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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田园第18部分阅读

      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18部分阅读

    场,大有好不了的架势。

    景枫有举人功名在身,薛知府很是欢喜,举荐他去外省还州府做一名巡检历练历练,也免得他呆在家里会被当地的乡绅或者四邻们烦扰,到时候耽误前程。

    临上任之初,他得知柳无暇病重,带着唐妙去探视。之前景枫曾求过薛知府,能否为柳无暇谋得一官半职,也好让他脱了那个家,不再受那般的苦楚折磨。薛知府说自己有心无力,两家结了亲,自己没得着赵参政的利,他倒是得了柳家的利。如今柳家合家上下跟赵参政,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得柳夫人的好处,柳家子弟有好几个去省府谋了官职,还有的只是秀才身份,竟然也成了大人。

    这柳夫人认准了就是不喜欢柳无暇母子,柳老爷不管,别人更无话可说。甚至听说连前面夫人的孩子都被苛刻,多亏那边娘家也不是窝囊之家,为了面子缘故,她也不敢太过分。有娘舅出面,先夫人的子女都早早的成了家,也不至于太苦。只是几个妾室的孩子,若是愚钝的,善于逢迎的,也就罢了。偏柳无暇聪慧无双,母亲温柔美丽,从前很得老爷宠爱,便就是再委曲求全,敬而远之,她看他们不顺眼了,也是一定要揭层皮才心甘。

    景枫仗着自己的举人身份,求见了柳老爷,又含沙射影地斥责了柳夫人,以同年好友的身份,把柳无暇接出来,在柳无暇一位好心的叔伯兄弟外面相好的小院子里住了些日子。景枫因为唐妙虽小但是聪明体贴,所以让她帮忙照顾柳无暇,想反正是孩子,也不至于会有什么问题,又不怕会有闲言碎语。

    景枫把柳无暇编的书都整理好,甚至会批注,写下自己真实的想法,又怕他因为母亲去世而伤痛到自暴自弃,言语间颇多激励甚至是刺激,只是柳无暇无动于衷。

    唐妙听大哥说他编的那些书,就算比当世盛传的大家名书也不差,也可以看出柳无暇是有远大抱负的人。她也觉得他不会因为这样的挫折,就自暴自弃,不顾母亲的屈辱和痛苦而一直消沉。

    她也知道,柳无暇这样的人,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别人能说的话他都会说,什么为了母亲的遗憾,为了复仇,为了出人头地,为了诸如此类的话,都没意义。

    她只尽量地逗他开心,给他念书,然后求他能不能以他这般聪慧的才智,编一本农书。

    一连十几日一言不发的柳无暇突然出声,虽然声音嘶哑如破碎的琴弦般难听,可唐妙听得清清楚楚,他甚至是笑着说:“你也很聪明,又喜欢这个,为什么不自己编?”

    唐妙没想到他突然说话,愣了半日,才开心地跳起来,“我还怕你伤心得哑巴了呢,没事就好!”然后她又说自己虽然喜欢研究农业,可是对于做文章来说,很是不通,也没什么兴趣,只怕到时候她编得书,没人看得懂,她甚至连断句都困难。

    柳无暇苍白憔悴的脸上浮起一层生命的颜色,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像是亘古混沌中第一缕生命的悸动。

    他笑起来,柔声道:“好,我一定会为你编一本农书。”——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么亲们,二更来了!要撒花花啊,上一章我都回复了,也送分分了,你们不要再无视我啦!哈哈!乃们大力撒花,我会很激动哒,抱你们大腿!

    这一章算是过度啊,下一章妙妙十三岁。古代呢十三岁不小了,可以恋爱了。我好不纯洁哦,捂眼!

    当然本文还是秉持种田、普及农业和农村内容的风格,哈哈,乡村式的爱情!哦也!

    这一章因为过度,内容有点多,亲们慢慢看啊,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里面的几个小情节的,嘿嘿!可耐的小山,坚强的无暇!╭(╯3╰)╮

    第一次疼

    编不编书倒是其次,唐妙不过是想他赶紧好起来,看着一个人才被埋没,她觉得很是可惜。在她和哥哥鼓励下振作起来的柳无暇,让她油然生出一种感动,经霜傲雪,梅花会有一种清冷的香气,生命总是在挫折之后会绽放绝美的色彩。

    她有种从未有过愉悦感受,帮助了别人,且是如此优秀的,曾经对自己家庭那般切切帮助的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觉得自己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比起升职加薪……她笑微微地点着头。

    当然如果没有萧朗和薛维两个小屁孩来捣乱,她的成就感会更大一点。那天景枫出去买东西,她和柳无暇在院子里讲书,她请他以后编书断句的时候,能够标出标点。因为那个时候没标点,她也不想太过分,况且不能改变大家的阅读习惯,依然从右往左竖版的,只需要逗号和句号就好,她只说是自己胡乱想的。

    她也知道古人未必就不能发明标点,不过是为了整齐,且毛笔写标点也确实不便,况且人家聪明得很,一般人都能断句,所以也不必太强调,只是对于读书不多的人,很容易造成断句歧义,比如她。

    柳无暇没有任何疑虑,各人有自己的习惯,就比如他自己,除非正式的抄录书籍,凡是自己读的东西,他都是把每个字写一半,而不是一丝不苟地写全。

    毕竟写全了太费时间,他需要时间看更多的书,会背也就是了。

    深秋萧瑟,柳无暇素日穿衣都是一丝不苟掩得齐齐整整,这两日病体在康复中,形容稍微随意了一点,风从衣襟灌进去,有些冷。

    唐妙立刻去一旁的晾衣杆上拿晾晒的毯子给他盖,突然便看到墙头露出两颗脑袋,还没等她说话,他们便消失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柳无暇飞去。

    吓得她喊了一声,回头去看,恰好柳无暇弯腰咳嗽,石头擦着他发顶砸在窗户上。

    唐妙怒了,冲去门外,却见萧朗正在教训薛维:“薛维,你太过分啦?怎么拿石头随便扔?我们是来探望兼拜访柳举人的!”

    一本正经的模样,让唐妙看不出破绽,末了他还在薛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厉声道:“一个月不许骑马!”

    薛维苦着一张脸,却不敢顶嘴,转了个身大眼珠子一翻,“啊,唐妙!”

    萧朗忙回身,惊讶地道:“花花桃桃,你怎么在这里?”

    唐妙白了他一眼,“你们呢?”

    萧朗说他们来县里玩,本来要去县学看看什么样子的,听人说柳无暇病了,便顺路来探望一二。

    那黑亮的眼,飞扬的眉,惊诧的语气,一切都在说他是这是偶遇!无懈可击!柳无暇从门内走出来,问怎么回事。

    唐妙嘟着嘴,目光撇到薛维便立刻知道了真相,那小子一双吊梢大眼不屑地盯着柳无暇,得空还用那般凶人的目光杀她,仿佛在说:哼,别以为我们找不到你!你完了!

    萧朗很诚恳地问候了柳无暇,送上礼物,祝他早点好起来,然后对唐妙道:“花花桃桃,你出来很久了。你娘很想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薛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拿眼斜她,甚至不时地比划两下拿鞭子抽什么的动作。

    唐妙觉得柳无暇已经好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自己想通了,就算人家怎么压榨他,他也不会屈服,生命的力量就是他们这样瘦挺的脊梁挺起来的。

    唐妙等大哥回来,商量了一下,薛维这厮太烦人,还是先回去。景枫同意了,自己留下跟柳无暇多呆几天,让他们先走。

    路上萧朗跟唐妙一起坐了马车,常叔几个贴心的家仆随从。

    唐妙白了他一眼,“县学好吗?”

    萧朗扬了扬眉,“就那样。”

    “花点钱,你还是来县学读,里面都是秀才,比你在家请先生好!”唐妙斜了眼瞄他。

    萧朗嘿嘿笑起来,看在唐妙眼里就是装憨卖傻,他如今有这个本事。小时候是用柔软攻势,她生气了便一脸无辜地瞪大了湿漉漉的眼默默地瞅着她。等大一点会学着商量的语气,“你看,花花桃桃,我这样做其实是……”如今他知道她生气的层次,解释是不管用的,那就装憨卖傻,嘿嘿一笑,却给人无比真诚的感觉。

    她哼了一声不理睬他,对薛维更是冷眉冷眼,无论他们怎么逗,她都板着脸。这两个家伙,若是不板着点,总以为她好哄!

    柳无暇好起来之后,便主动入了县学,做编书之类的事情,如果心情好了,就应邀给几个入读县学的生员们讲书。开始不过是有人慕名想试他,结果反而让他很快有了名声,几次辩论下来,开始有尊他为柳先生。甚至大老远也会有人来听他讲书,也有人想花大价钱请他家去做西席或者伴读,他看起来却对功名富贵真的无欲无求,仿佛自己不是二十岁,而是八十岁一般安耽。

    春去秋来,云起云灭。唐妙十三岁这年的初秋,一个清爽的早晨,她坐在炕上懊恼地看着被初潮弄脏的衣服发呆,自己还没意识就被迫长大了。她一直期待长大,可以为家里做很多事情,可一直郁闷这生理期。

    她怨念身体发育得太早,前世十七岁才来这个,现在整整提早了四年,据说来的早会衰老的早,幸亏在这里一直吃得是天然绿色食品,想必能弥补一点。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还是扭扭捏捏地告诉了母亲。家里有三个姑娘,高氏自然早有准备,老长的布带,还有几个粗布袋,里面可以塞些碎布,甚至可以装草木灰然后多套几层布袋,再用长布条捆子,一层层包在身上。

    唐家现在不是什么富户,不可能每次都用上好的柔软丝绢包什么丝绵之类,用过也不会直接扔掉,各人自己偷偷拆洗,然后在晾衣服的角落暴晒。好在家里男人从来不碰洗衣做饭之类的活计,衣服都是女人洗晒然后分别叠起来放到各人固定的地方。这样也少了许多尴尬之处。

    唐妙掰着指头数日子,自己这一生,每个月至少有五条是要被大姨妈占掉了,就算为了这几天能舒服一点,她也得想办法赚钱,让家里没有那么难熬,女人没有那么难做。

    因为地里的玉米要间苗除草保墒,几亩棉花还要去抓虫子,家里人都忙得很,杏儿虽然是个姑娘可也闲不住,小时候还想着偷偷懒,大起来之后加上大哥不在家大姐出嫁,她便主动下地帮忙,不肯呆在家里绣花。尽管唐妙难受,高氏也不能专门在家照顾她,只细细叮嘱了注意的事情,让她在家好好休息,饭等二姐回来做不用着急,走之前还给她熬了一小锅红糖姜汤,让她慢慢喝,要是实在难受就去奶奶屋里呆着,睡一觉。

    唐妙抱着肚子窝在炕上,望着房梁上垂吊下来的灰发呆。

    后来熬不住了便爬起来喝了一大碗姜糖水,然后又去趴在炕上,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呻吟,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过去还是昏过去,听得耳边有人急切地唤:“唐妙,唐妙!”

    清亮的声音干净的像是秋日高爽的天空,带着一种熨帖的感觉落在心上,让她的神经似乎舒服了一点。唐妙睁开眼,对上一双秀长明亮的眼,水溶溶的像是蕴着三月的桃花水一般,让人很难想起小时候他有一双乌黑亮丽的大眼来。小时候她一直以大人自居,随时随地地教训他,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很自然地成了大人,处处关心保护她,自然而然,没有一丝过渡,让她想起来有点不服气。

    这小屁孩的变声期也没经历什么痛苦,如今声音褪去了那份稚嫩,变得沉稳,只是清亮中总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丝清冷。至少当他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唐妙能感觉到,那让她觉得小有压力。

    萧朗关切地看着她,手背压了压她的额头,感觉有点烫,便道:“我去叫郎中来!”

    唐妙脸颊有些烫,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的,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萧朗满脸疑虑,更加放柔了声音,“可是你有点烫!”

    唐妙脸红起来,跟一个少年讨论自己因为生理期而有点发烧,似乎是个很囧的话题。她别开脸,“我就是没病,你还是骑马来的?”

    萧朗点了点头,专注地盯着她,想看她到底是不是生病。唐妙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让他帮自己倒姜糖水。萧朗下去看了看,已经凉透了,便生了火帮她重新热一热。常来唐妙家,她又喜欢做农活,跟着她进进出出,他也基本学了个全,虽然在人前不做,可每一样都做得头头是道。

    等汤热了,他拿灶台的抹布蘸水擦了擦锅盖,免得掀起来的时候会落下灰,然后用小葫芦瓢舀了一碗,尝了尝辣得他一下子咬住了舌头。

    这么辣,谁会喝呀,就算风寒都不喜欢喝。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心头颤了颤。身边有两个丫头,有些事情就算不注意也被迫知道了,何况还有晚晚那个心直口快的丫头,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知道委婉一点,时常闹得他尴尬。

    他端着汤进了屋,见唐妙抱着枕头靠在被子上,秀发散发,脸颊苍白里还有一丝潮红,水漾的眼无力地垂着,有一种不属于少女的病态的妩媚慵懒,他心头跳了一下,觉得自己今日有点奇怪。

    抬眼见窗户开着,虽然天依然很热,可这个时候是不该让她吹风的,他想也没想就上炕把窗子关上,又自然地叮嘱她别吃生冷的东西,注意保暖之类。

    唐妙愣了一下,疑惑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萧朗顺口道:“晚晚说的啊!”

    唐妙哦了一声,不理睬了。

    萧朗想起自己故意套晚晚的话就有点窘迫,可想到如果所有的女孩子都会有,那么花花桃桃也会,如果她不舒服的话,他是该注意一下。又不好意思问,便假装看书,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晚晚怎么照顾早早,听过便记住了。后来他特意偷偷翻了医书,知道那个叫癸水,是女人特有的,而且来了那个也意味着女人的成熟,像含苞待放的花朵,颤巍巍吐出了第一丝芳香。

    当时他没什么体会,只想着自己懂得了,以后能照顾花花桃桃,没想到今日会恰好撞见,让他心底有些热。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的花花桃桃长成了女人,他有点惊慌,可这种情愫又无人倾诉,更不能让她知道,确切的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期待什么,朦朦胧胧地,说不清楚,隔着雾,也看不清楚。想她一直比自己懂事,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也懂得多。想起她说柳无暇时候的神情眼神,让他又觉得紧张,具体为何又说不清。

    小时候总是怕她跟别人玩,不再理他,也怕她心里跟别人好,跟他疏远。他一直有那样一种感觉,花花桃桃生来就是他的,所以他无所顾忌的对她好,想尽办法哄她开心。生怕她瞧不起他,不断地开发她的兴趣,她喜欢玉,他就给她,她喜欢农书他也陪她看,还会带她去抓知了,灌田鼠,捞鱼……他想和她做所有的事情,给她所有的快乐,如此她就不会觉得跟别人玩比跟他玩有意思。

    比如他觉得薛维挺好玩的,可是唐妙一直厌恶,他倒是开心,还时常劝她。

    可是她说柳无暇好,表达同情和仰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头是被什么塞住的,有些不痛快。为了让她不再瞧不起,不再总说他小屁孩,他拼命吃饭、读书、骑马、长大……可他依然没有从她眼中看到说起柳无暇时候那样的光彩……

    柳无暇是很优秀的,就算少年气盛,他自己也承认,如果去科考,自己一个案首也坐不来的,所以干脆不要去,免得被人比较来比较去。去年秋天她去县里照顾柳无暇,他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去,因为她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他,就算自己烧得厉害,很想很想她能来陪自己,她也很少会住那么久。他一直觉得花花桃桃是只喜欢自己的,跟自己是最好的,最喜欢跟他玩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也许不是的。她跟任何人都很好,如果薛维不那么霸道野蛮,她也会对他好的。

    她会对任何人像他那样好,她会被越来越多的人依赖喜欢,这样让他有一种恐慌,他宁愿她专注于她的试验田,而他不遗余力地支持她,做她喜欢的事情,跟她有比别人多的多的事情可以聊。

    只是他这些想法谁也没有透露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柔软的孩子,也不再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更不会露出可怜委屈的眼光来博得别人的同情,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是孩子。所以,一切的心事也只能憋在心里,自己慢慢地去想,想不通了就去看书,若是看到类似于自己情愫的故事,就会欢喜地犹如三伏天吃到了冰,爽透心底。

    他曾经因为唐妙喜欢看书,为了追上她的脚步,看了太多书,说话也学着掉书袋,文绉绉的咬文嚼字,结果被她训说酸掉牙,让他不要那么小就做个书呆子,迂腐夫子。而后他知道,看了书,放在心里,用的时候随心所欲,不用的时候就让它静静地呆在那里。唐妙就是那样的人!

    见唐妙不说话,他以为她又难受,便说给她念书听,唐妙问他是偷偷来的,还是跟老太太说过。

    萧朗放下手里的书,目光柔软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连,轻声道,“前几天一直听先生讲学,我功课好,他表扬了我。奶奶欢喜允我自己玩几日,爹带着娘和四姨娘去了济州,奶奶有亲戚来逛,我就出来了。”

    一说到济州唐妙就头疼,大哥在济州府薛维父亲手下做检校的时候,那小子没少折腾她,甚至骗她大哥病重,让她赶紧去看之类的事情。过年时候拦着大哥不许回家,让她带钱去赎人,这种荒唐事情。她跟萧朗去过一次,结果一下车就被人锁了扔进大牢,那小霸王还学什么三堂会审,让她签字画押之类。虽然薛知府严厉斥责了小霸王,可这梁子唐妙算是暗自记下了,虽然被扔进大牢实际一点没受委屈,住的是那种干干净净的小房间,吃的是鸡鸭鱼肉,可被人当做猴子耍来耍去的屈辱感,却挥之不去。

    后来大哥离开济州府去外省还州府做了巡检,她才消停了一点儿。这小魔头要是再来,她可一定要躲出去的,关键不再是孩子,以前她还能吓唬他,暗地里欺负欺负他,如今他个子高力气大脾气更是大,又蛮不讲理的,她可真不是对手。

    萧朗被刺

    高氏记挂小女儿一个人在家,又加上唐妙素来容易生病身体稍微弱一点,便早早地打发了杏儿来家做饭,顺便照顾妹妹。杏儿一回家,看到萧朗的马在门口吃草,摘下斗笠嘟囔了两句,便抱了草进屋。

    唐妙听到二姐的声音忙身叫她,杏儿进了屋跟萧朗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唐妙想吃什么。唐妙自己无所谓,只要是农家菜,自己家种的她没有不爱吃的。想萧朗爱吃韭菜炒蛋还有虾仁菠菜等,便随便说了几个他爱吃的。虾仁是仝芳送的,景枫不能回家,也托人往家捎钱和东西,还州府下面的水城县养水产。虾仁、海米、乌贼等水产物家里就有了。每次有个一两斤,就够亲戚们分一点,剩下自己家留着做汤炒菜伺候客人,也是顶好的。

    杏儿看了她一眼,“你身子不舒服,还能吃韭菜?我给你煎两个鸡蛋吧!”唐妙知道杏儿有点不高兴萧朗这么大了总忘他们家跑,吐了吐舌头,脆声道:“二姐做的我都爱吃!”

    杏儿做好了饭,荆秋娥送了一小盆芫荽鸡汤,里面还有半只鸡,是四叔去给老丈人家帮工,老丈人连吃带送的。荆秋娥让杏儿拿小盆倒下,杏儿让道:“娘娘,你留着给蔷薇和景林吃吧。”

    荆秋娥如今有了个五岁的女儿,去年又刚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只是她自己眼睛有点不大好,夜里不太看得清东西。说是生蔷薇时候做针线落下的眼病,李氏却说荆秋娥应该是在娘家得的这个毛病,只不过以前不怎么厉害,大家不知道罢了,后来嫁过来,这么多年了自然就厉害起来。

    为这事李氏还跟高氏抱怨过,高氏说其实也没什么,不算大病,看不清就点灯好了。再说老四不介意,也有了孩子这么些年,李氏也就是发发牢马蚤罢了。因为这个李氏还跟高氏私下里说当时王媒婆还说跟荆家帮忙找出给文沁戳媒的人呢,结果后来却没了消息。她话里话外也问过几次,他们遮掩得倒是也好,不曾露一点口风,李氏便断定荆家知道,却因为自己女儿有点不好,所以装作不知,怕人家出来说。又觉得那戳媒的真实坏,自己家女儿要嫁好人家他们就给戳,娶个有毛病的媳妇,便住了口。想来是想看他们唐家笑话。

    高氏劝李氏,让她别声张,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荆秋娥这些年该怎么干活就怎么干,也没耽误过,就是夜里稍微多费点油了。李氏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也知道不过是发发牢马蚤罢了,实际也不会对媳妇怎么样,甚至让高氏帮她瞒着,别让人知道。免得让外面的人嚼什么舌头,看热闹。高氏自然懂。

    荆秋娥自己去饭橱那里拿了小盆倒下,笑着说家里还有,进去跟萧朗和唐妙打招呼,见萧朗正手里拿着书抿着唇,瞪了一双水色的大眼出神一样看着唐妙,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笑了笑,跟他们说了两句,问了萧家老太太等人好,便回家准备饭去。

    杏儿把饭用小炕桌端了放在炕上,让唐妙和萧朗吃,自己则收拾去地里给爹娘和二哥送。唐妙看自己这里菜不少,忙道:“二姐,我们吃不了这么多,你要是不在家里吃多倒一点去。鸡汤用瓦罐装着,拿去给爹娘喝吧!”

    杏儿利索地装了饭菜,又倒了一罐子水,用绳子系住放在篮子里,走得时候用扁担挑着。除了开始说了句话,她没搭理过萧朗。

    萧朗追出去,拽着杏儿的扁担道:“我帮你送,你在家里吃吧。”

    杏儿沉着脸,“不用,你去吃饭吧,凉了不好吃。”

    萧朗看着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杏儿,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便直接说了。我不是听不得批评的人。你别当着唐妙那样,她很难办。”

    杏儿冷笑着看他,“好,你想让我妹妹好办,你以后就别这么勤快往我家跑。让人家看是怎么回事?知道不知道的还都以为我妹妹许给你们家了。你都十五了,是个大男人。我妹妹也十三岁的人,过两年就该有人上门提亲准备出嫁的,你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人家知道了,谁还敢要她?”

    萧朗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神有些发空,良久听杏儿冷哼,他才缓缓道:“要是我来就让人不敢来提亲,那我应该见天儿来!”

    杏儿气结,不再理睬他,挑着担子就走了。

    萧朗站在那里发怔,半晌听到身后有人走近才回过神来,见是景森便打了个招呼往家走。景森道:“萧朗,骑马来的呀!”

    萧朗应了一声,从小对景森没好感,连敷衍也不想,举步就走。

    景森又叫他,“教教我呗?到时候我也买一匹!”

    萧朗淡淡道:“这马性子烈得很,你别碰它。想学的话改天吧,我换马来!”

    景森嘟囔了两句,跟着他往唐妙家去,萧朗皱了皱眉,“你不要忙吗?唐妙有些不舒服睡觉呢。”

    景森笑了笑,顿住脚步,回头撇着嘴,哼了一声回家了。

    自从分了家,老三家也攒了些钱,日子过得舒坦。只是觉得孩子太少,王氏四年前生过一个女儿,结果没出满月咳得厉害夭折了。后来一直没再怀上,她越发觉得住在这里不舒服,是风水的问题,好处都被老大家的占了去压着自己家,所以才这么背的。

    她便去买了巷子东头唐文东家靠大街的一座小院,没有东西厢和南屋,但是正房有四间,家里有一口井,很旺,极是便宜。

    前几年雨多,只是这两年唐家堡干起来,村里很多水井都泉不出水来。唐文清家打了两口井,一口干了填上,另一口也没什么水,只用来掉放点果、肉、鱼的东西。老唐头家的井也干了,这两年两家都从老三家挑水吃。

    萧朗从来没想过他来找唐妙哪里不对,会有什么影响闲话的,从他是个婴儿开始,高氏夫妇就喜欢他,刨除他是萧家少爷单就仝芳来说,他们也拿他当自己的儿子一般疼。

    他换洗的衣物唐家都有,所以每次只要人来,跟家里人打过招呼就住下了。小时候还要仆人小厮丫头跟着,如今大起来,他不耐烦那些伺候的人,而且来唐妙家带着别人他总不舒服,所以不管早早晚晚还是奶娘小厮的统统不许来。他大了,且越来越懂事,老太太便也不管,总归自己家孙子不会吃亏就是。

    萧朗回去陪唐妙说了会话,给她倒了碗热水,看着她喝下去确定她肚子不疼了,才告辞回家。唐妙诧异地看着他,又往外看了看天色,就算他骑马快,可回到家只怕也晚了,“你不住下了?骑马来回很累的!”

    萧朗垂下眼,摇了摇头,“我就是来看看你,既然你无事,我就回去了!”

    唐妙起身,要下地,他按住她的肩,“我自己走就行,你歇着吧。”

    唐妙觉得奇怪,他就是为了来玩所以才把读书的时间调开,这样能集中时间出来,今儿竟然不住下,倒是头一遭。她立刻意识到什么,问:“你生我二姐的气?她其实挺喜欢你住下的,她就是那样脾气,不针对你的,对大姐夫也凶得很!”

    萧朗抿着唇,垂下眼睫,眨了眨,“不是,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着也不再啰嗦,生怕唐妙继续问自己答不出来,立刻拔脚就走,去门外拴马桩上解了马,又套了马鞍,回头看唐妙一脸疑惑地站在树底下,初秋艳阳从槐树叶子间疏漏下来,洒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有一种不同以往的美丽,那种美丽是平常的,可是这一刻在他的心里却翻江倒海一样,让他心不能安,既委屈又惶恐。

    唐妙看他突然跟小时候一样一脸委屈,却又强忍着的样子不禁担心,朝他挥了挥手,看着他纵马飞驰,心里又怕他骑得那么快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岔子。知道他消失在接口拐角处,她才回了家。

    夜里高氏等人回家,问了小山既然来怎么又走了,唐妙说不知道,看了二姐一眼,杏儿没吱声。

    景椿拎着水桶从外头回来,问道:“娘,景森家锁了门没在家,我去哪家挑水?”

    唐妙听着道:“头前儿三婶还找我还去说话,我跟她说要挑水呢,可能串门去了吧!”

    杏儿冷笑道:“才不是,不过是不想我们去挑水罢了,难道不去她家挑,我们就渴死不成?她家前后头邱家两个嫂子,井水都很旺。”

    景椿立刻往外走:“我去南头大嫂子家挑好了!”

    杏儿立刻对高氏道:“娘,这以后给她家的东西也都省了吧!”

    高氏笑道:“你这个丫头,人家也不能在家里等着我们去挑水,有事情自然锁了门出去。”

    杏儿撇撇嘴,哼道:“要不是故意的才怪了。夏天你让我去给他们送杏子,那娘俩在屋里吃香瓜,我从窗子都看到了。结果进了屋,俩人嘴巴还没擦干净呢,眼前倒是没什么,都把瓜藏被底下了!”

    高氏一边拿面饼给孩子爹卷鸡蛋吃,嗔道:“就你眼尖,人家藏被子里你能看见?”

    杏儿得意道:“谁让他们手脚不利索呢,那瓜支棱着被子,可不就看见了呗?”

    唐文清在一旁笑,招呼她们,“让你二哥挑水,你们先来吃。以后我们回家晚,你们就先吃也没什么的。”

    杏儿和唐妙拿了板凳坐下,都道:“那可不行,要等你们回来才吃。”

    如今在唐妙的调理下,家里粮食一直丰收,顿顿都是白面卷子,农忙的时候就擀饼,卷鸡蛋或者肉菜的也方便。唐妙不喜欢吃鏊子烙得饼,喜欢吃锅里蒸的,在吃食上只要力所能及,高氏向来惯着孩子。每次擀饼都是两样,一样鏊子烙的,一样锅里蒸的。

    唐妙垫了两个大饼,又拿了三个鸡蛋,剥干净了放进去用饼角压碎,再从菜里挑几块肉,又撒了盐巴,细细地卷起来。杏儿看见,瞅着她,“三姑娘,你能吃得了吗?”

    唐妙嘻嘻笑着,“我跟二哥合伙呢,我撕断一人一半!”

    杏儿取笑她:“那你一人一个饼好了!”

    唐妙笑而不语。一人一个饼,要卷一个鸡蛋的,现在两个饼,她卷三个。嘿嘿。她一边香喷喷地吃着,一边瞅着二姐笑。

    杏儿拿筷子敲她脑袋,“就你j!”

    夜里唐妙喂了鸡,又寻思怎么想办法做几个方便的生理用书,想了想还是没钱,如果有钱用过就扔掉也就算了。

    杏儿用手巾擦着脸进屋见她歪在炕上若有所思,一脸的深沉,以为是想萧朗的事情,便干脆道:“你甭想,是我跟他说的。他也大了,天天往我们家跑不合适。他们要是提了亲,肯让你嫁过去,这也是要避嫌的,更别说他们没开口。”

    唐妙叹了口气,“二姐,你想太多了,萧朗就咱家一亲戚,你当他是个表弟好了。”

    杏儿瞪着她,“你当他表兄?”

    唐妙眨巴了两下眼睛,她当他小屁孩!笑了笑,翻身躺下,招呼杏儿:“二姐,你快上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姐妹三个,二姐的针线活最好,只不过她耐不住性子,让她趴在绣架上一只绣花,不如勒死她。

    杏儿戒备地看着她,“干嘛?我可不是大姐,让你哄两句就上钩了!”

    家里大梅脾气最好,对弟弟妹妹也宠着,特别是对唐妙,就算现在对自己的儿子,也未必有那么娇惯。每次想家了就让小妹过去陪她住几日,梳头洗衣服的都是她伺候,有好吃的先给唐妙。唐妙嘴巴也甜,给老薛家一家子人里里外外哄得乐呵呵的,加上儿媳妇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那是要什么给什么。

    婆婆以前还嘀咕说老唐家生了几个小狐狸精,把自己家儿子的魂儿勾了去,后来见自己儿子转了性,知道疼人了。以前别说老子娘就算自己他都不心疼,自从喜欢了大梅,知道疼爹娘了,还跟着下地替换他老爹,媳妇进了门更是勤快。那小子还跟老娘约法三章,让她不许故意为难大梅,更不许出那种娘和媳妇掉河里,救哪个的白痴题目,她要是故意为难大梅,或者因为没儿子逼着他纳妾之类的,他就去跳井,他们可别怪他。薛家婆子见过大梅之后早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哪里还有那想法,后来有了孙子更是宝贝起来。婆媳两个说贴心话的时候,把大梅窘得回去没少白眼薛思芳。

    唐妙也喜欢去大姐家,如今他们家地更多,姐姐一点不用下地,只在家里做做针线,做饭,陪着婆婆说说话。唐妙觉得正好,太有钱了压力大,太没钱了压力更大。唐妙每次去,必然跟薛大娘推牌九打马吊之类,虽然跟现代的麻将不太一样,不过唐妙一学就会,输了钱薛老头和姐夫给,赢了钱揣自己兜里,比陪萧老太太玩轻松。

    跟萧家老太太玩,一家子人都战战兢兢地,得揣摩老太太今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南风还是北风,还得寻思着别让萧朗得罪了她怎么的。

    所以唐妙是越来越不愿意去萧家,过年去的时候嘴巴抹了蜜,说完了一溜话就恨不得赶紧回家。萧老太太倒是不提什么丫头的事情了,但是唐妙可以感觉的出,每次她去老太太都会特意让早早晚晚去伺候,两个丫头如今也是如花似玉,打扮得各有千秋,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可唐妙没有一点自卑,更没有一点羡慕,自己是唐家的女儿,一年里只要揣摩一次,受一次罪。这要是住在他们家,一年到头的,自己还不得憋死?

    唐妙思想开了小差,杏儿说了几句话她都没听见,气得杏儿嘟囔两句,翻身背对她睡。唐妙不方便,不能像以前那样滚来滚去,便去拉杏儿,跟她商量解决生理期的问题。杏儿倒是很感兴趣,愿意跟她试试,说家里有棉花,布条,但是雨布不方便。后来想了想,杏儿提议道:“棒子皮行不?那玩意儿也不漏!”

    唐妙喜得连连点头,第二日两姐妹偷偷地做了两个,费了一点棉花,一些碎布,几片棒子皮,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凑合,商量以后尽可能的找那些便宜的,柔软的东西来代替里面的填充物。

    景枫姻缘

    之后小半个月,萧朗倒是没再来,唐妙因为担心他是不是路上出了事情,或者生了病便托二哥去打听过。二哥也没进去,只找以前熟识的小厮打听了一下,萧朗最近除了读书什么都没做,连马都不出去遛了,每日读书的时候也精神恍惚,被先生责罚过很多次,回家了便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做什么,听说被老太太骂了一次,具体为什么不知道。

    不过萧朗倒记得打发小厮定期给唐妙送东西,什么都有,或者是好吃的点心、水果、书、笔墨纸砚等等。

    杏儿跟唐妙嘟囔,“那厮不来,就不怕真有人上门提亲不成?”

    唐妙瞅着她笑,脸颊却红扑扑的,“二姐人家来,你烦,不来你又念叨。”

    杏儿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你着想?他要是不来提亲,你又该急了!”

    唐妙脸颊顿时滚烫,嗔道:“二姐,你说什么呢,我和小山就是朋友。”

    杏儿嗤了一声,“人前说朋友,人后拉小手,别当我不知道。”

    唐妙身体好了便不管,追着杏儿胳肢她,结果反被杏儿三两下摁在院子的花墙上,一通胳肢,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杏儿的话却让唐妙心里有些飘飘浮浮地不知所措,从小跟萧朗一起玩惯了,她因为他跟前世那孩子长得像欺负过他,也因为他是个孩子跟他特别的亲,处处以大人的姿态保护安慰教训他。不知不觉中,竟然长大,在别人的眼里,竟然……他们是一对!?

    她有些疑惑,一直转不过这个弯来,况且--萧朗也不过是当她玩伴而已。她被杏儿胳肢地浑身发软,忙着求饶,便不去想那么尴尬深奥的情感问题,这玩意比种地来得深奥,那比考英语六级还难!

    两人正闹着,门外进来一人,笑道:“这姊妹俩,跟一对双儿似的,你们娘在家不?”

    杏儿见是王媒婆,笑道,“啊,说提亲提亲的,媒婆就上门了。真够快的啊!”

    王媒婆笑哈哈地道:“举人老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唐妙立刻意识到问题来了。四年前大哥秋闱落第,打算留在家安心种地,守着父母兄弟姐妹过日子。唐妙不想他消沉,一有空便缠着他四处玩。有一次去后面林家庙子看戏唱戏的,回来的时候路过河边碰到有人落水。当时大哥毫不犹豫跳下去救人,捞上来见是个大姑娘,上好棉布裙子被冷凉的河水湿透,露出柔软纤弱的身子,颤巍巍地惹人怜惜。

    景枫当时只顾得救人没想那么多,和唐妙想办法给她救醒,结果姑娘醒了以后就说自己是北边大牟家姓刘的,出来走亲戚逛街的时候跟家人走散了,路上又累又渴,想洗把脸结果就掉下河。直到景枫救了她便突然赖上,说他碰了她的身子,她除了嫁给他便是个死。景枫懵了没想到救人会被讹上。

    更要命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女人不讲理,她的父兄都以为是景枫占她的便宜,见到就要动拳头。幸亏那姑娘急忙拦住,说了原委,大家也觉得既然身子给他碰了,嫁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实话唐妙觉得那刘姑娘长得挺不错,打听了一下据说做一手好女红,烧一手好菜,就算自己大哥后来中了举人,除了政治地位,其他的人才相貌家庭条

    穿越市井田园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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