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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部分阅读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作者:肉书屋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部分阅读

    《(瓶邪同人)海市蜃楼》作者:沈七公子【完结】

    [瓶邪]【海市蜃楼】

    (一)

    从巴乃回来,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提不起劲,就好像历经完一场生死之战,卸下了沉重负担后长吁出那一口闷气,身体得到了放松,却也隐约感觉失去了什么。

    我还是回到杭州西泠印社古物店,做我的小老板。

    倒斗的事也暂时不去想它了。这玩意儿说白了真的不适合我,三叔也说我就不是那倒斗的命,运气一个不好把小命扔在哪个斗里指不定就回不来了。

    想想也觉得三叔的话确实实在。每次下斗我都是那个被保护的角色,看着胖子几个杀在前面,我即便是冲上去也少了几分战斗力。

    唯一让我感觉不能释怀的,就是闷油瓶又失踪不见了。

    找时间将废弃很久的阁楼打扫了一下,整理出了很多不需要的东西。打包了随手塞进布袋,扔给一旁的王盟:“拿出去扔了。”

    王盟正跪在地上在一把摇椅底下费力扒着什么,整个身子成一个拱形,布袋正好砸在他屁股上,他叫了一声将什么东西从椅子底下抽了出来。

    “原来是被这个卡住了。”

    王盟摊开手中破旧的布料,朝我抖了抖。

    我接了过来。

    捏在手中的触感是上等丝绸,但年代过久早已褪色了原本的色彩。丝绸上勾勒着纵横交错的线条,像是胡乱的涂鸦。

    我想了想,将丝绸塞入口袋,先让王盟将那布袋的垃圾扔出去。

    这阁楼也收拾过不止一两次了,从来没有在摇椅下发现过这个。

    看那上面的勾画,说像路线也不尽然。哪有路线上什么都不标明的?

    坐在后堂研究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头,这才发现外面早已天黑。

    难道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我起身走到门口,不小心绊倒了脚边的椅子,忙扶起,弯腰的时候感觉有阵冷风自脖子后面刮过,心底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抬头去看,桌上的丝绸撩了一下。

    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异样。

    这房间虽不能说是密不透风,但也不会无端刮进风来。

    我摸了摸后颈,刚伸手去抓丝绸,一阵敲门声传来。

    “老板,有人找您。”

    王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开门走出去,门口大咧咧坐着一个身材肥硕之人。扭头朝我看来,“胖子!”我惊讶,“你怎么来了?”

    “胖爷我来瞧瞧,这杭州风水还真养人,两个月不见,小天真你那嫩肉又白了一圈。”胖子喝了一口茶。

    “我靠。”

    我骂了一句。有你这么形容男人的吗?

    挨着坐了过去,问了他最近的状况。

    胖子也来神的跟我东拉西扯了好一阵。

    在哪里又发现了好料,又转手卖出了哪些好货等等。

    看胖子眼神发亮神采飞扬的样子,我料定他日子过得不错。

    等胖子说得差不多了,我也顺势打断他的话,问道,“嗑也唠得差不多了,该转入正题了。”

    胖子也不遮掩,一脸的横肉凑了过来,神秘兮兮道,“有个好斗,只等你来响应组织号召。”

    还没等胖子话音落下,我立刻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下斗了。”

    “怎么?”胖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满脸的横肉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而微微抖动着,“别说你天真小同志养了两个月把惰性都养出来了?这么油的斗换了别人胖爷我还不搭理他,你别在这里娘儿吧唧的墨迹,赶紧收拾了出发!”

    胖子大手一挥,起身就要拽我出门。

    “没跟你开玩笑。”我也跟着起身,神情甚是严肃,“我已经发了誓,再不下斗了。”

    见我一脸的正经确实不像在装腔作势,胖子更加惊诧了。

    “真不去?”

    “真不去。”

    我拒绝得毫无一丝回转余地。

    胖子摸了一把后颈,“连最难请的小哥都点头答应,想不到居然栽在你天真的手里……”

    “什么!”我一惊,不等胖子回神已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小哥也去?”

    胖子一见我这样,顿时乐了。

    “我说什么,原来还是小哥的号召力强啊!”胖子笑哈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天真同志,你跟他小哥还真他娘的有默契。他一到也是第一时间问你去了没有,这不,胖爷我受组织派遣亲自来这儿接你。怎么样,去还是不去?”

    “去!”我咬牙点头。

    为了那挨千刀的闷油瓶,我豁出去了。别说是下斗,下油锅我也去。

    就这样,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什么,就直接被胖子拽到了北京。

    本来还想打点什么,胖子一把扯住我就走,“东西那边都弄好了,就差你去个人了,还收拾啥啊!”

    下了飞机还一直觉得有些晕眩,整个人也很不在状态。

    被胖子拽得紧,行李也没来得及收拾,直到人站在首都的土地上后,才在胖子大咧咧的话语里回神。

    集合的地点是一处小四合院,从正门绕进去往左边偏房,开门就看见黑眼镜正窝在沙发上看着什么,见我进门,忙笑了起来,“哟,小三爷,好久不见了。”

    黑眼镜还是一脸的嬉笑,见我默不作声,起身走了过来将手搭在我的肩上,顺势压了压。

    “看样子小三爷还在晕机,该不会是见到哥儿几个太高兴了,都说不出话来了吧?”

    “是挺高兴的。”我扯起一边的嘴角笑笑,扭头看去,房间一角不大的床上,闷油瓶正一声不吭地靠坐在那里。感觉到我的注视,他抬头瞟了我一眼,目光在黑眼镜搭在我肩头的手腕上一扫而过,随即闭眼假寐。

    我心里冒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娘的,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虽是这样想,人却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小哥,好久不见了。”

    闷油瓶眼也不睁,许久后才淡淡应了一声,“恩。”

    早就习惯了闷油瓶的话少,我也没有太多感触,只摸了摸鼻尖,朝胖子问道,“地方在哪?”

    “河南,辉县。”回答的是黑眼镜。

    “放心好了,”胖子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有好处组织不会忘了你天真同志的。只要紧紧跟着党走,明器少不了你的。”

    “废话!”我堵了回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眼睛里只有明器。”

    胖子眼睛一瞪,嚷着嗓子反驳我,“你这话胖爷我可不爱听。眼睛里只有明器怎么了?胖爷我这是务实。听没听过一句话,跟着胖爷有明器……”

    “得得得,”我挥手打断他的唾沫直飞,“谁起的?”

    “我。”黑眼镜的手又搭了过来,被我闪身躲开。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黑眼镜。

    “怎么?”黑眼镜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小三爷的样子好像很吃惊啊!”

    “怎么叫你发现的?”我反问,“真有这么好的斗还不早给国家挖去了。”

    “想知道吗?”

    感觉黑眼镜的视线隔着镜片在我身上绕了一圈后落在了闷油瓶的身上,随即俯身靠近我耳边低声道,“等下斗了告诉你。”

    我有些无语。

    搞什么神秘,难道回答个问题还要挑风水看地方不成?

    心里这么想,倒也没有再勉强他。

    胖子出去打票,我抽空问黑眼镜装备的事,他笑得一脸的春光灿烂,告诉我装备早已经叫人打点好了,只等我们过去就行。

    想想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摸了桌上的牌过来自娱自乐,却被黑眼镜一把抢了过去,朝我挑眉笑着,“小三爷,无聊的紧,不如我来给你算算命如何?”

    我一听这事可行,便凑了过去,还不忘回头招呼闷油瓶一起来。

    闷油瓶睁眼看了看我,一言不发地继续闭上眼,没有搭理我。

    再一次被无视,我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这个闷油瓶,几个月不见,好像比以前更加闷了。而且……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在有意无意地避着我……可能是我想多了,闷油瓶不就是这个性格么,十杆子打不出个闷屁来,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着,就听见黑眼镜在耳边嚷嚷着让我抽牌,我随手抽了一张递了过去,黑眼镜随即吹了一记口哨。

    “小三爷最近桃花运不错。”黑眼镜笑得一脸的暧昧,“说不定这趟下斗,会有意外的收获。”

    “桃花运?”我嘴角抽了两下,冷笑,“收获什么?让小爷我跟斗里的粽子谈情说爱吗?”

    黑眼镜闻言大笑起来,我能感觉他黑色镜片后的视线柔和了好几分。

    “小三爷真爱开玩笑。就是你肯,我也舍不得啊!”

    见黑眼镜又想伸手过来拍我肩膀,我一把挡开,有些不耐烦了,“别动手动脚,小爷又不是娘们。”

    说这话的同时,眼睛不由自主朝一旁的闷油瓶瞄了去。

    感觉到我的注视,闷油瓶睁眼看向我,这一次视线居然盯视了我许久未曾移开,黑如墨的眸子里深邃得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最后还是我被盯得尴尬了,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转开了。

    娘的!

    才刚说完小爷不是娘们,怎么一对上闷油瓶的目光,就变得这么不自在了。

    直到入夜时分,胖子才提着一些吃的悠悠哉哉走了进来。

    “买好了,明天下午的火车。”

    胖子将晚饭扔到桌上,不知道从哪里摸了几双筷子出来,也不招呼我们便自己坐到桌边开始吃了起来。

    黑眼镜也收了牌走过去。

    我一见胖子和黑眼镜那架势,心想不等我和闷油瓶靠桌,估计那不多的一点吃食就这么给他们扫空了,忙叫“小哥,吃饭了”,往桌边走去。

    等我坐下,回头去看,闷油瓶还靠在床头坐着,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人在斗里跟天神一样厉害,出了斗简直就是九级生活残废,便几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拖起身,拽着往桌边走去。

    做这动作时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依着闷油瓶“生人勿近”的性格,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这么拽着他会不会被他给砍了手——虽然他的乌金古刀已经掉了,但有那两根神一样的手指还在,想弄死我简直比掐死一只粽子容易一百倍。

    好在走到桌边时,闷油瓶也只是给我这么拽着,没有做出任何甩手或者是抗拒性的动作,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要这么拒绝我一次,保不定下次我就没有那个胆子再去碰他了。

    按着闷油瓶在我旁边坐下,伸手递给他一双筷子,“吃吧!再不吃一会儿给胖子他们都吃完了。”

    黑眼镜饶有趣味地看着我和闷油瓶,问道,“小三爷,你还挺会照顾人的。什么时候也来照顾照顾我啊?”

    还没等我回答,塞了一嘴东西的胖子口齿不清地插道,“你瞎掺合什么?这是你能比的吗?天真跟小哥那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可是经历了生生死死,由胖爷我亲自见证过的……”

    “闭嘴死胖子!”我忙打断他的口不择言,生怕闷油瓶生气,赶紧扭头去看他。

    闷油瓶却好像事不关己,低头闷声扒着饭盒里的米饭。

    见他光吃饭不吃菜,我又夹了好几把菜给他,他也不说什么,我夹给他他就吃,不夹他便光扒米饭。

    我一想这样不行啊,光吃米饭的孩子长不高,便拖了两只菜盒到闷油瓶的面前,指着道,“小哥你也多吃点菜。”

    小哥抬头正色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光见我给他夹菜,自己还顾不上吃,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伸手夹了一把就近的菜放在我的饭盒里,又低下头去扒饭了。

    我一愣,心里顿时漾开一抹淡淡的情绪。

    说不上是惊讶还是高兴,但肯定是没有任何负面感觉的。

    胖子在一旁笑得一脸的了然,那样子倒映在我眼里有种极为欠揍的感觉。黑眼镜的笑却显得意味深长了许多。

    一顿饭在各人心思中吃完。

    少了一些娱乐设施,我跟胖子东拉西扯一阵后便有了困意。

    但到分房间的时候又出了状况。

    胖子是一睡着就鼾声震天的主,谁也不愿意跟他一个房间。可偏偏这儿就两个房间,难道叫我、闷油瓶和黑眼镜三个人一个房间不成?再说就算我肯,那巴掌大的单人床也着实睡不下我们三个大男人。

    我为难地看了一眼闷油瓶,见他目光正直定定锁在黑眼镜身上。

    要换了是我,在这么强大的眼神攻击下,只怕早已汗流浃背的答应去跟胖子睡了,哪怕是半夜被鼾声震醒也好过对着闷油瓶那波澜不惊却气场逼人的眼神。可黑眼镜却依旧挂着一脸的笑,自顾自地站在那里也不发话。

    最后无法,我正想硬着头皮说要不小爷委屈一夜去跟胖子算了,黑眼镜却突然耸肩,“算了,我跟胖爷一个屋。”说完,凑近闷油瓶跟前笑嘻嘻地开口,“哑巴,你欠我一次。”

    我纳闷地看着黑眼镜和胖子先后走出房间,扭头刚对上闷油瓶的眼睛,就见他走到床边脱了外套朝靠墙的方向躺下。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屋里沉静得厉害。

    我走过去站在床边许久,才干巴巴地问了句,“小哥,你说这次下的斗,是个什么斗啊?”

    闷油瓶头也不回地吐出两个字,“睡觉。”

    显然是不想跟我多谈下斗的事。

    不知怎么的,我心火有点上窜。

    都把小爷人给弄到这里来了,多说一句会死吗?

    但到底没有那个胆子敢跟闷油瓶叫板,只得也脱了外套在床边躺下。

    单人床不会大到哪里去,尤其是躺了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更显拥挤。未免挤到闷油瓶,我把身子轻轻侧放在床边的位置。那个地方很悬,只要稍微一动就有掉下去的趋势。

    闷油瓶背对着我,面朝墙躺了一会儿,寂静里似乎听见了他若有似无的叹息,转过身来,眼睛紧紧盯视着我。

    闷油瓶的脸在眼前骤然放大,我一惊,以为惊醒了他,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去,忘了身后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身子猛地往下坠去,被闷油瓶一把抱住捞了回来,身子被他牢牢锁在怀中。

    “小、小哥,”我磕碜着开口,“谢、谢谢。”

    闷油瓶没有回应,我想到自己还在闷油瓶怀里,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闷油瓶黝黑的眸子直视着我,“别动。”

    一句话犹如圣旨,我立刻停下了动作。

    “吴邪,”闷油瓶很少这么清晰的叫我的名字,“下去后,跟紧我。”

    “恩。”我点头,想了想,又问,“小哥,这个斗……”

    “睡觉。”

    闷油瓶毫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

    我这下是彻底没了语言。

    这个死闷油瓶子,多说一句会死吗?

    想着,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是太累的原因,还是身边有了让我可以放心的人,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太阳已经照进了屋里。

    (二)

    闷油瓶早已不见了踪影,黑眼镜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玩着扑克牌,见我起身,笑了起来,“小三爷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挺好。”我难得的开他玩笑,“想必你也睡得不错吧!对着胖子的催眠曲。”

    “恩,不错。”黑眼镜一本正经点头,“一夜无梦。”

    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过不多久,闷油瓶回来了,进门时瞟了我一眼,走到一旁坐下,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不发言语。

    我问了一句“小哥,你刚去哪了”,等了半晌他也没答我,估计着是没下文了,便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每次一看见闷油瓶就自发地凑上去贴脸,也不管人家要不要我贴。

    临近中午时分,胖子又拎了一袋子饭菜回来。几个人也不多话,胡乱吃完后,便往火车站赶去。

    等人躺在火车的硬卧上时,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发虚。

    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自己店里,想着这个闷油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出了斗人就跟失踪似的,也不来杭州看我一眼,今天就已经跟他面对面的相处了。而且,昨晚还跟他挤了一晚的单人床……

    “天真无邪同志,回神了!”

    胖子一手用力拍在我的肩头,将我拉回现实。

    “想什么呢?一双眼睛就跟钉在了小哥身上似的。昨晚一晚上你还没瞧够啊?”胖子递给我一桶装方便面,“饿了就吃这个,十几个小时就全靠它了,下车了胖爷再带你去吃好的。”

    胖子别的不说,义气这方面真的没得挑。

    我接过方便面随手搁在了床头,两下爬了上去,这才发现我睡在黑眼镜的上铺,正对着闷油瓶。

    闷油瓶靠坐在床头,望着我的方向。我莫名的觉得脸上有些发燥,忙低头装做收拾东西摸索了半天,余光感觉闷油瓶依然痴痴地望着我这儿,终于仍不住抬头看去,我靠!

    我忍不住的骂了一声娘。

    他哪里是在看我呢,他那眼神分明没有焦距,不知道透过我的身影看到宇宙的哪一边去了。

    我顿时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焉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也干脆靠坐在床头学闷油瓶的样子发呆。

    说起来,这次下斗的发起人居然是黑眼镜,倒让我诧异不少。

    黑眼镜的身手我已经见识过,跟闷油瓶比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们两个要打一架,还指不定谁输谁赢。不过话说回来,黑眼镜都能叫上闷油瓶了,为什么要让我也来参加呢?怕我拒绝不来,还特地让胖子去杭州把我给弄来。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能力,能被黑眼镜看中叫来倒斗。

    其实,就凭黑眼镜的身手,再加上一个闷油瓶,就已经没有他们俩拿不下的斗了,如今多添一个我,岂不是多添麻烦?

    想着想着,思绪就模糊起来,随着火车晃动的拍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就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寂静里。伸手不见五指,浓郁的黑仿佛连空气都被吞噬了一般,每吸一口气能明显感觉心脏跟着鼓动一下。

    我往前迈了两步,试探着叫了一声“小哥”,没有人应我。

    这是哪里?

    我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脚下平坦的地面让我安心不少,好在不是什么凹凸不平之地,也省了我提心吊胆的功夫。

    伸手在空中胡乱摸了半天,直到手指触上一面墙壁,才双手摸索着沿着墙壁往前走去。听脚下的声响不难辨出,这是一个通道,气流来回窜动拂过我脸颊时,还带着一股子潮味。

    也不知走了多久,声响逐渐空旷起来,应该是出了通道到了一块比较宽敞的地方。

    正在心里纳闷着,眼前突然好像看清了些什么,我心下一动,忙往后退了一步定睛瞧去,前方地上那模糊的一团黑影,有几分像是人影,而且还格外眼熟。

    小心翼翼靠近了两步,我探出上半身去仔细打量,等看清时只觉眼前一黑。

    那身子朝地躺在那里的,居然是闷油瓶!

    后背插满了长箭,鲜红的血浸透了整件上衣,流了满地,以至于空气里都灌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呼吸一滞,随即全身拉开一股无法隐忍的剧痛。

    “小哥!”

    我几步跑到闷油瓶的身旁跪下,想要去扶他,却停了许久不敢动,最后咬了咬牙探在他的鼻间,冷寂的感觉让我的心一凉,我知道自己眼眶充血般的红着,全身骨头好像都跟着痛了起来。

    “小哥……闷油瓶……”

    我的心跟着闷油瓶的尸体逐渐发凉,一口牙齿紧紧咬阖,几乎就要碎了般,好半晌才颤抖着双手抓上闷油瓶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带着哭腔不住喊着,“闷油瓶……小哥……张起灵……张起灵……”

    “……邪,吴邪,醒醒……”

    脸上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疼痛,我骤地一下睁开眼睛,对上闷油瓶那双黑亮的眸子。

    我愣愣地看着他,还未能从那种痛彻心扉中回神,意外的看到闷油瓶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担心。

    “看吧!天真果然是被梦魇了,幸亏胖爷我这一巴掌扇得及时,”胖子在旁边得意洋洋的开口,“天真,你说你做梦就做梦吧,还死死抓着小哥不放,嘴里胡乱叫着‘小哥、闷油瓶、张起灵’,魂都给你叫没了。看不出啊,你小子做个梦都还这么惦记着小哥。”

    胖子朝我挤了挤眼睛,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两抖。

    “我,我做梦了?”反应过来我还死死拽着闷油瓶的胳膊,忙松开手,朝面前的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小哥。”

    刚才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即便是我现在醒来,心里仍钝钝的疼着,嗓子眼憋着一口气堵得慌。

    见我醒来,胖子和黑眼镜也各自回铺去了。

    闷油瓶却仍坐在床边没动,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吴邪,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我在心里快速思考了少许,笑了笑,“没什么,梦见我们都陷在斗里出不来了。”

    “那怪不得你要喊小哥了,”胖子回头抢着道,“在梦里下个斗都不忘小哥,天真同志你的情意我们都很明白地。”

    “扯你娘的屁。”我骂了一句,“我那是条件反射。”

    才说完,就后悔的想吞了自己的舌头。

    傻了啊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条件反射,这不是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胖子的鬼话么。

    闷油瓶淡然的眼神温和了几分,伸手按在我的肩头让我躺了回去,“睡吧!”停了一会,又补上一句,“我在这里。”

    我轻轻“恩”了一声,想再说点什么,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回想刚才那个梦耗了我不少精力,加上闷油瓶略带凉意的手一直按在我的肩头没有收回去,不知不觉困意上来,便闭眼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的时候,正好赶上火车进站。

    黑眼镜正在擦手,回头见我爬下床,一笑,“哟,醒了。这一觉睡得结实。”

    胖子也探出半个脑袋,指了指闷油瓶的床铺,“要不是小哥不让叫你,胖爷我早一脚把你踹醒了。”

    我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闷油瓶的床铺是空的。

    “小哥放水去了。”胖子抢先一步回答了我的疑虑。

    我顿时感到一阵被看穿的窘迫。但想到对方是胖子,这人一向嘴贫惯了,便也释怀了不少。

    下了火车,四个人上了一辆大巴。

    因为去的地方在辉县的一个偏僻小山村里,那大巴颠到半路,黑眼镜又跳下车招呼我们去换另一辆车。

    我跟着猫腰一头钻进路边的矮树丛里,只见黑眼镜朝前方懒洋洋地招了招手,一辆越野车从侧前方开了出来,停在了黑眼镜的脚边。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小伙子跳了下来,“等你们很久了,再不来都怀疑你们迷路了。”

    年轻人一脸的笑意,短短的板寸头显得他精神奕奕。

    “有我在,还能迷了路去?”黑眼镜从那人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咬在嘴角。

    “别废话。”那人颔首,“大伙儿都等着,赶紧的。”

    黑眼镜拉开副驾驶座坐了上去,胖子跟着钻进了后面的座位。我站在闷油瓶身后,趁他上车的空隙看了进去,里面还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脸上横着一道疤的男人。

    这辆外形极为普通的城市suv,等坐下闷油瓶后就显得十分拥挤了。虽然我猜测它能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改装过的,但座位只有那么几个,后面还堆着几只满满的背包,我即便是再缩手缩脚,身高也在这里摆着,怎么挤得进去?

    黑眼镜回头看了我一眼,见后座都满了,笑了起来,“小三爷,前面空的很,不如来坐我腿上。几个小时的路程,还能靠着我睡一觉。”

    我顿时觉得无比尴尬。总觉得他说那话戏谑的成分占一大半。

    胖子见我还在外面,顿时乐了,“我说天真啊,不如栓根绳子绑你腰上,让你跟着车子跑算了,就当是下斗前锻炼锻炼体力,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这他娘的到底算个什么事?几个大老爷们都好好的坐上去了,倒把我一个人撂在了外面。

    偏偏这还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要是在城市里,小爷骨头一硬直接转身就走,犯得着在这里被胖子和黑眼镜调侃么。

    正想着,就见闷油瓶朝我伸出手来。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用意。

    闷油瓶的手还伸在那里,我纳闷地将手递了过去,手心放上去的那一刻随即被紧紧握住,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拉力拽着往前倾去,等我回过神来,人已被闷油瓶抱在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一惊,忙要起身,脑袋一下撞上车顶,发出“砰”地一响。

    胖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有小哥就是好啊!看胖爷几个都是屁股落在毯子上,哪像天真你,还有人肉垫子……”

    话还未说完,就被闷油瓶冷冷扫视过去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黑眼镜回头,目光在我和闷油瓶身上来回看了片刻,才转头笑嘻嘻地拍上那板寸头的肩膀,“开车。”

    车子发动朝前飞驰而去。我坐在闷油瓶的腿上百般不是滋味,如坐针毡一般,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道,“小哥,还是让我起来吧!”

    闷油瓶扶着我的手上移落在我的腰上,将我牢牢按住,“别动。”

    被闷油瓶的力气钳制着,我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得僵硬着身子如死鱼一样坐在他的腿上。

    感觉到我的僵硬,闷油瓶的手在我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坚`挺的腰终于扛不住开始酸涩,加上闷油瓶的手始终软软的来回抚摸,我终于将身子放松下来,往闷油瓶的身上靠了过去。

    闷油瓶没有说话,抚摸我腰间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暗暗松了口气。

    停了好,停了好。他要再继续这么摸下去,我他娘的都要想歪了。

    车内其他两个人看怪物一样盯着我坐在闷油瓶的大腿上,此刻我也顾不得害臊什么的,把头扭向窗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选择性无视。

    (三)

    两个小时过的漫长而痛苦,我整个人缩在闷油瓶的怀里苦苦坚持。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总算在目的地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就要跳下去,谁想双腿发麻一个脚软往地上栽了去。

    一双臂膀及时伸了过来将我扶住,我连忙道谢,抬头看见黑眼镜那墨色的眼睛下笑意满满的脸庞,“小三爷,小心啊!这样投怀送抱可是会伤了自己的。”

    我推开他的手,刚要开口,就见闷油瓶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见闷油瓶时好时坏,我也摸不准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只得闭了嘴不再说话。

    黑眼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笑嘻嘻地招呼着那个板寸头,“小春,把装备卸下来。”

    叫小春的板寸头应了一声,走到后面去卸装备。

    那刀疤脸跳下车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镏金唐刀,朝黑眼镜扔了过去,“你要的东西。”

    “谢了。”黑眼镜一把接住,在手里掂了掂,随即转身扔给闷油瓶,“借你的,记得要还。”

    闷油瓶单手接刀,快速打量了一眼,眼底一道亮光闪过,随即抽刀挥动了几下,姿势甚是潇洒。

    目测估计不出那刀的重量,但能被闷油瓶看上,想必不会比乌金古刀轻到哪里去。就着闷油瓶的手看了一眼,那刀刃从手柄最厚处延至刀尖最薄,在阳光下绽放着冽冽寒芒。刀柄装饰着金银薄片,赤青古檀刀鞘上包裹着乌金,乍一看倒有几分像他之前所用的乌金古刀。

    “我靠!龙鳞。”胖子一回头看见闷油瓶手中的唐刀,眼底飞射出一抹光芒,好比看见了明器一样闪闪发亮,“厉害啊黑爷,连龙鳞都能给你搞来。”

    我一惊。

    这把唐刀居然还是龙鳞!怪不得他敢叫闷油瓶来,原来是早就准备了好货。

    黑眼镜一脸腻笑没有回胖子,只靠在车门上看着闷油瓶问,“怎么样?这把刀可不比你的乌金古刀便宜,为了它我没少花力气。”

    闷油瓶没吭声,但看得出他对这把刀十分满意。

    黑眼镜抽了一口烟,悠哉哉地吐出烟圈,似真非假道,“把小三爷给我,这把刀送你。”

    我一愣,刚要破口大骂,敢情把小爷当货物在这里交易呢?就见闷油瓶目光一敛,手中刀已经送了出去。

    黑眼镜伸手挡了下来,还是那一脸欠揍的笑,“别介,开个玩笑。”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终于忍不住的警告,“别再拿小爷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小爷不是你后园子里的那些个姑娘,任由你取笑耍乐子。”

    闷油瓶没再搭理他,将刀别在后腰上,转身去检查他的装备。

    我想着既然是黑眼镜准备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便没有去翻装备,只找了个地方坐下,歇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下斗?”

    “就下。”黑眼镜将烟蒂扔到地上,吐出口中最后一圈烟雾。

    这么急?

    我在心里纳闷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个叫小春的估计找地方藏车去了,刀疤脸和中年男分别收拾好了东西背起,朝黑眼镜道,”早点下好,估计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别让别人抢先了。“

    我琢磨着原来这墓不是只有黑眼镜知道,还有别的人也已经洞察先机了啊!

    等差不多所有人都弄好了,小春也回来了,黑眼镜摆了个手势,“走。”

    我背上装备跟在闷油瓶的身后,刚走出两米远,就见他递过来一样东西,“收好。”

    我接过一瞧,是把雕刻十分考究的匕首。看着不似俗物。

    “谢谢。”我也不客气,接了正要往胳膊上绑去,闷油瓶伸手拦住我的举动,“绑腿上。”

    我点头,三五两下将匕首绑在了大腿处。

    闷油瓶这才收回眼神,往前走去。

    一行人穿梭在齐腰深的草地里,除了听见身体摩挲过草的“梭梭”声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其它声音。

    “这地方倒是不错,天真同志,将来你要是不下斗了,可以跟小哥来这里住住。依山傍水的,多惬意。”

    胖子受不了一路的安静,开口朝我喊道。

    “去你娘的。”我骂他,“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依山傍水了?要住你自己来住。”

    “天真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胖子一边走一边侃,不带一丝的喘气,“我这是为你和小哥铺上一条康庄大道,为了你们俩个的未来做打算。”

    “滚蛋你!”我立刻喝止胖子住嘴,并转头去看闷油瓶,“你要说小爷就说,别拉扯上小哥。”

    胖子这货吃错药了?怎么这次下斗尽拉扯上小哥?他要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我真担心小哥一个心情不爽,手中的龙鳞朝他砍了去——虽然到现在为止,闷油瓶的神色看上去都很平静,没有一丝异样。

    “什么叫拉扯,说不定小哥心里还在偷着乐呢!”胖子嘿嘿笑着瞟了一眼闷油瓶,到底还是摄于闷油瓶的气势不敢多言,忙转移话题,“真他娘的奇怪,长了这么高的草,怎么一个个还闹得跟阳痿似的没劲。”

    被胖子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回神。

    之前一直忙着跟胖子插科打诨没注意,现在回头去看,胖子倒是真的说对了。

    这些草看上去长的高,但仔细一瞧不难发现每颗草几乎都有些枯黄,还有的甚至已经通体发黄萎蔫,风吹时无精打采地东倒西歪着。

    我拽了一把闷油瓶,刚要提醒他去看,就见走在最前头的黑眼镜突然停下脚步,朝右前方向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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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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