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10部分阅读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 作者:肉书屋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10部分阅读
一眼,那女人顿时一惊,好恐怖的眼神,好像是地狱里苏醒的恶魔,那样冰冷,那样嗜血。身后的黄衣女子并没有看到阿九的眼神,否则她一定会后悔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黄衣女子脸上带着讥笑,“我还以为雪哥哥的青竹院藏了个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原来是个捡来的狐媚子,贱人,凭你也配住青竹院?”话未说完,巴掌就要掴上阿九的脸,粉衣女子在一旁冷眼看着笑话。阿九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只听“咔”一声,黄衣女子的身子就软软倒在了地上,阿九杀人时手都未曾抖一下。粉衣女子瞠目结舌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吓得“啊”一声尖叫出声,转眼间她喉咙一紧,脖子被一只手死死掐住,眼看就要捏碎的刹那,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阿九,不要啊!”
粉衣女子顿时感觉那种在死亡边缘站立的感觉消失了,她重新获得了空气,看了一眼飞奔而来的雪星辰,脸色惨白,狼狈的跑出竹林。
阿九想看闹剧一样,冷眼旁观,转身拂袖而去,走过雪星辰身边时,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若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眼前留下的……只会是尸体。”声音无比的阴厉。
雪星辰神色复杂的看着阿九的背影,真是欲哭无泪,这两个女子是表姐妹,他们的父辈和东海白衣人有过私交,家族触犯刑律,被朝廷抄家,只有她们二人逃了出来,受家人指点,找到白云山,雪星辰好心收留姐妹二人,却不想她们却以女主人自居,雪星辰也不胜其烦,但无奈他本身是个好脾气的人,不与二人计较,今日她们擅闯竹林,可罪不至死啊!他还真就没见过这么冷酷的女人。
他叹口气,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喉部外力捏碎致死。她果然狠辣,再晚一步,就是两条人命。雪星辰无奈的抱起尸体离开竹林。后来,青竹院外挂了个牌子,此为禁地,善闯者,后果自负。
接近傍晚,夕阳将地面映的一片血红,阿九执一卷书,斜倚在竹林边翻看,雪星辰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阿九头也没抬,淡淡抛出一句,“怎么?给你惹麻烦了?”雪星辰摸摸鼻子,摇头苦笑,“也没多大麻烦,只是,那蝶衣毕竟是……你……”阿九冷笑,“你是想来杀我给她报仇?还是想来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雪星辰刚想说出口的话却哽在喉中,宛然叹息。
阿九伸出双手,放在眼前,晶莹如玉的双手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的美轮美奂,指节修长,纤细,却很有力,手掌白皙纤巧,指甲圆润有型,很美的手,却好似滴着无尽的鲜血。她低声吟道:“看!这是什么?”
雪星辰眼中有凝重的神色,却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是我的原罪!”阿九缓缓的闭上眼,她感觉很累,是心累,累得她已无力逃脱这命运。
雪星辰感觉到她的哀伤,心里有种淡淡的酸涩,沉吟半晌,才低头喃喃道:“可你,你也不能滥杀无辜啊……”
一听此话,阿九的眼眸瞬间睁开,满脸的冰寒之气,“滥杀无辜?哈哈,我原本就是个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人命在我眼里不值一文,雪公子若要报仇,阿九随时奉陪!”
无辜?阿九心中冷笑,若真是无辜,就不会在指间夹着毒针,那一巴掌若是打实了,轻则毁容,重则丧命,对着一个陌生人都能下此狠手,这样恶毒的女人,留着也是祸害。阿九从来都不是慈悲心肠的人,不可能留下一个威胁过自己的人。
女子?!
阿九每天的生活异常简单,练功、发呆、读书、“欺负”雪星辰,不得不说雪星辰真的有让阿九暴走的潜质,他是第一个阿九无比“痛恨”,却不能下杀手的人。
阿九看着桌面上武器的“尸体”时,她怀疑了很久,来来回回绕着桌子走了很多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简直吃惊的要抓狂了,原本诡戾的,覆满利刃和倒刺的“血之刺藤”,此时就像是一条被扒了皮的蛇,软软塌塌的只剩一根光秃秃的“脊椎骨”。
阿九怒不可遏的抓起鞭子的“尸体”直奔雪星辰的房间,一脚踹开他房门,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把鞭子往桌子上一拍,指着那可怜的“尸体”,强忍着把他大卸八块的冲动,“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鞭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雪星辰迷迷糊糊走到跟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悠然自得的拉了拉尚不能蔽体的衣物,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此鞭遍体生有倒刺,散发黑色邪气。打斗之时如巨蟒将敌人缠住,倒刺嵌入敌人体内,吸食其血肉,实乃不详之物,特意帮你做了件好事,怎得这般不领情。”
阿九握紧拳头,怒瞪着他,对他坦胸露背的样子视而不见,“你……你等着瞧!”雪星辰看着阿九气鼓鼓的样子,笑容象春满大地,闪亮了一片竹林。
夏日的阳光,明媚刺目,晒的人懒洋洋的,林中的竹蝉都热的噤了声。
阳光透过木窗,照在屋中竹椅上昏昏欲睡的身影上,美的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九的嘴角微微划了个弧度,依旧闭着眼睛假寐,门口站着个雪衣男子,气急败坏的指着阿九的鼻子,“死丫头,你给我起来,我种的月见草怎么全变成白色的了?”
“它们中毒了!”
“……”你见过草药会中毒的吗?
“那我的养得鸥鸟呢?”声音小心翼翼的问到。
“被我烤着吃了。”
“那我心爱的桐琴呢?”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蠢货,你家烤鸟不需要柴火啊?”
“你……你怎么这样,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雪星辰泪奔。
阿九眯着眼睛,象是回味似的咂咂嘴巴,“嗯,那鸟味道不错,下次记得多弄两只。”雪星辰捂着额头哀号,“天哪,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这个煞星了……”
荆国皇宫
慕容风铎听着影卫的传来的消息,不悦的盯住眼前沉默的男子:“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连身形相似的都找不到?”
“属下也觉得奇怪。”黑衣人眼中有犹豫,“有至少不下五批人马在寻找南宫九少的下落,但都没有丝毫踪迹,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死了?”
“死?”慕容风铎恨恨的一振衣袖:“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以一人之力独挡二十万大军的人岂是等闲之辈?”黑衣人垂目而立。
“就是挖地三尺,你们也得给我找出他的踪迹!”慕容风铎恼怒的一掌甩翻桌案上的物什,俊朗的容颜裹上寒霜,原本暗哑粗嘎的声音更加艰涩,“还不快滚,他要是死了,朕要你们全体陪葬!”黑衣人擦了擦额上的汗,领命退出。
慕容风铎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听闻他失踪的消息,心里就异常的烦乱,其实他本该庆幸的,只要他死了……只要那个人死了,他慕容风铎就可以真正掌握政权了,那人是个隐患,一个太过危险的人物,一个可以将天下人都玩弄于鼓掌中的少年,一个美的惊心动魄,却冷得绝情到底的人。他是想他死的,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不能死,不能死,那人一定不能死。慕容风铎的唇快要咬出血来,时间仿佛静止,他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婴儿小臂粗的蜡,已经燃去小半,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空气中飘荡这微醺的桂花酒的味道,他就知道来者何人,“你来了?”
一个俊美如神祗,却有些妖异气息的男人隐在黑暗处,“是,我刚刚得知的消息,那个人……失踪了……特来恭喜皇上啊。”
“恭喜?何喜之有啊?”慕容风铎自嘲道,“你以为他不在,我就能高枕无忧?这江山我就彻底坐稳了吗?更何况,他只是失踪,并没有消息说他死了啊。那人何等的聪明,他的智谋远在他武功之上,四个皇子,杀掉两个,放跑一个,扶持一个,将我这个势力最弱的扶上皇位,放跑一个势力最强的,他这根本就是在制衡,倘若我有二心,他随时可以把我拉下马,名正言顺的‘清君侧’,再扶持我三哥称帝。更何况朝中士族有大半的把柄抓在他手里。他虽不参与朝政,可若他想,这江山随时都有可能易主,如此心机、手段,真是可怕至极!”慕容风铎叹口气,继续说道,“现如今,他不但不能死,朕还得祈祷他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悲哀啊!”
凤陵焱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是啊!那个人把每一步都算得精确,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我现在已经不相信她会出错,在我眼里,她就是主宰者。我仅仅只是跟踪她的手下,结果我三十六岛短短三日就被洗平了九岛,这等霸气冷酷的女人,天下无二!”
慕容风铎点点头,表示赞同,却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眼神一凛,猛然看向凤陵焱,“你说什么?女人?”
凤陵焱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南宫云影是个男人吧?”
“莫非……”慕容风铎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让氤氲的茶气遮住他眼中的震惊,“他……他怎么会是女子?”
凤陵焱笃定道:“我凤陵焱阅女无数,绝无看错的可能性,她虽身形举止都与男子无异,可还是有细微差别,即使是我也很难相信,一个女子能把男人演绎的这样完美!”
女人!女人!慕容风铎脑海里全是这两个字眼,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惊不吝于听闻先考的死讯。
“千万离那个女人远点,她就是毒蛇,随时会要了你的命……”凤陵焱临走出门,丢下一句话。
桌上的珍茗茶香袅袅,耳边的海浪轻柔舒缓,这短短的三个多月却是阿九前后四十年的人生里最轻松惬意的时刻了。
“那边的海不错吧!”阿九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又是那个象影子一样的男人。他白衣如雪,恍若灵山秀水间静静的美玉,光华静自流转,并不张扬,然而温润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阿九淡淡一笑,“我想,住在海底会不错。”
雪星辰不以为意的呵呵笑着,“阿九,我相信你不会喜欢和乌贼做邻居。”
“可我更不喜欢和你做邻居。”
“阿九,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雪星辰一脸懊恼的表情。
“和我做朋友?你是想跟我一起下地狱吗?”阿九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
阿九探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氤氲的香气可以带走满心的躁动。
“阿九,你真像只会冬眠的猫,把惊醒你的人抓得遍体鳞伤……”
“你说错了,我绝不是猫那样懦弱的生物。”她的肩膀单薄如纸,面容却淡静坚毅,一种绝色的美丽仿佛是从她的骨子里透了出来。
雪星辰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眼眸里尽是关切的神情。“你怎么总是把自己藏在冰冷的外表中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孤独?”
“你说什么!”阿九怔怔的看着他,一股剧烈的痛苦刺入她的心,然后扩散开来,痛得身子冰冷。那个清润的声音曾经告诉她,阿九,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孤独……这样孤独……
雪星辰站立在海边,轻轻的叹息着,一种内敛的光华让人不敢正视,可阿九却觉得这样的光芒异常刺眼,“阿九,你知道吗?其实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背负着命运,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地狱和天堂不过一步之遥……”阿九凝望夜空,淡淡出神。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却不得他再说下去。
雾隐静静凝望眼前一弯蔚蓝湖水,拼命想让心也如湖水一样宁静,但根本无法做到,惟有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见了,三个月了,毫无音讯,他害怕,他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
他急需要清醒的头脑,一个猛子扎进湖里,黑色身影突然跳出,空中翻了十多个侧滚翻,然后“哗”的一声重重落入湖水,溅起了漫天水花,湖面平静很久后,雾隐才慢慢从湖里走出来,天色渐渐变黑,他觉得身心疲惫而空虚,默默在湖边运功把身上衣服烤干,夜晚异常冷静寒冷,坐在湖畔清楚感到了寒冷孤独的滋味。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感觉到温暖,看着她,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是满的。
身后有人,是云翳,雾隐此时不愿见任何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爱着他的“师父”,尽管她从来不让他们称她“师父”,而是“教官”,她说,师父是个神圣的字眼,亦师亦为父,而她却只是把他们当作工具,她不配“师父”二字。“如果你这样对待自己,能叫她回来的话,我不介意你自刎。”云翳冷冷的声音和他冰冷的招牌表情,是阿九所有弟子中与阿九最为神似的。
“可是我怕,我真的害怕,我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过,云翳,你不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雾隐紧闭双目,几十个昼夜他都在噩梦中醒来,他此时的脸色苍白憔悴,下巴上还有不算稀疏的胡碴。“我怎么会不理解?我们从四岁起就和九少在一起,从未分开,九少从来不记得多加衣服,冬天也穿那么少,他说,寒冷能让他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说他把我们当工具,实际上只要是肮脏血腥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在做,我知道你喜欢他,我比你更早知道他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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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
“……我进绝谷那年才五岁,清楚的记得她就那样指着我跟谷主说,这个孩子我喜欢,那时的她才六岁,可我感觉她的目光比所有人都犀利,吓得我连哭都忘记了。我们的一身武艺,技能都是她传授,十岁时我和你一起做了她的影子,那夜,我兴奋的整夜没有入眠,她身边没有奴仆,她说生活不能太安于享受,那样会让她丧失警觉性和本能,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的她却讨厌洗衣服,你很难想象她端着一盆衣服站在湖边愁眉苦脸的样子……”云翳说到这里不禁低笑出声,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长年想死人脸一般僵硬的面部居然能拉开唇角的弧度,“可是有一次,我洗衣服时发现,她衣服的后摆沾有血迹,我也不敢去问,后来才知那血是什么……”云翳的脸泛着淡淡的潮红。
“你喜欢她?”雾隐骤然一惊,狠狠的吸了口凉气。
“不,我不喜欢她,她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生灵,无人能与她并肩,她是我的生命,她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雪星辰等了很久都没有见阿九走出房门,饭菜都热了三遍,无奈之下,他只好匆匆扒了几口饭,把桌上的菜夹到碗里送去她房间。
“丫头!你……”雪星辰端着餐盘,看着屋里一片狼藉的地面和桌面,和趴在桌面上不知和什么东西在“奋战”的少女,刚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此时极为认真的女孩。阿九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几丝碎发调皮的落到鼻尖上,她顾不得去捋,只是撅起嘴巴朝上吹口气,继续盯着巨大的一张羊皮卷,仔细的画着什么。动作可爱至极,只有这时候她才像个小女孩,俏皮不失灵动。
他看着阿九在和面前足足两尺多厚的书籍和情报搏斗,看着阿九手里抓着一只毛笔,耳朵上还夹着一只她自制的炭笔,脸上还有些许蓝色,红色的颜料,在羊皮卷上写写画画,还时不时拿出一些测量工具比比划划,在图上列出一个个数字。都说女人用心做事的时候是最美丽的,这样的阿九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到极致的美,她自己不知,但是一切都看在雪星辰眼里。那种发自内心的专注,那种自信而权威的眼神,都让阿九身上多了一种未曾在雪星辰面前展示过的稳重和严肃。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阿九翻动纸页的声音,和她不知道在计算什么的喃喃自语声,她随手抓起一支飞镖,随意一甩,飞镖在空中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哆”一声扎入一幅挂在墙壁上,足足有两米多长的羊皮卷,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画着很多符号和线条,阿九抬头看了看飞镖插中的位置,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雪星辰心里充满疑惑,阿九这几日都在他的书房翻着一些图志类的书籍,偶尔还去海边拿着笔和纸张写写画画。他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走到那幅巨型羊皮卷前,在他迈开双腿的时候,阿九的耳朵突然间竖起,可是又瞬间放松,看到这一幕,雪星辰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有种温暖感觉在缓缓流动。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靠近阿九十步之内而不被她发现,即使是她埋头做事的时候也不能,她感觉到是他,就解除了戒备,继续把头埋入书籍中。
雪星辰轻轻吐吐舌头,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幅羊皮卷前,他顿时吃惊的合不拢嘴,地图!好大一张地图,上面用娟秀的字迹记载着各国的疆域,兵防,路线,城墙。一张涵盖了六国所有军事资料和行军最佳路线的地图,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山山水水,道路运河,全是一笔一划手绘而成。
他被地图上几行小字吸引,那极纤细的几行小字标注在几个代表山丘和峭壁的位置上,上标着几个他看不懂的字符,和零星的几个代表地理位置的汉字,坡度,高度,标高。又在该处用红色颜料标注着,易做陷阱,可以利用之类的说明。
类似于此的数据和分析,在整个地图上随处可见。就算雪星辰再不明白,他也知道这幅地图的价值,如果有了这幅图,只需要一个会带兵打仗,冲锋陷阵的将军,完全可以将天下囊括在手,他真的无法想象,她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去计算和实际探查才绘制出如此精确,如此详实的战略地图。
她手里还在绘制着另外一幅地图,六国海域全图。雪星辰看着地图顶上几个黑体大字时,他的心在颤抖。他救她时就知道她是个多么可怕的人。他静静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仿佛归巢的倦鸟看到刚刚孵出的稚鸟一般的温柔,感觉到身下那个娇软的身躯突然紧绷。他在她耳边轻声唤道,“阿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阿九轻轻一挣,推开他,声音低沉,带着桀骜不驯的目光,“记住,不要碰我,下次你就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此刻的雪星辰有点歇斯底里,“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个女子啊,为何有那么多的包袱?为什么?”
“不要时时刻刻提醒我是女子,我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我要这个天下!”阿九带着决然的表情,象是回忆着意气飞扬的峥嵘岁月,竟是如此的美丽,好似上无暇幽亮的墨玉,又好似夜空的天色,闪耀着星光的神采。
“天哪,你真的疯了,你太疯狂了!”雪星辰只觉得有条冰凉的蛇悄悄爬上了背脊,不寒而栗。他虽独居白云山,可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他知道阿九有过怎样的过去,可是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这样的疯狂,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大势所趋,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这样做你认为我有野心,那么我姑且承认。一个男权的社会,女子就像是附属品,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女人发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我不想改变世界,我不是救世主。要把目光放远一些来看。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没有上过一次真正的战场,但在战场外,我们却同样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去战斗。”
阿九沉默一会,继续讲到,“六国连年征战,已经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在我看来,用军事力量打击一个国家是最无药可救的行为,比金钱利益更高的行为动机,是政权内的,就是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战争就是抢劫,侵略者就是他们要领地,要人口来尽快发展他们的国家,这样下去是个恶性循环,以大击小,势强凌弱是战争最明显的劣根性。当力量到达一定地步,完全可以无视智谋的存在,以力破局,可是我想证明,智谋是高于一切的存在。这是一盘我与我自己对弈的棋局,以天地作盘,谁胜谁负尚未揭晓……”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她就是深海的蛟龙,无人与之相抗。
“擅权弄术,精于算计,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淡淡的阳光从窗棂间漏了进来,照着他那双浓棕色眼眸,温柔的令人心疼。
“是!”阿九唇角挑起一抹冷笑,“我本就这样一个人,答应他的我一定会做到……”
“阎王殿”如今在江湖武林健雄豪士们的心目中,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却不如此简单,它代表着死亡,代表着杀戮,它!也是个难解的谜。
这个组织惊传江湖只是六年时间,从来没有一件事能想象它一样,在短短的岁月中,造成如许轰动,阎王殿的总部鬼堡,在武林人心目中,它无异是死亡的宫殿,却不知它的身后就是令无数武林人士垂涎三尺的绝谷宝藏。自阎王殿横空出世,一些江湖帮派惨遭血洗,数以百计的黑白道高手,被剥夺生命。
谜!一个恐怖的谜!
半年前,血煞门主言靖召集武林黑白两道四十九门,七十二派共襄除邪之举,却于武林大会前夜,血煞门一夜之间被血洗,大家纷纷揣测,是仇杀?还是另有原因?传闻言靖曾接到阎王殿的“绝杀帖”这就只能怪言靖太不小心了,这阎王殿是武林人士不想触及的禁区,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龙门
龙绵山,在同城西北,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清,胜景如画,龙绵山庄,长松修竹,曲水深潭,景色清幽,庄主龙修群今年五十有九,看上去还是四十许人,他早就想退出江湖,却有一桩心愿未了,四十年前,龙修群出外游学之时,龙家莫名其妙惨遭血洗,秘笈龙门刀法和绝龙刀被人抢去,却听闻绝谷谷主南宫向天手中收有此物,龙修群认定是那南宫向天为了龙家绝学,杀人越货。龙修群凭一己之力振兴龙门之后,曾联合九大门派围攻绝谷,却使大多数人有去无回,绝谷地形复杂,瘴气缭绕。龙修群发誓,此生定灭绝谷,抢回龙门刀法,却碍于绝谷高手众多,可几日前他得到确切消息,绝谷现任谷主南宫离薨,少主失踪,龙修群觉得机会就在眼前……
数百名龙绵山庄帮众整齐地站在聚义厅中,全部是黑色劲装,精神抖擞,众人虽然明知龙门即将攻打绝谷,但众人脸上毫无惧色。龙修群蓝色身影缓缓走到铺着虎皮的宽大椅子前面。
龙修群高大身影静静站着,冷冷地望着密密麻麻的帮众,并没有说话,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心中充满豪情,蓦然大声道:“各位兄弟,抬起你们桌子上的烈酒,龙门绝不会惧怕任何帮派!我一定要让龙门成为江湖中最大的帮派!成为江湖中永远的传奇!此次找到我龙门刀法者晋升为本目堂堂主,掌龙炎令,赏黄金千两。”他手中满满一坛烈酒化为盘旋白龙呼啸着冲入他张开的空中。
众人心潮澎湃,烈酒点燃了心中激|情,热血沸腾,龙修群辉煌的传奇让所有人充满力量和自信,在他们心中,龙修群强悍魁梧身子如同战神一样让人钦佩!似乎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击败!
话音未落,厅中烛光飘曳,一阵旋风刮过,迷了众人的双眼,龙修群心中狂跳,这等情景好是诡异。江湖人言,夜半三更,阴风拂面,鬼门大开,阎王索命。
待众人再次睁开眼睛,场中已立了数十个蒙面黑衣人和一个短碎发的清秀少年,少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弯刀,齐齐扣在腕处,抱胸而立。少年前额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视线,但场中众人还是能感觉到象蛇信一样冰冷的目光划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脖子,一时间场中的气氛有些凝滞,竟然没有人出声喝问来者何人。明眼人多少已经猜到点,能这样大摇大摆进入禁卫森严的龙绵山庄,且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样的功夫足以让众人小心应付了,不过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放心的,他们不过几十人,而在场的足有一千多人,这样悬殊的差距,就是踩也能把这些人踩死。
龙修群心里却不这样想,这些人的身手诡异,行动一致,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连未蒙面的少年的气息都感觉不到。龙修群功力已非同寻常,他感觉不到气息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就是武功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可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若说他武功登峰造极,未免太过荒诞,一时间他有点心乱如麻,他自诩在江湖上也是有点名望的人,想杀他的多,可是真正下手的却少之又少,如今被人杀上门来,且来人一看就非善茬,当下不再犹豫,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镇定了心神,面不改色的冲来人拱手问道:“英雄不问出处,众位少侠上我龙绵山庄,即是我龙修群的客人,在下备薄酒一杯,请各位少侠笑纳。”说罢,桌上数十只粗瓷大碗排成一字,落入每个站在门口的少年手上,领头的清秀少年看了看酒碗,微一点头,数十个黑衣少年整齐划一,仰头喝下,酒碗落地,应声而碎。
龙门中人都有些吃惊,这样齐整的动作应该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默契,虽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可也看得出这些少年身手非同一般,他们把目光全放在那个没有蒙面的少年身上。
“龙庄主!”少年冷冷的开口,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凌厉的杀意,脸上带着笑,那笑却看得人心惊胆战,“若不是看在你多年行善,颇有侠义之名的份上,你绝不会活到现在。”
这样□裸的威胁让龙修群也爆发了,他猛的抬头,沧桑的眸子里闪过犀利的光,“少侠是何方神圣,在我龙绵山庄的地盘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我龙修群一生行善积德,自问从未做过一件愧对良心之事,你们滥杀无辜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少年继续笑着,众人看到他嘴轻轻动着,象是在说些什么,没有听见声音,转头看向站在人群中间的龙修群,却看到龙修群一脸震惊的看着少年,身子微微颤抖,脸上的汗水淋漓不尽,“你……你……”龙修群喘息着,眼色晦暗,“你是如何得知……”
众人望着二人,只觉得心惊,究竟有什么能让庄主如此震惊。少年满意的笑着,“龙庄主是自己谢罪呢?还是我们帮你?”众人闻言大惊,纷纷转头看向他们的门主。
龙修群猛然一震,抬起手指着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你们究竟是何人?”少年冷笑着,声音轻如梦呓,“取你性命之人!”
人群中突然站出两个大汉,其中一人指着少年,满脸的不忿,“何人来此撒野,真当我龙门无人了?”轻风方起,少年身形已至,身形方至,他双刀已出,那两个大汉只觉眼前一花,根本还未辨出他的身形,两人目光一呆,痴痴地望了他一眼,彪壮的身躯“噗噗”两声,笔直地晕倒在地上,使再也无法站起!血从二人脖劲处喷出。
龙修群牙关紧咬,不声不响!龙门帮众大失惊色,死死盯着那少年,少年带着微笑闲适的站在那里,杀人对他来说好像摘个花,折个草那么简单。
“住手!”龙修群满面泪痕,颤声道:“老夫数十年江湖闯荡,虽亦不免染下双手血腥,但扪心自问,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而今而后,余自不能再问人间事,余白手创起之‘龙绵山庄’,今后全部交托于一一”他语声突又一顿,深深吸了口气,面上忍不住泛出戚哀之色,“交付于……”话未说完,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师父,今日是我龙绵山庄之耻,交是死,不交也是死,何不拼了,更何况,区区几十人,也敢挑衅我龙绵山庄!管他是何人,留下命来!”
这一声厉喝,却惊散了龙修群的思绪,他霍然转身,目光动处,已只能瞥见大徒弟高高跃起的身影。他这一惊之下,当真非同小可,口中暴喝一声,翻身错步,掌势一穿,身随掌走,霎眼间便已掠出三丈“啪”的一声将百晟璃拍出四丈有余,然则还是慢了一步,有如轻烟般的刀影随着那点淡淡的人影划去!他徒弟终究没躲过那少年的双刀。落地之时,已是尸体。
龙修群面泛铁青,双臂骨骼一阵“咯咯”山响,霍然站直了身躯,目光凝视着少年,满面俱是杀意,“你知我底,杀我徒,衡也是死,竖也是死,与其被羞辱,不如放手一搏!”
少年冷哼一声,“且慢!你若想死,我不拦你,可你顽抗到底,你身后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从此江湖再无龙绵山庄!”
龙修群眼里转过一种及其怪异的表情,那样得意又疯狂,用只有少年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那就一起去死吧!”突地身形一弓,自地面弹起,右掌下削,左掌横切,双腿连环踢出,一招四式,同时向少年头顶、咽喉、膝弯、下腹四处要害击去!
少年平晒然一笑,双足不动,右掌轻挥,双手弯刀,自上而下,轻轻挥动一遍,便有如
自平地涌起一道光墙,这一招看来亦是平平淡淡,其实却是寓攻于守、天衣无缝的无上妙
着!“还以为你是个侠义人物,却不想真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连自己追随多年部下的生死都不放在眼里,既然你不在意,我又何须在意。”说完,少年右手一挥,数十个黑衣少年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场中之人各个面面相觑,人就这样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忽然所有门窗齐齐关闭,数十个黑衣人出现在不同的角落,眼前一花,只剩数十道残影,耳边“噗通,噗通”的声音过后,已余一片尸体。若论单打独斗,这些少年绝不是场中之人的对手,他们之中高手众多,但黑衣人身形莫辩,忽隐忽现,毫无招式可言,却招招杀手,还未近身,已不见人影。
少年身形一晃,龙修群已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即便咬紧了牙不发出丝毫呻吟,但全身的肌肉还是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少年俯下身子,声音中带着残忍的笑,“如果你忘记一些事,我现在帮你想起来。”说罢,将一根金针扎入龙修群的顶心,金针一入脑,无数凌乱的片断,从黑沉沉的记忆里翻涌上来,将龙修群瞬间包围。
那些……那些都是什么?黑暗的房间……被铁链锁着的双手……黑夜里母亲那双清澈的双眸,静静凝视着他,父亲带血的双手,嫂子愤怒的眼。血和火燃烧的夜里,杀戮的场景那样的熟悉……
那是、那是——“不……不……啊!啊啊啊啊……”他抱着头发出了低哑的呼号,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的血染满了地面——那样汹涌而来的往事,在瞬间逼得他几乎发疯!
是他,所有的人都是他杀的,他杀的,他自幼患有狂躁症,父亲将他锁在暗室里,他偷练了家传绝技,撕断铁链逃出密室,他恨!他恨!他恨他的亲人为何如此待他!□了自己的嫂子,杀了全家,哥哥带着家中的秘笈和宝刀逃亡,他追在身后……杀!他只想杀掉所有人!
“你难道不想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少年妖魔一样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还原出了四十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龙修群被那些记忆钉死在地上,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却无法动弹。
是的,是的……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那一夜……那血腥屠戮的一夜,自己在奔跑着,追逐他的哥哥,双手上染满了鲜血。
他是那样暴戾嗜杀,为了获得自由,——然后,被逼着拿起了剑,去追杀自己的家人……那些叔叔伯伯大婶大嫂,拖儿带女地在雪地上奔逃,发出绝望而惨厉的呼号,身后追着他这个嗜血的恶魔。
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那些血、那些血……
他忽然呼号出声,将头深深埋入了手掌心,猛烈地摇晃着。
“既然想起来了,你就自我了断吧!犯我绝谷者,死!”少年露出满意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人群。
龙门帮众围城一圈,圈外是大片大片的尸体,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沾染着血迹,有的人面色铁青,有的人眼神绝望,黑衣人逼近一步,地上就多数具尸首。
“住手!”清脆的声音从身后想起,少年手一挥,黑衣人全数退到少年身后。龙修群颤颤微微从地上爬起,将身上印信和代表庄主身份的铁指环交到少年手上,大叫三声,倒地身亡……
自此,龙门从江湖上除名,举世哗然!阎王殿再一次成了武林中人的噩梦!
雾隐站在龙绵山庄的前院,看着漫天的繁星,思念象刀子一样狠狠的剜着他的心,半年了,阿九,你究竟在哪里?替你守住绝谷,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俺又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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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人……
暗堂被洗
乾夕十六年,八月初八
八月间夏日的天气热的像要生出火来,乾沐宫殿宇深广,窗门皆垂着竹帘,乾夕帝萧云瑞兴致高涨,看得出他心情实在是很好,“这一年来,我乾国五谷丰登,再无战乱之苦,北漠于衢壁峡一役折损大军二十万,北漠帝独孤洺野卧病在床无力再战,如今西林的轩辕逸之主动与我乾国交好,多年战争终于过去了,六日后,就是荆国使者来访之日,众卿务必礼待周全,扬我大国国风。”
“臣等遵旨!”众臣下跪领旨。
“皇儿!”“儿臣在!”萧清言小跨一步,敛目行礼,站在下方。
“这次的礼宴就由皇儿筹备!”
八月十四,皇城在隆重的礼乐声中迎来了由慕容风擎和慕容风弦带领的荆国出使乾国的使团。乾国都城金华繁荣的街道两旁挤满了观礼的百姓,均闻荆国二位将军神俊非凡,英姿飒爽。人皆有爱美之心,更何况这二位将军曾为乾国立下不少功劳。熙熙攘攘的人群,连绵的商铺楼阁,无一不透出王都的昌盛。
使臣的车驾到王宫前停下,荆乾两国多年友好邦交?br /gt;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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