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6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6部分阅读
子,便含笑道:“四哥身后这位护卫倒是有趣,竟是黑衣银面,不怕惹得众人注目吗?这些也罢了,早听说四哥有极厉害的府中护卫,只是却跟着四哥之后,与诸位皇子并驾齐驱,却是有些儿不懂得礼数。”
听到胤祀说跟着的鬼影,黛玉便将小脸从胤禛怀里钻出来,冷笑道:“八弟这话竟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我们府中的侍卫,自然只听我们使唤,再说了,鬼影是侍卫统领,自然要随行护驾,皇阿玛还没说不能跟着呢,八弟倒是想说出来了。”
说着素指往鬼影一指,对康熙道:“皇阿玛,你可反对鬼影跟着我们?”
康熙仅仅是嘴角含笑,闲散地看着黛玉,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跟着你们?”
黛玉道:“我们家遇刺,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每次都是敌方花费了极大的财力,买的是江湖上顶尖儿的杀手,虽然四哥也是有些武功,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更别提每次总是数十个甚至上百个杀手了,若是不叫几个心腹的侍卫贴身保护,只怕这次南巡,皇阿玛也只能带着我俩的尸首回京了。”
听了这话,康熙立即呵斥道:“娃儿,不许乱说话,你们两个,不管怎么样,都得跟朕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
语气之中,竟有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颤抖。
胤禛是何等精明人物?黛玉虽未察觉,他却已听了出来,不由得有些怔忡起来。
他也不明白,皇阿玛为何会如此说,可是,一向以来,他不都是以皇帝的面孔对着自己的吗?
难道,他也是为自己但有的?
黛玉狡黠地看着康熙,道:“皇阿玛都这么说了,那带着鬼影贴身保护,皇阿玛定然准许罢?”
康熙一怔,随即笑叹道:“小娃儿,竟拿话算计你皇阿玛呢?好罢,就准鬼影贴身保护你们,很不用在意什么皇子之分。”
一双满是睿智之光的眸子,紧盯着鬼影半响,不知道为何,那双眸子竟是如此熟悉。
也许,这个鬼影,也是自己认得的人巴!
既然胤禛如此重用他,且当兄弟一样亲近,那么自己对他恩典好些又何妨?
谁知黛玉却在胤禛怀里摇头道:“不是让鬼影保护着我们的,是保护着皇阿玛的。”
说得众人微微吃惊,康熙也满脸诧异,道:“朕有不少大内高手随行保护,你们小两口也没带多少使唤的人,鬼影还是好好保护着你们两口子,朕也就放心了,不用随行保护着朕。”
胤禛淡淡地道:“儿臣有神剑保护,玉儿也有辟邪保护,平安是不愁的。那鬼影是儿臣兄弟,且武功出自同门,他功夫比儿臣又更胜一层,从来神出鬼没,如今虽是太平盛世,却也不免有许多宵小之徒打着主意,由他保护皇阿玛,儿臣也好放心。”
黛玉也笑道:“皇阿玛,你可别小看鬼影的功夫,他很厉害的,保护皇阿玛也是天经地义。”
康熙叹道:“难得你们两口子念着朕的安危,既然如此,便让这鬼影贴身保护朕罢!”
说着又吩咐李德全道:“将朕身边的大内高手,拨一半去保护四贝勒和四福晋。”
胤禛此时就能确定,康熙的确是以自己夫妻的安慰为第一,虽然答应收了鬼影,却仍旧将大内高手给自己夫妻一半。
这么一来,旁人无不艳羡,胤祥却笑道:“这也罢了,鬼影大哥的功夫,可是度过一百个大内高手。”
胤褆一旁道:“这也没什么,光听一面之词,谁知道他功夫如何?又有谁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刺客!”
跟着胤褆一同来的佳慧也大声道:“大哥哥说得是,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人安排的刺客!”
听到佳慧的话,诸位皇子皆不以为然,若说鬼影是刺客的话,胤禛无疑是自寻死路。
倘若康熙果然因南巡,用鬼影而驾崩,登基的仍旧是太子殿下,而且胤禛夫妻还有杀身之祸,便是白痴,也不会这么做。
胤禟一旁摇摇头,对胤祀道:“也不知道皇阿玛做怎么准许这个草包跟来,真个儿是坏了大伙儿的兴头。”
胤祀依然温润而笑,道:“皇阿玛自有皇阿玛的打算,再者,怎么说她都是惠额娘的表侄女,是大哥的表妹,我也是惠额娘抚养长大的,就瞧在我的薄面上,让她三分罢!只要不让她太出格就是了。”
胤禟看着佳慧一双眸子如同喷火一般瞪着黛玉,便叹息道:“原也是有些姿色,眼睛也颇为美丽,小时候就如同露珠一般,如今倒是成了冒火的牛眼了,真不知道你们做什么都事事依着她,最后倘若闯了祸,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胤禟的形容,黛玉忍不住在胤禛怀里抿嘴闷笑,果然是十分贴切啊!
再从胤禛腋下往后瞧去,果然佳慧是怒目瞪着自己,若说目光可化而未剑,只怕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其实,她就是一个草包罢了,当着皇阿玛的面,说这样的话,又使劲瞪着我们,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处?”
黛玉悄悄地在胤禛怀里低语,掩不住语音中的笑意浓浓。
胤禛道:“只要不伤了你的,就权当看戏罢,我倒也是要瞧瞧,能嚣张到几何!”
这一回,是为了引蛇出洞,所以看戏随行所带的大内高手也不是很多,不但是要引出赫舍里家族,也是引出胤褆与明珠一伙儿,朝中不允许朝臣结党营私,倘若果然引出,佳慧必定会远送回蒙古,终身不得返回京城。
此次南巡,风雨将起,血腥将起啊!
黛玉隐隐听出了胤禛话中之意,叹息了一声,将身子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按着自己的心意走,并不在意周边人人的侧目不已!
瞧着胤禛与黛玉,如同交颈的白头鸳鸯一般,真是羡煞了马车中的各位嫔妃,佳慧更是妒火中烧。
佳慧素性骄纵,在蒙古又是人人惯养着她,在京城中,康熙也因她是蒙古的郡主,只吩咐她跟着惠妃,也并不加管教,越发让她自以为康熙也极疼爱她,心中微微沉吟片刻,登时生出一计。
康熙因瞅着天色,笑道:“今儿日阳儿好,正是出来的好时节,歇息一会儿罢,到前头有空地儿,在哪里用膳也不错!”
康熙可谓是行走山山水水的老手了,这一带的地理风闻他即极为熟悉,更知道前面有一丛松林,既可以搭建帐篷夜间在此歇息,亦可以在那里烧烤野味用膳,再看着远处青山连绵,碧水悠悠,更是一番享受!
众人忙答应了一声,康熙辫子一甩,坐骑立即泼剌喇疾奔了起来,扬起一道尘烟!
也不见辟邪如何迅速,都是慢吞吞地撇着四蹄,可是却始终与康熙的坐骑并驾齐驱,蹄下也不见尘埃弥漫。
佳慧瞧准了时候,手中马鞭登时用力往马屁股上一抽,抽出一道血红的痕迹,疼得马匹自是狂奔起来。
忽而从辟邪右侧窜过的时候,佳慧穿着马靴的左脚用力往辟邪身上一踹,想让辟邪生惊,将黛玉摔下来。
她身后的众人自是瞧得明白,胤祥大叫道:“辟邪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佳慧左脚踹到辟邪身上,胤禛已抱着黛玉飘然而起,而辟邪则是血盆大口一张,竟将半只马身都咬在了嘴里,马匹一声悲烈的长嘶,随即软软瘫倒在地,血色染红了黄沙,而佳慧更是左脚被咬在了辟邪嘴里,毫不松口。
一副悲烈,一阵剧痛,吓得佳慧哇哇大哭,本阁身子都疼得几近麻木,却还给辟邪拖着一条腿拖在地上。
“大哥哥,皇上姑父,救命!救命啊!”佳慧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带血的黄山沾染上了头上身上。
更可怖的是,辟邪嘴里也拖着那匹死马的半个身子,腥臭的血气,已经浸润了整个身子。
胤禛抱着黛玉在空中轻轻一个回旋,身形清灵而飘逸,缓缓落在辟邪背上,将黛玉的头按在怀里,不让她见血腥。
康熙急忙勒住了坐骑,诸位皇子自然也都停了,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对辟邪之凶悍心生惧意。
更多的是,佳慧骄纵惯了,将诸位皇子与福晋皆不放在眼里,一时之间,除了胤褆和胤祀,急忙跳下马,一同跪在黄沙之中,磕头有声,朗声道:“皇阿玛,佳慧从小骄纵,不知道规矩,得罪了四弟(四哥),还请皇阿玛饶恕她的罪过,不然回去亦不好与额娘交代!”
康熙微一沉吟,却也恼佳慧如此不懂得规矩,冷眼看着辟邪依然紧咬着佳慧,她亦已痛晕或者吓晕过去了。
半响,康熙才道:“佳慧欲伤四贝勒与四福晋,该当死罪!若非看在科尔沁的面儿上,朕必定将其千刀万剐!既然你们求情,她得罪的是老四和娃儿两口子,又吓着了娃儿,你们该当向老四和娃儿告罪。”
没想到康熙偏爱胤禛黛玉之心如此明显,竟也对科尔沁不落不置可否,胤褆和胤祀都不由得一怔。
不等他们两人求情,胤禛便已淡淡地开口道:“辟邪,莫脏了你的口!”
如此一来,众人不敢欺负黛玉,自己也算给了胤褆和胤祀几分薄面,可谓是一箭双雕。
辟邪吐出口中的死马和佳慧,黛玉立即在胤禛怀里叫道:“臭死了!”
因她小脸给按在胤禛胸前,说话也是闷闷的,不复清脆动听,不过腥臭的味道的确让她心中不喜。
一旁跟随着的太监宫女及其侍卫急忙过来将佳慧抬到了一旁的马车上,康熙亦令太医与其包扎伤口。
胤褆与胤祀两个人,虽尚未向胤禛夫妻求情,却依旧得过来道谢,道:“多谢四弟(四哥)大人不计小人过。”
正在这时,辟邪口中突然喷出一股水柱来,惊得胤褆和胤祀急忙后退,身法虽快,却依然给溅湿了衣襟。
辟邪是龙之第九子,水火不惧,且能喷火吐水,自是没有什么令人惊异之处。
只是这明明唯独书中才有的上古神兽,今日却亲眼所见,众人自是既惊讶又好奇,更不免多了几分畏惧之意。
辟邪喷了一阵水,将口内的血迹洗得干干净净,白亮的牙齿上也不染一丝血迹。
见到如此奇景,康熙也不禁叹道:“如此辟邪,果然上古神兽,老四和娃儿倒是有福了。”
怪不得两人如此让鬼影保护自己,却原来辟邪之凶狠,比世间最凶狠的杀手都要胜过十倍!
“既然佳慧那丫头受了重伤,今儿就在前头松林扎营罢,吩咐太医好生给她包扎伤口,等她复原之时,要给老四两口子磕头赔罪。”康熙之话,掷地有声,在黄沙弥漫之中,依然凌厉如刀,丝毫不以私情左右想法!
众人连忙答应了,急急就在康熙所说的松林扎营,果然有一条小溪绕过松林,叮咚缓缓。
黛玉自是不管这些琐事,只贪恋地看着美景,果然是青山碧水,清新妩媚。
康熙也已在帐中换了便装出来,见到黛玉正坐在溪边一块大石头上,盯着远处如笼烟雾的山峦,便笑道:“山水再好看,可也不如你在老四心中好看,你不去帮着老四搭建帐篷,在这里倒是清静起来了。”
黛玉吐了吐舌头,将受伤的双手一伸,道:“四哥说了,伤口不好,什么都不许儿媳去弄,若是他知道了,必定发火。”
康熙听了微微一笑,道:“娃儿,朕有事问问你呢!”
黛玉好奇地道:“皇阿玛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雍亲王妃 095章 夜探
上回说到康熙有事情要询问黛玉,黛玉睁着眼睛仰望着康熙,实在是她个头小,而且又坐在石头上,看人神色很费力。
康熙环顾四周,除了十丈外的鬼影之外,余者皆忙活着搭建帐篷,或者预备伙食,身边也不曾带人服侍着,便目光看着黛玉,道:“那个鬼影,是谁家的儿郎?朕倒是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对鬼影,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很熟稔,又很温馨。
就像看着胤禛一般,不知为何,那双眼睛,竟和胤禛极为相似。
其实更让自己挂心的,却不是因为和胤禛的相似,而是那眼神之中,竟有一丝恨色,与南宫风极其相似,有一种极度的偏激之色,让自己看过一次之后,心中便念念不忘,想打探到鬼影的身份,却又不得其门而入。
黛玉眼中露出难得的诧异,却仍旧是勾唇一笑,道:“但凡府中护卫,极多的人,名字也都不是原来的名字。”
康熙一愣,笑道:“罢了,听你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告诉朕。”
“皇阿玛英明。”黛玉淡淡说道。
康熙有心打探,偏生黛玉不买账,心中正在老大不高兴。
可是念及那双眸子实在是与南宫风相似,便试探地道:“瞧着他与老四和你十分亲热,莫不是亲戚?”
顿了顿,又道:“朕也知道风儿恨朕,是不是鬼影是风儿的儿子?”
毕竟南宫风的前夫虽是因他而死,可是之前他们有没有生得儿女,自己却是一直未曾派人打探。
黛玉哭笑不得:“皇阿玛什么时候也学市井上的三姑六婆了?非要打探鬼影的身份?既然他选择了影子,那便没有了正式能昭告天下的身份,皇阿玛何必揭人痛处呢?”
康熙听黛玉竟是守口如瓶,愈加有些无赖起来,道:“朕想知道,朕命你告诉朕!”
黛玉才不会受恶势力而屈服,径自欢快地往康熙背后走过去。
因为,她看到胤禛向她走来了,仿佛一道属于她自己的光芒。
天色渐暗,自是春风略凉,胤禛摊开手中的披风给黛玉披上,举止亲密,却是万分体贴。
让康熙所羡慕的,也许就是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和相依相偎罢!
“对了,老四,吩咐一声,找些人手,将佳慧那丫头送回京城中去!”
康熙突然说道。
看到胤禛来了,倒也不好向黛玉打探鬼影的身份了。
真是的,自己才是父亲,却还有些怕这个儿子跟自己翻脸,连儿媳妇都对自己爱搭理不搭理的了。
胤禛眉头微微一拧,冷声道:“既然有大哥和八弟,何必让儿臣去吩咐?况且儿臣只是外人而已!”
康熙笑道:“你去吩咐,那佳慧只怕愿意回去,若是那几个小子去,未必肯回去。”
胤禛冷冷地道:“既然不回去,那便带伤忍受一路颠簸罢!”
对于想害黛玉的人,他从来没有容忍之心,更没有怜悯之心,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一样!
“真个儿的,你怎么就这么冷血?”康熙摇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你是像朕,还是像你额娘。”
其实他的霸气与自己极其相似,可是那种偏激,却又承继了南宫风。
见胤禛不理自己,康熙立即看着黛玉,眼中眨着一些乞怜之色,道:“娃儿,你家相公欺负朕,你就不能帮朕说话啊?”
黛玉毫不客气地道:“皇阿玛,您糊涂了不成?那佳慧郡主可是要害臣媳的,臣媳没以牙还牙,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您还要臣媳去想着她的伤势做什么?让臣媳是伤口上撒盐?这可臣媳很愿意,这就过去!”
说到这里,语气不由得微微一顿,咕哝道:“咬了她,倒是脏了我家辟邪的嘴呢!回去要让辟邪刷牙去!”
唇边依然含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可是这种笑容,却有着对敌人的决绝,很有些主事者的果断沉稳。
康熙叹息出声,看来,日后还真是不能招惹这娃儿,她绐胤禛教与时下女子皆不相同,倘若果然逼急了,只怕适得其反,罢了,既然他们小两口子好,自己何必去搅和?等几年,抱上他们家的娃儿,含饴弄孙便是最大的乐趣了!
毕竟那拉氏敏慧年玉慧以及佳慧这些前车之鉴都在,自己再提这样的事情,只怕老四一定与自己翻脸,反而得不偿失。想到这里,康熙倒也释然了,日后果然不再有什么指婚之举,胤禛和黛玉的生活亦平静了十几年。
“对了老四,可曾打探清楚明白,他们什么时候下手了?”康熙忽然问胤禛,也并不避讳黛玉在跟前。
有些事情,虽然娃儿不曾在意,可是却不能说她不知道,她是一个有着绝顶聪明的女子,岂能如佳慧那般草包?
胤禛如玉雕刻的面容上缓缓浮上一层冷冽的冰霜之色,道:“确切日子倒是不曾打探到,只知道,太多人手都调在了徐州一带,听李蟠那里的消息说,徐州这些时候,倒是果然涌进了不少来历不明的人士。”
康熙眸子中陡然一股怒气,可是却有些黯然地道:“想必那几个孽子是想在徐州动手了。”
说着盘膝坐在草地上,从袖中取出一幅羊皮卷来摊开,指着徐州的所在道:“这里是南北分界之所,又是苏鲁豫皖四省交界,素来都是楚汉争霸之地,偏生穷山恶水,极度贫困,也因贫困,而不能有太多的人手护卫。”
胤禛也坐了下来,指点着羊皮卷的上的山水,道:“此次出京,我们就是走济南、泰安、枣庄一条线,正好穿过徐州,再走宿迁、淮安,然后到扬州,赏玩瘦西湖,正好再见见江南道盐课御史有琴松。说起来,徐州正好是中间,护卫又不甚严厉,城门守得也不是很牢靠,最是容易动手的地方。”
康熙点头赞同道:“不错,说起来,除了扬州,徐州也算是最大的城池了,偏生极穷苦,便不繁华,人爷不多,又是黄河常年泛滥之地,既然此次出京,到了徐州,朕自然是要体察民生疾苦,顺便视察黄河治理的现状,再去见见李蟠那老头子,停留的时间越久,越容易让他们得手。”
说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自己素来开枝散叶,儿女满堂,原本想着儿女事事孝顺,却谁能知道,自己养出了这么些极上进又有本事的儿子,却一个个都对自己的位子虎视眈眈,巴不得自己赶紧死了,退位让贤。
听到康熙忍不住将心中所想感叹出来,胤禛面无表情,这是他自找的。
黛玉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软软地说道:“所以说,做帝王,皇阿玛尽到了所有的责任,可谓千古第一帝。可是对待儿女上,却是疏略太多,早早立下太子殿下,一来他年纪太小,谁能知道他长大之后如何?二则,也容易让朝臣结党营私,更有什么皇长子党、太子派、八爷党的,处处分庭抗礼,的确是不智之举。”
康熙脸色有些黯淡,目光也有些朦胧,叹息道:“可惜,朕已是悔之晚矣。”
说着才幽幽地道:“当初立下胤礽,一是当初赫舍里为了生他,早早就去了,朕心中感念夫妻情深;二则,娃儿你也明白的,大清朝入关虽有几十年,可是根基不稳,汉人都是诗礼大家,讲究立嫡不立长,当初太皇太后也是为了安抚汉人百姓,故而依从汉人规矩,做主立下胤礽。
“胤礽不到两岁,朕立了他为皇太子,尽心尽力教养着他,连带其他的儿子也都疏忽了。三岁的时候,他极好学,人又聪明伶俐,朕极爱之;十三岁的时候,正是好儿郎好年纪,文韬武略,皆有所成,也很孝顺;二十三岁的时候,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娶妻生子,儿女满宫,那时候他定然是在想,他是未来的皇帝,自然要好好孝敬朕;岂料三十三岁的时候,他就有些急了,怕自己年纪老大,朕还不死,偏生几个兄弟又都极有本事,他心中有些害怕,就不免结党营私,想早些将朕拉下去。”
听到康熙竟是将朝中之事胸中皆有丘壑,黛玉也不禁诧异。
原本以为他只会让四哥娶老婆联姻,没想到,他对这些儿子的争斗,竟是了如指掌。
不过听出了他语气中对胤礽的深深惋惜,黛玉也不由得沉静下来,这是他的家务事,自己怎好开口?
康熙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三个圈,指着其中一个圈道:“这是胤礽索额图一伙儿,以嫡出为优;那是胤禔明珠一伙儿,以长者为先;这个,就是胤祀胤禟一伙儿,却是以贤著称,可谓是三国鼎立啊!”
黛玉却看到他在三个圈中放着一块石头,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石头指得是谁?”
康熙看了胤禛一眼,淡淡地道:“中间的石头,说的就是稳若磐石,既不结党营私,与三伙结交,也不显山露水,虽然不露锋芒,可是处处办事妥当,根基之稳固,却是另外三伙所不及,说的,自然是你家的这口子了。”
黛玉听了这话,暗自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
胤禛更是冷着一张脸,虽然让康熙看破了自己的势力,可是却也无惧怕之意。
对胤禛的冷静自若,康熙更是打从心里暗叹,道:“说起来,另外三伙儿都太稚嫩了些,不及你思索之深,谋略之深。”
还有什么比孝顺更能得了自己心意的?那三伙儿都各自心中打着小九九,都巴不得自己早死,可是胤禛却非如此,只怕这小子还巴不得能有几年清净自在的日子过,不然也不会钻研佛理,自号圆明居士了。
“圆而入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达人之睿智也。”
这是圆明圆的由来,可是,“圆”说的却是品德圆满,也就是逾越前人之意;“明”就是执政正大光明,普照天下而英明睿智之意。可以说,更是为君者的一种典范和规格。
说起来,也许他更期盼的是一种居士生话,当然,其中必定要带着娃儿一同。
胤禛始终都是不置可否,既不因康熙看破自己的心事而慌乱,也不因康熙的话,而有丝毫惧怕。
黛玉索性开口问道:“那皇阿玛心中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呢?引蛇出洞,引的是太子一党,还是大阿哥一党?又或者是想从太子一党与大阿哥一党之后,处置八阿哥一党?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终究是您的儿子,您还是无法真正处置的。”
“敲山震虎罢!”康熙揉揉额角,疲惫地道:“朕也不能忍受他们处处虎视眈眈,该震震他们了,给个警醒儿了。”
看康熙如此,黛玉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他是个好帝王,将什么都能算进胸中,事事也都能以天下百姓为己任;可是,对胤禛,也许是个好父亲,对别的儿子,却不是个好父亲,甚至于对嫔妃,对南宫风,也不是个好丈夫。
于胤禛陪着康熙用完晚膳,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回到自己的帐篷中,衬着那一灯如豆,黛玉若有所失地看着胤禛,轻道:“四哥,其实当年有琴松伯伯说你的面相,没有说错呢!”
胤禛张罗着茶水,不觉拧起眉头道:“有琴松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不过刚满月,知道什么?”
黛玉俏皮地跳到了铺着羊毛毡子的榻上,转头看着胤禛,道:“爹爹有跟我说起过,他说,有琴松伯伯说你的面相,必定是受父母及其疼爱的啊!如今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胤禛有些失笑,端着温热的牛奶来给黛玉,道:“什么时候,你知道得这么多了。”
黛玉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牛奶,道:“四哥,牛奶也是有腥味儿的,为什么要我吃?”
胤禛温言道:“这不是生奶,是已经吩咐人重新熬制过的纯奶,又添了些槐花蜜,有一丝甜味,没有腥气,有利于安眠。”
黛玉小口啜着。好些惊喜在眼中,道:“真的!四哥,你好厉害,能将以前有腥味儿的牛奶弄得没有腥味了!”
抚着黛玉披散的头,胤禛道:“家里养了你这么个爱挑嘴的小祖宗,什么东西也都学会一些了。”
说得黛玉忍不住羞赧一笑,喝完牛奶,舔了舔嘴角一圈奶渍,将空碗递给胤禛,拍了拍肚子,道:“喝饱了!”
胤禛放下空碗,张罗着床榻,对已有些星眸困倦的黛玉道:“玉儿,你先睡罢,让辟邪守着你。”
黛玉揉揉眼睛,拉了拉皮毯子,道:“四哥,你不睡吗?”
胤禛微微沉吟了片刻,替她拍松了枕头,理好青丝,才道:“这样的时候,我不能放松一丝警惕,即使有鬼影保护着皇阿玛,我也不大放心的,还是不睡为妙。”
黛玉知道他虽然和康熙父子冷淡,可是心中依然极其孝顺,便不言语了。
半日,才从小嘴里吐出一句道:“四哥,你可要小心!”
好想让辟邪陪着四哥,可是若是辟邪不在自己跟前,四哥一定有后顾之忧,不能全心办事了。
胤禛点点头,轻声道:“放心罢,四哥一直都会平平安安的。”
说着将灯移到远处,床边登时一阵黯淡,唯独床脚下辟邪十分警醒。
“辟邪,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准出来,好好守着玉儿,知道不?”胤禛郑重地嘱咐道。
辟邪半睁开眼睛,耳朵扇了扇,权当不曾听到,可是却记在心中。
胤禛方走出帐篷,望着康熙的帐篷高高于诸帐篷中间,侍卫棋布,其实已是水泄不通。
鬼影悄无声息地掠到胤禛身边,黑色的影子也融入黑夜之中。
“一色都是极其正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胤禛冷冷一笑,那笑容在黑夜中有些邪肆的狂妄,划出一道黑暗之光。
胤禛道:“皇阿玛的帐篷搭建在中间,看似是呈现包围之势,但是却有极大的弱点。”
鬼影话音中有些诧异:“弱点何在?既然有弱点,为何不改进?”
胤禛指着康熙帐篷之后,道:“按理,我和玉儿的帐篷应该是居皇阿玛右后侧,大哥的帐篷应该是在左后侧,嫔妃们的帐篷在左前侧,正右侧是极尊贵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太子的所在,可是却给八弟等人占用,故而我和玉儿的帐篷是在正后侧,连余者几个兄弟帐篷也都列在太子和大哥的后面,你不觉得奇怪?”
鬼影思索了一会,道:“的确十分可疑。按理说,正如你说的,你们不该在正后侧,因为出帐篷就是对着皇上的帐篷。”
胤禛淡淡地道:“不错,正后侧,是最容易出事的一个方位,极多的事情,都是背后偷袭。”
鬼影道:“你放心,我知道了,会留意正后方的举动。”
毕竟诸位皇子的帐篷与皇上的帐篷紧密靠着,自然中间不会留守护卫,
夜深人静的时候,什么都能发生。
“老四,鬼影,你们都给朕进来,老四,陪着朕杀一盘!”康熙洪亮的声音叫道。
胤禛与鬼影对视一眼,径自掀了帐篷进了康熙的帐篷,果然见到他摆了一盘棋,正盘膝坐在地毯上。
“鬼影不擅下棋,还是儿臣陪皇阿玛下一盘罢!”胤禛也盘膝坐在康熙对面,径自拈起棋子。
这样也好,贴身保护,比在外头好得多了,而且更能让鬼影聚精会神留意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说自己精明,康熙又何尝不精明?他必定也是瞧出了今日搭建帐篷的不合理之处。
时光飞逝,康熙落子越来越慢,叹息道:“老四,朕听说你家娃儿师承南宫子,必定也常常与你下棋了,朕倒是下不过你了。还有,朕听说,娃儿满月的时候,有琴松送了一枚玉牌给娃儿?”
胤禛有些诧异,沉声道:“皇阿玛不说,儿臣倒是忘记有琴先生送过一枚玉牌给玉儿了。”
对康熙说的下不过自己的话,却不予置评,省得日后康熙也堕入国手彀中,不赢不罢休。
“其实,怎么说呢,那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朕当年千方百计,也不曾得到。”康熙对着胤禛,倒是退去了不少面具。
胤禛愈加有些诧异,虽然黛玉也说过也许那玉牌有用,当初还要给自己,但是却不曾想到,康熙竟也想得到。
康熙苦笑了一声,笑道:“说起来,那是国母之令。要知道,身后有贤妻,才能无后顾之忧,因此大清历代国母,皆有一支军队供其使唤,国母令也就由着历代国母执掌,得令者得国母兵。当初传到了孝庄太皇太后手里,她以一个满蒙女人的身份,辅佐三位帝王,一生之中,经历无数风雨,可是却始终懂得分寸,不入朝堂。”
胤禛终于开口问道:“为何会落入有琴松手中?”
康熙叹道:“你也知道,先帝年顺治皇帝的两位皇后,都是老太后的侄女,却又为他所不喜,废了第一任皇后,又要废第二位皇后,幸而有孝庄太后所阻,未曾在董鄂氏生前立她为皇后,而是死后追封。当初,国母令就是传给了第一任皇后,偏生那皇后生性骄纵,且挥霍无比,器具皆要用金器,孝庄太后深恐她知道令牌之后,反生出祸事,便不曾言明,她自然也不知道国母令的妙用。不知道怎么着,废了她的时候,令牌竟突然不翼而飞了,有人说是落在了董鄂氏手里,也有人说是落在了当初朕的额娘佟妃手里,可是唯独能确认的,就是谁都没有见过国母令了。”
胤禛眼波一动,有琴松送给黛玉,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就已经确认黛玉为未来国母了?
康熙瞅了胤禛一眼,才道:“不然你以为,为何朕处处容忍你抚养娃儿长大?朕原本以为你也能接受那拉氏几个的,偏生你竟是百折不饶的执拗性子,不过也好,娃儿跟了你,林如海那老家伙的许多势力,自然归你了,也足以与那几个不孝子分庭抗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岳父大人,到底走什么身份?为何皇阿玛似乎对他极为忌惮?”胤禛问出了藏在心底的疑团。
康熙却笑道:“这老家伙,已经去了阴曹地府,还不忘跟朕一争高下,朕倒是要瞧瞧,他到底有多少底牌留给娃儿!”
神色之间,竟是充满了些许兴奋之色,显然,他一生的对手,非林如海莫属!
见康熙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胤禛也不多问,只问道:“皇阿玛怎么知道国母令是在有琴松手里?送给了玉儿?”
康熙叹道:“你当朕是傻瓜?知道有琴松手里有这个,朕就不威逼他交出来的?只是这家伙,竟是林如海的至交好友,当初非要自己寻个足以承继之人,方能交出,不然宁死也不交出来,唯恐有贪心女子得了令牌祸乱天下。最后却不曾想到,竟是随随便便交给了娃儿,朕扼腕不已,也无计可施。”
胤禛有些失笑,终于知道为何是有琴松接任了林如海的职位了。
原来是康熙总是斗不过这两个人,毕竟林如海太过神秘,有琴松又是能知天机,解古今,所以便叫这两个人为自己做牛做马,更拿定了这两个人皆无贪贿之心,更能让盐课清明,也算是一种报复罢!倒是有些孩子气。
康熙瞅了胤禛一眼,咕哝道:“不然你以为朕真会随着你的心意,让你爱干嘛就干嘛?若不是瞧着娃儿是她的女儿,纵然是有更多的势力,朕也不屑一顾!”
虽然对林如海极忌惮,可是自己不是迫于滛威之下的懦弱天子!
胤禛微微一笑,总算康熙今日略略敞开了心胸,让自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必如以往那般揣测不已。
康熙轻叹道:“为帝王者,老四,你要记住,帝王的心,若不是你最爱的那个人,是不容任何人揣测的,不然,会让别人容易拿捏到你性格上的弱点,打蛇打七寸,你性格的弱点,也将会别人对你不忌惮的七寸之处。”
胤禛悚然一惊,凛然应是。
康熙手中拈着一枚棋子,道:“这枚棋子,落也不是,下页不是,朕也是左右摇摆不定啊!”
说着重重将棋子扔入棋盒中,大手一松,一盘已经下了几百子的残棋挥落在地上。
鬼影和胤禛始终不动声色,李德全忙上来收拾,又沏了上好的茶来,为爷们几个提神。康熙啜了一口热茶,精神也随着浓茶为之一振。
胤禛耳朵却是不住跳动,鬼影眸子中也是精光四射。
一片静谧之中,似乎有些细碎的索索声,从帐幕后面传来。
康熙却是与胤禛谈笑风生,又要李德全拿酒,又要与胤禛划拳喝酒,活脱一般时下的八旗子弟,精力不减少年。
胤禛自然是与随着康熙,可是耳朵却不减丝毫灵敏,诸人都已察觉帐后有人窥探。
雍亲王妃 096章 是谁
一时之间,帐篷中气息竟似凝固,胤禛手掌一动,便欲劈向后面。
康熙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胤禛的手,淡然笑道:“欲看江山笑,岂能轻举妄动?”
话语一字一句,极为郑重,不轻不响,足以让帐后的人也听得清楚明白。
“咔”的一声,极轻极轻,可是帐后却随即悄没声息了。
鬼影身形随之一闪,也没见他如何举动,竟已从帐幕缝隙中闪出,仿佛真是夜中魅影,与夜融为一体。
李德全吓得那是叫一个腿软,心中也是胆战心惊,不知道是谁竟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偷窥皇上。
胤禛微微一震,也没见他扶着什么,便缓缓起身,走到后面,移了灯烛一照,康熙是又气又怒,道:“这些孽子!”
那帐后坚固的牛皮,赫然用匕首划了一道细细的长口,想必是想从这里偷窥内中所有!
胤禛细细打量着刀口,淡然地道:“这是雪莲匕首所割。”
康熙闻言更为恼怒,冷冷地道:“你是说,这是太子动的手?”
雪莲匕首,乃是外部进贡,当年因胤礽喜欢,康熙便赐予了他,没想到,今日却是他用来偷窥自己!
胤禛脸色却极平静,道:“皇阿玛方才不是说,欲看江山笑,不能轻举妄动么?既然如此,未到最后,怎能给太子定罪?”
对是不是胤礽,胤禛却是不置可否,亦不下定论。
康熙气得脸都红了,一个劲地指着茶几,怒道:“朕辛辛苦苦养了他三十几年,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的孝顺法子!”
说着,又问道:“鬼影呢?怎么不回来?可探听到什么了?”
身影一闪,帐幕一掀,鬼影已经进来了,不卑不亢地道:“那道人影进了太子的帐幕。”
康熙用力一摔,酒碗落在地上,幸而地上铺着羊毛毡子,故而酒水洒了,酒碗尚未粉碎。
“果然是他!没想到,竟真的是他!”康熙脸色陡然由红变白,竟无半分血色。
胤禛却是冷冷地道:“皇阿玛听鬼影说完如何?”
康熙方平心静气,看着鬼影,道:“还探听到了什么,尽管跟朕说罢!”
太子都已经反了自己,别的儿子,除了胤禛,还能指望谁?
鬼影道:“那道人影,身高体态,皆与太子无异,且穿的,也是太子今日所穿的服饰,一举一动,与太子十分肖似,又是进了太子的帐篷,可见,割了帐篷之人,非太子莫属。”
康熙托额叹道:“朕原本是想引蛇出洞,将胤禔一伙一网打尽,却没想到,首当其冲的,却是胤礽。”
胤礽毕竟是从小按着储君的规矩教养,但凡文稻武略行事作风皆大有君临天下之风,岂能如此愚蠢,自己给自己死路?
胤禛淡淡地道:“皇阿玛何必急着下定论?咱们更不必打草惊蛇,要知道,最终孤注一掷的,是在徐州。”
康熙点头道:“老四说的极是,这些事情,就由你来料理,不管是谁,那日胆敢反朕,一律格杀勿论!”
帝王的权威,从来不容人挑衅,他大清的江山,更不能交到没有孝心的人手里!
也许是可以预见到那一场血雨腥风,胤禛心中竟有一股嗜血的冲动,好似有些东西似乎要迸发出来了!
康熙挥挥手,道:“老四,加派些侍卫护着朕的帐篷;鬼影,你就睡在朕的帐篷中,贴身保护;李德全,吩咐人给鬼影设立床铺,毕竟是人又不是是鬼,总不能一夜不合眼。”
三人急忙答应了,胤禛缓缓退了出去,径自直奔自己的帐篷之中。
刚刚踏进帐篷,便见黑暗中辟邪一双眸子闪闪生光,见是胤禛进来了,方闭目安睡。
胤禛脱下靴子,放轻了脚步,坐在榻上,却见黛玉忽而睁开一双乌闪闪的眸子,呢喃道:“四哥,回来了?”
见到黛玉如此警醒,胤禛按着她不许她坐起,轻声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黛玉揉揉眼睛,还是坐起身,替胤禛宽衣,咕哝道:“你在那里有事情,我哪里睡得着啊?就是吃了些牛奶,即使睡意浓浓,可是还是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四哥不在身边罢!”
胤禛心中一颤,忙宽衣搂着她一同睡下,黑夜中看着她双眸如黑宝石一般,道:“怎么了?好好睡罢,明日还要启程。”
黛玉将小脸钻进他怀里,才问道:“我有听到咱们帐幕前头,皇阿玛帐幕后头有脚步声,可是却没听到动手的声音。”
胤禛拉好被子,闭目道:“只是偷窥,不曾伤人,况且是我们故意不在咱们帐篷前,皇阿玛帐篷后设立护卫的,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的胆子,竟夜间割皇阿玛的帐篷,偷窥皇阿玛。”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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