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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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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哭,又想笑,终于仰起头咽下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往楼梯口走。

    原来毁她的人是她最亲最亲的峻熙,她的父亲、哥哥,将她压在身下强暴,而且怀了孩子…而多年后,她的丈夫介怀这一次,把她流血的恐慌当心虚的隐瞒,把她的一次次偶遇当成与初恋的藕断丝连,把她的伤痛读成水性杨花,把她的沉默当默认…他说:水性杨花、脏、滚!我就是玩死也不会给你!

    可是她怀念的是他的温柔,他们曾经的心心相惜,他的笑脸,他对孩子的那份期待,以及他害怕她误会他和裴云姿时的那份恐慌。

    她全身发凉,脚踩在楼梯上,如踩着轻飘飘的浮云,她听不到三楼那些男士喊她的声音,看不到前方的路,只是一步步往前走,不知要走到哪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出租车,等回到家里,她将卧房门反锁,拉上窗帘,将冰凉的身子藏在被子里,脸埋在那冰凉的枕间。

    可被子里,不知是哪个混蛋将那套沾着香水味的绿色低胸长裙放在敖宸曾经睡过的位置,那般刺眼…而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响,一直响,叫个不停……她将长裙和手机摔了,拉开抽屉找她的安眠药,倒了几粒在颤抖的掌心,急急吞下。

    她只是想睡一觉,静一静,等一觉醒来,就会发现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只是个梦。其实她和敖宸还可以继续的,他嫌她沉默不语,什么事都不跟他商量,那她以后就什么话都跟他说,什么事都告诉他,与峻熙决裂……

    然而等她一觉醒来,掀开被子,却是满床单的血。

    她看着那粘在睡衣和大腿上、淌了一床单的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一觉睡了八年,还没有醒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她来月经了吗?

    腹部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绞痛,她摔到地毯上,身子一软,疼得拽下了大床上的被单和床单。

    敖宸起初接到家里人的电话,还不相信是真的,他换了骑车装,戴着帽和眼镜,与一群好友组成了一个单车组,正骑着山地自行车去了郊区进行山地越野赛。

    他一身大汗淋漓,将眼镜拢到头顶,大掌颤了颤:“你再说一遍!”刚才她不是跟韩峻熙双双来他的私人会所了吗?该说的都说了,该揍的也揍了,天下太平了!而家里佣人也来过电话,说少乃乃在楼上相安无事的睡觉,根本没事!

    “少爷,少乃乃流了好多的血,刚刚被送去医院…我没有骗您,是真的!”

    他脸色大变,忙把车头调转,卯足力踩脚踏板往医院方向飞奔而去。

    等跑到家族医院,他把单车一扔,十万火急冲到手术室门口。他也不明白最近为什么要一直来这个地方,不知道他的妻子为什么总是出事!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他的母亲郑淑贞和乃乃让佣人簇拥着等在走廊,安静坐着,一语不发。周身的空气呈现一片死寂。见他冲过来,乃乃并不理他,双眸直直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一双枯瘦的小手紧紧抓着轮椅扶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走到乃乃面前,心头的焦急并不比任何人少一分。

    老太太冷冰冰看他一眼,没有答他,轻叹一口气,示意桂嫂将她推走。她早知这两个孩子会出事,却没法怪她的孙儿,也没法怪她的孙媳妇。一切都是注定的。

    “敖宸,你出国的这段日子,如雪就有些不对劲了。”郑淑贞走过来拉儿子,将他拉到一边,轻声说道:“你老婆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从第一次陪她去胎检,医生就说这个孩子危险,还问她打没打过胎……”

    “家庭医生不是说一切健康吗?!”敖宸打断母亲,心里抑不制的害怕起来,俊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飞快掠过。

    “一般医生都会这样安慰孕妇,不然让她们得知实情,情绪会更加低落,孩子流得更快。”郑淑贞说道,盯着儿子的双眸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在闪动,努力压制着,并下意识抓紧了儿子的臂弯,“敖宸,其实我觉得如雪一直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出国那段时间,她天天躲在卫生间不出来,也不出来走动,我端上去的汤她一口都不动…我说你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妇科医生告诉我,如雪以前打过胎,而且还是在胎儿还没成形前就流掉了。”

    敖宸甩开母亲的手,黑眸冰冷:“妈,我现在告诉你,即使如雪没有了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跟她离婚!”

    “但是她已经提出了离婚,并且很可能不能再生!”郑淑贞不顾形象的大吼。

    敖宸眸中复杂,眸光黯淡下去,却再次不客气甩开她,拔足往红灯熄掉的手术室门口走。主刀医生摘掉口罩,样子很沉重,将他拦到一边,说道:“敖少爷,很抱歉,少夫人在四个小时前曾服用一种毒害胎儿的药物,胎儿已经吸收,本来及时发现的话应该还有救,但少夫人是特殊情况,并且一直压力过大,导致胎儿抵抗力很弱,毒药入体很快,所以我们只能给少夫人做了引产。现在少夫人刚做完手术,还未脱离危险期,我们将把将她安排到加护病房。”

    敖宸听着,说不出一句话,后退一步放开医生的手,站到一边,静静看着那个脸色惨白如纸,刚刚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人儿。他刚刚才与韩峻熙把话说清楚,她随后就用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方式来报复他!

    078 真人秀视频

    眼前一片雾蒙蒙,不见人影,却吵闹声一片。如雪闭着眼睛,想睁开,想叫他们别吵了,她要安静,要睡觉,然而眼睛努力睁了睁,始终睁不开。

    于是她抬手,挥赶那群嘤嘤叫的苍蝇,螓首在枕头上不安的动起来。

    她很痛,都不知是怎么了,肚子痛得在微微抽搐,四肢痛得没力气抬起,每动一下都疼。她不安的翻了下身,终于睁开了眼睛。

    头顶一片白,白得晃眼,如困在冰天雪地里。寒冰刺骨、苍白无色。

    她把水眸又闭上,翕了翕,再睁开,才能适应这片刺眼的白。

    原来是在医院,她躺在病床上挂点滴。而一时之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医院。她不是吃了药在睡觉吗?好不容易让自己睡过去的……用没有打点滴的左手抚额,偏着头,下意识回想。

    “宸…宸哥哥,啊…哦,不要了嘛……”这时,一道娇柔的女子声音突然在她面前响起来,不是真人声,而是录音声,虽然细小,却绝对清晰真实。而且室内这么寂静,如此一番暧昧不已的吟哦,更加显得响亮。

    她惊了一下,飞快抬眸,才发现病床上的折叠小桌上立着一只长屏的智能手机,就放在她一抬眸就可看得到的位置,彩色画面在不停闪动——一个白裙褪到腰身,露出整个背部的纤细女子双腿叉开坐在办公桌上,细细的双臂后撑在桌面,小巧下巴仰着,身子后倾,正在承受那个坐在皮椅里男子的疼爱。

    男人的脸埋在她胸前,大掌捂摸她的玉背,唇瓣正往下往下,一直到她下面的私密处,而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子则叫得越大声,一会咬唇闷着叫,一会又放开叫,而后在男人突然将她从桌子上抱下,揉到怀里后,她将脸侧了过来,撒娇的捶了男人一下,竟是留着清汤挂面学生头的裴云姿,而男子的侧脸也暴露在摄像头前……

    她的心,不仅一惊,更是一酸,伸手想将那支手机打翻。可她够不着,身子一动,下腹就剧烈绞痛,动弹不得。

    “宸哥哥,我美不美?”十几岁的裴云姿像一只白色猫咪,窝在敖宸怀里,白皙的身子一块青一块紫,全是吻痕。

    敖宸的衬衫被她撕开了,露出厚实的胸膛,任那一只小手抓在那里,“美,美得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口把你吃了。”他含满欲望的声音,低沉沙哑,阳刚的侧脸更是俊美绝伦,飘着一丝迷人的绯红。

    “啊!”如雪发出一声尖叫,疯了一般把挂点滴的针头抽掉,爬过来挥掉那支手机。手机‘哐当’一声砸到地上,画面却依旧在播放,声音完好无损。

    “宸哥哥,嗯…唔…,我想做你的新娘子。我不要你再看其他的女人,你看我已经成年了…”

    “乖,别说话。”

    画面在切转,换上一个刀疤男子的声音——“当年是韩峻熙那小子在林子里要了韩如雪,让毛哥到手的肥r飞了,飞到那臭小子嘴里……”

    “来人!”如雪失控大叫,身子摔到地板上,抖抖索索朝那支手机爬去。昏迷前的记忆全回了笼,敖宸说她脏,说她怀过峻熙的孩子,说她水性杨花……

    还有好多的血,白色床单上全是血…那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是不是像八年前那样……

    几分钟后,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赶进来,就看到她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穿着病号服的她抓着那支手机蹲在墙角一个劲哭,而后又惊慌失措将手机砸开,抱着医生的腿哭喊着问孩子呢。孩子呢。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不会就这么走的。

    医生忙将她抱到床上,给她注s了微量镇定剂,为她止血,叹息的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时刻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孩子只是其次。

    敖宸望着那支医院送来的手机,关上卷宗,皱紧眉峰:“你说她醒过来后,就一直捏着这支手机哭?还砸了手机?”

    “是的,敖少爷。”护士点点头,将手上用透明纸袋封住的手机递上来,“您查查看,可能手机上有什么内容刺激了少夫人,导致她情绪失控。医生说,少夫人失血过多,危险期还未过,如果再受刺激,会出人命。”

    敖宸为最后那句话又皱了下眉,把那支他让秘书代买给如雪的白色外壳手机取出来,翻了翻通话记录和简讯。翻了几下,他发现她把所有的通话记录和简讯都删了,只保留了电话薄,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而他曾经送给她的那支红酒木盖子也被她取下了。

    “她哭,而后砸了?”他又问了遍,将手机搁在桌面上。

    “是的,敖少爷,当时我们赶进去的时候,她从病床上摔了下来,拖了好长一条血痕,蹲在角落里哭。她似乎非常厌恶这支手机。”

    “知道了,麻烦你了。”他冷道,按了内线让事务秘书送护士出门。

    而后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大地。

    这个女人做的可真够绝。

    医生说她是吃了对胎儿有害的药物,才导致胎儿快速吸收毒素,胎死腹中。但她自己却说只是吃了安眠药,是最近失眠,医师特意为她调配的尽少伤害到胎儿的安神药。

    他拉开她的抽屉,确实发现了几瓶这样的药,却在垃圾篓里发现了几粒含有大量利血平的药片。利血平可引起胎儿中毒,呼吸道阻塞,直接缺氧而亡,这是每个孕妇必备的常识。

    而负责照顾她的家庭医师,根本没有给她开过这样的药,因为他们开出来的药方,在给她服用前,都要先拿来给他过目。而那天,甚至是他们分房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把房门反锁,一个人在房里睡觉,根本没有人进去过!

    呵,原来自从他们第一次吵架,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不管他还禁不禁她足,管不管她,她也不出门,关手机拔电话线,不笑不语,跟只幽灵似的在房里等死!

    而今天,还用摔手机的方式来对他抗议!那,他就去会会她!

    想到此,他快速转身,拿起外套,直奔医院。

    她打了镇定剂,躺在病床上安静睡着,病房是白的,她的衣,她的脸,也是白的。他看了一眼,心底有一丝心疼划过。犹记得不久前,她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睡着,浅眸弯弯,睫毛弯弯,俏皮而盈满幸福。今日却,拿孩子来报复他!

    “敖少爷,如果手机没有问题,那就可能是少夫人做了噩梦,神经绷得很紧。我们刚刚给她打了镇定剂,止了血,现在情绪很稳定,但,并未脱离危险期。”

    “那个引掉的孩子多大了?”他不再看她,转身往房外走,步履迈得很大很快。

    “五个月,已经完全成型了,有呼吸,能动。不过很可惜,胎儿一直承受来自母体的压力,营养吸收不够,抵抗力弱……敖少爷……”医生顿了顿,等着敖宸回头,似是有很严肃的话题要说。

    敖宸蹙眉回头:“直说无妨!”

    医生这才清清嗓子,说道:“五个月引产,对母体的伤害很大,就好似在母体zg剐了一刀,难以再复原,加上少夫人的zg壁有些薄,所以以后少夫人可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可能?”敖宸的眉毛动了动,俊脸冷峻,俊美五官的线条绷得很直很冷,“你是说,她这种情况,已经跟割除zg无异了?”

    “可以这么说。”白大褂医生将他邀请进办公室,轻轻带上门,翻出如雪的病历表,“少夫人已经确诊为惯性流产,也就是习惯性流产,流一次,身体就伤一次,风险非常大。所以如果敖少爷想要孩子,我建议试管婴儿,或找代理孕母。”

    “这个以后再说吧。”敖宸拧眉,不想再与医生谈下去,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再次走到了如雪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了熟睡的她一眼,看着值班的护士:“是谁将手机拿给她的?”这里是加护病房,病人的生命岌岌可危,她们是不想让病人活命了,还将手机拿进去!

    不过闷气归闷气,但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

    两个粉衣护士忙站起身,说道:“是少夫人自己要求的,她睁开的第一眼,就说要打电话。”

    “那为什么手机上的通话记录都被删掉了?”

    “这个我们不清楚,我们不敢动病人的手机的,可能是少夫人自己删掉了。”

    “好,那以后不要再送电话进去,认真照顾她!”他听得心里又是一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他开车回到了那个冷清清的家,去二楼见乃乃,乃乃却不肯开门。他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落寞回到三楼。

    三楼主卧房,那些血迹已经被拭去了,血腥味也开窗散了去,连那些白得晃眼的白床单被单纱帐,也被拆了,换上了他习惯用的黑色。

    他躺在床上,双臂交叉枕在脑后,努力想象她昔日的柔情。然而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些乱七八糟惹他生气的事,一波接一波,刺激他的神经末端。于是索性翻身坐起,回到书房处理带回家的公事。

    如雪脱离危险期转出加护病房后,只有安安和黛丽这两个好友来看她。她们提了水果,一直在旁边给她削水果,唧唧喳喳逗她说话,她却说不出话,仅以苍白的微笑回应,而后又沉默。

    安安和黛丽无奈,只得悻悻的走了,将空间留给她。

    她让护士将她推到住院部的林子里,坐在僻静之地,静静晒太阳。

    敖宸一直没有来看她,敖家也没有人来看她,他们都认为是她把自己的孩子杀了,认为她是在报复。

    报复?她微微低着头,一手放在肚子上,缓缓抓紧毛衣。她要报复敖宸,又何苦要牺牲这个孩子!这是她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她就是没有敖宸,也要孩子!

    “如雪。”鸟林寂静,阳光点点从枝桠缝隙零零星星洒下来,一双红色高跟鞋突然出现在她的轮椅前。来者是韩湘雅,一身贵妇人的妆扮,披着貂皮大衣,款款走过来。

    她看如雪的眼神很y毒,又带着讽刺,说道:“法院的传票我已经收到了,呵呵,想不到我韩湘雅养了个狼心狗肺的女儿!”

    如雪额头冒冷汗,仰头冷冷看着母亲:“妈,我们法庭上见,你必须为自己所作的一切担负后果!”她双手抓轮椅,想将轮椅往后退,因为母亲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见就见!有什么大不了的!”韩湘雅果然朝她近两步,倾下身,突然抬手就给了如雪一巴掌,冷笑道:“我的好女儿,你现在孩子没了,也失宠了,还拿什么跟我斗!你不知道你为了报复敖家,把这个孩子故意弄掉了吗?罪大恶极呀!”

    打完人,她又一把将如雪从轮椅上拽下来,先是拽到地上,而后又一把攥紧她的衣领,将虚弱的她扯得没法呼吸,又道:“本来我不想找你麻烦,让你继续做你的少乃乃,有一日过一日,但你竟然想告我,要我坐牢!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带着香粉的吐沫星子全部扑在如雪苍白的脸上,就吃准如雪病体虚弱没法反抗,又想一巴掌招呼过来,却被身后赶过来的护士喊住了!护士一边大叫着住手,一边大叫保安,这才吓得肆无忌惮的韩湘雅放开如雪,落荒而逃!

    如雪全身抽痛,瘫软在地上,脸已是血色褪尽。

    等敖家的人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医院已经将那个失职的护士革职了,负责人在办公室里不停给郑淑贞赔礼道歉。

    郑淑贞绣眉一抬,说道:“这件事压过去就算了,你们下次别让她在外面乱走,就待在病房哪里也不准去!”不痛不痒说完,优雅离去,也不再追究。

    然而如雪却再一次因为血崩进了急救室,吸着氧气罩的时候,一直渴望敖宸过来看她,听她解释,她觉得自己这一次睡过去不会再醒来。她想见他最后一面,在死前跟他和解,告诉他,她爱他,爱他们的孩子。

    母亲越这样对她,她越需要他,她怀恋那些他抱着她,告诉她‘还有他,还有孩子’的日子,怀恋那些心心相惜的瞬间,怀恋他温暖的怀抱、宽厚的背……

    然而,抓着她双手的人却是峻熙,他坐在她床边,边吻她的手边哭,灼热的泪溅湿了她的双手。

    “雪,我带你走!”他不停吻她冰凉的手,紧紧抓住不肯放,贴在俊脸上,贴在唇边。

    她干燥的唇瓣动了动,无法说出话,泪流满面看着这个男人。峻熙,你走,你走!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哥哥,父亲,可你却用强暴我的方式将我推入地狱!

    敖宸接到医院的电话,急匆匆从公司赶了过来,因为医生告诉他,如雪被人伤了,引起了血崩,急需亲人签保证书。

    而他,是她的丈夫,最亲的人。当在那最右下角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如雪生命里的重要性。

    她都病危了,都快没命了,那些事儿又算什么呢!她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再次肝胆俱裂的守在了急诊室门口,坐在椅上,双肘撑在大腿上,双掌交握抵住额头,颓败的低着头,一动不动看着地上。只要如雪能活过来,他什么事都原谅她!

    这一次,当一脸苍白的她被从手术室推出来,他抓紧她的手,贴在薄唇边,心如刀割的吻,一路随推车奔跑送她到病房。他给她签了生死书,他要她活着!活着爱他!

    可是等他走医生办公室一趟,与医生详谈一番她的病情,再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本该离去的韩峻熙疯了一般冲进如雪的病房,抓着她的手说要带她走。而她,泪水涟涟点了头!

    她哭得那样伤心,跟上次在电话里一样,哭得肝肠寸断,只不过,这次韩峻熙在她面前!

    他放下门把手,转过身,想起了她时常挂在嘴边的‘离婚’。她再次活过来了,医生说抢救及时,病人求生意志很强,只要不再受刺激、再被人伤害,应该无恙。那么,一切回到原点。她病愈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然后随韩峻熙远走高飞!

    呵,远走高飞!

    他让他们远走高飞就他妈不姓敖!发出一声冷笑,突然把手上的东西摔了,又转身走进病房,一声不吭拎起韩峻熙的衣领,就当着她的面狠狠两拳揍去,揍去那刺眼的深情和泪水,再失望的看她一眼,怒气冲冲走出病房。

    他走出来后见东西就摔,疯了一般,把走廊上护士的推车全掀了,而后在一拳砸到墙上后,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喘着气,缓缓抬头,深邃的眸子中,血色在一点点散去,换上绝冷。他不缺女人,何苦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真他妈窝囊!

    她不要他们的孩子,不要他送给她的东西,不要他们的婚姻,自然有女人愿意要!

    如雪见敖宸冲进来了,忙挣扎着要揭掉氧气罩,想抬手,却全身无力,跟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她急,只能让泪水不停的流出眼眶,看着发怒的敖宸。

    他终是来看她了,没有扔下她不管。她得向他解释清楚!

    “追……”等他如一头发怒的暴龙冲出去,她发出虚弱的声音,想让峻熙去解释。

    峻熙吃了两拳,没有还手,用拇指拭了拭唇边的血,来到她床边,说道:“如雪,等你身子好一点,我带你走。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带你走!”

    如雪的泪珠流得更凶。

    峻熙用手指穿过她的发,心疼的拨弄:“之前我以为跟他说清楚一切,他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可他让我失望了。他简直就是一个蛮横自大的混蛋,只会伤人,不会为他人考虑,如雪你跟他过下去会受苦的。而且,你跟他可能有血缘关系。”

    如雪摇摇头,将一双清眸绝望闭起来。峻熙在说什么胡话!她和敖宸各是各爸!

    “江冬雨,也就是你的亲乃乃,她告诉我,你不是你父亲韩英杰的女儿,而是韩湘雅在外面同别的男人生下的。”峻熙为她拭去泪,深情望着她,一如以前在基隆港的岁月。他不是没看懂她眼神的意思,但这一次他不能让她再错下去,因为敖宸根本不适合她,“不管你亲生父亲是不是敖世政,我都要带你走,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过去了,就淡忘了,忘记那个只会伤害你的混蛋,找一个懂你疼你的男人!不过在离开这里前,你先跟敖世政做一下亲子鉴定。”

    如雪再次摇头,眼角被泪水濡湿,哽咽不已的咬紧唇。而后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把面上的氧气罩给甩掉了,艰难而痛苦吼道:“峻熙,你走!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我恨你!”

    一句话说完,她急急喘息起来,因呼吸不过来而脸白如纸。刚才躺在手术台上,她的眼前有一道光闪过,带领她走。一只大掌牵着她,往前方走,一直走,他说‘我给你签了生死书,你一定要活着!活着爱我!’,那是敖宸的声音。可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她看到的却是抱着她哭的峻熙!

    她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强暴她的峻熙?她和峻熙所有的美好都毁在了那一夜,他不再是她的峻哥哥,而是一个噩梦!

    峻熙静静看着她,被她那句话给伤了,俊脸瞬息惨白。而后给她轻轻戴上氧气罩,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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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又变冷了,好大的风,貌似还有大雨雪,亲亲们要记得加衣服呀!然后穿成熊猫宝宝来这里留言o(n_n)o哈!

    回来补上一句: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哈!

    现在在走隧道,走过这条黑漆漆的隧道就好些了!

    079

    开完例会,敖宸冷着脸回到了办公室。信贷管理部老叶跟在他p股后面,想说不敢说道:“最近我们银行的信贷业务少了不少,而且很多大工程项目都与我们失之交臂了……”

    敖宸坐到椅上,揉了揉太阳x:“怎么回事?”他随手翻起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看了看,又啪的关上。

    老叶看着他疲累的脸,斟词酌句再道:“本来龟背山那边要修轻轨和高架桥,建设局庞局长说好在我们银行贷款,总体规划是上千亿,酒桌上话都说好了,但转头就向其他商业银行贷了款,还有监察局的……”

    “好了。”敖宸打断他,睁开疲累的犀利双眸,看着信贷管理部的骨干老叶:“酒桌上出尔反尔的事,多的是,这次生意做不成还有下次!老叶,你出去办自己的事吧,把国际人事部的孙杨叫来,我有人事调动事宜处理!”

    “人事调动?”老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说道:“敖总,我说这些只是劝您与郑副市长和解,没别的意思。您看郑副市长马上就要升为市长了,城管建设和经济发展他都是一把手,您身为他外孙,也沾光不少……”

    “你的意思是说,我舅父是故意给我挡掉这些大项目的?”他挑眉,宽背靠在皮椅上,似笑非笑:“老叶,做好你的信贷管理工作,你是公司的主心骨,没你还真不行,与郑副市长的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这是家事。”

    “那人事调动的事?”

    “与你无关,欧洲那边缺一个区域副总裁,我在这边调一个人过去。你出去的时候帮忙叫一下孙杨,我等着他,十五分钟之内到,嗯?”他对老叶点点头,坐直身子,开始认真批阅那些文件。

    老叶抒出一口气,擦擦冷汗,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国际人事部的孙杨就过来了,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份公司人事调动名单给他过目。

    而后等敖宸说完调离事宜,孙杨给他推荐了一个人。

    “既然ga要被调去欧洲,那敖总你这里就缺一个助理了,我推荐一个。”他抽出一份履历表,轻轻放在敖宸面前,“季安安,敖总您当初推荐进公司的,她对企业的管理很有独到见解,进公司不久,就发现了公司的管理漏d,并写信向我提出她自己的意见及管理见解,我很欣赏她,在员工大会上表扬了她,并提拔为部门主管。这一次,她申请了总裁办公室的助理职位,我觉得她可以胜任。”

    “就把她放在你身边吧。”敖宸淡淡看了履历表一眼,抬眸看孙杨,眸中无波无痕,淡漠流离:“我这里不缺助理,需要的时候会通知你,ok?”

    “好,那我就先推荐了,用不用关键看敖总您的意思。”孙杨爽快笑笑,站起身,走出去办理ga的调离工作了。

    敖宸低下头,从抽屉里取出如雪的那支手机,又翻了翻,在什么也找不到后,突然将它砸到了办公室的角落里。

    “lee,叫ga过来一趟!”他按响内线。

    一会,打扮得妖冶摇曳的ga笑脸盈盈走了进来,说道:“敖总,你真下定决心将我调走了?”她擦着紫色眼影的大眼睛淡若无痕瞥一眼墙角的手机,又笑道:“其实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找私家侦探查查,或报警,何苦在这里生闷气!”

    敖宸示意她将手机捡起来,道:“当初这款手机你是让谁买的?删除的东西可否能恢复?”

    ga捡起手机,也翻了翻,漂亮脸蛋上永远保持她的神采飞扬和自信:“大老板,我可没有时间亲自去买手机,当然是在网上订购的。据说删掉的东西都不能恢复,因为在删的同时也是在删记忆卡上的东西,简单快捷。怎么了,手机出什么问题了?”

    敖宸的脸色很难看,从皮椅上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过来,静静看着ga:“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一直很好,知道为什么突然将你调去欧洲?”

    ga撇撇嘴,耸耸肩:“一为我管你的事太多,二为怕你老婆误会!敖总,你将我调去欧洲我很高兴,因为可以在那边边工作边旅游!”

    敖宸看着她一脸的不以为然,将深沉的目光移开,侧过身看着窗外:“因为你太了解我了,熟知我所有的一切!我将你调去欧洲,是希望你换个环境,换种心情。”

    “敖总。”ga敛去笑容,看着他俊挺的侧影,眼镜后的眸子有一秒钟的柔光,而后快速闪过,重新换上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做了什么误导你们夫妻的事?”

    见敖宸不出声,下巴线条绷得更紧,又道:“敖总你让我往东,我可不敢往西,你说给老婆买手机,我就挑了最好的一款,你说接老婆,我便给你接,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程报给你,你说要她的行踪,我就给你找私家侦探查了……”

    “你出去准备交接工作吧。”敖宸侧回俊脸打断她,幽黑深邃的眸底没有责备之色,坐回办公桌后:“以后有工作需要,我会随时将你调回来,你是一个好搭档!”

    “那,今天不为我准备一场欢送会吗?”见话说到这份上了,ga也不再争取,像一个老朋友随性坐到他的桌沿,拣起一支笔放在指尖翻转,眸中没有一丝难过之色,看着他,“去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cb如何?叫上铠泽,不醉不归!反正你最近的心情也不大好。”

    他想了想,点头:“没问题,你邀铠泽出来!”

    ga于是妩媚一笑,从他的桌子上跳下,走到一边给铠泽打电话。说了几句,又走过来,捏着手机耸耸肩:“铠泽今天恐怕无法出来了,他家里出了一点事。”

    “出了什么事?”敖宸从文件上抬起头,莫名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云姿。这个女人起初是死皮赖脸的缠他,珠宝展、岱山岛、单身公寓、新品发布会,只要是他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哪里都有她的身影,但听说最近她很低迷,广告全被fenis封杀了,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他妹妹裴云姿进了医院,正在抢救。”

    他哦了一声,没有再问。而后看看手表,准备下班,“今天约了市办公厅的人吃饭,你最后陪我去一趟,下班后给你加薪。”

    ga笑靥如花,没有说什么,风娇水媚走在他身边:“我是秘书,老板要求陪客人,又岂敢拒绝和要求加薪!今天有幸坐你的车吗?”

    说笑着,两人已走进电梯,一人站一边,等待电梯到一楼。

    这时,敖宸放在西装裤口袋的手机响了,是铠泽十万火急打来的:“宸,云姿割腕自杀了,现在在锦帆路的xx医院!”

    敖宸剑眉紧蹙,脸色冷清:“你不是守在她身边吗?我以什么身份过去?还有,她人不是在法国?怎么突然回国了!”

    “她突然回国,我也不知道。这妮子自己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找了份工作,把我们一家全瞒了,直到她在公寓割腕自杀,让大楼的保安发现,我才被通知过来。宸,刚才吓死我了,她满身的血,一直哭!我想她是想见你。”

    “见我?”敖宸冷冷笑了笑,走出电梯,让身边的ga帮他取车,说道:“铠泽,我是不会去见她的,因为这样对大家都好。以后你不要再把她的事告诉我!”

    铠泽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无奈道:“没有什么事,我不会烦你的,但是她目前的情绪有些失常,一直哭,一直要寻死,吓得我一步不敢离开!我想现在只有你能安慰她。”

    “裴伯母呢?裴乃乃呢?”敖宸俊美脸庞上的线条稍稍柔和了一些。

    “宸,实话跟你说吧,云姿这次回国,是打算跟一个男人秘密结婚的。她隐藏了太多秘密,一些不能让我乃乃和我妈知道的事。上次她跟韩峻熙假结婚,已经气得我乃乃进一次医院了,这次要是让她们知道她竟要跟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闪婚,一定会崩溃的。”

    敖宸听到这里,眉峰不悦拧了起来:“五十几岁的男人?那你去找他呀,找我干什么!我的车来了,不跟你说了!”他利索挂了电话,坐进自己车里,而后带着ga直奔大酒店。

    出事后,郑淑贞要求把事情压下来,院方便把调查事宜压下来了,没有让警方介入。

    如雪则在加护病房休养一周后,取掉了氧气罩,转入单人间病房,不过从此不准走出病房,只能让护士将饮食端进去,形同坐牢。

    敖世政看着她尖削了一圈的下巴,将水果篮放在桌子上,眸中心疼。

    “真的是你母亲做的吗?”他艰难的问。

    如雪让他坐,头轻轻靠在白色墙壁上,水眸中没什么波澜:“爸,如果我将她告上法庭,请您不要怪我。”

    这句话无异又是给敖世政重重一击,他老脸微白,声音颤抖:“孩子,如果都是她做的,她就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爸不会拦你。但孩子流掉的事,是怎么回事?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如雪听得心窝一酸,扭过头想跟公公倾诉,但又拿不出证据,百口莫辩,便道:“爸,我可能要跟敖宸离婚了,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出去。”

    她觉得没必要去追究,到底是谁在她手机上上传了那两段视频,因为那一切都是事实,不争的事实——敖宸爱过裴云姿,那般疼爱,却不肯信她一分。她被峻熙毁了,又是那样讽刺而龌龊。

    所以,与其说她和敖宸彼此不信任,还不如说她已配不上任何一个男人。

    “没有回转余地了吗?”敖世政又悔又恨。

    “爸。”如雪抓住他的手,定定望着他:“您帮我查查到底是谁在我的安眠药上动了手脚,还我一个清白。我记得出事那天,有人将一件绿色的裙子放在了我的床上,并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换掉我的药,而没有留下指纹。”

    敖宸说她故意吃了利血平,故意弄掉孩子,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坚决这样认为,让她伤透了心。

    “你好好养身子,爸一定帮你查。”敖世政站起身,拍拍她的手背,转身走出病房。

    敖家的一切变故都是因他而起的,是他太自私,只顾自己逍遥自在,而扔下这一家老小。而与他生活了多年的湘雅,也逐渐变得面目可憎,不择手段。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走出医院,他拦车回家,将正要出门的韩湘雅堵在门口:“湘雅,帮我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去岱山岛祖宅!”

    韩湘雅拿着手包,后退了一步,不解看着他:“世政,不是说好半年后再搬吗?为什么突然提前了?”她今天没再做那一身花红柳绿的打扮,穿着素素的大衣,l妆,看起来很像一个温婉的家庭主妇。

    敖世政本为试探她,说道:“我有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朋友,让我帮着找房子,我就想将这套房子卖给他算了,反正我们早搬迟搬,也是要搬。”

    “那可不行!”韩湘雅立即摆手,反应有些大,“我现在还不想搬过去,要搬你一个人搬!还有别把这房子卖了,我们以后还要回来住的!世政,你说你现在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呢!”

    “你不想随我回岱山岛?”敖世政眉头一皱,很是失望,心底却是一点点的绝望。

    他信任了韩湘雅多久,就要用多久的时间去适应她是另一个人。这段日子他没有立即揭穿她,而是悄悄跟着她去了几个地方,观察她,而每去一个地方,他都要心痛一次。

    那些高级奢侈的地方,都是他以前经常陪客户来的,入会费都是三百万元起,里面奢华的程度堪比皇宫,鎏金龙椅,古瓶字画,烧烤休闲平台,客厅,客房,娱乐厅,室内外泳池,全是顶级,而湘雅却挽着那些商政要员的臂弯,作为交际花进入了里面。

    第一次他忍了,以为她是急需用钱,但第二次,第三次……

    自此他才明白,这个女人喜欢的是这种纸醉金迷,而不是他向往的田园生活。他又悔又恨,不曾想活了大半辈子,竟是被一个女人给骗了。

    原来韩湘雅确实拥有淑贞这个千金大小姐不曾有的温柔体贴,懂男人心,却更有一种虚荣心和城府算计。你越是不让她得到,她就越想得到,因为那就是她待在身边的目的。

    好在他的净身出户,误打误撞让他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失望中更多的是心痛,毕竟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

    “世政,你今天怎么了?”韩湘雅蹙眉,又走过来挽住他的手,亲热的贴在她的胸脯上,“今天怎么像个年轻小伙子,还问我随不随你。”轻轻摩了摩,一张经常做保养的脸蛋笑出蜜来,“你的腿脚不好,就先歇歇吧,你以为搬家不累啊。我现在不跟

    第 2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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