是让我信任的吗?”他冷厉道,俊美的脸庞又y森一层,浑身散发一股戾气。摩纳哥之行,原来并没让他解开这个心结,他只是给自己时间去多想想她的好,试着退一步,接受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她!
但是她呢?又一把推开他!叫他情何以堪!
“我跟峻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她的眸子闪过深深的失望。如果每个拥有过去的人,都要被他这样胡乱一通误会,那还能有谁能做他的妻子。他的观念是那样偏执,而又嫉恶如仇,他要求完美纯洁,而她又给不了,他们每次敞开心怀,却又每每擦肩而过……这样的他们,连最基本的信任都谈不上,又谈何携手一生。
“宸,峻熙只是我的父亲、哥哥,是我受委屈时,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她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移开注视他的目光,目无焦距望着很远的地方,悠远而惆怅,“当年若没有他,我已经饿死,是他把我一手带大,带我躲避那些人的追杀和s扰。他的地位比我亲生父亲更重要……”
他心里一惊,俊美脸庞上的脸色没有松懈,反而更加暗沉。是的,正是这种生死相依,才让他们二人永远分不开,一辈子记得。她和韩峻熙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亲情和爱情,那是一种任何感情也比不上的依恋,生相随死相依,任何人都c足不进。
而且,韩峻熙现在对她还有感情,带着满腔炙热来追寻被他不小心遗失的她,换一种方式保护她、爱她。她又明白吗?
她明白的,因为她对那段逝去的情还惦念,还记得他们曾经流掉的那个孩子,还在给韩峻熙机会!而她,从没在危难的时候,向他求助,从没敞开她的心怀,对他哭……他们,拿他敖宸当傻瓜!
“宸,我和峻熙以前的感情其实亲情成分居多,我们一起长大,几乎没有秘密,但遇到你……”
“够了!”他冷冷打断她,掀被下床,细眯眼y气人盯着她:“你刚才说要离婚?”
她硬生生被打断,心窝又是一凉,看着他无情的眸子,点头:“对!我们现在这样过的很痛苦!如果你永远不能理解我,那我们只有离婚!”
“好,离婚是你先提出来的,不要后悔!”他怒目怔怔看她一眼,转身疾步如风而去。
峻熙再打电话过来,如雪不接,而且永远不接。他心急如焚,从基隆港的电影拍摄现场急匆匆赶来,直接将车停在了敖宅大门口,不断按喇叭。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这个女人!
如雪站在窗边,看了他的车半晌,不得不在他准备冲上来捉人前,穿好衣裳下楼。
她坐在他的车上,突然将头轻轻侧抵在座椅上,闭上眼落寞说道:“峻熙,我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了,我想回去基隆港。”
旁边的峻熙看她一眼,没有做声,腮帮子却咬得死紧。一会,他示意司机将车停在宝舰商业区的老房子会所前,而后牵着她的手直接上三楼。
三楼会所,三十世纪欧洲皇室的室内设计,壁炉里燃着火,十个衣冠楚楚的商政成功人士正围坐长桌边用餐谈笑,笑声朗朗,刀叉与盘子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今天是周末,敖宸的这群友人特意挑了个暖洋洋的冬日午后,聚在这所老房子里秘密会谈。他们有其他国资银行的银行行长、市检察院检察长、市总警监、政法委的人、以及一些合资国资的老总,前前后后数十个人,排场有些大,却在这家庭式聚会里,温馨如一家人。
有的人改不了穿衬衫的习惯,依旧西装笔挺;有些就居家羊毛衫、休闲裤,一边用餐,一边看报纸……敖宸在里面是最显年轻的一个,穿一件深色v领针织衫,米白色休闲裤,短发利索清爽,意气风发站在格子落地窗前打电话。
见峻熙带着如雪冲进来,众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通通朝这边看过来。
“原来是韩老板,怎么来的这么晚,我们都快吃完了,正打算出去骑车。”有人笑着说道,为他拉开旁边的椅子,“韩老板,过来这边坐!旁边这位是?”
他们看不清如雪的脸,因为她站在峻熙身后,挣着他的手,想离去。
敖宸却早看到了,为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弄得面色一沉,收起电话,朝长桌边走过来,优雅坐下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会所的新会员韩峻熙韩老板,我们银行的股东之一,也是圣皇的投资制片人,想必大家都已经认识了,上次见过面的。”
话落,他长指端起杯,啜了一口酒,故意忽视站在峻熙身后的如雪。
如雪万分难堪、难受,不明白峻熙这般拖她来是为了什么,她躲在他身后,还在掰他紧紧抓着的大手,想离开这里。然而,他将她又是一拖,送到众人面前,扶着她的细肩对敖宸道:“敖老板,这样对我妹妹,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妹妹?”众人为之一愣,呵呵笑了起来,“韩峻熙,韩如雪,原来韩老板跟敖少夫人是兄妹,是敖总的大舅子,一家人啦,好,好。不过敖总可真不够意思,上次给我们介绍的时候,没说出这层关系。”
敖宸眉峰拧紧,不解加不悦看着韩峻熙。他们是兄妹,他早就知道了,而且还是密不可分的兄妹!今天这么气势汹汹而来,是为了证明什么!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站起身,对友人们儒雅笑道:“各位请慢用!我和我大舅子上楼说几句话,先失陪一下!”推开椅子,冷睨这边一眼,信步拾阶上四楼。
如雪见没有台阶可下了,不得不同各位打过招呼,抽开峻熙的手,随之上四楼。
四楼幽暗神秘的空间里,只可见到敖宸指间红色的烟头在暗夜里一闪一闪,空气中飘散淡淡的香烟味和燃烧味,静寂无声。而他高大的身躯隐在黑色里,冷漠而疏离,作为他的保护色。
她看着他的轮廓,终于明白,她和他的症结,果真出在峻熙身上。
“如雪,你在外面坐一会,我和他说几句话。”峻熙对她轻声道,往幽暗的里间走。
“峻熙!”她忙喊住他,急急说道:“你不要c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有什么话,只有我和他当面才说得清楚!”
峻熙回头,用一种莫可奈何的眼神看她,道:“你们说得清楚吗?”如果说得清楚,她还用过的这么痛苦!转过身,他大力拨开那暗红色的绒布,走到敖宸跟前,想一把抓起他的领口。却被敖宸一个反肘制服住,往后一推一送。
他微微踉跄,冷冷看着沙发上丝毫没有移动的男子:“姓敖的混蛋,不关她的事,你折磨她算什么男人!”再往前敏捷一跃,袖间的刀锋已直直向敖宸。
敖宸耳郭一动,感觉到杀气,纵身一跃,从沙发上跃起,利索抬起脚。
他的身形移动得非常快,等峻熙跃过来时,他已一脚踢向峻熙的手腕,身子往后移动了去。隐隐光线中,他右手上的戒指突然弹出一根银针,飞快c向敌人颈间静脉!
峻熙背部冷汗涔涔,瞳孔剧烈收缩,指间的刀片不得不抬起去抵挡那支针。
“你是黑盟的人?”挡掉那致命钢针,他心跳漏跳一拍。
敖宸本不想与他斗,见他收了手,便让微型钢针归位,冷冷看着这个大舅子,利眸微微眯着:“你去敖宅将她带了来?”
峻熙将刀入靴,退一步说道:“她的心现在已经在你身上了,所以我不会再纠缠她!我和她是兄妹,没有血缘关系却浓于血的兄妹,就像你和裴云姿那样!如果你再这样误会我们,就先想想你和裴云姿,你们是怎样,我们就是怎样!还有我与她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偶遇,她从没有约过我,甚至对我避而不见!这样小心翼翼的她,你为什么不懂得珍惜,非要把她伤得伤痕累累!”
敖宸飞扬的剑眉不悦的往上一扬,唇线抿直:“不要拿我和云姿的关系来和你们比!我和云姿已没有任何瓜葛,但她却为了你们曾经流掉的那个孩子,而不想要我和她的这个孩子!至少当初云姿只是和你假结婚,与我怄气,她却是和你真做,一直到现在都是藕断丝连!”
“敖宸,我说过了,我现在和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峻熙气得大吼,两步上前,又快又准拽住了敖宸的衣领,一拳揍过来,“你看不出她已经爱上你了吗?为了怕你误会,不接电话,不见面,甚至出事进医院,我将车拦在她面前,她也避之不及!而你呢?每次她出事的时候,你人在哪里?在高尔夫、马场、温泉、桑拿,带着你的小秘四处招摇!那个时候你除了想到她没事先告诉你,又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她为什么对你难以启齿,又凭什么事事都要向你禀报?她是你妻子,又不是你的禁脔!看到你的漂亮女秘书挂断她的电话,粘在你身边为你打理一切,她是什么感受?还有,我救她有错吗?是不是非要等到你敖老板大驾光临,大展雄风,等她出事,才符合你敖宸的逻辑?!”
敖宸吃了一拳,俊脸被打偏过去,若无其事用长指抚了抚嘴角,而后等峻熙第二拳挥过来,他一把攥住,抬手回敬了峻熙一拳,冷厉道:“这些都是她自找的!有很多事她都可以跟我商量,但她没有!出了事,她第一次时间想到的人就是你,上你的车,给你打电话哭诉!我等她的解释,她永远沉默、闷声不吭!这就是爱我?呵。”
他冷笑了一声,高深莫测盯着峻熙,“这样的女人,已经让我丧失耐心了!她要高洁,我就给她高洁,我就把她当贞洁烈女供着,永远不碰她,让她永远这样坚贞下去!”
“你在介怀她的那一次?”峻熙被那狠狠的一拳打到角落里,却无心再去回击,攻击,因为比起拳头,他更在意敖宸的话中话,“她流掉第一个孩子,跟现在的孩子有什么关系?!那一次不是她自愿的,孩子也不是她想要的,她瞒着你,是怕你嫌弃她,怕这个孩子又流掉!那种时候,你能明白出血时的那种恐慌吗?混蛋!!”
“我不能明白!”敖宸终于吼起来,浑厚的嗓音如怒兽嘶吼,额上的青筋在隐隐跳动,鹰眸y鸷如天边冷月:“她的第一次给了你,流掉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是你们的爱情结晶,这个我管不了,但她隐瞒了我!她宁可下t出血,我们的孩子不保,也要瞒住我,不想让医生查出来!为什么?”
他的利眸越来越冷,朝峻熙近一步,俊颜却越加沉静:“因为她忘不掉你们的那段日子,忘不掉你这个哥哥,存心弄掉我们的这个孩子!该死的!”他突然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紧紧盯着脸色大变的峻熙,“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兄妹’这个词,这个最善于伪装娇柔的水性杨花女人,我就是玩死,也不会让给你!”
噼里啪啦……
暗红色的绒布后不知是传来什么声音,似酒杯花瓶碎裂满地,又似他掀了桌子,但脸色惨白如雪已无心再去听,她把准备拨开绒布的手收回来,将身子轻轻靠在了墙上。
她想哭,又想笑,终于仰起头咽下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往楼梯口走。
原来毁她的人是她最亲最
第 2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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