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 作者:肉书屋
第 1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女人伸出手,推着我怀里的箱子把我也推到屋里,反手把门关上。
璇璇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不能不和她说话,不然会增加璇璇的怀疑。
“你怎么会来这儿?”我盯着她的眼睛。
“我怎么不能来,这儿又不是地狱。”
“我看你真的想往地狱里跳了!”我一语双关,语气里还夹杂着震摄与威胁。
“别这么凶巴巴的,我不是小孩子。”
“那当然,我猜你的青春至少也超过十来年了,别人到你这个年龄早到学校门口接孩子了。”
那女人不再意我的讥讽,把我抱在怀里的纸箱放到地上,淡淡地说:“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至少也应该和我打声招呼,你拔腿一走,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让我怎么找你?”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我冷冷地说。
璇璇在旁边看着我俩一问一答,脸上疑惑重重。
“你们说的我怎么不懂,你们认识吗?”璇璇盯着我的眼睛问。
“不认识。”我说。
“西门,你不应该骗你女朋友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瞧她长得多漂亮,这对她不公平。”那女人故意装出一副宽容的样子。
“你他妈到底想干吗?痛快点说出来算了,别在这儿神神叨叨的。”我有点怒不可遏。
那女人看都不看我的脸色,对璇璇笑微微地说:“你叫璇璇吧?我听西门总叫你的名字,你长得真漂亮。”
我再也控制不住愤怒,大声骂道:“你少他妈胡说八道,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告诉你我女朋友的名字。”
那女人扭头看了看我,笑微微地说:“那天晚上你和我做a的时候,不就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吗,你忘了还是故意装糊涂?”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炸了。
我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出现,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故意在璇璇面前毁我。璇璇听了这样的话,根本不能承受。她的眼睛惊恐地睁开,哆嗦着说:“西门,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你告诉我。”
我心里没鬼,更不愿欲盖弥彰。我直接了当地说:“璇璇,你别误会,我根本不认识她,但是知道她是谁,她就是你爸在外面养的那个情妇。”
那女人“嘿嘿”笑了笑,指着我的鼻子说:“西门虹,你真会说话。不错,我是潘志垒的情妇,你呢,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怎么不告诉她?”
我义正辞严地说:“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女人一阵窃笑,轻佻地说:“你怎么不敢说实话呢?”
我对璇璇说:“璇璇,我和她真不认识,那天我和张子、小华在饭店里喝醉了,醒了以后发现躺在她的床上,后来你爸也去了,就这么回事。”
那女人说:“真这么简单?”
我愤怒地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污陷我?”
那女人脸色骤变,恶狠狠地说:“不错,我和你是没有仇怨,但是你做的事情要有勇气承认。我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告诉这个姑娘,她的爸爸和她的男朋友睡着同一个女人,都是不知羞耻的流氓!”
璇璇用惊恐和怪异的目光看着我,脸色煞白。
我说:“璇璇,你别听她的话,她一派胡言,我怀疑她是故意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y谋。”
璇璇用吓人的目光看着我,身体有些颤抖。
我拉住她的手,急切地说:“璇璇,我说的是真的,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你别碰我——”
璇璇用力抖开我的手,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璇璇相信了她的话,冲她咬牙切齿:“你为什么害我?”
那女人不屑一笑,冷冷地说:“我不想害你,只想拯救这位姑娘,我不愿意让她重蹈我的覆辙。”
我的脑袋有些发热,劈头对璇璇吼道:“这样一个女人的话你也相信,你有没有脑子,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对你说过,我可以跟你开玩笑但是从不说一句谎话,你他妈有没有记性?”
璇璇的眼神里充满着疑惑,但是我的话也的确让她心动,她开始看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啪啪”拍了几下手,对我冷笑着说:“精彩,真精彩!这样一个坦白真诚的帅哥,怎么会不招女孩子喜欢呢?怎么不把女孩子骗得晕头转向呢?西门虹,我今天要不揭穿你的老底,这世上就又多了一个无辜被害的女孩。”
那女人说着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
璇璇伸手想拿照片,那女人快速把手缩回,淡淡地说:“姑娘家最好别看,这么不堪入目的场景,脏了你的眼睛。”
那女人说完,把照片递给我。
我猜不出她搞什么花样,也不知道她的照片上是什么,但是,我心里明白,这女人除了再弄虚作假,根本没什么高招。
我不屑地拿过那些照片。
我的眼睛跳了几下。我的嘴巴张大了。
109
照片上,我和那个女人赤l着身子,在床上搂作一团。我的脸“忽”地一热,拿照片的手哆嗦了一下。虽然我看得出来照片上的男人的确是我,但我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努力寻找它的破绽。
很快,我在两个精光的身体那些姿式中找出了蹊跷。
无论从哪个角度拍摄,我都是一副沉睡的样子,紧闭眼睛。而那个女人则伸出胳膊和肥白的大腿把我紧紧箍住,甚至有两张照片她还故意摆出y荡的样子,朝镜头微笑。我在心里一声臭骂,心反而平静下来。
我暗暗感激这个发现,因为我从这些照片中得知了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
我给自己的脸做了一个魅力无穷的微笑,对那个女人说:“不错,铁证如山,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说完我又对璇璇说:“璇璇,你想知道照片上是什么吗?”
璇璇颤抖着说:“是什么?”
我笑着说:“你先别急,我有几个问题问她,我在问她问题的时候,你要仔细听着,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要错过。我问完了,如果你想看,我给你。”
我盯着那个女人的眼睛y森森地说:“今天的事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不过问也不追究,但是,我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要问清楚,你必须如实回答。如果你说谎,今天……今天别想活着出去。”说完,我一步跨到门口,用身体把门挡住。
那个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y沉着脸问:“我问你,我和张子、小华喝酒的时候你一直看我,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叫西门虹吗?如果你说不知道,我可以认为那纯属巧合,如果你已经知道我是谁,那么你就是有预谋的,我想知道你受谁的指使。”
我出口便把她的两种回答堵死,然后冷冷地看着她的反应。
那女人果然被我的提问和两种回答结果闹蒙了,她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我说:“那好,我再问你,就算你出于好心把我带到你的家里,为什么趁我喝醉睡熟的时候拍下这些照片,你是自拍的还是让别人拍的?你如果说是自拍的,出于什么目的,如果是别人拍的,那个人是谁?”
那女人被我得脸有些发烧,但是,仍旧满不在乎地说:“没有人拍,是自拍的。”
我咄咄人地问:“你变态吗?”
那女人不甘示弱:“是呀,我变态,怎么样?”
我说:“既然你变态,为什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反咬一口?告诉我为什么?”
那女人被我急了,歇斯底里地说:“你会说又怎么样?照片上的是事实,你抵赖不了的,说什么也没有用。”
我笑着说:“我再问你,我走的时候潘志垒打了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如果你承认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你不怕他饶不了你吗?再说了,你这么做完全不符合常理,你知道潘志垒不是好惹的,你怎么敢轻易承认呢?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跟他说的?”
那女人迟疑了片刻,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说:“这个问题如果你不敢说可以不说,毕竟这是你和潘志垒的私事。但是,我还要问你,这些照片你让潘志垒看过吗?他知道你要来这儿吗?如果你让他看过这些照片,这说明你已经向他承认了,我会立即打电话给他并让他到这儿来,我要当着他女儿的面,把我认定的事实真相解释清楚。如果你没有给他看过这些照片,你今天到这儿演的这场戏,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
那女人显然不好回答,她气极败坏地说:“我刚才说了,我不能让你们两代人睡我,我要告诉你女朋友,你和她爸爸一样是yg是色狼!”
我说:“你敢当着潘志垒的面讲这些话吗?”
那女人不屑地说:“当然。”
我说:“那好,你打电话叫他来这儿,今天我不弄个水落石出死不瞑目。”
那女人迟迟未动。
我乘胜追击:“打呀?现在就打,如果你没有手机我给你。”
说着,我拿出手机。
那女人慌了,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我冷笑着说:“我谅你也没这个胆量。其实你真没必要蹚这趟浑水,你应该想到这样做,除了自寻其辱没有别的下场。另外,我根本不信你前面说的那些话,你早知道我是谁,你早知道我和潘志垒的关系,只不过凭你还没这个胆量闹这场恶作剧,至于谁在背后指使了你,我已没有兴趣,我把这些照片交给潘志垒,我会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来收拾你!”那女人听得简直心惊r跳。但是,她不甘心,声嘶力竭地大喊:“我才不怕他呢,这些年我被这个老畜生欺负够了,你也一样,你睡了我还不敢承认,你他妈连老畜生都不如!”
我淡淡一笑:“你的戏该收场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那女人羞怒的面色通红,瞟了一眼一直皱着眉头的璇璇,挑唆说:“你傻站着干什么,被他两句话就骗过去了?他为什么不敢让你看那些照片,你去看呀,看呀!”
璇璇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照片,又看了看我。我满以为璇璇听了我刚才和那个女人的对话,早已心明眼亮,于是,伸手把照片递给她。
璇璇只看了一眼,脸就象纸一样惨白了。
璇璇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什么也没有,象两个巨大无比的空d,全身剧烈颤抖。
我的心突然害怕起来。
我急切地说:“璇璇,你刚才听见我问她的话了,我什么也没有做,这些是她趁我喝醉以后拍的。”
璇璇不说话,空d的眼睛还那样骇人地看着我。
我通身一冷,感觉被那两个黑d吸住。
璇璇全身抖作一团。
我心里一哀,知道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说:“璇璇,你不至于认为我说的是假话吧?”璇璇不说话。
我又说:“璇璇,那些照片说明不了什么。”
璇璇还是不说话。
我说:“璇璇,你说话呀,你怎么了?”
璇璇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变得神情呆滞。
我心里害怕极了,走过去摇了摇她的肩膀。
璇璇的身体一晃,眼里两颗大大的泪珠,象泻洪一样猝然滚下。
我颤抖着嘴唇说:“璇璇,你……你不会相信她的话吧?”
璇璇象尊雕塑,连眼睛都没有眨。 半晌,她木讷地哑着声音说:“西门虹,放开你的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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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略了绝望和恐惧到极致的滋味。
我的心狂跳着,下意识把手挪开。
我用力摇着她的肩膀,轻声说:“璇璇,你还真信了?”璇璇不说话,眼神依然空d。那女人抢道:“她为什么不信,照片上的人是你,你敢说不是吗?”
我对璇璇说:“不错,照片上的人的确是我,可是我已经讲清原因了,这纯属栽赃陷害。”璇璇好象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那女人还想说什么,我猛地回过头来,疯了一样怒吼:“从现在开始,你再说一个字,我把你劈了!”
我极力控制着狂乱的情绪,压低声音对璇璇说:“璇璇,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说以后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对你始终是真心的,因为我从不说谎,我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
璇璇淡淡地说:“事到如今,这些话你还能说出口,你的无耻让人震惊。”
我急了,大声说:“我c,你还真信?”
“我能不信吗?”
“刚才我那番话算是白说了,是不是?”
“没有,你让我更了解你了。”
“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
“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是被她冤枉的。”
“是又怎么样?从现在开始,我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这些照片,我忘不了!”
我真急了,瞪着血红的眼睛说:“璇璇,你怎么这么死心眼?退一万步说,我就算是被人冤枉的,我也承认错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不能原谅吗?”
璇璇木讷地一笑,淡淡地说:“我知道我死心眼,所以才惨到这一步。”
我朝她大声怒喊:“你他妈怎么跟中了邪似的,怎么说你都不明白?”
“照片我都看了,还用明白什么?”
“闹了半天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璇璇连看也不看我,随手把那些照片扔到地上。
我太了解璇璇了。从那次她看到我和苏楠抱在一起,我就领教了她骨子里这种让我害怕的性格。上一次我和白忠的撕打,让她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么这次呢?我暴打这个女人吗?我想,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种委曲夹杂着愤怒,渐渐充斥了胸膛。一种危机夹杂着绝望,突然占据了大脑。我歇斯底里地撕扯着声带,破口大骂:“潘璇,我还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蠢货,你好好想想,我和你好了多长时间,我和你在一张床上睡了多长时间,我他妈到现在连你都刚干,我会干她这么一个老了皮蔫了瓤的倭瓜,我有病呀我!”
璇璇依然无动于衷。
那女人听了似乎有些动容。
我继续破口大骂:“我他妈今天还真不信这个邪了,我就不信我西门虹能被活活冤死。我今天给你学一回王宝钏,我等你一句话,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他妈甘心情愿从五楼跳下去,自己把自己摔死!”说完,我窜到窗前,愤怒地把窗户打开。
外面风雨交加。“忽——”一阵风吹来,冷雨顿时把我的上身浇湿。
我打了一个寒战。
我窜上窗户,全身暴露在雨里,瞪着血红的眼睛狂喊:“潘璇,我等你一句话,你说——”
璇璇又一次让我震惊。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一个瞎了眼的聋子。
半晌,她淡淡地说:“你的表演已经不能使我感动了。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死与我毫无关系。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不会拦你,不过,要等我走出这间屋子。”
璇璇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心里陡然明白,我原来爱上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女孩,她热的时候能把你熔化,冷的时候能让你的血y凝结成冰。我感到了她的可怕。
我滑稽地蜷缩在d开的窗户里,欲哭无泪,无计可施。
我的心凝结成冰了。我的嘴唇冷得发抖。
那女人可能没有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也没有想到我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她站在地上有些惶恐,看着我摇摇欲坠的姿势,走到我跟前,仿佛有点难过地说:“下来吧,你怎么做都没用了。”
我看她还有天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被我笑蒙了。
我嘶哑着声音说:“你的戏演成功了,我的爱情也没了,我真替你高兴。”
她居然面露愧色:“我没料到会成这样。”
我淡淡地说:“看你的年龄,我该称你一声大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毁我?”
她垂下头,半晌,喃喃地说:“我可能太蠢了。”
我说:“最蠢的人是我,你害了我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沉吟片刻,嚅嚅地说:“我……叫白兰。”
我惨笑了起来:“这名字和人很相配,可是跟心就满拧了。不过,我还是谢谢你,总算知道了害死我的人的名字。”“我并不想害你。”“那是谁在害我?”“没……没有谁。”“我知道你不会说,我记住你就行了。白兰,一个漂亮的杀人犯的名字,哈哈哈哈!”我轻轻闭上眼睛,松开了抓着窗框的手。我的身体失去平衡,头向后仰去。我突然想飞。因为我觉得,飞才是最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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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雨点扫s过来,加快了身体下落的速度。
她一声惊叫,疯了似的窜过来,抱住了我的双腿。
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居然把我半坠到窗外的身体,硬拖上来拽回屋里。
我的后背重重划过窗框,疼得钻心。
由于用力过猛,我压着她的身体摔到地板上。“为什么阻止我?”
“我……不想做孽太多。”“你知道什么是孽,孽就是让你后悔不该救我!”我怒不可遏,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心里只有复仇的念头。她不反抗,紧闭着眼睛。我被她的逆来顺受彻底激怒,我象疯子一样从地上窜起来,把她扔到光秃秃的床板上。
我伸手掏进她的裙子便把内k扯下来,凶神恶煞一样,分开了她肥白的双腿。
白兰一声惊叫,面色惨白,挣扎着想跑。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只手解开腰带,y邪地说:“你最好别反抗,不然,我他妈把你弄出十二个眼儿来,当蜂窝煤烧了!”我恶狠狠地把腰带扔在地上,向她扑去。
“咣——”
门被打开,张子、小华和白忠进来。他们三人看见屋里的阵势就傻了。白兰趁机坐起身来。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挑畔地说:“你们三个走还是在这看着,我无所谓。”
小华惊骇地从地上捡起腰带,不解地说:“西门,你这是干吗,你疯了?”
我“嘿嘿”笑着,恶狠狠地说:“对,我就是疯了!”
白忠的脸色比猪肝还难看,冷冷地对白兰说:“哪儿来的不要脸的女人,滚!”
白兰看着白忠,走到他身边时,冷不防抽了他一记耳光。
白忠捂着脸愣了。
白兰哭着跑出屋子。
我根本没有尽兴,捡起她的内k窜出来,在楼道里挥舞着肆无忌惮地狂喊:“臭婊子,晚上等着我,我给你大战三百回合——”
小华把我拉回屋里,拍着我的胸膛说:“西门,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你冷静下来,冷静,知道吗?”我的呼吸还很狂乱,意识有些模糊。“西门,能冷静下来吗?”“不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知道。我想找一个人,然后把他杀了!”小华把我拉到床边,紧紧攥着我的手。我的手必须被束缚着,因为它大幅度的颤动。过了好长时间,我稍稍有些平静。我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呆下去。我艰难地一笑:“哥们儿,你放心,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我现在冷静的很。”小华信任地看我一眼,放开我的手。
我对小华说:“小华,这两个纸箱麻烦你替我存着,什么时候取,我给你打电话。”
小华说:“行。”
我站起身来:“那好,青山常在绿水常流,你等我电话吧,我走了!”
说完,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白忠,走出门去。
112
外面的雨好大。
我希望它再大些,最好把这个城市淹没。
我恶狠狠地想,等这座城市变成一片汪洋大海,等那些识水性的人全部逃生,我就幸灾乐祸地和那些旱鸭子们一起,让尸体象泡沫一样飘浮着爆裂。
我死也得让你们为我陪葬。我恶狠狠地低头沿着18路公汽线,走得毫无目的。我只是走。我不知道一旦停下脚步,还能做些什么。我的双腿迈动的很机械,脑海中反复映出王林精神恍惚的时候,走入快车道并被拖挂车撞飞的情景,猜想着他在身体腾空和落地之间的感受。其实,我想逃避这个问题,因为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怪异的念头。这个念头令我恐惧。我很想知道他感受到的是痛苦还是解脱。我不由地向街道中央走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从我身边经过的车很少,而且速度慢。我觉得没趣极了,干脆昂着头,在路中央学着军人的样子踢正步。“啪——”“啪——”脚落下去的时候,声音很响,积水溅起老高。我心里一阵得意,越走越快。
“嗨!你站住——”
路边有人冲我大喊。
我情不自禁扭头望去,隔着浓密的雨帘,两名披着雨衣的交通警察,在路边对我虎视眈眈。
“就是你,你找死啊!”
两名交警中不知哪位又喊了一句。
我无心理睬他们,继续踢着正步向前走。
两名警察飞跑过来,动作粗暴地把我架到路边的公共汽车站亭前。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俩,一声不吭。
“哎,你是从哪个医院跑出来的?”
我知道他们以为我是精神病患者,干脆装傻充愣。
“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我默不作声。
“你不是聋子吧?”
我摇摇头。
“哑巴?”
我点点头。
“一会儿有车来把你送回医院吧,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哪家医院的?”
我摇摇头。
二人互对一下眼神,其中一名交警说:“要不先送队部,安顿下来再说。”
另一名交警说:“好吧,我打电话叫车。”那个交警说完,向路边的岗亭跑去。
我心里觉得好笑,怕脸上的表情露馅,扭头看着站亭上的灯箱广告。
我的眼睛盯在一个漂亮女孩幸福的笑脸上,然后把目光象吐口水一样,唾到她脸左边那行字上。
“哎,你说这女孩长得漂亮吗?”我问那名警察。
我突然开口说话,把他吓了一跳。
“噢,原来你不是哑巴?”
“当然不是。”
“那你有没有病?”
“谁愿意有病啊!”
“我c,刚才你在马路上那是闹啥洋事儿?”
“没啥,心里闷得慌,想玩点邪的。你说这女孩儿漂亮吗?”
“当然漂亮,不漂亮能让我每天想回家打老婆?”
“广告词写得怎么样?”
“不错,生活就是可以更美的,怎么了?”“美他妈个蛋,这叫什么狗娘养的生活,友谊经不起磨难,爱情经不起考验。生活要是个娘们儿,我他妈宁愿变成一头驴把它j了!”我突然象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狂喊。
“嘿嘿,哥们,失恋了吧?”
“失了。”
“哪天失的?”
“今天。”
“哈哈,咱俩算是有缘,我上星期三失的。不过星期四就和她双胞胎妹妹好了,感觉没什么两样,真的,不信回去你也试试,她是双胞胎还是独生的?”
“你他妈真让我羡慕,我跟你不一样,她就是三胞胎我也不想了,这辈子都不想。”
“别,大丈夫何患无妻,咱不能让自己闲着,这是对性功能的不尊重,也是不道德的。”
“想不到你这张嘴也有两下子,我今天没心情,等我缓过劲儿来,跟你一决高下。再见!”
“哎,哥们,我说的是真的,有空找我来玩吧,我叫白忠,三队的。”
“你叫啥?”
“白忠。”“c!你叫什么不好,偏叫我仇人的名字。”“这不是我做的主。”“你们家有叫白兰的吗?”“没有。”“幸亏没有,我现在听这两个字就想s。”
“你叫啥?”
“西门虹。”
“哈,你这名字也不怎么样,你要叫西门庆该多好,可以让我借借你的y器包儿,那玩艺儿对我还是个谜呐!”
113
我在雨中淋了四个多小时。我的肚子“咕咕”怪叫,身上一阵阵发冷。其实,雨早停了,空气中随之而来的风,把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吹得跟冰片一样,凉凉的还有点酥麻。我不敢张嘴,因为我有个毛病,只要打第一个喷嚏,接下来不打个三、五十个过不了瘾。我使劲忍着,控制着鼻孔里酝酿着的瘙痒,直到让冷战完全代替,直到憋得象个患了癫痫的摇头疯。我的情绪稳定多了。
在雨里走了那么长时间,我把该想的都想过了。我没有对不起璇璇的地方,不管她怎样看我,怎样看待这件事。说实话,我们以这样的闹剧分手,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她在爱情上宁折不弯的性格,也许根本不适合我。我觉得她爱的太偏执,不允许我有一丝一毫的失误和过错。
我觉得她让我爱的累了。人,就是那么回事。其实,我在对待感情上,有时不也和璇璇一样?
我对苏楠的要求,何尝不是象璇璇要求我的一样? 什么缘份不缘份,全是扯淡的鬼话。再好的感情,你只要咬牙甩甩手,不能丢的也就丢了。丢了就丢了,弯腰拣起来都不是原装的。
我不愿意再想,就连在哪儿过这一夜,明天去哪儿都不愿意想。
我的头炸裂一样地疼。我发烧了。
天黑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又走回电视台那条路。在“共沐云河”门口,我想进去坐会儿,因为早和老板熟了,上网的时候可以混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信箱里有一封信未读,是zhijia发的。
可怜的西门。
还好吗?
原以为你走了,以为再没有你的音讯,可是看到你发来的文字,我的心突然感到一种异样,这种感觉是我不曾想到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开始为你担心了。
为什么那么多不幸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不是信任你,我不敢相信你讲得那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其实你很聪明,你知道怎样面对,我只想对你说,只要认为自己那颗心是无瑕的,别的还在乎什么?
你的生活现在肯定一团糟,所以提前两天给你发了这封e…ail,因为我决定16号去n市,估计夜里11点10分到。你不必去车站接我,那是我的故乡,比你还熟。中午12点,我们在你经常上网的那个“共沐云河”网吧见面好吗?我们先在聊天室里聊天,把心里想说的全说了,然后你在找我,看你能不能认出我。就这样,n市见!
zhijia
1998年7月14日
看完她的e…ail,我心里滚过一阵慌乱。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距离她下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想,无论如何我也要去车站,哪怕在下车的人流中找不到她,认不出她,也要盯住每个人的脸,仔细地感觉一番。
我没有心思浏览别的东西, 坐在椅子上只盯着那封e…ail发愣,想象着她的衣服颜色,想象着她的模样。
我想,如果真能在人流中一眼就感觉到她,并且出口喊出她的名字,她的眼神肯定是意外、默契而惊喜的。
她一定是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肯定会令我快乐而激动。
想到这里,我有点坐不住,起身关机付帐,走出“共沐云河”。
街上黑dd的,没有路灯。
我想可能是下了好长时间的雨,某一处的变压器坏了。
我在黑暗中走得很慢,脚跟轻飘飘落地的时候,大脑针刺般地疼,我知道这场高烧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有心无力地把脚步放得更慢。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忽”地一阵风声。那声音离我太近,不能不引起我的警觉。我觉得那是一件重重的钝器,带着呼啸向我袭来的动静。 我下意识地闪身,可是,身上酸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觉得一声闷响,象在脑后炸响了一只泛潮的爆竹。我的眼前一片白光乍现。我根本没体味到疼与不疼,胸膛就被掏空了。偌大的身躯摔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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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象一只侯鸟,背对着太阳飞来飞去。
我是那只侯鸟身上的一根翎羽,在呼啸的风中,随着它无休无止地颠簸、翱翔。
那个夜悠长而缓慢地走着,或许它根本没有迈动脚步,或许它永远走不到尽头。
我全身轻飘飘的,觉得自己是一朵留在最后才盛开的花,我在头顶上空寻找到一弯云翳的缝隙,我想飞。
可是,我没有翅膀。
我只是翅膀上的一根羽毛。
我只是一朵将要凋落的花。
我透明着喘息,好象把仅剩的一丝香味蒸发了。
那些香味缓缓飞升的样子美妙到极致,没有任何一只鸟儿能够模仿。
我死了吗?
我觉得我还活着。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眼前是一片静谧的黑暗。
我累极了。累得连睁开的眼睛都没有力气合上。
我在1998年7月31日子夜醒来。
这一天距离我和璇璇分手的日子多少天?
这一天距离我和zhijia见面的日子多少天?。
我在n市一个偏僻的职工医院里,躺了15个24小时。
我被人用木棒狠狠击中了后脑。
我的双腿从此不能站直了走路。
我瘫痪了。
早晨,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看我睁开眼睛,兴奋地说这是他亲眼见过的第十一个奇迹。
医生告诉我,我在医院的这些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高烧不退,如果不是年轻,身体素质好,绝对恢复不了这么神速。
医生说我的脑后有一部分瘀血,不过不太多,如果再多一点儿,必须开颅手术,或者打探针将瘀血吸掉。
我不相信医生的话,以为他的话危言耸听。
医生说,现在你恢复的不错,但是仍要观察一阵子。
我笑着说,你是为医院多挣些份子钱吧?医生严肃地说,我从不和病人开玩笑。
我说,好吧,我听你的。
医生说,你的受伤部位在后脑,我担心治疗不彻底会留下后遗症。
我说,会有什么后遗症?我目前不傻不呆的,又没有失忆,一切正常。
我发觉腿不能走路,是在醒来的第二天下午。
我想去厕所,可是,我的大脑分明指挥了两腿,它们却没有反应。
我以为是长时间高烧、昏迷和卧床的结果,所以用双手把两腿搬到地上,想扶着床边先活动活动,没想到两个脚掌着地的时候,感觉迟钝的没有着落,无论怎样把意念集中在膝盖和脚踝上,都无济一事。
我心里一惊。
我掐了掐大腿,居然没有痛感。
我突然想起医生对我说的“后遗症”,大脑“轰”地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痛。
我想喊一声,身体却瘫在地上。
我看到p股底下一片水湿。
我在下意识的惊骇里,小便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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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种最精明的医生也骗不了的病人。
因为我意识到的恶果,比他所隐瞒的真相还严重。
尽管医生一再强调这只是暂时的现象,可能是由于我的身体没有得到完全康复的缘故,但是,我在心里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想和医生坦白地谈一次。
我问医生:“请你告诉我,如果我的腿一直没有感觉,最后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想再听安慰的话,我想听最坏的结果。”
“现在谈结果为时过早,你不应该轻易丧失信心,这对治疗没有好处。”
“你不是说这种情况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吗?”
“治疗方法是一回事,过一段时间看你的恢复情况怎么样又是一回事,两者必须分清。”
“这么说我要重新站起来,只能靠自己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不过……”
“我明白了,我想知道恢复阶段以多长时间为准,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这要视你的身体素质而定,当然如果有奇迹出现,你会很快站起来的。”
“有过这种奇迹吗,概率是多少?”
“万分之三。”
“谢谢你,我知道有万分之三的希望就够了,我肯定在万分之三以内,因为我怎么也不象后半辈子坐在轮椅上的人,我不信,绝对不信。”
“小伙子,有这种信心很好,我们会很快拿出一个治疗方案,希望你能很好地配合,争取早日康复。”
“好,咱们一言为定。”
我没象有的人那样,在突然袭来的打击面前崩溃,更没有歇斯底里地哭闹着寻死觅活。
我的心突然由浑浊变得澄清起来。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因为我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因为我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
因为我不能也不敢坐在轮椅上回家见父母。
我知道我还年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让自己废了,我还不知道谁在下的黑手,甚至连谁把我送到医院,谁一直替我拿着医药费都没有弄清楚。
我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我想,不管有多么大的困难,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就是去y曹地府请医生也不在乎。
什么是自己靠自己?
什么是奇迹?
我就是我自己。
我就是奇迹。
这种心态和情绪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它一反过去处事的躁动和焦虑, 我甚至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胡思乱想没有任何益处,还不如把时间用做恢复健康。我在突然来临的不幸面前变了。
变得有些不认识自己。
这种变化使我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那是一种关于生命的希望和冲动。
那是一种准备复仇的快乐。
我必须好起来。
我要报仇。
我要为这个仇人活着。
116
我醒来的第四天上午,终于见到了把我送到这个偏僻医院的人。
在此之前,我多次追问护士和医生,他们告诉我,那个人不想让我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连他的长相也不让他们给我描述。
那天天气很好,我对护士说想到外面晒晒太阳,放松一下,护士说太阳很毒最好不要呆得太久,我说有楼房的地方就有y影,再说我看到东院有花亭了,散散心对我有好处。
坐在轮椅上,心里滚过一阵悲壮。
我努力克制着想往外流的泪水,笑着对护士说:“这玩艺真不错,建议腿好的人也来坐一坐,感觉好极了,舒服。”
那位护士顶多不过十八、九岁,她奇怪地看着我,感慨地说:“难怪窦医生说你是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人,想不到你这么豁达。真的让人佩服。”
我淡淡一笑,平静地问:“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仇人吗,你有过这个概念吗,你知道仇恨是什么?”
小护士惊诧地摇摇头。
“仇恨就是让你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想拎着菜刀砍人的那种情绪。”
“你说得好可怕!”
“非常遗憾,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把我毁成这样,我得把他找出来。所以,我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尽快恢复。”
“有些东西总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我遇到不高兴的事就哭,哭出来心里敞亮多了。”
“对我来说,哭没有意义,如果真有哭的那天,那肯定是我找到了仇人,或者能够象以前那样正常的走路。”
小护士柔声说:“但愿那一天早点来。”
我眯着眼睛做了一个非常惬意的表情:“在那天到来之前,我决定不再剪发,不再刮胡子,我要看看我的腿能让我的头发长到多长,我要看看这个仇人能让我寻找多久。”
话音未落,我眯着的眼睛陡然瞪大。
在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曾经令我心惊r跳的身影,她穿着一身黑色衣裙,正低头步履匆匆地走向住院部大楼。
我伸手指着她的身影,对小护士说:“送我来的人是不是她,?
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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