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
豪门少奶奶 作者:肉书屋
第 2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敖宸猛的睁开幽深的双眸,坐直身子,眸子绽放冷凛犀利光芒。妍奚刚才说什么,伯母?
“本来敖伯母一直喜欢我们姐妹俩,还说儿媳妇只要我们姐妹俩,谁都不要,可宸哥哥偏偏要娶那个韩如雪,践踏姐姐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说,还把姐姐欺负得这么惨!所以在得知敖伯母偷偷换了韩如雪的药,想弄掉那个孩子后,我就心生一计,把那两段视频弄到她手机上,让她痛不欲生,而后主动与宸哥哥离婚!”
“你好大的胆子!”铠泽的反应是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打得一点不含糊,连桌子上的水壶茶杯都扫落到了地面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要闹出人命的事!”
“大哥,她不是没死吗?活的好好的!现在要死的人是你的亲妹妹……”
咔!声音断掉,办公室内瞬息恢复寂静。
坐在皮椅里的男人眼眸低眯,视线垂在地上,结束通话的电话紧紧攥在掌中,而后一松手,电话无力摔到地板上。
他觉得讽刺,而又辛酸,整件事绕了一大圈,还是绕回了他最不可能怀疑到的人身上。母亲可怜而无知,但绝对不恶毒,无害人之心。ga干练而忠诚,也是绝对不会伤人的,但,她们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她们不但伤了他,还背叛了他!
傍晚,他驱车回到了冷清清的敖宅,坐等在偌大的客厅。
母亲的新未婚夫李良缘,是h市的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市委常委的骨干,与前妻离异多年,育有一子。据说这位文质彬彬的秘书长是母亲当年的同班同学,暗恋她多年,却一直没敢表白。而后等两人各自离异,才说出了当年那段朦胧青涩的初恋情怀。
于是两颗孤寂的心靠在了一起,加上又是门当户对,两人交往没足三个月就开始谈婚论嫁。且在父亲出事后,她改嫁的心更是亟不可待,连去医院探望的任务也省了。
“少爷,冰兰已经接回来了,我将她安置在外面的小旅馆,要现在接过来吗?”西装革履的老管家急急走进来,打破偌大客厅的沉寂。
他原本在想心思,眉头一抬,将宽背靠在沙发上,“接过来,而且要保密!”
“好。”管家露了下脸,便离去了。
一会,门外再次传来细碎的高跟鞋声,郑淑贞踩着幸福甜蜜的步子,哼着歌,脸上酡红走了进来。她应该是喝了一些酒,也抽了烟,酒香烟味混杂在一起,与她保守矜持的模样格格不入。她一进门就将高跟鞋甩了,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烟,手包夹在腋窝下。
“敖宸,你回来了。”她一p股坐到沙发里,眯眸抽烟的动作渐渐娴熟,优雅的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敖宸冷冷看着她,眉峰微不可见皱了下,狭长的鹰眸直s过来,“除掉眼中钉,心里的郁结疏散了?”
“你说韩湘雅?”她在儿子面前丝毫不避讳的吐着烟圈,细细长长的香烟在她指间一点点变短,撩着秀发侧过脸,“她谋杀敖世政迟早坐牢,我当然开心!还有敖世政,不是爱这个狐狸精爱得要死吗?到头来还是被她亲手杀死,给不了她一毛钱,哎呦,真是皆大欢喜呀,哈哈!”
“我是说如雪!”敖宸一声厉呵,夺过她手里的烟扔到地上,居高临下y气人盯着她,“ga留下的那条裙子是被你拿走了?如雪的整瓶安眠药也被你给换掉?出事后,你又火速将裙子处理掉,将药换回来!告诉我,我出国的这段时间,你还在她的食物里动过什么手脚?”
“呵。”面对儿子歇斯底里的指责,郑淑贞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弹弹手中的烟头,冷笑看着敖宸:“我早告诉过你不要娶韩湘雅的女儿,你偏要娶!这就是跟你妈作对的下场!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敖家?!因为我永远咽不下韩贱人给我带来的这口气!敖宸我告诉你,弄掉这个孩子还算轻的,比起她娘对我所做的一切,没要她的命算便宜这对狐狸精了!”
“滚!”敖宸发出一声怒吼,利眸中狂乱起来,突然一把提起潇洒坐在沙发上的郑淑贞,狠狠朝门外扔去,“滚回你的郑家去!”他下手并不轻,就那么拖着总算大惊失措的郑淑贞到大厅门口,连带她的手包和鞋,狠狠砸出去,“现在如雪的孩子没了,所有恩怨都抵消了,你给我滚回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妈!”
郑淑贞可能是真的没有料到儿子会将她拖出家门,狼狈的捂了捂磕破的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却发出一声大笑,将脸送到暴怒中的敖宸面前,指指自己的脸,“有本事你就掌掴你妈一巴掌!对,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弄掉的,我就不喜欢她做我的儿媳妇,我就要让你们离婚!怎么着?你掴我啊。我原本是想发泄这一口怨气,就算了的,但你现在竟然将我扔出门外,为了一个小狐狸精打我……”
“啪!”敖宸一巴掌扇下来,力道之大将她打翻在地,惊得她摔在地上惊恐的瞪大眼睛不敢再吱出第二声,“我现在不但要打你,还要制你!”他说到做到,重新一把拖起她,就那么当着众仆人的面,将她扔到院门外,“离了婚就给我滚!你再来敖家我打残你的腿!”
他嘶声吼着,眸中绽放绝冷的光芒,眼角却湿了,“我以身为你的儿子为耻!今天我儿子掴母,会遭天打雷劈,但你下次再来,我照样掴!”
轰隆一声,浓黑的夜空,果然是一声惊雷,电闪雷鸣,似是应了他的声。不大一会,瓢泼的大雨便落下来,快得让人躲闪不及。
郑淑贞抓着铁门大笑起来:“敖宸,你看到了吗?你再打我,这雷会真的劈到你身上!你看到了吗?”她使劲摇晃铁门,盯着站在雨帘里的儿子,“让我进去!这里是我的家,让我进去,听到没!”
轰隆隆,雷声滚滚,闪电一阵接一阵,如盘古开山辟地的神斧,震得地晃山摇。这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雨,响雷甚至把远处的信号塔给击倒了,漆黑的夜空在电闪雷鸣间呈现一种悲戚的暗红色。
雨水在脚边汩汩流着,静立雨中的敖宸抬了抬脚,转身朝远处的大厅走。如果真遭天打雷劈,他也不后悔打了母亲那一巴掌!
“敖宸!”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太太坐着轮椅立在台阶上,哀伤看着他。那苍苍白发,看起来是那样苍老,搭着毯子的单薄身子愈加瘦了,那是生命的流逝。
如雪穿着大衣站在她身后,纤细的身子骨,清瘦的脸,乌溜溜的发丝,一双手推在轮椅背上,可那双明澈的双眸,同样是哀伤的。
敖宸在雨中止住了步,短发和衣裳湿透,不知怎的,竟没有勇气上前。
磅礴大雨在冲刷他的脸庞,白茫茫的水雾在他眼前划过,沾湿他的眼眶,可他依旧看得清她们眼中的忧伤,以及那一身的萧索。也许她们是在怪他掴母,怪他没有保护好她们,怪他间接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他突然哐当跪在雨里,在电闪雷鸣中,抱住自己的头,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父亲的脸、乃乃的脸、母亲的脸、如雪的脸,孩子,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切换、指责,“你不是一个好儿子!不是好丈夫!不是好父亲!”
所有的事,皆是因他而起!
“敖宸,到乃乃这边来,有乃乃在呢!”多年前乃乃和煦的声音似乎在前方回响,让他在雨中抬起头,寻找那一丝温暖。可是当他抬起头,他的脸却被抱在一具柔软的怀中,在他头顶回响的不是乃乃的声音,而是如雪的声音,“敖宸,别自责,没有人怪你。”
如雪打着伞,同样跪在他面前,“你和妈刚才的对话,我和乃乃在楼上都听见了,你、我、妈、我妈都有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宸,我们之间缺少的是信任和宽容,才导致今日的局面……”
敖宸心头一痛,将面前的她抱紧,紧紧揉着,似在抓住什么。尔后低下头吻了吻她,混着咸湿的雨水,激吻那张颤抖的唇。他抚她纤细的背,才发现她这么瘦了,这么娇弱的一具身子,总是在他伤心落寞的时候带给他温暖,包容他。可是他……
淋了一场雨,两人洗了热水澡坐在大沙发上。他将她抱紧,发现她的手脚一直冰凉,任他如何煨都煨不暖。
名叫冰兰的女佣让那管家带了来,捏着手、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说道:“我确实是因为要回家带孩子才辞职的,家里忙,家婆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我一直在服侍少乃乃,少乃乃却出了这样事,我难辞其咎。”
“少爷让你说裙子和换药的事。”管家在一旁提醒她。
“裙子?”冰兰大为不解,茫然看着他们,继而有些紧张,道:“少爷是说您放在行李箱里的那件裙子吗?那天我为您整理行李箱,准备将裙子拿过来,却被夫人制止住了,她说她自己给您送过去。”
“那天她什么时候上的楼?”敖宸问道,俊脸冷峻。
“您和少乃乃进房以后。那天夫人还在主卧房门口站了一会,被我撞见了,她就问什么事,我就说这件裙子怎么处理。”
“所以你给她了?”
“是。我想着反正是夫人送过去的,就没必要给您汇报了。而后的几天,夫人一直上楼来看少乃乃,但从不进去。有时也会让我们全都退下去,说少乃乃需要安静。”
“少乃乃出事那天呢?她在做什么?”
“那天少乃乃接到电话出门后,夫人就上楼转了一圈,说要在房里检查检查,看有没有霉味。而后少乃乃回来关在房里睡觉,夫人就让我守在门口,说少乃乃的脸色有些白,怕出什么事。”
“那你先在敖家住几天,等事情完全水落石出,再送你回去。”敖宸冷道,没有再问下去,带着如雪转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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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秀视频》这一章的最后,如雪术后醒来见了峻熙的反应稍有变动。亲们有时间可以去看一下。
084 韩湘雅的报应
如雪坐在三楼弹琴,修长白皙的指如精灵在黑白键上跳跃,奏出琴声袅袅,她微微低着头,一排卷翘的睫扇遮掩住她眸中的潋滟,如春日蝴蝶扑闪,却是黛眉轻蹙、红唇咬紧,一脸忧伤。
这是她上楼来一直做的事,不肯去睡觉,哪儿也不去,穿着晨镂,弹自己想听的曲子。
敖宸在不远处看着她,目光深沉,静静的。尔后将目光移到外面的雨帘上,转为深凉如水和若有所思。窗外的雨很大,噼噼啪啪打在窗玻璃上,溅落成无数水花在玻璃面上滑落,很像玻璃上自己倒影的泪水。
他看了一会,转过身走到她身后,伸臂将坐在凳上的她从后抱起,往卧室方向走。
卧室是暖的,橘红色的灯光洒在被子上,多了一层柔和。他将她放在被子里,搂着她的腰拥住她,用自己的体温煨暖她。
“宸,有没有新证据控告我妈?我知道这些事是她做的。”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用细背感受他壮硕胸膛的温热。
“除了她曾在别墅留宿,床上有她睡过的痕迹,目前还未找出她杀人的动机和线索。她很聪明,施凶时用东西裹住了手,没有在花盆上留下指纹。”
“你妈也是戴着手套换掉我的药,并知道留两粒利血平在垃圾篓里掩人耳目。呵呵,其实她们旗鼓相当。”她涩涩笑道,将螓首偏了偏,埋在枕头里,“原本我以为只有我妈容不得这个孩子,现在才知道,你妈更是容不得我的孩子,她是真的想要我们离婚。”
“明天我带她去看精神科,是我忽略了她。”他将脸埋在她的秀发间,闭上双眼。
“不,明天她不必去精神科,而是出庭帮我作证。”她翻过身来,伸手抚他刚毅的俊脸,眸中水波潋滟,感伤而迷离,“她会后悔曾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孙儿,这是良心债。”
“作什么证?”他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胡渣微生的脸庞。
“我妈雇凶杀我肚子里孩子的事。我已经控告她了,明天开庭。”她抽出自己的手,将身子平躺,望着帐顶,“那两个被雇的凶手已经找回来了,只要他们在法庭上供出一切,我妈c翅也难逃。还有爸,如果他能醒来,说出那天在厨房发生的事,这些就是铁证如山……加上她谋杀爸,那天在医院鸟林推我的事,她这辈子估计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她在医院鸟林推你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天他只被通知,她突然血崩,是自己不小心所致。
她凉凉一笑:“你自然不知道。因为那时你只觉得我活该,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峻熙。”
他被说得心头一震,眸中闪过愧色,腮帮子咬紧,道:“明天我陪你出庭,几点开庭?”
“上午10点,明天你得放安安的假,她得为我做人证。”
“没问题!”
第二天,大雨停了,一个大艳阳天,鸟鸣庭幽。
不过在他们出发去法院前,铠泽突然拖着哭哭啼啼的妍奚出现在门口,将蓬头垢面的小妮子一把摔在他们面前,让她给他们道歉。
妍奚从地上爬起来,不肯道歉,哽咽说道:“我凭什么道歉,当初宸哥哥将姐姐拖出公寓,差点冻死她,还她自杀,做的比我绝情多了。我只是放了两段视频,既没杀人也没放火!”
如雪一袭浅色毛毛领呢大衣,围着白色围脖,戴着敖宸送给她的那顶球球帽,被裹得严严实实。突然听妍奚这样说,心下一惊,冷冷问道:“原来那两段视频是你放在我手机上的!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敖宸、峻熙之间的事!?”
妍奚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眼眶哭得又红又肿,使劲吸着鼻子,“就你那一点事,你那一点小心眼,谁不知道!你就想霸着宸哥哥不放,宸哥哥多看我姐姐一眼,也能被你误解成眉来眼去!但是你自己呢?不知收敛的跟韩峻熙大玩暧昧不说,还偷偷怀过人家的孩子……”
“妍奚!”铠泽一把扯过她,桃花眼中要放出冷剑来,生气与吊儿郎当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冷冷斥道:“我是让你来道歉的!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架上法庭,让众人皆知你的所作所为!”
“大哥,但是我真的没做什么啊,就照伯母的意思上传了那两段视频,其他事都是伯母做的……”见大哥的眸子越来越冷,面容上浮现一种罕见的y霾,她红红的小鼻子吸了吸,忙转过头改口道:“宸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这样做,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敖宸饱满额头发黑,冷冷盯着她的发顶,皮笑r不笑道:“你怎么知道ga电脑上有那段视频?”他瞟铠泽一眼,示意让妍奚自己说。
铠泽拖着妍奚来负荆请罪,无非是想救妹妹,但一切说词都照他铠泽自己的意思来,这请罪还有什么意义!他要的是真相!
“是…是姐姐……”妍奚努力想了想,一双红肿的大眼睛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似在边思考边阐述,“是姐姐以前带我来公司玩,我偷偷跑进ga的办公室发现的。当时我一点开这段视频就被ga赶出办公室了,所以一直对这段视频好奇。后来听说ga的电脑要拿去检修,我就以修电脑的名义,偷偷把这段视频拷贝了下来。”
“呵。”敖宸讥讽一笑,慢条斯理踱步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我看不是偶然,是一切早有预谋吧。你和我妈一直在窃听主卧室里的电话和我们的争吵,把我们之间的矛盾摸的一清二楚。从我回国,到如雪出事那天,你一直跟踪她,因为那个时候,你和我妈谋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你负责跟踪,我妈做内应。先是利用ga那条裙子,激化我和如雪、ga之间的矛盾,再选准如雪情绪失控、神志不清的时机,换掉她的药!这样,就让人误认为她是故意不要这个孩子!你还说你没做什么!”
他的声线拔高起来,利眸冷厉的同时,铁掌也伸过来,当着旁边铠泽的面掐住妍奚纤细的脖子,冷笑道:“你们以为那换的是什么药!如果如雪全吞了,她就没救了!更可耻的是,你竟然在医院又来那么一击,根本就是将她往死里整!妍奚,我现在就可以掐死你!”
“啊!”妍奚吓得一声尖叫,被男人提起来的一双脚丫使劲乱蹬,以为敖宸真的要掐死她,小脸涨得红红的,“宸哥哥,我们没有故意害死如雪,当时我们让冰兰守在门外,提醒过她如雪不对劲,要多加注意。其实伯母只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让你们离婚而已,没想过杀人!宸哥哥,放过我,咳咳……大哥!”她的脸蛋咳成猪肝色,小手又拍又打,见敖宸不放手,满脸泪痕可怜巴巴扭头朝铠泽求救,“大哥,救我呀!我再也不敢了。”
铠泽从敖宸掌中将她解救下来,抹抹她脸上冰凉的泪,把她拨到身后,对敖宸道:“别吓她了,我会惩罚她的。其实你也有错,不是吗?如果当时你不赌气,不怀疑如雪,来医院跟如雪把话解释清楚,如雪又怎么会受刺激呢。毕竟当时峻熙已经跟你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你心中的结已经解开了,你却没想到如雪的不对劲,还在误会她。说到底,是你不够相信你妻子,让外人有空隙可钻……而且你和云姿的事已经过去了,如雪不会放在心上的,关键是你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没有出现……”
“带着你妹妹走吧!”敖宸盯着他的眸光又深了层,薄唇轻轻抿着,打断他,“管好你妹妹!她已经学会怎样布局害人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丫头!我们裴敖两家的交情到此为止!”
“宸?”铠泽吓了一大跳。
敖宸不再理他,让下人将车开过来,带着如雪直奔法院。
如雪一直很安静,在妍奚说那番话时她也没有反击,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可能有些事,是她早已预料到的,或者是不想面对的,她的安静是一种哀默。
此刻她将头轻轻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景物的飞逝,侧影沉静如水。于是一路上,两人始终都无语。
等下车,他拥着她爬很高的石阶,走进那庄严亮敞的大厅,同一些熟人打招呼。接着,他们遇到了峻熙,微微一点头,擦肩而过。
而审判厅里,一身正装的韩湘雅早已坐在被告席上,靠坐着椅子,与她的律师有说有笑,一点儿也不紧张。见他们走进来,抬起头投过来别有深意的一瞥,继续与她的委托律师讲话。
敖宸瞥这个女人一眼,坐在最靠前的听众席上,问原告席上的严律师:“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官是谁?”
“罗庄罗法官。”严律师扶扶眼镜,开始与如雪讨论案情。
姓罗的?敖宸眯眯鹰眸,盯着韩湘雅的后脑勺。这个老女人在犯下这么多事后,表现的太镇定了,就似那平静的湖面,水越静湖越深,卷起来的不是急风骇浪,就是腥风血雨。只是,罗庄会看上她这种残花败柳?据他对罗庄的了解,这个人是只爱钱权不爱女人,尤其是这种老女人。
“时间到,开庭!请肃静!”他正寻思一番,法官与陪审员一一出现在审判庭首席,拿起法锤重重落下一锤,宣布开庭。霎时,大厅内鸦雀无声起来。
这时,审判厅的大门又被人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戴墨镜的娇小女人,一头亮丽卷发,戴着水钻耳环,正是昨晚淋了一夜雨的郑淑贞。她若无其事挎着一个精品包包,进了门也不摘下眼镜,径自坐到敖宸旁边。
“敖宸,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舒心的事。”她轻声道,目不斜视看着被告席上的韩湘雅,两排细牙咬得紧紧的,极力忍着怒气。韩湘雅这时恰好也回过头来看她,一对上她的眼,挑衅的笑了笑,再转过头去。
“我看你能嚣张多久!”她低声骂道。
敖宸瞥两人一眼,眼眸一眯,说道:“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待会在庭上好好作证,报一箭之仇的同时,也算是给如雪的补偿。”
他正说着,法官便宣郑淑贞上庭作证了,制止了郑淑贞即将脱口的辱骂。
郑淑贞坐在席上,冷冷盯着韩湘雅,道:“法官大人,抢别人的丈夫算不算犯法?”
法官愣住,与陪审团对望一眼,清清嗓子道:“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
“二十五年前,这个女人往自己脸上泼硫酸,嫁祸到我身上,说是我伤了她……”
“证人,请说与案情有关的事!”法官砸了砸法锤。
“我不是正在说吗?”郑淑贞接着道,并没有精神错乱,或胡言乱语,吐字、条理很清晰,“她这样做后,把我们敖家搅的天翻地覆、惊天动地,一哭二闹我丈夫跟我离婚。但我丈夫虽然跟我离婚了,却没有要敖家一毛钱,净身出户,于是她又急又恼,不顾廉耻跟亲生女儿争起敖家女主人的位子,弄掉女儿的孩子……”
“法官大人,我反对!”被告方辩护律师连忙举手打断她,说道:“请问敖老夫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这样做过?假设敖老爷真心娶我的当事人,母女俩做婆媳,岂不是更好?动机何在?”
“如果她们母女俩相处的好,她女儿为何将她告上法庭!?”郑淑贞反问道,继续冷冷盯着气定神闲的韩湘雅:“因为她的女儿现在是少乃乃,而她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是个穷光蛋,所以她要弄掉敖家重孙来报复敖世政的净身出户!”
如雪黛眉一沉,将目光移开了。她希望接下来听到的话,是婆婆的一些良心话,也不枉这个孩子白白离去。
“是,我平时是泼辣,对儿媳妇不好。”郑淑贞接着道,“但大家为什么不想想,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在我们敖家是多么尴尬!她妈抢走了我的丈夫,女儿又来抢我唯一的儿子,而且只让我儿子受苦!我每次只要一看见她那张脸,就会想起我丈夫和那个狐狸精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大家同为女人,应该最能明白被丈夫背叛的那种痛苦!”她转首对陪审团的女成员道,掉了两滴泪,“我这个儿媳妇,虽然我有时恨她,但更同情她。她妈对她怎样我就不在这里说了,认识我们的人都明白……”
“明白啥??”韩湘雅忍不住出声了,拍了拍桌子,“郑淑贞,你只是一个证人,说你自己看到的就成了!别在这添油加醋!她是我生的,难道我不疼她!”
“肃静!”法官猛砸法锤,对韩湘雅发出第一次警告,“被告人不得大声喧哗!”继而接着道,“传重要证人!证人到场了吗?”
这两个证人原本是本案的关键,理应是第一次时间传召的,但原告方突然要求延后,说证人在路上出了点事。
敖宸早在法官落法锤前就接到电话,悄悄走了出来,因为韩峻熙告诉他,那两个小啰嗦原本是他地盘上的人,因犯了不少事,追回来后直接被特警带走了,暂且先拘留。
但刚才将那两个人送到法院来后,他们就在如厕时,莫名其妙在厕所晕倒了。事发很突然,似是在几个小时前被人打过药物,口吐白沫不止,全身抽搐。
“怎么回事?”两个男人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说话。
“监狱里都是我的人,他们会保护这两个人不受伤害,所以我怀疑是在来法院的警车上,有人对他们动了手脚。”峻熙冷静分析道,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这个人的来头很大,能动用武力,也能调遣特警,而且是冲着你们敖家来的。”
他侧过身子,定定看着敖宸:“从监狱到法院这段路,特警是不可能让任何人靠近警车的,除非是内部人,且还是押送人。目前我们已经锁定了那两个押送特警,但我毕竟是贼,没法光明正大捕官兵!呵呵。”
“那两个人没救了?”敖宸这刻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没救了!法医鉴定的是羊癫疯。”
“两人同时羊癫疯?而且还是在即将出庭作证的时候?”敖宸面色铁青,阳刚的五官染上一层戾色,盯着来来往往的特警,“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唔,这群人名为维护秩序,实则在保护韩湘雅。”峻熙点点头,故意走到某个特警面前,果然发现对方全副武装警惕,双眸中s出危险的光芒。
他勾勾唇,在审判庭门口绕一圈,望望里面,走回来,“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被赋予了特权的私人特警,也就是制服与特警一样,却只听命于某一人。可惜,我发现的太迟了。”
敖宸点燃一支烟,重重吸一口,“没想到韩湘雅钓了这么大一条鱼,是我们太小瞧她的本事了。”吐出一口烟圈,眯眸看着那批严阵以待的特警,“还有没有其他证人?如雪第一个知会的人就是你,你应该给她准备了不少证人!”
“如雪状告她蓄意谋杀她肚子里的孩子,除了那两个被雇的证人,其他人的口供都起不到作用。而且就算你父亲现在醒来,作证那天是韩湘雅故意推倒如雪,也治不了她的罪,因为他只是感觉,并没有亲眼见到。”
审判厅里。
法官大人第二次敲法锤了:“证人再不能出庭作证,本庭就当他扰乱法庭公正了!”
如雪转首回望大门口,看到敖宸和峻熙都不在,心口立即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她再朝被告席的母亲看过去,发现她正要笑不笑看着她,眼神在说‘你告啊,我让你吃不了兜不走!’,而后眉梢得意一挑,抱臂靠在椅背上。
她低下头,对严律师道:“让我的两位好友出庭作证吧,那天她们亲眼看见那两个人s扰我,并扬言是被人雇凶。”
“好。”严律师便站起身,请求传另外的证人。
然而安安和黛丽的说词全被母亲的辩护律师给驳斥回去了,他们认为那两个人跟母亲没有丝毫关系,并反咬安安和黛丽做伪证,涉嫌诽谤。因为从她们的描述里,那两个人根本没提到母亲的名字!而法官也同意这种说法!
于是中场休庭,十五分钟后再审。
她有些泄气,坐在原告席上问严律师:“我们胜诉的几率有多大?”
“很少。”严律师直言不讳,快速接了个电话后,再道:“那两个证人出事了,而且时间很凑巧,就在出庭前的前几分钟。呵呵。敖太太,这场官司我们很可能输!”
“你们当然会输!”韩湘雅朝这边款款走来,撩撩她新做的头发,斜睨这边,口气傲得很,“如雪,你跟我斗简直是不知死活!这一次我让你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等着!”
投以一y毒的冷笑,扭着p股腰肢走出去,越发的妖气了。
如雪脸色不变,心里却更加坚定了打赢这场官司的决心。既然母亲不要这张脸,她又何以心存愧疚呢。她就算最后一无所有,也要让母亲付出代价,认识到自己的错。她韩湘雅生是什么命,就该是什么命,作恶多端也强求不来!接着是害死她宝宝的郑淑贞和裴妍奚,这些人都要受到因果报应!否则她们永远不会知道那种五个月的孩子被从体内引出来的痛苦!那是一条人命!
“她曾经在医院袭击我,让我差点血崩,可以作为有力证据吗?”
“有人证吗?”
“有。当时她打我的时候,是护士赶过去将她吓跑了。我想护士看到了她半张脸和背影。”
“我们可以让护士确认,但为什么不当时就报警?那个护士去哪了?”严律师严肃皱眉。
“当时的风声被我婆婆压下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事。那个护士也被当场解聘,去向不明。”
“以你说的这种情况,只有等下次开庭再找这个护士出来作证了,不过我不敢保证这个护士是不是已像这两个人证一样,遭人灭口。敖太太,下次有突发事件,要立即报警请辩护律师,不然时间久了,所有的线索都会断掉。”
接着是下半场庭审,韩湘雅反被告为原告,突然提到了敖世政被谋害之事,一口咬定亲眼看着敖宸骂骂咧咧翻墙进去院子。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法官问她,这条线索跟此案有什么关系。她答道,敖宸与敖父关系一直不好,与其母将怨恨一起发泄到如雪身上,导致如雪精神压力过大,产生幻觉。并道如雪跟她关系很好,经常去看她,给她买东西,且多次说到丈夫和婆婆对她不好。
“被告人是说,原告被丈夫虐待,有精神上的问题?”法官问道,与陪审团眼神交流片刻,再加上一句,“也就是说原告丈夫有暴力倾向,虐待老婆,谋杀父亲?”
“法官大人,我反对!”严律师举手打断,“我当事人没有精神上的问题!并且刚才的举证与本案情无关!”
“怎么没有关系?”韩湘雅的律师也站起身,笑道:“原告曾一度以吃安眠药才能入睡,与丈夫分房,经常吵架!这次流掉孩子,听说是原告自己故意而为,并向丈夫寄出了离婚协议书!那么请问原告,为什么要打掉五个月大的孩子,坚决与丈夫离婚?因为他虐待你吗?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敖家人对你不好?让你精神压力很大?请回答我!”
如雪面对对方律师的咄咄人,想起了公公的那起谋杀未遂案,便道:“我丈夫没有虐待我,我很爱我的丈夫,我丈夫也很爱我!那天他去公公家,是因为听到公公发出了一声惨叫,突然把电话挂断了,所以去看看。”
“请你回答为什么不肯要这个孩子,并寄出离婚协议书!”对方问道。
“反对,这并不是离婚诉讼!”
“反对无效,请原告继续回答。”
如雪看一眼静坐在听众席上的郑淑贞,看着她眸子中的那抹惧色,说道:“因为我zg壁过薄,身子不好,孩子很容易流掉。寄出离婚协议书,是不想拖累我丈夫,因为他们都期盼要一个孩子,但我没法做到。”
“不能再生,是你自己以为,还是医院出了证明?”对方紧追不舍。
“反对,这涉及到我当事人的隐私,与案情无关!”
“反对无效,请原告继续回答!”法官铁面无私道。
如雪冷冷看着对方辩护律师:“自然是医院开出的证明——zg壁过薄,惯性流产!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要求看诊断书!”
“反对!”
“反对无效!”法官飞快道,反应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众人皆看向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原来每一次原告方的反对都被他驳回来了。这一次严律师还没说出反对什么,他就把反对无效说出了口。
严律师动了气,推开椅子站起来,道:“如果对方不能给出追问下去的理由,我的当事人有权不回答他的问题!法官大人,您不要忘了,现在是在审理韩女士雇凶谋害敖太太腹中胎儿的案子,并不是在受理婚姻案件!”
罗法官砸砸法锤:“如果原告方辩护律师再干扰正常审问程序,我们只有宣判庭审结果!请被告方继续提问!”
于是韩湘雅的律师要求看诊断书,并将诊断书拿给趾高气扬的韩湘雅看,惹得她又是一笑,勾起身子在律师耳边耳语了几句。
如雪看她一眼,再看一眼高高在上的法官和陪审团,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能那么信心满满的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说要整死她。因为这个法官已经被她收买了,会不断的让严律师无法说话,干瞪眼,而法官旁边的那一大排陪审团里,估计也有半数被买通了。
她霎时如被泼了一桶冷水,扭头去看听众席上的家人和好友,发现敖宸依旧没回来,峻熙也不在。而新闻记者和其他媒体播报员都被赶了出去,不见一人。婆婆郑淑贞则安静坐在椅上,定定看着孤立无助的她,眸中不知是奚落还是可怜。
“既然原告方被诊断出惯性流产,那么精神压力一定很大,我们有理由相信,敖少夫人在这段婚姻里,承受着来自丈夫虐待和不育症的巨大压力,所以在我当事人面前哭诉时,产生了幻觉,以为我当事人要害她的孩子。”韩湘雅的律师又站起身道,半个小时内一直是他说话,唾沫星子洋洋洒洒溅到四面八方,在阳光下飞扬:“我恳请陪审团判原告方精神障碍,其丈夫家暴,并入宅行凶!”
“我要求休庭!”如雪大声道,脸色有些发白,撑着桌子道,“我不太舒服,请求休庭五分钟!法官大人!”
罗法官淡淡睨她一眼,不顾她的请求,法锤握在手上打算宣布审判结果,“休庭请求驳回。请陪审团讨论庭审结果……”
“慢着!”如雪狠狠一拍桌子,冷冰冰盯着他,“我要求休庭,法官大人听不到吗?我身子不舒服,而且我还有人证,所以还不到宣判的时候!”
“什么人证?”法官、韩湘雅、被告方辩护律师皆是一惊。
如雪抿着唇,没有立即答他们。其实她只是想拖延时间,等敖宸和峻熙回来,根本没什么人证。她道:“被告方刚才是不是在请求宣判我丈夫入宅行凶,伤害我公公?就因为我和丈夫之间出现了一点小摩擦,就判定我受虐待,丈夫家暴,以致延伸到入宅行凶?证据呢?”
“敖韩如雪女士,你本身就是精神障碍,所以你所说的一切话都不作数。”对方律师冷笑提醒她,将文件夹杵在桌面上,目露不屑。
如雪不理会他,看韩湘雅一眼,说道:“妈,你不知道吧?公公其实早醒了,敖宸放出去的不是假消息,而是真消息。此刻他正带公公过来!”
“不可能!”韩湘雅先是一惊,而后拍桌而起,用很大的响声掩饰她刚才一秒钟的惊慌失措,“你公公被敖宸伤的那么重,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的!你不要以为我不去医院就不知道医院的情况!我说你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拖五分钟你也是精神智障!”
“妈,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公公是你丈夫,他醒过来了,你该喜极而泣才是,为何紧张成这样!”她冷笑。
五分钟就五分钟了,能拖多久是多久,他相信敖宸一定在想办法挽回局面,她感觉得到。
“好了,肃静!肃静!”法官大人又来和稀泥,看向如雪:“给你一分钟,你说的人证如果不能及时带到,本庭就判你多次藐视法庭,妨碍司法公正!”
如雪轻轻讥笑,将眼睫掩下,看着地面。
这姓罗的法官纵然有天大的本事,这间法院也是国家司法机构,门内的记者虽被赶出去了,但门外肯定还守了一大圈。他除了说反对无效,不让严律师开口辩驳,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她坐到椅上,回头去望身后的婆婆和安安、黛丽,掌心凉透。敖宸一定会来的,因为如果这次败诉,母亲不知又要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好了,一分钟时间到,请陪审团讨论庭审结果并宣判!”法官高亢的声音像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迫不及待往外跑!
他们都是恨不得及早宣判结果的。然而就在这时,蜡黄色的实木大木门突然被人一把撞开了,涌进来两位拿话筒的记者,和抗摄像机的摄影师,女记者大声而快速说道:“我们继续播报庭审过程!刚才我们的工作人员突然被两个特警没有理由的赶出审判厅,所以我们怀疑这里在进行不透明审理……”
紧接播导员之后,是两位白衣护士推着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病人走进来,说道:“法官大人,最后一位证人到了,他要求出庭作证,说出他所见证的一切!”
韩湘雅和如雪同时回头去看,一个面色刷的惨白,惊得一袖子把桌上的东西扫落下去,一个喜极而泣,从椅子上站起身。
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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