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1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1部分阅读
好酒美酒绝世之酒!
这桃花酒入口甘醇,回味颇有苦涩,可是细细品尝之后,苦味却又回甘,一口酒下肚,味道千变万化,这就是为什么胤祥独独钟爱着桃花酒的缘故,当初在林家里,他可是没少偷酒喝,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胤礼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香的酒啊!四哥,我也要喝!”
说着大喇喇地边坐了下来,自己去找了个酒碗,倒了一大碗桃花酒,却见酒色纯净,艳若胭脂,酒香更是扑鼻而至。
胤祥拍开他手,道:“不懂规矩,怎么着要喝,也得我先喝啊!”
说着径自从酒桌下面的抽屉中取出两只晶莹纯净的翡翠碗来,笑道:“喝桃花酒,当用翡翠碗。”
胤礼一看,才见胤禛手中果然也是一只成色纯净的翡翠碗,红色的桃花酒,衬着碧色翡翠碗,愈发显得好看起来。
忙夺下胤祥手中多出来的懿旨翡翠碗,笑道:“今儿个我也附庸风雅起来了。”
三人痛快畅饮,满目桃花红,满鼻桃花香,满嘴之中,又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桃花酒,真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胤祥和胤礼却是大口喝酒惯了的,唯独胤禛都是慢吞吞地咽下口中的酒,半眯着眼,细细品味,才知道桃花酒之妙。
用黛玉的话来说,茶酒皆是用来品的,大口喝,岂不是牛饮一般,糟蹋了上好的香茗美酒?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胤礼因掏了掏耳朵,叹息道:“有如此美酒,当着如此美景,偏生就由嘈杂之音荼毒我的耳朵,可悲可叹!”
人生在世,就生了一双耳朵,偏生听着这些靡靡之音,真个儿该去上游洗洗耳朵去了。
胤祥知道他说的是台上献艺的薛宝钗,不觉一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好容易能有真么一个扬名的时候,又不用避讳身为女子之身,自然巴不得使出浑身的解数,岂有浪费的道理?”
且也不知道劳累,说来也弹奏了大半日了罢?竟不曾换过别的女子登台!
胤礼却道:“这些也不是规矩!小四嫂那样不将世俗规矩放在眼里,却也从来没有显摆的时候,只是随心而为罢了。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个包衣的身份,也不知道八哥几个心里是怎么想的,偏生不置可否。”
顿了顿,喝了一口酒,道:“要不是今儿这桃花宴只有大家子公子小姐才能来,不然还以为是哪个勾栏里的姐儿献艺呢!”
一句话说的胤祥口中美酒喷射而出,呛得一阵咳嗽,哈哈大笑道:“真个儿你会说的!”
窑姐儿,亏得胤礼能想得出来!
他笑的十分开怀,却突然因手上一阵剧痛,而哀叫连连。
低头看时,却是胤禛拿着筷子敲着他的手,忙缩手抱怨道:“四哥,好歹我也是你兄弟,怎么这样狠心下手?”
况且他们哥儿两个又没有说错什么,瞧着那女子打扮的如此富丽,不是窑姐儿,又是什么?
胤禛冷冷地道:“玉儿今日玩得累了,正在里头歇息,你不说小声一些,却这样大声,不打你打谁?”
一听说黛玉正在帐子里头歇息,胤祥果然放轻了声音,摇头叹息道:“四哥真是有了小四嫂,就不要手足兄弟了!”
因随口笑道:“四哥何必带着小四嫂到这里来玩耍?碰到了极多的人倒也没什么好处,我却知道城外有一处温泉是极好的,且那温泉四面便是春季桃花满山,秋季枫叶红了半边天,景色比之这里扭捏穿凿之处,更有一份天然风姿。”
听了这话,不等胤禛说什么,便听到黛玉娇俏的声音道:“十三哥哥这么坏啊?有这样的好地方,怎么不跟我们说?”
说着便慢悠悠地从帐子内出来,初醒的黛玉,杏眼惺忪,虽已整装完毕,却仍旧更添了三分娇媚。
胤祥嘻嘻一笑,道:“到底还是个狗耳朵,才说完,你就听到了。”
黛玉在胤禛身边坐下,才对他扮了个鬼脸,娇笑道:“是你的嗓门太大,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了!”
说着又兴致勃勃地问道:“玉泉山果然有那样的好去处?怎么不早说?”
胤祥指着黛玉对胤礼笑道:“听到了没有?这就是四哥家的小四嫂,听着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胤礼拍了拍半个脑袋,笑道:“原就是十三哥的不是,有这样的好地方,怎么能单个儿独吞不告诉我们的?”
黛玉也一旁拍手附和,脸庞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胤祥叹息道:“我这不就是众矢之的了?”
说着忙挺直了身板,笑嘻嘻地对黛玉道:“这些你该怪四哥才是,是他恐那里未曾弄好,不免野兽出没,不敢让你过去。”
眼儿登时滴溜溜一转,黛玉拽着胤禛的衣袖道:“四哥也知道的?怎么就我不知道?”
胤禛给她理了理衣裳,才道:“桃山景色虽好,却未曾将温泉居所构好,再过些时候,明年你就可以登山去赏景了。”
喜得黛玉面若桃花生春,娇丽无伦,道:“还是四哥好,什么都想得极周到。”
说着眼儿一转,送了胤祥一个白眼。
胤祥一旁哈哈大笑,端起跟前的桃花酒,笑道:“我是有酒万事足,不管你说我的不是。”
黛玉道:“这是我们家的桃花酒呢,最是有一个偷酒贼,天天偷酒喝!”
说便小气地将胤祥跟前的酒壶挪到自己跟前,得意地就是不给他喝。
偏生胤祥手快,将胤禛跟前的酒壶抓在了手里,笑道:“小四嫂,论起功夫来,你可是差远了!”
将嘴凑在酒壶嘴上,咕噜咕噜一阵,就将酒壶内的酒喝得精光。
惹得黛玉拿起空酒壶就要砸胤祥,胤祥忙跳到了一边,顺手又将胤礼跟前的酒壶也捞了过来。
笑闹了一场,倒也是十分开心,黛玉睡意也消散了一些儿,水灵灵的眸子只在那里转着,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胤祥大喇喇地与黛玉笑闹,并没有世人所说的拘谨,却又不免惹了些人过来,使得事后胤祥十分后悔。
冷眼瞅着宝钗款款而来,黛玉水波中荡漾着一股厌恶,脸儿也登时沉了下来。
“宝钗见过四爷,见过十三爷,见过十七爷,见过玉格格。”落落大方,素指拈着一方粉帕子,恭敬的让人不挑出一根刺。
好一个薛宝钗,今儿妆扮的真是绝美娇媚,衣饰极其富丽,不复在荣国府里的淡雅朴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翠眉生黛,朱唇含樱,身形丰腴,却也更穿的出大红的娇媚,衬着丰泽雪白的肌肤,红如火,白如玉,真个儿是惹得不少人眼注目。
毕竟也是富人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博览群书,一举一动都好似有尺度量着,的确非一般小家碧玉。
胤禛连眼都不抬,只细心地为黛玉打理,又将她手中的酒壶拿下,宠爱地道:“十三素来淘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黛玉听了心里舒畅了些,对胤祥嫣然笑道:“听到了没有?四哥说你最是淘气,我要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一笑,如空谷幽兰,似冰峰雪莲,清雅淡丽,却偏生让女人也不禁为之着迷不已。
要说光彩出众,在整个桃花宴中,的确无人能比自己的美艳绝伦,可是,却惟独在黛玉跟前,一颦一笑,便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宝钗心中自是恨得银牙暗咬,却因忌讳着黛玉的身份,不得不陪着笑脸请安问好。
那俊美的有些冷漠的男子,就是四贝勒啊!
真是沉稳如山,俊美如神,让人赞叹,让人爱慕!
碧空如洗,桃花烂漫,他坐在那里,就像是帝王驾临,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尊贵与霸气!
雍亲王妃 085章 进宫
脸上的笑容已经笑僵了,行礼的身子也逐渐僵硬起来,却依然不曾让那几位贵人侧目半分。
黛玉偷偷地伸着洁白如玉的小指头,蘸了些胤禛碗里的桃花酒,小心地放进嘴里,甜中微带苦涩,却让她笑开了粉脸。
酒香很浓,酒味很淡,酒劲儿可不小,一抹淡淡的胭脂浮上晶莹玉颊,一点点往四周晕开,愈发显得粉嫩可爱。
“不准偷酒喝,也想做小酒鬼不成?”胤禛大手拍开黛玉又欲蘸酒的手指。
黛玉蜷了蜷小手指,笑容甜甜地撒娇道:“四哥,我也要喝!”
拿着丫鬟递上来的温热手巾,胤禛细细地替黛玉擦拭着十根葱管似的手指,语气却十分坚定:“不准!”
这个小丫头,老是说胤祥是酒鬼,爱偷酒喝,她不也是一样吗?
喝醉酒的她,红透了脸颊,晕上了眉梢,可爱的让人想吞了下去,却也有一样,每次喝醉了,总是爱哭爱闹。
坚强如她,看似柔弱无依,却韧如柳,怕自己担忧,怕大家伙儿担忧,总是将父母去世的伤悲压抑在心中,也许只有醉酒的时候,她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闹一场,不必有拘束。
嘟起粉嫩嫩的红唇,“四哥好坏啊,自己喝酒,不让我喝酒!”
不过心里很欢喜,有人关怀着,总是欢喜的事情啊!
胤祥凑过来瞅着黛玉泛着桃花艳色的脸颊,笑道:“小四嫂啊,咱们哥儿几个不用去赏桃花了,只要看着小四嫂就好!”
黛玉不解地张大了眸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眉梢不自禁地染了几许迷茫,仿佛迷路的小白兔似的。
“为什么只要看着我就好了?赏景,当然是看桃花了!”十三哥哥的语气怪怪的。
胤祥嘻嘻一笑,胤礼旁边过来,将最后的半碗酒一饮而尽,看着粉嫩娇俏的黛玉,心中不禁深深地叹息,却笑道:“小四嫂,十三哥是说你的脸就像是盛开的桃花儿,已经近在眼前了,哪里还用远到天边去赏景?”
黛玉粉颊微烫,试问哪一个女孩儿不喜欢别人称赞的言语?
一时有些不大好意思,眼儿一转,方落在一旁早已僵硬的宝钗身上,骨碌碌一转。
好讨厌啊,为什么她和四哥来游玩,他们总也会跟着出来?
尤其是宝钗那似饥渴一般放的目光,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瞒不过自己锐利如鹰的目光!
主人!主人!辟邪来了!
坏人来了,辟邪也会精准地跟着主人!要不要咬屁股?还是抓屁股?
辟邪的爪子越发锐利起来了,牙齿也更坚固起来了,连老虎的牙齿都能咬碎呢!
一缕喜色染上了黛玉如笼翠烟的眉梢,笑着拽着胤禛的衣袖,道:“四哥,辟邪来了哦!”
辟邪好啊,最凶,会要坏人保护自己啊!
黛玉越想越得意,而且辟邪是最通灵的神兽呢,哪一个人不给它三分薄面?
胤禛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扯开一抹淡笑,有辟邪护着黛玉,而且辟邪最是凶悍,不管来人是谁,不得了它心意,想咬便咬几口,也没人能拿着它怎么着了,毕竟神兽通灵,素来只存仙境,世人自然敬畏有加,却不敢怠慢。
忽而一阵惊叫之声,人人回避,让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看到辟邪大摇大摆地过来,黛玉忍不住一笑,起身蹭到了辟邪身边,抚着它的头,赞道:“辟邪好乖,赏你肉吃!”
切!就知道赏肉吃,你当辟邪见到肉,就像摇尾巴的狗乞怜吗?
“嘻嘻,辟邪,你是畜生,就是要吃肉的啊!”黛玉侧坐在它背上,有一下没一下挑弄着它的脑袋。
想了想,还是笑道:“不过你要见血的话,你主子我也不加以干涉的!”
说话带些血腥,才能镇得住那些自取其辱的家伙!
似乎远远见到了宝钗难堪,她行礼至今,竟无人搭理,湘云等人不免瞧不过去了。
但是湘云终究并非愚笨女子,岂能不知道黛玉身份?自是不敢有异言。
寻思了半日,湘云方对黛玉小心翼翼地笑道:“林姐姐,这头就是爱哥哥说起过的辟邪吗?”
顺势拉起了宝钗,美眸眯起的时候,笑看着宝玉。
却见宝玉吓得面色惨白,不过历练了这些年,倒也有些骨气,没有如上几次那样几乎吓晕过去。
黛玉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只是宠爱地摸着辟邪。
可辟邪却是凶悍之极,鼻子中尚且哼出两股白气,真个儿白气中似乎也有杀气似的。
湘云心中自是害怕,忙扯了宝玉一把,径自往后退,其实她终究是侯门小姐,大多的事情也是见过的,不比宝钗是商贾出身,未曾在权贵间走动,故而也是深怕胤禛等人怒目而视,到时候丢人的可不仅仅是宝钗了。
侧耳与宝钗低语道:“宝姐姐,莫要招惹林姐姐才好,莫不是非要吃到了苦头,方知道厉害的?”
暗暗瞅了黛玉几眼,湘云又扯着宝钗后退了几步,假装与她整理衣裳,低声叹息道:“宝姐姐,今儿个来得皆是皇室的贝勒阿哥们,哪一个都是天上的人物,咱们不过都是包衣家的奴才,能进来已是皆看在荣国府的份上,何以竟如此大风出头?”
宝钗心中尽是不甘之意,但是她终究比湘云更精明些,故而面色含羞地低下了头。
那宝玉原想上前与黛玉说些话,却怕辟邪凶悍,只得望而却步,心中怅然若失,不断长叹。
胤礼自是瞧出了其中的暗流,暗自扯着胤祥问道:“按着四哥的性子,必定不饶那窑姐儿的,怎么却不动手?要是我,非得给她两个耳刮子不可,将她门牙打掉几颗不可,偏生还来自讨没趣!”
胤祥懒懒地呼出一口酒气,浓香四溢,低语笑道:“当着如此多的人,何必大动干戈?传进皇阿玛耳朵里,岂不是将不是都推到了小四嫂身上?四哥是护着小四嫂,才不跟这丫头计较!”
只有笨蛋才是会明着来,暗地里不是好办得多?
不用谁出手,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薛宝钗仍旧是自取其辱!
何必要动手呢?这桃花宴上多的是大家闺秀,一群的丫头婆子跟着,皆已见到了,极多皆是嘴碎之人,一张嘴传十张嘴,还不是人尽皆知?但凡名门闺秀,自诩权贵,也就更不愿意与薛宝钗这样的人结交了,那可比胤礼一个耳刮子实用的多。
胤礼比较年纪比黛玉还小两岁,故也不大懂,便对黛玉笑道:“小四嫂,将辟邪借给我骑上好不好?”
骑着神兽辟邪,那可是威风了!狮子见了都得瑟瑟发抖!
黛玉不满地嘟嘴道:“我才不小呢,说起来,你比我可小了好几岁。”
眼睛瞪得大大的,很不满地瞪着胤礼比宝玉还要搞高一些的个头,难怪初见他只当他是少年,实际上,他比自己还小呢!
胤礼哇哇怪叫道:“才没有小好几岁,不过就是两岁罢了!”
听到这句话,黛玉用力咬着字道:“是啊,才两岁而已!那你干嘛在我跟前装老成啊?”
害得自己还真当他比自己年纪大,谁知道问了刘嬷嬷才知道,他比自己还小!
胤礼得意地伸着手臂,道:“我能吃,而且骑射功夫连皇阿玛也称赞,说到底,还是四嫂你吃得太少了!”
脸上这才露出得意的孩子气,纯净俊朗的面庞,会让人疼到心坎儿里,没有一丝尘世的污垢。
也许,这也是为何他总是跟在胤祥身后,皆有胤禛照顾着的原因罢!
年长的皇子们,各自有府邸,各自有头脑,各自结党营私,皆为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孤注一掷,而这些年幼的皇子,也算是避过一劫,逃过一难,也不用活在你争我斗之中。
其实,黛玉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和那些人,只是贪恋着桃花的美丽,一心一意要过来,见到这些阴魂不散的人,就委实是未曾料及的了,带着辟邪溜达了一圈,见到一些人吓得唇色发白,黛玉便不由自主地得意洋洋起来。
就是,她有辟邪呢,要是谁敢来抢四哥,就叫辟邪咬谁!
从桃花宴之后,黛玉和胤禛的情意分外浓了些,许多心意,彼此深知,亦染上了眉头。
倒是宝钗的日子不太好过,她来京中,原是为待选而来,却又因不甘一个才人女史的位份,更想往上高攀,便心有所急,未免急得太过,反露了一些形迹,倒是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回到荣国府便装病在家。
那桃花宴上,本就是权贵豪门的公子小姐,各人皆有一张口,虽说不少公子仰慕宝钗美貌,可是却因她登台献艺,又在胤禛等人面前自讨没趣,而觉得有失身份,未免无德,既有觊觎四贝勒之意,便无法给夫家在官场上结交各位权贵的夫人,故而也为之却步,原本到薛家提亲的倒也是有几家豪门公子,此时竟渐渐绝迹了。
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高高烘托在手心中?纵然宝钗生性端庄淡雅,却亦极爱那种高高在上的滋味儿,此时原本倒是有些交情的千金小姐,此时倒是只看着贾府诸位姑娘,也不给自己一丝儿神色,不啻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自已又要忍气吞声,含羞闭门,心中自是气怒万分,却也无法怪责别人。
偏生也不知道怎么着,许是那日桃花宴上,佳慧郡主亦瞧出了几分门道,她本是一心一意想嫁给胤禛的,因此当日家宴上方对黛玉咆哮,却不料竟给黛玉一番言语,倒是让自己没脸;对黛玉她自是无法,但是对心有觊觎胤禛之意的宝钗,她的身份可是高得多了,不免每每上门来找些事,皆让宝钗避之唯恐不及。
黛玉却不以为意,这才是胤禛的高明之处,借他人之口,造天下悠悠。
倒是桃花宴后,胤礼时不时地就跑过来找黛玉玩耍,也许是年纪太小,偏生又长在皇宫之中,没有一个知心的玩伴。
不过看着胤禛的脸色越来越沉,黛玉便让金佳士伦推说自己身上不好,不大肯见他,总不能让外面的人说什么不好的话来。
她是四哥的妻子啊,名分早定了,虽说从小和胤祥一同玩到大,但是此时年纪渐长,又身处风头浪尖,自是该保护好自己,不能有丝毫疏忽,让四哥为自己担忧得睡不着觉。
胤禛肩头上的担子越发重了,且也更忙了起来,似乎瞧着康熙对太子殿下的神色愈发不好,朝野中大阿哥直郡王胤褆与其舅父纳兰明珠,与皇太子党的赫舍里索额图,再加上八贝勒胤禩九贝勒胤禟十四阿哥胤禵一伙,斗得越发厉害了起来。
黛玉却依旧恬然自在地过日子,情窦初开的她,笑容灿烂得让人心生怜惜,每日画着雁双飞,绣着百子图。
想起朝野上的争斗,黛玉微微叹息出声。
何必呢?一个个都是争斗得不得了,岂不是不将康熙放在眼里了?更让康熙忌讳的?
四哥太聪明了,而且威而内敛,聪明的懂得进退,不露丝毫锋芒,可是又不让人觉得他无能,对诸位兄弟也是不偏不倚,每每让康熙对朝臣赞不绝口:“诸子之中,唯老四无分外之想而已!”
“格格,宫中德妃娘娘吩咐总管太监来说,很是相见格格,请格格带了妙玉格格到宫里玩耍去!”
金佳士伦不紧不慢地禀告着黛玉,在黛玉未曾允许的情况下,他亦不曾让过来的内讧总管太监来打搅黛玉。
黛玉放下手中的针线,轻问道:“想见见我?也想见见妙玉?”
妙玉是德妃的亲外孙女,抹杀不掉的骨肉之情,即使德妃不喜胤禛,却还是对妙玉念念不忘,也许,这就是亲情罢!
贾母对自己,不过就是一层一层地算计着自己能给贾府带来多少好处。
而德妃呢?是偏心到了极点,可是明知道妙玉依附着胤禛,且和自己叫好,她依然念着那初见妙玉的亲切,血缘的呼唤,将妙玉疼进了骨头里,不参杂一丝儿算计一丝儿杂质,纯美的就像是昆仑山上挖掘出来的和田美玉,毫无瑕疵。
“回格格的话,德妃娘娘打发出来的总管太监,是如此说的。”金佳士伦不卑不亢的回道。
沉吟了片刻,黛玉吩咐宜人取出进宫的宫装,一面又对金佳士伦道:“咱们家的人,很不必去贾府接妙玉去,就让来传消息的总管太监劳累一番,亲自去接了妙玉出来,我们两个一同进宫去!”
正好,总算德妃也是胤禛名义上的额娘,再者,她纵然偏心,却也不过是个母亲,无可记恨之处。
昨儿个新绣的那副雨荷图十分脱俗,且是按着苏绣的针法所绣,自有一种玲珑剔透栩栩如生的细腻美感,身为后宫之主,对于金银珠宝古董玩意自是不屑一顾,唯独这些高雅的东西,也许会喜欢。
自己就代四哥孝敬她罢,也好让她少给四哥些白眼!
“格格,格格,你要将这幅雨荷图送给德妃娘娘?”宜人有些可惜的抚摸着针法细腻的雨荷图。
黛玉目光流转,轻轻瞥了宜人一眼,含笑道:“偏生就你小气,怎么?好歹她是四哥的额娘,竟不能送的?”
宜人抿着嘴,咕哝着将雨荷图细细收拾好,才没好气地道:“我不过一个使唤的丫头子,哪里敢反对格格送人的?”
只是这幅雨荷图,实在是有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脱俗,没有一丝俗气,摆在格格房中,最是相得益彰,送进那高高的深宫之中,给那种不懂得欣赏的宫中女人,实在是太糟蹋了,她是替格格感到可惜!
待得收拾好了,妙玉也已过来了,轻轻看了一眼黛玉,也不作声,只与黛玉径自进宫里去了。
当马车穿在那高高的宫墙巷子里的时候,朱红的高墙,其实已经有些斑驳了,也许是经过了数百年的风雨洗礼,也许是如今康熙没有精神管这些事情,故而,朱砂颜色单薄了些,也陈旧了些。
每年光是皇宫的刷墙,镶金,添彩,都要花去国库极大的一笔银两,这些,黛玉都是听胤禛说起过的。
“进了这所深宫,走出去的人很少,通常都是外面人人只听妃子笑,哪里有人听得红颜白发哭呢?”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踏进去,可是当进去了之后,却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期盼着出去。
记得什么时候,自己看过一本杂记,至今还是记忆犹新。
一对宛如姐妹的姑娘选秀,一个是贵族的千金,一个是渔家的村女,因同乡而结拜,互相扶持着去选秀,当到了宫门前的时候,美丽的面庞上扬着兴奋的笑容,相视而笑道:“原来这就是皇宫啊?好美啊,我们终于进宫了!”
那如明珠,似美玉的面庞上,一个娇艳,一个秀美,都是浓浓的笑意,向往着做妃子的笑容。
当历经层层的勾心斗角,贵族千金被人迫害,渔家贫女依然不离不弃,可惜名利权势太多吸引人,最终选秀只剩下两个姐妹的时候,贵族千金在渔家贫女饮食中下药,自己成了最后的赢家,封上了诸妃之首的德妃。
她可以披着凤衣,穿着凤靴,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她去向昔日的姐妹耀武扬威。
她高高在上,而渔家贫女却沦落为浣衣宫女,这地位之差,直如云泥之别。
最后呢?她真的赢了吗?
没有!
也许就是造化弄人,也许,就是天意。
年轻体弱的皇帝,在纳妃大喜之日,太过欢喜,一口酒梗在喉咙,而导致一命呜呼。
按着宫中规矩的遗旨颁布,凡三品之上的嫔妃皆赐鹤顶红一杯,最后的结局是陪葬。
可怜那原本已是志得意满的贵族千金,刚刚坐上了那时后宫之首的德妃宝座,却落得深陷冰冷皇陵的下场。
心有不甘,她披着凤衣,依然不舍皇帝初见她时赏她的镇宫之宝夜明珠,她想逃,可是却逃不脱宫中的守卫。
可悲可叹的是,即将没有了性命,她依然紧紧抓着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富贵和荣华!
被她陷害的姐妹,渔家贫女,途中救了她,当凤衣成为了脚下的绊子,脱下她身上的凤衣时,她犹有不舍。
一记巴掌打得她嘴角泛着血丝,“嫔妃的凤衣就是你最大的枷锁,死亡的枷锁,要想活着,就脱下!”
舍不得凤衣,那么就老老实实地跟着追兵回去,喝下那杯鹤顶红,你依然可以穿凤衣,睡凤棺。
那句话,就是晴天霹雳,劈开了贵族千金混沌的迷茫,她想活着啊!
姐妹互相扶持着沉在水缸之中,不会水的贵族千金几乎窒息,却是渔家贫女一口一口渡给她空气。
当最户给追兵追到了护城河边,那时候,所有的爱恨情仇,皆已烟消云散,唯独那姐妹情分依然留存,握着手,一同跳了下去。
当游到了宫外的河边,逃脱了身后的追兵的时候,两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终于出宫了!”
喜极而泣的时候,眼中晶莹的水光,不知道是泪,还是身下的水渍。
这就是人人向往的皇宫啊!没有进来过的人,想进来。当进来之后,却又想出去。
想让皇宫保持一份平静的幸福,唯一的法子,就是不要有可以勾心斗角的三宫六院。
人心最是难测,尤其是女人心,那原本就是海底针。
黛玉轻轻地叹息着,也许,这所皇宫,将来也是自己所居之所,只是,她要努力着,将冰冷的皇宫,成为一个有着人情冷暖的家,有她的丈夫,有她的儿女,也许子子孙孙都要在这里长大的,家啊,好美丽又温和的一个字眼。
她是黛玉啊,为何要做那只圈养在金丝笼子里的金丝雀呢?
她的四哥,是傲视天下的雄鹰,她也是可以与他比肩的雌鹰啊!
她的心,又坚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携来不分离。
雍亲王妃 086章 惠妃
“啊!竟有如此精美的雨荷图!”德妃长长的指甲轻轻划过细腻的针法,迎着日光也跳不出一丝的瑕疵。
她深居宫中已有三十余年,奇珍异宝自是不放在眼里,如此巧夺天工的刺绣,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满人虽身份尊贵,却也如汉人随旗风那样,也极有附庸风雅之意,故而德妃历年来皆是钟爱这些刺绣、书画等物。
黛玉淡淡一笑,语音亦是极淡然:“只要娘娘喜欢就好。”
说实话,实在是有些心疼,不光是宜人心疼啊,自己也心疼。
不过德妃到底是四哥名分上的额娘,自己就只好忍痛割爱了。
德妃细细打量着黛玉的淡定和清丽,微微一笑,这方发觉妙玉正冷冷地与黛玉垂手站在一旁,心中登时忙斥责宫女道:“两位格格过来了,怎么还不说给格格设座,若是两位格格累着了,可仔细你们的皮!”
毕竟按着身份,未嫁的格格们,就是金尊玉贵,对自己亦不用行大礼。
况且自己亦素知康熙宠爱黛玉之心,虽说将其置于风头浪尖,却也未尝不是令其历练之意,故而她亦不敢怠慢黛玉。
黛玉与妙玉方告罪坐下,黛玉倒是极坦然,妙玉到底还是黛玉的晚辈,虽不知德妃为何如此疼惜自己,却也并不以为意。
德妃依然细细瞅着摊在了跟前的雨荷图,那雨后新荷初吐芬芳,高雅淡丽,清新如画,实在是让她爱不释手。
黛玉性情淡定从容,德妃不言,她亦不语,只是扬眉凝笑,如一缕浮香,虽不语却亦妍。
德妃闪着幽幽孔雀蓝光的指甲,轻抚着雨荷图,笑对黛玉道:“常日家里听人说你心灵手巧,且擅夺天工,今儿见了,才算是明白何谓名不虚传,果然是个伶俐玲珑的娇人儿,老四倒是有眼光的。”
黛玉淡笑道:“也没有谁拿什么当正经事情做,倒是娘娘实在是过誉了。”
见到黛玉如此,德妃心中更为赞叹了些许,这才是大家子千金,目光纯净,没有一丝儿佳慧眼中的尘埃以及巴结之意,虽然她已没了父母,但是不可讳言,她果然适合冷心冷情的老四,倒是皇上慧眼识英才。
“今儿吩咐人请你们来,原也没什么正经事,只是我好歹也是老四的额娘,这么些年,对他也不留意的倒是嘱咐你几句,多操心些才是真的。”德妃狭长的丹凤眼中有些笑意,语气却颇为郑重。
黛玉闻言一笑,颊边露出浅浅梨涡,一抹幽香随着语音荡漾宫内:“四哥疼黛玉,黛玉自然也要疼四哥。”
德妃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黛玉容貌的惊叹更是满眼:“真个儿玲珑剔透,我见了也是好生爱见的!”
她在深宫中,又膝下有二子,自然是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地过着,不能给旁人挑出一丝儿的不是来。
心里虽仍忌惮当年避暑别宫里的事情,却也不得不喜爱黛玉这种飘逸淡然的性情,如今朝里朝外的,都是一片狼藉,她可不愿意两个儿子也为那个皇位,最终到了手足相残的地步,此时拉拢好黛玉,确是首要之事。
轻轻呷了一口茶,德妃才对黛玉轻叹道:“原本也不想让你过来的,偏生总是有些人来我这里啰嗦,你也是知道的,怎么说,佳慧郡主也是惠妃姐姐的表侄女,她姑母又是已经去世了的慧妃,再者,科尔沁部的博尔济吉特氏又是草原上极尊贵,和咱么大清朝又有哪极多的瓜葛和亲戚情分在,我倒也是不好驳了她的请求。”
她知道,以黛玉的聪明伶俐,自然是明白自己话中之意,因此安静地看着黛玉的神色。
谁知黛玉却仍旧淡然一笑,脆声玲珑:“这些道理,黛玉自是晓得,我们大清皇室,极多的后妃也是出自科尔沁部落,更有皇上伯伯极其敬重感恩的孝庄太后老圣人,对博尔济吉特氏,自然更有些亲近之意。”
德妃眸子中更有些赞叹之意,果然是个玲珑人儿,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既然你已极明白了,回头只怕倒是要见一见了。唉,这样的事情,端的是要看你们自个儿的意思,我一个老婆子,且又深处皇宫之中,自然不能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不好为后宫表率。”德妃手腕极其灵活地将此事仍旧推给了黛玉。
惠妃生了直郡王,自己自然不能轻易得罪她;佳慧又是科尔沁部落的郡主,也更不得不忌讳。况且,这样的事情,她虽是胤禛的额娘,却也不好做主,传出去,倒是让后宫里的人都笑话了,最终能解决的,还是黛玉更为名正言顺的。
丝丝缕缕的日光,透过玻璃窗子,照耀在黛玉的身上,俏脸如玉,似有透明之意。
一道大红的身影,带着骄纵的容颜,一簇火焰似的窜了进来,笑脸上堆满了对德妃的讨好:“娘娘,佳慧来看您了。”
虽然无礼,不经通报便闯进来,德妃却仍旧不得不带上笑意,轻轻招手,笑道:“哦,是佳慧来了,过来让本宫瞧瞧,这几日在京中可玩耍的开心不开心?你十四哥哥有没有好生带着你玩?”
听了这话,佳慧如花的容颜上便有些不悦之意,道:“娘娘您一点都不知道,十四哥哥好讨厌,佳慧讨厌他,他天天跟着八哥哥九哥哥他们到处去追,一丝儿都不在意我喜欢不喜欢!”
黛玉在一旁看着她对德妃发泄不满,有些叹息在心中,虽然自己不喜爱这些,可是却将德妃的心意看的极其透彻,不管自己的儿女好与不好,在自己的心中总是最好的,不论好坏,从来都是不能由着别人来批评,只能由着自己来教养。
佳慧生性骄纵惯了,总觉得所有人都得依着她的心意才行,却不知自己无意之中,已经得罪了德妃。
虽不疼胤禛,可是胤禵却是德妃的命根子心头肉,爱都来不及,哪里有着佳慧说自己十四的不是?
果然德妃美丽如昔的容颜上有一丝气恼之色闪过,这个佳慧,实在是众人太宠爱她了,竟说自己儿子的不是,却仍旧堆着笑意道:“原来是十四得罪了我们佳慧了,明儿十四来,本宫定然与你出口气!”
喜得佳慧忙上前搂住德妃的脖子,娇嫩的脸庞在德妃脸上蹭着,撒娇道:“我就知道娘娘最疼佳慧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笑意浓浓,“娘娘,佳慧才是草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对不对?”
她们是满蒙女子,有着汉人女子所没有的豪放和大气,那个娇滴滴怯生生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才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是当然,”德妃亦笑着,道:“咱们的佳慧,自然是草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最璀璨的明珠!”
佳慧一双美丽的眼睛故意不看黛玉,听了德妃的话,更是十分轻快,自顾自地对德妃道:“我已经跟姨母说过了,今儿个就向皇上请下旨意,将我许给四哥哥做嫡福晋,到时候我不准任何女人住在四贝勒府里!”
谁知黛玉神色却极淡然,可是一双素手却已握成了拳头,果然要好生整治她一番才是!
妙玉却是颇为鄙然,轻轻哼了一声,正眼儿也不瞧佳慧一眼。
当着黛玉这位禛贝勒府的女主人的面儿,竟说出如此的话来,果然是个骄纵太过的丫头,连一丝儿礼数都不懂。
佳慧愈加得意了起来,对德妃笑道:“赶明儿佳慧和娘娘,就是婆媳了,佳慧一定会好好孝敬娘娘的。”
语气高昂之间,隐然已经以四贝勒嫡福晋自居。
忽而一眼瞥见了旁边的雨荷图,不由得惊叹道:“这是谁绣的,竟是这样美丽?”
说着顺手就拿起了雨荷图,啧啧称叹了好一会,才笑道:“这样美丽的东西,姨母也一定喜欢!”
德妃眼底有些不悦,淡淡地雨荷图收起,道:“这是本宫这儿媳妇孝敬本宫的,自然是巧夺天工。”
听到德妃认同黛玉是胤禛的妻子,黛玉心中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淡淡的喜悦。
虽然万事随心,可是长辈们的认同,就是一种祝福。
佳慧果然神色一变,却依然不肯去想德妃说的是黛玉,脸上堆笑:“娘娘说的是十四扫嫂吗?我倒是不知道,十四嫂子也是骑马打猎长大的,竟有如此好的绣工。”
眼神却如刀子一般射向黛玉,黛玉却依然淡然一笑,这一笑,仍让佳慧恼羞成怒。
德妃轻笑道:“佳慧一大早就到我这里来,想必肚子也饿了罢?叫宫女端些吃的上来。”
说着又对黛玉笑道:“我很知道你吃食极细致的,吃不得外头的东西,幸而你丫鬟贴心,随行都带了来。”
黛玉莞尔一笑,道:“倒也没有那样娇贵,都是四哥小心太过了的。”
佳慧愈加气恼,指着黛玉对德妃道:“娘娘!佳慧才是您的儿媳妇,您干吗要承认她是?不过就是卑贱的汉人罢了,哪里有咱们满蒙女子高贵?怎么能匹配得上高贵如神祗的四哥哥?”
德妃脸上有些不悦,轻声斥责道:“佳慧!虽说本宫素来疼爱你,可是该有的礼数,你还是要有的,可别太过任性,玷辱了你姨母的名声。黛玉再怎么说,仍旧是皇上名正言顺指婚的嫡福晋,你当皇上竟会反悔不成?”
虽然心中忌惮科尔沁部落和惠妃,可是到底不能失了身为德妃的威严。
听到素来疼爱自己的德妃竟如此斥责,佳慧眼眶登时一红,十分委屈地道:“娘娘,你为那下贱的汉人女子,斥责我?”
德妃语重心长地道:“佳慧,你年纪也不小了,比黛玉还大几岁呢,在宫里这么些年,大家伙儿都疼着你,宠着你,让着你,许多规矩倒是让你疏忽了,很该好生跟宫里的教养嬷嬷学些儿了。黛玉是正黄旗林佳氏,皇上亲自册封的香玉郡君,按着规矩,已极为尊贵,何来下贱之说?莫要言辞锋利,反失了你自己的身份。”
佳慧却哪里听得进去?只哽咽道:“连姨母都没说过我一句不是,娘娘却来说教!”
德妃深深叹息,如今已是对自己虽有巴结之意,却还处处不懂得孝敬长辈,日后怎么能做婆媳?
还是黛玉很不错,虽不爱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用巴结讨好自己,可是对长辈,她自有一份尊敬孝顺之意。
“哟@这是谁得罪了咱们家的佳慧郡主了?瞧你竟在德妃妹妹这里哭鼻子了!”
话随着香风传进殿里,四个宫女簇拥着一个中年美妇落落大方地过来,脸上虽有痕迹,却依然不掩其风度。
黛玉品度其气派风度,便知她必定是佳慧之表姨母惠妃。
与妙玉款款站起,果然德妃起身对黛玉笑道:“这是惠妃娘娘,玉儿,妙儿,见过惠妃娘娘。”
黛玉轻轻一福,妙玉却只微微躬身,淡然道:“见过德妃娘娘。”
惠妃笑容亦是极其和煦,笑语如珠,“德妃妹妹,这位就是你老四的媳妇,香玉郡君?果然好生齐整!”
说着纤白素手轻轻抬起,也不瞧着黛玉,径自拉着佳慧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方才不是兴高采烈地来找德妃娘娘么?怎么这会子眼睛红红的?还是谁得罪了我们科尔沁部落的佳慧郡主?”
德妃拉着黛玉和妙玉坐在自己两侧,含笑道:“惠妃姐姐快些坐,佳慧可是娇生惯养的,谁还得罪了她的?”
随即淡淡地笑道:“惠妃姐姐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才说要带着玉儿和妙儿到各处去走走呢!”
惠妃笑得花枝乱颤,道:“我们哪里敢得了这香玉格格的礼儿?谁不知道万岁爷疼得紧,那才是金尊?br /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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