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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8部分阅读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作者:肉书屋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8部分阅读

    一声。

    “小哥?”我忙回答。

    闷油瓶的搁在我腰上的手往下滑至我的手腕处,覆在我的手背上扣进手指,将我紧紧握住。

    “吴邪。”

    “恩。”

    我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闷油瓶只是这么将头埋在我的肩窝,均匀而炙热的气息顺着我的脖子灌入衣襟里,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过了很久,我开口,“小哥。”

    “恩。”

    他回答的声音很轻,我却知道他其实并没有睡着。

    “小哥,我们一起下斗,一起回家。”

    闷油瓶没有说话,我等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应该不会回答我的时候,肩窝传来他轻而异常坚定的声音,“恩。”

    (十九)

    本来想着等闷油瓶睡着了我便回自己的床铺,谁想闷油瓶即便是入睡了力气也是大到吓人。我刚想把紧紧交握的双手松开,就见他眉头皱了一下,手指收得更紧,整个人缩在了我的怀里。

    无法,我只得这样抱着他一起入睡。

    这一觉等我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事了。

    闷油瓶已经醒了。我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他直视我的目光,我脸上燥了一下想要起身,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我整个人缩在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拥住。

    我刚开口喊了一声“小哥”,这才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闷油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墨黑的眸子深邃的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我拍了拍闷油瓶放在我腰身的手,他动了一下将手收回去,我顺势坐了起来。

    “醒了小天真,”胖子在对面的下铺朝我嚷着,“胖爷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反正有小哥照顾你,别说是下斗了,就是下了地狱也能给你是胳膊是腿的带上来。”

    我一听他这话说的怎么这么粗糙,一边爬下去一边骂道,“你他娘的才下地狱,能有两句好话吗?”

    说话的时候只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正好旁边有人递来一杯水,我谢了一声一仰脖子喝下,等还杯子的时候才看见是黑眼镜。

    见我有点尴尬,黑眼镜倒是一脸的无所谓,笑着朝我竖起大拇指,“小三爷除了耍狠的功夫一流,睡觉的功力也不错。”

    我瞪着他道,“什么叫耍狠的功夫一流?”

    胖子一边往口里塞着泡面,一边道,“天真,你还真别说,不但敢跟小哥叫板‘我去下斗你爱去不去’,还威胁黑爷‘锦缎我占一半下斗必须带我’。天真,说到这个胖爷我就比不上你,你牛!”说着,也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我一脚踹在他的腰窝子上,“你滚!”

    正在打闹之时,就见闷油瓶端着一碗泡面回来递给我。

    我一看都给泡好了,半阖的盖里还不断冒着热气,当下想着这闷油瓶居然连泡面都会,在杭州时还懒死的连盛饭都打发小爷我去。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想想还真饿了,便接过吃了起来。

    刚嚼了几口,见闷油瓶站在一边看着我,想着莫不是他还没吃?忙招呼他道,“小哥你也吃。”并将手中的泡面往他面前推了过去。

    闷油瓶摇了摇头,掏出压缩饼干啃了起来。

    我皱了一下眉头,拽住闷油瓶正往口里送压缩饼干的手,“你等我一下。”

    不等闷油瓶说话,我起身走了出去,跑了好几节车厢找到餐车买了泡面回来泡上,塞到闷油瓶的手里,“小哥你吃这个。”

    黑眼镜看着我的动作一下笑了起来。

    我问他笑什么,他指着胖子道,“泡面是胖爷买的,本来刚好每人都有,结果你睡到这个时候才醒,胖爷就一个人吃了几人份。”

    我看了胖子一眼,心里骂了一句死胖子吃这么多,但也嘴里没说什么,推了推闷油瓶,“小哥吃吧!”

    闷油瓶点头,收起压缩饼干,坐到我旁边低头吃了起来。

    我吃着泡面,看着窗外甚是荒凉的黄土地一闪而过,想着这次去沙漠不比一般其它的斗,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也不知道,这背包可别像上次在衣冠冢一样,一下去就给弄掉了。

    这么一想,泡面也吃不住,起身就要回床边。

    闷油瓶吃面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我走到床边拉开背包一阵摸索,又低下头继续吃着。

    这次过来是有备而来的,因此穿的也是防风外套,口袋特别多。我摸了几板消炎的药片放在上衣口袋,又在手臂上的小贴袋里放了几颗巧克力糖,再看包里其它稍大的物件也不好这么零碎的带着,便作罢。

    弄完这一切后,我还不忘回去把那桶没吃完的泡面给吃了。

    下午没事干,就跟黑眼镜和胖子窝在床上锄大d,回头看一眼,闷油瓶正双手抱胸望着火车顶。

    傍晚时分,火车进站,驶进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

    出了火车站就觉一股干燥的风沙朝我面上扑来,空气仿佛都干成了一粒粒的颗状打在我身上。

    黑眼镜走在最前面,带着我们从火车站的侧边过马路穿过一条街道后入巷子,见前方正停着上次去衣冠冢时乘坐的越野车。

    我正在猜想难道那三个人又来了?就见小春打开驾驶门跳了下来朝我们笑着招手。大半个月没见,他的板寸头长长了不少,被他随意抓了几下倒显得格外的精神。

    黑眼镜一回头见我一脸的不自在,又笑了起来,“放心好了小三爷,这次不让你坐人肉垫子。”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少了人。

    是中年男没来吗?上次他在衣冠冢留下来垫后,最后衣冠冢被湖水淹没,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出来。

    黑眼镜打开后备箱将装备全部扔了进去,依旧坐在了前面的副驾驶上。

    胖子接着钻了进去。闷油瓶推了我一下示意我先进去,等我坐好后才上来坐在了我的身旁。

    我一看中年男和刀疤脸都没在,而且车里也已经被改良了一番,前后座中间空出了一块,适合紧急突发状况时车里的人有伸展的空间。

    少了两个大男人,后面的座位一下子显得宽敞起来。

    依着小春的意思是要开着越野车直接上塔克拉玛干沙漠沙漠。

    我指出沙漠白天的温度十分高,越野车的轮胎上去不一定能熬得住。小春却拍着方向盘示意我安心,并告诉我这车是行家改装过的,以前就是拿来在沙漠上跑的。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追问他,便改问黑眼镜塔克拉玛干沙漠不比一般的普通沙漠,可有向导。

    黑眼镜指了指自己,再朝小春示意,“两个够不够?”

    我笑着道,“有你黑爷出马,一个顶两个。”

    黑眼镜那墨黑镜片后的视线在闷油瓶身上绕了一圈回到我脸上,笑眯眯地问道,“小三爷既然对我这么有信心,要不要考虑改变目标?”指了指一旁闭眼休息的闷油瓶,“比起哑巴来,我也不差。”

    我刚想说他聊不到两句就开始瞎扯淡,就见闷油瓶一脚蹬在黑眼镜座位的后背上,人却依旧保持着手抱龙鳞闭眼假寐的姿势。

    黑眼镜还是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并很不怕死地朝我说了一句“记得考虑”,才转回身子跟小春说着什么。

    见闷油瓶由始至终都未睁眼,我伸手推了他手臂一把,“小哥。”

    他睁眼看向我。

    我当下卡住了。

    喊他不过是我下意识的行为,他却这么一脸认真的看向我,叫我说点什么好呢?

    在他的静然等待的目光里,我憋了半晌才问,“小哥你饿了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马上问我,“你饿了?”

    我摇头,还想跟他再说点什么,他却已经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我。

    我吃了个闭门羹,心想算了,我也不没话找话了,趁着时间还早也睡个回笼觉吧。刚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覆上了我放在身侧的手上,低头看去,闷油瓶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过来握住我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

    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定了定心神闭上眼睛睡去。

    还没等睡两分钟,就听见胖子在一旁嚷着没意思,要黑眼镜过来跟我一起斗地主。黑眼镜也正觉无聊,当即答应着转过身凑了一个小三角开始摸牌。

    这一牌打下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小时,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肚子也完全不觉得饿。要不是小春靠路边停车,我还真不知道外面早已天黑。

    黑眼镜将帐篷和睡袋等物搬了下来,小春去架无烟炉煮东西,胖子不知跑哪里放水去了,闷油瓶走到山包上去看四周地形。我左右看看也没什么要忙的,便去帮黑眼镜搭把手,帮他把帐篷架好,再把四个睡袋一一放了进去。

    “哎哟我艹,”胖子骂骂咧咧地从不远处的山包后跑了出来,“好大一只蝎子,差点让你胖爷断子绝孙。”边跑手还在拉裤子拉链。

    小春拿起子撬开了两个罐头倒进小锅里,朝胖子笑着,“这里已经靠近沙漠了,有蝎子是正常的。”

    黑眼镜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目光竟然在胖子的下半身扫过,笑的一脸的调侃,“这里蝎子有恋人癖,胖爷小心晚上睡着了钻你怀里去。”

    胖子骂了一句娘,也不等招呼就往小春那边冲了过去,“小春同志厨艺很不错啊!”胖子拍着小春的肩不住嗅着小锅里传出的阵阵香味,“以后不下斗了考虑去开个饭店,胖爷几个天天去捧你的场。”

    小春勾着笑,随意搅动着锅里的大杂烩,“也就这厨艺了,真要开了饭店估计没人敢吃。”

    等小春招呼大伙儿可以吃的时候,胖子早已经弄了一碗蹲到旁边吃去了。

    见闷油瓶还站在不远处的山包上眺望着什么,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我走了过去朝他喊着,“小哥,回去了。”

    闷油瓶点了下头,身子却未动,依旧站在那里继续看着,我也不催他,只站在山包下方等。

    约莫十多分钟后,他转过身跳了下来,和我并肩往回走去。

    吃东西的时候就把晚上守夜的班次给排了排。

    由于还未靠近沙漠,四周虽然荒凉了一些但隐形危险不多,因此一次守一个便行。

    闷油瓶说他来守第一班,黑眼镜最后,中间轮着胖子和小春。我一听这不行啊,直接把我给省略了,忙问我呢?

    胖子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组织交给你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明天上车跟胖爷锄大d。”

    “锄你妹!”我拍开他的手,义正言辞道,“别把小爷甩在一旁当无形,我来守第一班。”

    胖子一巴掌拍上我的肩头,打得我上半身猛地一栽,被闷油瓶伸手扶住。

    “小天真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这么想守,不如你来换胖爷的班,胖爷去替你睡觉。”

    闷油瓶扫了胖子一眼,胖子立刻嘿嘿笑着搓手,“小哥……入夜有点冷,给天真热热身暖和一下……”

    黑眼镜一看我这是铁了心要守第一班,便笑道,“既然小三爷一定要急着证明自己是铁血男儿,我们要再阻拦就太不近人情了。”

    闷油瓶目光在我脸上飞快瞟过,“我跟吴邪守第一班。”

    我张口刚想拒绝,闷油瓶不容置疑的声音传了过来,“跟我一起。或者去睡觉。”

    胖子在一旁闷笑着。黑眼镜拍了拍小春的肩膀道,“睡觉去。他们两口子的事自己解决。”

    我霎时气噎。

    胖子一向嘴欠我已经习惯了,没想到黑眼镜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真让我惊讶。

    很快,三人便钻进帐篷去了。

    迫于闷油瓶的强大气场,我很没骨气地留了下来,和他一起守第一班。

    (二十)

    入夜后温度的确降了不少,好在无烟炉里的火还算旺盛,我搓了搓胳膊,心想着明晚守夜时一定要把外套记得带上。

    闷油瓶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伸手揽上我的肩头将我拥入怀中,略微的凉意从他的胸膛传至我的肩膀,我忍着想要打个冷颤的欲`望,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过了一会儿,凉意散去后,随之而来的是温和的暖意。起初的寒意迅速消散,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一时间气氛冷寂得厉害。我扭头看了闷油瓶一眼,见阖着眼帘也不知睡了没有,便动了动身子想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闷油瓶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我忙道,“小哥我吵醒你了?”

    闷油瓶摇头,扶着我的腰让我身子稍微坐正了一点,然后将我拥入怀中抱住,低头问,“好了吗?”

    我点头,即刻想到已经把话闸子打开了,便问道,“小哥,黑眼镜这个斗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我记得他说过,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难道这个斗里有什么可以抑制他尸化的东西?

    闷油瓶眼睑阖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过了好半晌,才反问我,“你知道这个墓里葬的是谁吗?”

    我心想你们一个个神神秘秘的死咬着牙关不肯说,我哪里知道。便摇头示意。

    闷油瓶道,“是苏妲己。”

    我惊了一下。

    “那个封神榜里的苏妲己?”我纳闷着,“她还能有墓?”

    “恩。”闷油瓶回答得极为简短,“墓里有一块百辟通灵玉,可以压制我的尸化。”

    看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我知道墓里的凶险一定是我无法预测的。否则在北京时闷油瓶也不会坚持要我回去。

    闷油瓶低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开口,“吴邪,别怕。”

    本来心里还有几丝忐忑不安,被闷油瓶这么一说我反倒硬气起来。

    “谁说我怕了。”我说的十分豪迈。为了显示我的男子汉气概,说着就要挣脱闷油瓶坐起来,却被他紧紧抱住无法动弹。

    闷油瓶低头看向我,黑夜里的眸子亮得慑人。我一下子就被他深邃得黑眸给吸引进去,顿时忘了自己刚才要做什么,出神地看着闷油瓶那漩涡般的眼睛。

    闷油瓶眼底光点一闪而过,伸手摸上我的脸颊,拇指轻轻按压着我的唇角。我被这暧昧的气氛给搅懵了,心跳也禁不住地加快了几分,刚想拨开闷油瓶的手坐起来,就见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钳制住,另一手捧着我的脸将我下巴微微托起,低头朝我凑了过来,微凉却意外柔软的唇落在了我的嘴上。

    闷油瓶的吻很轻柔,双唇一下下摩挲着我的嘴唇,并不时在我的下唇上轻轻咬上一口,在痒得我有些受不住的时候将我的下唇一口含住,吸`吮。

    我惊得张口就要说话,闷油瓶的舌一下子钻了进来,在我的口中扫了一圈后触在我的舌上,卷住,往他口中探了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闷油瓶怎么样,至少在我看来,他跟吻技这两个字是完全挂不上钩的。

    但显然现在在他怀里我全身发软的厉害,要不是被闷油瓶托着我整个人只怕要滑到地上去。

    四周很安静,能清楚听见我跟闷油瓶双唇纠缠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许久,闷油瓶才从我的唇上挪了开,空气一下钻入我的肺里,我顾不得害臊大口大口喘气,心想小爷活了二十六年连大姑娘的手都没有牵过,一来就被你闷油瓶给把初吻弄没了。

    转念又想,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用,一个吻下来就气喘吁吁,再看闷油瓶不带半点喘气,除了呼吸重了几分,面上情绪却是毫无一线波澜。

    闷油瓶低头看着我,宛如夜幕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亮光。

    我挥手推开他起身坐了起来,将双脚蜷曲起来双手环抱住,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无烟炉里簇簇窜动的火苗,动都不敢动一下。

    要是被闷油瓶知道他一个吻就能勾起我的欲`望,小爷这脸也干脆扔斗里别要了。

    想到这里,我蜷曲的腿又闭拢了几分,生怕被闷油瓶瞧出端倪。

    但转念一想,小爷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是没有帮自己弄过,要是今天这吻接下来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了。

    闷油瓶微微怔了一下,见我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的怀抱坐正身子,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吴邪?”他伸手过来,居然在我额头上贴了一下。

    我靠你大爷!

    老子没有发烧好不好!

    “别碰我。”我咬牙切齿地看向他,见他眼底飞闪而过的疑惑与黯然,心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闷油瓶的内心这么娇弱,他那秒杀血尸和海猴子的狠劲难道被狗吃了?

    心里虽是这么恨恨想着,但到底怕他误会,还是忍不住的闷声开口,“你要不想贞`操今天交代在这里,就老老实实坐那里别动。”

    说完又觉自己实在太过丢脸,干脆扭开头望向另一边,不去看闷油瓶的神情。

    耳边似乎传来闷油瓶的轻笑,我惊讶地回头去看他,却又见他还是最初的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刚才那若有似无的笑声只是我的幻觉。

    闷油瓶伸手过来将我一把揽入怀中,我挣扎了一下,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别动。”手指在我脸庞滑过,逆势往上遮住我的眼睛,“睡一下。”

    “不行。”我当即拒绝,“说好了一起守的。”

    “一会我叫你。”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知道他一向擅长以这种方式来敷衍我,而我也确实完全的相信他,想着小憩片刻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便点了点头,靠着他睡了过去。

    有闷油瓶在身边的缘故,这一觉我睡的很踏实。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黑眼镜正在收着帐篷,将装备扔到车上。

    胖子和小春正蹲在不远处看着什么,闷油瓶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见我醒来,黑眼镜一下笑了,“醒了小三爷,昨晚蝎子有没有爬到你的怀里啊?”

    我一愣,没有明白他的话意。

    黑眼镜朝胖子的方向指了指,我走过去在胖子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惊得他跳起来骂,“我草,哪个兔崽子敢踢你胖爷的屁股,不想活了不是?”

    我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反问,“看什么呢?”

    胖子思绪仍停在我踢他的时候,仍骂骂咧咧着,“跟小哥睡了一晚胆子也肥了不少,一早起来就敢踢你胖爷爷的屁股。”

    “去你妈的,你才跟黑眼镜睡了一晚。”我反骂道,“看什么鬼东西,别啰嗦快说。”

    胖子指着地上嚷着,“一早起来满地的蝎子尸体,天真你看是不是挺奇怪的?”

    我低头看去,地上果然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蝎子尸体。我蹲下`身伸手戳了一下,“死了很久了。”

    “这你都能戳得出来?”胖子顿时对我刮目相看,“跟了小哥就是不一样啊,手指都尽得真传。”

    “闭上你丫的狗嘴。”我一脚踹过去,被他躲开了。

    这死胖子就没有过一句正经话。

    等黑眼镜将帐篷都收完时闷油瓶也回来了,神情看上去有些严肃,“尽快离开这里。”

    “怎么了?”小春问道。

    闷油瓶扫了他一眼,但还是回答了,“我们闯进了蝎子的地盘。”

    胖子摸了一把后颈道,“怪不得一早起来满地的蝎子尸体。但昨晚它们怎么不攻击我们,还自己死了这么多?”

    黑眼镜嘴角勾着笑,似真非假道,“大概有蝎子的天敌在。”

    闷油瓶点头,“哪一种都不好对付,走吧。”

    既然连闷油瓶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更不敢多做停留,忙上车离开。

    车子启动后,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又问闷油瓶,“既然这么危险,昨晚怎么没事?”

    闷油瓶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后回答,“它们应该也在观察我们。”

    车子一离开,胖子马上恢复了精神,叫嚷着要黑眼镜转过身来一起锄大d。

    黑眼镜却一反常态地摆了摆手,对小春道,“你跟他们玩一把,我来开车。”

    小春也没推辞,居然就着开车的姿势往黑眼镜的座位上挪了过去。黑眼镜一手勾着方向盘腰下用力身子微微一翻,坐在了驾驶座上。车子猛地加速,瞬间飚了出去。

    胖子没坐稳,肥硕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差点磕到脑袋。

    “我靠赶着去投胎啊?呸呸呸!黑爷你早饭吃多了?有力气不是这么使得。”胖子骂道。

    黑眼镜从后望镜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胖爷你回头看看。”

    我心想跟胖子说话为什么要看着我?

    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当下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草!

    这是怎么回事?车子后面跟着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太清楚是什么,但能感觉前进的速度十分之快。

    “那是什么?”胖子也惊的跳了一下。

    “蝎子。”闷油瓶身子未动地坐在座位上,双手环胸低着头,似乎是在假寐。

    小春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却没有说什么。

    黑眼镜居然透过后视镜对我说,“小三爷,你们继续锄大d,别管那玩意儿。”

    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黑眼镜胆子大还是心眼粗,后面追着成百上千的蝎子,他居然还有心情招呼我们锄大d。

    “黑爷你真好心情,要不你去那蝎子堆里开桌麻将如何?”胖子也不忘苦中作乐的调侃着。

    “挺好。胖爷这注意不错。”黑眼镜居然放开方向盘一只手去摸烟一只手去翻zippo。见他半挺着身子在裤子口袋里胡乱掏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给他点了过去。黑眼镜回头叼着烟朝我凑了过来,脸对着我眼睛却是看着闷油瓶的。

    我刚帮黑眼镜点了烟,身后伸来一只手将我拽了回去,我身子往后一跌撞入了闷油瓶的怀里。

    抬头对上闷油瓶直视着我的眼神,我正色道,“小哥,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命葬送在他手里而已。”

    闷油瓶没有说话,揽在我肩头的手却没有松开。

    我心想大敌当前这闷油瓶子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搞暧昧,当即坐起身将他的手推开,回身看着后面仍跟在车后追赶的蝎子群。

    也真是奇怪了,昨晚我们虽闯入了它们的地盘,但也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一大早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追着我们的车赶?真是要进攻我们的话昨晚就该行动了。

    见我一直盯着那些蝎子研究,闷油瓶将我一把扯下来坐好,对黑眼镜道,“来不及了。”

    黑眼镜从后望镜里看了一眼那些愈渐逼近的蝎子群,点了点头干脆将车停了下来。

    胖子惊的一下跳了起来,“你干什么?没见蝎子都已经爬到眼皮子底下来了吗?不赶紧跑路你他娘的是想做蝎子的大餐吗?”

    黑眼镜和闷油瓶动作十分迅速地从包里掏出一些黑布,又塞了一些在我、小春和胖子的手里,“快,把玻璃全部遮上。”

    我忙接过闷油瓶递过来的宽胶带将黑布牢牢粘在了玻璃上,等弄好这一切回头去看时,黑眼镜和闷油瓶他们早已把其它的玻璃遮了个严实。

    见我和小春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黑眼镜笑嘻嘻地转身过来招呼我,“小三爷,来锄大d。”

    说毫无畏惧也不太可能,但见黑眼镜和闷油瓶脸上都神色自若,心想他们俩个是跑江湖的老手了,既然他们说没事,那应该就是真的没事了。

    这么一想,心情也随之安定下来,和胖子、小春搭了一桌开始锄大d。

    片刻,车子上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不大,却很密集。

    由声音传来的顺序不难辨认出,蝎子群是在经过车顶往前方爬去。

    看来这些蝎子并不是要攻击我们,而是正好跟我们同一个方向。

    “它们去哪?”小春问出了我心底的疑惑。

    “谁知道。”黑眼镜耸肩,开着玩笑,“举家迁移?”

    我心不在焉的出着牌,过了好一阵才感觉那些金属撞击的声音逐渐远去,黑眼镜这才收了牌扯开黑布的一角往外看了看,吹了一记口哨,“行了。”

    我和小春将其它玻璃上的布都扯了下来塞回包里。依着黑眼镜的话来说:别浪费,资源回收还有用处。

    黑眼镜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把我的背包取过来,将里面的东西一下倒在了地上。

    “来来来,天气冷要御寒,一人发一双袜子。”黑眼镜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双长筒棉袜,“把裤管扎进去,用透明胶粘牢固了。这儿过去,”他往身后的荒地指了指,“就是沙漠的入口,别让风沙把两只脚给吹没了。”

    我们接过袜子各自穿了起来,又照着黑眼镜的话把裤管扎进去后在外面紧紧缠上几层宽透明胶,才套上军用靴。

    黑眼镜又一人递了一只防风镜和一只口罩示意我们带上,并说这车虽然有挡风玻璃却也挡不住塔克拉玛干沙漠的风沙。我们当然都乖乖的带上。

    等一切准备就绪了,车子启动继续前行,没过多久,就见路上的黄土地慢慢被沙土掩埋,我们已经到达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

    (二十一)

    黑眼镜告诉我们他走的并不是旅游道,而是绕着塔克拉玛干沙漠从一条较为陡峭的山坡上直接插过去。

    我问他这一路来怎么没有看见山坡,他笑着要我探头往窗外看看,我伸出脑袋看了一眼车外,当即骂了一声“我草”,忙把脑袋缩回来了。

    车门外就是悬崖,看着虽然不深但要真摔下去也是会死人的。

    车子完全是贴着崖壁在走,车窗擦着石壁不断撞击出碎石块滚落下去。黑眼镜却叼着烟笑得一脸的没心没肺,双手打着方向盘往上开得飞快。

    小春估计是早就习惯了黑眼镜的开车方式,只管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扑克牌。闷油瓶也依旧面无表情的抱着龙鳞低头睡了。

    我跟胖子哪里睡得着,又不能像闷油瓶和小春那样淡定,只得强镇定了精神自我催眠:这下面是平地,这下面是平地。

    心里安慰了一阵子,刚觉好了一点,就听见头顶传来“砰”地一响,吓了我一跳,还不等开口询问,黑眼镜叼着烟的笑声就传了过来,“好像是山崩了。”

    “我靠了黑瞎子,”胖子口不择言的骂了起来,“哪条路你不好走非要走这种危险的地方,一会儿山塌了咱们一群人直接摔下去做肉酱算了。”

    我心想这回胖子是真生气,居然连“黑瞎子”三个字都飚了出来。

    黑眼镜很淡然地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在前方的玻璃窗上。

    “各位,坐稳了。”黑眼镜笑了一下,将烟头一把掐灭,脚下猛地一踩油门,我们所有人除了闷油瓶以外全部往后仰了一下,车子如箭一样飞了出去。

    我从身旁的窗户往外看去,山顶的岩石不断地在崩塌往下坠着,或大或小的石块有些擦着车身滚落下去,有的直接砸在车上,耳边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再看后面,根本就谈不上宽的路面已经沿着我们开过的地方裂开无数的口子,裂口扩大形成断层整块整块往下塌了去。我只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心想这算是亲身经历了一场好莱坞灾难大片了。

    断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我们这边迅速开裂崩塌,再过不到十米就能追上车子,并带着我们一起往崖下坠去。

    我看得脚下有些发软。妈的几次斗里出生入死都活着回来,要是把命交代在这山上了也太不值了。

    估计是看我脸色不是很好,闷油瓶伸手将我一把拽了过去揽入怀中,按着我的脸埋入他怀中,“别看。”

    我皱了下眉推开闷油瓶起身,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我没事。”

    虽然跟闷油瓶已经算是确定了关系,但基于这次下斗以来路上他对我的保护,我心里却没有半点的高兴,倒是说不出的郁闷更多一些。

    他娘的是以为跟小爷谈了恋爱,就真把小爷当女人了不成?动不动就把小爷往他怀里扣。

    越想就越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倒把窗外的危险给忘得一干二净。

    胖子见我正对着闷油瓶行“注目礼”,便在一旁哇哇叫着,“都什么时候了天真你他娘的还眼里只有小哥。你们小两口子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调`情,胖爷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滚你妈的胡说八道。”还调`情呢,小爷眼里的杀气到你眼里他娘的居然成了含情脉脉了。

    正在跟胖子骂着,就感觉车子剧烈晃动了一下,随之往旁边歪了过去。

    我脸色一变,几乎是跳了起来贴上玻璃去看,车子的右后轮居然卡进了一条裂缝里,轮子在空隙中不断打滑,却怎么也出不去。后面山崩的趋势已经越演越烈,断层以极快的速度朝车子蔓延过来,整座山都有了些摇摇欲坠的感觉。眼看着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可车子却卡在了这里动弹不得。

    黑眼镜踩了两下油门,车子的轮胎在裂缝里不断打滑。黑眼镜往后看了一眼,对小春道,“你来开车,我去看看。”

    闷油瓶起身道,“我去。”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迅速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闷油瓶一个箭步冲到右边后轮处,伸手极快速地摸了摸陷进去的口子,将龙鳞插进去撬了几下,车子纹丝不动。地面却因为闷油瓶过大的力量而往下陷了一下。

    胖子骂了一句,就见黑眼镜嬉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山崩的原因有一半在胖爷。”

    我们一听就知道他这分明是在挤兑胖子体重。都这个节骨眼了他居然还有调侃的心思,我看了一眼黑眼镜毫无惧色的脸心说你丫的前世一定是比干,被人挖了心来投胎的。

    胖子骂了一句娘,就听见小春拉了一把黑眼镜示意他闭嘴,“ 这山本来就有些疏松了,车子这么一驶上来,又是这速度,崩塌是正常的。”

    胖子拍子肚子说“胖爷这身神膘不占分量”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我也实在没有跟他们在要塌的悬崖边上插科打诨的心情,一门心思只在闷油瓶的身上。

    断层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很快便离车子只有几米之远。从山顶滚下来的碎石砸在车顶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闷油瓶透过后望镜朝黑眼镜做了个手势,黑眼镜点头,在闷油瓶将龙鳞整个插入后轮的那一瞬间猛地一踩油门,车子颠了一下后顷刻弹了起来,沿着已经完全龟裂的山路往前飞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卡胎的地方已经整个陷了下去,大半个山头已经完全崩塌,我心里一慌已经忍不住喊了起来,“小哥还没上车呢!”

    黑眼镜仿佛没听到一般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急速前进,在行到尽头的时候卯足马力冲了出去,在半空中飞出一道弧线,最后颠簸了一下稳稳落在了沙地上。

    后面的山“轰隆”一声整个垮了下去,飞烟走石弥漫了天空,将玻璃窗的视线遮得严实。

    我几乎是疯了一样打开车门朝坍塌的地方奔去,被黑眼镜一把拉住。

    “你他妈的放开我!”我控制不住地朝他怒吼,“小哥还在那里你不知道吗?”

    黑眼镜朝我身后颔首示意,我回头看去,烟土迷蒙的不远处闷油瓶正提着他的龙鳞满面尘垢的走了出来。

    我不知道闷油瓶是怎么从崩塌的山下出来的,但看到他安然无事的那一瞬间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背上起了一层的虚汗。

    “你要再晚回来一分钟,小三爷得生吞了我。”黑眼镜还在我身后闷笑着。闷油瓶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里有着让我安心的亮光。

    我突然有些理解闷油瓶时时刻刻保护我的心情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拿眼神打情骂俏刺激我们这些单身的人。”黑眼镜挥了下手,让小春去检查一下车子的情况,一脚踹了胖子去架无烟炉煮吃的。

    胖子倒也没说什么就去后备箱取东西去了。

    黑眼镜找了块地方一屁股坐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朝我挑眉,“来一根?”

    我点头,接过黑眼镜递来的烟狠狠抽了一口,太久没抽烟,猛地灌进来的烟味冲进气管呛得我一顿咳嗽。

    闷油瓶不是很喜欢烟味,跟他在一起后我便不再抽烟。刚才心情一下大起大落,让我去抱着闷油瓶又哭又笑的我也干不来,抽根烟缓解一下情绪也是好的。

    见我心情平复,黑眼镜凑了过来问我,“要是刚才哑巴回不来了,小三爷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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