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6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6部分阅读
熙竟破例如此,不免也都心有三分忌惮,更有三分敬佩,余下三分,便是巴结之意了。
黛玉这一立威,不但各府里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是贾府,也不敢再不将黛玉放在眼里了。
转眼间,已是夏尽秋至,少了夏日的闷热,多了桂花飘香,秋风送爽,倒也甚是宜人。
黛玉略略恢复了些精神,依靠在胤禛怀里,娇声道:“四哥啊,玉儿想吃桂花糕!”
胤禛抚着她略显得清瘦的容颜,有些心疼,的确,慧人之事,伤她太重。
“好,你想吃什么四哥就吩咐人做什么,要将你的小肚子撑得圆圆的。
就算黛玉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法子给她摘下来,更何况她只是想吃桂花糕?
黛玉杏眼圆瞪道:“玉儿才不要肚子撑得圆圆的,竟是要学外面大街上的屠夫不成?好几个屠夫都是腆着大肚子,有趣!”
说得胤禛也是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外面的屠夫都是腆着大肚子的?四个就没有见到!”
黛玉得意洋洋地道:“前儿个我有出去玩耍看到了,不过真是奇怪得很,为什么屠夫都是肥肥胖胖的?是不是肉吃多了?”
“是啊,也要咱们的小玉儿多吃点肉,瞧你,脸颊都瘦下来了。”胤禛捏捏她尖尖的小下巴,好容易养出来一些肉,皆因慧人之事,她胃口萎靡,都不曾好好吃睡,瘦了一圈,一撮细腰更是瘦得盈盈一握。
黛玉哇哇叫道:“四哥好坏啊,让我做屠夫吗?”肉球很难看,四哥不记得她小时候不要做肉球了?
正在这时候,忽听外面有人通报道:“四爷,格格,八福晋打发人来邀姑娘去赏桂花。”
黛玉眉头微微一蹙,因知道必定有人也在八贝勒府中,阿穆不好推辞,且与自己交好,便想打发人来请自己过去,也不知道今儿个又是谁,打从心里不想去八贝勒府中,便赌气道:“就说我病着,不去!”
通报的丫鬟不禁一怔,有些儿不知所措,她也极明白主子的性子,便也不说话,听着胤禛吩咐。
见黛玉不想去,胤禛便冷声吩咐道:“就这样去回八福晋,什么也不用多说。”
说着给黛玉拢了拢披风,拈起丫鬟端上来的桂花糕掰了一小块塞进黛玉口中,一阵淡淡的桂花香飘溢室中。
嚼着桂花糕,黛玉轻喃道:“四哥,咱们该过些消停日子了吧?”
胤禛听了点点头,柔声笑道:“放心吧,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话虽如此说,可是到底清净日子极难得。
次日晌午,黛玉正在园子中荡着秋千赏桂花,便听到金佳士伦过来通报道:“太子妃和八福晋过来探视姑娘。”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昨儿个推掉了,今儿个却过来了,真个儿让人不清净。”
说着便下了秋千,回房理了理衣裳,方才出去。
果然厅中坐着一个中年美妇与阿穆,皆是雍容华贵,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
黛玉见那美妇圆脸杏眼,语音也是软软的,可是偶尔一闪之间,却是一丝精光闪烁,便知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看到黛玉进来,忙起身过来拉着她的手,含笑道:“这位就是八弟妹嘴里说的玉格格了吧?果然生得好模样。”
她原以为各人不过都是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才知道,黛玉比传说中的,更为倾国倾城。
她活在帝王之家,作为东宫太子的嫡福晋,见惯了勾心斗角,血雨腥风,并没有什么害怕,也觉得理所当然;
却不料,如此清丽如诗的女子,如此淡墨幽雅的女子,竟也要卷入这宫闱之中。
有些儿不忍,有些感叹,不过幸好胤禛没有夺位之心,总是尽职尽责地淡漠生活,不结党营私,也不是自家殿下的威胁。
见太子妃笑容软软的,满是亲近之意,黛玉忙施礼道:“黛玉见过太子妃。”
太子妃拉着黛玉不让她施礼下去,含笑道:“咱们都是一家子的妯娌,你还多礼做什么?我见寻常人家里,妯娌从来都没有像咱们天家里这样繁琐的,多了些束缚,反少了些自在。”
黛玉听了,不禁淡淡一笑,果然也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言谈举止锋芒不露。
阿穆对黛玉笑道:“昨儿个请你去赏桂花,原也是可巧太子妃在我们府里的,很是想见你,谁知你身子不好。”
黛玉轻笑道:“多谢太子妃厚爱了,黛玉身子素来都是两日好三日不好的,前儿个因入秋,又犯了咳嗽,不免倒了下去,只在家里静养,推却了八福晋的邀请,还请太子妃见谅才是。”
太子妃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才道:“果然是消瘦得一把骨头似的,好不可怜见的。”
说着又道:“我也恍惚听说了几个月前的事情,妹妹果然是干净利落的人,处置得好。也让人好生钦佩。只是妹妹也别太往心里去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事情是不经过的?为了一个丫头伤了心又伤了身,竟是傻了。”
黛玉听了,淡然道:“原也是不能姑息养j,倒也没什么可钦佩之处。
雍亲王妃 第076章 玉慧
那太子妃原没什么大事,只因总听说黛玉之名,素知太子殿下又与胤禛交好,且胤禛又不似老八几个总是对皇位虎视眈眈,故而她方亲自来瞧瞧黛玉,闲聊之下,倒是极爱黛玉天真率直,没有宫闱之中的心计,更喜爱了三分。
又见禛贝勒府桂花开得好,酒菜又极佳,太子妃不免多喝了几杯酒,俏面生晕,芳姿不减妙龄少女。
阿穆告辞之时,又恐太子妃回去磕碰着,便亲自送她回了毓庆宫。
太子胤礽虽侍妾成群,却极尊敬这位嫡福晋,故而但凡宫中侧福晋庶福晋侍妾等人,皆不敢崭露头角,夺太子妃之宠。
阿穆见太子妃醉态可掬,不觉也为之失笑,忙吩咐人过来服侍太子妃更衣梳洗,又命取了醒酒汤。
毓庆宫的几个侍妾素怕阿穆之威,又知她极娇纵跋扈,见她如此,皆忙过来服侍,不敢稍有怠慢。
太子妃略略清醒了些,口内含着解酒石对阿穆道:“瞧你倒果然是个当家的主母,怪道你们府中不管大小事故,皆管在你手里,老八也不曾抱怨过半分,必定是有条有理的。”
阿穆甩着帕子笑道:“什么当家主母不当家主母的?哪里比得嫂子?将这毓庆宫料理得井井有条。”
目光滴溜溜地在众位姬妾身上一转,众位姬妾皆不敢言语。
太子妃听了一怔,便即明白,看着室中过来伺候着的姬妾们,却不曾看到元春,不觉眉头一皱,冷冷地道:“元庶福晋何以不曾在跟前伺候?本宫什么时候允许她私自歇息了?”
众人忙道:“回福晋的话,元妹妹身怀六甲,身子笨重,故而在房中歇息。”
太子妃面上冷笑,却问吴氏道:“吴儿,你这身子有几个月了?”
吴氏忙扶着肚子躬身道:“回福晋的话,奴婢这身子有七八个月了,十月里便到时候了。”
太子妃扫过众人道:“本宫倒是忘了,不知道元庶福晋有几个月的身子了?”
众人皆是争斗不已的侍妾,皆有幸灾乐祸之意,忙回道:“算来,倒是明年二月该当临盆,比吴姐姐晚了二三个月。”
阿穆立即便道:“这可奇了!吴庶福晋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子,尚且知礼地过来服侍福晋,规规矩矩的倒是个好性情;如何这元庶福晋竟不知礼数了?难不成,仗着这肚子了的哥儿,便不将福晋放在眼里不成?”
一侍妾周氏冷笑道:“福晋和八福晋有所不知,这元姐姐自负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擅琴艺,模样又远比我们生得好,故而将太子殿下迷得是神魂颠倒,撒娇撒痴,求了殿下准她不用过来伺候福晋的,奴婢们岂敢说什么。”
太子妃听了心中更怒,吩咐人道:“即刻吩咐贾氏过来,本宫倒是瞧瞧,她有多大的本事,将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忙去了两个丫鬟,唤了元春过来。
元春秉性聪颖,且素来在宫中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好容易有了身子,自是细致妥当,唯恐宫中的这些阴谋诡计,弄掉了她腹中的哥儿,又因其母嘱咐怀了哥儿便得好生将养,万不可劳累了,这才趁着奉太子银两的时候,求了这个恩典。
今见太子妃声色不必往时,众位姐妹又都有幸灾乐祸之意,不免心中胆战心惊,忙扶着肚子甩帕子行礼。
“奴婢元春,给福晋请安,给八福晋请安。”
太子妃碧蓝的掐丝珐琅指套或并或翘,端着一晚茶细细尝了一口,才冷眼看着元春,道:“元姑娘这身子有几个月了?”
语音圆润温柔,竟是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元春素知太子妃语音越是温柔,则越是有极毒辣的心思,忙恭敬道:“有五六个月了。”
太子妃道:“各位姐妹们给殿下开枝散叶,使得咱们大清皇室子孙绵延,原也都是功德。本宫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只要你们一个个守着自己的本分,由着你们跟太子殿下撒娇撒痴,讨赏那个,这些,本宫都不在意。”
众人忙躬身道:“奴婢们谢福晋恩典,必定谨守本分,不敢逾矩。”
太子妃满意地点点头,笑面如一缕春风:“这就是了,乖乖的,自有甜头给你们,可别仗着怀了殿下的骨肉,就不将本宫放在眼里,竟也懈怠了自己的职责,咱们毓庆宫,可是容不得这些不守本分份额奴才!“
元春听了这话,不禁后悔不迭,额上也是细细的汗珠密布,一声不敢吭。
阿穆探过身子含笑对太子妃道:“嫂子也莫气,咱们旗人家的女儿,自然都是安分守己过日子的,也只一些奴才家中教养不当,也没个眉眼高低的,嫂子吩咐几个嬷嬷好生交一番规矩就是。再说了,奴才就是奴才,一家子也都是奴才的命儿,爬不上天去的,仗着殿下的一点宠爱,就山鸡长了凤凰毛不成?”
太子妃听了亦笑道:‘偏生有些奴才,竟就是不知道些规矩的,以为做了殿下的屋里人,一家子就金贵了,好生可恶。“
说着面上生笑,温和地对吴氏和元春道:“两位妹妹如今都怀了殿下的骨血,本宫也都一视同仁,想着你们也都好些年不曾出宫与父母团聚的了,本宫就准你们明年元宵节出宫三个时辰,回娘家省亲,也好叙叙天伦之乐。”
一言既出,喜得吴氏忙连声谢恩,诸位姬妾皆羡慕之极,不免多瞪了元春几眼。
消息传出去,吴氏之父吴天豆急忙看地方建园子,等着女儿回娘家省亲,亦是喜悦之极。
见吴家如此,贾家岂甘落后?
贾政亦忙回了贾家,与贾赦贾珍商议,拆建园子,又趁此机会将园林扩大,到底秉着接驾之名,虽违制却亦在情理之中。
偏生贾府这么些年来,每每孝敬太芓宫中,又处处替元春打点,还要在朝堂上走动,家中又都是排场使费惯了的,一时之间,竟银钱接不上手,贾政不免心中郁郁,王夫人更是心生烦恼。
好容易期盼到女儿为自己扬眉吐气,岂能如此便给女儿失了颜面?怎么说,贾府也不能落在了吴家后头。
思来想去,王夫人只得去求贾母,道:“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好容易咱们大姑娘怀了太子殿下的哥儿,又得太子妃准了回娘家省亲,那吴家竟是挥金如土,大肆建造园林,满城之人无不极口称赞,咱们虽不能如此,好歹也别失了大姑娘的颜面。”
贾母听了,沉吟片刻,才缓缓地道:“咱们家官中的库存,竟不够建造园林不成?”
王夫人忙道:“虽有十几万两的银子,可是大大小小灯烛帘笼花木山石等等加起来,还是短了十几万两。”
贾母不觉叹道:“倘若在以往里,这几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如今你娘家又是京官,史家也在京中待职,薛家虽丰厚,却怎么说也并非是咱们贾家的亲戚,唯独玉儿家是极富贵的,偏生又生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倒是不好筹措。”
王夫人登时急了,道:“依老太太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贾母沉吟道:“若说敏儿女婿不曾给玉儿留下什么家产,我却是不信的。玉儿如今也算是禛贝勒府的女主子了,虽说三年后才能大婚,可是嫁入皇室,嫁妆必定是早已预备好的,林家七八代的富贵,且代代皆是肥缺,虽说不上有几千万的家产,几百万两倒还是有的,如今还有些女婿留下的势力,想必不可小觑。”
听贾母娓娓道来,王夫人眼波一闪,忙躬身道:“虽说果然如此,只咱们怎好跟大姑娘开这个口?”
贾母登时撂下脸来,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你们跟玉儿开口要银子了?咱们家纵然不济,这几两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了银子你们就私藏,到了要紧时候,又跟我推说没有银子,不过就打量着我有几两梯己,一个个都算计着这个不成?也别让人笑话了咱们家,建造个园子也没钱了!”
说着吩咐鸳鸯道:“鸳鸯,取十万两的银票来给二太太,余者所缺,你们便想法子筹措吧!”
王夫人虽得了贾母一番说落,可是却得了十万两银子,心中自是喜悦,忙连声道谢接了银票。
贾母冷眼看着王夫人面上的喜色,又道:“我素知你极敦厚的,且是天真烂漫之人,喜怒不喜遮掩,只是那赵姨娘虽是个混账老婆,好歹也是环儿和探春的生娘,该她得了的,也不许吩咐凤丫头克扣了她的。”
贾环如今得了黛玉的眼缘,来日里必定能成大器,只要他娘在这里,她纵然割袍断义,也还是得乖乖地回来。
王夫人听了,虽然不悦,却只得躬身答应了。
如今黛玉极威严大气,贾府自然也不敢再有看轻之举,如今得了元春省亲一说,忙吩咐人与黛玉报喜。
看着过来报喜的鸳鸯鹦哥两个,及身后的四个婆子,黛玉不觉莞尔一笑,淡然道:“既然如此,回去替我恭喜外祖母了。”
说着叫来刘嬷嬷道:“嬷嬷,既然外祖母家中有如此喜事,咱们也很该赏些什么东西。”
刘嬷嬷想了想,方菊脸含笑道:“难得格格一番子恩典,奴才家有喜事,自然该赏些东西的。奴婢瞧着那盆玛瑙石榴盆景儿倒好,且咱们府中也是用不到的,莫若赏了过去,也算是合了元庶福晋身怀骨肉的身份和景儿。”
黛玉点头道:“也好,到底是积年的老嬷嬷,想得竟比我周到些。”
说着便吩咐宜人使唤几个妥当些的婆子,亲自到贾府打赏。
鸳鸯和鹦哥都有些面红,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问了黛玉好,黛玉也问了贾母身子好不好,两人方告辞回去了。
见一行人皆去了,宜人不禁啐了一口唾沫,道:“不过一个侍妾回娘家来罢了,摆什么架子?赫赫扬扬地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过来跟格格报喜?凭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格格出银子给他们整治园子不成?”
黛玉好笑地道:“来报喜的两个丫头又没有什么不是,你对着她们的背影啐什么?”
宜人这才回过神来,抚了抚额头,长叹道:“我竟忘记了,怎么说,我也是丫头,和她们没什么不同!”
黛玉起身,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皱,想了想才问宜人道:“今儿怎么没见四哥?”
宜人忙笑道:“四爷本就身上无伤的,歇息了这么些时候,今儿一早,让万岁爷召唤进宫去了。”
黛玉一面回房,一面蹙眉道:“好端端的,又叫四哥进宫里做什么?上朝就是上朝,还单单唤四哥进宫,又打什么注意?”
宜人将臂弯上的披风给黛玉披上,才道:“万岁爷还有什么主意可打?又要赏赐美女给四爷?”
说得黛玉登时大恼,臭着脸道:“宜人最坏了,你再说,我要四哥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这乌鸦嘴还说什么混话!”
宜人叹息道:“好格格,好姑娘,好主子,我说的却并非是混话,竟是实话才是,你却又恼了。”
黛玉脚步加快,冷笑道:“我倒是要瞧瞧,皇上伯伯会赏赐什么美女过来。”
突然脚步一顿,狐疑地看着宜人道:“宜人,你说实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宜人苦着脸说道:“我能听到什么风声?不过捕风捉影来的罢了。”
黛玉眼光如水,冷冷地道:“你倒是说说,你捕来了什么风什么影儿?”
宜人忙凑到黛玉身边,道:“格格,我可是听说了,那年遐龄年大人倒是有个千金,名唤年玉慧,最是生得好齐整模样,且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性格又是温柔似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踩破了门槛子。偏生这年玉慧倒也是个眼高于顶的,有一回四爷陪着万岁爷去了年家一遭儿,不知道怎么着,竟叫那年玉慧瞧见了四爷。”
黛玉听到这里,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必定是四哥这个祸水,又招惹人家了!”
满肚子的酸意,口气也登时酸涩了起来,小脸更是醋意浓浓。
听黛玉说胤禛是祸水,宜人和可人媚人都忍不住抿嘴一笑,后面的丫头也都极力掩口,唯恐笑意从指尖流露出来。
宜人长叹道:“四爷倒是极冷淡的,从来不曾多看过谁一眼,偏生这年玉慧也是个极执拗的,又听说四爷至今尚未大婚,便一心一意要嫁给四爷,愿意纡尊降贵做四爷的侧福晋,其父年遐龄便跟万岁爷上书,请求万岁爷指婚了。”
黛玉脸色愈加不喜,淡淡地道:“说罢,年家又有什么条件给皇上的?”
宜人击掌笑道:“到底是格格,一说便到了点子上。”
说着便道:“那年家如今也是在朝中崛起,年家二公子年羹尧,便是四爷门下的,比四爷小了两岁,如今也是个大将军了,兵权极重,倒是不下那拉氏家族的风云大人。因此,若是四爷答允娶了年玉慧,年家便是四爷的心腹。”
说得黛玉不禁露齿一笑,冷道:“倒也都是拿着这些朝野中的势力来说,一个个,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
宜人笑道:“谁叫四爷如今竟是个香饽饽的?别说八贝勒他们忌讳,就是外头,谁不知道咱们家有福宇汉白玉碑?谁不知道咱们家有格格这个没有父母的嫡福晋?虽说外面知道格格命格的人极少,可是以年家的兵权势力,且跟贾家也有些交道,未必就是没有个风声什么的。”
后面的话宜人便咽了下去,她虽不说,黛玉却也明白。
倘若黛玉是凤凰命,不用说了,胤禛自然是帝王命,哪怕是一个侍妾格格,将来胤禛若是登基为帝,那侍妾也是一宫之妃嫔了,更何况如今还有两个侧福晋的位子,侧福晋将来自然是贵妃之流,年家和那拉氏家族,只怕都惦记着这个!
黛玉哼了一声,道:“也不想想,四哥有我林黛玉,才不会要别人!”
倘若四哥胆敢答应了的话,哼,就别怪她不要四哥了!
强求的爱,是苦累,她才不要!
虽然如此,可是一颗心儿还是乱了,不断盘算着胤禛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好容易过了时辰,便听宜人在外面笑语道:“格格,四爷从宫里回来了。”
黛玉听了,却是一动不动,应也不应,兀自坐在窗子下生闷气。
胤禛掀了帘子进来,不觉眉头一皱,走到黛玉身边,道:“开着窗子,怎么不多披件衣裳?”
黛玉瞅了他一眼,臭着一张脸道:“四哥又要有美女入府了,怎么会惦记着玉儿!”
胤禛微微一怔,不解黛玉所说为何,宜人在窗外笑不可抑,半日才捂着肚子道:“四爷,咱们家醋坛子里醋溢出来了!”
胤禛不禁十分好笑,取过一件披风给黛玉披上,才问道:“四哥走前你还是好好的,怎么却吃什么醋?”
黛玉瞥眼看着他,道:“谁吃醋了?你爱有多少美女,那是你的事儿,我才不吃醋。”
心中隐约有些明白了,胤禛刮了刮她的鼻头,道:“还说没吃醋,瞧着一张花脸,都酸死人了。”
黛玉将俏鼻扬得高高的,满是不悦地道:“宫里有美女陪着你,你还知道回来!”
胤禛叹了一口气,道:“什么美女不美女的?若说是美女,咱们家这个小醋坛子才是美女,哪里还有别的什么美女?”
言语间逗着黛玉,拐弯抹角不提去宫里的事情,惹得黛玉杏眼圆瞪,怒火冲天。
“好了,好了,傻丫头,多想什么呢?”瞧她,气得怒火都要烧了整座禛贝勒府了。
黛玉咕哝道:“我才没有多想,四哥进宫,不就是去会美女吗?哼!”
胤禛轻拍着她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瓜子,柔声道:“皇阿玛召唤我进宫,的确是由此意,但是四哥拒绝了。”
听了这话,黛玉情不自禁地心中泛起一抹喜悦,却兀自犟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呢?”
“口是心非?小丫头,你啊,玲珑窍里真不知道在想什么。”胤禛冷硬的脸上却也不自禁泛起一抹笑意。
小丫头知道吃醋了,真是长大了!
黛玉仰着脸看着胤禛,嘟囔道:“听说年家很想很想很想和四哥联姻?”
好生奇怪,怎么就光想着和四哥联姻?真是坏人,明儿个要影子哥哥去教训教训他们!
听黛玉一连说了好几个“很想”,胤禛也不觉笑了,有一丝讽刺地道:“玉儿,你说,和林家的势力比起来,年家算什么?那拉氏家族算什么?”
黛玉蹙眉想了想,道:“虽然不知道爹到底留了多少,但是光是一个南宫家,就足足够使了。”
更何况,还有鹰阁,而且这个鹰阁,也并非只是查探各种消息。
胤禛点头道:“南宫家,是由我娘和霆料理的;我也只继承了岳父的鹰阁而已。要知道,身在朝野,岳父未必没有朝野的势力留下,只是不曾给我,亦不曾给你罢了。据我猜测,朝野上的势力,必定是留给你的。”
黛玉眼儿亮晶晶地道:“留给我?好奇怪,爹爹没有跟我说啊!”
看着火黛玉一脸的疑惑,胤禛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傻丫头,你当真以为岳父不会交给你一些势力吗?”
“哦。”黛玉咕哝了一句,才得意地展开了淡淡的眉梢,道:“我知道了,虽然四哥信誓旦旦,对玉儿不离不弃,可是爹还是怕四哥会变心哟!所以一定会有别的势力留给玉儿,不要让四哥欺负玉儿!”
想到父亲,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玉儿真是好像爹娘。”
气嘟嘟地鼓着双颊道:“要是爹娘还在的话,哼,皇上坏伯伯才不会左一个那拉氏给四哥,右一个年玉慧给四哥!”
胤禛揽着她娇软的身子,并不说话,康熙的意思,岂能左右自己的心意?
这个丫头啊,真是多想了。
正值秋日,虽桂树飘香,但是黛玉却是极爱残荷,喜那盛开后的一点寂寥和萧瑟。
不过,虽然年家有联姻之意,年玉慧亦是眼高于顶,可是,素闻黛玉之威,倒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那日康熙果然找胤禛来就是此事,胤禛却是依然当场拒绝,惹得康熙又是龙颜大怒。
胤禛看着一旁的年遐龄和年羹尧父子,懒懒地对康熙道:“皇阿玛想必还是记得当日里儿臣是如何拒绝那拉氏家族的。”
康熙有些无奈,自然想起南宫风的话来,胤禛妻子的人选,由她做主,娶定了黛玉。
可是,皇家子弟,岂能只有一位嫡福晋让外人笑话?
再者那年玉慧他也亲见了,果然是生得姣花软玉一般,且确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比黛玉懂得圆滑世故,与他做为侧福晋,一是拉拢了年家的兵权,二则他更是美人在怀,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年遐龄更是对胤禛拱手道:“小女虽不才,模样亦不及香玉郡君有绝代之姿,却总算是懂得三从四德,四爷未曾细瞧小女,如今更是出落得好了,四爷见过之后,必定心满意足。”
胤禛哈哈大笑,冷颜道:“年大人这话倒也是好笑,既然年小姐才貌双全,必定能寻得如意郎君,何必念念不忘于爷?倘若只因上回一见便心心念念,想必也不是什么姣好女子,身在闺阁便想如此之事,也是不知羞耻!”
言语如刀,割人心肺,让年遐龄父子都不由得涨红了脸。
胤禛也不顾康熙的脸色如冰块,只是大笑道:“年大人可别忘记了,当初皇阿玛指婚那拉氏敏慧格格,可是耽误了人家整整十年的青春年华,年小姐可也要有些自知之明,莫做第二个那拉氏敏慧!”
因此胤禛扬长而去,又给康熙没脸,气得康熙龙颜大怒,却又不好指责自己的儿子。
年遐龄回到家中,自然如此跟女儿说了,原是想女儿放弃此事。
却不料年玉慧坚定地道:“光看着四爷不沾女色,且为人清正,便知道是难得的如意郎君,朝中无人能及,必定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能有如此的夫君,更是女儿之幸;虽说咱们家如今还是个包衣人家,可是好歹有权有势,女儿也不妄想夺那香玉郡君嫡福晋的位子,只求委身于四爷。”
年遐龄叹了一口气,道:“傻闺女,你竟不曾知道敏慧格格的下场不成?白白地耽误了十年的青春年华,如今还是小姑独处,虽说家世尊贵,却没有适龄的人家愿意登门求亲,纵然是有,也都是续弦,你偏生如此不成?”
年玉慧道:“敏慧格格就是死脑筋,不懂得变通,又嘴笨,虽然每每有那心意,却不敢去求香玉郡君。且她容色岂能比得女儿?再说了,那个男人不是美人跟前化作了绕指柔?那香玉郡君年纪小,且到底还是要顾着身份体面的,就算是如八福晋那样醋劲大,也要顾及着四贝勒的体面,怎么说也要放两个人在身边服侍四爷的。”
听年玉慧如此娓娓道来,年遐龄也觉得有理,不禁长叹一声,由着女儿去了。
那香玉郡君是皇后之命,自然四爷是将来的皇帝,女儿过去为侧为妾,一旦四爷登基,还不是个贵妃之流?
年羹尧却不免撇撇嘴说道:“依我说,玉慧可也别什么都想得如你所愿。”
年玉慧登时怒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笨,不傻,你就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是聪明人!”年羹尧毫不客气地指责着从小疼到大的妹妹。
气得年玉慧登时花容带泪,道:“爹,你瞧二哥说的是什么话!”
年羹尧闲散地靠着窗户,道:“我说的这是实话!我告诉你玉慧,你可要心里明白。那玉格格是四爷从小养到大的,也算是一手拉拔大的娃娃福晋,什么都不假手他人,十年来爱得什么似的,且如今玉格格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冰雪聪明,玲珑娇俏,别说一个你,就是十个你,只怕也比不得玉格格的一根手指头!”
说得年玉慧愈加气恼,道:“我就不信她有你说得这样好!”
年羹尧随手扯了一根外面的柳条咬在嘴里,懒散地道:“你不信也罢,我只说实话!如今,不管联姻不联姻,我已决定投在四爷门下,在诸位皇子之中,四爷必定是有极大作为的,我也不会因为你嫁人不成,就离了四爷。”
上下打量着年玉慧一番,原也是有鲜花之姿,撇嘴道:“你纵然生得皮囊之美又如何》谁不知道那玉格格竟仿似天仙下凡,通身的气派才是无人可比!那贾府的一个亲戚,叫什么薛宝钗的,你也是见过的,容貌比你尚且略胜三分,人家都说不及玉格格,你以为你就能胜过了玉格格的?真是想事情不用脑子!也不想想,纵然你胜过了又如何?四爷就是肯收你的?”
年玉慧目光如水,道:“二哥,你是不是见过这个玉格格?瞧你将她夸赞得地上有一,天上无双的!”
“见过又如何?没见过又如何?”真是无知的女子!
与其相比之下,那玉格格行事作风,才是有国母之风,大家威仪。
年羹尧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嘲弄地道:“男人做事,如行军打仗,岂能拘泥于小节?我说你还是收了这个心思为妙,别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后悔也都来不及。”
年玉慧强硬地道:“我才不会后悔,我就是要四爷做我的夫君的,我也只认定四爷一个!”
没有人可以不答应她的心意,她更不允许任何人挡着她的路,即使是名正言顺的香玉郡君!
不过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以往有父亲在世,还能将那拉氏敏慧拒之门外,如今她父母已没,连贾家这一门唯一的亲戚都不要,还能威风到哪里去?
嗯,方才听说那玉格格生平最爱赏荷,且如今云上楼外残荷如画,云上楼又是她常去之处,近日必定会去,如此一来,她到是要去会会这位玉格格了,瞧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连二哥都忌惮不已!
雍亲福晋 第077章 祸水
秋雨如画,残荷低语。
池中残荷犹碧,映着盈盈秋水,似映入人心,洗得一片清明。
别人看这如画美景,黛玉却是听秋风呜咽翻细雨,看落叶蹁跹让人怜。
因黛玉终究是大家子的闺秀,幼时倒也是能在市井走动,如今毕竟大了,出来进去,总惹人言,故常来云上楼坐坐。
黛玉瞅着窗外朦胧细雨,长叹一声道:“真是不爽!四哥最近怎么老是忙着啊?”
宜人端了茶点过来,听了这话,不觉吃吃一笑,道:“男儿志在四方,哪里能陪着格格风花雪月的呢?”
黛玉瞥了她一眼,坐在窗边长榻上,眼望窗外,抱膝道:“我又没说非让四哥陪我玩,可是,也不能这么忙啊?忙得每天都脚不沾地,就算神仙,也要歇息的好不好?”
刘嬷嬷过来揉着黛玉的细肩,含笑道:“格格也不用记挂着四爷,如今忙了倒好,原是万岁爷重用四爷。”
“何必呢?如今朝中不定,人人都是伺机待动的,重用四哥,岂不是将四哥轩于众矢之的了?”
黛玉不禁嗤之以鼻,说起来,康熙的才干真的不及四哥,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子,还满宫里都是嫔妃,倒是开枝散叶了,几十个儿女却也没有几个省心的,偏还口口声声让四哥开枝散叶,难不成,皇家还少了子孙不成?还是嫌子孙不够多啊?
自己家都整治不好,徒有康熙大帝的英名!这些也罢了,还要南巡建立行宫,处处游玩,劳民伤财,不知道让多少百姓怨声载道,虽说出钱的是各个府衙,可是听四哥的意思,还不是府衙从百姓身上榨出来的血汗钱呀。
刘嬷嬷淡淡一笑,安慰黛玉道:“格格就不用多想了,四爷是有能耐的人,自然该知道如何做事。”
黛玉懒懒地抱着大靠枕,又是长长一声叹息,还是不高兴。
刘嬷嬷忍不住又是一笑,对黛玉道:“格格,可别叹息了,再叹气啊,将禛贝勒府的财气都吐出来了。”
听了这话,黛玉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看着刘嬷嬷。
“咱们禛贝勒府,本就不及别的府邸有钱,四爷又是极俭省的,原该好生将官中的库存整治一些才好,格格不说想法子整治,却在这里叹气,老一辈子的人都说,叹气会将财气叹没的。”刘嬷嬷忍住笑解释给黛玉听。
黛玉却挥挥小手,道:“咱们家没钱也无妨,又不是人人都吃钱的!”
话虽然如此说,心中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诧异,决定日后不叹气了,不能让四哥辛辛苦苦的钱都给自己叹没了!
见黛玉相信,刘嬷嬷和宜人几个都是相视一笑。
话虽然不尽不实,可是叹气,对小孩子家确是没有好处,反伤身,故而有些说。
也叭独在胤禛的事情上,黛玉才会小心翼翼起来。
忽而一声轻响,南宫震在外头道:“小玉妹妹,我可进来了!”
说着掀了帘子就笑嘻嘻地进来,仍旧是一袭白衣,风流潇洒,果然是个绝世佳公子。
黛玉歪着脑袋看着他,纳闷地道:“你不是还有极多的生意要打理吗?怎么有空常常过来?”
南宫霆摆摆手,道:“本公子这些日子就是住在云上楼,见到妹妹过来,自然也要尽尽地主之谊了。”
黛玉对他扮了一个鬼脸,便不说话了,只看着窗外的细雨残荷。
残荷听雨,最美的音律,虽说是看,其实却在于听。
滴滴答答的雨声,扑打在大大的荷叶上,轻而微微,却有着人生的旋律。
忽而想起一件事情来,刘嬷嬷又想了一会,才开口问南宫霆道:“那位妙玉姑娘,瞧着倒是好模样好气派,只是忒冷淡了一些,听说是南宫家的小姐?可是真的?怎么却入了空门呢?”
南宫霆见刘嬷嬷目光炯炯,且不卑不亢,并不似个积年的老嬷嬷,不过好在鹰阁已探听得明白,故而露齿一笑,更形显得俊美绝伦,道:“嬷嬷有所不知,这妙玉从小没有了父母,便是我姑妈养大的,给她一个姓氏,便是南宫,当初也是家父认了做孙女的,说起来,便是我的侄女。”
刘嬷嬷若有所思地道:“奴婢原听说南宫家唯独有一位公子的,并没有小姐,偏生可巧,不妨听到了有人说要跟南宫家的小姐提亲,奴婢才在这里问问公子,却原来公子果然还有一个侄女的,难怪那些人打那些主意了。
黛玉听得十分好奇,道:“嬷嬷,你说什么主意呢?谁打了妙玉的主意?”
这可奇了,妙玉这些年在禛贝勒府中修行,外人知者甚少,谁还打她出家人的主意?
南宫霆也不禁看着刘嬷嬷,问道:“就是,妹妹问的话,可巧我也正想问的。”
刘嬷嬷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听得真不真,只那日路过二太太院落里,恍惚听着屋里有人说南宫家富可敌国,且又和四爷府人极亲近,也不知道是什么瓜葛,可巧薛家大公子尚未娶亲,虽说若是娶了南宫小姐,便矮了霆公子一辈,不过有一个极富极贵的好亲家,倒也是喜事一桩,也能扶持着宝姑娘更进一层的位份。
听了这话,黛玉登时立起了两道似竖非竖的烟眉,睁着一双似嗔似喜的含露目,冷笑道:“倒是打的好主意!”
南宫霆也不禁笑了起来,道:“当日里权当看在同在金陵,且那薛家老爷还在,家父才与那薛家有些瓜葛罢了,如今早几年就不和薛家来往了。倒是打到了妙丫头的身上来,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薛家的金算盘,算得真是噼里啪啦响。”
黛玉瞪了他一眼,才道:“谁叫你南宫家富贵无匹,让人家惦记上了。
南宫霆却是摇摇头,含笑道:“倒不是南宫家富贵无匹,要知道士家工商,商贾最末,富而不贵,岂能与妹妹这样的书香出身所能比拟?只因南宫家掌握了天下的商贾动脉,且又是六七代的子孙下来了,非暴发新荣之家,方才人人不敢小觑。”
“那人家薛家惦记着你们家的什么?银钱?地位?还真是惦记着了妙玉?”黛玉越想越气,越说也越气愤。
南宫霆手指头在黛玉跟前摆了摆,笑道:“四者皆有。”
四者?什么四者?“这么说,薛家惦记着南宫家四样?”
南宫霆对刘嬷嬷微微一笑,却不说话,有心想试试这个刘嬷嬷到底有什么了得之处。
能在贾敏出嫁之后,依然平平安安活在贾府之中,怎么能没有厉害之处呢?
果然刘嬷嬷倒也是聪明人,含笑对黛玉道:“格格年纪小,外面的事情未必知道。说起来,倒果然是四者。”
黛玉忙坐直了身子,眼睛忽闪忽闪着看着刘嬷嬷,这个嬷嬷,真的好厉害。
值得自己跟她历练历练才行!
刘嬷嬷方对黛玉道:“南宫家富甲天下,且也算得时代显贵,累积的财富绝非任何人可以想象,在天下里,不管朝野也好,市井也好,不管京城也罢,江南也罢,总之,有着不容人动摇的地位;再者,便是妙玉姑娘了,虽说外头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薛家也是在金陵的,如何不知道南宫家有一位未曾出阁的孙小姐?若是联姻,不就是财富、地位、还有妙玉姑娘兼得了。
听得黛玉不住点头,道:“这些我也想到了,可是这是三得,岂是四者?”
南宫霆轻轻扣着黛玉的秀额,道:“第四就是,南宫家和禛贝勒府的反葛极其深厚,来往又是极亲密的,如今虽说你命格之事少有人知,偏生该知道的人却又都知道了,尤其是女子,方便不想来禛贝勒府分一杯羹?”
黛玉恍然大悟,脸上有着恼怒的红晕,道:“薛家也想将薛宝钗迸给四哥?”
四哥,祸水,祸水!
南宫霆和刘嬷嬷脸上都有孺子可教的赞赏,亦是认同黛玉所说。
黛玉哼了一声,道:“一个那拉氏繁慧不够,来了一个年玉慧,如今又来一个薛宝钗,四哥果然是倾世祸水!”
讨厌死了,一个个都要争她的四哥,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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