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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30部分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30部分阅读

    住,“在下没有恶意。”

    九曜上前,虎视眈眈,“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要离开,请让路。”

    剑拔出鞘,八分威胁,九曜可不会管太多人情世故,威胁到主子的人,都被视为敌人。

    公子白犹豫了会,还是退开一步让出路,眼神复杂的望着若若,竟有几分失望之意。

    两个男人,暗潮涌动,偏偏只有若若像没事人似的,表情放空,心神早就不知道飞落到哪里去了。

    完全的无视,她的瞳孔之中根本没有公子白的影子,那股全然的陌生真真刺痛了人的眼。

    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他,就这样跟随着别人,走出了他的视线,从始到终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还在记恨吗?

    还是已经决定了,要将他公子白从此抛弃,就像一开始就不认得似的。

    开始更新,今天放假,早晨起床,洗澡吃饭,然后去超市采购,中午回来,又爬床上,一直睡到刚刚醒,所以更新就放在现在开始到天亮。。。

    任性的小孩

    吉祥赌坊的遭遇成为了一段插曲,接下来的日子,颜赢与若若便四处游玩,吃吃喝喝,游湖泛舟。

    公子白,在没有出现过。

    这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颜赢记忆中,他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男人。

    看过了大坝,一行人纡回北上,折个大圈,专挑风景秀丽的地方游览。

    颜赢先前说的好,出来就是玩,哪里好玩就去哪里,即使再远也没关系,有的是时间。

    京城内,往来信件不断。

    颜赢一反常态,看也不看,直接塞进暗格子里。

    攒到快装不下后,再叫九曜一次性的拿出去毁掉。

    若若终于明白,皇帝陛下现在好像是在闹脾气。

    和谁闹,不知道。

    为什么闹,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想闹,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

    工作狂撂挑子不干活了,他就闲闲的躺在马车内,头枕着若若的腿,津津有味的翻阅一本线装本的册子,看了又看,感叹莫名,啧啧有声。

    “这样好吗?”若若没头没脑的发问,燕国是他的,天下也是他的,谁都可以忙里偷闲,就他这个主人不可以。

    小事安排大臣们去做,该把关的大事还得颜赢自己拿主意,否则一旦出现问题再想弥补,劳心劳力的还会是他。

    “老头子在京城呢。”他答的很不负责任,固执己见。

    若若俯下身,红扑扑的脸对着颜赢,一对葡萄水眸倒影出他的放松表情,“燕隐哥哥有时像个孩子似的,尤其是在爹娘面前,你呐,刚刚的样子好可爱哦。”就是频频恶作剧以吸引父母关注的孩子嘛。

    他不承认,亦不否认。

    仓促离京,不就笃定了老头子在,朝中几只老狐狸不敢乱也乱不起来,相反的,他们还要更加卖力的表现,给暗中的主子看着,他们没有偷懒,每天都兢兢业业,辅佐皇帝。

    突如其来的任性

    先皇的私事虽说是绝密,可一脉传承下来的老人,哪个心里不是明镜似的。

    日冕帝登基的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愣是没一个人敢存了什么想法,不就因为他后边,还有一尊任何人都惹不起的大神立着。

    欺负小的,老的利马就出来。

    明的不行,玩暗的也能轻松的灭了你。

    那是一柄悬于众臣头顶的利剑,公正严明的监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守护着日冕帝,直到他可以承担起责任,成长为真正的皇帝。

    没想到,现在竟然被颜赢利用起来偷懒,他就不怕被七爷逮到了,再狠拍一次教训么。

    “爹爹其实很疼你,都说父爱如山,深沉稳重,看来确实不错。”缺失亲情的若若特别敏感,虽然每次七爷见到颜赢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可她就是能从偶尔的瞥过去的冷淡眼神之中,读懂一位父亲的关怀。

    “是啊。”他不否认,“可就是太深了。”不仔细的眯着眼都察觉不到。

    还是在赌气!

    若若终于明白他那股子突如其来的任性是为何。

    忍不住笑的轻刮了下他的鼻,“你这么做,是不想爹爹和娘亲这么快离开京城吗?燕隐哥哥,我觉得你想的多了,在瑶瑶回来之前,他们应该不会离开的。”

    颜赢翻了个身,借机掩去不自在的表情,嘟囔道,“我不管!”

    他就是不要娘亲再被带走,他也不要才相聚片刻,下一次不知又何时见面,如果实在是这样,还不如让老头子也忙碌些,让他没啥闲工夫去琢磨,爱妻又将注意力分给了谁。

    “国师那边有消息吗?”若若把手贴在他的脸颊,很享受冰凉凉的触感,最近天气有些燥热,她总是觉得体内仿佛有一股火。

    好羡慕颜赢偏凉的体质,全身上下都很清爽,不见一滴汗。

     

    颜赢最近变化很大

    覆在若若的柔荑,颜赢刚想答话,忽的眼睛张开,身子坐直。

    双指捻脉,眯起了大眼,那副郑重其事,连若若的追问都止住了。

    他就维持同样一个姿势,老僧入定,马车的颠簸也无法将他移动分毫。

    随后,缓缓的,缓缓的恢复成原来的姿势,躺回到若若的怀中,一言不发,书执起,翻页,仿佛看的津津有味。

    可惜,书是倒着的,梅花小篆连成片,在他眼前跳跃、闪躲,最终消散无踪。

    “燕隐哥哥,你怎么了?”若若啼笑皆非,“书都拿反了,也不知心里在想点什么,算了,马车颠簸,小心眼睛花,别看书啦,我去给你端杯热茶来。”

    她拿过一只小靠枕帮颜赢塞在颈下,刚想起身,却被颜赢使劲的抓住,不让挪动一分一毫,“我不渴,你休息,别动。”把看了一上午的书丢弃于身旁,颜赢底气十足的吩咐,“九曜,马车赶的平稳一些,娘娘禁不起颠簸。”

    若若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

    “饿不饿?我去帮你端点吃的来?”他还不准备就此打出,更加热切的询问。

    “我们才刚刚吃过的呀。”她还撑着呢,又不需要活动,哪里会饿的那么快。

    “哦。”摸摸她的发,眼神柔和到不可思议,“要不要吃颗梨子,败火凉心,或者,这个时节有酸酸的青枣,开胃健食。”

    一直在劝她吃,他又不是不知道,她饭量一向小的很,正餐之后的餐点都很适量。

    摇头摇头再摇头。

    颜赢最近变化很大,自从离开京城,脱下龙袍之后,他就换了个人似的,放下冷漠,距离,还有高高在上,会笑会玩,会咄咄逼人,也会捻酸吃醋。

    那日在吉祥赌坊,他对公子白的敌意,大到了连平时迟钝的若若都瞧的清楚分明。

    她笑的肚子都在痛,可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更是连一点点的注目都不放在公子白身上——怕颜赢真的发起飙,大家遭殃。

    花谷

    比起京城的初夏,沿途美景更加喜人,也深浓得多,举目是远山一片嫩嫩的绿,脚底下青草才长出稚嫩的芽,含苞欲放的无名野花羞涩的裹紧蓓蕾,小小的蝶儿仿佛才挤去蜕变的艰辛,一点点迷乱,半醉般的幽静,几分欢快,几丝希望。

    一路上保护的侍卫多了不少,就连京城里的福音和岚秋也被接了来,只是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守在远远的地方,将若若的日常起居照顾起来。

    颜赢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唇畔时常挂着若若读不懂的快乐,笑容不加抑制,陷入无名的愉悦之中。

    若若疑惑的去问,也被他推搪的挡回来,神秘兮兮的连她也不愿分享。

    算了,随他去吧。

    几天后跨过边境,一路朝北,深入过去曾经被称之为鲁国的地界。

    十几年的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人民的信仰所属,在颜赢的努力下,大部分人已是以燕国人自居,反燕复鲁的‘义军’少了,安居乐业的百姓多了,战争的创伤日渐被平复,对覆灭鲁国的恨意,也在这种有保障的生活之中,淡若云烟。

    他们的目标是花谷。

    那里曾是父母大婚的地方,在颜曦退位诈死远遁后,有好一段时间都是在谷中度过,朝花夕拾,琴瑟相随,人间仙境内,比翼双飞。那种恬淡安宁的幸福洗刷了长久积郁在杀神周围的暴戾杀气,让一个手上沾满了血腥气息的男人缓缓收敛为平和男子,从战场的记忆之中远离驱逐。

    计划之中,花谷本只是小小的一站,颜赢甚至没有意思多加停留。

    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

    把若若的柔荑握在掌中,他开始期待着,人杰地灵恍如仙境的花谷之会孕育出怎样的奇迹。

    那也是属于他的救赎,由若若带来。

    。。。。。

    夜里,颜赢睡的很不安稳。

    沉坠于无名的梦魇之中,心痛若裂。

    噩梦

    他翻来覆去,双手捂在胸前,直到被惊醒的若若爬起来,奋力的掰开他几乎要挤爆心脏的铁腕,“燕隐哥哥,你怎么了?醒醒。。”

    鼻尖溢满硕大的汗珠,连同眉心处涌出的,落在枕边汇成一滩湿漉漉。

    若若顾不得想太多,大声呼喊他的名,直到他终于在近似于虐待的粗鲁动作之中,缓缓张开了眼。

    目光无神,瞳孔之中的焦距用了许久才集中在若若身上,他的眼中有了她的倒影。“若若?”

    “是我,你做噩梦了吗?”她连忙下去端了温茶过来,再用小手绢擦掉还在不断涌出的冷汗。

    颜赢僵了一下,缓缓神才道,“梦到了瑶瑶。”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国师那边总是送讯回来报告进展,你是过于担心了。”他的脸色铁青的吓人,没燃蜡烛,在月光下也能瞧见他神态之中聚集的暴虐,若若暗自摇头,钻回到被子之中,拽了拽颜赢的胳膊,“睡吧,梦都是反的。。。快点再梦到些美好的事情来掩盖住刚才的惊吓。。”话说到一半,声音减弱,她皱了皱可爱的鼻尖,又昏沉沉的睡过去。

    最近总是如此疲惫,早就把恋物失眠的老毛病丢到了九霄云外,倚在马车的软榻上可以睡,换了陌生环境还是可以睡,只要有颜赢在身旁,她的身体似乎已经变得与正常人一样。

    拉高被子,把若若裹好,颜赢躺回,阖上眼沉默了好一会,听着枕畔人均匀沉重的呼吸,良久,他猛然转身,表情阴骛的睁开眼。

    这绝对不只是发了一场噩梦而已,他清楚的感应到了瑶瑶是在呼唤他,向他求救。

    几世相伴,皆为血亲,这次更是一母同胞双生子,他们之间微妙的感应,说不清楚,却真实存在。虽不至于到心灵相通那么神奇,可是情绪大惊大骇大喜大悲之时,即使距离很远,彼此均会略有所感。

    微不足道的旁观者

    梦里他看见许多人在追着瑶瑶跑,银铃般的笑声在夜色之中划出老远,她穿着黑色紧身的皮衣皮裤,优雅修长的腿勾勒出有力的弧度。一幅幅画面,颜赢只有旁观的权利,可只要看到她还如此恣意悠扬的生活着,他的心也跟着温暖下来。

    可是这一切,都在遭遇到那个男子之时戛然而止。

    灰暗的夜色之中,颜赢瞧不见那尾随而至的男人的面孔,只有一双犀利冰寒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耀着野兽的狠厉,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哪怕只是擦身而过,颜赢也能轻易的感受到他散发于外的强大气场。

    他在尾随着瑶瑶,混藏于追击者之中,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有几次,他甚至是以欣赏的态度,瞧着瑶瑶怎样解决掉过于接近的敌人,眼中满满,全是光华,好似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不对,颜赢猛然醒悟,他最终的目标还是瑶瑶,只不过在那之前,他要戏耍一番,折去她的羽翼,断了她的反抗,剔除掉她的傲骨,征服了这桀骜的小东西,比单纯的拘禁她的身子,更令人期待。

    瑶瑶,快走!

    颜赢无言呐喊。

    冲过去挡在那人面前,可他却无法阻止任何事。

    梦境的世界,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旁观者,无法参与,无力对抗。

    瑶瑶倒了下去,坠入那黑影的怀抱之中,被巨大的黑幕所覆盖。

    他们越走越远,双生子之间牵系的一条感应,就此被生生扯断。

    瑶瑶出事了,一定是的,这样的梦绝对不会没来由的幻想出来。

    颜赢轻轻的推开怀抱中睡沉重的若若,起身套上外袍。

    小院内,绿树青葱,圆盘皎月流撒下皎洁光滑,化为一团迷雾,披撒在颜赢身上,一层淡淡的冷色光晕,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九曜?”深吸一口气,抚平胸口积郁的暴虐,颜赢唤道。

    亡国余孽

    “派人再催吴琥烁,朕要长公主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他后悔了,真的觉得当日的决定过于草率,瑶瑶已经久不习惯那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在没有人庇护的情况下,以她的性格,不知要吃多少亏。尤其瑶瑶还是无所顾忌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没了手中权势身边亦没有依仗的亲人,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放她离开,是要她寻找幸福。

    如果找不到,他不介意继续当她的庇护者,保她一生无忧生活。

    。。。。。。

    十日之后,队伍再次上路。

    除了一日三餐外,若若大多赖在颜赢身边陷入长久的昏睡之中,与周公拼杀的不亦乐乎。

    花谷越来越近,大雪山的气息扑热了初夏的燥热,空气微微泛了凉,很是宜人舒服。

    吴琥烁没有怠慢,颜赢的命令一到,他立即着人传讯回来,一切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数月后将有一场天地契机开启时空隧道,他会尽力达成主子的希望。

    只是尽力,却不能保证,本是微乎其微的机会,颜赢又不许以贵妃娘娘为媒介,能否成功,真的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自从入了旧日鲁国属地之后,九曜召来了更多的侍卫,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保护。

    这里表面上太平,实则几股势力交错,其中还有一道最为神秘亦是最为危险的,据说头头就是鲁国流离在外的皇族一脉,与大燕有亡国之恨,如果让他们得知是颜赢微服到此,必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伺机报复。

    颜赢心里有数,却不愿意更改行程。

    亡国余孽?这几年倒是没少折腾,只不过动作都不算大,他也没功夫去搭理。

    要是碰巧能遇到,却也简单,直接拿下就是,免了日后的麻烦。

    于是路线不改,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取官道而行,扮成商贾模样,招摇过市。

    遇上打劫的

    也许是太过不以为意,也许早在预料之中,当那扮成土匪山贼,却掩不住训练有素的匪徒们齐刷刷拦在队伍前时,竟然没有人感觉到意外。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那一个,六旬年纪,须发皆白,眼角的皮肤耷拉着,精光四射的眼抿为一道缝隙,他的脸颊却出奇的光滑平整,甚至比婴孩更加稚嫩,泛着淡淡的红,渗出几丝诡异。

    队伍最前开道的九曜淡淡一笑,手掌上翻,取出一袋银钱,隔空抛过去,“不成敬意,望兄弟们行个方便。”

    那老人接过,用手掂量掂量,看也不看,随手朝身后一抛,钱袋落在路旁,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么点?不够塞牙缝的,如何予你方便?”

    几十两银子,虽说不算是巨资,可也不算是小数目。

    那老人丢落在地,竟没有一个人把眼神跟过去,土匪山贼见了银子居然还能如此视若无睹,颇令人玩味。

    “叫你家主子出来答话。”九曜的示之以弱对方并不领情,反而愈发猖狂,底气十足的叫嚣着,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被护卫在中间的乌蓬大马车上。

    这里边坐着的一定就是大队人马保护的重要人物,不把他‘请’出来,事业就不算完。

    若若刚醒,睡眼惺忪,颜赢忙着喂她喝清水,虽然听见了外边的嘈杂,却没有管闲事的意思。

    小鱼小虾三两只,大头还没有出现,他才懒得去应付。

    现在没有任何事能比若若重要,哪怕仅仅是喝一碗水。

    “外边好吵。”软趴趴的斜倚在颜赢怀中,若若勉强撑开眼皮,找回几分清醒。“九曜在做什么呢?马车也停了。”

    “休整队伍而已。”拍拍她的脸颊,颜赢懒洋洋的看了一下天色,“福音,出去跟九曜说,声音小着点,夫人嫌吵。”

    绞杀毛贼

    夫人嫌吵,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九曜没心情再与那老者打哈哈。

    礼数敬到,对方不受,那便是要动手的意思。

    而他与身后一班兄弟,最不畏惧的就是以暴制暴。

    气氛剑拔弩张,九曜身后的侍卫们身形未动,可当那老者高喝一声,却速度整齐的抽出刀枪剑戟,无声扑杀过去。

    所到之处,皆是一招致命,且大多喜欢拦腰一斩,像极了某人的风格,血腥又疯狂。

    老头先是嚣张跋扈,几个照面,眼睛已经直了。

    他接到命令,想也不想就跑来了,琢磨着一击必获,占据头筹,把上边的警告丢于脑后。

    此刻亲眼所见,他才恍然明白自己究竟惹到了什么。

    那马车内的大人物甚至还没照面,他手下的损伤就已过半,且还在节节败退之中。

    “撤!”老者咬紧牙关,恨恨下令,他不能在这里全军覆没,尤其连对手的情况都没摸清楚,未免太窝囊了些。

    可是,真的还有希望能退却吗?那狞笑着劈下来的利剑,裹夹了汩汩劲风,贴着头皮横扫而过。

    使出平生所学,老者才在最后一刻险险避开,不顾冷汗浸湿的衣衫,迅速远遁而逃。

    九曜的身后,几名侍卫追上去,而他却碍于另有重任在身,折返回马车前,静静守着。

    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主子的安危更加重要,一个合格的侍卫长会在最危险的时刻守在左右,随时准备剿灭藏于暗处的敌人。

    “好大的血腥味。”若若胃中一阵翻搅,五脏六腑仿佛都集中在某个点,忍不住掩住唇干呕几声,可惜除了清水之外,什么都没有。“外边在做什么?好像有砍杀的声音。。”

    九曜就在附近,闻言恭敬回道,“夫人,几个山野毛贼而已,属下已经命人驱逐殆尽。”

     

    蠢蠢欲动

    他无声的指挥着人马开始进行善后工作,碎裂的尸块和还没有咽气的匪徒被一起丢在路边的土沟内,还有那怵目惊心的血迹,也用黄沙掩盖了去,免得不小心吓到路人。

    颜赢紧紧攥着她的手,“马上就到了,等进了谷,你会觉得舒坦许多。”

    “我好像生病了。”接过清水,将口中的异味冲刷干净,若若整个人软绵绵的趴下了,没有心思再去管外边闹腾什么,她点住昏沉沉的脑袋,迷蒙了黑眸,“脑袋顶在脖子上,重的抬不起头来,燕隐哥哥,你帮我捧一会吧。”

    颜赢笑着扶若若重新躺好,垂下头亲亲她的耳垂,香味浓浓,勾魂摄魄,“这段时间会很辛苦,车马劳顿的睡不安稳,幸好再有个小半天就到了。”他连书都不看了,小心翼翼的守在若若左右,端茶递水,软帕拭汗,殷勤备至的呵护。

    无人能察觉到的紧张,支配着颜赢的每一个决定,刚刚车外闹腾的那般厉害,他也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听着,连追查都不愿意,生怕有人会趁机伤到若若。

    她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连一点点担惊受怕都不可以。

    心里笃定这样的念头,颜赢表现的异常镇定,把一切都交给了九曜去处置。而他,只要护着若若就好。

    不多时,追击的侍卫扛着灰头土脸的老头返回,到了九曜面前,丢垃圾似的往地上一扔。

    “很好。”点点头,算是奖励,叫人接了直接扔到队伍最后运输杂物的车马之中,他现在没时间来审问。

    继续上路,天黑之前,必须赶到花谷。

    蠢蠢欲动之徒已然出现,没有人知道,短短的一条路上,还有什么样的埋伏。       

    。。。。。。。

    绕过了大雪山,往来的行人减少大半,再往前去,就是人迹罕至的林区,平常百姓是不会到这里的。

    刺杀

    如果有埋伏,这也将是最后的机会。

    九曜没有走在队伍最前,手不离剑鞘,就随着乌蓬马车而动,一双眼警惕的巡视四周,高山峡谷,能隐蔽伏击的盲点实在是太多,想完全监视妥当,有些困难。

    又行了一会,绕过拦路巨石,却见三人立于马上,定定的望过来。

    庞大的压力铺天盖地,明明只有三个人,可比刚才上百号的还要令人心惊。

    队伍再次停住。

    “叫你家主人出来答话。”一人用箭尖点住马车,高傲的扬起下巴,斜睨不可一世的命令道。

    九曜上前,脸色阴沉沉,“这位朋友拦住去路,是何用意,我家主人并不认得你。”

    “不认得没关系,他出来不就认得咯。”

    “出来?那得看三位有没有那个本事。”九曜抽出长剑,挑衅的点住三人,“今儿遇到的劫匪真是多,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看看老黄历,免得麻烦。”

    三人也不恼。

    明知道必须要动手,先前的废话也就省了。

    天色渐暗,双方都有一大段路要赶,还是速战速决,免得耽误了时辰。

    九曜迎上去,身后几名侍卫紧紧跟随。

    这时,忽然有个声音气急败坏,“他们的目标是马车!”

    果然,另有十几条影子已经在无声之中极度接近乌蓬马车,如果没有这一声怒叱,怕是人家杀到了车边也不会有人注意。

    九曜身上霎时被冷汗浸湿,他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在不知不觉间居然中了调虎离山计。。。

    一骑东来,骄阳似火,落日之间,他身上的红袍与晚霞连成片,炫目的让人张不开眼。

    他弓背弯腰,手持九弯蟠龙射日弓,对着颜赢所乘的马车,嗖嗖嗖便是九箭。。。

    箭无虚发!

    九条靠的最近的身影瞬间没了生息,坠落于鞍马前,黑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染红了骏马脚下的褐黄土地。

    你。。。是女人??

    血色染红了对峙两方的眸子。

    九曜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前几日在吉祥赌坊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白。

    他那身招牌式的红衣,如同一团移动的火焰,瞬间便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握在他手中的神弓,出箭必伤人,骏马驰骋的近了,又有几条影子倒下,一时间九曜也无法分辨他的来意,是敌?是友?

    那些个来打劫的人影受了重创,却没有一个人攻向公子白,反而更加疯狂的扑向颜赢和若若所乘坐的马车,用意非常明显,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队伍中最重要的核心人物,不计任何代价,哪怕同伴在身边倒下也在所不惜。

    终于,车身承载不住数柄钢刀裹夹了内劲的袭击,发出沉闷的撕裂声,在最后的一刻,一抹紫色的身影从车篷顶部探出,怀中还抱着个睡眼惺忪的俏人儿。

    “爷!!!”放弃缠斗,九曜领着侍卫迅速向颜赢靠拢,剑剑不留情,对准的皆是挡路者的要害,他们完全顾不得太多。

    公子白也杀了过来,凑得近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令若若再次捂着小腹干呕起来。“你。。。是女人??”

    若若含着泪白了他一眼,想顶几句回去,无奈一波波的不适反应让她不得不猛的扑入颜赢怀中,大口呼吸,汲取他身上冷冽清淡的气息,才强强压抑着没把五脏六腑一股脑的都吐出来。

    公子白窒了窒,苦笑摇头,“怎么会是女人呢?”

    颜赢徐缓回过身来,神情冷冽得几乎结了冰,“你,和他们一起的?”

    公子白面色微变,“我杀了他们那么多人,难倒你看不出我是来帮忙的吗???”他还沉浸在若若是女人这个惊骇的发现之中无法自拔,被颜赢轻轻一激,几乎控制不住脾气,手中弓箭往地上一丢,抄手把他背在身后,用黑布缠的结实的巨剑取出,再用布带缠了几记,与手腕牢牢固定,“先把这群臭虫拍死了再说。”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话音才落,人已经疯狂扑杀上去,把虾兵蟹将都留给九曜收拾,他挑中的无不是气息内敛强大之辈,一柄巨剑舞的虎虎生威,剑影同时罩住几个,瞬间将大部分的压力都揽在自己身上。

    颜赢那边也没闲着,不放心把若若交给别人,索性拥在怀中,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另一只手抓起落地的软鞭,缠住距离最近的敌人,再往九曜的剑尖上撞去。

    配合默契,一次一个,很快,九曜的身旁就栽倒了小山状的尸体,他好逸恶劳的持剑而立,专门等着颜赢把‘肥肉’送上门。

    若若在颜赢怀中被动的高速旋转,头晕目眩的又想吐,她不敢去看周围飞逝的景物,只得像个无尾熊似地使劲回抱住颜赢。

    公子白那边解决掉两个,正努力的追着最后一个遍体鳞伤的满场跑,抽空回过头来,冲着颜赢竖起大拇指,“好俊的身手。”

    “你也不差。”手指搭在若若的后脑,轻重有度的揉捏,快速的缓解了她的头昏脑胀后,才在耳畔轻轻道,“闭上眼睛休息吧,花谷马上就到了,这段路我背着你走。”

    言毕,居然真的半蹲下身子,将若若负载于背上,大踏步前行。

    九曜和侍卫们跟在身后,扇字形排开,将主子护在中间。

    远远的,公子白奋力与缠斗的敌人划开一道距离,气急败坏的怒吼道,“等等我!!”

    没人搭理他,甚至没有人回头。

    “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喂喂,别走,好歹我也帮了一点点小忙。。。”越是着急,越无法轻易抽身,同伴死的死,灭的灭,这硕果仅存的一枚也杀红了眼。公子白被他越缠越紧,虽说不至于露了怯,但想跟着颜赢离开,却也不容易。“幺儿,幺儿,若真是你,抬起头来瞧瞧,我是小白,你不记得了吗?”

    谷内才一日,谷外千载变

    或许是那呼喊声太过凄厉悲哀,若若下意识的想回头,却被颜赢的大手按住后脑,“他认错人了,你若转过脸去,他又要误会。”到时候可不是没完没了这么简单。

    若若听话的伏在颜赢肩头,脸蛋贴着他的脖子,打了个哈欠。

    “又困了?”他用眼角好笑的瞥了一眼,听她小猫儿似的嘤咛一声算是答应,不出片刻,就耷拉着头,呼吸逐渐均匀。

    远远处,公子白不死心的呼唤声隐隐传来,幺儿,我是小白呐。

    。。。。。。。。

    谷内才一日,谷外千载变。

    花谷内,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它永远的被停顿在某一点,游离于尘世之外。

    当年颜曦把这吸收了天地精华的灵草仙花都交给颜融处置,可实际上真正被采用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花谷还是花谷,二十年前什么样,二十年后依旧如斯。

    空气之中飘荡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闻之醒脑明目,经久不散,就连在红尘中饱受风霜的一颗心,到了这里也被无声的修复回原状。

    颜赢终于舍得去打扰若若的美梦,他捏住睡了数日的‘小猪’的鼻子,以吻堵住多日未加品尝的粉嫩樱唇,辗转吸吮,还在睡梦之中的若若本能的攀附着他的身子,从他口中汲取活命的氧气,在她快要窒息之时,颜赢终于稍稍远离,容她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差点就被憋晕咯。

    漾了水汪汪的眸子,若若恢复了神智,一时间还无法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小若若,厨房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在谷外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哦,你若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吃的?哦,对了,被他一提醒,肚子是有点饿。

    多日来困扰她的呕吐也突然间消失无踪,难得的好胃口把残余的一点瞌睡虫也赶跑了,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踩着虚软的步子,用膳去也。

    恢复精神

    公子白徘徊在花谷入口处。

    巨大的天然关隘易守难攻,当年鲁军集结万人,兵临城下,也拿这花谷丝毫没有办法,一百来个侍卫,六班轮换,十几个人就能把这谷口守的妥妥当当,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示之以弱,用之以强,公子白百般手段,到了这儿就完全派不上用场。

    那些黑面的男人冷然立于最高点,任凭他嘶吼怒骂,亦或是软语相求,就是不搭话茬。

    一个人的舞台是寂寞的,公子白口水费干,也得不到半点回应,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手拄着巨剑,闭目休息。

    他不弄明白心中的疑问,不再见一次那个与幺儿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甘心呐。

    谷内,若若对此一无所知。

    对她来说,公子白不过就是吉祥赌坊内惊鸿一瞥的红衣男子,比较令人印象深刻的路人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颜赢不会无故在她面前提起,下人们就不敢嚼舌根的说起,若若的一餐饭吃的欢欢喜喜,原汁原味,清淡佳肴,少了许多油腻后,令人食指大动,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填,胃部暖融融的饱胀感,让人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天色还早,我们出去走一走吧。”食物让她恢复不少体力,连日的昏睡而留下的困乏终于消失无踪,她欢腾雀雀,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颜赢心惊胆战的上前,一把将她抓回身旁,手牢牢的握住滑不留丢的柔荑,“慢慢走路,你裙摆太长,万一摔到怎么办??”

    “不会呀,以前不也是这么穿。”挣脱开他的束缚,若若原地转了个圈。。。

    还没华丽的展示她的矫健平稳,身子一坠,她又跌回到颜赢的怀抱当中。

    “小心呐,转来转去头会晕,你不是想要出去散步吗?快走快走,我陪着你。”他额心冒出大滴的汗珠,胡乱用袖子擦擦。

    承欢膝下

    奇怪,至于紧张成这样吗?转几个圈而已。

    若若奇怪的瞄他一下,扁扁嘴,没说什么。

    她又不是易碎的娃娃,不至于被保护成这样吧。

    福音和岚秋远远跟随,一个手里端着茶水点心,另一个捧了厚重的衣物,随时都准备冲过来效劳的样子。

    太夸张了,不只颜赢不对劲,连那两个丫头也神经兮兮,不知道在搞什么。

    花谷内,给人留下的居住范围有限,所有的建筑物偏安一隅,将大部分的空间留给了原本就存在的奇花异草和生存于谷底的温顺动物,屁股上挂着小灯笼的萤火虫在花丛之间飞来飞去,万盏小‘烛火’辟开一条狭窄的路,明明五月无星,若若还是可以很清晰的看清周围的景物——这里美的令人眩晕,若不亲自到了,真不敢相信造物主的奇迹。

    在现代,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吧。

    “住在这里,会不会像山中的老神仙似的,长命百岁哇。”若若手捋胡须状,吃吃笑不停,放纵的半倚着颜赢向前走,漫无目的,只为了散步而散步。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这儿。

    宠溺的拍拍若若的肩膀,“你喜欢,可以一直住下去,爹娘每年会在此猫冬,也不愁谷中寂寞。”

    “那怎么可以,你是皇帝呀,不好长时间滞留在外边,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你也不能老让爹爹跟着操心吧。”偶尔来一次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颜赢莞尔,“那以后我们也每年冬天过来,老头子越是想清静,咱就越不能让他得逞。”垂下头,在她脸颊处浅浅吻了又吻,“也许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多带几个小东西过来,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老头子被一群软绵绵的娃娃缠着‘承欢膝下’的感觉。”

    愣了愣,若若脸蛋火烧火燎,听明白的颜赢暗示的意思。

    话到嘴边

    她这稚嫩的身子,满打满算才十五岁而已,颜赢这就已经考虑那么远了吗?

    双手护住小腹,她简直无法想象,这里边有一天会接二连三的蹦出男男女女的小娃娃,有的像她,有的像颜赢,也有的两人全不像,可细细端详,还是能从小脸上瞧出似曾相识的面孔。

    她和燕隐哥哥的孩子,这个念头出现了便再也挥之不去,若若控制不住想法,脚步轻浮的跟在颜赢身侧,有好几次,被脚下不平的碎石子绊了个趔趄。

    颜赢不得不把她整个拥入怀,手臂搭在她的腰侧,支撑起若若身体大部分的重量。

    比起每一步走的心惊肉跳,这么点负担实在不算什么。

    相反,他还觉得很甜蜜。

    那种轻松,已是多少年都没有品尝过了。

    也唯有她,才能把这种全然不设防的感觉带给他。

    瑶瑶说的对,若若真的是他一生的倚靠,只要有她在,他就永远不会一个人来面对。

    表面上是他在守护着若若,可实际上,他才是真正需要救赎的那个人。

    忽然有个点头,把一切都说给她听,那些刻在心底的记忆,和最近隐瞒起的小秘密,全部掏出来与她分享。

    想看着若若在花谷内欢笑,快活的转起圈圈,想把她禁锢在怀抱之中,向天地昭示他的决心。

    这份激荡的情绪不可抑制,他已经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是冲动,按部就班的布置一切,虽然稳妥,却不曾有过惊喜,因为都已经安排妥当,他能目睹开始,亦可以预料结局,少了新鲜感的生活,渐渐乏味。

    “幺儿!~幺儿!~你听见了吗?我是小白,小白啊。。。”远远的,传来公子白有气无力的呼喊声,偏偏字字清晰,声声入耳。

    旖旎的气氛瞬时被打破,颜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夫君。。。夫君。。。

    “他在喊谁?”若若疑惑的问。

    “不知道,大概是说睡着了在说梦话。”颜赢哈哈一笑,打算胡混过关。

    “夫君!”不依的捶他一下。

    她从不这样唤他的。

    不管抗议多少次,都还是燕隐哥哥的叫,害得他每次想一亲芳泽,都得强抵着浓浓的罪恶感。

    没想到,那好看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唤出夫君两个字,杀伤力会这么大。

    颜赢瞬时绷紧了身子,傻笑缓缓蔓延,把整张脸都染上了灿烂颜色。

    夫君。。。夫君。。。

    好亲密的呼唤,听的他心里麻麻酥酥,一路暖到了脚跟。

    “也不能叫公子白老是呼喊不停,都快三更了,他一个人在谷口,怪可怜的。”若若没有忘记他曾两度出手搭救,颜赢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可危难之际没有避开,这份情她领了。

    “九曜,把公子白请进谷,安排住进客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握住她的柔荑亲一下,笑容中带了几分讨好,“这样处置可好,颜夫人?”

    他爱死了这个占有欲十足的称呼,并决定回京后,立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温若若是他颜赢的结发妻子,唯一的,单独的,亦是永远的。

    不容觊觎。

    若若轻笑摇头,不再多插话,两人手拉手到树底下的石墩子上坐好,亲亲热热的依偎而坐,连腿都互相纠缠在一起,她倚着他的肩,眼望月色笑意不止,而颜赢的手始终搭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摩挲,轻柔的像是在呵护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又露出那种奇怪的眼神,得意又满足,可偏偏还神秘兮兮的不肯说出来,一个人守着巨大的宝藏乐的眼睛都笑没了。

    瞎开心

    “瑶瑶的事有眉目了?”她试探性的猜测。

    这丫头心里装的就那么点事,难倒他的悲喜就注定要和颜初

    穿越沦为皇宠:倾城帝妃(正文+番外)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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