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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29部分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29部分阅读

    事情虽在意料之中,可真的这样说出来,那种苦楚滋味却半点不减。

    颜赢上前一步,刚想怒喝,却见桃小薇忽的做出个禁言的动作。

    “拿若若来换瑶瑶。”咂咂嘴,慢条斯理的连喝几口热茶,才把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哐啷一声脆响,水滴四溅。“国师大人,你弄丢了我一个女儿,现在又想再弄丢我一个媳妇儿吗?呵呵,如果你把瑶瑶找回来,我可以替你在七爷和皇上面前求情,免了这次的罪过,可你再把我媳妇儿也搭进去,叫人怎么再为你讲话?”

    吴琥烁傻眼了。

    方才交谈的语气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忽然之间,桃小薇的态度就翻转三百六十度,来了个大转变。

    “娘娘,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呀。”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冒着得罪皇上的危险来做这件事。

    “国师大人,是不是唯一的办法,我不知道也管不着,但是有件事请你明白下,瑶瑶是我的女儿,若若嫁给了我的赢儿,就也是我的家人,本质上没有差别。你割我手心的肉去填补手背,两边都是痛楚,我怎能允你!!”

    一只手臂搭在桃小薇的肩膀上,压抑不住颤抖,却是颜赢在向他传递无声的感激。

    承认了她的存在

    桃小薇默然的拍拍儿子的手背,夹着几许歉意浓浓。

    多年来都是孩子们在体贴爱护着她,也该是时候为赢儿做一点事了。

    但愿还不算是太晚。

    她反手紧紧握住颜赢的粗厚大掌,再把若若召唤到身边,同样握住手,让两个孩子放心。

    她绝不会为了寻回一位亲人却是以失去另一位亲人的代价,这笔怎么算都赔本的买卖,她才不屑去做。

    若若垂下头,濡湿的眼眶红通通,鼻尖酸涩不定,银牙紧咬才没让泪珠子滑下来。

    多年都不哭了,这几日泪水却特别的多,动不动就要红了一挥眼,真真成了一朵温室娇花,经不起风雨。手心手背被裹在桃小薇暖融融的柔荑中央,这一刻,那外表比她大不了的女孩霎时变得无比高大,像母亲似的为她拨开头顶遮掩的乌云,并将若若牢牢守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她承认了她的存在。

    一股熟悉的冰冷气息无端出现在门前,眉眼之间全是戾气,面色泛溢着铁青。

    正是多日未归的七爷颜曦。

    把若若交到颜赢手中,桃小薇扁着嘴迎上去,任由他半拥入怀,嗔怪道,“这事儿你不该瞒我。”

    冷哼一声算是回忆,揽着妻子纤细的腰肢,颜曦旁若无人的回到主位坐下,椅子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娇美的桃小薇破坏掉原本冷凝的气场。

    一暖一热,出奇的协调,仿佛他们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矛盾却也绝配。

    “夫君,国师又想了个歪点子,居然想拿若若再去换瑶瑶。”担忧颜曦极力反对,桃小薇索性来个‘恶人先告状’。无形一脚就把吴琥烁又踹入万丈深渊,“我不管,小若若是我认定的媳妇儿,谁让她不自在就是让我不自在,老爷子,你说是不是?”

    颜曦冷眉一竖,看穿她的小把戏,却只是冷冷的撇撇嘴,没有拆穿。

    屠戮三界的肃穆之气

    没反驳,就是默认。

    他妻子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月亮也要摘了来,何况只是想留下个女娃而已。

    颜曦绝不会承认,这也是为了那个从小被他当成大人磨练的儿子,刚刚在门前,他看到的是臭小子眼中无尽的哀伤。

    “吴琥烁!你想了数日,就拿这么个蠢主意来敷衍,看来你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冷冽的杀意升腾,半空中如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扣住国师的咽喉,无数道影子伴随着颜曦的忿怒而缭绕,生者勿进。

    “七爷!您别火,听属下一言。”就知道倒霉的又是他,唉,吴家祖上到底泄露了多少天机,一代代的业报最后都落在他头上,每回都是吃力不讨好。

    说不怕,那是假的,七爷的身上染了太多血气,在他暴怒的时候,这份屠戮三界的肃穆之气骇的人喘息不定。

    从很久以前开始,吴琥烁就怕他,渗到骨子里的敬畏,此生根本无法除去。

    “夫人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颜曦不接话茬,反问回去。

    “属下明白。”他敬畏的垂下头,“夫人要公主回来,亦不许用娘娘去交换。”

    “做得到么?”粗粝的指尖习惯性的摩挲爱妻的柔荑,状似漫不经心的语调可没有一丝调笑的意思。

    吴琥烁是踩在危桥过河,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坠入河中,一命呜呼。

    “爷,这件事有难度。”可怕的寒意立时又将他裹住,吴琥烁不得不用藏在袍袖下的手猛掐腿根,利用剧痛集中精神,“可是臣愿意尽力去做,设法再寻个法子出来,既能找回公主又不让娘娘离开。”

    这回轮到颜赢的眼睛横立起来,好个吴琥烁,既然早有他法,为何还苦苦逼着他交出若若。

    老头子不好惹,难倒他就是面团能让他随意捏吗?

    这笔账可有的算了。

    连锅子也不留一只

    吴琥烁心中暗暗叫苦,日冕帝的怒火燃烧,一双酷似七爷的眸子狠辣决绝,已然动了杀机。

    他哪里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是使了一招拖延的计策,留出时间来另寻他法。情急之下,没仔细考虑皇上的心情就脱口而出,倒是反把自己又推进了一个死局。

    抬头,无奈望天,公主徒弟,你可真是害人不浅,若是不想办法把你弄回来解开错综复杂的纠缠,一老一小两位主子,非得有个要活剥了他的皮不可呀。

    “既是如此,滚!”颜曦没了耐心,几日奔波,他现在谁都不想见,烦躁的一塌糊涂。

    吴琥烁撩起袍子就要往出跑,没走几步,又弓着腰回来,冲颜赢施了一礼,“陛下,微臣还有件事儿。”

    刚惹火了人家,这会儿还能舔着脸来求,吴琥烁的厚脸皮,日复一日,修炼的愈发纯熟。

    颜赢不理他,他也不介意,笑嘻嘻道,“温娘娘的长发和一小瓶血液,属下还是要斗胆来求的。”

    “吴琥烁,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颜赢是真的火了,才答应好好的另寻他法,转眼间又过来索要,出尔反尔,是何道理。

    “不不不。”连连摆手,不知到底解释给在场的哪位主子听,或许是全部吧,因为这一次连始终没有插话的竹叶瞳脸色也黑了半边,显然是被吴琥烁气的够呛,“温娘娘的头发和鲜血是联络长公主的媒介,绝对绝对不能少,微臣绝不敢再打娘娘的主意,请主子们放心。”

    呼,气场减缓许多,吴琥烁这才敢任由冷汗流下来,他有一种刚从鬼门关绕回来的惊悚之感。

    “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没有米也就罢了,连锅子也不留一只,属下也只是个凡人呐。”抱怨一通后,吴琥烁贼心不死,继续游说,“只要割开个小口子放点血出来,微臣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保证娘娘连个疤痕都留不下。”

    给他!

    颜曦冰冷的眼陡然一闪,瞬间做出决断。

    抬眸,对上儿子不服输的倔强,“给他!”

    颜赢撇开眼,没答话。

    只是用身子挡住了若若,护卫之意,不言而喻。

    “给他,若不成,就杀了。”难得颜曦愿意多说一句作为解释,这是给颜赢的承诺。

    转过头,锁住吴琥烁,“危及到她,你也要死。”

    不必黑纸白字的写下了,吴琥烁承诺过什么,在场的人都不会忘记,也容不得他从中搞鬼。

    温若若主动伸出手,搭在颜赢手中,轻轻点头。

    能有个现在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一缕长发一瓶鲜血,代价不算大。

    她也是真心希望颜初瑶有机会能返回来,那神交已久的绝色公主,真能见到了,实在荣幸之至。

    颜赢仍是不情愿,让若若莫名其妙挨一刀,他心里不好受。老头子就是在慷他人之慨,今天吴琥烁要的若是娘亲的血,他不直接抽出软剑送他上路才怪。

    “对了,皇上与长公主一母同胞,保险起见,也赐予微臣一缕长发和一瓶鲜血吧。”吴琥烁这回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再不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他以后也甭想与妻子白头到老,等着爱子膝前尽孝了。

    “给他!”颜曦微微皱眉,爽快的简直不像是记忆中的那个杀神,何曾见他这般好说话了,有求必应。

    吴琥烁反应也不慢,脑中转了一圈就想通其中曲直,七爷并不是消了火气,相反,他现在就是冰川下积聚力量的火山,把他要的都给他,最后若还是达不成目的,他立时会被致命一击轰成碎片,连复原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破釜沉舟的,不止是他而已。

    怀中揣着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血液和长发,吴琥烁倚在小轿子里没有半点欣喜,就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他必须要琢磨出个好办法,把公主徒弟抓回来收拾这一堆烂摊子。

    不要妄加改变

    颜赢和温若若共乘一辆马车,依偎在一起,静静的聆听彼此的心跳声。

    交错在一块的手指,各自缠了一团白布,细微的红丝渗出来,散逸了浓浓的药香。

    其实也不过就是小小的割了一刀,伤口虽深,却不严重,还用了上上品的疗伤圣药,委实夸大了些。

    可这些都源自一个母亲的担忧,颜赢和温若若双双沉默,听之任之,让桃小薇把两根手指愣是缠成无法弯曲的粽子,再心满意足的派出自己专用的马车,护送他们回宫。

    “娘亲刚刚说,立后典礼不要再拖了,寻个合适的日子昭告天下,让燕国百姓都知道,你是我的结发妻。”轻吻她的发丝,以不该属于一个帝王的虔诚姿态,“娘亲还说,后宫的那些女子,该散就散了去,莫要惹我的若若不痛快,也别耽误了人家的青春。”

    莫名的,若若就是听懂了颜赢话里藏着的意思,笑吟吟的抬眸,娇笑玲珑,“皇上,您是要臣妾帮您下定主意呢?还是要臣妾帮您找个借口否了娘亲的提议?”

    他刮她的俏挺的鼻尖,“调皮!怎么是要你拿主意,只是要若若选而已,散不散后宫,于咱们的生活无碍,你心里不舒服,毁去这步棋也不打紧。”反正有许多种办法可以达到最终的目的,就算是稍微迂回曲折,可为了心爱的女人也值得。

    若若明白了。

    好生看了颜赢几眼,“你想成为盛世之主,那么拉拢群臣稳定朝政就成为必须,还有什么比联姻更能快速的达到目的呢?唉,若若注定没有娘亲那般好福气,而燕隐哥哥也不若父亲一般无所顾忌,那还是暂时这样吧,维持目前的平衡状态,不要妄加改变,只不过。。。白白糟蹋了上百位娘娘的青葱岁月。”

    罪孽啊!

    人的一生又有几个最美的少女时代呢?

     

    别触那个霉头

    若若心中不忍,却也无法。

    这就是独属于千年之后的规矩,她之前所受的教育到了大燕国并不适用。

    她还没那么伟大,要做一个改变时代的先驱者。

    颜曦为桃小薇散尽后宫,是因为从最开始他就没打算做一辈子皇帝。

    可颜赢不一样,他对天下对百姓有一种近似于执拗的责任感,为此,他不断的在付出,筋疲力竭也在所不惜。

    他有事瞒着她,那是一个巨大的秘密,不止是她,就连更随颜赢几生几世的颜初瑶也只略知一二。

    但她们都知道,对颜赢来说,这件事异常重要。

    燕国的后宫不能散,此一时彼一时,若是散了固然痛快,没有人阻隔在两人其中,可是接踵而来的麻烦又会让颜赢忙的心力憔悴,给他更添了一份负担。

    他们已经在旁若无人的相爱了,又何必非要追求一对一的表象呢?

    斜倚君怀,若若掩口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缓缓阖上眼,“暖暖还在躲着爹娘,刚刚二婶几次欲言又止,你瞧见了没?”

    颜赢淡淡浅笑,“躲不过的,没瞧见老头子是一个人进门的,二叔可没陪在身边,我猜呐,八成是到皇宫去逮人了。”

    若若坐正身子,“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赶紧回去。。。”瞧她,怎生糊涂,暖暖是颜融的亲亲女儿,呵护备至,再怒又能如何,“暖暖应该不会被打屁屁吧。”

    “那可难说。”颜赢没有点破,是他先一步派了人去给颜融送讯,出卖了颜暖暖躲避的确切位置,这事儿决不能再拖下去,父女之间为了个男人搞的不和睦,还玩起了冷战,他不赞成。“咱们去外城的宅子休息,等二叔和暖暖谈完了再回去,别触那个霉头。”

    他只要一出现,必定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这回可算是学精了,远远躲开,坚决不插手。

    出京

    若若点头。

    上回颜融对颜赢下的黑手,她还记忆犹新。

    这位爷还是远远避开的好,玩心太重,还是神医,折腾完了再给你治好,寻常人可受不住。

    若若还记得总是满面笑意的帅气男人,阳光灿烂的就根本不像是能有个十几岁的女儿,偶尔眼睛眯起来,弯成邪气的弧度,瞳孔向外迸发异样的精光。

    她打了个寒战,可不想与这男人碰面。

    。。。。。

    外城的宅子,是个小小的四合院,颜赢偶尔出宫,会住在这里过夜。

    屋子里很静,仿佛没有什么人,可偏偏还收拾的很干净,甚至桌面的茶还是温的,仿佛随时等候主人的驾临。

    “前些日子说好了要带你四处走走,可一直都没抽出时间,不如明天回去安排下,我们就动身出发吧。”床榻之上,颜赢从背后拥着若若,脸贴着她光滑的背部,听着悦耳的心跳声有张弛而有节奏。

    温若若诧异的回头,对上他的眼,不明白为何在这种时候,他会有想外出游玩的念头。“父母还在京城内,你我若是离开,稍微不妥吧?”

    万一有事来找,没个人在怎么可以。

    “瞧老爷子的意思,短时间内他是不会离开京城的,反正吴琥烁的施法之期还有几个月,有他坐镇,我才敢放心的出去看看。”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他的大部分精力都系在这片土地之上,反而没时间仔细的去瞧瞧属于他的山川河流,现在有若若陪着,可预期的,这将是一趟愉快的旅行。

    。。。。。

    颜赢实践力惊人,昨天才说要离京游玩,翌日清晨,若若张开眼,九鼎和几个侍卫已经将行李打包整齐。

    真怀疑他们之前是不是就已经提早得到了消息,不然怎会反应如此迅速呢。

    朝南走,一路正南,颜赢骑马,若若被稳稳的护在怀中,春寒料峭,却沾不到一分一毫。

    你知道勾栏院是做什么的吗

    十五日后,一行人到了暮云城。

    三十里外,便是天河,一条贯穿了燕国的龙脉之河,也是颜赢即位后治理的重点。

    他来此,是要亲自瞧瞧,多年来奏折上描绘的丰功伟绩究竟办成了什么样子。

    不亲自看,不足以为信。

    温若若换了男装,锦缎如雪,一根淡蓝色的书生巾把如云蓬松的秀发束成潇洒的发髻,摇身一变,成了翩翩佳公子。

    颜赢拍拍她的脑袋,无可奈何道,“一定要穿成这个样子吗?女子打扮也没关系,最多在脸上遮一块面巾,也就不会有人多瞧了。”

    跟着九曜出任务的侍卫一色人高马大,浑身上下散发了不善的气息,寻常百姓人家见了根本就不敢靠近,更别提盯着女眷戏乱瞄了。

    一不小心那是要惹火沾身的。

    若若唇角笑容缓缓一荡,手中折扇刷的打开,装模作样扇了扇,“燕隐兄此言差矣,小弟虽容貌俊秀了些,却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怎可涂脂抹粉的扮那女娇娘去哗众取宠,此事休要再提。”

    她刻意走着四平八稳的外八字,倒还真有几分纤细书生的架势。

    算了,既然想玩,就由了她去,只是路上不能亲热的牵着她的手有些遗憾。

    “吃喝玩乐,小若若想去先试哪一样?”既然出来的目的就是玩,颜赢也不急着先去河边看一看,反正天河和沿河修建的沟渠都在那里,一朝一夕也不会长脚跑掉。

    若若想了想,凑到颜赢身旁笑的诡异,“勾栏院如何?”

    勾栏院?男人的天堂女人的禁地,小妮子居然想去那种地方?颜赢沉下脸来,“若若,你知道勾栏院是做什么的吗?”不会是以为那里卖的是牛马猪羊吧。

    她当然知道,可不敢说出来,颜赢眼睛在往外冒火呢。

    真是保守,看看又有什么打紧。

    算了,不去就不去,换个地方,“赌场?”

    肥羊上门

    好吧,比起勾栏院来,赌场倒是还能接受。

    只不过,他的小若若就不能想些正常点的地方,比如去寺庙进香,亦或是逛逛集市之类。

    “可以去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温若若立即兴奋起来,双手抱住颜赢的腰,仰着身子左摇右晃。

    他立即回揽住她,免得不小心会跌倒。

    场面立即变成了两个风格不同的飘逸美男互拥着脉脉含情状,在门口守着的九曜尴尬转过身,脸上莫名的烧。

    太暧昧了,明明看起来是两个男人呢。

    但愿主子们一会出去可别亲热如斯,否则不知多少人要误会。

    。。。。。

    吉祥赌坊,暮云城以及周边八城三十六县内最大的赌徒集中地,主人是个绝色女子,名字就叫吉祥。

    慕名而来求见的人非常多,可惜能见着的人寥寥无几。

    赌坊,规矩自然与赌有关,七十二位掌房各司其职,只有凭借赌术一一赢过去,到最后才能见着大掌柜的吉祥小姐。

    说来简单,做起来嘛,难如登天。

    吉祥赌坊开业五年多,吉祥小姐脸上的黑色面纱也无人能揭去,可见她手下着实招揽了一批赌术高超之辈,保得这赌坊滴水不漏,屹立不倒。

    渐渐的,这儿就成了暮云城的一道特殊景观,远道慕名而来的挑战者络绎不绝,客商路过,也总爱来玩上几把,整条街都弥漫在喧嚣吵嚷的气氛之中。

    颜赢一袭黑袍,面色如水,若若仍是书生打扮,跟在身旁。

    九曜带了几个人远远坠在身后,不动声色的围成了个圈,把两位主子护在中央,如遇突发情况,随时都可以冲上去。

    手里捧着一袋沉甸甸的银钱,若若跟着颜赢进了吉祥赌坊,昏暗之间弥漫的是人体散发出的特殊气味,不太好闻。

    颜赢皱皱眉,立于原地。

    立即有眼尖的小哥笑容满面的接过来,贼溜溜的眼一打量,就知道来的主子和里边的贩夫走卒不同。

    是肥羊!

    十赌九输

    这尊贵的气质,怕是远道而来的京城客,八成是哪家的富公子结伴出游。

    大大的肥羊啊。

    小哥脸上笑容更大了,鞠躬哈腰朝颜赢作揖,“爷,这间不太适合您的身份,里边请里边请,紫薇阁比较雅致清净,小的给您带路。”

    果然是大买卖,想的就是细致周到。

    颜赢点点头,携着若若一起,九曜朝身后做了个极为特殊的手势,数十条影子立即从人群之中分散开,呈包围状将吉祥赌坊围个水泄不通,一旦有状况,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内直扑进来。

    布置完毕,九曜默默的跟着主子进了紫薇阁,立在身后,端茶倒水,眉目恭顺。

    偌大的桌案前,已经围了七八个客人,面前或多或少的都堆了些银钱筹码。

    温若若迫不及待的找个位置坐上去,颜赢随着她坐在身边,但是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位爷,您不玩吗?”小哥殷勤地指着若若身边的空位置,“两位爷可以一起玩的。”

    颜赢摇头,“我们一把牌。”

    随手一块银子丢过去,小哥接在手中,笑的眼睛都没了,连连点头,“一把牌好,显得兄弟情谊深,您玩吧,有事尽管喊小的。”

    若若郑重其事的把钱袋打开,压在大的位置,点点头,“就这儿了。”

    “压大买大,压小买小,买定离手咯。”庄家最后一次例行公事的吆喝。

    若若紧张的双手互叠,眼睛死死的盯住装盛骰子的盅。。。

    颜赢冷漠的撇撇嘴,果然是做了手脚,天底下的乌鸦是一般黑,涉了赌这一行,抽老千似乎是惯例。

    十赌九输哇。

    “等等!”门外传来一个冷然的声音,随后而入的是一位红袍男子,面目极是好看,点墨黑眸裹夹的是冷意冉冉,并不刻意掩饰他的不善。

    人生第一场赌注被人收入囊中

    一锭黄灿灿的金子隔空飞过,落在小的位置,牢牢嵌入桌面。“买小。”

    庄家冷冷抬头,“客人,已然买定离手,要下注可以等下一局。”

    红衣男子飘飘然落在若若身畔的空位置上,“就这局。”

    一对邪佞的桃花眼流窜着扫过视线内的赌客,倨傲无畏,对庄家的敌意非常明显。

    而藏在袍袖下的五指握成拳,强大的气息令那火红色的袍子无风自动,冉冉升腾的是战意,是杀意。

    颜赢无奈,来玩几把都能碰上麻烦,运气真差。

    若若集中的精神被打断,不爽的扭过头去瞪了庄家一眼,“快开呀,还在等什么?”

    “就是,开嘛。”那红衣男子笑的邪佞,附和着若若,继续施压给庄家。“这位公子还等着呢。”

    庄家精光暴射的眼从三位相貌极为出色的客人脸上拂过,一红袍一黑衣一白色锦服,色泽鲜明,华光流转。

    他迅速判定,这三人八成是一伙的,来者不善,为了踢场子而来。

    接到庄家的警示,先前引着颜赢进来的小厮迅速退出。每年每月每一天总会遇到些这样的客人,他知道该怎样处理。

    偌大的赌场开在这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一会,从侧门走出了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是的,从他青葱茂密的大胡子,很轻易就能断定出他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爷们。

    只是穿的着实花哨了些,细碎梅花点点血红,裁成了他的外袍,斜斜披在肩头,还不忘露出了锁骨和一大片细腻的肌肤。手指半弯,点住庄家,娇滴滴俏生生的用他低沉的嗓音道,“老吴,开盅吧。”

    和气生财,若是适当的退让可以让客人免去火气,他们还是很愿意的。

    庄家得到指示,略微点头。手一扬,开盅!!

    六点,小!

    温若若眼巴巴的瞅着人生第一场赌注被人收入囊中,而身畔的红袍男子面前,顺势堆起了小山状的银块,若若的那一枚,赫然也在其中。

    你就不怕输吗?

    颜赢讶然,好高明的手法,众目睽睽之下,偷龙转凤,竟然连站的最近的庄家都瞒住了。

    他与那红袍男子中间隔着一个若若,如此近的距离,颜赢也没发现他的动作。不对,他立即反应过来,或许红袍男子压根就没有出手,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来达到目的。

    庄家再次盖盅,面色阴沉的紧凝注红袍男子,顺便也把颜赢和若若都纳入监视的范围。“客人请下注。”

    红衣男子立即毫不犹豫的又砸了一锭二十两的黄金在小的位置,砸出的深坑刚好与上一次交映成十字状,他才玩了两把,连这赌桌也毁了,可以想象赌局结束之后,这满目疮痍的桌面怕是要直接送到柴房劈成木条烧火。

    颜赢低语,“跟着他。”

    若若立即毫不犹豫的从钱袋里再掏出一小块银子,轻手轻脚的放在黄金侧,期待的望着庄家手里的盅。

    有几名陪客离场,这种情况不太妙,有丝找茬的意味。

    三个相貌飘逸的男子来者不善,可这吉祥赌坊何尝又是软柿子,还是速速离开的好,免得一会吧赌场里边的护院引出,到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再挨顿揍,才真的是不值得。

    庄家用极为炫目的手法摇盅,残影闪动,幻象频出,若若看的一脸惊叹。

    颜赢闭上眼,待骰子旋转地声音停了,心里已然有数。

    灌了铅的骰子随着庄家心意而动,想要几点就是几点,也许是被红袍男子激怒了,这回摇出来的点数必定是五个六三十点。

    投在小位的红袍男子和若若几乎是输定了。

    男子未动,身旁又多了数道凌厉的视线,众人一举一动皆受到严密监视,哪里还有机会去搞鬼呢。

    要输了吗?

    颜赢期待着。

    红袍男子忽然开怀狂笑,对身旁的若若一抱拳,“小兄弟抬举,跟着我,你就不怕输吗?”

    “输就输呗。”温若若无所谓的耸耸肩,对她来说,这就只是个刺激的游戏而已。

    暗潮涌动

    红袍男子笑不止,深深的凝望,眼神异样。

    若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思都集中在骰盅上,希望这次能开出好运气。

    颜赢玩味的托住腮,眼角余光落在某一个点,而袍袖之下握拳的大掌,已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愈来越多的人退场离开,强大的气场压迫在紫薇阁内,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样的气氛下泰然自若,保持镇定不变。

    须臾之间,原本还吵吵嚷嚷的紫薇阁竟然就只剩下几个人,九曜的手握住腰侧的长剑。。。

    老吴按住骰盅的手微微发抖,在两股力量的迫使下,盅内的骰子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着,斗力使力,一个巧字了得。偏偏正对面的红袍男子好似心神全不在上边,一对邪佞的桃花眼饶有兴趣的落在身畔白衣公子身上,放肆而专注的上下打量,完全不理会另一边的黑衣男子已经露出了嗜血的眼神。

    右手叠压住左手,老吴已经腾不出空去拧眉心,这几位客人究竟什么来路,看似一伙的又好似不是,目的是来砸场子亦或是寻死仇,他就是猜不明白。

    骰子继续旋转不停,庄家已然快支撑不住了,整个身子都筛糠似的在剧烈的颤动。

    后进来的花枝男扭腰摆臀来到赌桌前,左手无意的搭在了老吴的肩膀上,用渗人的‘娇媚’神态道,“瞧你累的满头大汗,回头进去歇歇,我来帮你陪着这几位客人。”

    老吴的手立即不抖了,不过他泛青的脸色看起来比刚刚更加骇人,无血色的唇瓣上下张合几次,却说不出话来。

    花枝男道,“开盅咯,买大买小,压中离手。”

    言毕,重力一拍赌桌,三根手指印嵌入,骰盅的盖子飞起老高,六枚依旧转不停的骰子缓慢的静止下来。

    二十八点,开大。

    红袍男子的二十两黄金再加上若若的一小块银子输给了庄家。

    紫薇阁阁主

    若若撅起嘴气嘟嘟的瞪着颜赢,好像在怪他认人不清,其实她原本是想买大的。

    那红袍男子亦随着若若的视线对上颜赢,一闪而逝的冷意并没有逃过颜赢的眼睛。

    他的目标不在吉祥赌坊。

    他是冲着他来的!!!

    摸摸鼻尖,颜赢无声的笑了。

    有意思,才出京没几天,就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他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红袍男子究竟意欲何为。

    “庄家,继续。”颜赢来了兴趣。

    九曜双手捧着一只小包袱过来,放在颜赢面前,打开。

    黄灿灿,皆是二十两一只的金银锭子,数十个杂乱的堆积成小山状。

    就连花枝男也被突然出现的巨额财富晃花了眼,嗔目结舌的望着,心里直打鼓,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行,老吴顶不住,就连花枝男自己心里也直打鼓,使个眼色换了老吴庄家的位置,花枝男亲自上前,接过骰盅,嘴边的胡子因为假笑一颤一颤,煞是有趣。“我姓花,花轩飞,是这紫薇阁的阁主。几位客人尊贵非凡,就由花某亲自接待,免得底下人怠慢了。”

    老吴快步走出——搬救兵去了,根据多年的经验,他绝不会看错,这次来的主儿不是善茬子。

    花轩飞一搭眼就知道顶不住,刚刚是在频频的做手势叫老吴快走。

    。。。。。

    颜赢拍了拍若若的肩膀,温言道,“来这边坐,让我与这位兄台切磋切磋。。。赌技。”

    这人,刚刚还说不赌,看了两把手就痒痒了。

    温若若暗中腹诽,但还是乖巧的站起身来让位置。

    那红袍男子却突然出手,扯住若若的手臂,戏谑道,“在哪里都可以切磋,何必非要并排坐在一处呢。”

    若若不自在的甩开他钳制的手,被碰到的地方火辣辣,仿佛沾了烈焰,灼烧到疼痛。“想坐哪里是我的事,不劳费心。”

    江南第一堂的少主公子白

    一溜烟的躲到了颜赢身后,恨恨的翻了个白眼给他看,若若决定无视这个动手动脚的无理男人。

    那只被红袍缠裹的大手再探过来,颜赢已然理所当然的迎上去,残影飘闪,冷芒迸射,须臾之间已经十几招过去,偶有宝刃相撞的火花,也被劲风掩了去。

    “两位客人,若是想比武可去后堂演武场,这儿是赌桌,不兴玩家伙。”花轩飞作壁上观,嘴里虽如是说,却巴不得一黑一红两位爷直接拼出个你死我活才好,到时候随便喊几个人丢出去,也免了吉祥赌坊大动干戈的麻烦。

    颜赢虚晃一招,逼退红袍男子,借机将随身携带的乌金匕首塞回到靴子之中,若无其事的清清嗓音,“开始吧。”

    “哼。”红袍男子吃了暗亏,手背在身后,血色染红了长袍,外人却注意不到。“在下公子白,有礼!”

    多少年来,还没有谁能在几个呼吸之间就伤了他,这血,这痛,都清清楚楚的在提醒着,面前这个冷漠温吞的男子是可以一战的对手。

    于是,红袍男子报出了他的名,公子白,江南第一堂的少主,手里攥着的是大燕国最大的运输网,同样也是光明神教所属下最大的产业。

    颜赢掀了掀英挺的剑眉,蛮意外听到这个名字。

    公子白,有趣,怎会是他?

    纸上谈兵,你来我往,相交多年,竟然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相见。

    是了,传言之中公子白嗜红如命,瞧他穿的这一身,红灿灿的连眼眸都映成了血色,把自己当成个红包套在里边,除了那恣意妄为的狂人公子白,又会是谁?

    如果是他,目标就应该还落在这吉祥赌坊。

    刚刚公子白对若若莽撞出手,颜赢心有不忿,几乎废了他的手筋,现在看来,倒有些莽撞了。

    可一想到他望向若若的异样眼神,颜赢又觉得他这一刀挨得实在是不冤枉。

    也不瞧瞧她是谁的人,是不是他能动的起的。

    翩若惊鸿

    花轩飞取代了老吴,站在庄家位,手持骰盅。

    偌大桌面,只剩下挨着坐的三个男人,黑白红三色,煞是扎眼。

    “买大。”四十两黄金,堆上去,眉眼微扬,瞧着若若。

    一块小小的碎银,与那黄澄澄的锭子比,并不起眼,可若若并不在意,夫唱妻随,跟在颜赢之后,吃不到骨头,能喝点汤也是好的,她并不贪心。

    公子白仍是买小,赌气似地扔了六十两黄金,非要比颜赢多一些。

    豪赌见过,可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赌法。

    花轩飞有些心不在焉,刚想扣住骰盅,忽的两股劲风从不同的方位袭来,他下意识的躲开,两声爆裂在面前开花。。。

    颜赢道,“手滑。”

    公子白亦借口,“手酸。”

    老吴先前使用的骰子已经碎裂成粉末状。

    “换了吧!”花轩飞无奈的招手,让小厮取来几对新骰子——没做过手脚的那种。

    颜赢和公子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大概是早就察觉出了骰子灌了铅,以此作为警告。

    高手,果然是高手。

    。。。。。

    屏风之后,一双美眸,顾盼流转,一抹身影,翩若惊鸿。

    “小姐,您瞧出来这三人是什么路数吗?”老吴压低了声音问。

    女子蒙着薄纱的脸看不出颜色,沉吟许久才道,“提起精神,示之以弱。”

    老吴有些意外,“吉祥小姐,这。。。”

    “莫要贪心,用小钱财买回大平安,值得!”她不愿再看,转身离开。

    老吴咬咬牙,心里有异议,却不敢多说。

    这吉祥赌坊,吉祥小姐就是天,她的话没人敢不听。

    这几个臭小子好运气,只要别太贪心,今天从吉祥赌坊里能带走一大笔钱财。

    哼。

     

    话不投机

    颜赢与公子白火药味十足,你来我往,拼杀激烈。

    花轩飞夹在之中,冷汗频流。

    若若随意下注,有时候买大,有时候跟小,先前输掉的银子早就赢了回来,不止如此,面前还堆起了小山状的银钱筹码。

    很莫名,不管买什么都会是庄家通赔,偶尔花轩飞赢一次,与他所失去的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此拼杀许久,渐渐无趣。

    最后一局,又是金银满钵,九曜上前,帮着颜赢和若若收了赌注——他们玩够了,想要离开了。

    不等花轩飞出言阻拦,公子白忽然站定,挡在颜赢面前,“这位客人赢了就想走?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

    “喔?”颜赢拦住身后已经准备出手揍人的九曜,“原来这赌坊是许输不许赢,赢了还不准走的?就连个客人也能插手管到别的玩家头上,是这个规矩吗?”

    “非也!只是与兄台相处甚为愉悦,不忍这么早便散了而已。”公子白的眼神淡淡飘落在左侧的若若身上,后者则完全没注意,双臂抱着小腹,琢磨晚膳要吃点什么。

    玩了大半天,这会儿才觉得肚子饿,若若眼前全是山珍海味的幻境,恨不得一时就能回到落脚的客栈,大快朵颐。

    她心里早就认定自己是已婚的妇人,除了颜赢以外,对其他男人的感应能力迟钝的可以,这个脾气是天生地养,公子白想发火也是无法。

    “萍水相逢,出门陌路,话不投机,告辞。”公子白老师贼溜溜的去瞄若若,颜赢心头火大起,过去在信件来往之上可看不出他是这么个放浪形骸的男人。

    对他的好感度利马淡了几分,颜赢压根就忘记了他的小若若今天穿的是男装,除非公子白变态,嗜好男色,否则他怎会对个容貌俊俏的大男人如此感兴趣呢。

     

    公子白的悲哀

    公子白却坚定的用身子挡住去路,凌然无畏的对上颜赢,“在下请两位喝茶。”

    “谢啦,没空。”颜赢断然摇头。

    大手不顾忌的牵住若若,向公子白以及紫薇阁所有蠢蠢欲动者昭示一种态度,白衣若若是他的羽翼下保护的人,不论哪个,胆敢觊觎者,杀无赦。

    那十指交缠的暧昧令公子白的眼顿时闪逝过一抹杀意,没错,颜赢敢肯定自己看到的是愤恨是不快,是想摧毁的压抑怒火。

    如果记忆没错,三人今日当时第一次见面,而若若更不可能认得他。

    燕京皇城,若若半步不曾踏出,她的世界其实很小,小到了只有他和一群宫人,这公子白不是认错了人,就是另有所图,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颜赢所乐于见到的。

    他不喜欢这个男人接近若若,手里头有堆积成小山状的调查报告,这个公子白,太过于危险。。

    思及此,步伐更是坚定,公子白再拦,颜赢不介意送他一点苦头吃吃。

    以往的欣赏是一回事,能否容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毕竟是主宰燕国大地的王者,有恣意妄为的权利。

    公子白顿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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