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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田园第19部分阅读

      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19部分阅读

    件都还挺般配的。

    主要她感觉那姑娘没看到的那么柔弱,也没表现的那么无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藏着对大哥无尽眷恋的灼热目光,敢于用这样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倒觉得刘姑娘很人才,就没去管,任他们自己的缘分自己折腾。

    只是景枫厌恶至极,跟爹娘表明态度,宁死不受那样侮辱的。还说就算娶个又丑又笨的婆娘,也不要这样的女人。

    恰好后来薛知府派人请他去做了检校,事情就先缓了缓。只是那姑娘一直不死心,每年都让王媒婆来探消息,而且也做好了除景枫一辈子不嫁人的姿态,如果他娶了别人就是负心薄幸之类。被她这一弄,四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一时间也没法跟唐家联姻。高氏找人给提了几次,刘姑娘便自己偷偷跑到唐家,给高氏跪下,说如果不能嫁给景枫,就算死也要做唐家的媳妇,以全自己的清白。

    开始高氏很是反感这个姑娘,但是又不想让人挑理,在刘姑娘说要住下时候也应允了。谁知道相处了半个月,高氏喜欢上这姑娘了。本来以为她赖上自己儿子,一定是个刁蛮任性娇生惯养的,结果她做事情认真细心,对人和气耐心,又心灵手巧。高氏也用了各种办法试探一下,觉得这姑娘是真的心地纯洁善良,并不能因为想嫁给景枫就抹杀她的本质。

    且高氏通过和刘姑娘相处,也发现了一件事情,这姑娘聪慧得很,是个玲珑心肝的人,不像其他乡村姑娘那样脑子里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更重要的是高氏向她寻求某些事情的处理意见时候,她提出的方略跟很契合高氏的心意。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她深爱着景枫,所以不管人家背后怎么议论笑谈,高氏越来越喜欢这姑娘。劝了景枫很多次,无奈他很坚决说就算一辈子不娶,也不要这样的。而且他又不回家,高氏也只能干着急。

    这么一拖,景枫二十又四,高氏急坏了自己本该抱上孙子的,如今媳妇茶都没喝到。景枫似乎也知道什么,只要能出门赚钱就索性不回家,只把钱和物书让人捎回家,气得高氏直说这儿子读书读得太多迂腐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否则他不知道她这个做娘的厉害!

    唐妙听见母亲私下里跟刘姑娘嘀咕,说今年冬天一定让景枫回家过年,到时候给他们把亲事办了。高氏和刘姑娘倒像是亲戚那样还走动起来,有事没事让景椿去送点东西,刘姑娘父母自然欢喜不尽,虽然家里条件比唐家好,可祖上也只出过一个秀才而已。

    王媒婆本就知道景枫不在家,不过是受了刘家的托付过来一趟,她自己的意思老唐家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未婚配呢,这可都是现成的生意。景椿今年十八,要不是别着大哥没成家,也该找般配的姑娘提亲了。杏儿十五岁,模样俏丽,那个唐妙虽然才十三岁,已经是个小美人就算跟萧家少爷不成,也是个抢手的,到时候少不得都得她来做媒的。

    连大梅那门亲事自己都做成了,文沁的也没砸掉,这景枫的肯定跑不了。王媒婆自信非凡!她王媒婆是什么人,从八岁就跟着姥姥学给人做媒,如今也有五十年的经验,她这双眼,看人厉害着呢,谁和谁有没有缘分,她一准看透,保管生意跑不掉。

    高氏不在,王媒婆就和杏儿唐妙东扯西扯,杏儿心烦,爱答不理的,唐妙脾气好,笑嘻嘻地反而问王媒婆很多事情。譬如最近谁家的姑娘多大的,模样脾性如何,家世如何,就寻思着给大哥和二哥留意着。

    不知不觉个把时辰过去了,王媒婆才发现净是自己回答唐妙的问题了,自己却没问着她半点。比如说问她萧家少爷、薛家小公子、柳家先生的事情,她半个字也没透!

    王媒婆嘿嘿笑了笑,喝了口茶,“三小姐,不愧是读书人家的女儿,这脑子就是活泛,老婆子我这张嘴还没吃亏的时候,今儿让你摸了个底朝天!”

    唐妙嘻嘻笑起来,“王大娘净会谦虚,你是什么人,像二郎神那样开了第三只眼看姻缘的人,你就是月老在凡间的化身呀。你看看,我们家好几门亲事,我三姑、四婶、大姐都是你说的。以后我大哥二姐,你也要多多烦心呀!可一定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去想呀!”

    杏儿下面椅子上穿扁豆种,抬头白了她一眼,“主要是给我们三姑娘找门好婆家才是!”

    王媒婆乐呵呵地嘴角咧起来,“那当然,那是当然!二姑娘的也是!”聊了一会,便喜滋滋地告辞了。

    她一走杏儿就开始埋怨唐妙,“你跟她怎么那么多话说呀?大哥不会要那个女人的!”

    唐妙撅着嘴,绞着衣带,“可我觉得刘姐姐人挺好,而且她那么喜欢大哥,以后肯定会对大哥好。大哥也没机会自己挑女人,我看也不错。”

    杏儿哼了一声,“谁说大哥没机会?大哥如今是巡检,以后还能做县令,过几年考个进士,就算不是状元郎,以后也能封妻荫子,刘赖皮能有那个福气?”

    唐妙嘿嘿笑了笑,没接话,免得跟二姐呛起来,她最摸得透杏儿的脾气,就算刀子嘴豆腐心,可那小刀子发作起来,也让人胆战心惊。

    唐妙寻思萧朗有日子没来了,算算倒是刷新了不见面时间的记录,想他如今是大孩子,肯定不喜欢跟自己女孩子玩,来的少也是正常的。从第一眼看见他起,她就将他当成小屁孩,有一种自己给自己强加的责任感,尽可能地帮助他,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有了一种依赖,想来从小到大的朋友,自然与别个不同。就算是一直有一只小狗陪伴,他突然消失也会很闪人的,让人一下子没法适用。

    她这样总结他们的关系,嫌费脑子自己不够聪明,不去深思。

    很快就到了收绿豆等绿肥的时间,唐妙也没空再想什么,左右萧朗在家不会受到委屈就是又没生病,她就不去管。

    唐妙每日天不亮就挎着布袋和杏儿去摘绿豆、小豆这些东西,晌天了回家做饭,过午要摘到黑天,还要和姐姐一起去割两大筐青草回家喂牛。

    忙活完绿豆这些,就开始收玉米了。如今王氏搬了家,地也分开,不肯跟他们合伙,唐文清寻思自己还是占便宜,父亲和弟弟家地也不少,就让他们先忙,等忙完了若是自己家没干完再来帮帮忙也可以。老唐头说也行。

    唐妙皮肤娇嫩,虽然晒不黑,但是会晒伤爆皮,不像杏儿那样晒黑了也没什么关系。为了保护皮肤,唐妙缠着二姐一起做了几个头套,罩在头上,只挖出眼睛看路,再穿上长裤长衫,进了玉米地也不怕叶子会割破皮肤。

    她人娇小动作麻溜,但是力气不够大,便也不像母亲那样挎着篮子,掰了棒子就扔地上,十几步一堆,等父亲赶着牛车上来再拾到车上去。中午的时候唐妙和杏儿回家做饭,匆匆吃两口就再送到地里给地里的人吃。夜里每日回到家,唐妙会偷偷揪一根黄瓜,拉着姐姐去西院敷面膜,免得被母亲看到说她们浪费。

    王氏家的地挨着他们,时不时地过来喝完唐妙特意给大家做的酸梅汤,还端回去给唐文汕家的三儿喝,如今他们合伙收庄稼。杏儿气得鼓鼓的,以后捎了来就藏在别处,等喝的时候再去倒,王氏来要她只说没做,太忙了哪里那么多闲心。王氏便讪讪地回去了。

    这样每日很累,夜里还要熬夜扒棒子皮,唐妙人小就有点熬不住,却也不叫苦一直撑着。秋收的季节,白天流火,夜里落霜,冷热不均,唐妙便开始吸鼻子,感冒了。农忙的时候谁家都忙得转不过身来,高氏便寻思要不要花一点钱,雇两个男劳力,给收三亩地,这样自己家也轻快点,孩子不用受罪。

    雇工这样的念头在老唐家还没生过,唐文清有些犹豫,“咱家有钱吗?”主要是就算有钱,可一旦雇了人,这名声就出去了,他们附近也只有地主家才雇人干活。高氏盘算了一下,家里有点钱,但是又想两个儿子要成亲,便咬了咬牙,“那就算了。”

    唐妙病了,父母便让她在家里管着做饭,喂牲口喂猪鸡鸭,做完家务再扒棒子,不用去地里了。唐妙对着一大堆棒子犯愁,从种上开始,出了苗还要去锄草保墒,间苗,追肥,抓虫子,熟了就要掰回家,棒子秸也要用小棒子剥开。

    诡异事件

    唐妙见是三儿,立刻道:“我爹在地里,三哥有事去西河崖吧!”

    三儿嘿嘿笑着,在她跟前蹲下,拿起棒子帮她扒,看她小脸红扑扑的,黑亮亮的大眼睫毛轻轻地忽闪着,撩拨的他心里颤悠悠的,“哥哥帮你扒吧。”

    唐妙看了他一眼,“三哥,不用,你还是忙去吧。”

    三儿坚持,笑得谄媚,嘴巴生得随他娘,突,像耗子嘴,“没事儿,咱家谁跟谁!”说着又换了个位置坐唐妙旁边,“妙妙今年十三了吧,大姑娘了!”

    唐妙蹙眉,起身,“三哥喝水吗?”

    三儿起身跟上,唐妙立刻道:“我二哥眼瞅就回来,三哥儿坐会儿吧!”

    三儿笑嘻嘻的眼珠子转了转,“没事,我地里也有活,刚好去找大叔说点事情!”说着招呼了声就走了。

    唐妙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这三儿私底下最是猥琐喜欢开女孩子小媳妇的下流玩笑,听说跟前院老常家的二媳妇有一腿,那天夜里爬墙还把脚崴了,第二天骗人说是找知了龟崴的。

    没一会她觉得有些乏力,就靠在廊子下喘息。外面响起马嘶鸣的声音,她心头一动,忙跑过去,到了大门口刚要开口,见姐夫扶着姐姐下来,忙生生转了话,“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大梅如今穿着上等的薄棉布衫裙,头梳得油光平整,散着桂花头油的香气,发髻上插着银簪金钗,耳珠上缀着明晃晃的嵌宝金坠子。

    大梅看小妹脸色不太正,忙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怎么病了?”

    唐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太娇气了,下了几天地晒得头晕了,咱娘让我在家做饭!”回头见薛思芳又大包小包地拎礼物,忙问:“姐夫,宝宝呢!”

    大梅家儿子小名叫宝宝,大名薛宝峰。

    薛思芳笑着拎了礼物跟进来,大梅笑道:“他来就是捣乱,还要专门让人看他,他嬷嬷在家看着呢!他们说这季忙过去,找你家去玩呢,老爷子可想你了!”

    唐妙嘻嘻笑起来,“薛大伯跟我关系可铁了,我也想他呢!”

    大梅挽着她进屋,嗔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四处哄人!”

    等进了屋,大梅也不让唐妙忙活,自己把带来的肉点心等都收好,还有给母亲和两个妹妹扯的布,给景椿和父亲做的鞋。薛思芳把身上的苎麻夏衫脱下来,问唐妙:“妹子,找你二哥的粗布衣裳给我换上。”

    唐妙忙拦着他,“姐夫,你刚来呢,不用去忙活,快歇着吧。你们这就来了家里忙完了?”

    大梅道:“你姐夫在家也不干活呢,地里有宝儿爷爷盯着,我寻思回来给你们做做饭。”

    薛思芳道:“我来送你姐姐,顺便住两天,闲着也呆不住,你给我换了衣服,我去地里帮衬帮衬!”

    薛思芳每次来都闲不住,里里外外帮忙,高氏倒又不舍的累着女婿,每次都让他呆着,别下地去忙活。薛思芳不管,跟着景椿一样干活。

    大梅虽然心疼他,不过总归年轻,想他去了也能替换一下父亲,便让唐妙去找衣服给他换了。

    薛思芳知道老唐家的地比自己家还清楚,大梅把他们带来的苹果和梨洗了一兜子让他带着给地里人解渴。他走后,姐妹两个便在廊子下便扒棒子边说贴心话。

    大梅见小妹模样生得越来越细致,素面朝天的,倒是比薛家那些个大小姐好看很多,“小妹,我送你的耳坠子,怎么不戴?女孩子家的,别那么素气!”

    唐妙嘻嘻道:“下地么,我怕掉了,没舍得戴,出门的时候就戴上的。”

    大梅掩口轻笑,“是跟小山玩的时候才戴吧!”

    唐妙脸唰得红了,时至今日,跟姐姐父母在一起,她几乎完全没了自己还有个前世的意识,只觉得自己就是他们最小的女儿妹妹。被大姐这样打趣,她觉得很羞涩。

    大梅如今夫妻琴瑟和谐,公婆待着亲切,儿子也可爱健康,总觉得很满足,如果娘家能好起来,大哥前途锦绣,二弟能结上一门好亲,特别是小妹嫁个好人家,那就是最好的了。

    女儿女婿的到来,让高氏夫妇很是欢喜,夜里天未黑就收了工,绝不像村里大多数人家那般,家里来了个帮工的,一定干到轰黑才会回家。回到家大梅和唐妙已经包上了饺子,韭菜萝卜猪肉馅,还有芫荽萝卜猪肉馅,薛思芳不吃香菜。

    高氏一边跟女儿叙旧,问她婆婆家的事情,嘱咐她跟婆婆好好处,他们家就一个儿子,也没什么矛盾。大梅自然一一应着。高氏又问她可去看过了嬷嬷,带来的礼物有没有送一份去,大梅说去过了礼物也分了,嬷嬷在家给宝儿做虎头鞋呢。

    饺子出了锅,因为包得多,高氏便捞了一传盘,让杏儿给嬷嬷家送去,顺便去叫爷爷四叔和三叔来喝酒。大梅炒了一个肉丝扁豆,酱爆茄子,韭菜鸡蛋,用饺子汤做了一小盆海米芫荽汤,把薛思芳带来的高粱酒拿出来给男人们喝。

    老唐头没来,老四和老三来的,一家人说说笑笑吃得正欢三儿也来了,手里拎着几条小干鱼,烧过的,说请妹夫吃的。唐文清少不得留他吃饭喝酒。

    夜里婆媳孙女的凑一起,边扒棒子边话家常,荆秋娥家的蔷薇五岁了,大家都随了叫女孩子的习惯,不喊名字反而叫她嫚嫚。这小丫头却不喜欢粘人,总喜欢自己呆着,有时候蹲在地上抠知了龟或者是蚂蚁窝,一抠也是老半天。

    唐妙有空的时候特喜欢逗那个小丫头,肉嘟嘟的,像摇头娃娃一样甚是好玩。可小丫头不喜欢跟别人玩,只喜欢自己呆着玩。

    大家说话扒棒子,嫚嫚就坐在蒲团上玩棒子里抓来的小青虫,嘴里念念有词。唐妙看见,过去逗她,“嫚嫚,别玩虫子了,姐姐跟你玩编小兔子吧!”

    嫚嫚看了她一眼,“才不要,我要玩虫子!”说着纤细的小指头戳呀戳,唐妙见青虫开始吐水,觉得反胃,便走开了。

    薛思芳帮了两天工,便让大梅住下,他回家帮爹盯着。走得时候除了唐妙大家都下地去了,薛思芳拉着大梅的手,恋恋不舍,“大梅,你想住多久呀!”

    大梅笑着道:“等秋收完了吧。”

    薛思芳苦着脸,“你也忍心。”说着便去搂她,来这里高氏是让他们小夫妻去西院睡得,可大梅恋着和妹妹亲近,加上脸皮薄也不好意思,便跟唐妙她们一炕睡。

    有了媳妇的人跟想媳妇的又不是一个滋味,就算成亲几年了,一分开他还是想得要命。

    大梅感觉他身体靠近,忙推了推他,“干嘛呢,小妹还在呢!”

    薛思芳将媳妇压在墙上,亲了亲,才道:“小妹可懂事了,只要我们独处,她老早躲起来了,办点什么事儿的时间也够了!”

    大梅啐了他一口,“快走吧,都有孩子的人了,还这样不正经!”

    薛思芳只好恋恋不舍地收拾东西出去套车。

    唐妙正在外面划拉晒草,见他目光绵软的,嘻嘻取笑道:“姐夫,走的时候记得别落东西啊!”

    薛思芳不知,接口道:“你姐都收拾了呢,没落下!”

    唐妙举起竹耙,在他眼前划拉了一下,“不对吧,我看你的魂儿没带着呢!”

    薛思芳被她取笑也不恼,看了她一眼,上车打马走了。

    唐妙和大梅把熟了的茄子辣椒扁豆之类的菜摘了,虽然院子不是很大,但是各种菜有个一畦就够吃的,只要不缺水每天都能摘一小篮子,很是喜人。平日里王氏也来摘点回去,唐妙也会给奶奶家送去。

    看了看,她说去西河挑水浇菜,大梅心疼她小说自己去,唐妙拦着不许,大梅便让她不要争,姐妹两个去抬。回来兑了沤过的尿,把菜都浇了,出来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唐妙见是萧朗家的常叔,忙热情道:“常叔,你怎么来了?”

    常叔手里捧着萧朗给唐妙的礼物,跟着进了屋,把礼物放炕上,“少爷寻思着小姐的纸墨笔该缺了,让老奴送来,另外还有一块别人送的布,是顶顶好的烟罗纱,少爷说小姐留着做件衣服。这里还有写点心干果的,还有几斤肉,是我们奶奶送的。”

    唐妙道了谢,微微蹙眉,“他怎么不来了?病了吗?”

    常叔笑着摇了摇头,“少爷好着呢,就是有点疑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事情,想不透就不出门。”

    唐妙诧异,“他想什么?真是没事找事的,你让他空的时候来一趟,我家里忙着呢,走不开。”

    常叔点了点头,“谢谢唐小姐。老奴回去肯定跟少爷说的。”看着唐妙脸色有点憔悴,本来红润白嫩的脸颊上有着很明显的刮痕,倒像是上等的美玉瓷器被划了什么痕迹,应该是下地干活被玉米叶子剌的。要是少爷知道了,心肯定是抽抽地,什么事情也相通了,常叔喜滋滋地保证了,然后告辞。

    大梅留他喝茶吃了饭走,常叔说家里还有事情,要盯着少爷呢。

    唐妙她们便也不挽留。

    常叔走后,大梅笑眯眯地看着唐妙:“小山不是得了相思病吧。”

    唐妙白了大姐一眼,“哎,成了家就是不一样,一点都不害臊了,什么话都敢说!”大梅脸红了,啐了她一声,“小样儿,还不是为你好!”

    唐妙检点了一下礼物,叹了口气,不明白萧朗是怎么了,突然心头一动,难不成--这小子青春叛逆期?这时候无比的关键,可不能让他走了什么歪路!她又关爱泛滥,觉得自己真是个知心大姐姐,回头见大梅笑眯眯地看她,脸红了一下,抱着东西转身去了西屋。

    三天后,老唐家撞鬼了。

    剩下的五亩棒子一夜之间被掰得干干净净。

    还是个好鬼。

    棒子都齐整整地堆在地里,棒子秸也被刨出来,齐刷刷地躺在地上。而且比自己家弄的还要齐整,一排排地叶子绝对不会压到跟,太阳出来直接就能晒到,过几日就可以捆起来拉回去。

    本来唐文清几个天刚刚亮的时候就赶着牲口到了地头,走了几个来回都没找到自己家的地,要不是地头左边有一大口井,他们真的会怀疑走错地方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景椿跑进地里看了看,“爹,娘,不是小偷。”

    疑虑归疑虑,也不能不干活,几个人忙装棒子往家拉,一天把棒子运回家,然后就开始在家里扒棒子,商量到底怎么回事。

    村里有人碰见,笑问:“唐大哥,你们可真能干,一晚上不睡觉,嘁嘁嚓嚓地就把五六亩地给放倒了!”

    唐文清只能干笑,这下可就被人说干活不要命了。一时间成为村里的笑谈。

    杏儿悄悄问唐妙,“是不是萧朗那厮!”

    唐妙皱着眉,“我怎么知道?好久没见他了!”

    大梅跟高氏商量,反正家里没那么忙了,让景椿赶车送唐妙去萧家拜访拜访,送点家里自己结的大枣,还有紫黑紫黑的葡萄,就算萧家有,可也是唐家的心意。

    高氏寻思也行,就让景椿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就出发。

    景椿赶了车走大路,往北经过林家庙子,从河岸上走得时候,看到那里站着个女人,吓了一跳。一大清早的,雾气朦胧,女人穿得单薄,在秋风里瑟瑟如芦荻,看着很是让人恻然。

    他回头看了看见唐妙正趴在车里补觉,便放慢了速度,马儿老实,就略略拴在一棵垂柳上,他朝女人走去,生怕她是想不开寻短见的,忙稳了声音问道:“喂,那位大姐,这么早干什么呢?”

    那女人回头看他,清晨的薄雾里,青年短衣打扮,虽然不是青衫方巾,却也英俊明朗,想是因为长年劳作,皮肤古铜色,泛着健康的光泽,而不是清俊的白皙。

    真相大白

    景椿近前看她皮肤白皙,一双笼着愁绪的眸子像清晨水面上的雾气,让他心莫名地加速跳起来,忙飞快地低下头,“姑娘可是要赶路,如果方便我们那边有马车,车上是我妹子!”他素来不是很喜欢说话,嘴巴也不伶俐,说得脊背出汗,又觉得自己唐突。大清早的她只要不是个妖精,那肯定是有人送来的,下意识地转首看了看。

    这条路南北通达,河岸是倒垂的杨柳和间植的桃杏树,雾气朦朦的倒是没看到有什么车马,不禁有些狐疑。心里想小时候爷爷讲的故事,说经过村坟茔地的时候会遇到黑挡白挡的,实际就是鬼打墙。

    他往日里胆子并不小,只是这薄雾纷飞的清晨,这样一个清丽的孤身女子,满目清愁,怎么都觉得有点让人心虚飘飘的。

    那姑娘凝目看着他,突然敛眸一笑,水光迷离的清晨,景椿第一次觉得竟然这样美丽,惊得他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候车里传来唐妙的声音,“二哥,怎么停了?你跟谁说话呢!”

    那姑娘本以为大清早这里肯定没人,所以才独自过来站一会,没想到碰上景椿搭讪。寻思他不是坏人加上又传来少女甜嫩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福了福道:“多谢大哥关心,我家马车停在前面小岔路上,我过来走走,这就回去了。”说完转身便走了,婀娜的身姿行在雾中,像水汽中摇曳的清荷一样曼妙。景椿怔了下,忙回去车旁,跟唐妙说了继续赶路。

    唐妙如今不困,便从车厢里爬出来,和二哥背靠背坐着,腿耷拉在车辕下,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歌,歌声悠扬,饱含热情,听得人很是惬意。景椿专注地听着,没有说话,突然唐妙笑着回头问他:“二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景椿愣了一下,没想到小妹会问自己这个。从小到大,他在家里不怎么说话,小时候喜欢粘着哥哥,后来哥哥离开家,他便义不容辞地担起大哥的责任,照顾姐姐和妹妹。家里都忙,一年到头大家除了说说日子的话,很少会谈这样的话题。姐妹间或者兄弟间可能,但是他不像大哥那样被妹妹粘着,所以唐妙一问,他有些恍惚。

    唐妙以为他害羞,拿胳膊拐他,笑道:“二哥,别不好意思嘛,你都十八岁了,总要成亲的!那天娘还说要赶紧逼着大哥把亲事办了,好给你找人家儿呢!”

    景椿本来就不是伶牙俐齿的,如今更笨拙起来,喃喃了几声,没说出来。唐妙哈哈大笑,回头抱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景椿的脸直接黑里透红了。

    唐妙顾自晃着腿儿道:“二哥这么能干,长得英俊,怎么也要找个美丽端庄,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娘子吧。我早打听好了,西边还往西的郭家庄,有位郭小姐,生得又俊俏又大方,跟二哥可般配了!”

    景椿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浮现出那抹窈窕瘦弱的身影,惊得他冷不丁挥了一下鞭子,吓得骡子立刻奔跑起来。唐妙赶忙抓紧了车旁的横梁,景椿很是抱歉,便让小妹继续唱歌听。

    晌午时分一路平安到了萧家。清水镇是密州县的大镇,有萧家这样的大户,镇子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两旁是一些招牌林立的店铺,除了花鸟、文房四宝、绸缎布匹之类的还有猪肉铺、打铁匠、豆腐坊,就连时蔬水果都有人专门来卖,除了比县里小点,没有花街柳巷,也很是成气候。

    景椿往日也送高氏和小妹来过,所以很懂萧家的规矩,到了大门不停,去西边的小角门,下去跟守门的小厮说了。平日里的小厮他也熟识,只是今日不知道怎的换了人,依然平头齐脸的,穿着很干净,只是那脸似乎拉着,不是很开晴。那小厮拿眼一溜,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什么人?哪家的?唐家?唐家是哪里?不知道。我们老爷夫人没唐家的亲戚!”

    景椿素来宽厚,寻思他可能不高兴,便耐着性子说是唐家堡唐家,是大奶奶娘家的姐妹,来看老太太和小少爷等人的。那小厮眼睛一翻,冷冷地道:“什么娘家姐妹,我们大奶奶没唐家的姐妹,这年头打着亲戚的幌子来要钱的人多了去了!”

    景椿顿时一愣,从前来的时候小厮们都和和气气,不曾受过这种白眼,何况如今自己大哥中了举人,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是四外镇的乡绅莫不和颜悦色的,见了自己父亲也是一口一个唐老爷的。

    唐妙趴在车窗上看见他们罗嗦不休,如今自己不方便下去,想喊二哥回来,便见不远处一个孩子伸头探脑的,又过了会儿薛维从大门口出来,如今小小年纪也是白玉冠,青丝衫,那双斜挑的大眼波光流转,却满脸傲慢清高之色。他背着手慢慢地踱过来,如今个子长了起来,神情很是倨傲地道:“唐小妞儿,你来干嘛?”

    唐妙脑子里轰轰的,没想到不想见谁偏见着谁,便喊二哥,让他来这里,然后又对薛维道:“晕血公子,你来干嘛?”

    薛维鼻子里哼了一声,自从那年破了鼻子晕血之后便被唐妙私下里这样叫个不休,虽然不喜可也没办法,小时候总拿大牢皮鞭的威胁,那次真给她关进大牢被父亲狠一顿揍,他也就不好意思提了,嘴巴上却说看她可怜饶过她!

    那边守门的小厮是新当家三奶奶安排的人,对大房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得了授意不能不照办,看他们跟薛维认识便知道肯定是小少爷的朋友,好在有底气也便强自撑着不管。

    有熟识的家仆看见,立刻请唐妙他们进了院子,又差人去回大奶奶和少爷。

    薛维睥睨着唐妙,见她穿着干净的粗布衣裙,一张小脸上划着几道细疤,虽然等脱落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只是现在总归看着碍眼。他终于逮着机会教训唐妙,哼哼着到:“花脸猫,你出门也不洗脸!”

    唐妙白了他一眼,私下没大人的时候,薛维也不讲究,他们从不当他是知府家的公子没尊重可言,她反唇相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晕血公子,自然不知道干农活的辛苦,看见人家脸晒黑就以为不洗脸!”

    没一会萧朗从后院跑过来,一进门就问:“怎么来了不先让人通知我,我倒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唐妙微翘了唇角,“你们家的门槛太高么,小厮的眼睛也长在头顶上!”

    萧朗脸沉了沉,没说话,让常叔领着景椿去给父母打个招呼,然后再去客房吃饭歇息,他和薛维领着唐妙去见老太太。

    等唐妙和薛维走进月洞门,萧朗让他们先走,自己折返叫了旁边伺候的小厮来,问了方才谁在外面守门,怎么一回事,没一刻便知道是老太太让帮着管家的三奶奶打发的小厮,立刻冷笑了一声,着人把那厮捆了,扔去三奶奶那里,如果她问就让她去老太太那里问。

    这边的小厮自然听萧朗的,加上之前是他们得意,却不知道怎的老太太忽然说自己年纪大了让三奶奶帮着管管家。那房的人就趁机嚣张起来,骑在他们头上拉屎,竟然敢怠慢唐三小姐,那可是少爷心尖尖上的人!这些小厮立刻找了人一哄而去,将那房派的素日里自以为是的小厮给捆了,先是没头没脸地一顿揍,然后才慢悠悠地拖了去。

    唐妙自然不知道萧朗的动作,先去给老太太磕头,把自己央求二姐给老太太绣的嵌宝抹额拿出来,还有给仝芳的香囊之物,自己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不过是一片心意罢了。

    老太太见那抹额上的缠枝莲甚至别致,不禁开口称赞。

    唐妙站在她身旁,笑道:“这块孔雀石还是我十岁生日老太太送我的,我一直没舍得用,记得老太太有一对蓝宝的耳坠子,这样正好配了套,戴着肯定更好看!”

    萧老太太心里欢喜,笑眯眯地握着她的手,越看这丫头越好看,眼瞅着她长大的,如今脾性好,脑子活,人又机灵。在她的影响下自己那小孙子也很是有个性。至少后来不被本家其他的大孩子欺负,而且如今就算长几岁的都以他为头了,就连薛维那小霸王也喜欢跟他亲近。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小孙子那般光景,老太太也高兴。寻思这丫头说的也不错,不天天腻在一起,其实更有意思。

    跟仝芳夸了她一会,让人赶紧再备饭,让她在这里吃。唐妙吃饭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嘈杂,随即被呵斥了一下便没了声音。

    萧老太太正看唐妙吃得香甜,听得外面声音看了仝芳一眼,仝芳出去问了回来脸色不是很好,附耳告诉萧老太太。

    萧老太太蹙眉,叹了口气,“我们寻思尊亲家个面子,她倒是越来越不懂礼数,你去跟她说说吧。”

    仝芳便去了,没一会回来,说没事了。

    饭后老太太又让早早和晚晚准备了各色细点和新鲜的果子,端去少爷书房,让他们自己说话去。唐妙知道老太太要午睡,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

    仝芳领着她出去,问了问她爹娘爷爷奶奶和家里的事情,便让他们玩去。

    唐妙因为仝芳跟母亲要好,便将家里的怪事跟她说了,问是不是萧朗自己偷偷去帮得忙。

    仝芳诧异地瞪大了眼,“不会啊,不可能,小山一直在家呢?一夜之间把五亩地收好,怎么也得二三十人吧,我们家的长工都在自家地里忙活,怎么可能出去?再说若是有人走动,也不可能不知道啊!小山和薛维这两天晚上都在家没出去。”

    唐妙说那就怪了。仝芳便说反正也不是坏事,让她放心玩,然后自己出去把常叔等人叫来问问。

    萧家大得很,就算是萧老太太这一家子也有大大的带着花园的宅子。萧朗还有三个叔叔,三叔娶了个家里有头脸的媳妇,热衷于做事情,如今挺受老太太宠,又因为仝芳一直没管过家,身体也不是那么健康,家里很多事就让这位三奶奶管。仝芳素来在婆婆面前温和柔顺惯了,也不要强置气,就算不管家也并没多大意见,况且自己除了萧朗其他几个孩子早成了家,就算三奶奶管家她的日子也还照常过。每日陪着老太太说说话,去唐家串串门,做做其他的事情。

    如今萧朗大了,生得唇红齿白,俊美潇洒,老太太更是欢喜,对他的宠爱倒是有增无减。加上他懂事,跟唐妙一起把老太太哄得欢心,老太太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给了他一栋两进小院,若是来了他自己的朋友客人,也不另外收拾房间。

    那两进小院后面正房他基本是为唐妙准备的,平日里只让早早姐妹去打扫,收拾得干净整齐,熏香插花,等唐妙来了便让她住那里。虽然他没明着说那里是专为唐妙准备的,但家里只要是有眼力见的人也知道,这里的房子是断不敢随意进来的。只有薛维横冲直撞,知道唐妙住在这里,更加不管,非要也住这里。

    唐妙坐定,早早立刻上了茶,端来点心,果品,然后拉着晚晚退下。桌上放着一只高颈的蒜头瓶,里面插着时下开得花和香草,清香细细,很是舒适。

    唐妙喝了茶便拿眼看萧朗,他面色如常,挂着浅笑,温和地看着她。薛维在一旁不耐烦地叩着桌面,看看萧朗又看看唐妙,忍不住嗤道:“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烦人!”

    唐妙扬眉,瞪了他一眼,“让你看了吗?”然后似是无意地问道:“这两天你们玩什么好玩的?”

    萧朗刚要出声,薛维哈哈道:“我们去灌田鼠了!”萧朗忙拿眼瞪他,薛维哼哼了两声,愤然起身,踏着步子出去,“真是烦人,瞪什么瞪,明明就是去灌田鼠了嘛!”

    唐妙笑微微地看着萧朗,这小屁孩看起来真长大了,眉是眉,眼是眼的,而且心眼也多起来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家的活干完了,还能瞒着他的爹娘和奶奶。

    萧朗被她看得不自在了,笑道:“累吗?要不要睡一觉?家里忙吗?今日不回去了吗?晚上我领你去划船摘莲蓬好不好?”

    唐妙抿着唇角,他巴拉巴拉问了一通,无非是想岔开话题,她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道:“小山,咱就别绕弯子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老实交代吧!”

    萧朗修眉弯弯,星眸灿灿,“做什么?我本来想这几天去看你的,只是薛维来了,我怕你烦他,就没……”

    “哈!”薛维从门口探出身子,“你们敢,背后说我的坏话,嚼舌头,小心我放狗咬你们啊!”

    萧朗白了他一眼,“带人去洗马吧,否则明日不给你骑!”

    薛维一听立刻一闪不见了人影。

    萧朗起身,帮唐妙揪了几颗紫黑的葡萄,放在她跟前的小碟子里,俯身看着她的脸,柔声道:“你看你,脸都晒破了,去年冬天你说的那个方子,我有留意,今年让人收了花瓣,交给医馆,让他们帮你做了几盒面药,过两天就能去拿了,你别急着走成吗?”

    唐妙黑眸亮晶晶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这两天去哪里玩了?怎么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眼底都青的!”说着她抬食指点了点他的眼底。

    萧朗感觉她清凉的指尖在自己眼底如小鱼一样轻轻的碰触,忍不住想握她的手,只是如今大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他起身,“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家读书的,估计熬夜看书看的,所以……其实也没什么的!”

    唐妙凝目注视着他,似笑非笑的,“听说你被奶奶训了?为什么?”

    萧朗的脸唰得红了,忙转过身看了看门外,又不肯转过身子,嘿嘿了半晌,才道:“也……没什么,就是读书……不好呗!”

    唐妙看他有些紧张也不明白他为何脸红,哼了一声,抬手靠在桌上支着头,懒懒地道:“这些天你都不去我家玩,原来就是为了读书啊,我还以为……”

    萧朗抬眼看她问:“以为什么?”

    唐妙撇撇嘴,扬眉道:“没什么!”

    萧朗笑道:“我确实在家看书来着,看了好多,什么梦溪笔谈,宛署杂记,法华经,道德经,齐民要术,史记,绣楼记,春娘传,桑姑……”突然见唐妙的目光微微眯着,像困顿的猫儿一样露出慵懒的神态,他下意识地咬住了唇,不做声。

    唐妙哼了一声,“怪不得你奶奶打你,你天天看些不三不四的书!”虽然她没看过,可那绣楼记,春娘传之类的,估计就是些什么西厢记、李娃传厉害一点搞不好就是金瓶梅,这厮……

    她纤眉高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门外人影一闪,露出穿红裙子的晚晚,那丫头容貌娇俏,身子婀娜,倒是个各有风情的小美人。

    自古来少爷风流,丫头娇俏,天造地设……这小屁孩还真是长大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给他灌输什么理念了,毕竟以前那种年龄优越感也越来越少,只是一直以来的玩伴突然成了大人,她自己倒有点不习惯了。唐妙无意识地嘟起了嘴,眼里却含着笑微微别有深意的光芒。

    萧朗看她与以往不同的表情,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她的心思向来比他多,让人猜不透。

    两人正沉默着,外面冲进来一人,大喊道:“萧朗,你说我找人帮你刨玉米秸,你今天教我耍马技的,怎么……”那人一看屋里还有唐妙,正瞪着黑幽幽一双美目看着他,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啊,我,我先走了……”知道坏了萧朗好事,吓得转身就跑,一会没了踪影。

    唐妙好整以暇地看着萧朗,眉梢眼角的笑意让萧朗有些发虚,脑门汗都渗了出来。

    如蜜如麻

    萧朗又一副做错事

    穿越市井田园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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