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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3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3部分阅读

    胤禛拉着黛玉的手,抱着馒头,躬身道:“儿臣(臣媳)告退。”

    携手上了辟邪的背上,两人不再回头,径自回京。

    听到又是一场夜斗,比前几次凶险更胜百倍,雍亲王府里早就是乱成一锅粥了,待得见到胤禛黛玉四人平安回来,皆不由得喜极而泣,南宫风更是将人高马大哦的胤禛搂进怀中呜咽不已。

    胤禛眼中一阵酸涩,轻叹道:“娘放心,禛儿无事,玉儿和孩子也没事。”

    南宫风颤抖着双手抚摸着胤禛的脸庞,又拉过黛玉细细打量,见四人皆无恙,方放下心来,哽咽道:“怪道昨儿个总是眼皮子急跳,哪里能想到你们竟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倘若,倘若影儿不曾及时赶到,倘若你们筋疲力尽……”

    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若没有金甲卫队,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啊!

    黛玉柔声道:“婆婆放心罢,都过去了,就不要太过担忧了,咱们命大得很,总是能化险为夷的。”

    南宫风立即道:“快去洗洗,将浑身的霉气都洗掉,我这就吩咐人去用桃木烧水去。”

    急急忙忙地过去给四个人张罗着烧水,上香给菩萨,感谢保佑儿孙平安。

    天子脚下,卫队刺杀皇嗣,康熙震怒之后,将铁甲卫队首领乌雅狂风一家发落宁古塔,女子为娼,男子为奴,世世代代,永不许赦。乌雅氏家族最高贵的人,即德妃为康熙冷落,凤印收回,金册收回,后宫之事皆交给荣妃马佳氏掌管,其子胤祯夺去大将军封号,夺去贝子封号,贬为庶人,为祖宗守陵。

    荣妃是皇三子胤祉的生母,她亦是跟随康熙时间最久的妃子之一,前后生过好几个二女,可是最终却只有一个胤祉安然长大成|人,因此她近佛事,远是非,安安静静在宫中生活,亦吩咐胤祉不得参杂这些事故中,乃是一位十分恬静和平的女子,故而康熙将后宫之事吩咐她来掌管,也知道她必定能管好。

    一夕之间,又是风云色变,这是康熙最宠之妃,最疼之子,为何竟落得如此?

    康熙虽不说缘由,却无人胆敢询问,只能眼睁睁看着康熙大力处置!

    唯独黛玉和胤禛明白,康熙护短,毕竟事关皇室名声,倘若果然揭破,皇室流血争斗之事,必定危及天下江山根基,给外敌有机可乘,如此虽然模糊不清,可是在朝臣眼中,又是一句“伴君如伴虎”油然升上心头,更不敢对康熙有所阳奉阴违。

    “皇八子胤祀,夺去贝勒封号,贬为庶民,圈禁,府邸不收,衣食依然供给;皇九子胤禟,夺去贝勒封号,贬为皇商,府邸不收,为皇室采买,每年除夕方能进宫见其母;皇十子胤俄,姑且无罪,罚俸禄三年,面壁思过!”

    可叹这十阿哥胤俄极少出来做事,只因他与胤祀胤禟等人走动得勤快,当年选立太子的时候,这几个都是推举胤祀,此时亦落得罪责满身,虽不甘愿,却不敢抗旨,只得在家面壁思过,不过幸而未曾圈禁,还算得是全身而退。

    这一件事,竟牵扯到了数位皇子,康熙皆下旨惩治,不是圈禁便是剥夺封号,又或面壁思过,总之,几位在太子被废前后蹦跶得最欢快的几位皇子,没有一个没受处罚的,唯独胤禛在朝野上立下了不败的根基。

    虽然太子依然在位,但是毕竟也有过罪过,如今势力不强,又不得康熙欢心,如何能比胤禛如今贵封亲王掌握实权?一时之间,但凡是朝臣,皆呈现一面倒的趋势,听说胤禛夫妻受惊,那可真是一个勤快地往雍亲王府里跑。

    胤禛毕竟是精明人,再者此时对康熙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愈见谦逊冷静,倒是研习佛事多了些。

    黛玉初生弘历,逢到此事,虽然当时临危不乱,可是回来还是惊吓到了一些,养了几日才好。

    唯独小馒头活蹦乱跳的,一丝儿都没事,天天给南宫风揪着桃木水澡,祛邪!

    “虽说始作俑者是臣妾兄弟,然则臣妾这三十几年来兢兢业业,绝不敢做丝毫出格之事,为何只因老四被刺杀,便无缘无故给了臣妾这么一个大的罪名?纵然是臣妾不曾教好老四,可是十四年轻无辜,又立下赫赫战功,为何好端端的,万岁爷竟将他贬到了先祖皇陵之处?”

    德妃不服,在宫中对着康熙的乾清宫磕头不停,涕泪两行,跪求一个公道。

    这几年,宫中是非多,康熙心中早已疲累不堪,原是不想理会,偏生荣妃也给她烦得不得了,她品行极好,又不好说德妃什么,毕竟康熙并未将德妃打入冷宫,因此康熙也只得去见了她,冷冷地坐在德妃的宫中,迥然双目,看着德妃憔悴苍白的容颜,竟是老了不下十岁。

    “你要求个公道是不是?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无辜?”冷冷的语调,比窗外的寒雪更冰。

    德妃叩首泣道:“臣妾少年进宫,兢兢业业,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平日里教养宫中嫔人,绝不敢懈怠身为宫人的职责,如今派给臣妾这么大的罪名儿,只因老四被刺,便降罪所有人,臣妾一头雾水,如何知道?”

    “你不知道?很好!”康熙淡淡地啜了一口香茗。

    站起身,在殿内踱步,康熙冷冷淡淡地道:“德妃,你可知道凤卫?”

    德妃心中登时一阵怔忡,为何康熙竟提起凤卫?他不应该知道的啊!

    “臣妾蹭听佟佳贵妃说起过,据闻当初大清奠基之时,乃是一名女子送军士为太祖爷,号称龙军,当年袁崇焕之反间计,皆是从龙军中所出,龙军以帝王令传给历任帝王。凤卫亦是那女子所赠军士,号为凤卫,为国母掌管,以国母令传世。一旦宫廷失势,龙军凤卫将斩杀叛敌者,护卫宫廷平安。”

    康熙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看来,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也一心一意想得到国母令罢?”

    德妃心中一惊,忙纳头泣道:“臣妾万死不敢对国母凤凰令心存觊觎。”

    “不敢?朕瞧着你敢得很!”康熙衣袖一拂,杯盘落地有声:“你时时刻刻不忘将凤卫纳为己有,当朕不知?乌雅狂风为凤卫统领,朕曾吩咐过,决不允许任何人知道,然则你却是从何而知?还以死威胁乌鸦狂风脱离凤卫为你所用,你却又在凤卫之中安插你的娘家侄子乌雅世云,当朕不知?”

    听到这里,德妃抵死不认:“臣妾不曾做过如此之事,更不知道铁甲卫队竟是狂风所有。”

    康熙一声冷笑:“哦?朕何时说起过铁甲卫队为狂风所有了?便是那几个小子,也没一个人知道那是乌鸦狂风,你不打自招,还有何话说?”

    德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却不敢言语,只得跪行到康熙跟前,双手抓着康熙的龙袍,满面泪痕:“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十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十四是无辜的啊,万岁爷惩罚臣妾,即使是打入冷宫,臣妾也认了,可是,十四是您的儿子,是您的大将军,他是无辜的啊!万岁爷!”

    康熙怒极踢腿,震掉德妃的双手,冷冷地道:“朕告诉你,在朕眼中耍手段,什么都瞒不过朕的眼睛!你们屡次刺杀老四,处处算计娃儿,无非就是怕老四夺了十四的地位,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朕告诉你,你也挺清楚了,记明白了,老四固然冷心无情,野心勃勃,然则他却不曾做过对不起兄弟的事情,每次都是你们动手,他还击而已!”

    德妃直如轰去了魂魄,半日才颤抖着身子伏地道:“臣妾知罪了,臣妾知罪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康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陪着朕也有三十多年了,朕念着你素日情分,不曾将你打入冷宫,莫要再生事端!”

    “无论怎么说,臣妾都是老四的生母,十四都是老四的亲手足,什么罪过,臣妾承担,还请万岁爷赦免十四。”

    德妃哭得愈加伤心,她算计了一辈子,当年在佟佳氏宫中,她只是个宫女,她有着争荣夸耀之心,她一心一意想往上爬,她趁着佟佳氏怀孕的时候,康熙醉酒,酒中下药,她得到了康熙的宠幸,一举怀了孩子,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生下胤禛之后,她被封为嫔,虽然胤禛过继给了孩子早夭的佟佳氏,可是她不后悔,她年轻,而身子骨好,她可以再生。

    果然,二年后,她又生了胤祚,虽然也很早就没了,可是她却被封为了妃,这可是后宫四妃之一啊,上头就只有皇后和贵妃,三个比她地位高的女人罢了,她又生了一个心肝宝贝胤祯,她在宫中春风得意,她有两个强壮长大的儿子,虽然和老四不亲,但是她有胤祯啊!

    她都是为了胤祯啊,只有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天下才是她的胤祯的,她才能有母仪天下的那一天!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终,她竟是什么也没得到?

    康熙看着这张曾经也年轻美丽过的脸庞,心中却是层层的厌恶,纵然是生得艳若桃李又如何?一副蛇蝎心肠,让她比什么都丑陋不堪!冷声道:“十四有没有罪过,朕比你更清楚明白!”

    冷眼瞅着德妃:“你们的狠毒,朕总算是见识到了,朕不除你们,难不成竟要你们杀朕的儿子,杀了朕,谋权篡位么?”

    “臣妾不敢!”德妃的心,凉透了,可是却依然不肯放弃救胤祯的最后一丝曙光!

    康熙却拂袖出了德妃的宫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凉风钻进肺腑,头脑一阵清醒!

    自己在这皇宫中,生活了五十多年,都快六十岁了,却面对着晚年诸子争斗的凄凉。

    看着他们争斗,平衡朝中的势力,原本也能容忍,可是事情越是越演越烈,竟致杀兄弑父,冒犯他至高无上的皇权,真是该杀!决不能宽恕!

    虽然胤禛的生母不是德妃,可是终究玉碟上的确是她,若是贬为贱籍,连带胤禛的名声不好,就留她在这郁郁深宫之中,度过她的晚年罢,总算是有人日夜盯着她,谅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才走了没两步,却见宜妃颤巍巍地扶着宫女的手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万岁爷慈悲啊!”

    康熙心中差不多也猜到了她的来意,皱眉道:“怎么?你竟是来看德妃的不成?”

    宜妃怔了怔,随即哭道:“臣妾居住宫中,素来都是深居简出,处事一概不知,臣妾的胤禟好好儿的,为何竟会忽然贬为了皇商?虽非庶人,可是他终究是万岁爷的骨血,为何万岁爷竟如此处置他?”

    康熙淡淡地道:“朕的主意处置,怎么,你竟还不满不成?”

    宜妃哽咽道:“万岁爷英明一世,处事自有分寸,臣妾岂敢不满?只是臣妾儿子胤禟,好不可怜见的,他素来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十分孝顺万岁爷和臣妾,为何不声不响,竟给了他这么大的罪过?为何除了几位封王的皇子,偏生就是这几个素来要好些的儿子皆如此处置?”

    “你们这几个的儿子,如何能和朕的老四相提并论?陷害老四,他们一个都跑不了!朕不过念着皇室的名声,不昭告天下,你们倒是都有理儿了,来求朕放了他们?做梦!”康熙这几日心情正是不好,见她们几个求情,顿时横眉怒目,毫不客气!

    宜妃怔了怔,从未见过康熙如此形容,不由得心中打了个哆嗦:“万岁爷,雍亲王爷固然是您的儿子,可是老九老八几个也都是皇上的血脉啊,如何能让他们一个个去吃这样的苦头?名不正言不顺,岂不是要叫天下人笑话?”

    康熙怒极反笑:“笑话?天下的百姓早就在笑话朕了!笑话朕生养了这么多的儿女,却一个个你争我斗;笑话朕身为天下苍生的帝王,却连区区玉泉山下的百姓也不能保护;笑话朕枉为天子,竟致铁甲卫队五千儿郎命丧玉泉山下!人人都是有父母的,你知道疼你的儿子,为你的儿子求情,那朕的儿子呢?老四的媳妇呢?老四的儿子呢?那些百姓的儿郎呢?”

    声音悲怆,苍老生威,可是一双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泣血之泪。

    宜妃泪眼看着康熙流泪,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帝王,什么时候,他竟也有哭泣的一天?

    雍亲王妃 127章 封王

    展眼已是东至,雪色更浓,将玉泉山的那一场杀戮,彻底掩埋,唯见一片洁净如玉。

    弘历已经百日了,百日宴一如既往,十分盛大,看着粉嘟嘟的小孙子,康熙因此而将诸位儿子的事情略略抛开。

    小弘历粉面朱唇,眼珠子晶莹剔透,光华流转,乍然瞧着古灵精怪的,竟是和黛玉幼时的淘气有些彷佛。

    黛玉从小就是胤禛一手带到大的,见儿子如此,自是想起了黛玉小时候,不免冷面带笑,常自抱着他哄着玩耍。

    清晨气息极冷,送来寒香无数,黛玉自是卧在炕上,严严实实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一把青丝披散在枕上,更形显得淡雅柔美,小馒头光着身子,只穿着一件红肚兜,竟是不怕冷地往黛玉房里跑来,往黛玉被子里钻:“额娘,馒头也睡觉觉啊!”

    黛玉笑笑,将他抱在怀里,一同渥着:“一大早的,阿玛上朝去了,你又偷偷跑来。”

    小馒头扮了个鬼脸,脸上带了些大大的得意:“奶奶光抱着小包子了,才没空管我。”

    黛玉轻轻打了个呵欠,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有些累,因此合目而睡,只是口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跟馒头说笑。

    南宫风抱着弘历进来:“玉儿,你醒了没有?包子饿了,牛||乳|怎么都不肯吃。”

    本来也有几个奶娘,然则小包子愣是不肯吃,只知道天天黏着黛玉,惹得胤禛吃了不少的飞醋。

    黛玉睁开眼,含笑坐起:“才醒,只是天气冷,并不想出去。”

    看着南宫风换下了素日的白衣,是一袭淡红色的衣着,虽年已中年,却不减芳姿,更有一种稳重的风韵。

    听说,南宫风和娘亲的容颜及其相似,只是她总爱蒙着面纱,真是想见见她面纱后的模样啊,是不是,真的和娘亲一样?

    一声弱弱的叹息逸出粉唇,却让南宫风听到了,不禁笑问道:“一大早的,唉声叹气什么?叹气可是对身子不好,你可得好生将养着,赶明儿,好为咱们家添一个小郡主,粉妆玉琢的,和你小时候一般模样才好。”

    说的黛玉不禁笑了起来,对过去有些怀念:“真的是好想回去小时候,看着小馒头和弘历调皮,是不是我小时候也一样。”

    “你啊,小时候可比他们两个调皮多了,总是爱黏着你的四哥,除了禛儿,任谁抱你,你都立即扯着嗓子就哭。”南宫风也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趣事儿,那粉嘟嘟的小娃娃,如今已经做了娘亲了啊!

    黛玉羞红了娇脸,忽而想起鬼影来:“婆婆,鬼影也是这么大年纪了,总是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啊!”

    他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不应该永远生活在暗处,以鬼为姓。

    他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他也是康熙的骨血,他是四个的兄弟,为何四哥拥有这么多,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同样的父母,同样的骨血,只因为他比四哥晚出世半个时辰,他便永远没有了光明么?

    这不公道,老天也不会这样想的,女娲娘娘造就了人类,那便是对谁都不分彼此的,虽然,人心都是偏着的。

    似是看出了黛玉眉间对鬼影的一点怜惜,南宫风淡然道:“我也疼影儿,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依着他,可是他的脾气是又臭又硬,怎么说也不肯回来。我啊,宁可他不是爱新觉罗氏家的孩子,我宁可他用我的南宫为姓,在江南娶一房媳妇,生一窝小孩,我也能南北两处跑,谁也不落下。”

    只是可惜,儿子终归是儿子,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愿意走他想走的人生路。

    觉察出什么似的,弘历登时哇哇大哭起来,南宫风急忙递给黛玉:“别提婴儿那臭小子了,快哄哄包子!”

    可爱的小包子,真是肥肥嫩嫩,想让人一口咬下去。

    黛玉伸出双手,轻轻接过软软小小的弘历,口内一阵叹息:“包子真是好小啊,又轻又软。”

    移到了自己额娘的怀里,小家伙立即就止住了哭声,真是个调皮的小东西。

    水亮亮的眼儿骨碌碌地转动着,正盯着自己不放,小手指放在嘴巴里吸允,很是得意往黛玉怀里钻,要找吃奶的源头。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奶香味儿,黛玉深深地吸了一口,平复了这些日子来总是记着那场杀戮的情景。

    那一次,自己一家人的性命,说是金甲卫队所救,其实功劳最大的,却是鬼影,可是却不曾听到康熙说他一声好。

    南宫风摇摇头,看到小馒头光着身子正呼呼大睡,不由得叹息出声,将他抱在毯子中抱到自己房中。

    人啊,上了年纪,眼瞅着有孙儿环绕膝下的时候,就想将小孙子霸占在自己身边,在晚年的凄清中添上些热闹。

    她这一生,爱过,恨过,快乐过,忧伤过,最终有这样的祥和,她很幸福,很想永远这么过下去。

    似乎看出了娘亲的心不在焉,小弘历的脑袋像小猪似的在黛玉怀里拱了拱,咿咿呀呀满口都是话。

    黛玉忍不住轻轻一笑,吻着他软嫩的小脸:“宝宝,在跟额娘亲近吗?”

    “卟!卟!卟!”弘历瘪着小嘴,一脸的憨笑,就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哄着他,逗着他,舒展着他的小胳膊小腿,不过小家伙实在是太爱黏着额娘了,因此屁股上也没少挨胤禛的巴掌。

    “鄂酿!鄂酿!”十个月大的时候,正值夏天,天气炎热,黛玉在凉他伤扇着纨扇,一阵阵微风吹着她青丝如雾,小家伙不安分地光着屁股满处爬动,嘿咻嘿咻着往黛玉身边爬动,小嘴里吐着小泡泡,出口叫额娘。

    和黛玉小时候真是像,吐音不准,便鄂酿鄂酿地大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一个香喷喷的额娘似的!

    馒头正枕着黛玉的腿呼呼大睡,给弘历的叫声吵醒,不禁掏了掏耳朵:“小包子会叫额娘了?真是稀奇啊!”

    粉粉嫩嫩的小包子弘历送给他大大白眼,奋力爬到了馒头身边,张口就用那两颗小门牙去咬馒头的手臂,痒得馒头咯咯大笑,在凉榻上打滚:“额娘,快拎走小包子,咬的我痒痒的!”

    黛玉笑着将弘历抱在怀里,点点他的鼻头:“小包子,要尊重哥哥知道不知道?不准淘气哟!小心你阿玛打你的小屁屁。”

    弘历扭着身子咕哝:“屁屁!屁屁!”

    正说着,胤禛正好进来,朝服尚未换下,才要伸手抱过弘历,却听到“卟”的一声,弘历竟撅着屁股对着胤禛,放了一个又响亮又长的屁,惹得黛玉忍俊不禁,小馒头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小包子,你今儿个这个屁可是又臭又响!”

    虽然心里没什么气恼,可是胤禛的脸色极为难看,大手高高扬起,眼瞅着就要落在弘历屁股上了,小家伙立即迅速地钻进了黛玉怀里,胖嘟嘟的小手抱着黛玉的脖颈撒娇不已:“鄂酿,鄂酿,屁屁,屁屁!”

    黛玉笑着劝到:“四哥,弘历还小,你还跟他一般见识不成?”

    胤禛忿忿不平地坐在榻上:“就是不和这臭小子一般见识,才生气揍他一顿才是。”

    弘历眨巴着大眼从黛玉颈窝头头瞅着胤禛,眼瞅着他冷面如冰,急忙缩头往黛玉怀里继续拱了拱,闻着额娘身上清新淡雅的幽香,舒服地眯着水亮的双眼,他的额娘真是香喷喷的啊!

    胤禛心中醋意横生,钢牙暗咬,这个小东西,要霸占玉儿多久啊?皱眉想了一会,立即身随心意,拎起小东西连同馒头一起,一块儿放进一旁伺候着的刘嬷嬷怀里:“带着两个小东西,走得越远越好!”

    嫩藕一般的小肥腿在刘嬷嬷怀里乱蹬:“鄂酿!鄂酿!包子要鄂酿!”

    黛玉笑着也不理会,再留下来,小家伙白嫩嫩的屁股上非得给胤禛留下几个掌印不可,对着他水汪汪的眼儿扮了个鬼脸:“看你还对着你阿玛放屁不!快些让嬷嬷抱着你去吃糖,不然,你屁屁上定然要挨你阿玛一顿打了!”

    刘嬷嬷极力忍住笑,福晋过得很是幸福,一家子和睦祥静,外面也没人胆敢来惹什么是非。

    敏姑娘,以往你怕是非多,如今,总算是放心了罢?

    刘嬷嬷心里有些黯然,抱着两个孩子急忙快步走了出去,不然一会儿屋里又是一片狼藉。

    两个小阿哥实在是太淘气,天天砸烂王爷的东西,今儿个又摔坏了王爷最钟爱的一个飞雁琉璃盏,福晋可是护着孩子才让自己抱着他们出来的,不然一会儿喝茶不见了琉璃盏,小弘历不挨揍才怪呢!

    “我的琉璃盏呢?”果然刘嬷嬷才一出门,胤禛起身沏茶的时候不见了家常使用的琉璃盏。

    黛玉眼儿一转,笑道:“你家常使用的,谁可知道呢?我可没用!”

    胤禛转脸看到黛玉的偷笑,不禁摇了摇头:“孩子淘气,你也跟着淘气!”

    黛玉嘟嘴道:“我才没有淘气呢!本就是生在这样的皇家里,素日冷冰冰的,快活些才好呢!”

    看着她的娇颜清丽如昔,粉唇樱红如昔,胤禛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上去,贪婪地索取着她的甜蜜。

    黛玉气喘吁吁地偎在他怀里:“四哥,你坏死了,大白天的,叫人笑话你才好!”

    虽然嘴上说,可是心里却是如同灌了浓稠的蜜糖,甜滋滋的很是欢喜。

    总算将所有的事情都不用管了,黛玉叹息着抱着胤禛的腰:“四哥,皇阿玛身子骨还硬朗的很,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什么时候你告假,咱们出去看看河川锦绣,江南水岸如何?还记得江南的小镇,如最美丽的水墨画卷,真的是怀念啊!”

    胤禛听了若有所思:“你时不时听到了什么?想咱们一家子出去游玩?”

    “四哥,你没事,干嘛生的这样聪明啊?”黛玉抱怨了几句,想来心中果然是有些事情的。

    胤禛轻轻抬起黛玉的粉脸,凝神道:“玉儿,咱们夫妻同体,还有什么事情要藏着掖着?”

    黛玉不禁颦眉:“我可没有藏着掖着,这可不就是要告诉你了么?”

    说着往他怀里一倒,黛玉轻叹道:“昨儿个我带弘历进宫里看望皇阿玛,在御花园里遇见了太子妃。”

    听到这里,胤禛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仍旧默不作声。

    黛玉长叹道:“太子妃满腔的苦水对着我倾诉,眼瞅着如今朝野中唯独你一人做大,太子殿下心中担忧得很,成日家战战兢兢的,就怕你一句话,就将他比了下去,多了他的太子之位,我听着很有些问题。”

    说着仰头看着胤禛有些青湛湛的下巴,小脸蹭了蹭:“我们又何必搅着这一摊浑水?以往总是被他们逼着不得不为自己着想,如今政治清明,皇阿玛老当益壮,咱们正好到处走走,也算避了一些是非,何乐而不为?”

    “其实,”胤禛淡淡开口:“朝中的风言风语,我也都听到了,也正有这个打算。今日皇阿玛叫我过去,说起朝中有人上奏,说我在朝中独大,无人压制,说我在皇阿玛跟前说了太子殿下的不是,很有些居心叵测。”

    听了这话,黛玉不禁“扑哧”一笑:“瞧来,倒是有人又想兴风作浪呢!”

    也不想想,康熙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太子的那些事情,他哪里又不知道的?还要让胤禛多嘴?

    胤禛只顾着自己,才不会管着别人的闲事儿,到时候岂不是让人笑话他雍亲王爷了?

    “放心,如今谁还敢兴风作浪的?太子殿下就是患得患失,心里担忧着罢了!”

    胤禛抱着黛玉躺下,和衣而卧:“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大的心思理会这些事情。我是想着那个位子,那是因为倘若我坐不上,我无法保护着我的妻子儿女,所以,我亦不否认我觊觎着皇位,但是却不会这么笨地争去夺去抢,该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如今,我有你,有包子馒头,有娘亲鬼影,我们一家子欢欢喜喜地过着自己的日子,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黛玉不禁娇笑道:“你将皇阿玛放在外头了,若是他听到,不生气才怪。”

    用力拥着黛玉,胤禛淡淡地道:“他是最高高在上的人,坐在那个位子上,本就是会失去许多。”

    软软的手抓着胤禛:“你的意思是说,等到你坐上那个位子的时候,也像皇阿玛那样对我们像生人一样么?”

    胤禛在她耳畔轻轻地吹着热气,果然见到如同白玉雕就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你我是夫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和你,永远都住在一起,活在一起。坐上那个孤家寡人的位子,也未必就是孤家寡人,因为我有我的妻子和儿女。”

    黛玉红着脸,浑身都是热热的,心底却是甜甜的,叹息道:“四哥,你说,鬼影怎么办呢?”

    胤禛诧异地支起半边身子:“影子怎么了?”

    他虽然聪明,但是毕竟不及黛玉心思细,许多事情他也并没有在意。

    “你们男人啊,总是粗枝大叶的,你难道真的要让鬼影这样一辈子下去么?”黛玉叹息道。

    胤禛沉吟了一会,脸上竟是有些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兄弟,将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我也愿意,只除了我的妻子儿女。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是难以更改的,我们也是无法做主,不过,我会跟皇阿玛提的。”

    黛玉点头:“也好,跟皇阿玛好好说说罢,我真是不希望看到鬼影一辈子活在暗处,而你却是活在明处享受着无数荣华富贵。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只是你是独一无二的,是我孩子的阿玛,他是孩子的叔叔。”

    静静地依偎在一起,祥和的气息包围着两个人,打从心底透出一股暖意,传向四肢百骸。

    次日清晨,胤禛便向康熙告假。

    康熙忍不住挑起半边眉头:“好端端的,不说帮着朕料理些政务,又想往外跑什么?”

    胤禛也挑起了眉头,父子二人竟是一个模样:“儿臣只是这些日子着实累了,实在担负不起皇阿玛交代的重则大任,因此想带着玉儿倒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省得在京城中,午夜梦回中,玉儿还能见到玉泉山那一场夜战。”

    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黛玉不说,可是他是睡在她身边的丈夫,怎能不知道她的心里呢?

    康熙不禁皱眉道:“说得也是。”

    那一场修罗地狱,连他看了都忍不住胆颤心惊,更何况黛玉?

    胤禛想了想,才缓缓道:“皇阿玛,你说,鬼影可怎么样?”

    康熙立即兴高采烈:“天底下,没有比鬼影更孝顺的孩子了!”

    说着瞥了胤禛一眼:“当年朕不过就是给你赐婚,你就跟朕撂了脸,一去一年半载不回家的,说你两句,你还回朕十句,真是不孝!还是影儿乖,虽然朕不曾照顾着他,可是他对朕却依然孝顺,那时候又那样保护着朕,保护着你。”

    “既然鬼影比儿臣好得多,为何皇阿玛,就是不能给他一个明处的身份?非要让他活在黑暗之中?”胤禛缓缓地道,“皇阿玛,儿臣知道,很多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可是,您老人家扪心自问,这三十几年来,真的对的鬼影么?”

    一席话说的康熙如遭电击,半日才长叹了一声,缓缓地道:“鬼影也是朕的儿子,朕如何不心疼他?”

    只是,如何按插着鬼影的身份?他容貌可是与胤禛一模一样啊!

    想了想,康熙高声吩咐李德全道:“传朕旨意,册封鬼影为银面亲王,享郡王俸禄,赐予雍亲王府相连的府邸一座!”

    顿了顿,又吩咐道:“既云银面亲王,便可不露容颜,万事皆随他的心意,不归入朝野规格之中!”

    他毕竟生在外面长久了,宫里的规矩不是很清楚,让他不理凡俗的礼节也好。

    雍亲王妃 128章 结束

    星星点点一簇簇的桂花,开满了院落。

    秋日还是有些凉风的,风起,像一场金黄|色的花雨,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美丽如仙境的花雨,可是,那碎落的花瓣,却带着令人心碎的芬芳。

    猩红绣金玫瑰的帘子中,一抹鲜丽的人影正对镜梳妆,望着窗外的桂花雨,脸上也有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倘若事事顺当,如今,她已经是儿女满堂的雍亲王嫡福晋了罢?

    可惜,她虚度了光阴,虚度了荣华,剩下的,竟是三十岁的苍老和满腔的苦涩。

    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终于滑落脸颊,明亮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幽怨,更有一丝对世事的清透。

    “没灭,你想什么?”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扬起,却是长兄那拉氏风云缓步进来。

    敏慧忙拭干眼泪:“没有想什么,只是看到空中北雁南飞,心中有些不舍。”

    不舍的,又岂止是空中掠过的那一道道雁影?

    仰头看着哥哥有些了然的黑眸,隐隐还有三分担忧,脸上不禁有些狼狈的薄红:“我真的没有想什么,哥哥,你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那拉风云怜惜地抚着敏慧流苏划过的青丝:“今儿个是雍亲王府小阿哥周岁的日子,皇上亲自去了,自然文武百官也都是要过去道贺的,朝中无事,回来的也就早了。”

    眼中闪着一丝决心,果然看到敏慧身子轻轻一震,轻声道:“真是快啊,雍亲王府的小阿哥都要满周岁了。”

    风云淡淡地道:“雍亲王爷伉俪情深,成婚三年多了,自是该儿孙满堂的。”

    “哥哥,雍亲王府小阿哥的周岁宴,你也是要过去的罢?”

    敏慧明眸望着哥哥,眼里竟似有一丝淡淡的闪亮。

    风云叹了一口气:“敏慧,都这么时候了厄,还能想着什么呢?咱们合家的基业,不能败落在咱们的手里,雍亲王爷有魄力有本事,年羹尧倒是聪明得紧。再说了,都这么些年了,当初皇上给你赐婚,你又不肯,如今竟耽误至今,何苦来哉?”

    敏慧淡淡地摇头道:“我这一生,就这么蹉跎掉了,哪里还有想不开的呢?”

    “你能想得开就好了,”风云拿起一支极瑰丽的红宝石簪子为妹妹簪上:“今儿个贺喜,你随着我一同去罢!”

    早该让这个妹妹了断了,本就是一厢情愿的事儿,何必纠结在心中?

    哪里知道弘历的周岁宴却是在银面王府里设,张灯结彩,竟是十分热闹喜庆,可见康熙青眼之重。

    来到花厅,便听得一阵欢声笑语,胤礼的嗓门最大:“小包子,来到十七叔这里!”

    只见花厅中竟是将那世上所有之物皆摆在红毡上,弘历一屁股坐在毡子上,骨碌碌的眼珠子东看看西瞧瞧。

    敏慧却不在意这些,只是双目如水,缓缓看着那含笑立在弘历身边的黛玉。

    只见她竟不似以往见到的那般青涩,以前的她可以说是一朵清妍淡丽的芙蓉,含苞待放;此时,却是一直亭亭玉立的紫丁香,依然风流袅娜,可是却更显得气质高贵,风姿绰约,那微微一笑,有着倾国倾城的光芒。

    敏慧心中微微一酸,目光看向胤禛的时候,却见他从来都是刚硬冷漠的面庞,深邃如海的墨玉双眸,此时竟是含着一丝似水的温柔,彷佛江南的春水,泛着桃花,大手旁若无人地替黛玉将鬓边的发丝绾到耳后,举止轻柔的不可思议。

    黛玉对胤禛笑笑,再看看康熙更是抚着胡子大笑,双手拎起弘历:“弘历,来,跟皇玛法说,你要什么?”

    弘历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胖乎乎的小手就往黛玉这里伸过来:“额娘,额娘,要额娘!”

    一句话让众人皆忍俊不禁,胤礼更是笑道:“四哥,你家的小子,可是要四嫂,长大之后,莫不是个风流种子?瞧这一双桃花眼,眼神真是如水一般,方才还真是勾动了几个小格格的放心乱蹦!”

    听到胤礼的话,康熙也是哈哈大笑,红利小腿乱蹬,眼儿凶凶的:“要额娘!要额娘!”

    见到黛玉离得他不近,小嘴一扁,脸儿一跨,眼瞅着一双水亮亮的眼儿就要泛滥出黄河之水来,康熙心里大疼,忙送到黛玉怀里,笑道:“朕的这个孙子啊,竟是只知道黏着额娘,不跟皇玛法亲近了。”

    落在了黛玉怀里,弘历的脸登时如六月的天,方才几乎要下倾盆大雨,此时却是艳阳高照,露出几枚小牙齿,奶气未脱地将脑袋歪在黛玉肩上,竟是对这仰头看黛玉的馒头扮了个鬼脸:“额娘爱弘历,弘历爱额娘,不爱小馒头!”

    谁知馒头却是撇撇嘴:“谁像你,小娘儿们似的,还粘着额娘呢!男子汉大丈夫,那就下来单挑!”

    说的稳稳当当地拉起马步,小拳头握着,似乎要是敌人到了跟前,便要一拳头下去似的。

    黛玉不禁笑道:“弘晖你这是做什么?弘历才一岁,可是没力气跟你打。快别扎着马步了,仔细你回头又嚷着身子酸痛。”

    弘晖立即挺着胸膛站起来,身板挺直,竟是十分沉稳,虽然一如既往还是白白嫩嫩的小馒头。

    那一场杀戮,改变的不止黛玉一个,还有素来淘气的馒头,他竟似长大了一些似的,勤练武功,沉稳了许多。

    弘历在黛玉怀里扭了扭身子:“馒头笨笨,包子乖乖!”

    看到弘历如此顽皮的形容,活脱脱一个小捣蛋鬼,康熙开怀大笑,诸人更是赔笑溜须,无非都是赞叹弘历天资聪颖等。

    黛玉抱着弘历往红毡子中间一放,先替他理了理衣裳,才柔声道:“弘历,跟个娘说,你爱哪一样?赶紧去拿来给额娘,回头宜人姑姑给你做好吃的桂花糕。”

    一听到有好吃的桂花糕,弘历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扭着身子左右张望着,拾起一只小弓,抓起一本诗经,献宝似的抱到黛玉跟前,仰着头可爱地道:“额娘,弘历要吃糕糕啊!”

    康熙急忙抱着弘历,硬是亲了几下,才大笑道:“我们大清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选弓甚好,做人不能忘本!至于这治理社稷,可不就是要靠汉人书本子上的功夫?文治武功兼备,才是最好!”

    弘历松开弓和诗经,小手抓着康熙的手,张口就去咬他手上的翡翠扳指儿,一个劲地往外扯。

    那翡翠扳指儿,是当年顺治皇帝传给了康熙的,为帝王的信物之一。

    有几个人已是神色微微一变,尤其是皇太子,虽然他依然是太子位份,可是神色却甚是憔悴,脸色苍白,鬓边竟也略见几根银丝,竟是比往日苍老了好些,正要说起这个是帝王相传的东西,便听到康熙笑呵呵地道:“弘历,你要皇玛法这个扳指儿,可是要瞧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胤礽神色不禁大变,上前一步,轻声道:“皇阿玛,这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东西。”

    康熙望着胤礽,语气不紧不慢地道:“不管是什么,皆是有德者得之,你很是该好生历练历练了。”

    胤礽不敢得罪康熙,忙躬身赔笑:“皇阿玛说的极是,不管什么,皇阿玛自是心中有数的。”

    “知道朕心中有数就好!”康熙便不看胤礽,只是将老脸凑到弘历脸颊边,长胡子登时给弘历抓在手中不住拉扯,幸而人小力微,扯得康熙也没感到什么疼痛,只是笑道:“淘气!”

    眼望着弘历方才抓周,康熙双目迷茫,不禁想起胤禛小时候抓周的事情来,记得,他似乎是紧抓着自己的玉玺不放罢?

    当然,那次的抓周,仅仅有几个心腹知道罢了,还是在乾清宫所设,毕竟十月三十日的生日,并不是胤禛的生日,是以当初十月三十日的时候,并没有给他设周岁宴,也让德妃以为康熙不待见胤禛,以至于日后十分冷淡。

    黛玉笑着走到康熙跟前,轻声道:“皇阿玛,一会儿就开宴了,弘历还是臣媳抱着罢!”

    哪里知道康熙却抱着弘历径自往前走,口中笑声朗朗:“这是朕的孙子,当然是要让朕常常这含饴弄孙的味道!”

    黛玉听了也只得浅浅一笑,窗外阳光洒进,落在她粉嫩几近透明的脸颊上,竟是折射出淡淡的光华,一支紫玉簪挽着云鬓雾寰,别无花饰,好似一朵神秘高贵的紫丁香缓缓绽放,明明已经嫁人生子,可是却依然清新淡丽,夺人魂魄。

    胤禛让着诸人到了客厅,女眷则由黛玉招呼在内厅,举止舒缓,虽只是轻颦浅笑,待人有礼却不冷淡,一袭淡淡的幽香随着她风流婉转的身影飘荡在厅中,让不少福晋诰命皆心生异样。

    忽然瞥见敏慧静静地坐在那里,太子妃不禁笑道:“敏慧什么时候过来的?方才竟没有见到你。”

    她语音清脆明亮,错落有致,在本就声音不大的厅中,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黛玉目光流转,随声望去,轻移?br /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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