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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田园第25部分阅读

      穿越市井田园 作者:肉书屋

    穿越市井田园第25部分阅读

    涉及孙子老唐头自然要问,便说下一盘大梁。村里很多老头都喜欢下大梁,老唐头是个中好手,远近的都爱找他下,能赢他的却少。

    老唐头干活性子急,下棋却慢悠悠不温不火,拿石头在地上画了方框,然后又分别横竖平均三道。两人剪刀包袱锤的定了先手,他一边说话慢慢地在跟前中间的交叉点落下一块小石子,这样一来二去两人边下大梁边聊天。

    从景枫读书到中举又出去为官,然后又说景椿的亲事后面两个小姐,最后常任全笑道:“爷爷,刘家那姑娘可不地道,你可不能坑了俺大兄弟,得把住咯。”

    老唐头不紧不慢的落子然后摘掉常任全输掉被压的石子,似是无意地道,“嗨,这年头想戳媒的可多,你这样说我还以为你想戳媒呢。”

    常任全呵呵笑起来,“爷爷,咱爷俩你能不信我?我虽然不是什么正直人儿,跟你交往这些年,可跟你耍过心眼?动过你家一点坏肠子?”

    老唐头点了点头,他本来也不怀疑是常任全,便道:“那这话你听哪里说的?”

    常任全道:“后头常永忠说的,他听人说当日是大兄弟想占人姑娘的便宜,结果被人家兄弟知道,要揍他,他没辙才说要娶亲的。爷爷你说,咱俩的交情儿,我能听他的?不过这话儿你知道就成,可别去找他说是我说的。他最近卯着劲儿想当里正呢,到时候该说我嫉妒他。”

    老唐头自然懂,应了,落下一子,淡淡道:“你输了。”

    常任全笑了笑,看着老唐头占了上风他也不着急,他就欣赏老唐头这点,下棋是下棋,谈事是谈事,两不相扰,可不会为了套什么信息故意输棋。

    “爷爷,其实告诉你实话也不怕,以前文沁俺姑那亲事也是他插嘴插舌。他不是有个姊妹儿说去那边吗,还就是他们家给戳的。你平日里也看了,他家和谁走得近?你们家的事情谁知道的最清楚?还就是他们这几家子扯扯搭搭的事儿。”

    老唐头哼了一声,心下也明白怎么回事。当初王媒婆介绍荆家的时候,还说这次那个坏心人肯定还来戳媒,她给留意,跟老荆家商量商量捉了那个多嘴多舌的人,砸碎他家的锅让他没饭吃。

    后来荆秋娥嫁过来,这事儿也没了消息。他让李氏问过四媳妇,荆秋娥也是支支吾吾,说不知道呢,改天问问她爹娘。

    听老唐头一说,李氏几个气坏了,这常永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犊子,他十六岁那年掉河里去,还是老唐头给捞上来空了水救活的,否则早死透了。

    李氏想的更多。常永忠和荆秋娥有点一表三百里的表亲关系,按说他不可能不找老荆家给唐家戳媒,说不定他戳过,老荆家也听到但是没理睬,还替他瞒着。不是为了那点亲戚面子,说不得就是因为荆秋娥眼睛不好,他们怕闹出事儿来就没提。

    李氏心里气哼哼地,很是不爽。

    老唐头一生气就去找大镢头什么的。唐妙忙拦住他,“爷爷,这事儿咱得慢慢来,不能冲上去打架。一咱没证据,虽然是常任全哥哥说的,可要是对质起来还给人家惹了事儿。二来,这要是打起来只怕到时候整个唐家堡都不安宁了,非发展成两大姓打架不可。反正这事儿过去了,咱明白他是什么人儿,以后找补回来。”

    李氏也忙劝他,“你快消停儿点,别让蔷薇爹知道,那火药性子,非掀了天不可。”

    老唐头冷静下来,便答应了。

    杏儿转头看高氏有点出神,忙问她想什么呢,高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啥,以后咱记着这教训,有大事先跟人说明白,免得再吃暗亏。”

    李氏便叫老唐头回家去,翻翻外头晒的土,现在猪圈熏醋洗刷,需要常换土,俩人便走了。

    他们走后,高氏叹了口气,继续弄麦子。

    日头偏西的时候,杏儿看了看天色,“他怎么还不把大黑花送回来。”

    高氏在咬今天刚晒的麦子,觉得不够干,寻思盖一宿明儿继续晒,“凡是下地的哪有不忙活一天的,你去找领席晚上盖盖麦子。”

    杏儿去拿了两领老唐头给编的席子出来,却不放心朝唐妙使眼色让她跟自己走。唐妙偷眼看高氏,便说自己捡好了,想起奶奶找她有点事儿,她先过去看看。高氏让她去。

    唐妙跑出大门口刚要问杏儿什么事被她一把扯着就走,“二姐,到底干啥呀!”

    杏儿哼道:“南头那地你能找着不?”

    唐妙之前常溜达自然能找到,带着二姐去了,等到了那里发现根本没人,只有几分地头早就耕完了。

    杏儿一下子火了,“这帮天杀的财迷,拿着别家的牲口就不当牲口!”拉着唐妙去唐文汕家别的地看看。

    唐妙拽住她,“二姐,你先别急,大伯……”感觉杏儿拿眼剜她,“……他家的地别的都种了麦子,之前也跟三叔家合伙耕好了。现在根本没有地要耕。”

    唐文汕和老三两家合伙,不管干什么活都要跑在唐文清家头里去,然后在唐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晃晃悠悠地串门,说两句什么我给你们帮忙的风凉话。

    杏儿憋着嘴,“你说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大家伙霸王得大桃花很销魂哦~~~~~~摁倒你们,一个个挂好,拿鸡毛马蚤脚心,哼哼!!痒不痒,怕不怕!!!xd^^

    揍你丫的

    唐妙想了想,“去张大嫂家问问。”唐文汕家邻居为人和气,跟谁都好说话,跟老唐家关系也还行,两家盖房的时候,都互叫过绑把子。他家的小子岁的时候还跟唐妙学认了两个常用字便算开蒙没再花钱念书。

    唐妙跑过去敲了门,黑瘦的张大嫂正愁眉苦脸地叹气,见她来立刻眉眼舒展。唐妙打听说唐文汕家耕地的事情,张大嫂说他今天跟后头常永忠家合伙呢。唐妙一听就来气了,赶忙着道了谢就要走,张大嫂追她到门口,“三小姐,您是读书人,我家猪病了,帮我们看一眼吧。”

    唐妙还记挂着自己家的牛,又不好拒绝,便道:“大嫂子,我也不是郎中,看不好呢,您还是找郎中吧。”

    张大嫂急了,“看三小姐说的,找郎中得多少钱呀,您要是给治好了怎么也不会要郎中那些钱吧。”

    唐妙想这倒是,但是现在没空,便道:“大嫂子,我先去看看我家牛,晚上来你家看行吗?”

    张大嫂千谢万谢,请她一定来。

    唐妙便离开到了大路口跟二姐会合。杏儿已经急了,“去问个事儿那么半天?”

    唐妙忙拉着她的手就走,“快走吧,说不定他们已经给送家去了。”

    经过家门口杏儿跑回去看了一眼,见牲口不在又跑出来,差点撞到从四叔家出来的柳无暇,他刚帮那边解决了两猪相斗的问题。

    柳无暇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慌慌张张的怎么啦?”

    杏儿气道:“耗子嘴儿家借了我们的牛,去跟别人合伙干活,真是不要脸!”

    柳无暇立刻说天黑了,他去跟四叔说一声,让他们一起去看看。

    杏儿着急走,“不用,我和小妹去就好。他们不敢怎么着。”回头见唐妙早走到西边街口忙追上去。

    柳无暇寻思这事儿两个丫头去也行,如果家里男人去人家会说他们小气,要是他去更不合适会让人对唐家说三道四。杏儿素来泼辣,唐妙又有心眼,她们去要牲口人家只当丫头们心疼牲口任性点也没什么,又想都是同村的乡邻,那边不占理儿,最多吵两句不至于有大动作,想了想又有点不放心还是跟在后面去了。

    柳无暇每在唐家堡住下早晨起来都保持散步背书的习惯,所以周围地势熟悉得很,远远地跟在后面也不着急。

    唐妙对别的不上心,可村子里谁家的地在哪里,是肥沃还是贫瘠,庄稼长势如何,什么时候下的种子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杏儿曾经笑话她就算人家地里多块坷垃她都了如指掌。两人很快就找到常永忠家北边的地头上,只见另一头三人两牛正慢慢过来,中间帮忙按着犁铧那人还时不时地拿鞭子抽一声。

    杏儿气得直哆嗦,拔脚就要往地里冲。唐妙忙拉住她,“他们就要过来,等下你跟他们说,我去卸牛梭头。”

    杏儿强自忍着。

    等干活的人到了地头要转弯的时候,杏儿立刻冲过去讥讽道:“大爷,你家地头好长呀,三分地干了一天,可别累着舌头。”天色微微黑下来,他们开始没注意地头俩儿人,这时候突然被杏儿吓了一跳。唐文汕在前面牵牲口,愣了下惊讶地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嘿嘿笑了笑,“姊妹俩干啥呢!”

    唐妙早跑上前手脚利索地站在自己家牛头前,大黑花老实,唐妙小时候就敢在她眼前晃悠。唐妙瞅准了牛脖子下面的系绳,轻快地一拉,然后手飞快一掀将牛梭头扔了出去,力道大了点砸向后头扶犁的常永忠。

    大黑花累了一天没休息,这时候见了自己家人立刻蹿出来蹭在唐妙身边。

    唐妙动作快,大家还没来得及明白过来常永忠已经哎呀一声抬手捂着被牛梭头一角砸的脑袋退了两步。

    旁边常永忠儿子立刻挑眉瞪眼地斥道:“你干啥,你们干啥,想打架呀!”晃了晃手里的鞭子,唐文汕忙拦着他,“别跟丫头一般见识。”

    杏儿冷笑道:“哟,谁跟谁一般见识?在唐家堡地界上,哪个不要脸地敢踩了我们头上说一般二般的,不管你们多自以为了不起,哪天我们不爽,你们该滚蛋就滚蛋!”

    常永忠和他儿子就急了,吵吵啥的,唐文汕也拉着脸,“杏儿,说啥呢,比起大侄子家,你们家才是后搬过来的。”

    唐妙牵着牛怕姐姐吃了亏,加上附近有干活的凑过来看热闹,他们大多是外姓人,她不想让姓唐的和所有外姓敌对,便大声道:“大爷说话可得占着理儿,我们家是后来的,但我们联了宗都是槐荫堂的。这些年我家如何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就算本姓唐家也没人再提我爷爷是后来外来的。要说这外道的,咱也不怕敞开了说,大爷你才是真的外住户子,是我爷爷保荐你联了宗入了堂。最没资格说我爷爷的可就是你了。”她虽然人小可声音清脆说话利索,字正腔圆地大家听得清清楚楚,凑过来的人都说是这么回事儿。

    唐文汕脸色不好看,想拿大人长辈名头压她,结果唐妙转身又朝常永忠父子道:“大侄子,说起来你们家是比我们来得早。但是整个儿论起来常姓的确实又比唐姓的晚。可不管早晚的姓常姓唐,大家一直和睦友爱相处融洽是吧。我还听很多人说小时候大侄子调皮,十六岁洗澡掉河里,是我爷爷路过跳下去给你捞上来的。你还去我家给我爷爷磕头,说如果不是辈分岔了,你要拜我爷爷做干爹,等他老了伺候他的,对吧?”

    常永忠拉着脸,哼了一声,他儿子手里提着鞭子,伸长了脖子呲牙瞪眼地想插话。附近地里干活的人也不少,三三两两地围过来纷纷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唐文汕苦着脸很无奈地跟凑近的人说就是借牲口,唐文清家两个丫头任性不给使唤,杏儿大怒,气得变了声音,“你这叫借牲口吗?你明明就是老鼠!”

    唐文汕摊了摊手一副大度地样子跟围观的人道:“你们看看这丫头,从小这样,一直不会说话,我这个做大爷……”

    没等他说完,唐妙立刻大声截断他:“大爷,大爷,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们别说从前那些被你已经不齿的恩惠,单说我家这头大黑花,村里的大爷大叔,哥哥侄子的用过的人不少吧?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家向来心疼牲口,每家去借的,我们都要叮嘱一句干活慢慢来,一天不行两天也没关系是这样吧。你说我们舍不得借,我倒是想问问各位乡邻,你们哪一位去借牲口我们拒绝过?”

    村里人家一般都养一头牛或者一头马的,忙起来牲口都不够用,经常会互相借了使唤,围观的人倒是大半用过大黑花的,纷纷说这牛老实干活卖力。

    唐文汕拉长了脸,阴沉道:“这话不能这么说,谁家牲口没……”

    唐妙立刻又压过他的声音,她说话利索不必斟酌词句便行云流水般出来,自比唐文汕又快又脆,“以往借我们家牲口的乡亲们,都理解我们,而且大家也都心疼牲口,一头牛就是半份家当,那是疼孩子一样疼法儿。可你们看看今天这牲口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再三叮嘱大牛带着小牛犊呢,结果还给使得出了大汗。大家都养牛,咱说说,牛能这个使唤法儿?大爷你说耕你家三分地,两头牛倒换着,可怎么倒换到常永忠大侄子家的地里了?我们家的牲口,我们怎么没一个人知道?难道你们去打个招呼的功夫也没?”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说怎么能这样。柳无暇站在人群里,天黑下来模模糊糊的,看着她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禁笑了笑,这丫头让人放心,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知道审时度势,从不冲动。

    唐文汕尴尬不已,很是没面子,咳嗽了两声,“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回家吃饭了。妙妙,我不是唐家人吗?我牵了牛,跟大侄子家用用……”

    杏儿突然厉声道:“说什么不要脸的话,你是我们家人吗?就你们做那些事儿,你配做我们家人吗?”那些年跟奶奶打架,给小姑戳媒,还不都是这一家耗子嘴儿!

    人们纷纷说二小姐好厉害的嘴云云。

    唐文汕的脸几乎跟初临的暮色黑为一体,斥责道:“杏儿,你这是跟长辈说话吗?这么没规矩?可别给你哥哥丢人,给我们老唐家抹黑。”

    杏儿讥讽道:“谁给老唐家抹黑谁自个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在外头打着我大哥的幌子做小买卖,借我们的牲口说耕三分地,结果跑来舔别人的腚,想贴乎人拿自己家牲口舔呀!”

    唐文汕顿时颜面扫地,气得浑身哆嗦,想也不想扬手就是一巴掌。

    唐妙一直盯着他,没想到他敢动手,忙去推他,结果被唐文汕一划拉一屁股坐在地上。旁边的人忙扶起她,帮她拍了拍土。

    唐文汕扬起的手却没抽下去,被一人狠狠地攒住,他扭头看竟然是来唐家做客的那个文文雅雅和气细弱的柳无暇。

    夜幕下的风呼呼地吹起来,宽大的衣衫卷着柳无暇细长的身躯更加挺拔,唐文汕却觉得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有着无穷尽的力量一般,要将自己手腕折断才肯罢休,还有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在暮色的遮掩下却让人感觉寒彻似冰,目光凛然带着刀锋,唐文汕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常永忠家的儿子拿着鞭子叫嚣道:“要打架吗?”

    围观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也都知道唐文汕和杏儿家的恩怨,且大家都喜欢唐文清一家,便有年轻人上来拉架,年长的训斥常永忠一家不懂规矩。

    柳无暇将手一摔,唐文汕便蹬蹬退了两步,一屁股摔在地里。柳无暇去看唐妙和杏儿,姐妹俩惊讶地看着他,暮色将他修长的身形描得高大起来,纷纷问他哪来那么大力气。柳无暇微微笑了笑,说自己跟一个师傅随便学了两招,强身健体的,打架可不管用。

    这时南边有几个人喊着冲过来,到了跟前大家看清为首的是拿着棍子的老四和景椿,还有几个唐姓的小青年。众人纷纷让开,这时已经有夜里干活的人点了灯笼挂在路旁的树梢上。

    老四提着棍子冲过去,问杏儿和唐妙有事儿没,杏儿一见四叔便呜呜地哭了,老四见侄女哭了,以为挨了打,立刻就火了,棍子一挥连唐文汕在内就扫过去。边上的人忙上来劝架,都说有话好好说。

    唐文汕摸了摸沾了土的额头,气道:“大家也评评理,就算我借了他家牲口,跟常家大侄子合作耕耕地,他们犯得着这样吗?再说了我家牲口也给他们使,怎么不也是个使唤?那些年我们帮他们干那些活儿,怎么说他们也不能这么不给我这个大爷的面子吧?我也五六十的人了。”

    老四晃了晃棍子斥道:“你五六十你就算七八十也是越活越回去,你要是再堵不住你那张臭嘴,胡说八道的,小心给我给你缝上!”

    唐文汕一听立刻上前推老四,耿耿着头,耍赖道:“你缝,你缝。”

    景椿推开他,“离我四叔远点儿。”

    唐文汕被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地上哭起来。

    常永忠他儿子挥着鞭子抽过来,站在唐妙旁边的柳无暇眼疾手快,从一个小青年手里抢过棍子挥了过去,缠着鞭子一拖,便夺了过来。

    这边人一看他敢动手抽鞭子,上去就要揍。

    老四拦住他们,大声道:“老少爷们儿,咱今儿把话说清楚。不是我们老唐家欺负人,更不是什么两家打架。谁也不许拿那个挑事儿。我为什么要揍这鳖孙子,问题在这里。这乌龟王八蛋当年给我三姐戳了媒,回头还来戳我的。现在又给我大侄子造谣。常永忠,你承认不承认吧!”

    常永忠拉着脸,死不认账,一副认定他们找不出证人的架势,“凭什么说是我,你找人来对质。”

    老四拿棍子戳他,“对质个屁,你在我老丈人跟前放那些屁,你还能再吃回去?隔了这些年都闻着你们那股子坏水儿的味儿。”他拿棍子在常永忠胸口用力戳了戳,把常永忠戳了个趔趄。常永忠的儿子想上来打四叔,被景椿一脚踹翻。

    老四继续骂道:“你问问自己良心,没我爹你这条狗命还有吗?你长了个鳖嘴四处造谣,给我三姐戳媒,你戳,你再戳啊,你现在还想造我大侄子的谣,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唐家堡这么多常姓老少爷们的面子,我他娘今天就捣死你,你敢放个屁,咱就去见官!”

    常永忠没想到老荆家竟然会跟老四说了实话,本以为这事不可能有人知道,就算老唐家知道可没人对证,他们也没办法。如今他没话说了,边上围观的人也纷纷指责他,宁拆十座庙不坏一门亲,他想坏人家老唐家几门亲?大家纷纷让他赶紧给人赔罪道歉。

    有人提议:“开祠堂吧,让他带着贡品去赔罪。”

    老四哼道:“不用,别脏了我们家的地儿,现在大家都忙得很,没那么大的功夫,只要给我记住咯,管好自己的嘴,别胡说八道。”

    然后老四给围观的人们做了一圈揖,“多谢老少爷们刚才护着俺家侄女,我唐老四给你们作揖了。多谢!”

    大家说没啥,没啥,然后各自回去收拾东西散了。

    路上唐妙问四叔戳媒的事儿他早知道啊。老四点了点头,这辈子就这事他忍了,搁以前知道这档子事他早去砸人家锅了。但是牵扯到老丈人和媳妇儿,总想着还是算了,只是现在常永忠家竟然和唐文汕合伙整什么幺蛾子想欺负大哥家,还敢造景枫的谣打自己侄女,他就不允许。

    回家跟老唐头和唐文汕说了说,李氏哼哼道:“这些王八犊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总以为我们老唐家软柿子好捏。”

    又说了一会各自洗手换衣服吃饭。饭后便有常姓大辈分的老头老太太来说合,让他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又说开祠堂让常永忠赔罪的事情。

    老唐头跟儿子们父亲商量了下,反正是过去的事情,就先记着。开祠堂是大事儿,远近邻县都会听闻,再说如今文沁过得很幸福,凤凰屯那家如今可没他们好,也算是戳媒坏心办了好事儿。如今大家也忙,景枫要回家,就不闹什么事儿。只不过要想以后再生事儿可不成,到时候可别怪他们不客气,将他家赶出唐家堡。

    老常家没想到唐文清家这么大度,纷纷表示果然是举人家,见识广,心胸开阔,是做大事的人,愿意尊他们家做里正,希望唐文清能答应,唐文清照例拒绝,随他们自己选去。

    唐文汕回家就病了,不吃不喝,觉得丢人,活不下去了。老唐头让人不用去管他,也让他知道知道他没那么香饽饽,没人儿要搭理他。

    第二日老三和王氏知道这事儿来怪老四,嫌他张牙舞爪地出洋相。

    老四哼道:“三哥,如今各家过各家的日子,怎的,你还想替兄弟管管家呀。”

    老三沉了脸,“那也没你那么没规矩,唐文汕怎么也是大哥,你怎么也要尊几分面儿吧?你不尊他,你也得尊尊我吧?”

    老四讥讽道:“哟,三哥,你是不是眼花了,大哥是谁?大哥儿在那上头坐着呢!”他指了指坐在炕上跟父亲说话的唐文清。

    老三咧咧嘴,“反正这事儿你们不地道。”

    老四火了,“你去找地道的称兄道弟吧。”

    王氏一直拉着脸,见荆秋娥在院子里晾衣服,走过去哼道:“这老四越来越不出人样儿了,蔷薇娘你得好好管管。”

    荆秋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管得着人家爷们吗?我可没三嫂你那本事。”

    王氏撅撅嘴,“由着他这么闹,早晚闹得老唐家颜面扫地,到时候找个人帮忙干活都找不来。你说他办得什么事儿?怎么说也给老岳丈留两分面子吧?一头是岳丈媳妇的脸,一头是大哥家两个侄女,这轻重他倒是掂量都不掂量。那两个丫头真是不像话,特别是杏儿,打小就凶,现在该说婆婆了,谁敢要她?”

    夤夜上门

    荆秋娥皱着眉头,没说话。王氏便又说那些不满,末了道:“我看这家也就蔷薇娘是个明白人儿了。”

    荆秋娥扯了扯嘴角,“三嫂这话说得可有点重。”

    王氏咋吧着嘴巴,“反正这事儿弄的不怎么好,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不就一头牛吗?平日里还说自己大方,不计较那些小东西,用了一次牛就看出真心来了。不想借给人家就别借,假装大方地借出去,回头打发个凶丫头去撒泼,没大没小的没规矩,让人家笑话我们老唐家没教养呢。真是……丢死人了。”

    这时老四从屋里出来,看她们嘀嘀咕咕地立刻哼了一声,王氏白了一眼,说自己还有点事儿,拧着屁股走了。

    老四看了自己媳妇一眼,“你少跟她掺掺呼呼的。”

    荆秋娥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什么时候掺掺呼呼了?你少给我扣这样的帽子,说两句话就掺掺呼呼,那还都得像你一样,天天咋咋呼呼就好。”

    老四顿时来气了,刚要说话恰好唐妙和杏儿从外面进来,便瞪着眼伸了伸脖子,把气憋了回去。

    南头老张家来找唐妙,想让她看看自己家的猪到底什么毛病,在外面碰上杏儿说起老四家的猪生了病竟然也是唐妙治好的,这下更坚持让她去看。杏儿还开玩笑说不怕她家邻居有意见?张大嫂子笑道:“嗨,我们怕什么,大家一个村的,本来那事儿就是他不对,该来道歉,怎么没来?”

    杏儿说没,张大嫂子笑了笑,提醒杏儿以后小心点,那家人心眼儿歪着呢。杏儿自然不怕,请了张大嫂子家去先坐坐,跟母亲说话,她去找唐妙。唐妙在西边街口晒草,杏儿找了她,她说找四叔帮忙。

    唐妙姐妹问四婶好,荆秋娥应了一声,就进了东厢屋去哄孩子。唐妙跟四叔说明了原委,让他陪她去看看。老四进屋跟李氏说了一声和唐妙出去,两人和张大嫂去南头看看。看过之后唐妙心里差不多有数然后回来跟柳无暇说了说,又告诉他自己的判断,从书里翻出两个方子。

    柳无暇寻思反正不是猪瘟,对了症基本无大碍,见她说的对也替她欢喜,让她自己处理去。像农书这些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有些养殖宝典很多人都是密不外传的,柳无暇寻思还是叮嘱她一下的好,说不得以后也能从此处赚钱。“别把方子给人,你在家配好药,给他们送去就是。以后若有人找要仔细看,如果不是普通症状就别多管让人自找郎中,有类似猪瘟的症状就别碰,记住了?”

    唐妙点了点头,笑道:“记住了,你懂这么多真该做个兽医。”

    柳无暇摇头轻笑,这丫头,他会什么就要做什么,岂不是要累死。

    唐妙本来想让二哥去帮忙抓药,找了一圈没看见,问母亲说是去附近村子转悠转悠买狗了。

    老四去帮唐妙抓药,又陪她给老张家送去,在那里等着他们弄好给猪灌下去,看看似乎起效便告辞回家。老张家一定挽留他们做客,老四自然不肯,说大家都是邻居的,不要客套。老张家寻思也是,等猪好了再道谢也不迟。付了老四抓药的钱按照唐妙的吩咐以后给猪用药。

    回去的路上老四笑道:“咱家妙妙以后做个郎中也行。”

    唐妙自嘲道:“四叔你笑话我呢,我是照着葫芦画瓢,可不是诊断,恰好碰上书上说的症状就行,如果不是我就没办法的。我觉得柳无暇倒是行!”

    老四笑了笑,打趣侄女道:“柳先生是大人,你叫人家名字,这样不好。”

    唐妙翘起唇角,“习惯了,再说他又不在意。”现代的那种习惯还是没法除去,见了人叫名字比较舒服,他们是朋友,先生先生的叫也别扭。

    老四伸手在她头顶拍了拍,“我们妙妙就是能干。”

    唐妙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撒腿就往家跑。

    晚上景椿回来还是没买到好一点的小狗,有点失望。但是听杏儿说唐妙帮老张家治好了猪也替她高兴,说小妹懂得越来越多,看书就是好。

    景椿想了想又告诉唐妙白日在范木匠村见到萧朗了,他好像很忙,也没空闲聊,只问了唐妙最近都干嘛就走了。

    听景椿说他在范木匠唐妙有点疑惑,想他可能有了什么新的乐趣。

    她现在也不是很了解萧朗,小时候他们一起玩,喜欢什么互相都知道。那时候萧朗自己捧着一块小石头也能玩半日。如今大了,男孩子可玩的比女孩子多,骑马射箭、斗鸡走狗,读书作画,三五好友出去喝酒听曲儿的,别提多自在。虽然萧朗跟她在一起从来不说自己做什么,不过想来也就那些。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萧朗长大,如果和其他少爷老爷一样只知道听曲儿看美人儿,她觉得有点失落。总希望他也能学点正事本领才好,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这样在大家族里可要吃亏的。

    饭后老四带着蔷薇在柳无暇和景枫房间玩,要回去睡觉的时候发现她竟然窝在柳无暇怀里睡着了,笑了笑道:“这丫头,专门会找好地方。柳先生可是举人老爷,是你随便睡的吗。”

    柳无暇笑了笑说没什么,将孩子递给他。

    小蔷薇立刻醒了,抱着柳无暇的胳膊,惺忪着睡眼,“不嘛,我不走,我要和柳哥哥一起睡。”

    大人们哈哈大笑,杏儿没好气拍了她一巴掌,“小丫头也知道找好看的男人,真是出息。”

    小蔷薇嘟着嘴,趴在柳无暇怀里,“当然。”

    柳无暇低头逗她,“那哥哥带你走吧,不回家了。”

    小蔷薇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道:“好呀,我要嫁给你。”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纷纷问这孩子跟谁学这么多话,杏儿道:“她还用跟谁学,她老早就知道。去年还对着一只捉虫子的鸟说‘小鸟小鸟你真好,我长大要嫁给你’她要嫁的可多了。”

    柳无暇将孩子递给四叔,笑眸微转便见唐妙在一边笑嘻嘻地看他,一双澄澈的黑眸在灯影里如泉水波光一样明丽。

    屋里的人都出去送老四,高氏夫妇去东间睡觉,杏儿出去洗漱。

    唐妙转身去柜子里给柳无暇和二哥抱被子,回来的时候打趣道:“我觉得你不该叫柳无暇。”

    柳无暇了一声,淡笑着看她。

    唐妙嘴角一弯,“你才是一棵大桃花,我看老老小小凡是眼神好使的女人,没不喜欢你的。”她也明白孙月牙为什么开始对她充满敌意后来又态度大转,自然是因为喜欢柳无暇。

    柳无暇凝视着她,似是说笑一样“也包括妙妙了。”

    唐妙点了点头,“当然!”

    柳无暇心头咚得一声,似乎跳得太猛,有点疼,他抬手按了按胸口。唐妙以为他不舒服,忙关切地问他。

    他摇了摇头,轻笑道:“没事儿,刚才抻了一下,过会就好。”

    唐妙忙爬上炕,“你躺下我帮你看看。”她之前也很容易胸口岔气,或者肋骨下抽筋的,曾跟一位老中医学过几招,按摩四个|岤位会缓解,所以想也没想就要给人治疗。

    柳无暇想说自己没事,还没开口已经被唐妙推倒平躺在炕上。因为在房间里柳无暇没有穿夹衣,只着一件薄软的棉布单衣,她柔软的小手不容置疑地按在他胸口上,让他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他想抬手推开她,视线触及她身上薄软的衣衫和微耸的胸脯近在咫尺又不敢动,只能握紧了拳头安静地放在体侧没有任何挣扎地由着她摆弄。

    唐妙这两天做郎中上瘾,煞有介事地在柳无暇胸口上揉揉捏捏,敲敲打打,让他配合着做屈膝握拳之类的动作,不时地问问他好点没。

    杏儿进来看她奇怪的举动不禁斥责道:“小妹你干嘛呢,别折腾柳先生了。真是没规矩。”

    唐妙撇撇嘴,只得爬下炕,不服气地看着柳无暇,“好点了没?”

    柳无暇看着灯影里她娇美的脸庞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抽痛,却笑了笑,“嗯,是好了。”

    唐妙得意地朝杏儿撇撇嘴,然后出去洗漱。杏儿让柳无暇早点休息,她追出去对唐妙道:“你少臭美,人家柳先生不好意思说你罢了。你一个丫头在人家身上捅捅咕咕地作甚?”

    唐妙扬眉瞪眼道:“什么捅捅咕咕,我那是|岤位按摩,还有,那时候我是郎中,就算别个人也照样捅咕。”

    杏儿嗤道:“要是牛羊猪的也照样?”

    唐妙一歪头顶嘴道:“当然!”

    杏儿气得拍了她一巴掌,“当盐不当酱……”

    唐妙飞快地抢道:“抹点鸡屎你尝尝!”

    站在西屋门口的柳无暇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牛羊猪的会不会像他忍得这般辛苦。周诺说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往外吐,先……成……家……看着她和杏儿追逐打闹的身影,院子里飘荡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他突然很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

    他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却又生生顿住。

    成家之后呢?他要将她置于何地?

    景椿从外面进来,看他发呆的样子,问道:“柳先生怎么啦?”

    柳无暇猛地回过神来,笑了笑,“洗个脚睡觉。”

    唐妙跟杏儿闹够了,倒水给父母送了去让他们洗脚,又给柳无暇和二哥准备好。景椿一直坚持凉水冲澡,因为这样可以省热水和草。不过唐妙不许他搁凉水泡脚,坚持让他用热水,久而久之,一家人都被她扳过来,一入凉秋就用热水洗脚。

    唐妙照例把自己不舍得用的润体膏、玫瑰胰子等拿出来给柳无暇用,让他洗完把水倒掉,东西就搁屋里,明儿她来收拾。

    夜里睡觉的时候,杏儿打着哈欠道:“明儿咱家该来客人了,更热闹。”

    唐妙以为她说姥娘家的人或者二姑三姑的回来,不过想想母亲是后日生日,也不当明日来,想问杏儿见她睡了也没在意。

    结果第二日天还没亮,唐妙隐约听得马嘶鸣声音,蹭得坐起来。杏儿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嘛呢?睡傻了。”

    唐妙怔怔道,“萧朗的马。”

    杏儿嗤了一声,“萧朗的马。这厮动作再快难道半夜赶路?你当他家没把门儿的呢。”

    唐妙寻思也是,就算来也要晌午才到,便又睡下。躺着又睡不着,看着窗户纸变得墨蓝,越来越浅,就起身下了炕。

    她先去开了大门,打眼见左边槐树下倚着一人,吓得她惊呼了一声,立刻认出是萧朗,他穿着玄色织锦缎袍,头上束着金冠,朦胧的晨曦中,发色越发乌黑,俊朗的脸庞因为光线模糊显得有些疏离。

    “萧朗,你想吓死人。”唐妙走过去推他,萧朗睁眼,水漾的眸子璀璨如星。

    “妙妙,你起得好早,让我睡一会吧。”他虽说困却笑嘻嘻地没半点困意,然后听得院子里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妙妙,你跟谁说话呢?”

    萧朗脸色一沉,嘴角抿起来,唐妙蹙眉,捅了捅他,“快进来吧。”

    萧朗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那匹黑色骏马从草垛后面出来,拱了拱唐妙,唐妙一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以前问过萧朗他笑而不答,在她跟前也从来不叫,她索性不睬他,结果他一直也没告诉她。

    她回头应了柳无暇一声,告诉他是萧朗来了,然后戒备地看了看,“薛维呢?”

    萧朗凝目看着她,片刻笑起来,“我将他骗回家去了,省得惹你烦。”

    唐妙却有些生他的气,挽了马拴在自己家拴马桩上,道:“那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老太太和大奶奶知道吗?你这样疯颠颠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他们担心,到时候给你关起来你就知道厉害。”

    萧朗刚要说话,瞥眼见柳无暇出现在门楼下,瘦高的个子,就算一大早也干净整洁很是利索,正若有所思地看过来,不禁扬了扬下巴哼了一声。

    唐妙帮萧朗将马鞍卸下来,回头见他瞪着柳无暇不说话,便道:“这是柳无暇,你不会不认识了吧。”

    萧朗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字,“早。”

    柳无暇往东让开一步,笑道:“进来吧。”

    看他站在门楼下东边的主人位,萧朗淡淡地哼了一声,转身去帮唐妙把马鞍拎起来,进门的时候,他走在唐妙的东边,两人并肩走上石阶,柳无暇便碍了他的路。

    唐妙走了两步,发现两人竟然在门楼下对峙,诧异了一下,“进来啊。”

    柳无暇轻笑一声,转身进了院子,萧朗扬了扬眉跟进去。

    唐妙捅了捅萧朗,低声道:“你干嘛呢?柳先生可是我大哥的客人,我老娘对他好着呢,你少欺负他。”

    萧朗哼了一声,“那我呢?”

    唐妙嗤笑,在他小腿上轻轻踢了一脚,“你真不要脸,你可把自己当过客人。”

    萧朗固执地追问了一句,“那你当不当我是客人?”

    唐妙白了他一眼,“哟,你嫌我不够尊你啊,要不要给你供在我家饭桌上?真是别扭。”

    萧朗见她那般随性亲昵的神态一如儿时,又多了分少女的娇嗔,顿时心花怒放,却不表现,淡淡地道:“好呀,这样你天天都能看着我,想着我。”

    唐妙推了他一把,“去你的,你还真大眼不馋的,你想做客,我还不伺候呢。要是不困就去洗脸,困了就去我二哥那屋睡会儿。”小时候萧朗骨碌着大眼,说了什么唐妙不爱听的话,她就瞪着他,说他大言不惭。萧朗被她笑话多了,十次里有一次会闷闷地反驳她“大眼不馋!”

    大眼不馋是唐妙小时候跟薛维吵架说快了嘴儿犯过的错误,成了两人共有的小笑话。

    没一会大家都起了身,见到萧朗都要问一问,怎么这么早,是不是夜里赶路,有没有跟老太太和大奶奶说过之类,萧朗解释他说过了。是和家里要去济州府的人一起赶路的,他们给他送到这里转道走了。

    高氏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得有些埋怨,“你这个孩子,以后可不能走夜路。幸好不是夏天,青纱帐起来的时候,怪吓人的。”

    萧朗又跟孩子一样,跟高氏憨憨笑起来,他最会哄骗高氏,小时候只要那样似傻还憨,又带有点羞怯的笑,高氏就没辙了,一阵心肝宝贝地哄他。

    唐妙看见白了他一眼,“别给我娘灌汤了,我们今天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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