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市井田园第6部分阅读
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6部分阅读
待。就是分开以后只怕你肩上的胆子可重得很!”
唐文清俯身亲她,“怕甚,能生得起自然养得起,真要是分了家,咱家你做主,怎么着你自己说了算。我只管下地种地,行了吧。”
高氏羞涩的笑了笑,“我就寻思着分开了我们可以灵活点。不用非得年年都种那些东西。棉花豆子地瓜麦子,怎么也活泛点,种点能换钱的。”
唐妙听说挣钱,感兴趣地扭头看她,笑嘻嘻地道,“钱,赚钱!”高氏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财迷,这么小就知道挣钱!”
唐妙寻思现代机会少不好挣,古代开发得这么慢,那么多正派的边缘的产业,怎么不能发家致富?
就算种地,也可以比别个多收入一点吧!
因为不能和唐文汕家合伙打场,家里的菜园子就要想办法平掉压场。唐文清说要不先去联系其他人家看看,如果能合伙先把今年对付过去再说。老唐头盘算了一下,各家各户也没那么方便,大家都要打场,而且地方挤,根本匀不出来,况且这样又欠下好大一份人情。
再说唐家堡也没有什么大地主,基本都是家庭耕种就算花钱去租,只怕到了忙时候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还是自己家压了场得好。
大梅看着唐妙一边绣花,杏儿从外面跑回来学舌,“大娘领着他们家的楠楠在那里说咱不给她吃菜,现在把菜园子也给掘掉呢。”
景森撅着嘴,吸了吸鼻涕,“那爹怎么还去给他家干活呢?”
杏儿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问你爹去啊!”
这时候庄嬷嬷来串门,一进门大笑道,“大嫂子,有日子没见了。”
李氏忙迎上去,“大妹子,你有福气,去闺女家享福了?”
庄嬷嬷哈哈笑着,“是啊是啊,”顺便把手里一包点心递过去,“闺女家给的,吃不完,给孩子吃。”
李氏还要推辞,庄嬷嬷佯怒,两人笑着便也不推辞。
庄嬷嬷进屋看了看,“大哥呢?我听说你们要掘菜地?回来路上我还看见,说大嫂子家把菜园子拾掇的很旺盛,怪可惜的!”
李氏笑道,“那也没法,总得先收庄稼。”
庄嬷嬷道,“我就为这个来呢,我大儿子家西边茔地里头上有块地,就是靠着河边,种地也不好种,今天一直空在那里。不如跟大哥说说,去看看。”
李氏喜道,“真的?要是能用这可是造化,大妹子真是及时雨!”
庄嬷嬷半开玩笑的地哈哈道,“大嫂子,咱俩谁跟谁?我年轻那会儿被婆婆刁难,你帮了多少忙?这还用说?况且如今你们景枫去了县城,那是什么地方。柳家呢,以后前途无量。我还不得赶紧着来巴结巴结我的老嫂子!”
李氏竟然羞涩起来,老脸结结实实的红了红,拍了拍庄嬷嬷的胳膊,“你个老油头,快屋里喝茶,看看你给我们拾的桃花,如今可机灵着呢!”说完便喊大梅庄嬷嬷来了。
庄嬷嬷进了屋,李氏去沏茶。
唐妙见自己的接生婆来了,笑嘻嘻地扶着绣花架子走过去,伸手搭住老太太抱过来的胳膊。
她发现了,大人们以小孩子爱亲近为荣,那她自然不吝啬,他们想抱就让他们抱呗!
庄嬷嬷抱住唐妙,喜道,“真是个乖孩子。”
唐妙笑嘻嘻地看着她发髻上插着的银簪,耳朵上勾着银坠子,花纹倒是非常精致,那只小小的坠子刻成菊花状。她心里不断地自我斗争,要不要伸小手,还没见过这样的坠子呢,是银的!
杏儿进来看见,大喊道,“啊,桃花又财迷了,你看都流口水了!”
唐妙立刻醒悟过来,忙不好意思地吸溜了一下口水,用小手擦了擦下巴,然后一脸无辜地转了转脑袋,小脚轻轻地点着庄嬷嬷的腿,咿咿呀呀地学婴儿说话。
老奶奶的东西断然不能赖的,又不是萧朗那厮,她嘿嘿地笑了笑,趴在庄嬷嬷的胳膊上踢腿玩。
庄嬷嬷对端茶过来的李氏道,“要不要给桃花拜个干娘啊!”
李氏笑道,“我们家一直也没这个习惯,有什么讲究吗?”
庄嬷嬷摸了摸唐妙的小背,瘦瘦的,脊梁骨凸凸的一根,“你看孩子瘦的,怕不是来了我们家水土不服?”
惊得唐妙一个激灵,她咋就知道自己水土不服?老唐家的饭菜太一般,她除了喝糊糊就是糊糊,不瘦才怪呢!
李氏摸了摸唐妙,心疼道,“这孩子吃得少,她娘给她吃奶那阵还行,一断奶就瘦。”
庄嬷嬷道:“原来大家都去庙里拜个师傅,求个寄名锁的,但是那好一点都在县城呢,我们这边去着实不方便,大家都拜个干爹干娘,也方便。”
李氏便寻思能拜谁,庄嬷嬷又道,“其实不拜干娘也行,萧家小少爷不就是借了金宝山的名吗?我看桃花也去借个名,山山水水的好养活,金宝山下头那条南龙湾老一辈的人就说没干过,不如就给桃花借个名好了。”
唐妙悲催地眨巴着黑眼珠子,萧朗借名叫小山,她是不是要叫小水小河?
李氏倒觉得好,这时候庄嬷嬷又道,“她大名叫唐妙,是个小妙人儿,小少爷给起了个花花桃桃,不如再借个名就叫小淼吧!”
说完给李氏讲了讲那个淼的模样来历。
唐妙愣住了,绕来绕去,又给她绕回来了,她还是汪洋大水的命儿啊?只一样可别再给淹死就好!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抹了抹眼里的小泪花。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太闷了,喜欢看的亲少。
所以留言也是极少的。
我还是习惯吧。当初兴冲冲地试试,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哎。
桃花威武
金宝山和南龙湾离唐家堡三十里地,也不算太远,种完春地等待割麦子之前有一段空闲时间,李氏让唐文清夫妻抱着孩子坐了马车,带上纸钱香烛、红布、酒肉去南龙湾拜了干爹,给唐妙借名淼淼。
拜干亲借名之后,唐妙努力吃得多起来,喜得李氏又拿了鸡蛋去酬谢庄嬷嬷家,人家回了块小花布给孩子做小花裙。
女人们在家里日日夜夜地编蒲扇、掐辫子,老唐头领着儿子们去庄嬷嬷大儿子家那片空地上翻地平整泼水压场。
场压好之后,湿润的,平整凉爽,密密实实。只一样这场又挨着大池塘,且一片都是水,场地还有往下倾斜的角度。老唐头不放心,让几个儿子从家里找了木头,在场边上密密地夹了一片篱笆,将池塘挡住。
唐妙如今走得稳稳当当,倒是主动离水边远远地就算王氏逗她说里面浮着金子她也不屑一顾。
转眼到了麦收时节,大人孩子忙得热火朝天,因为景枫是第一年去柳家,李氏特意让人捎话过去说不用景枫回家夏忙,让他安心读书。
李氏和文沁管着在家里洗洗涮涮,烧水做饭。景椿负责给地里割麦子的人送饭,饽饽用小包袱包着挂在肩膀上,一手提水一手提着盛菜的食盒,路上歇几气就能到地里。本来文沁送饭,但是过了麦收李氏想让媒婆给物色好一点的人家给文沁说亲。虽然提亲是男方提,但是他们也要问媒婆哪家有好姑娘。之前李氏送了媒婆不少礼物,想必她能帮文沁说说好话。
李氏看上的是凤凰屯老杨家,条件跟唐家差不多,但是他家是独生子,以后不必分家,且家境殷实,比起唐家自然好不少。家里雇佣长工和短工,还有地租给佃户种,文沁去了自然不必操劳,也算是少奶奶的日子。
这么想着李氏便不让文沁出去露面,更怕她晒黑,送饭便让景椿去。大梅带着其他三个孩子在场里捡麦穗,因为唐妙现在能走好动,一刻也呆不住,大梅怕她再有个什么闪失,直接拿了根绳子用布片包了拴在她的脚踝上。
唐妙只能苦着一张小脸无奈着看着那根绳子,无聊的时候便躺在地上打几个滚,然后嘟嘟囔囔地道,“求包养,求包养!”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抱着她逗笑一刻。
大梅忙一阵子就背着她去田地里摘野花,编个大大的花环戴在她头上,还会用狗尾巴草给她编各种小动物,田野的生动活泼很快驱散了唐妙被拴着的阴影,又玩得不亦乐乎。
为了抢收麦子,高氏和王氏也要下地,每到农忙都有外地的小混混四处流窜偷粮食男人们夜里也要轮流两人一组看场。唐家堡组织了看场保丁夜里四下巡逻,以确保村里的安宁。
接连几日下来高氏和王氏累得又黑又瘦,男人们便让她们晚上跟着下地,白日就在场里收拾一下,高氏便跟王氏继续铡麦子。
这日天气干热得厉害,早出的知了嘶嘶地喊,人身上都汗腻腻的很是难受。唐妙看看景森他们只穿肚兜,再看看自己,衣服鞋子包裹的很是严实。同情了自己一会她又同情别人。大夏天的,他们不能穿短袖,就算是短褐也全是长袖,男人还能挽袖子撸起裤腿子,可女人就倒霉了。头发用布包着,上面穿着窄袖的衫子,下面为了干活方便倒是没呼呼啦啦地穿大裙子,可那条肥肥的裤子,外面再围一两条围裙一样的东西,也真是热!
大梅热得一会便要洗脸洗手,却也不敢把袖子挽上去,只拿帕子小心翼翼地躲起来擦一擦胳膊腿。
突然唐妙感觉一丝凉风,抬头看了看天,几块大大棉花糖一样的云朵飘在头顶,东南角又有云朵浮上来,棉絮一样轻软的云对着飘。
她仰头一直看,过于专注了,“啪”地一下子仰面倒在地上,摔得自己七荤八素的。景森看到哈哈大笑,跑过来戳他,唐妙拿眼瞪他。
杏儿看到,拖着一根细细的树枝子来抽景森,说他把桃花撞倒,景森委屈哇哇大哭。大梅忙奔过来解决事情,先把唐妙抱起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唐妙尴尬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嘟着嘴,一下下地对着手指头,“我,自己,倒的……”大梅笑了笑扭头去看幸亏王氏没过来,让杏儿不要欺负景森,景森倒是无所谓立刻跟杏儿好了,两个人一起去搓生一点的麦粒吃。
大梅把唐妙抱到自己捡麦穗的荫凉地里,用草堆将她围起来,免得她乱跑。
唐妙指了指天空跟大梅道,“盖起来,要下雨!”
大梅惊异地看着她,仰头看了看天,天上大多的白云飘荡,松软的,倒像是棉花一样,哪里会下雨?笑了笑,她继续捡麦穗。
唐妙看着满场的麦子,要是被淋可就麻烦了,她急得在草堆里面爬来爬去,结果一不小心爬到上面,又“扑通”一声,漏了下去。
大梅吓了一跳,忙把她抠出来,见她白嫩的小脸被麦秆划了几道红痕,心疼地忙哄她,又怕被娘知道自己看孩子不得力,有点忐忑。
唐妙吃定自己是孩子,就算闹也不需要顾忌,便扬手蹬腿,让大梅去把麦子垛盖起来。本来这几天并不会下雨,但是突然地转变风向,西北和东南气流对撞,絮状高积云等下肯定会越来越多,那时候必然有一场短暂的雷暴雨,要是场里的粮食都淋了,可要麻烦的。
唐家因为两个女人在场里,生怕下雨,所以运回来的大垛麦子是堆在一个土台子上,如果要铡的话就从那里往下抱,铡完了晒在一旁。因为高氏和王氏这两天累得几乎动不了,铡得慢,场里并没有多少散麦子。
他们预备了很多用麻绳捆绑相连起来的麦秆帐子,一个帐子卷起来是顶小草垛,用的时候围着粮食垛一圈圈地滚开,一层层压下来,然后在垛顶带着斗笠,如果下雨水就能顺流而下,一点不会渗漏进去。
唐妙吃准自己是孩子,可以随便闹,放声大哭,让他们卷帐子盖草垛玩。高氏正忙着呢,开始说不要管她,后来见她哭得小脸发紫,急的小胸脯一鼓一鼓,倒是让人心疼得很。
王氏看了一眼,又看看天,“就几块云彩,下什么雨啊!嫂子我去小棚子里喝口水。”
高氏见她走了,唐妙还是哭,寻思孩子可能要看看光景,这女儿格外喜欢看光景,有时候对着自己家那几头牛都能嘟嘟囔囔好半天。
高氏对大梅道,“来,我们哄妹妹玩!”她自己去抱了草帐子来,让大梅抱着唐妙看。唐妙一直觉得很新奇,看着高氏把帐子一圈圈地滚开,便围成一个圆锥型,乐得嘎嘎大笑,小手小脚都拍动着。
高氏见她不哭,寻思先盖一会,回头哄着她睡觉,再掀开也没什么麻烦的。她向来对唐妙比别的孩子惯一些,加上唐妙鲜少任性地哭闹,有这么一次如果不答应,总怕过后自己心里会觉得难受。
盖好了麦子垛,唐妙乐滋滋地拍着小手,高氏便把她抱过去哄她睡觉。没一刻钟,天上云彩突然多起来,原本轻软的云朵也厚重起来,阳光从上方射下,给它们涂上一层光亮的白边。
“轰隆”一声,远处隐约有雷声传来,高氏听见看了看天,“呀,要下雨,大梅把妹妹抱进棚子去!”
高氏忙招呼王氏收拾场,接着便有亮光闪过,雷声突然压进,“咔嚓”几声之后,头上阴云密布起来。
他们躲在棚子里,有说有笑地看着哗哗的暴雨,王氏笑嘻嘻地逗着唐妙,还多亏了小桃花想看光景,否则真要被淋透了,今年可没面给桃花做锅巴吃了。
唐妙噘着小嘴,在棚子里的木床上爬来爬去,无聊了便玩自己的脚趾头,突然觉得好困,松开脚指头,身子一歪,便趴在木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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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轰隆,大雨倾盆,唐妙却睡得香甜,梦里她升职加薪,那个猥琐上司被停职审查,她扬着头朝他啐了一口别提多畅快。
唐妙数着自己工资卡上的几位数,想着未来美好的小日子,幻想年底大大的红包,从农科院下乡帮助村民解决问题人家送来的放养鸡和土鸡蛋带回去给父母补养身体……
家里的房子还是六十年代传下来的老房子,又小又窄,攒两年钱加上之前存的几万块不用听老妈嫁人的指令也能付个首付什么的,没男人她也能把日子打理得有滋有味……
突然捡了个大蛇皮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红彤彤的人民币,吓得唐妙呆愣在大马路上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时候她就看到萧朗手里拿着一块烤得喷香诱人的锅巴,笑嘻嘻地对她说,“花花桃桃,给你吃锅巴!”
唐妙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天啊地啊,美好的梦又被萧朗那厮给毁了,好不容易梦到自己发财把那个猥琐男人踩在脚下,得意地扬眉吐气,发财要买房子变成有产阶级,一眨眼又变成小小一团,四蹄朝天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带着补丁的陈旧棉布单子。
再也回不去,也不可能报仇,猥琐男逍遥法外,自己悲催地由大变小,新社会投身了不知名的古老农村……
这是多么大的悲剧,得和老天爷有多大的过节?
唐妙睡得不舒服,美梦没做够,悲从中来,哇哇大哭。
眼前一亮,一人挑起草帘子大步走了进来,笑道,“小毛猴子醒了,哭什么呢!”
唐文清笑着把唐妙抱起来,用自己脸上的胡茬轻轻地刺了刺她娇嫩的小脸蛋,看着唐妙咧着小嘴哭得脸蛋通红,小手攒着拳头用力地挥着,连玉佩也顾不得去抓。
“小猴子不哭,来,玉佩拿着,别丢了!”唐文清把挂在她脖子上的玉佩塞进唐妙小手里。
想到梦里萧朗托着锅巴请她吃,她气得更厉害,用力地把玉佩一扔,结果扯得脖子往前一凑,勒得自己生疼。
唐文清又心疼又好笑,外面下了雨,天气凉爽,他用棉布单子把女儿包起来,免得她着凉。
小孩子都喜欢被东西包起来的感觉,唐妙如今小小的身体,甚至灵魂也变得孩子气了许多,见父亲包她,立刻配合地往上一滚,两只肉呼呼地小胳膊抬起来。
唐文清笑着把她包好,然后抱起来走出草棚,笑道,“今日还得亏你任性要看娘娘滚帐帐,否则咱家麦麦都湿了,发了芽可没法办了。小猴子真乖!”
天上一打雷,老唐头就说不好,他本来也会看天气的,只是这次来得太过突然,之前一点征兆都看不出。
他们赶紧把地里割了的麦子拿草帐子盖起来,唐文清和老四急急地往场里跑想帮女人们堆场,冒着大雨经过唐文汕家的场,发现他们刚打的场,金黄的麦子被淋了个正着。
他们还庆幸自己家幸亏太忙,男人没空打场,麦子尚且在穗里,就算被淋也不会那么严重。
等他们急急地赶回场里,发现女人们早就把场收拾得利利索索,躲在棚子里休息呢。雨停了之后,唐文清说先把场晒晒干,天晴朗得很,可以把草帐子拿开保持麦堆透气就好。听了高氏当笑话一样讲了雨前的经过,唐文清也甚觉不可思议,一听见女儿的哭声,没等高氏动他立刻跑去草棚把唐妙抱了出来。
唐妙一出来,大家像看小英雄一样把她围起来,四叔握着她的小手笑道,“妙妙,想不想吃鱼?四叔去河里给你抓条大鲤鱼好不好!”
唐妙立刻拍着小手,喜笑颜开,“好啊,我要去!”
近来家里老老少少都忙得转不过身的架势,下了雨,难得休息一下放松放松。还有一层,因为夏忙,男人干重活,家里伙食基本炒菜糊面饼子。男人都细面,女人还有大梅杏儿就要吃粗面。杏儿还在长身体,吃饭的时候肉、蛋基本没机会吃的,只有过节或者闲时男人不舍的吃她们才能吃一点。
唐妙觉得那些女孩子很可怜,如果在现代,不管男孩子女孩子都是宝贝,她看见过杏儿泪汪汪地啃着粗面饼子,对着松软香甜的细面饼子和菜里的肉流口水。
如果有鱼的话,就可以熬一大锅汤,大家都有的喝了。
四叔一听从唐文清怀里把唐妙抱过去,又招呼大梅几个孩子,顺路回家叫了景椿,拿了竹筛子、水桶,浩浩荡荡去村后头的河里捞鱼。
南河地势高和低一些的北河中间有一片空地,只有雨水充足的时候才会从南流入北面河里。
四叔在南河下游的岸边掘个细细的口子,让水弯弯曲曲流入北河里,中间用淤泥堵出几条狭窄的通道,让景椿和杏儿景森拿竹筛子拦住,然后去不远处用水桶用力地搅动,鱼儿受惊四处乱窜,总有几条运气不好地从小孔中游出去落入筛子中。
傍晚落日融金,东天晚霞如火,头上蓝天如缎流泻在水面,两岸垂柳如烟,碧草红花,美得让大梅背上的唐妙挪不开眼。
古代也不是不好,至少这绝美的田园风光,是现代不曾见过的。
唐妙慢慢地笑起来,未来几日都是好天气,适合打场!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后面补齐了,字数多一点。嘿嘿。亲们看文愉快。这两日虽然事多,可是心情特别舒畅。抱抱亲们。你们也要开开心心的。
着急妙妙没长大的亲,你们可以试着养肥,等她长大吧。抹汗,实际我很喜欢她小的时候,没有忧愁。哈哈。但是不会不长大的。
不过对于心急的亲来说,我觉得可能养肥好一点。因为这文,我特想把田园细细地写写。嘿嘿。所以,着急的亲,桃花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嘟囔:支持乃养肥。
汗,我真欠抽。擦汗。
7月12日晚九点半留。
快乐的分割线。
7月11日早。
今天早上八点要停电,我还没码完,先更上来。错别字什么的,我回头改。
今天上来一看,好开心,好开心,开心地我直打滚。
亲们送桃花那么多留言,让我好心水啊!
谢谢,谢谢,桃花给亲们作揖打千,太开心了。
我看到亲说以后会有留言回复不过来的时候?尊的吗?尊的吗?星星眼啊。
嗷嗷嗷,如果真的能,就让我每天都回复不过来吧,我愿意回复留言。
对手指,大眼溜溜地望着你们,“那个,人家真的很爱你们啊!”
么么,谢谢亲们!等来电了晚上回复留言。
不知道能不能超过昨天的呢,望天,好期待啊!不要让桃花失望啊!
我赶紧发文了,否则停电白忙活了。
嗷嗷嗷,抱抱亲们,我爱你们!用力╭(╯3╰)╮!
麦收琐事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全家人忙得如陀螺一样,连杏儿和景森也没时间玩,而是要坐在阴凉地里拣草,把草里的麦穗都捡出来。
大梅跟着母亲一起做铡麦子的重活,负责给大人打打下手,晒得原本白净的脸蛋黑了一圈瘦了两圈。
唐妙热得受不了脖子和腿弯等肉多的地方都生满了痱子,唐家也没多余的钱去买那些东西,高氏便只给她戴着一只肚兜,让杏儿隔一会拿细软的棉布给她擦擦身上的汗。
没一会那块布便找不到了,高氏把杏儿责怪了一通,而唐妙看得清楚,景森拿在手里擦来擦去,最后揣在裤腰里跑了。
唐妙热得发虚,哭得力气也懒得用,索性不和小屁孩计较。
她一边思念着现代的空调一边同情着家人的辛苦,如今不合伙打场,女人也要当男人用,一两个月下来,大人孩子都要脱层皮。
要是有联合收割机的话,没多大功夫就能搞定了。她蹙着纤细的小眉头,无意识地啃着自己的大拇指,她还是孩子,有些东西不能说,而且自己没力气也做不来。
高氏因为生杏儿的时候坐月子没坐好,如今干了大半个月的重活,腰疼得几乎直不起身。但因为王氏一直不乐意,话里话外说景枫真不懂事,也不回家帮忙,又说李氏偏心不让文沁来场里帮忙,说完了又说孩子多之类的话题,高氏一直不敢说累,拿布带紧紧地捆着腰,还是跟男人一样干活。
夜里回到家,因为太辛苦,李氏也不再让女人编蒲扇掐辫子,吃了饭洗洗漱漱之后便都各自回屋睡了,一句闲话都没力气说。
唐妙在西间炕上玩,知道母亲累都是让唐文清抱她去睡,这日唐文清在外面帮景椿和杏儿洗澡,唐妙想事情想得太累仰在窗台上睡过去,高氏便自己抱她去睡觉。
进了里间,高氏腰上一阵钻心的疼,身体陡然没了力气一下子向前抢去,生怕摔着孩子,她拼着仅存的一点力气膝盖跪地,胳膊肘拐地依然把唐妙稳稳地抱在怀里。
唐妙正做梦呢突然地震吓得她醒过来,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惊慌失措地东看西看,高氏忍着剧痛笑了笑,“又做梦财迷呢!”然后她强撑着爬起来,把唐妙放在炕上蚊帐内。
去年深秋仝芳带着萧朗来做客,看到唐妙身上被蚊子咬过未消退的疤痕,今年趁着孩子生日送了架崭新的大蚊帐来。为了这架蚊帐高氏也跟婆婆闹了点小别扭,李氏想留给文沁做陪嫁,因为这蚊帐是照着床的样式做了炕的尺寸,而且是上等的细白纱,透气、结实,如果真要买只怕不是一贯钱也要八九百钱了。
王氏话里话外也总说这都是家里的人情,以后仝芳那边不还是要唐家花钱去还人情吗?李氏说帮妙妙做个小蚊帐,大人还是睡原来的,王氏趁机也要再割两面,东厢蚊子格外多之类的。
高氏这次倒是没有妥协,坚持要把蚊帐留下,况且仝芳的人情也不需要老唐家还,也还不上,还是顺其自然地好。仝芳自小认识高氏,与她格外投缘,从小不知道补贴了她多少东西,高氏自问这一辈子怕也还不上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缺的是钱物,仝芳缺的是感情,所以她待仝芳的心是再真诚不过的。仝芳坐月子,只要有时间,高氏就去伺候,仝芳觉得孤独了,也常接她去说说话,住两日。虽然高氏不明白,但是她也知道越是高门大户,少奶奶夫人们越是孤独互相之间付不出真心来。
唐妙感觉母亲不太对劲,见她双手扶在炕沿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唐妙一骨碌飞快地爬上窗台用力地拍着窗棂,“爹,爹!娘娘,娘娘病了!”
唐文清在外面听得真切,忙跑进屋里,看到高氏痛苦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没莽撞地去碰她,“景枫娘,哪里不舒服?”
高氏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老毛病犯了。”
唐文清立刻意识到,脸色凝重起来,小心翼翼地托着高氏的腿,把她抱起来放在炕上。高氏生杏儿的月子里,正是十月,王氏说她娘病了撂下一句话就回了娘家。家里那时候养了七八头猪,提猪食的木桶很大,李氏也提不动,又没分开小桶,高氏只好自己去提。结果抻了腰,后来冬天休养了一段时间,仝芳也带了大夫给她瞧过,说好好保养也没大碍。但实际大家都知道,坐月子落下的病怕是没那么容易好。
唐文清出去跟父母说了一下,李氏和王氏赶忙过来看看。
李氏细细地问了一下,然后道,“要不要请少奶奶带王大夫再来看看,拿几贴膏药?以前他给看着也好,药也不贵。”
王氏点头道,“是啊,要不现在正农忙呢,收了麦子,没几日又要种棒子!”
高氏用力地抠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地笑道,“我没事,就是老毛病,过了忙时候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氏又嘱咐她好好休息,看了王氏一眼,“景森爹和他四叔在看场,你快回去带孩子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上场呢。”
王氏又瞅了瞅高氏,脸色不是很好看,叹气道,“哎哟,跟唐文汕大哥家分开,真是不得劲,大人孩子累得没个人样儿!”
李氏沉了沉脸,“你快住声吧,谁家忙的时候不是这样?”然后又对高氏关切道,“景枫娘,要不你明天在家休息休息,我去场里替替你?”
王氏撇撇嘴,李氏哪里干得动?去了连大梅都不顶,到时候岂不是所有活儿要压在自己身上?她气呼呼地扭头走出去。
高氏笑了笑,“娘,不用了,我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地里收拾差不多了,男人们都在,我累不着的。”
李氏便让她好好休息,又对唐妙道,“桃花,跟嬷嬷睡吧。”
唐妙寻思晚上高氏几次起来看自己,还要把尿,觉得她太累,便手脚并用爬向李氏。
李氏抱起她,“我们桃桃花花可是个大功臣呢!”
唐妙叹了口气,一家子累死累活,这话要是王氏听见,可又要心里发狠了。
唐文清以前跟王大夫学过,帮高氏捏捏腰背还有腿上的|岤位,捏过之后她轻松了很多,睡得也很安稳。
虽然唐妙不在身边,高氏还是惯性地醒过来。立刻意识到孩子跟嬷嬷睡,便懒懒得不想动,望着漆黑的窗子,她浅浅地叹了口气。
唐文清立刻低声问道,“孩子娘,还没睡呢。”
高氏翻了个身,枕着丈夫递过来的胳膊,轻声道,“我寻思着,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要分家了。我知道你孝顺憨厚,就算人家一点东西不给,你也不会去争。可有一样我得提醒你,我们这么多孩子,家里种地就靠你。景椿大一点,也能帮你牵牲口。咱家必须有头牛,大黑花老实,孩子也不怕,就要她吧。”
唐文清搂着他的女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行,真要是分家,我们去西头那栋小宅子,虽然破点,收拾一下也能住。”
高氏轻轻地嗯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唐文清也不去地里,反正没多少活,让老三和父亲忙活一下就行,他觉得自己和老四去场里,能比老三多干点,高氏也能休息一下。老三向来面塔塔的,干活也不上劲,要他去场里只怕高氏一点替换不出来,老四倒是心疼嫂子,向来只要他在,除非倒不开手,基本不要高氏和大梅累着。
王氏有些不乐意,本来如果自己男人去场里,她是可以休息一下的。她最讨厌老四,只要他在,有事情总是让她做从不主动叫大嫂。大哥倒是行,只要自己能做的,很少叫女人动手。
老四给马蒙了眼,拖上磙子将小马鞭甩的啪啪响,唐妙看得忘记了燥热,这一切从前只能在画册上见到,她有时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样的。
她心底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就好像灵魂深处骨子里就浸润着这样的激动,她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高兴地用力地拍着小手。
这时她看到地上有青虫爬出来,竟然也不像前生那么咯痒,撅着嘴呜呜着一下子扑上去想踩死它,结果忘记腿脚不利索行动太笨拙,“啪嗒”给自己摔了大马趴,啃了一嘴泥。
大梅看见忙把她抱起来,杏儿笑道,“幸亏没长大,否则大门牙都磕断了!”
唐文清拿着木叉挑麦穗,看见了回头笑道,“你看妙妙都不哭,以后摔了让她自己爬起来,都别抱她!”
唐妙磕得嘴唇破了一点皮,嘶嘶得疼,咧着嘴让大梅看。大梅看她粉嫩的嘴唇渗出一点血星,很快被小小||乳|牙间流出的口水冲淡了,笑了笑,“没有,好好的。”
这两日天气晴朗,干燥得似乎要着火,老唐头家集中打场,还借了一匹马和磙子呼呼啦啦地忙活。
晌饭时候,唐文清跟正在忙个不停的父亲道,“爹,跟你说点事。你先歇歇吃饭吧。”老唐头向来闲不住,吃饭也是让别人先吃,等他们吃完他再去吃几口。他也知道如果他在,孩子们吃得放不开,他等下再吃,唐文清也会给他留出来。
老唐头如今黑瘦黑瘦的,眼睛深深地凹下去,他拿着木叉大力地翻动着场里的麦草。场地小,麦草多,如果不勤翻动根本晒不干。
老唐头干活的时候很下力气,咧着嘴,吐着舌尖,呼呼地喘着气。
唐文清走过去把父亲手里的三腿木叉拿了过去,“爹,文汶夫妻俩想来帮我们打场,他们如今没有地,帮别人家收了地,有点闲空,你看……”’
老唐头哼了一声,“怎么那么空?够吃了?收了地就去做别的。”
唐文清笑道,“爹,景枫娘腰不好,也需要人换把手,文汶干活向来利索,我看挺好的。而且他们也没人看孩子,小玉一个丫头在家孤单,我寻思着要不把她接来,让娘看着,爹觉得怎么样?”他知道爹向来对高氏不错,如今她身体不舒服,老唐头还说让她多休息休息不要干重活的。
老唐头瓮声瓮气道,“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就怎么的!”
唐文清笑了笑,朝高氏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让杏儿跑去村南头的大马路上告诉二姑,让他们赶紧过来。
文汶夫妻两个是来帮忙的,所以没带孩子。高氏听她说把孩子暂时交给婆婆看着,有些不放心。
“你婆婆不是不给看孩子吗?你来这里干活,她能帮你看?”
文汶眼圈红红的,忍不住说了实话,小玉被她锁在家里呢。
高氏一听火了,拉着她走到一边背人处,忍不住斥责道,“你说你这个当娘的,快回去把孩子抱来吧。来了跟妙妙和杏花做伴。”
文汶擦了擦眼睛,“没事儿,她也习惯了。”
高氏叹了口气,“日子过得紧吧,够吃吗?”她看刘大壮如今也是黑瘦,高高的个子背都挺不直的感觉,文汶更是本就个子不高,如今黑瘦的,脸上还在爆皮。
在高氏的坚持下,文汶回去把小玉抱了来,两家离着八九里地,走路也没多少时间。
大人们忙活打场,唐妙和小玉呆在一边的阴凉地里玩蚂蚱。景椿把抓来的蚂蚱用细线拴住肚子或者腿,让它们飞来飞去逗孩子玩。唐妙觉得新鲜,小玉也从没机会玩过,两人看得不亦乐乎。结果没多久,拴住腿的蚂蚱腿便掉了下来,小玉开始抹眼泪。
唐妙以为她伤心没得玩了,忙把自己手里的塞给她,“我的给你。”
小玉摇摇头,抽泣道,“腿掉下来了,它要死了。”
唐妙没想到她会这么悲天悯人,连小蚂蚱都可怜,又不忍心她哭,便道,“放……”其实放了过不几日它们也就死了,还会产卵,以后咬庄稼。可她觉得跟小玉一个小孩子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成全她软软的心肠吧。
小玉兴致勃勃地跟唐妙玩放生,一边给唐妙讲她自己编的故事,这些蚂蚱回到了它们的父母身边,从此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桃花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码字码字,看好多好多好多的花花,回复到手酸。
留言多得数不过来是人生最美的事儿了吧!嘿嘿。
好期待!
幸亏花花桃桃牙还小,哈哈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得瑟!
不借不借
麦收之后打场,晒粮食,接下来的日子便是里长领着人催收租子。今年收成不错,交完租子刨除过节以及人情四事的花费,平日里也能改善改善。
因为一直没下雨,玉米还种不上,心急的人家已经开始担水浇地种,老唐头寻思晚个几日也没什么大不了,况且收了玉米再种麦子,来年不见的麦子就比别人差。
菜园子的蔬菜长势喜人,李氏时常抱着唐妙去摘菜,撕一根鲜嫩的黄瓜掰块头塞在她手里让她拿着嗦啦尝味儿。唐妙自己有了小牙,吃了许久的糊糊和母亲嚼得锅巴让她觉得寡淡无味,小手捧着黄瓜,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啃起来。
反正||乳|牙到时候都要掉的,用坏了也没关系,她一边想一边真个用力啃,新鲜黄瓜的鲜嫩口干,立刻迷糊了嘴巴子,让她口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自己不好意思地拉起脖子底下的围嘴擦了擦,继续啃,小牙啃不动便慢慢地舔,真鲜呀!菜园外面一个小男孩垂涎地看着她,唐妙瞅了他一眼,他立刻撇撇嘴,不屑地道,“脏死了。”
唐妙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吃得更加有滋有味。
“嬷嬷,在浇菜呢?我帮你拎水吧!”外面一个胖胖的年轻媳妇笑着走过来,进了园子。
李氏一看,是唐文汕家的三儿媳妇,便道,“没浇菜,来把草拔一拔。”说着把手里的草扔进菜篮子里。
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冲了进来,抱着胳膊左看右看,李氏见是唐文汕家二儿子家楠楠,便掰了块黄瓜给他,小孩子一把夺过去,咬得咔嚓脆,没一会便吃完了,看着唐妙手里的。
唐妙不睬他,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黄瓜慢悠悠地啃,时不时看看胖女人跟奶奶说话。楠楠突然朝唐妙冲过来,伸手去抓她脖子上的玉佩,唐妙忙护住,结果黄瓜被抢了去。
楠楠一把抢过她的黄瓜,撒腿就跑,动作太大把唐妙带倒在地上。三儿媳妇看见,“了不得!”忙把唐妙扶起来,见唐妙蹙着眉头小嘴瘪瘪着却不哭,忙对李氏道,“嬷嬷,他家那孩子可咯痒人了。”
李氏跑过来看了看孩子,见没事
穿越市井田园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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