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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5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5部分阅读

    正一阵咳嗽,有些疲惫,抱着黛玉叹息道:“玉儿,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这些日子总觉得精神不好。”

    仰脸望着他鬓角的白发,想起他每每通宵达旦,黛玉心里很痛,手上紧了紧,道:“四哥,江山社稷是一时跑不了的,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你要好生照料自己的身子骨,我们才能长相厮守。”生生世世啊,多美好的心愿?

    雍正点点头,有些笑意在眼里,用力抱着黛玉,答应道:“好!”

    他比黛玉大了十几岁,他要好好地保养身子,才能陪着黛玉一生一世啊!

    黛玉脸上有些红红的,似是窗外的海棠,低低地道:“四哥,我们再给弘历生个兄弟好不好?”

    纵然是寂寞,可是他有鬼影,还有允祥,允禄允礼亦是好兄弟,怎好让弘历竟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呢?

    弘晖是长兄,总是有要带着月儿回草原的时候,到时候,弘历必定是大为寂寞了。

    “好!”黛玉的话,雍正总是说好,深深地吻住她,生个小子以慰晚年膝下,也真是不错啊!

    缠绵过后,发丝亦缠绕一处,却听得外面李德全轻声道:“万岁爷,皇后娘娘,陕甘两地有急报送来。”

    黛玉立时披衣坐起,为雍正整了整衣裳,吩咐送进来。

    上面写道:“四川哗变,年羹尧领兵,向京城进攻。兵有十万,粮草二十万,还有一支火枪队。”

    黛玉看着雍正,雍正脸色未变,淡淡地问道:“什么消息?可是年羹尧叛变?”

    黛玉微微颔首,道:“正是!”

    心里有些忧虑,虽说早有防范。然则火枪队用的可是西洋枪火,杀伤力极强,上一回金甲卫士探听消息,就挨了一枪,几乎丧命。只是不知道,这年羹尧何来的财富,竟能高价预备一批火枪,与西洋人勾结。

    目光霍然一跳,黛玉轻声道:“时常和西洋人打交道的,不就是皇商允禟?只有他有财富,亦有能为。”

    原以为他是明理之人,不会如允祀这般,却没想到,他竟是最后一击,与年羹尧勾结在一起。

    雍正咳嗽了一阵,淡淡地道:“我做皇帝,底下不服的人多了。废太子的嫡长子弘皙,朕听从先皇遗旨,封了理郡王,二年的时候,废太子亡故,朕晋封他为理亲王,他也有狼子野心,只是,做事太过小心翼翼,弘历依然心中有数。”

    允禟当年风水不露,只是跟随允祀而已,如今,谁也说不准,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主意。

    降贝勒为皇商,他心中岂有不很自己的?

    春雨淅淅沥沥,渐渐转大,竟打得海棠花七零八落,有些人,心中惶惶然,有些人,暗中嘲笑不已。

    这个皇位,纵然是康熙亲自传的又如何?有人不服,就好啊!

    母仪天下 第151章 帝心

    春雨缠绵,晚风荡漾。

    些微的余晖,将养心殿中的宫女太监侍卫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脸上都是肃然之色,可是却没有半分害怕惊慌,不愧旧人。

    雍正似乎早有预备,已经派了怡亲王允祥、银面亲王鬼影,带着弘晖弘历迎战,迅捷之极。

    这一仗,龙争虎斗,毫无退缩;这一仗,血染苍穹,洒落甘陕。

    弘晖沙场上长剑惊风,弘历雄心壮志,两个如玉一般的少年,一腔热血冲天起,竟在战火中如神龙归海,令敌军闻之丧胆。

    黛玉虽知道儿子自幼习武,可是两个包子馒头似的儿子,时常在自己怀里撒娇,就像是扭股儿糖似的,只当练武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却不知道,四哥将两个孩子教得这样好,文才武功,皆极其出色。

    这是给两个孩子的磨练,鬼影允祥为辅,皆是听从两个少年的运筹帷幄,看似属于弱势,却又后劲强劲。

    年羹尧反得突然,且又有允禟为后盾,朝堂上一些文弱老臣更是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惶惶不可终日。

    “皇上,这可怎么办?年羹尧的士兵,已经往京城攻来了!”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害怕,即便是极力沉稳,也稳不住。

    年羹尧骁勇善战,能在允禵当年坐镇西北的时候,他竟能压制住西北大军,可见才干精明,无与伦比,皇上虽年少时代跟着康熙爷一同征战准噶尔,但是终究多年都是在京中料理事务,论起沙场点兵,如何能比年羹尧?

    黛玉冷声斥道:“身为国之肱骨,竟只是一点小事也面无人色,竟连两位少年亲王尚且不如,如何能为天下百姓做主?”

    风穿珠帘,卷起黛玉一身紫杉飘渺,似丁香海生波荡漾。

    让朝中帘外群臣情不自禁一怔,黛玉朗声道:“天威朗朗,邪不胜正,但凡叛臣贼子,终有一败!万岁爷为一国天子,当为天下百姓挑起一杆战旗,敌军未至,各位大人却自乱阵脚,岂不是让天下百姓笑话我大清没有能人坐镇朝堂?还谈得上什么为民做主?谈得上什么报效国家社稷?”

    一介弱女,尚且临危不乱,枉自他们自称男子汉大丈夫,敌军远在数千里之外,他们竟是成了软脚虾子。

    一番话让诸臣羞愧,张廷玉拱手道:“娘娘教训的是,四位亲王征战,岂有兵败之理?”

    雍正神色平稳,让人看不透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想的又是什么,只是与张廷玉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丝寒光闪过。

    “皇上,此时事情紧急,那年羹尧原是皇上门下旧人,叛变如此轻快且迅捷,十万雄兵不算什么,可是火枪队……”

    雍正冷冷地道:“朕重用年羹尧,当年辖制住了罪人十四允禵西北雄狮,的确保住了大清多年平安,此时反叛,皆因他狼子野心,企图改朝换代,朕身为大清帝王,又有何惧?火枪队算什么?他有他的火枪队,朕也有朕的藤甲兵!”

    此言一出,珠帘后的黛玉也有些诧异,藤甲兵只是她当初随口跟雍正提起的,没想到,他竟果然训练出了藤甲兵。

    藤丝柔软,且极柔韧坚固,虽不及金甲铁甲,却更有一种韧性,编结成甲衣为盾,柔软轻便,又能减去火枪铅子的冲击。

    当日里与雍正,谈论康熙朝历代战役,又因有西洋进贡手枪数枝,把玩的时候随口玩笑说的话,却没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里,竟能用在防备年羹尧的火枪队上,既然如此,那,他就应该早就知道年羹尧的反叛之心了,只是对自己也没透露出一丝儿风声,果然是够深沉的。

    见雍正竟是万事胸有成竹,没有一丝慌乱,文弱朝臣不禁稍稍放下心来,随即有人问道:“藤甲兵?如何没有听过呢?”

    雍正冷眼斜睨了他一下,淡淡地道:“怎么?在京城中只顾着舞文弄墨,谈天说地,战场的事情朕也该向诸位爱卿禀报?”

    吓得那朝臣急忙叩首道:“微臣不敢!”

    雍正这几年,的确是喜怒无常,且生性猜疑心重,这些朝臣谁还敢拿着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

    身为皇帝和皇后,深居万重宫阙,无法目睹沙场上的金戈铁马,只能登高望远,可是急报却是一份又一份地快马进宫传来。

    一个沉稳,一个清灵,脚步重重踩在台阶之上,一声声,落入人心,可是,惟独没有彷徨急躁,让身后跟着的人,也情不自禁地将心放了下来,天塌了,有帝后顶着!

    并肩站在高阙,同望儿女征战之所,仿佛一对仙人临凡。

    雍正一袭素衣如墨,面容沉静;黛玉一身素裳如雪,娇颜如花。

    黄旗猎猎作响,上头金龙似破旗而出,在头顶盘旋不定,吹得黛玉长发飘飞,披在身后,竟是不曾挽髻,素面如桃花,眼神似雪山清泉,晶莹剔透,说不出的空灵秀美,似幽谷新兰初绽,又似风中白燕蹁跹。

    天苍泣血,地土凝碧,那是天下的儿女,身为帝后,岂能鲜衣艳裳?

    黛玉看着急报,纤细的手指缓缓掠过允祥草草的字迹,望着雍正,柔声道:“四哥,你不担忧么?”

    她心里很是担忧,担忧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火,使得百姓生灵涂炭;担忧,担忧着两个小叔,两个儿子的平安;更为天下百姓担忧,他们从军的儿子,是不是也能平安返家,是否忘记了家乡有着亲人殷殷期盼。

    雍正深沉的眼波流转,双眸中清光潋滟,竟是如同少年时代一般,静静地凝视着黛玉,仿佛眼中的桃花临水而开。

    良久,才望着春雨渐歇,天穹凝碧,淡淡地道:“年羹尧火力最强的,便是那支火枪队,允禟毕竟不敢生事,他只是给予了年羹尧足够的粮草。许多事情,远在陕甘我也无法亲征,倒是让鬼影十三将他引入京城。”

    既有藤甲兵,倒也不怕火枪队,他做事,想来都是前后想得周全,即使不能亲征,也要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引入京城?”黛玉顺口接了一句,沉吟片刻,道:“我也想知道允禟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这些年来,他也是安分守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血滴子一直都是暗中监视,岂能出事?偏生叛变却是极其突然,事先竟没有一丝儿征兆,唯独能说得通的,就是他心里的主意到底是什么。

    腰间微微一阵灼热,却是雍正的手臂划过她的腰间,放置在她如纤柳一般的腰肢上,手上的温热,几乎灼伤了她的肌肤,强劲有力的力道,让她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平安,相信她的四哥,会保护合家平安,天下平安。

    当夜幕降临,宫阙中烛火璀璨,寂静中,快奔的马蹄声愈加苍脆,每隔半个时辰,消息总是会传来一次。

    黛玉的心中,有一种热血在蠕动,可惜,她无法与儿子并肩作战,只能在此殷殷期盼,目光似划破了遥远星空。

    捷报频频传来,让民心大稳,臣心大定。

    天下兴亡,千古如是,苦不堪言的,唯独百姓而已。

    雍正朝四五年来,他们过上了难得的平安日子,如何愿意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小梅子天真的笑容,明亮璀璨,驱散了宫中的阴霾。

    粉妆玉砌的小脸凑在黛玉跟前,小手五指张开,捂在黛玉脸上,笑吟吟地道:“额娘,额娘,猜猜我是谁!”

    黛玉莞尔一笑,抚摸着小梅子如明珠一般晶莹剔透的小脸,含笑道:“你是我家的小梅子啊!”

    小梅子气鼓鼓地道:“我才不是小梅子,人家已经长大了,是大梅子了!”

    软软的身子依偎在黛玉怀里,淘气地道:“皇额娘,要弟弟啊!”

    小手从黛玉脸上挪开,胡乱摸着黛玉平坦的小腹,粉腮鼓起两团小包子,很是想要有人叫她姐姐,好威风啊,就像姐姐。

    黛玉宠爱地抱着她,目光如同江南的春雨,穿过珠帘,望着敦儿和星月,二人闷闷地坐在那里,脸上都是有些担忧。

    啊!逢到此时,也有一件喜事振奋人心,雍正下旨为弘历指婚,聘李荣保之女富察敦儿为宝亲王嫡福晋,五礼已下。

    月儿也担忧着弘晖,谁能想到啊?他们是皇室中难得的一对青梅竹马,等月儿及笄,雍正亦会下旨赐婚,一双儿女结良缘。

    见到黛玉不说话,小梅子咕哝道:“皇额娘,大名儿啊!要大名儿!”

    清圆的眼睛霎时又有些沉静的味道,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数着道:“哥哥小名儿馒头,大名儿弘晖;包子哥哥小名儿包子,大名儿弘历;姐姐小名儿翘翘闹闹,大名儿星星月亮,小梅子也要大名儿啊,不要做大梅子。”

    黛玉凝视着小女儿,这几年,忙着这个,忙着那个,倒是忘记了,小梅子也要个大名儿呢!

    双手紧了紧,黛玉含笑:“好,额娘要给小梅子取个好听的大名儿。”

    “清心,清心,清心!”小梅子欢喜地大叫着,自个儿给自己取个名字了,逗得黛玉越发笑了起来。

    偏生在这时,竟有人通报道:“皇后娘娘,妙玉格格求见。”

    来了两个绝色的尼姑,可是身上却有能在宫中来去自如的金牌,年纪小些的尼姑倒也罢了,唯独是年长的的尼姑,更觉得有一种冷然不可侵犯的冰雪气息,目光扫处,如刀如剑,有些宫中的老太监倒是识得她是当年先帝爷封的妙玉格格。

    黛玉微微一怔,惊喜地抱着女儿站起来,道:“妙玉?好些年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都在弄什么,竟一丝儿消息也不传来。”

    怎么说,妙玉都是自己的外甥女,又带走了惜春,这些年虽心里挂念,可是因她们离去之前不肯自己找她们,也好罢了。

    说话之间,妙玉已经摇摇而入,缁衣乌发,越发显得清秀了。

    再见惜春的时候,只见她一张清水脸,眉挽柳叶,眼若秋水,身材瘦削,也高了许多,一袭缁衣衬得她仙风道骨一般,有些飘飘然,可是神色平静自若,倒是多了些脱俗的味道,可见这几年的游历,的确让她看透了许多。

    再见黛玉,惜春亦难掩眼中喜色,扯着黛玉的手娇憨道:“林姐姐,好些时候不见了,这几年可好?”

    她已随妙玉修行,自是不将红尘俗事牵念心中,倒是一心一意还是叫黛玉为姐姐,也并不在意她如今贵为国母皇后。

    想起小女儿时候的玩闹,黛玉忍不住捏了她鼻子一把,嗔道:“你还知道回京啊?我倒是以为你将我抛到了脑子后头呢!”

    惜春嘻嘻一笑,竟是未减半分少年时代的性子,道:“听说如今年羹尧叛变,我们这可不就赶过来了么?”

    黛玉轻轻一叹道:“倒是难为你还记挂着我。只是如今年羹尧叛变,着实突然,倒也不知道他为何叛变至此。”

    妙玉盘膝坐在榻上,淡淡地道:“我们此来,就是告诉舅母这件事情的。”

    陡然听她叫自己做舅母,黛玉倒是微微一呆,含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记得当日,并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应是德太妃的外孙女,不知道,是不是她已与李纨相认过了?

    妙玉明亮的目光在黛玉脸上一转,道:“我见到了南宫夫人,她已经将往事尽皆告诉我了。却不曾想到,我们竟有这样的身世,如此扑朔迷离,只是倒也不放在心上了。红尘纷纷扰扰,如今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饶是黛玉聪明剔透,也不大解妙玉言语里的意思,略有些诧异地道:“这可奇了,倒是如何了结?先前的往事,早已完了。”

    惜春忍不住笑道:“林姐姐以为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原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亲见了两位阿哥和亲王打仗的,也送了一份厚礼给皇上和姐姐,只怕倒是吓着姐姐了,是以不曾带进来。”

    黛玉奇道:“你们送了一份厚礼?我刀枪箭雨都过来了,还怕什么?”

    惜春指着坐在榻上望着自己的小梅子,小梅子也无辜地眨着两只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望着惜春,眼里带着些好奇,惜春方笑吟吟地道:“姐姐的小公主生得这样小,如何能面对血污?若是吓着了,倒是我们的罪过了。”

    黛玉听了心念一转,有些儿惊喜地问道:“依着你们的意思,竟是带来了年羹尧的……”项上人头?

    不知道为什么,黛玉心里就是有这样的察觉,倒也不是神机妙算,只是隐隐约约如此觉得,似乎妙玉真的立了一大功。

    妙玉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淡淡地道:“正是。”

    黛玉愈加奇怪,道:“两军对垒,那年羹尧身边又都是火枪队护着,你是怎么弄到了他的?”

    惜春冷笑道:“原本我们也不用在意这些事情,偏生路上化缘的时候,给那年羹尧的夫人请去,念佛超度因打仗而死的亡魂,好为她年家祈福。真是好笑之极,战火是他们家挑起的,害得生灵涂炭,念佛超度又能如何?我们很是不愿意的,谁知妙玉竟是有一身功夫,我也是如今才知道,瞅着那年羹尧熟睡不防的时候,一枚金簪要了他的性命。”

    谁说佛家杀戒不可开?为天下苍生,妙玉才不管这些劳什子东西,自己就更不用管这些了。

    黛玉听得啧啧称奇:“竟有这样的事情?只不过还是有些匪夷所思就是了。”

    顿了顿,才缓缓地道:“年羹尧那是身经百战,又是武举人出身,怎么竟能损在你们手里?”

    说什么,她也不信是妙玉杀了年羹尧,一个是做出如此大事的大男人,即便是睡梦之中,恐怕也防备得很,四哥如今睡觉,亦是如此,素来浅眠警醒,那年羹尧当着如今战事,更不敢深眠了,如何能让妙玉得手?

    妙玉听了面颊微微一红,神情竟有些难为情,紧紧闭着红唇,如同含苞的蔷薇,就是不开口。

    黛玉见状,心知她必有隐情,倒也不好多问,也不好询问别来往事,因见两人身上颇有些风尘之色,便知道必定是急急赶来的,忙先吩咐宫女留妙玉和惜春暂且更衣梳洗,自己却带着妙玉吩咐人放在宫外的锦盒去见雍正。

    一个小太监捧着锦盒,只觉得沉甸甸地,一股血腥味儿刺鼻之极,心里颇为害怕,双腿都有些抖了起来。

    黛玉回头瞧见,不禁微微一笑,道:“小公主若是说一声害怕也罢了,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什么?”

    唬得小太监腼腆一笑,竟是不敢言语,打从心里钦佩这位不管逢到什么事情都面不改色的皇后娘娘。

    雍正正靠着龙椅闭目歇息,听到黛玉的脚步声,便问道:“是妙玉来了罢?”论消息,他比黛玉更灵通些。

    黛玉心里也微有诧异,点头道:“正是,她说取了年羹尧首级来,我倒是还没打开瞧呢,也不知道真不真。”

    雍正点头,吩咐小太监将锦盒放下,退了出去,方起身环着黛玉的腰身,淡淡地道:“你看看这个。”

    说着将一卷小纸条塞在黛玉手中,黛玉展开一瞧,只见上头龙飞凤舞写道:“战事已平,亲王凯旋,谨以年羹尧首级一颗,恭祝皇上皇后白头偕老,天下一统。允禟潜伏入京,身有火枪两枝,危甚,速防!”

    落款无名,只是字迹之中却隐隐有一丝悲怆苍凉之气,却也能瞧出一股忠心耿耿。

    黛玉讶异道:“此人是谁?又没落款,偏生又是让妙玉带来,果然能信么?”

    经历得多了,朝野纷争扰乱不已,暗害之法又是层出不穷,这也是为何她迟迟不在孩子们跟前打开锦盒的缘故。

    雍正手上一紧,淡淡一笑,道:“凤卫统领,又岂是能让年羹尧逃脱的?”

    黛玉不禁怔然不已:“你是说,是德太妃的侄子?当初并没有丝毫处置的乌雅氏男儿?”

    论起来,当初乌雅狂风竟然脱离凤卫,实属罪大恶极,但是天狼星能不问前事,依然重用乌雅氏家族的人,想必也是因为看中了他忠心不二,与其父其姑都大不相同,倒是让人觉得十分敬服。

    “自然是他。”雍正清眸流转,望着怀里娇俏依然的妻子,含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心里真的不在意年羹尧叛变么?”

    实际上,他比谁都恨年羹尧多些,自然也更在意些。

    只是当着妻儿,当着天下臣民,他只能不动声色,让人摸不透心思。

    黛玉轻轻锤了他几下,道:“我就说,纵然你万事掌握在心中,可也未必能如此轻松,却原来你已经使唤我那凤卫的统领潜伏在了年羹尧的身边,真个儿狡猾得很,竟连我都不知道。”

    心中突然闪过一抹了悟,不禁越说越是有些愤然,手指一个劲地戳着雍正的胸膛,喋喋不休地道:“你说过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为何许多事情都不告诉我呢?竟是不当我是你的妻子了?倒是让我白白担忧着,唯恐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还有,年羹尧叛变的事儿,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不然,怎么会如此万全之策?不但派出去的是四个亲王,更是有凤卫统领潜伏,那他筹划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雍正双手拢着黛玉的手,眼波如海,闪着墨色幽光,低头望着妻子晶莹剔透如水珠儿的容颜。

    “年羹尧当初选入我门下,随着我,我就知道,他绝对不容小觑。又见他竟是能阻挠两个妹妹,似是深明大义,可是却也说明,他将朝堂是非都看得很透,将我的心思揣摩得很透。我是帝王,帝王的心,只有妻子可以明白,别人,谁都不能随意揣摩,一旦细细揣摩着帝王心的时候,那就是他心中已经生了反叛之心,总觉得,他比我更厉害。”

    他是帝王,帝王的心,绝对不能让人揣摩得透,皇家的威势,也不允许别人揣测!

    这几年,除了玉儿,很多人都说自己刚愎自用,赏罚不均,喜欢谁就用谁,不喜欢谁就冷落谁,他们揣摩着,思索着,无非就是想看清自己最重用的人是谁,好想去寻一座靠山,寻一株大树。

    就像如今,多少朝臣都往弘历身边靠拢的?

    他们都想着,弘历是将来的帝王,是自己的亲骨肉,嫡长子,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去巴结着,都去依靠着,妄图弘历登基之后,重用他们。可惜,他们都忘了,康熙朝就因如此,才生出九龙夺嫡之事,如今,他雍正大帝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这几年,他杀了极多的人,有人说,杀的都是康熙朝所重用的宠臣,却都不知道,自己是杀鸡儆猴。因为这些人,已经有着极多的心思露出,揣测着自己的心,做着墙头草,觑着东宫之主,处处讨好弘历,上书请求他立下东宫太子。

    从雍正元年开始,他已罢免了六个上书立下东宫太子的大臣,亦曾杀了两个拿着康熙朝旧事来说立储好处的大臣。

    朝野世事,旧事如此,死的最早的,永远都是自以为是的人,谁摸得透看得清,谁活到最后,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年羹尧从头到尾,看似对自己忠心耿耿,可那是因为他明白,只有自己才能登基为帝,只有自己才能赋予他兵权强将。

    黛玉眼中清泪盈盈,依偎在雍正怀里,低喃道:“四哥,四哥……”柔柔细细的嗓音,微有哽咽,却不知道她在叫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自己呢?她从小自负聪明,自负看透人心,可是,有些事情,她仍旧是无法自主,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有很多人为自己做好了许多事情。

    南宫霆如是,有琴松如是,自己的父亲更是如此,又何况她的四哥呢?

    她的四哥啊,为了她,有得做多少呢?

    那一年的桃花节,桃花乱红如雨迷人眼,以前不知道,如今明白了。

    雍正冷硬的心,在黛玉的轻声呢喃下,化作了江南的春雨绵绵,忍不住手上更紧了一些,更紧了一些。

    玉儿是自己的妻子,有多少人觊觎着她的,她也许不知道,可是自己却明白,也时时刻刻防备着,很多人,不能掉以轻心。

    果然,那年,她的笑容清丽如仙,让多少人心心念念?

    允祀心里记着,允禟心里念着,那个年羹尧,他神出鬼没,当真以为自己不曾发觉他亦曾出现在桃花宴上么?

    他斥责年玉慧年玉香,不肯其父送女与自己为妾,未尝不是因为玉儿。可是他权势大了,心也野了,他觉得他足以推翻自己的时候,他就不会掩饰着他的野心勃勃,揭竿而起,为的是什么?不是面儿上因自己对他防范甚深,而是他想夺走玉儿。

    他的玉儿啊,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岂容别人觊觎?

    很多事情,他是瞒着玉儿,不想让她知道,怕的是她心里存了疙瘩,为她一己之身,血染大地,她只会自责。

    红颜祸国,千古不变的一语成谶。

    他为了铲除年羹尧,精心布局多年,只是那年羹尧倒也是沉得住气,多年来亦是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只是,今年他倒是如此莽撞,自己还是有些意外的,也许,是因为允禟。

    允禟对玉儿之心,自己亦是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他倒是比允祀年羹尧几个,可坦率的多,往日言谈举止倒也极少避讳,全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说,又见他这么多年也老实本分,方暗自压住心中的怒气和醋意。

    到底是帮衬着年羹尧,还是坏了年羹尧,也唯独允禟他自己知道罢了。

    他不是进京来了么?是了,几十年的纷纷扰扰,如今也该有个了断了。

    总不能任由着别人,心里牵牵念念着自己的妻子。

    吩咐太监打开锦盒的时候,果见一颗微有腐烂的人头,怒目而睁,似是不肯瞑目,不是年羹尧,又是何人?

    细看其刀口,极其平整圆滑,竟是一刀斩断了头颅,绝不是惜春所说的一金簪刺死了年羹尧,想来妙玉也瞒着她呢!

    那位德妃的侄子,能让雍正信任至此,托付妙玉送来,是不是,又是另外一段故事呢?

    黛玉把玩着手中的凤凰令,脸上不禁有些自嘲,凤卫虽然归她统领,可惜她生性不在这上头,都是四哥来料理的,他将所有的事情,都料理得井井有条,不用自己操一点心,不用自己去耗费精神,白了乌发。

    回想起雍正渐斑白的鬓发,黛玉不禁深深叹息,望着帘卷红纱,听着宫外儿女欢声笑语,敦儿的筝声,月儿的琴声,星儿的歌声,小梅子大叫大嚷着的吵闹声,透着红纱,看到小梅子围着月儿的琴、敦儿的筝,团团转。

    小脸上灿烂的笑容,随着年羹尧已死,四位亲王大胜的消息,越发将宫中的层层阴霾扫尽。

    回头向妙玉和惜春问道:“你们送了这么一份厚礼,可叫我怎么谢你们才好?”

    妙玉淡淡地道:“天下本就是属于你们的,有些人总是想妄图一手遮天,原是该死,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

    听得黛玉也是一笑,柔声问道:“那你们日后打算怎么办?雍和宫已改成了庙宇,你们两个住在那里可好?”

    毕竟是两个弱女子,虽然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了,可是午夜梦回之际,还是很担忧着他们两个,只是她们不喜自己打搅。

    “不用了,我自是回牟尼院中去,那里清静些,如今珠大奶奶也住在那里。”妙玉眼珠子一转,依旧拒绝住在雍和宫。

    惜春也是一笑,道:“林姐姐,你就很不用为我们担忧着什么了,虽有人说青灯古佛着实凄惨,可是在我来说,佛门净地却是第一。在佛门中,寻求属于自己的一块净土,可比什么都好。住在雍和宫里又成什么模样了?说到底,还不过就是依附在皇权下的红尘俗人罢了。”

    说得黛玉点头微笑,道:“正是,你们原是已出世的人,又何必回红尘中来?倒是我误了。”

    因李纨母子住在京中,黛玉倒是时常留意着,因此亦知道李纨含饴弄孙之乐,倒也很不用为她担忧着什么。既然妙玉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们娘儿几个住在一块,斗影自会吩咐人保护,也省了些宫中闲言碎语的烦恼。

    因问起别来之事,惜春却笑道:“这些年,跟着妙玉,也将那大江南北走了好些,常日也曾听人说过,可哪里有自己亲身走一遍的时候,觉得风景更好呢?往日里只住在深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光尽是关在一所笼子里了。因此这些年,我是欢喜得很,不过妙玉倒是烦恼得很就是了。”

    黛玉听了,眼中不由得露出些好奇的神色来,妙玉推了惜春一把,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烦恼得很?”

    听得黛玉也十分好笑起来,三个已经过三十岁的女人,在这里,却笑得比外面孩子们还要灿烂。

    妙玉惜春原是红尘外的人,略住了两日,便即告辞出宫,并不想多管什么。

    四位亲王大获全胜的消息早就传来了,雍正又吩咐人快马送信,让鬼影和允祥先归来,弘晖和弘历却要殿后安抚民众。

    毕竟是手足情深,雍正顽皮心起,便亲自出宫去迎鬼影和允祥,让哥儿两个都不禁十分好笑。

    允祥下了马,与雍正撞了肩头,笑吟吟地低声道:“四哥,你这可是诏告天下,咱们手足情深不成?”

    桂清依然沉稳平淡,带着面具,自然是不露声色。

    雍正一手抓着一个,含笑道:“今生今世,也唯独我们才算得是手足情深,伤兄弟,如割手足。”

    允祥听了,不禁有些感叹,道:“可惜鬼影大哥,一生一世,都要带着这副面具活在世上。”

    为了雍正,真的是委屈他了。

    雍正心里亦是有些惭愧,明明同是兄弟,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即使是已经贵为亲王,依然不能露出容颜照着阳光。

    鬼影自是瞧出了雍正的心思,淡淡地道:“我家希望巴不得一辈子不拿下面具,一生一世只给她瞧呢!”

    说的允祥大笑道:“是啊,鬼影大哥家的偷儿,真个儿是古灵精怪的。”

    偷儿福晋,倒也是让朝臣不满了好些时候,不过因为他们以为鬼影不是皇室中人,只是独得先帝爷另眼想看罢了,算不得什么铁帽子亲王,因此倒也没有反对什么,只是教导着家中的夫人小姐,不跟银面王府的福晋来往就是了。

    鬼影声音一顿,道:“不准说希望的不是,回头她非得闹得你怡亲王府鸡飞狗跳不可。”

    他那位可爱又俏皮的小妻子,时常会跟黛玉玩到一起,眼里可从来都是无法无天的,谁得罪了她,就像得罪了星儿。

    得罪了星儿会成为药人,要是得罪了他的妻子,则会倾家荡产,妙手神偷,偷到家产光光。

    兄弟携手入宫,惹得无数人艳羡,身为皇上,有暴君之称的雍正竟对这两位兄弟如此推心置腹,也着实是让人诧异罢!

    不想还没跨进养心殿,便见小梅子从门边角落里哭着跑出来,拽着雍正的袍子道:“额娘伤伤,阿玛救救!”

    雍正登时脸色大变,抱着小梅子问道:“你额娘怎么了?”

    小梅子手指指着养心殿内,哇哇哭叫道:“坏银啊!坏银啊!坏银抓额娘!”

    将手中的小梅子抛在允祥怀里,雍正大步踏了进去,迎面便是一阵炙热之气,烟雾弥漫,竟是火枪铅子射来。

    雍正眼疾手快,立即闪身避过,饶是他身形矫健,讯若闪电,那铅子也从他肩头擦过,蹭破了龙袍,拉出一道伤口来。

    “允禟,你要做什么?”不用看,雍正已经厉声喝道。

    待得烟雾消散,果然允禟右手拿着火枪,左手却掐在待遇脖颈上,眼中有一种肃杀狂乱之色。

    地上尸首横地,皆是随侍着黛玉的宫女太监,竟都是火枪打死,一个圆圆的洞孔汩汩流血,一条性命便是烟消云散。

    黛玉虽为允禟挟持,却依旧道:“四哥,我从来不知道,养心殿中,竟有密道,就是藏在龙塌之下。”

    幸好,幸好今儿个星月两个,都与敦儿去富察家玩耍去了。小梅子虽小,可是目光沉静,竟是极为古灵精怪,从允禟出现之时,就不曾发现小梅子如泥鳅似的偷溜了出去,也许是因为允禟的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罢!

    雍正与已经进来的鬼影允祥望去,果然见到龙塌掀开,竟是一个黑黝黝的出口。

    允禟冷笑道:“想必,你们千万防备,就是不曾防备到,宫中有一条谁都不知道的密道!”

    自从年羹尧死,自己也潜伏入京,可是雍正心思缜密之极,防备极其严密,竟是无孔不入,幸而他自幼偷去玩耍之时,知道养心殿中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轻而易举,他便进到了宫里。

    雍正不在意肩头的伤势,只是沉声道:“要朕怎么做,你才肯放了玉儿?”

    在他跟前,说不得什么放了玉儿,就饶他一命的话,只能与他周旋。

    心中亦拿不准允禟的心思到底为何,倘若说他卑鄙无耻,可是他却又的确在处置年羹尧的事情上立了功劳;若是说他好,偏生他竟胆敢私入皇宫,挟持玉儿,让他心头的怒气如黄河之水汹涌而来,恨不得立时吃了允禟的肉喝了他的血!

    允禟将手中的火枪瞄准了雍正,笑道:“我要你死在我的面前,我方能解恨!”

    允祥忍不住怒道:“九哥,你莫忘了,宜太妃娘娘尚在宫中颐养天年,你如此大逆不道,竟是让太妃她如何是好?”

    允禟冷笑道:“我自顾尚且不暇,如何还能顾得额娘什么?她有五哥,原比我好的多,我也放心得很!”

    说话之间,左手却突然越发紧了起来,黛玉的娇脸凝脂,此时竟是紫涨起来,渐渐有些窒息,可是她依然奋力地道:“四哥,不准你为我受伤……”

    话音未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着气息将断,雍正眼都红了起来,怒喝道:“放了她!”

    一声吼叫,竟是震得众人耳中呜呜作响,允禟手中突然一颤,一阵烟雾弥漫,竟是铅子出膛,不知道射向了谁!

    母仪天下 第152章 原来

    就在众人心惊之时,雍正大叫道:“玉儿!”铅子打出,还需要新装,立刻便趁此扑了过去!

    他心里面竟生出一丝恐惧,怕是打到了黛玉娇柔的身子上!

    雍正身形极快,那允禟又是措手不及,竟是手上略松,瞬间黛玉便落在雍正怀里。

    那鬼影和允祥亦是手眼迅捷,鬼影更是神出鬼没的身手,电光火石一刹那,他已经将允禟禁锢跟前,夺去了他身上的火枪。

    黛玉亦是惊魂未定,抱着雍正的腰,上下打量,心疼地看着肩头的伤:“四哥,疼不疼啊?玉儿呼呼!”

    一如幼时那般,轻轻地在雍正伤口上吹气,粉脸上的青紫亦尚未褪尽。

    雍正仅仅地搂着她,几乎勒得黛玉即将断气,在他自己身上,刀山火海倒也不怕什么,可是事关黛玉一点点,他便恐惧不已,皇宫素来都是构筑精密之极,却为何竟会有密道穿过养心殿?真是百密一疏!

    “四哥,没事,允禟不会杀玉儿的。”黛玉低低地在他的怀中开口,柔柔细细地想抚平他心中恐惧。

    雍正闭上眼,手上略松了一些,可是手指却是在颤抖,此时他方明白,纵然身为帝王,也有很多措手不及掌控不了的事情。

    豁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盯着已经被鬼影和允祥挟制住的允禟,眼里射出利箭一般的光芒。

    允禟脸上却是十分平静,方才的狂乱肃杀之气,竟然消失殆尽,转而为闲散的笑意,眼里却是深深的一道失落。

    这般清雅的女子,纵然年已三十,已是儿女成群,可是却在她身上依然看到少女的天真与纯净,那一颦一笑,如花如玉,更添了些成熟的风韵,可是眼里的灵秀却是无人能及,她有她的幸福,这就够了啊!

    允祥轻拍着吓得大哭的小梅子,怒瞪着允禟:“九哥,你这是做什么?竟敢擅入养心殿,挟持皇后娘娘,射伤四哥!”

    允禟耸耸肩,淡淡地道:“这也不过就是虚惊一场而已。”

    他毕竟也是习武之人,怎么能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射伤雍正那一枪,他也是看准了他的肩头射过去的。

    至于黛玉,他怎么舍得伤了她?

    那个小东西,小不隆冬的,他真的不会发现她么?不过就是故意如此而已。

    依然如冠玉一般的脸上浮上一抹浅笑:“四哥,虽然你年纪大了,可是还是如少年一般矫健,身手可是没差上半分。”

    雍正放开黛玉的身子,走上前去,迎面便给了允禟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起了一块淤青,嘴角边也给打得出血。

    “该死,你做什么,朕也不会拦你,可是你胆敢擅入养心殿,挟持玉儿,该死!”不禁连连诅咒,愤怒不已。

    允禟摊开双手,眼里竟是有些揶揄之色,道:“我可不会真的害死四嫂的,四哥你急什么?”

    自从雍正登基至此,头一回,他唤雍正为兄,叫黛玉为嫂,让允祥也愣在了一旁,不知道这位九哥什么时候竟改性了。

    黛玉轻轻揉去脸上的青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怜悯地看着地上因此伤亡的太监宫女。

    允禟生性风流,可也是极潇洒不羁,在他眼里,宫女太监亦不过是蝼蚁一般,固然没有伤害自己,可是却伤了这些无辜人。

    雍正脸上的愤怒已然收起,冷冷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一条密道?你来做什么?只为吓唬朕的皇后?”

    他不过刚刚略明白些允禟与年羹尧勾结之事,却不曾想到,再进皇宫,他竟给自己这个一个下马威,几乎伤了玉儿!

    允禟也不在意,看着黛玉,脸上的笑容像是个孩子,道:“四嫂,我肚子饿了,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对雍正道:“四哥,你们兄弟几个去书房里小坐,我这边吩咐人收拾一下。”

    将小梅子从允祥怀里抱回来,轻声哄劝着,便出了殿阁,径自吩咐外头的宫女太监收拾殿内的尸首,抚恤加了三倍,又叹息道:“抚恤先预备好,若是老家在京城中的,明儿个本宫亲自去赔礼道歉。”

    谁的孩子都是孩子,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为自己而死,不亲自过去,她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

    小梅子鼻子哭得红?br /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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