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30部分阅读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 作者:肉书屋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30部分阅读
正是。米价之贵贱,全视产地之丰歉、贩运之多寡,随时低昂,此理势之必然,亦非牙行人等所能操纵。米粮客商人地生疏,非藉牙行引领,难以觅主求售。而粮色之高低、价值之差等,非藉牙行评论,亦未免彼此各有争竞,但对牙行能否操纵粮价,我却认为要看地区差异。两江地区,村庄稠密,食指殷繁,每日需米,难以数计。官仓米石,本有定数。当谷贵之时,纵减价平粜,不过附近居民零星买籴,往往平粜已据报完,而市值仍未平减。若秋收之后,即遇岁稔粮多,而各处商贩纷纷籴运,殆无虚日,亦无藉官为收买。西南数省则远在西陲,人户较少,除东与陕省接壤外,其余三面,俱无邻近省分。一遇丰收,则粒米狼戾,若于购籴之无人;一遇歉收,则无处挽运,势须仰于官粟。因此各地粮食市场流通规模的不同,会严重影响仓储制度藉谷数调节管制粮价的政策效果。”邬思道在一旁沉声道。
“也就是说两江地区食指殷繁,每日需米,难以数计,米粮的市值很难因为开仓平粜而减价,而在人户较少的西北地区,因为缺少携重资以囤积商人,粮食的需求又少,朝廷平粜政策才较有作用,所以也不必担心米牙等商人把持粮食市场。”如今江南地区有些州县的米行尚有家道稍裕之人,而且还有歇家广建房屋囤积米粮,每岁为数甚多,必待价昂,始分发售卖,对于这些米行和歇家。不知道吕老先生认为该如何处置才得当?”胤突然把问题抛回给吕留良。
吕留良果然上当,“老朽认为要严行饬禁,有犯。必重加惩治在案。至于米牙当禁与否?老朽倒觉得稽查牙行,查囤积。亦系除弊之一端,但是地方情形各有不同,欲使驵侩无以售j、粮价不致腾涌,全在斟酌时地之相宜,难拘一定之规制。务期市值可平,民无食贵。”说完这段话他自己也愣住了,半晌过后大笑道,“几位小友好心机,好计谋,好学问。老朽被你们都绕进去了,哈哈哈哈。”
“老先生心中有丘壑,又心系天下百姓,岂是我等能算计的。”胤拱手说道。
吕留良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可以告诉老朽,你的真实身份了吧?”他突然看向我,“还有这位小友。你们二人……都不简单啊。”
胤此刻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在下是谁。老先生心中早有计较。只是老先生既为长者。长者有令,晚辈岂能不从?”当他抬头注视着吕留良的眼睛。胤淡淡地说,“在家里,我行四,所以家里地人都称我为四贝勒。不过我更喜欢别人成我为……胤!”
吕留良倒退几步,“果然,你果然是那个人的儿子。那她呢?是你的福晋,还是他地女儿,又或是?”
我抿嘴笑道,“老先生,这次您可猜错了。我啊,是君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老祖宗平时都叫我羽默,羽毛地羽,沉默的默,可不是语言的语哦!”
吕留良深深地看着我,“有羽者终会一飞冲天。”他看了眼胤面无表情地说,“四贝勒,老朽早已和那个人说过,并无入世致仕之心。难不成,我这把老骨头还要被你们绑了去?”
璇玑拍手笑道,“这个我喜欢,老头,要不就从了我们吧。站得我都累死了!”
“吕老先生,我们的确让您回到红尘里,只是,谁也没说要让您致仕啊?”我笑嘻嘻地跑过去,搀着吕留良的胳膊撒娇道,他想挣脱,没门!敢挣一下,我立刻就地水淹妙山。
“那你们费了这些口舌是要?”吕留良无奈地被我拽在原地,想走也走不了。
“四爷其实是有两件事想要请求吕老先生帮助。四爷奉旨来江南办案,眼见江南是情状日渐好装,若是一笔下去,把所有涉及粮案囤粮哄抬价格的j商斩了,一恐伤了人心,二恐伤了江南商事的元气。所以,想在几日后公审,除非罪大恶极者必须斩首示众外,其他案犯,只需他们退回赃银,捐粮赈济,平复粮价就可以了。”
“这与老朽何干?四贝勒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我笑道,“吕老先生,您啊,跟我老祖宗的年纪差不多,我就叫您一声吕爷爷。”反正您愿意的也得愿意,不愿意还是得愿意,“公审的意思,就是要用百姓雪亮的眼睛看着这些j商是否悔改,而请吕爷爷您这样的大儒去,就是为了在道义和礼法中给他们的心里重新画一道准绳。赚钱没有错,可是赚人命钱,不嫌手里血淋淋地,晚上不怕鬼敲门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这些老人家用道义约束他们?”
“对呀,还有哦。江南新成立了一个济慈堂,需要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坐镇,每年评选出最有责任心对百姓布施最多地人和商贾,予以鼓励。”我笑着说。
“做善事何须留名,此乃沽名钓誉之为。”吕留良说。
“那您还出了几本书呢,按理说文人墨客都是仙逝后,弟子、亲友亲自整理成集,出版发行。”我看着吕留良,笑眯眯地说,意思就是您也很沽名钓誉的说。
吕留良老脸一红,奋力挣扎几欲离开。我却死抓着他不放,眼圈里闪着泪光,“商人追名逐利,也许不好。可这是他们奋斗或者说是摆脱身份所带来地鄙夷不得不做地事情。还记得我说得哪五种人吗?如果他们出钱出力接济灾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最重要地事情不是在解决中嘛?至于您所说的人伦大道,有您这样的大儒监管着,咱们让官府下令,每三个月让他们的家主还有得意子孙都来您这受教便是。”我看着吕留良,“除非……您没有信心能把他们教导成懂礼义、知荣辱的儒商。”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秉公
“儒商……”吕留良似乎被我的话打动了一些,我连忙朝胤眨眨眼。
“另外,市廛律例的确需要进一步的改善,所以希望吕老先生在江南可以会同一些注律名家的意见,补入前辈学者的考订,综合这些资料和考订,将市廛例增补修改,使之自成体系。”胤说道。
“若是那个人不允呢?”吕留良问道。
“第一,在下会亲自参与此事,但无须署名;第二,此等有利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律例,在下定当大力游说各方予以通过并施行;第三,皇阿玛一心为民,定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胤深辑一礼,说道,“只愿先生秉公为民,勿要夹杂个人感情。百年后,你我二人均不在人世,惟愿此例可以留在大清律中,虽经无数修改,仍不变筋骨,造福黎民百姓。”
吕留良转头朝我笑道,“羽默丫头,放开老朽吧。老朽这把老骨头快要被你晃悠掉了。”
我得意得笑道,“快去给吕爷爷收拾行李,咱们下山喽!”
吕留良苦笑道,“你倒急。罢罢罢,老朽还有话与四贝勒说,你们都跟我的弟子去玩吧。”说着话,他叫过刚才引我们进门的那个男子,交代了几句。
那男子似有不快之意,与吕留良争辩了几句,不过师命不可违,他仍旧带着我们离去,只是身上散发着怒气和不满。
胤看着那几个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回头沉声对吕留良说,“不知老先生还有何赐教?”
吕留良看着胤,“老朽年轻时狂妄不羁自视甚高。年老了也不觉得这身骨头软下来甘于折腰事权贵。”
胤立于山风中,虽儒衣飘飘,却身形屹立。如挺拔的苍松,一动不动。“老先生为天下黎民百姓折腰,又有何妨?”
“不知四贝勒肯为黎民百姓折腰吗?”吕留良问道。
胤笑道,“先生刚才受我一大礼,不知算也不算?”
吕留良一愣,轻声说道。“不知那位太子殿下与四贝勒相比又是如何?”
胤淡笑道,“二哥深得皇阿玛真传,胤自叹不如。”他突然正色道,“吕老先生,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对您对您的家庭对您地家族对您的友人还有弟子来说,都不是好事。”
“这算是警告吗?”吕留良问。
胤非常认真地说,“是善意的提醒,希望您能够听进去。”
转眼就到了年底,胤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更重要地是。江南没有血流成河,胤没有把他的冷漠无情进一步地扩大和释放。最让我欣慰的是,也许吕四娘不用去做一名被历史学家争论的杀手。她可以有自己的快乐和生活。
米粮回到了原有的合理价位,各府地小姐们也被人送了回去。若惜、萍雯和我。成了最好的朋友。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的圆满。除了我回家的时候,瑶瑟和玉香的惊呼和泪水。让我觉得抱歉又不忍。
这期间,额娘又在绸缎庄订过几次衣物,我想,她应该不知道,她取走的每一件衣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满含着我的歉意和思念。
“大阿哥,现在怎样?”我倚在阑干边看着水面摇晃的月亮。
“怎么想起他来了?”胤皱着眉头问。
“因为我曾经是惠妃身边地人啊!”我理所当然地说。
“你想问的是大哥还是八弟?毕竟惠妃娘娘也是八弟的额娘。”胤眉头皱地更加深。
“其实每一个阿哥,我都想问问。最重要的,他是目前有力地竞争者,老爷摆在台面上地,你们可以抬出来的挡风地。”我轻笑道,“平衡之术,不仅用在索额图和明珠之间,也在老爷的嫡子和长子之间。这种平衡还要很久很久,久到老爷主动打破这种平衡,或是竖起新的党派集团,建立一种新的平衡。”
“像这样作为朋友的交谈,以后不会再有了。”
“肯定的。可惜你不能留下来参加我的……”
“不要说,你明知道我必须回去。就算不回去,我也不想看见我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
“四爷。”
“我不叫四爷,也不叫四阿哥,更不叫四贝勒。我的名字是胤,爱新觉罗胤。”胤认真地看着我,“虽然以前,不,包括以后,我也会无所谓。但是,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名字,只是胤。如此而已。”说完,胤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他走了?”冥追站在阴影里神色难辨。
“对啊。”我嘟着嘴,揉揉眼睛。
“你是真得很关心他。”
这是什么意思?冥追此话一出,让困顿的我满头雾水。正当我惊疑不定的时候,冥追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伸出手把我抱在怀中。“我吃醋了。”他闷闷的声音从胸膛中传了出来。
我低下头陷入了深思,忽然抬起头说道,“还记得忻童吗?”
“你前世的孩子。”
“呵呵,很可爱的名字。对吧?”
“嗯。”
“就是可爱才讨厌。又小又凶又霸道,任性的小鬼头。可是很柔软很温暖像棉花糖一样。每当我看见他,就会想起忻童。”
冥追静静地抱着我没有说话。
“现在想来真是好笑,我在这里说一个比我大的男人像我的儿子,真是太荒唐了。”
“你胡说什么。母亲失去孩子,是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啊!让你用那样奇异的方式离开忻童,亏你能熬过来了。”冥追安抚地摸着我的头,“你每天都在虔诚地念经诵佛,不仅仅是为了岳父岳母,也是为了忻童,对吗?”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毋忘
“我本是不信这些的。是你告诉我,吊唁是为了让失去挚爱的人整理好情绪。是你告诉我,在诵经的时候,心情会慢慢的平静下来,想起失去的挚爱,就再继续念诵……这样就可以逐渐从悲痛中站起来。”我哭着抬起头吼道,“能因此解脱的人,只有原本就幸福的人!那些不管念多少次经,悲哀还是排山倒海而来,根本没有时间解脱的人,该怎么办?”
“我想拯救在这世上受苦的所有人,我曾经深信自己一定救得了他们。过往的无数个岁月,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当我知道再也做不到的时候,那一刹那我也有过自暴自弃,连身为人的心都舍弃了。可是,随着逐渐了解你,我却觉得自己实在太肤浅了。”
“为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连哭都忘记了。
“因为我发现,我的面前就有一个需要拯救的人。因为我的面前,就有一个我能救的人。我必须救的人,就在我眼前……我的眼前就有一个痛苦挣扎,求助于我的人啊!”
“冥……冥追……”对不起,对不起,总是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害了你,害怕那个人阴魂不散把我抓回去。离成亲的日子越近,我就越害怕,我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不,是一定会发生的那种感觉。
冥追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多么可爱的傻孩子,只属于我的傻孩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发簪,轻轻把我的头发盘起然后别在发髻间,“看,这样的发式更加适合你。不是吗?”
“啊……”我呆呆地看着冥追。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温柔地看着我。
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啊……”我真得很害怕。害怕这种属于我的自由和平静,莫名其妙地结束。猛地抱住冥追,“呜哇哇……”
不要让我地预感成真,不要让我失去现在的生活,不要让我离开我的亲人我地朋友们,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是我地家。
嫁人前的最后一天,我暂时住在那间小小的别院。明天,我要从这里出发,开始新的人生。陪我住在这里的,是瑶瑟和玉香。她们是我陪嫁地丫头,璇玑哭着闹着也要来。我可不敢委屈这位大姐,再说,我还巴望着能把她和韩昱凑成一对。至少,身边有这么位活宝。一定是很快乐的。
半夜里,见鬼的,我怎么也睡不着。仿佛是喝了espress一般。就差上蹿下跳了。奇怪的是,杭州城仿佛也喝了一杯espresso。不时有官兵跑来跑去。感觉就跟二级备战一般。
瑶瑟急匆匆地跑进来,气喘吁吁。
“怎么了?”我从床上爬起来问道。
“好像是在调动杭州城的官军。”瑶瑟焦急地说。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许是换防而已。”我又躺回到床上,无聊地盯着头顶的床幔。
“可是……”瑶瑟有些犹豫,“我见他们的衣服,不像是州府县衙的兵丁。”
“什么意思?”我翻身下床,几步走到瑶瑟面前。
“我看着,像是,像是正白旗地人。”瑶瑟犹疑地说。
“正白旗?”我诧异地看着瑶瑟,“难不成有人叛乱?”我的心里突然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是。只是……”
瑶瑟吞吞吐吐地让我着急死了,“只是什么……”
“只是听说小姐地阿玛,江南道的府台舒克都老爷犯了重罪,被弹劾……”
“重罪?弹劾?什么?”我慌了神,,虽然现在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是谁地孩子,但是,他们曾经那样爱失忆地我。我怎可……
康熙已经开始了他的南巡之路,莫不是要逼我出现?康熙,你不是个圣明地君主吗?我的阿玛和额娘老实本份,你何苦拿他们开刀?
“小姐!”瑶瑟突然一声暴喝,震醒我。
我写好一封信递给瑶瑟,“好瑶瑟,我有要事必须先离开一段日子。你把这封信带给少爷,然后在家乖乖等着我。记住,绝对不要出来寻我。”
“可是,小姐,您不能去!”瑶瑟捏着信,紧张地说。
“我……我……”闭上眼睛,我知道自己的心理也在犹豫,可是,我不能犹豫,我也无法犹豫。因为,这不是一个选择题,康熙,给我出了一道必答题,如果不能让他满意,他会让我重修整个人生的。
“小姐!”瑶瑟急得哭出声,抓着我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
“你是我的妹妹,也个是可怜人。我不想你再回到那个血腥冷漠的地方。这段时间你要代我好好照顾玉香,千万看紧了她,别让她跑出来寻我。”我推开瑶瑟的手,忙碌的收拾包袱,并且找出男装换上。
如果是其他任何一种情况,我都会平静的去思考;如果康熙出动的是其他的人抓捕阿玛和额娘,我都会想办法救他们,哪怕是劫法场。可他派的是正白旗,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让我去扬州,等着他。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也许,从我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我走得每一步,他就知道我的每一个变化。也许,他玩累了掌控的把戏,决定吞噬我。也许……“小姐,走我们一起走!留,我们一起留!”
“别傻了!”我瞪着瑶瑟,“如果你不把这封信带给少爷,我就死定了。”
“可是……可是玉香,也可以!”
“不,她太小了。很多事,她说不明白,也讲不通。只有你……”我抓着瑶瑟的手。“现在我唯一能拜托的人就只有你了。”
“小姐,就算这样,你。你怎么出城?”
“山人自有妙计!”我拼命让自己笑着,尽力忽略心中的恐惧。
“但是……”瑶瑟哭着怎么都不肯放手。
“小姐。瑶瑟姐,你们在做什么?”玉香揉着眼睛推门而
“我要临时出去一趟,你赶紧和你瑶瑟姐睡觉去吧。”我笑着说。
“可是,小姐,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玉香说。
“没事。我一定会回来。”一定,我发誓。忍着眼泪,我朝瑶瑟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夜空中,是闪亮的繁星。
还有……站在大门外的冥追还有韩昱。
“你们……”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事情我们知道了,只是,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冥追说。
“是地,小姐。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在圣驾到扬州之前,我必须去找一个人。只有借他的手,我才有可能能逃过这一劫。更何况。他是最好地选择,无论怎么想都是危险系数最小的。冥追。家里的事情全部都要压到你的头上。我离开的时间千万莫要派人寻我或是问我某些决定。我不喜欢被人当肉票绑了去,要挟你们。韩昱。你要好好辅佐冥追,就像辅佐我一般。记得,在广州准备好几处住所,我随时有可能会去那边隐居等待出海地机会。至于如何通知我……等我消息,我会想办法先找你们的。”
“小姐,你要去哪里?你不能丢下我!”瑶瑟焦急地跑出来拉着我的衣袖。
我拉过来瑶瑟交到冥追手里,“等我,至多一年,我一定去杭州西湖边找你们。”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该去哪里找你!西湖那么大!”
我好笑地摸摸瑶瑟的头,“不用你们去找,你们自会寻得。”
“好了,让我和冥追单独说几句话,可好?”
瑶瑟和韩昱点点头,退到几十步远的地方。
“冥追,对不起。在我们成亲的前夜,我却要做个落跑新娘。只是,我不能把你们牵连进去,绝不能。”
“我等你。”冥追淡淡地说,那般笃定。
“好!毋忘你我的约定!”
冥追看着我,笑了,笑得是那般单纯,我也不由自主跟着他快乐起来,这种简单的快乐净化了我心头的浮燥。
我踮起脚轻轻吻在他地唇上,“愿我永远是你心头的痴想,冥追,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定要找到我。”
冥追点点头,“还记得我给你发簪吗?若是为难,它会助你。”他贴在我耳边轻声道,“里面自有乾坤,非到紧急关头不要动用它。”
“好!”
“我送你出城,城外已经安排了马车。到了半路,记得换车。”冥追递给我一叠银票,“璇玑会远远地跟着你,有她在会安全很多。”
“知道了。”我把头埋在冥追的怀里,“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明年……若我还能活着,我一定实现自己地诺言。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海宁
连夜驾着马车到了下一个城镇,我寻了一对老实巴交的夫妻,丈夫为我赶车,妻子在车内暂且照顾我。左右他们是去海宁寻亲戚,我们同路也无妨。我一直没有找璇玑,她应该就在我的左右,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一路上只听说阿玛被康熙以失察之罪被拘禁起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选择权都在康熙手里。我知道,康熙在等我回去,等我自投罗网。可是一个小小的长随,他又为何如此上心呢?
进了海宁,我昏昏沉沉地躺在马车上,也不知道离含春楼还有多远,我还来得及救阿玛和额娘吗?
“姑娘,到了!”张婶在车外喊道。
“张嫂,谢谢你们夫妇了。这是车钱,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迷迷糊糊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我拿起包袱掀开车帘,准备下车。
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放到我的面前。我看着一脸谦卑之色的张氏夫妇,再看看一脸理所应当还稍显冷漠的胤,忍不住讽刺道,“四阿哥好手段啊!不是说好在含春楼见吗?那我倒想问问,是我家的含春楼换了东家改建了,还是四阿哥怕我根本就不会来,让你白白失去了江南的助力?”
胤眯起眼睛,手却没有收回去,只是那样盯着我,让我遍体生寒。“还不下来?”
“咳咳,我偏不下,四阿哥能把我怎样!”
“我不会把你怎样。”说着话,他就那么硬生生地把我从马车上拉下来,“只是跑残了六匹马。就为了先一步赶到海宁,安排接驾事宜。”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心疼的话。找你皇阿玛报销!”我吼道,心里乱极了。乱极了。
“你又开始胡搅蛮缠!”胤冷冷地看着我,“是因为坏了你的好事吗?”
好事?遇到你们这群混蛋,我还能有好事吗?脚底下一乱,我几乎要摔倒。
“我说过,你不许再摔跤。自然就不会让你再摔。”我听到他的声音从胸腔内传来,与他的心跳形成共鸣。
“四阿哥,请您放尊重些。”我冷冷地推开他,不愿去看那张令我伤神地面容,不愿去看这个安排了陷阱等着我跳的人。
胤用力扳过我的头,强迫我和他目光对视。“不要和我闹别扭,否则吃亏地是你自己。”
“对呀,你本来就不是好东西,我从一开始就在吃亏!”
“姑娘!”张婶焦急地阻止道。
胤却笑了。“这才几天没见,你的脾气真是见长。”他地手掐向我的腰,“不盈一握。可惜了你的洞房花烛夜。”说着话,他就那般强势地揽着我走进陌生的小院。
“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奋力甩开他。气愤地说。
“这次倒是聪明。只是我送你的衣服你没有扔掉,倒真是让我惊奇。”
“我又不是败家女。你送我地就是我的,我干嘛要扔?”我不自觉地扯了扯衣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阿玛和额娘怎么就被关起来了?谁的主意?”
“你身边那几个都没有跟来吗?冥追能放心你就这么来找我?”胤冷笑道。
第二次了……“他当然放心我,再说你好歹也算是正人君子吧!再说,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来得。你先告诉我,到底是谁想要把我揪出来?”
“你也赶了几天的路,筋疲力尽,还是早些休息吧。”
第三次了!我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说,“爱新觉罗胤,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成不?”
“想回去?”他看着我,“你既然出来,就不要想回去了。你的棉花糖不但各府的小姐们喜欢,连宫里的娘娘和我那些皇妹们都爱吃的很。另外你给我出地那个一统江山万年青的主意,皇阿玛甚是高
“这和你把我诳到这里有关系吗?”我跳着脚说。“怎么?难道你看不出来?你身边有眼睛,皇阿玛的眼睛。虽然,很多事情这双眼睛没有看到,但是也看地够多的了。粮案地差事,皇阿玛龙颜大悦,赏了我,我想这赏也有你地一半。”胤笑得越发诡异,环着我的手更是紧紧地钳着,几乎让我喘不上气起来。
眼睛?什么眼睛?难道他说得是暗探?我愣愣地看着胤,“谁,是谁?有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快告诉我,有没有让你……”
胤神色一缓,把我拥入怀中,柔声说,“你果然是在意我地,甚至是在意我更胜于在意你自己。既然知道身边有j细,怎么还不去想自己的处境,反而担心我会怎么样。小傻瓜,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可能放弃你?”
随即把我横着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里走。“没办法啊,君家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情,皇阿玛自然有办法拿到喜帖。这一看可不要紧,皇阿玛身边的长随要和别人成婚了,还不是他下旨赐婚的。他自然万分震怒。”
等等,什么和什么?我生气地要挣开他,难不成,就不能当我已经死了?非要安排这么个白痴陷阱让我跳!哼,安排这个陷阱的人是个白痴,相信这个骗局的人是个白痴。把我抓来的人是白痴加两级!”
胤胤皱起眉毛,为什么她听人说话都会自己理所当然的找重点?安排此事的是他额娘德妃,相信此事的是他皇阿玛康熙,把她抓来的是他,她在拐弯骂他!“你若看出这个局,又何必往里跳?我不是告诉过冥追,让他什么都不要管,先把亲事完成再说!”
“我也想啊!问题是,我阿玛和额娘都进大狱了,冥追自然不会逼我在心痛和焦虑的时候,还要吹吹打打的办喜事。”我叹了口气,“你们是父子,母子,兄弟。我,不过是一个外人。那个地方,我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胤,我不想回去。这就是我主动联系你的原因。
“可你也知道,你如果落到我的手里,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和冥追一样,想得只是眼前。难道你真得不知道,是谁的手在这里翻云覆雨?”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安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臣父子兄弟。言尽于此,多说无益。此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
“由不得你!”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强抢民女?”我看了看自己男装,“不对,应该是强抢男子。哼,更恶心,更恶劣,更没人性!”
胤皱着眉头想了想,“更恶心更恶劣更没人性的事,我还没对你做过呢!”他邪邪地一笑,“你想不想试试?”
“那你还不如把我送回那座城里呢,生死由天。”我破釜沉舟地说。
“你该去哪里由我决定,先给我几天时间安排一下。老张,你们夫妇就暂且先照顾这位小姐几日。”
“。”张氏夫妇应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哪里出现?”我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奇问道。
“既然你来见我,我又知道你性格执拗,就算有人暗中保护,也必是想办法甩开护卫一个人上路。所以,我便派人在沿途侯着你,也方便照顾你,省得见到一个病鬼。”他捏捏我的脸,“啧啧,结果看见的还是个皮猴。若是让皇阿玛知道,一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你……打算把我送回去?”我迟疑地问。
“你必须回去,这是你的宿命。”
“宿命?”我苦笑道,“那拜托你给我杯毒酒,我死了算了。”
胤正色道,“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
“好好好好。我就是那个自己撞树的兔子,只是我郑重的告诉你,若是那个人胆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要不就给他收尸要不就给我收尸。当然,你要是银子多。直接买两幅棺材也可以。”
“你就这么恨他?”
“对!”
“可是他并没有……”
“他是该死之人,活一天,就要多一份业障。”
“那你呢?”
“我?”惨淡地笑笑,“咳咳,我是将死之人喽。咳咳咳咳……”一阵猛烈地咳嗽让我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胤问道。
“回禀爷。姑娘着急赶路,偶感风寒再加上辛苦劳累思虑极深……所以……”
“派人去后面取根人参给她吊着,找个好厨子好好养养她,连点肉都没有……”
“对,我就是骨头架子怎么着?又没硌着你!”
胤地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我的身体,眯起眼睛说道,“我虽不喜欢丰润之人,但是对排骨,也没什么兴趣。”
“无聊。”我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跳出来,开始在院内四处走动。到底哪个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
“你在找什么?”
“睡觉地地方。”
胤一愣。手指往南,指了指我方才无意忽略了三次的厢房。我懊丧地低呼一声。抱头就钻了进去。身后是他得意地开怀大笑。
这屋子布置的真是典雅,不。我应该坦白,我应该直白,这屋里除了一张大床,两把小椅,一张八仙桌,什么都没有。颜色都不能用素净来形容,简直就是,一片空白。
“喜欢吗?”胤靠在门口问。
“喜欢。”
他脸上一喜。
“那是骗人的。”
他脸上立刻冷了下来。
“怎么也得有张屏风吧?要不我在哪里沐浴?就算没有屏风,有个书案也可以,要不我在哪里写字画画?就算没有书案,有几本书也可以,难不成我就天天躺在床上装中风吗?”
胤听完我的话,哈哈哈大笑,“你若喜欢,装中风,也是很舒服的。”
“我不管,去给我找三桶桐油漆,要不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去外面把你地院墙全画上春宫图!”
“哈哈哈哈哈……我倒是敢看,就怕你不敢画,!”胤笑着走进来。
“男女授受不亲,四阿哥请出去吧。”
“这是我的宅子,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为何要出去?”
“那我出去。”
“除了这间房,其他房间都没有床。”
“那我就打地铺。”
“可是最近似乎在闹老鼠。”
“啊!!!”我尖叫着蹦上床,“快带我走,我不住这里了,我不住了!”
胤困惑地捂着脸,他没事搬出老鼠吓她干嘛?“不过已经没有。”
“真的没有了?”我尖声问。
“真的没有了。”
“肯定没有了?”
“肯定没有了。”
“绝对没有了?”
“绝对没有!”胤走过去把我从床上拽下来,“别叫了,很难听。”
“咳咳咳咳,嫌我难听就放我走。”
一阵沉默,胤突然问,“你总喜欢逼疯别人吗?”
“不喜欢。”
“你喜欢打击别人?”
“没这爱好。”
“那你为何总要走?”
“拜托,我回来是来救阿玛和额娘的,不是来和你打哈哈。”
“我说过,他们必会无恙。”
“可是我也的亲眼得见啊!要不我回去也不安心。”
“回去?”
“恩,我要回杭州,我要成亲……反正永远也不想去京城。”
胤突然翻脸,冷冷地说,“你想走,就走一个试试。你走出一步,我就杀你身边一人。”
怎么突然又翻脸了?这脾气,倒真是和忻童十成十的像,都是个混人。简单说,就是小时候竹笋炒肉丝吃少了。
“睡觉吧。”
“哦,好!”我看看冰凉地地板,没办法,毕竟人家是阿哥,好歹我也睡过地板,就当是一种磨练,总可以了吧。
“我不会碰你的。”胤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搂着我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陷入甜甜的梦乡。
我愣愣地看着他地睡颜,他是真得累了吧?伸出手指拂过他微微皱着的眉头,胤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我地手,眼睛里充满杀气。看到是我,他才松开手,微微长出一口气,“不要在我睡着地时候乱动,我也许会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剑杀了你。”
“你总是睡不安稳吗?”我轻声问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那我去睡地板吧。”刚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住。
“不用,你……不需要。”说完他就那么拉着我的手,慢慢阖上眼睛。
记得忻童刚到家里地时候也是这样的失眠,没有什么办法,就是成宿成宿的不睡觉,无论怎么做,他都不想睡觉,直到……
我轻声地哼唱着,“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半夜里,就这样拍着胤,就像多少年前抱着小小的忻童,摇晃着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棱……
胤闭着眼睛就那么听着枕边女子的哼唱,一声一声,是轻且柔的,如微风拂过花朵,绵长着的,都是馨香。绵长的歌声里,月儿真的很明了,风儿真的很静了,一切都安静了,好像有人帮自己盖好了被子,好像有人在低声地嗔笑道,这么大个人,睡相还这么坏。
那是属于他和她的夜,银色的月光在窗外,风在静静地吹。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桐油
第二天,外面的小厮送来几桶桐油。我对了好久,才对出我想要的颜色。
指挥所有人,把我房里的东西全部搬到西厢去。我便开始了浩大的粉刷装修工程。反正没事,胤也没说不许我做,只要我不出去还不随便我糟蹋!
等胤几日后再来他的秘宅,进了门不由得吓得倒退几步,急忙出去看看是不是进错门了。
可这前后只有这个宅子门前有株垂杨柳,没错啊!
他似是想到什么,怒气冲冲进到院子里。喊过一个人,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臭骂,然后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被骂得一头雾水,但是主子发话了不能不答,“是小姐说,这宅子太冷清,恐怕会闹鬼,所以就带着我们把房子粉刷一新。”
“带着你们?”
“恩,小姐的手艺真好,若不是看她是个大家闺秀,真难想象她还有这等本事。”
胤冷哼一声,“她现在在哪里?”
小厮一指南房,“小姐说,她自己的闺房她要自己弄,不许我们这些男子进去帮忙。”
胤大步流星走到房门口,用力一推有些单薄的木门,吓得我差点没从梯子上摔下来。
“你闹得这是什么玩意?”胤颤抖地指着桃红色房间,这,这,这,这还是他的屋子吗?
“艳丽不?旖旎不?以后你若想金屋藏娇哪个姑娘了,就用这个当椒房,绝对举世无双!”
胤被气被吓被折磨地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胡闹……胡闹!”
我撇撇嘴,“真没欣赏水平 我这可是典型的后现代风格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欺?”胤咬牙切齿的问。
“怎么可能啊!我是你的监下囚啊!”
“那你……你为何这样糟蹋我地房子?”
“好啦,别气了,过十天再来。乖啦。我还要刷第三遍漆,你回你的府衙、别苑啥的玩去吧。”我不耐烦地哄了哄胤。就像哄忻童一般。然后撩起裙子,爬上梯子,继续我的刷墙大业。
“你给我下来!”胤暴喝道。
“你很闲吗?”我跨坐在梯子上,“那边有刷子,你帮我把窗棂再漆一遍。”
胤瞪着我。我也不理他。一炷香地时间过后,他乖乖地拿起刷子开始帮我漆窗棂。其实,人多学点什么是件好事,总得来说,也算是多一种谋生的手段啊!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唉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我摇头晃脑地坐在梯子上一边刷墙一边唱。
“你老实点!”胤瞪了我一眼,又低下头仔细地刷桐油。
以前我教过忻童好多儿歌,小时候他唱歌极好听。长大了却再也不碰家里那些乐器,也不再唱歌了。
“我是个小孩。我需要表扬。我是个小孩。我需要夸奖。我是个小孩,我需要鼓励。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每天起来第一件事,照着镜子对自己说,你最好呀,你最棒!你最好呀!你最棒!”
“你很需要别人的赞扬吗?”
“不,但是有很多人,都是需要的。”
“需要地人,都是不自信的。”
“对对对,四阿哥是上天难找入地难寻的自信之人。”
“在这儿不用叫我四阿哥。”
我回头一乐,脸上全是坏笑,“叫你四四可好。”
“四四?”胤皱着眉头,“不好。”
“好嘛,好嘛,多亲切,多可爱。”
“我可爱?”胤手里的刷子一停,一字一顿地问。
“恩,四四,四四。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想叫你四四,也许我是第一个叫出口的呢!四四……”
胤实在很想把这个无礼的丫头好好教训一顿,可是听着她软软地声音,就好象在叫情人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又老老实实的拿起刷子帮她漆这个奇怪的桃红色,过了半晌才闷声说,“叫我胤,我告诉过你的。”
“我阿玛和额娘怎么样了?”我背对着胤,尽力掩饰我地紧张和忧心。
“放心吧,虽然仍然管在牢中,但无人敢折辱他们。更何况你阿玛为人甚善,有很多大臣在给皇阿玛上求情的折子。包括大哥还有八弟,想来应该是惠妃娘娘的意思吧!”
手里不由得一僵,“终究惠妃娘娘是待我不薄,她太过温柔了。”我苦笑道,“如果可以……能不能让你地兄弟?br /gt;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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