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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6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6部分阅读

    红通通的,哭得累了,便在黛玉怀里沉沉睡去。

    黛玉心里微有叹息,吩咐御膳房做了些吃食,便举步踏进书房中,却见书房中波涛暗涌,诡谲之极。

    允禟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瞄了小梅子一眼,笑道:“四嫂,真的吓着这个小粉团了?”

    黛玉嗔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当着她小孩子的面,杀了好几个宫女太监,她如何能不受惊吓?”

    当时那样忙乱的时候,他的手掐在了自己的粉颈上,可是却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杀气,所以,她心里明白,他不会杀了自己。

    允禟摸了摸头,有些后悔地看着黑着半张脸的雍正,笑吟吟地道:“四哥,你的伤势真的不用理会?”

    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他也是很关心他的。

    说得黛玉低低惊呼了一声,粉脸又有一刹那的苍白,方才尽顾着料理这些宫女太监的尸首,竟忘记了雍正身上带伤,忙一叠声的吩咐宣御医给雍正包扎伤口,顺手将小梅子塞在了允祥怀里抱着。

    允祥看着怀里小女儿粉妆玉琢的笑脸,不觉想起黛玉小时候在雍正怀里撒娇的往事来,心里蓦地涌上一股暖流。

    曾几何时,那时候的小娃儿,如今竟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亲了,时光果然如流水而逝啊!

    “四哥,四嫂,九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方才真是吓死我了!”允祥素来藏不住心事,看到雍正伤口包扎好了,立即开口询问,眼里也对允禟有些好奇,实在搞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允禟却是对着一桌佳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似的将美酒佳肴吃了个干干净净,才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茶水漱口擦嘴。

    “听说养心殿年年都是时新应景的花卉,此时海棠开得最好,去赏海棠可好?”允禟若无其事地左右而言他,并不答话。

    养心殿里的花卉,都是随着季节而变,一场春雨,打落了不少的海棠花,可是依然有些海棠攒三聚五,开得更好。

    允禟指着一株海棠含笑道:“都说海棠开得好,如闺阁女儿赛若胭脂,可是我独爱那桃花芳菲,风卷残红。”

    海棠开在此时,正当春日,还有一两枝桃花也尚未褪尽,竟是在角落里独放芬芳,越发如同着春衫的少女,盈盈娇软。

    说得雍正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沉声道:“老九,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朕宰了你!”

    允禟微微一笑,眼里竟似有一丝淡淡的情愫,望着一旁如桃花瓣的黛玉,眼中似含春露,身形袅娜如风中桃花。

    “其实,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可是偏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人不就是妄图扭转乾坤么?八哥如此,年羹尧如是,为的,不过就是倾国红颜。可是天下之大,乾坤又岂止是凡夫俗子所能扭转的?所以,我放手了,我过得比谁都轻松些。”允禟旁若无人似的,款款而谈,眼光也一丝儿都不瞧向雍正,似乎含着一丝挑衅之意,可是却又似乎不是。

    黛玉此时方明白,脸上也顿时烧红了,如灿烂的海棠红,原来竟是因为自己么?可是,她并没有见过年羹尧啊?

    心中却是有些颤抖,当真是因为自己而生灵涂炭么?那让她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又让她情何以堪?

    她一直都是清净地与四哥过着日子,自知容色略好,生恐天生的桃花为劫,可是,竟还是惹了这些事情!

    雍正却将黛玉揽入怀中,低语安慰道:“不用理会这些,原不是你的不是。”注视着允禟,半日不言语不。

    允禟却也不在意,倒也是点头道:“四嫂,你并没有错的,错的,都是那些痴心妄想的人罢了!”

    说着,也许是怕黛玉伤心的缘故,便只是看着允祥,笑道:“十三,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不?那时候,我们一同在尚书房读书,皇阿玛来了。兄弟们潮水似的涌上去,将皇阿玛围得团团转,都将你挤到外面,你个头又小,身子又瘦弱,每次你都看不到皇阿玛,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呢?”

    说得允祥也红了脸,道:“我怎么不记得?每次嘲笑我最重的,就是九哥你,还吩咐别的哥哥们把我撞到一边。”

    说起往事,允祥情不自禁地语气也轻快了起来,儿时总是无忧无虑的,可是心中对允禟还是有些愤怒的。

    允禟爽朗一笑:“是啊,那时候,我就是讨厌你,凭什么大家伙儿都是兄弟,你就只跟四哥好?不跟别人好?也难怪他们都排挤你,不肯与一一同玩耍。那一次,我也是头一回看到,你见不到皇阿玛的脸,听不到皇阿玛说话,就像个小狗儿似的,趴在皇阿玛离去的脚印上闻着,别人都讥笑你,唯独四哥肯护着你,痛骂了他们一顿,他们才不敢欺负你。”

    听得黛玉也不禁扑哧一笑,如铃清脆的笑声,扫去了一些阴霾,想起小时候雍正也说起过这件事情、

    外人只觉得皇家子弟荣华富贵一生,可是谁能知道?他们有时候连最寻常的平民百姓都不如,手足相残,何等血腥!

    允祥严重有些湿润,看着鬓边已有银丝的雍正,堂堂男儿,竟话音中有些梗咽:“正是,也只有四哥会护着我,疼着我!”

    若不是有他的四哥,幼时人人欺负,少年又丧母的他,不会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不会有如今的平安无数。

    九龙夺嫡,他们也有很多人忌讳着自己,想要自己的性命,不仅仅是因为四哥,还是因为自己也是皇阿玛的儿子,所以废太子一过,皇阿玛和四哥便将自己远远地撵到了江南,十年不曾回京,避过了很多的是非。

    “所以我就是讨厌你,讨厌四哥!”允禟脸上竟有些恼色,道:“同样是兄弟,他对谁都不假辞色,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也是他的兄弟啊,他就只会照顾你,给了你最真诚的手足之情,这些,都是比任何奇珍异宝都值得珍贵的!”

    在皇家,最渴望得到的,就是毫无瑕疵的手足之情,那种情分,如同寒冬的暖阳,暖入人心。

    额娘的疼爱,也许是真诚的,可是,在皇宫中的,儿女不过都是额娘用来上位罢了,谁的儿女多,谁的晋封快些。

    德妃如此,生了胤禛,封了嫔,生了老六胤祚,则封了妃,自己的额娘,不也是如此?

    小时候,从刚刚懂事开始,额娘就教导着五哥允祺和自己,要好好读书,好好讨好皇阿玛,让皇阿玛对他们赞赏有加,好让皇阿玛也对额娘另眼相看,时常到额娘宫中,这些,他都是记着的。

    所以,他不稀罕什么慈母之爱,他想要的,是最真诚的手足之情。

    他羡慕允祥,嫉妒允祥,指着允禟道:“因此你才会与八哥处处与四哥作对?你、你、竟是吃我的醋?”

    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允禟脸上有一层狼狈的薄红,道:“谁吃你的醋?滚一边去!身为兄弟,你要学会尊重兄长!我也是你哥哥!”

    听得允祥愈加明白了些,不可思议地道:“九哥,你竟真的是嫉妒四哥疼我,所以才处处与四哥作对?”

    “不成吗?”允禟倒也是落落大方地承认:“身在皇家,没有什么真正的手足之情,就是八哥与我好,可是那也是因为我额娘是郭罗络氏,是上三旗的女子,是尊贵的四妃之一。他与我好,也不过世因为皇阿玛并不是很看重我,我又天生爱经商,财富比谁都多,这样的手足情,纵然如何,也都市侩不堪!可是,你和四哥,却让我看到了最不可能看到的的手足情,所以我嫉妒你们,所以,我才与八哥联手,处处与你们作对。”

    胤禛和允祥的那种手足情,在污浊的皇室中,竟是那般罕见而且珍贵,所以他心里气愤,嫉妒!

    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睛望着海棠生娇,道:“可惜,当我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我只能处处小心。人生不过就是那么些年,我不想让自己的一生庸庸碌碌。八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也处处小心谨慎着,宁可知道,也不参与,他对我不过是利用,我又何必真为他卖命?”

    允祥听到这里,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道;“九哥,我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竟是像个孩子似的,因为这些事情,与我们作对这么些年,如今竟敢擅闯养心殿,还挟持四嫂,伤了四哥,你真的是找死啊?”

    允禟斜睨了他一眼,振振有词地道:“林姑娘那样好的人,原是该有个比谁都好的归宿,虽然人人都说四哥和四嫂伉俪情深,可是我怎么也不相信,毕竟我可是没亲眼看到,今儿个,我也不过是试试四哥是不是真的会为了四嫂奋不顾身罢了!”

    一席话让黛玉哭笑不得,更让允祥觉得匪夷所思。

    他这话说的,竟是不过试试罢了?他打了雍正的那一枪,可绝不是试试,若是雍正的身手慢了一些儿,就必定被打中。

    雍正倒也不在这上头说什么,只是冷声道:“年羹尧毕竟是久经沙场,亦深知朝堂规矩,他天生就是沉得住气的人,他谋划了这么些年,可也并没有动手,是你挑起了这场战事的罢?”

    允禟含笑点头,笑涡在脸上显露,眼光也是如水一般清澈:“当年,八哥如此,年羹尧也是如此。只是,他比八哥少了些跳脱之气,任由他下去,必定是国之大患。我不过就是说几句话,帮衬些粮草,他就肯反了,原是他自己笨蛋罢了!”

    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孩子气,更让允祥愕然不已,大喇喇地道:“九哥什么时候这样为四哥着想了?”

    真是百转千回,谁也没有想到,允禟竟会助雍正,挑起事端,让年羹尧发起战乱,罪名坐实,才好一举除掉。

    雍正瞪了允祥一眼,咳嗽了一声,才淡淡地道:“虽说你的确助了朕的一臂之力,可是到底你已是叛国贼子,日后你打算怎么办?”允禟一直都是极之聪明的人,从以往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心思似隐似露,可是他没有允祀的狼子野心,所以,他比允祀更会让人放心,毕竟商贾上,有南宫家压制着他。

    到今日,朝野才是真正的清明,内无横臣,外无狼将。

    允禟仰首看着苍穹,竟似一块蓝莹莹的澄玉,可是他的心,竟也如空一般,淡淡地道:“在宫中,在皇宫,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也经历了不少的争斗,如今想想,我究竟图的是什么?回首往事,我什么都没得到过,所以,我不想去管朝野上的事情了。倘若四哥真的给我记下一功的话,就放我走罢,永远在皇家玉碟中除名,再不返回京城!”

    一席话出,让众人都是惊诧不已!

    母仪天下 第153章 诉情

    听到允禟意欲从玉碟中消失的话,雍正与允祥都是十分诧异,允祥更是叫出声来:“什么?九哥你竟是愿意脱离玉碟?”

    这是什么样的心胸,竟是愿意脱离了皇室呢?也许是看透了,也许是装糊涂,更也许,他求的是一份自由,好生令人钦佩。想起在江南十年的自由自在,允祥不由得也生出一丝向往,如今帮衬着四哥,等到弘历能担当风雨的时候,也是他急流勇退的时候了,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能与九哥一同相遇在江南那样桃花戚开的地方。

    他声音大了一些,登时将小梅子从睡梦中惊醒,转着脑袋正在迷蒙间,便先瞧见了一脸正色的允禟,自是回想起今日的事情来,立即哇哇大哭起来,短短嫩嫩的藕臂伸向黛玉:“坏人!额娘抱抱!额娘抱抱!”

    黛玉心疼地将小梅子抱在怀中,小梅子胡乱摸着黛玉的脸,气呼呼地道:“痛痛,额娘痛痛,阿玛打坏人!”

    在小孩子的心中,自己的父亲总是最厉害的,能打跑坏人!

    黛玉柔声道:“小梅子,那是九叔叔,不是坏人。”

    虽然允禟出现得太过突然,的确是杀了人,又吓着了小梅子,但是,的确是他太淘气了。

    小梅子睁着圆圆大大的眼儿瞪着允禟,气哼哼地道:“坏人,抓额娘,坏人!”

    看到允禟脸色一沉,吓得小梅子立即钻进黛玉怀里,黏着黛玉不放。

    允禟倒是笑笑,像是一缕阳光洒落殿阁中,驱散了方才的血腥之气。

    允祥疑惑地看着地道口,问道:“这里为何竟有一条地道?九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听见允祥问,黛玉自是也掩不住好奇地神色,静静地凝望着允祥,小手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脖颈,这家伙真是够用力的,若是他果然心存杀心,再多用一点力气,自己就真的会窒息在他手中,与四哥天人两隔了。

    雍正语调亦是冰冷至极:“正是蒯祥建造紫禁城之时,亦不曾留下丝毫图样消息,说宫中藏有密道。”

    允禟笑道:“这些原是后世所挖掘,蒯祥又怎么会留下消息?”

    叹口气,可巧见宫女捧上茶来,立即先拿了一碗呷了一口,才淡淡地道:“我也是无意之中知道的。小时候顽皮,时常想出宫去玩耍,又比不得四哥少年时代便带着十三走过了很多地方,又曾在江南久住,有时候心里烦恼,便想出宫去玩。也是十一岁那年罢,半夜里想翻墙出宫,不妨跌进了一口枯井中,竟是发现了这条密道,通往养心殿,亦通往宫外。”

    允祥脸上浮现一丝奇异之色,道:“就是这般发现的?是哪口井?我倒是记得冷宫中才有一口枯井。”

    摸摸半个光脑袋,允禟笑道:“可不就是冷宫中的那口枯井,那里寥落无人,极少有人发觉的。”

    顿了顿,望着雍正,又看着黛玉,允禟才笑道:“据说,这条通道,并不是别人修建的,是一位皇帝有一位极其宠爱的女子深居冷宫,为保那女子平安,又不能对他荣宠无限,因此他便修建了这条地道,用来相会之用。”

    一席话,众人愕然,黛玉正在哄着小梅子,蓦然抬眸,秀色夺人,竟如同一道华光划破了海棠花影。

    康熙朝倒是有一位佟佳贵妃深居冷宫之中,原是当初佟佳皇后的妹妹,进宫便封贵妃,当时也算得是荣宠之极,可是不及几年便又被打入冷宫,即使后来康熙曾经允她出宫,可是她却是自闭深宫,不肯踏出半步,最终在冷宫之中萧然长逝。

    这位佟佳贵妃也是极其神秘,无人知道她对于康熙又算得是什么,她是冷宫不像冷宫,又名海棠宫,因为那时海棠戚开之地,在整座皇宫中,那所冷宫的海棠开得最好,即使是如今的养心殿,也不过就是按着季节送上而已,并没有那里开的天然而美丽,秀色冠绝人间,夺人心魄。

    海棠红如海,佳人美如玉。

    雍正宫中的消息,黛玉自是了如指掌,至于康熙朝的皇宫琐事,嫔妃之属,黛玉终究不太了然,也不想去深究。

    雍正淡淡地道:“你便是从那里知道的地道?朕却颇不以为然,你到冷宫中去做什么?”

    “呵呵,到底是四哥,一听就知道我说的话不尽不实!”允禟嘻嘻一笑,眼里对雍正,尽是钦佩之意。

    允祥瞪眼道:“听你的话,倒是不是你知道的?”

    允禟点点头,叹气道:“那时候,宫中的事情,额娘都是了如指掌,她知道海棠花开的地方,那个名叫佟佳的女子,算是美丽,听说是与当年的贾敏姑娘有些仿佛。不知道为何,额娘竟似知道些往事,也知道阿玛深喜贾敏姑娘,但凡和贾敏姑娘有些仿佛的,她都去见过,找过。那年海棠红的时候,她曾去找过佟佳贵妃,但也是她知道密道之后了。”

    他也跟着额娘一同去过,那时候他很小,不懂事,只知道那个素衣白裳的女子,秀色夺人,与眼前的黛玉有些相似。

    其实,他的额娘也喜欢海棠花,更爱桃花,可惜,世道不允许她去喜欢,因为,她毕竟不是阿玛心中的那个人。

    听说,只有太湖上的那个女子,才有资格称之为桃花,其他的人,纵然有些相似,也不是桃花。

    回眸仰视着晴空下的海棠花树,双眸清澈,嘴角边梨涡一点,竟是个孩子似的,往事总是容易留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宫阙深深,埋藏了多少红颜芳心?又埋藏了多少宫闱秘史?

    无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着去探索什么,所有的是是非非,总是会消逝在人的耳目之中。

    黛玉忽而轻轻一笑,如同初春的白海棠徐徐绽放在月光之下,柔和温软,道:“九弟今儿一来,倒是揭露了许多事情。”

    素手指着殿内的密道,道:“至少让我们知道了,这里有一条密道,能通宫外宫内。至于冷宫中的海棠,逝者已矣,我们也并不想知道什么。曾经的事情,因为和我娘相似,伤害过无数的人,不想再让这样的事情,影响到后人。”

    太湖上的一曲桃花,上官家的满门之灾,起源于,不过就是那句谶语,那支凤凰签,或者,还有那句桃花。

    雍正拥着妻子女儿,亦对允禟正色道:“竟是将你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才好,朕的皇宫,不允许留着朕不知道的秘密!”

    春愁无力,海棠愈加软红,雍正的话,掷地有声,刚硬无比。

    允禟眸光沉沉,竟是孩子一般淘气,故意笑道:“长嫂如母,原是该听四嫂的话,往事不追究才罢!”

    一句话恼得雍正脸色乌沉沉的,惹得小梅子扯着父亲的脸皮,撒娇道:“阿玛不要黑炭,包黑炭凶凶。”

    说得众人都是笑了起来,允祥叹道:“九哥,如今你倒是满嘴里都是最四嫂极恭敬了。你若是嫉妒四哥跟我好,倒也不用带着火枪挟持四嫂,你没见四哥脖子上的青筋都挣得老高?非得老虎头上捉虱子不成?我怎么竟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四嫂软软嫩嫩的,比柳条儿还纤细,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瞧皮不揭了你的。”

    允禟听了,脸上有些歉意,走到黛玉跟前,深深长揖,道:“四嫂,实在是小弟鲁莽,还请四嫂见谅。”

    黛玉淡淡地道:“九弟不用如此多礼了,只是日后不要视人命如草芥,我倒也是心中甚慰。”

    心里有些惭愧,有些悲哀,更有着深深的歉意,蝼蚁尚且爱惜性命,这些无辜的宫女太监,莫名其妙就丧命在允禟手中。

    允禟笑笑,看着雍正和允祥,瞄了鬼影一眼,只是有些纳闷他到底是谁,可是却也并不多问,只是叹息道:“我很累了,不想再在京中逗留,想去走走,看看山河大川,我想我的心,也不会独独拘束在一方京城。如今名声坏了,倒也是好,四哥可以趁此将我踢出皇室,也是杀鸡儆猴,我也好走得轻快一些。”

    雍正沉吟了片刻,淡淡地道:“如你所愿。”

    毕竟,早早允禟便已非皇室权王,他仅是皇裔而已,身为康熙第九子的身份,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他想要的东西,离开,是最好的归处,不然,总是有些权臣,也会打着他的旗号反叛。

    此时允禵圈禁皇陵,但是日后,却是谁也保不住他会不会将雍正非德妃所生的事儿捅出来。

    允禟离开,是明智之举,也是,他的心之所愿。

    雍正四年四月,抚平了因年羹尧反叛而生的乱世,雍正正式将罪人允祀、皇上允禟,踢出皇家玉碟,圈禁起来。

    没过数日,消息传来,允禟在寓所中,圈禁之前,引咎自尽。

    海棠花枝纵横交错,花气如雾,浓艳醉人,映红了黛玉,也映红了小梅子粉嫩的小脸,如花儿一般喷芳吐艳。

    清晨的微露,将清甜的芬芳送入鼻端,空中亦有些淡淡烟雾朦胧,沾湿了衣襟,也沾湿了青鬓,可是有一种清新美好之气却是萦于胸臆之间,喜得小梅子手舞足蹈,皇阿玛上朝不在,她就可以独霸皇额娘,真好!

    黛玉抱着小梅子坐在海棠花树下,轻声哼着小曲儿:“小梅子,额娘唱曲儿给你听好不好?”

    “不要!”小梅子很不客气地拒绝,亲昵地蹭着黛玉的脖颈,撒娇道:“额娘,作诗啊作诗啊!”

    甜甜的嗓音,可是比蜜糖叫得还甜,黛玉忍不住重重地吻着她的小嫩脸。

    雍正上朝去的时候,总是自己无聊,也只好逗着孩子们玩耍。偏生孩子们大了,都各处去淘气了,只有小梅子一个儿陪着自己,一个个都是淘气的小宝宝,长大了,总是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滴地长大。

    四哥昨儿个夜里说了,如今万事都定下来了,内忧外患一并结束,想带着她去过两天消停日子,孩子也不带。

    想想,小时候,自己不就是跟着四哥两个人一同过的么?那时候的日子,浓得比蜜糖还甜,这些年又都忙着朝政国事,纵然心性未变,可是恍然间,竟已经年已三十,真是有些怀念少年时代的清幽时光,也是该让四哥歇息一番的时候了。

    想一想,桃花戚开的地方,是自己的最爱,也是给四哥将养身子最佳的地方。

    年羹尧叛变之前,四哥总是不断地咳嗽,当她不知道么?他是累的,累得咳嗽吐出的痰里,竟夹杂着一缕血丝。

    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论如何,撒娇撒痴,也得扯着雍正出宫休养些时日。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黛玉低低地吟了一句,望着墙角里的两盆白海棠,这时候,开得越发素雅如玉。

    想起少年时代,还可与四哥吟诗作画,如今四哥忙碌,连歇息的功夫都没了,自也是将素日里风花雪月的功夫抛却了。

    忽听允禟赞叹道:“四嫂才情敏捷,今儿个才算得一见。”声音爽朗,清澈动听,像是天边的一阵钟鼓之声,沉沉的。

    一身素色白裳,衬着俊雅如女子的面庞,更是神采斐然,允禟笑吟吟地站在养心殿外,门口的几个太监侍卫都拦住了他。

    允禟有些无奈地道:“四哥这里倒是守备森严,进都进不来。早知道,就应该从地道中进来,也省得有人拦阻我。”

    说得黛玉有些莞尔,此时她已为人妇,且他又是小叔,倒也不用避讳是什么,只是含笑站起,柔缓道:“九弟怎么过来了?”

    小梅子偎在额娘怀里,得意洋洋地嚷道:“皇阿玛英雄,堵住!”那条能通宫外的地道,当日里就给雍正吩咐人堵上了,还在所处的地方,厚厚地加铺了九层青砖,连带着养心殿宫苑里的青石砖,也加厚到了九层。

    身为皇帝,有的怕死,有的不怕死,可是雍正却不想死。

    他要陪着妻子,笑看着花开花落,岂能容别人轻而易举潜入皇宫,若是出事后悔都来不及了,因此借着此事,将宫中大大小小九千九百九十九所房子尽皆检查了一遍,细细地毫无遗漏,守卫也更森严了无数,绵绵密密,处处守护。

    养心殿中的宫女,也都是从血滴子或是暗卫中出身的心腹女侍卫,贴身保护自己的妻子。

    允禟微微一怔,逗弄着小梅子软软的脸蛋:“小梅子说什么?天底下,可不是只有你皇阿玛才是英雄!”

    小梅子拨开他的手,嘟嚷道:“你是坏人,阿玛是英雄,快走啦,一会儿阿玛来打坏人!”

    “你阿玛可是给我这个坏人打伤了的,有什么厉害的?说起来,你阿玛再厉害,也没有九叔叔厉害!”允禟竟是和小梅子置气起来,故意和她作对,惹得小梅子哇哇大叫。

    看到叔侄两个相处融洽,虽说有些针锋相对,黛玉还是有些笑意盈盈。

    允禟伸手折下一枝海棠,因花季将过,花色亦有些凋零,枝头上的海棠虽红,可是花瓣却微微卷起,似有些不舍之寂寥。

    “那一年的桃花节,四嫂在花海中灵动如仙,竟是天人下凡,至今还是让我回不过神来。”允禟眼神幽深,忆起往昔。

    再看黛玉娇脸凝脂,青鬓描黛,仍旧闺中好女,心中的那层暖意,愈加柔和了起来。

    黛玉墨玉般的眸子突然静止了,唇内不语,脸上默然。

    允禟认真地看着黛玉,道:“都说红颜薄命,是一语成谶,可是我不想在四嫂你身上印证这句话;也有人说,美人倾国,可是我也不想四嫂你背负着这样的枷锁过上一生。你与四哥,是天生一对,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人去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不过偶尔让四哥吃吃醋,才会知道,你在他心中,比什么都珍贵。”

    爱,不是占有,那是一种近乎崇高的纯净,是一种成全的幸福。

    退出,成全了的,也许是别人的爱,可也是自己的心。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看到她脸上有着自己给不了的幸福,那么自己也是幸福。情敌么,人人都有,自己也是,可是未必情敌就非得去你争我斗,不成体统。

    听得黛玉不禁一笑,嗔道:“你又知道什么?偏生竟是这般想。”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看似市侩气极重的允禟,竟有这般的心胸爽朗。

    可是,对许多事情,她也是装糊涂,那也是,给谁都留一条退步抽身之地。

    小梅子张牙舞爪地凶道:“额娘是小梅子的啊,坏人不许抢!”

    皇阿玛上朝前有交代,要她看好额娘,不许坏人靠近,看来,皇阿玛真是神机妙算啊!

    允禟故意笑道:“小梅子好凶啊,仔细长大后,没有英俊的额驸肯娶你了。”

    海棠红,可惜无香,倘若有香,此时只怕已是浓香醉人,花色夺人。

    人生就是这般,难逃一个宿命,难逃一句缺憾。

    如同他,生平风流成性,唯独一个最能入自己眼的女子,却又让自己错过,她是自己的长嫂。

    雍亲王妃 154章 比翼

    五月的农家石榴开得极好,不错修剪,郁郁葱葱的仓干碧叶,红颜如火的双层花瓣,阳光斜斜穿透树冠,洒落斑驳光影。

    走出最后一个小太监的家中,黛玉眼里忍住许久的泪,终于缓缓划过脸颊,晶莹剔透得闪着七色晶光。

    自己也是做了额娘的人,知道儿女都是娘亲的心头肉,进宫中做粗活的宫女太监亦然,尤其是宫中的太监,多是最贫困的农家百姓,衣食不济走投无路之时,方送幼子入宫净身为奴,为家中谋得一条生路,每个月的四两月银趁着每月出宫的那两日送出宫,送回家。

    可是此时,死了一共六个宫女,三个小太监,九个家因此而伤痛欲绝,也为之少了一条生路,这又是谁愿意看到的呢?

    允禟毕竟是皇子出身,多少年了,总是对奴才的性命视若蝼蚁,他杀掉这九个人的时候,也没有设身处地地想想罢!

    允禟走得十分潇洒淡然,连他府中的妻妾儿女,也都尽皆抛却,因为他知道,纵然他罪名至此,可是雍正毕竟心中明白,虽是圈禁,也会让他妻妾儿女衣食无忧。他走了,去找寻属于他自己的那片朗朗青空。去淡化他心中曾有的狭隘和怨毒。

    黛玉亲自来给这些人家赔罪,亲手递上抚恤,又为他们安置好日后生计,可是却又算了得什么?

    看着这些贫困的百姓因为皇后驾临而感激涕零的模样,黛玉心中跟感到一阵悲哀。

    也许,真的是该出宫走走了,不能将目光缩在深深的宫阙中,外面失去儿女的,也不仅仅是这九家而已!

    四哥说过的,身为帝王,也深知民间疾苦,不能为朝臣所弊,要亲眼看到了,查得明白了,才好做主。

    沿途回宫的时候,纵然是天子脚下,还是有些贫困乞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世道就是如此,有的人,富贵的脑满肠肥,有的人,却是贫困得面黄肌瘦。在贫困的面前,太多的人,没有了骨气,没有了足以立足的骄傲,宁肯乞食亦不站起。

    黛玉心情有些低落,回到宫中,也静默不语,雍正只得百般逗她开心,顺便也将孩子们都叫回来,一屋子的热闹。

    团奉献

    归来的弘历意气风发,一身戎装在黛玉眼前,声音也如泉水一般清朗:“皇额娘,你说儿臣这副模样好看不好看?沿路来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家对儿臣垂涎欲滴!”

    黛玉扑哧一笑,道:“什么垂涎欲滴?真当自己是小包子不成?”

    弘历虽是即将大婚的少年,可是立即扑在黛玉怀里撒娇:“皇额娘,可不要说包子,要是让敦儿笑话儿臣怎么办?”

    他又不是弘晖爱吃什么馒头所以叫馒头,他讨厌吃包子,皮薄馅儿大,油腻腻的。

    黛玉拍着他的头,像是拍着宫里养着的一只可爱小狗:“男子汉大丈夫,若是怕,就不要做让人笑话的事儿。敦儿那样好的女孩子,能娶到她,原是你的福分,弘历这是你请求指婚的,日后,不可辜负了敦儿。”

    “额娘放心。”弘历认真地看着黛玉的脸,道:“儿臣此生,必定不辜负敦儿。”

    黛玉轻轻一笑,眼里盛满了欣慰,她的儿女,人家说是人中龙凤,在她心里,还是稚弱幼儿。

    小太监外面禀报道:“皇后娘娘,南宫夫人来了。”

    喜得黛玉站起身,忙迎了出去,果然见到南宫风大笑着抱着小梅子转圈圈,道:“呀!我的小梅子,生得越发好了,粉团儿似的!小梅子,有没有想奶奶啊?快叫一声奶奶来听听!”

    见南宫风神采飞扬,全不见老妪苍怆,脸上尽是晶莹华彩,外人瞧着,也不过就是个中年美妇罢了。

    她的心,放得开,她的情,趋于圆满,她过得滋润而且快乐,她有一颗不老的红颜心,所以她看起来芳姿不减妙龄少女,即使青丝已有白发,即使眼角已有鱼尾,即使红唇不在依旧红艳,可是她心,火热而又轻快。

    很多人,活不到她这样的年纪,更没有她这份成熟的妩媚和丰美,那是因为,很多人,没有她快乐。

    黛玉眼里有些艳羡,羡慕他们夫妻这么些年来,走遍了他们所喜爱的山山水水,看遍了世上的花开花落,见到小梅子生疏的眼神,不由得娇笑道:“自从生了小梅子,婆婆还没大到京城中来,小梅子可没见过,难怪她与你生疏得很。”

    小梅子眨眼望着南宫风,扭头看着黛玉,不知道该叫什么,竟是乖巧得很。

    走过去,衣带当风,黛玉笑道:“小梅子,叫奶奶。”奶奶啊,才有一些人情味儿。

    “奶奶!”小梅子的嗓音甜脆如梨,南宫风更是爱不释手,一个劲地抱在怀里亲吻着小梅子嫩呼呼的脸。

    黛玉忙请她进殿,亲自奉茶款待,含笑道:“婆婆这时候怎么回京了?夏天了,该是我们到避暑山庄的时候了。”

    南宫风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若说,我竟也是舍不得外面的山山水水,偏生前些日子有琴松那老东西说紫微星微微暗淡,估摸着是禛儿的身子不好,因此我进京来替你看着孩子,你们两个倒也是好去修养些时候。”

    团奉献

    黛玉心中一痛,眼中便有些酸涩,低低地道:“可不是,前儿个咳嗽,还吐了血丝,把我心里急得什么似的。找了御医来看,也说四哥是劳累过头了,夜以继日地处理国政,很是该好生休养,不然总是身子大亏,日后怕是有什么好歹。”

    这些日子,她总是撵着四哥早睡,不肯睡,就霸占着他的朱笔帝王墨,抱着他的奏折不松手,使得雍正不得不妥协。

    “这个孩子,总是心思重了些,我们也劝不住,唯独看你的了,跟他撒撒娇,耍耍赖,让他陪着你去走山访水,心散开了,身子骨自然也好些了。瞧我们两口子,都是七老八十的了,还是老当益壮,他可不能先我们把身子弄亏了。”南宫风眼里也是掩不住的心痛,这个儿子,他并没有照应多少年,可是也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啊!

    明明可以走在自己身后,为何一定要拼命如此?为天下百姓谋福,可是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百姓还有谁做主?

    黛玉眼光一转,正好瞧见雍正下朝回来,举步踏进殿中,便故意对南宫风道:“我倒是羡慕的紧,婆婆和上官先生走了那样多的地方,每到一个地方,你们又都寄些各处的土仪来给我们,尽让我眼馋着,却没工夫去,心里总是郁郁的。”

    四哥不忍看着她寂寞萧条,她心里不开心,他才会处处逗着自己开心,若是在他自己身上,反而不在意了。

    南宫风也察觉了雍正进来,知道黛玉的心意,便笑道:“我说你们一辈子,哪里能拘束在京城这一方天地?走去走罢,没有你们,天下也垮不了。影儿和怡亲王在京城坐镇,又有弘晖弘历历练着,你们很是放心了。”

    黛玉叹道:“偏生四哥天生就是一副执拗性子,只怕不肯卸下这幅重担呢!”已经劝过几遭儿,可是仍旧如此。

    “谁说我不肯?”雍正脸上带了些恼色,将黛玉拉入怀中,紧紧环着,让殿内的宫女太监都是十分好笑,不过也是家常便饭见惯了万岁爷和皇后娘娘亲热,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深深地诧异南宫风的举止言谈,他们心中都知道,做奴才,该听的听,不该听不该问,绝不能听绝不能问。

    黛玉惊喜地看着雍正:“四哥,你果然愿意陪着我走城外山水?”

    “傻丫头!”雍正手指划过她的脸,指尖的温热留下一道灼然,“我也要留些精力,过着我们的下半生,岂能这样就垮了?”

    皇阿玛给他的重担,他己料理清楚,纵然有些不尽人意,可是也要让他的儿子去承担,去历练,才足以承担国之重责大任。

    黛玉想了想,道:“弘晖好些,稳重些,弘历却是多了些轻佻气,让敦儿压着些才好,不足以摄政。”

    雍正听了点点头,笑道:“在我不在宫中的时候,我嘱咐鬼影和十三同为摄政亲王,辅佐弘晖弘历,四位亲王坐镇朝堂。”

    听雍正已经吩咐妥当,黛玉嫣然一笑,明亮如天边明月,可是长睫下的眸子中,却是层层氤氲浓雾,心里有些喜极而泣。

    想起梦中的鸳鸯并卧碧荷下,紫燕双飞南柳中,雍正忍住喉间的痰意,薄唇微勾,端详着黛玉,柔声道:“好容易偷得半日闲工夫,你倒是怎么哭起来了?若是再叫我瞧见你的泪,竟是反悔不出宫了。”

    黛玉忙伸手拍打了他胸膛一下,嗔道:“你是皇上,金口玉言,不准反悔!”他要是敢反悔,她可一辈子都不理他了!

    望着宫内艳阳如诗,榴花团团,雍正忽而取出已经久违的玉箫,吹去清曲,黛玉坐在曾蒙尘的古琴之后,奏出天籁。

    清音袅袅,曲调婉转,竟是缠绵不尽之意,南宫风听了,脸上出现柔情蜜意,心中更是缠绵悱恻。小梅子乖乖地坐在祖母怀中,乌溜溜的眼珠子也凝注着父母,听得认真而且入神,眼珠子也随着曲调的婉转缠绵而转动不停。

    亦是精通音律的南宫风自是听得出来,曲从玉箫出,曲调自己也是头一回听到,应是雍正创作。虽是头一回吹出来,黛玉却冰雪聪明,仅仅听了雍正吹了一遍,便用琴将啸声合拍得丝丝入扣,好似夫妻两人已经吹弹过千百遍似的,无比协和而自然。

    一曲终了,柔情却是缠绵不尽,雍正凝视着黛玉而笑:“这支曲子,是我送给你的,你给取个名字可好?”

    黛玉嗔怪地瞧他一眼,低低地道:“你身子不好,原是心神耗费太过,有话费这些功夫做这个有什么好?”

    虽然嘴里嗔怪,脸上却是喜之不尽,略沉吟片刻,含笑道:“就叫《比翼双飞》可好?”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双飞燕。

    只要人不死,心不灰,则情不尽,爱不绝。

    雍正眼中划过一道融融艳阳一般的光芒,望着黛玉,勾唇一笑,心意相通。

    此曲,名《比翼双飞》,亦是他的本意。

    笑看着他们唧唧我我,南宫风抱着小梅子已经出了养心殿,想想去弘历的重华宫罢,老人家了,看着孙儿孙女最欢喜。

    可惜上官瑾瑜不肯进宫,不然,也该让他学学吹着劳什子《比翼双飞》,让自己欢喜一下。

    黛玉将宫中事务请荣太妃代管,又命敦儿入宫,从中习学帮衬,她便与雍正并肩携手,出了京城。

    京城已经大为平静,宫内也无琐事,人人都是兢兢业业,尽己职责。

    宫外风雨浓重,可也是开豁大气,有南宫风带着孩子,宫中的老嫔妃虽不认得她,可是却也知道必定不是寻常人,倒也不会找她什么烦恼,唯独荣太妃闲了,来看视着皇子公主的时候,倒是她能说上些话儿。

    雍正骑着飞云驹,黛玉斜坐在他身前,暖暖夏风从两旁吹过,扬起情丝万缕,柔情无限。

    飞云驹通体如墨,黑透着火炭般红衣盎然,油光水滑,比寻常的骏马高了一尺上下,是天狼星所赠送的大漠神驹。

    马嘶清亮,响彻半空;马眼闪闪,满是不驯;马蹄却是雪白,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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