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PO原创市集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花开春暖第38部分阅读

      花开春暖 作者:肉书屋

    花开春暖第38部分阅读

    院子一共五进,景色好,也幽静,就是离青涧院远些,不过也无妨,我让人把前头两进院子收拾了做书房,把青涧院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周景然挑了挑眉梢,转头看着程恪,

    “怎么?你这是准备让她独宠专房?这可不妥当,往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程恪恼怒的打断了周景然的话,周景然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半晌,慢吞吞的说道:

    “小暖那丫头,你不宠她,她也吃不了半分亏去,你若再宠得过了,往后,那些姬妾可没有活路……”

    “人还没进门呢,想那么远做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程恪皱着眉头,不耐烦中夹着说不清的烦恼,打断了周景然的话,急急忙忙的转了话题,

    “小暖的添妆礼,你都准备好了?赶紧让人送过去,也好让她心里有数。

    周景然摇了摇头,叹着气答应着,

    “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过去,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熬着了,这些花花草草的,你懂什么?越指点越乱,走走走,陪我出去走走,去德福楼喝酒去,我今天心里烦闷得很。”

    程恪疑惑的看着周景然,见他面色阴郁中透着察落,心里微微一动,有些明悟着点了点头,“也好,走吧,你想去哪里走走?”

    程恪陪着周景然,一路说着话,出了汝南王府,往城外驰去。

    第二天一早,景王府几个婆子,棒着几个匣子,带着几辆车,先见了周夫人,笑着传了景王妃的话,

    “……我们夫人一向极爱小暖姑娘的人品性格,这些头面首饰,还有外头车上的粗笨东西,就请小暖姑娘收着,添抬妆架,也是我们王妃的一点心意……”

    周夫人惊讶的客气着,让人请了李小暖过来,谢了景王妃,收了匣子和车上的东西。

    隔天,讲堂巷唐家,随云先生的夫人坐着轿子到了古家,拉着李小暖,爱之不尽的说了半天的话,放下一匣子首饰、几幅前朝的字画做了添箱礼。

    下午,郑夫人也上门说了半天话,送了两套赤金头面做了添箱礼。

    京城那些灵动敏感的人家,也跟着陆陆续续给李小暖或多或少的送了些添箱礼来,一时间,李小暖收到的添箱礼,足足摆了小半间屋子。

    第154章 娶

    和汝南王府议定李小暖的亲事那天起,李老夫人就丢开家里头所有的事,专一看着准备李小暖的嫁妆,又让人从自己在京城里和上里镇的库房里调集了所有紫檀木和黄花梨原料,重金召集京城的能工巧匠,日夜忙着赶做李小暖的陪嫁家俱,李小暖的嫁妆,这些家俱,得从头备起。

    程恪回到京城,围着王妃选定的成亲院子来回转了两圈,又是嫌小,又是嫌景色不好,硬是改到了清涟院。汝南王府顿时乱成一团,急忙又量了新房的尺寸,再送到亭伯处,已经是七月中,东西都做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来得及再调尺寸?

    好在清涟院比原定的院子宽敞高大许多,亭伯和汝南王府大管事平安愁眉苦脸的商量了半天,只好再添些家俱,以便把屋里放得满满当当,这一添加,把原本就紧的工期挤得更是密不透风。

    离两件喜事都没几天了,古云姗看好了宴席的菜肴,带着丫头婆子回到清逸阁,会了古云欢商量着:

    “小暖的嫁妆,头抬就放皇上赏的那柄金嵌玉如意,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可这二抬,到底放什么才好?”

    古云欢拧着眉头,思量了片刻,迟疑着说道:

    “我想着,得成双成对的才好,图个如意成双的吉利彩头,可这又成双,又够得上放二抬的东西……”

    古云欢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

    “景王府添箱送过来的那枝珊瑚树,足有半人高,通红通红的,极是喜庆,若是再有一枝,配成对,可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古云姗拧眉想了片刻,眼睛亮了亮,笑着说道:

    “我小时候,有一回跟着老祖宗开库房,看到库房也有一枝半人高的珊瑚树,也是通红通红的,红得晃人眼,要不……”

    古云姗看着古云欢,古云欢点了点头,

    “先跟母亲说说看,老祖宗的嫁妆,虽说都给了古萧,可这事,还是得先跟母亲说了,再去找古萧商量。”

    古云姗点了点头,两人起身,往春渚院走去,到了春渚院门口,古云姗顿住脚步,轻轻拉了拉古云欢,低声说道:

    “这事,悄悄的说,悄悄的拿了就是,小心着些,免得……日后传到严家小姐耳朵里。这会儿,咱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脾气性格儿,万一……倒累得小暖不好。”

    古云欢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嗯,回头交待了古萧……我持,这事和母亲商量了就是,还是别跟古萧说了。”

    古云姗点了点头,拧着眉头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古云欢,伤心的说道:

    “一想到小暖要嫁出古家,我这心里……唉!”

    古云欢耷拉着肩膀,也伤心的叹着气,低声嘟囔着:

    “还是嫁给了那么个人!”

    两人在院门口四眼相顾的叹了几口气,收了伤感,进了春渚院。

    周夫人听了两人的话,连连点着头,

    “这二抬若是配迈样红彤彤的两枝珊瑚树,极是体面,云姗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象我也看到过那么一回,有一年老祖宗过寿,就摆过一回,赶紧让人找了来,看看能不能配得上。”

    说着就要叫周嬷嬷,古云姗忙止住她,笑着低声说道:

    “母亲,这事,还是我和云欢去找吧,别心动下人。”

    “老祖宗那库房的东东西,可都是给古萧的,咱们这么拿了做了嫁妆……万一以后古萧媳妇知道了,再计较起来,可不好。”

    古云欢忙笑着解释道,周夫人恍然明白过来,抬手抚着额头,笑着说道:

    “你看看,我也是糊涂了,竟没想起这个来,唉,往后这家里,凡事都得避讳着些了,也不知道萧儿这媳妇……”

    “母亲又是多担心着了,那严家也是世家大族,规矩也严着呢,往后必是好的。”

    古云姗忙安慰着周夫人,周夫人笑着点着头,到里间取了钥匙和对牌,交给古云姗姐妹寻东西去了。

    很快进了八月了,小暖的嫁妆家俱总算按期完了工,古云姗和古云欢仔细商量着,将嫁妆一抬抬配好,拟好了明细单子,一份准备随嫁妆送到汝南王府,一份交给孙嬷嬷收着。

    汝南王府也早早遣了司礼的婆子过来,帮着准备古萧的娶和小暖的嫁。

    八月初五,天边刚刚透出丝鱼肚白,古家上上下下就忙撤了素白灯笼,换上帖着双喜的大红灯笼,将各处用红绸、红纸包裹起来。

    天色大亮时,古府已经从一片素白换成了红艳艳的喜气,正午刚过,严府送严家大小姐陪嫁家俱的队伍已经到了大门前,婆子仆妇秩序井然的安置着新房的家俱,一切放置妥当,已是傍晚。

    丫头婆子到处点起通红的喜烛来,新建成的院子里一时灯火通明着,角角落落里都透着满满的喜气。初五晚上,古家灯火通明着直忙了一夜,第一天一早,严家大不姐的嫁妆就一抬抬流水般抬了进来,新房院子里放不下,就摆到了院子里,挤挤挨挨的直摆到了二门处。

    古家上上下下,到处充溢着喜气洋洋的热闹。

    李小暖站在明远堂正屋纜|乳|芟拢房醋懦苏萘樘猛獾囊黄煅薜南财睦锩h蛔挪恢栏孟玻故歉帽?br /gt;

    老祖宗说得是,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走了的人走了,留下的,还得好好的生活下去。

    李小暖微微转头看了眼游廊拐角处垂手侍立着的两个嬷嬷。那是汝南王妃遣过来教导她礼仪规矩的。李小暖收回目光,垂着眼帘站了片刻,起身回去东边厢房了。

    小厨房送了晚饭过来,李小暖吃了,坐到书桌前,安静的抄起了经文。这些天,她每天都抄一遍往生咒,在灵前焚化。

    刚抄了没几个字,古云姗遣了珍珠过来,曲膝见了礼,笑着禀报道:

    “表小姐,我们少奶奶让和您说一声,明天早上的认亲,定在辰末,明天一早,她过来和您一道过去,让您等她一等。”

    李小暖微笑着,转头看着侍立在旁边的汝南王府的两个婆子,靠着李小暖站着的婆子端庄的曲了曲膝,笑着说道:

    “姑娘见一见新嫂子,也是应该的。”

    李小暖微微笑着,转过头,看着珍珠,温和的说道:

    “跟大姐姐说,明天我过去她院子,和她一起过去吧,她再过来明远堂,倒要多绕不少路去。”

    珍珠笑盈盈的曲膝答应着,告退回去了。

    第二天,李小暖换了身淡紫素绫衣裙,简单绾了头发,只用了一枝羊脂玉玉兰花头的簪子,带着玉扣、蝉翼出了明远堂,和古云姗一起去了前院正堂。

    周夫人端坐在上首椅子上,周嬷嬷引着古萧和微微低垂着头的新娘子严氏,进了正堂。

    古萧有些拘谨的跪在垫子上,严氏眼风扫着他,和着他的节奏,一起磕拜了。奉上媳妇茶,从周夫人手里接了对羊脂玉凤纹镯,曲膝谢了,将镯子交给随侍的丫头,转过身,和古云姗、古云欢见了礼,就转到了李小暖面前。

    严氏脸上带着笑,仔细打量着李小暖,李小暖柔和的笑着,恭谨的曲了曲膝:

    “小暖给嫂子见礼。”

    严氏忙曲膝还着礼,笑容满面的从丫头手里接过只荷包,双手托着递到了李小暖面前,笑盈盈的说道:

    “妹妹客气了,这块玉佩是祖母给我的,倒是件古物,妹妹留着玩吧。”

    李小暖也不推辞,微笑着双手接过,曲膝谢了。

    古萧垂着头在严氏身边,浑身僵硬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小暖的裙子,不敢抬头,也不愿转头。

    认了亲,略说了几句闲话,古云姗和周夫人就带着严氏,又开始忙起后天李小暖出嫁的事来。古云欢陪着李小暖,缓步回了明远堂。

    李小暖安静的又抄了一天经,傍晚时分,吃了晚饭,叫了竹青过来吩咐道:

    “你去梧桐院看看少奶奶空下来没有,就说我想和嫂子说说话。”

    竹青曲膝答应着,转身出去了,不大会儿,回来禀报道:

    “姑娘,少奶奶说这会儿正空着,说要跟我一起过来陪姑娘说话,我也没敢答应。”

    李小暖微笑着点了点头,

    “若让她过来,咱们 就失了礼数了。”

    说着,转头看着孙嬷嬷,笑着说道:

    “嬷嬷,咱们走吧。”

    孙嬷嬷看着李小暖,迟疑着又劝道:

    “姑娘,这不合适!”

    李小暖垂着眼帘,也不说话,示意竹青跟关,往门外走去。孙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抱着床头放着的紫檀木匣子,跟在李小暖身后,往梧桐院走去。

    三人进了院门,小丫头飞奔进去禀报了,严氏带着丫头婆子,笑容满面、脚步轻快的迎出了垂花门。

    李小暖微笑着,曲膝见了礼,严氏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客气的让着她,往正屋进去了。

    两人在东厢榻上坐了,李小暖接过小丫头奉上的茶,一边喝着,一边自自然然的转头打量着四周,笑着夸赞道:

    “嫂子这堂家俱,又精致又大气,看着就让人舒服。”

    第155章 嫁

    严氏笑盈盈的随着李小暖的目光看着满屋的家俱,语气透着丝骄傲和自得,

    “都是母亲让人准备的,不过这款式倒是我自己选的,我也觉得好!”

    李小暖眼睛里带出笑意来,这严氏,倒是个爽快的。严氏转头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

    “在家时,就听说过妹妹……果然名不虚传。”

    李小暖转过头,笑了笑,没有接话,停了片刻,才笑着说道:“我想和嫂子说几句话。”

    严氏带着丝惊讶,盯着李小暖看了看,点了点头,挥手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李小暖转头吩咐着竹青,

    “你也到外头侍候着吧。”

    竹青曲膝退出,李小暖从孙嬷嬷手里接过匣子,放到榻几上,微笑着推到了严氏面前,

    “嫂子归家前,夫人一直忙着,这两年,老祖宗身子又一直不好,就吩咐我帮着打理她的陪嫁铺子,如今嫂子来了,这些,就得交到嫂子手里才是,老祖宗的陪嫁铺子,总计四十七间,这两年,间间都是赚钱的,一年也有几十万两的收益,这匣子里是这四十七间铺子的房契,还有这两年的总帐,各间铺子的分帐,在几个大掌柜那里,嫂子明儿有空,叫他们进来,再细细盘一盘。”

    严氏惊愕异常的看着李小暖,又转头看着孙嬷嬷,孙嬷嬷垂着眼帘,一动不动的垂手侍立着,仿佛没听到李小暖的话,严氏脖子有些僵直的转回头,低头看着匣子,伸出手,慢慢打开匣子,怔怔的看着里头厚厚的一叠房契。

    李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笑着说道:

    “这些铺子交到嫂子手里,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嫂子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去问我就是。”

    严氏一时间有些恍不过神来,看着已经起身下了榻的李小暖,突兀的问道:

    “这些铺子,母亲和思贤知道吗?”

    李小暖顿住脚步,满眼笑意的看着严氏,似是而非的摇了摇头,微微曲了曲膝,从容的出门回去了。

    转眼就到了初九日,天还没亮,李小暖就被孙嬷嬷叫了起来,粗使婆子一桶桶抬了热水进来,李小暖沐浴洗漱了,穿着亵衣,盘膝坐在榻上,汝南王府遣过来的开脸婆子,唱着喜庆的歌,动作娴熟的给她开着脸。

    古云欢陪在李小暖旁边,呆呆的看着脸上敷了一层蛋清的李小暖,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

    “小暖,刚见你那时候,你只有六岁,又瘦又小,多小啊!只有那么一点点,如今竟要出嫁了!小暖,二姐姐真是舍不得你!”

    “瞧三少奶奶说的!姑娘嫁的又不远,三少奶奶想什么时候见姑娘,还不是跟现在一样?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孙嬷嬷急忙打断了古云欢的,笑意盈盈的说道,古云欢连连点着头,

    “嬷嬷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李小暖被蛋清绷紧着脸,目光温和的看着古云欢,伸手拉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古云欢心底发起酸来,忙扭过头,用帕子按住了眼角。

    开好了脸,李小暖已经又出了一身的汗,这八月初的天,正是热的时候!

    开好了脸,又是一身的汗,李小暖重又洗了澡,绾好了繁杂的发髻,也不让人上妆,只穿着身轻薄的长衫,端坐着听着汝南王府司礼婆子的教导。

    申正时分,严氏额头渗着汗,忙得脸色微微红涨着,拎着裙子,急急的奔进了明远堂,还没进门,就笑着说道:

    “妹妹赶紧赶紧!新郎倌已经进了门了!”

    司礼婆子急忙停了说教,竹青、竹叶、玉扣、蝉翼和几个嬷嬷一起围着李小暖,一层一层的给她穿戴起来,将珠翠插了满头。

    严氏看着李小暖穿戴的差不多了,转头看着古云欢,笑着说道:

    “二姐姐在这里陪着妹妹,我得赶紧过去前头,一会儿要唱喜庆歌散赏钱了!”

    古云欢微微怔了怔,忙笑着说道:

    “散赏用的小银栗子,我和大姐姐已经换了些,都在大姐姐那里,也不知道够不够。”

    “瞧二姐姐说的.这是嫂子的本份,哪有让两个姐姐拿银票子出来的理儿?!二姐姐放心,我昨天赶着让人换了上千两的散碎银票子,再怎么漫散也够了!”

    严氏喜气盈腮的说着,匆匆告了辞,急急的奔了打去。

    古云欢眨着眼睛,意外而喜悦的笑了起来。

    李小暖痛苦不堪的顶着满头珠翠,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喜服.只觉得热得简直汗都出不来了。

    司礼婆子踌躇的看着一脸素净、一丝妆也没有上过的李小暖,正要说话,李小暖立即冲着她的摇着头,古云欢忙上前拉着婆子,笑意盈盈的说道:

    “你看看,小暖生得这样好,上了妆只有难看的!”

    婆子笑着点着头,

    “三少奶奶说得极是,只是姑娘这唇色略有些淡,就拿片胭脂抿一抿可好?”

    李小暖顶着满头沉重的珠翠,垂了垂眼帘答应着,玉扣托着铜镜,竹青递了片胭脂过来,李小暖接过,轻轻抿了抿,皱着眉头看着铜镜里嘴唇红艳着,瞬间喜庆起来的脸,恍惚间,有些失神起来,两世为人,今天总算嫁出去了么?!

    众人簇拥着李小暖,进了正堂,成了蘸礼,周夫人眼睛湿润着,接过大红绣金盖头,盖在了李小暖头上。

    外头,程恪被人簇拥着,在一片喧嚣热闹中,行了奠雁礼,西向进到正堂,长揖请李小暖启程。

    两个喜娘一左一右扶着李小暖,程恪紧跟在后,在高昂兴奋的喜歌声中,在飞舞的打赏银票中,出了古府大门,上了轿。

    古萧从凌晨起就跟着郑季雨忙着各种各样的礼节琐事,直忙到看着程恪行了奠雁礼,接着李小暖出了大门,心里茫然着,突然空荡荡起来。

    程恪神采飞扬的骑在马上,想回头看看后面的花轿跟上来没有,又不愿惹人笑话,只好踢了踢前头牵马的洛川,低声问道:“花轿跟上来没有?”

    洛川回过头,一脸古怪的看着程恪,闷声闷气的说道:

    “小的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过花桥跟不上来的!”

    迎亲的队伍一路上舒缓有度的进行着,不大会儿,就进了汝南王府,在喧嚣的鼓乐、鞭炮声中,停在了清涟院垂花门前。

    李小暖被人半扶半拖着,热得头晕脑涨的下了轿子,被人一路拉着,沿着院子正中的甬道,进了正屋。

    周景然挤在人群里,看养紧绷着一张脸,拼命压抑着喜气的程恪,和程恪身后一身艳红的新娘,心里突然涌起股酸酸的苦涩滋味来。

    进了正屋,喜娘小心的扶着李小暖,在正屋西边端正的站好。

    沉重的盖头被人挑开来,李小暖只觉得眼前骤然光亮起来,刺目的简直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睛顿了片刻,李小暖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对面,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程恪,轻轻皱了皱眉头。

    喜娘说着吉利话,拉着李小暖,对着程恪曲膝拜了四拜,再稳稳站住,看着程恪对着自己,长揖拜了两拜。

    对拜礼成,喜娘扶着李小暖进了东厢,在宽大的榻上,面北坐了,程恪也不等喜娘指引,径自跳到李小暖对面端正坐好,中间的桌上,放着莲子糕、红枣糕等四碟吉利点心。

    喜娘用托盘棒着盛了酒的叠杯,小心的奉了上来,李小暖微微侧头看着卷杯,那两只卷杯的后头,用一根鲜红的丝绳连着,喜娘先将托盘奉到了程恪面前,程恪取了一只卷杯,李小暖取了另一只,垂着眼帘喝了里面的酒,喜娘接回卷杯,往榻后扔了过去,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喧闹喜庆的恭喜声:

    “一俯一仰,大吉大利!”

    程恪转过头,满眼喜色的盯着榻上一俯一仰两只卷杯,绽放出满脸笑容来,李小暖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扯动了下,垂下了头。

    程恪满脸笑容的端坐在榻上,看着对面垂目端坐着的李小暖,喜娘等了一会儿,见程恪还是一动不动的端坐着,轻轻咳了一声,上前半步,堆着满脸笑容,曲膝提醒道:

    “世子爷,您得到前头待客了,新娘子也要沐浴更衣呢。”

    程恪恍过神来,脸上闪过丝红晕,跳下榻,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屋,往前院去了。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扶着喜娘,艰难的下了榻,只觉得厚得不知道几层的衣服全都湿淋淋的缠在了身上,裹得她几乎连步子都迈不开。

    孙嬷嬷、兰初、竹青、玉扣等人急忙进来,侍候着李小暖进到内室,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兰初上前,和竹青一起,手脚利落的给她卸了满头的珠翠,又一层层去了外头的大衣服,李小暖舒服的松了口气,跟着小丫头转进了净房。

    净房极大,转过帷幔,阔大的香柏木浴桶里已经放满了温水,旁边靠墙放着几桶热水备用着,几个粗使媳妇垂手侍立在角落处。李小暖也顾不得多打量,去了贴身的亵衣,舒服的泡到了温水里。

    第156章 药与酒

    竹青和玉扣、蝉翼侍候着李小暖洗了头,拿大棉帕子擦干身子,穿了身淡红绫亵衣,裹着件长衫出了净房。

    李小暖坐到窗下的矮榻上,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由着玉扣给她绞着头发。

    屋子非常轩敞,北边,正对着自己的地方,放着张黄花梨月洞式满雕榴绽百子架子床,床上铺着红彤彤的百子戏春绣花夹被,挂着大红俏纱帐,东边窗下放着张黄花梨透雕连枝花开三围子罗汉床,罗汉床上的靠垫、扶手,也是一色的红彤彤,一色的绣着榴绽百子。

    自己坐着的,是一张黄花梨束腰三弯腿矮榻,矮榻后,是一架紫檀木百宝格,上面摆着各式古玩玉器,最显眼处摆着盆宝石石榴盆景,百宝格后垂着满绣梭绽百子厚纱帘幔,外面,应该就是暖阁了。

    李小暖暗暗叹了口气,整间屋子,入目处到处都是红彤彤和红彤彤的百子图。

    李小暖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屋子四角错落有致的放着的花架、高几、灯台、落地花瓶,墙上挂着的前朝字画等等,努力舒缓着那刺目的红色。

    屋子四角架着冰盆,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将丝丝凉气吹散到屋子各处。李小暖舒服的喘了口气,怪不得这屋里这么凉爽舒适,洗了澡,这汗就没出过。

    竹青取了条大红石榴裙,和一件红底满绣榴绽百子的宽袖收腰短衫过来,李小暖转头看着又是一片红彤彤的百子图衣衫,嘟着嘴皱起了眉头,兰初上前,取过竹青手里的裙衫,抖开来看了看,笑着说道:

    “这大红衣服,姑娘要好好穿几天呢。”

    “不能叫姑娘了。”

    孙嬷嬷一边仔细检点着新房各处,一边笑盈盈的纠正着,竹青转过头,看着孙嬷嬷笑着问道:

    “那该叫什么?还没有诰封呢!”

    “先叫少奶奶,等有了诰封,就是少夫人了。”

    旁边侍立着的司礼婆子笑着答道。

    几个人笑着说着闲话,玉扣很快绞干了头发,留了一缕头发出来,松松的绾了个发髻,挑了只赤金嵌红宝石花开富贵簪出来,仔细给李小暖插到了发髻上。

    外头已经送了汤水点心进来,李小暖起身穿了衣裙,转出暖阁,进了西边厢房。

    厢房里也是一片红彤彤的榴绽百子,这院子里,大约除了百子戏春、榴绽百子,再没有别的花样了。

    榻几上,放着几样清淡的小菜和一碗酸笋老鸭汤,一小碗碧梗米粥。

    李小暖坐到榻上,正要吃饭,外头传来清脆的说话声:

    “少奶奶吃了饭没有?”

    “还没有,正要吃呢。”

    门口侍候的婆子急忙殷勤异常的答道,李小暖转头看向门口处,门帘掀起,一红一绿两个穿着打扮极富丽精致的丫头,一前一后进了屋,走在前头的丫头穿着件大红窄袖短衫,一条鸭青百褶裙,神采飞扬,看起来极是爽利,后头的丫头一件碧绿短衫,一条淡青八幅裙,面容精致秀丽,神情极是柔婉,两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两人笑盈盈的曲膝行了礼,绿衫丫头回身接过婆子手里的提盒,红衫丫头仔细看着李小暖,惊叹道:

    “少奶奶真是好看!”

    绿衫丫头轻轻推了推红衫丫头,托起提盒示意着她,红衫丫头忙打开提盒,小心的取了碗黑漆漆的汤药出来,端到了李小暖面前的几上,笑语盈盈的开口说道:

    “少奶奶,这是王妃亲自看着人熬的百子汤,还热着呢,少奶奶趁热喝了吧。”

    李小暖垂着眼帘,看了眼汤药,眼底闪过丝恼意来,顿了顿,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转头看着两个丫头,温和的问道:

    “两位姐姐是?”

    旁边侍候的婆子急忙抢着答道:

    “少奶奶还不认识呢,这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穿绿衣服的是春草姑娘,穿红衣服的是夏荷姑娘。”

    李小暖微微直起上身,就要下榻,春草上前两步,曲膝行着礼,恭敬的说道:

    “少奶奶请宽坐,这药是府里的秘方,最益子嗣,王妃亲自看着人熬的,少奶奶趁热喝了吧。”

    李小暖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迎着孙嬷嬷看了一眼,孙嬷嬷陪着满脸笑容,上前曲了曲膝,恭谨客气的说道:

    “两位姑娘安好,我是少奶奶的陪房孙嬷嬷。”

    春草和夏荷转过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孙嬷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孙嬷嬷笑盈盈的上前两步,走到两人身边,声音虽低却清楚的传到了屋里侍立着的丫头婆子们耳朵里,

    “两位姑娘,前几天,我们二姑奶奶就亲自送了益子的秘方过来,这方子,原是我们大姑奶奶用过,才给了二姑奶奶,二姑奶奶吃了好,才又给了少奶奶,已经吃了两天了,姑娘也知道,这药,最忌合着用,姑娘看……这个?”

    春草和夏荷一时呆住了,孙嬷嬷满脸笑容,接着说道:

    “要不,两位姑娘先回去请了王妃的示下?毕竟,这可是大事!”

    春草和夏荷面面相觑的呆了片刻,春草转头看着孙嬷嬷,笑着说道:

    “嬷嬷说的是,这是大事,我和夏荷这就去禀了王妃。”

    竹青忙上前两步,殷勤的捧起药碗,放回提盒,将提盒捧给了春草。

    春草接了提盒,和夏荷曲膝告了退,退了出去。

    李小暖暗暗舒了口气,掂起筷子,吃了半碗粥,又盛了小半碗老鸭汤喝了,觉得人精神起来,也舒服了很多。

    程恪一路大步流星的出了清涟院,远山等几个小厮早就伸长脖子,在院门外候着了,跟着程恪,一路去了前院。

    汝南王府二门内的花厅前,是女宾起坐处,二门外的正殿和搭满喜棚的正殿前,是喧嚣着的男宾宴饮处。

    平稳迎出来,接着程恪,引着他往正堂过去,正中两桌,是汝南王陪着几位年高位尊的老王爷和本家几位长辈坐着,程恪进来,恭敬的见了礼,敬了酒,领了些教训,就告退出来,去了东边的厢房。

    东边厢房里,以二皇子信王周景信为尊,三皇子敏王周景敏谦恭温和的笑着,陪坐在周景信左手边,周景然坐在右手边,正满面春风的和坐在他下首的靖江侯世子、程恪的大姐夫秋远健说着话,见程恪进来,周景然站了起来,用扇子点着他笑道:

    “你还知道出来?今儿我非多灌你几杯不可……”

    秋远健忙站起来,笑着拉着周景然,

    “景王爷手下留情,恪弟可还有大事呢!”

    满桌子哗然大笑起来,程恪满面笑容的上前斟了酒,也不理会周景然,先举杯敬给了周景信,

    “信王爷,景王爷这酒还没喝多,酒疯先上来了,您可得多拢着他些!”

    周景信笑着摇着头,

    “这我可管不了,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就多喝几杯也使得。”

    吏部尚书卢文隆长子、程恪二姐夫卢明辉跟过来,上前挡在程恪面前,夸张的摆着两只手,笑着说道:

    “可使不得,我和大姐夫今天可都是领了差使的,无论如何也不

    能让小恪喝多了!耽误了洞房花烛,可是了不得!”

    周景敏笑着挡回了程恪的敬酒,温和的说道:

    “你这心意,三哥领了,不要多喝了,你这洞房花烛的大事最要紧。”

    程恪忙放下酒杯,长揖谢道:

    “还是三哥最疼我,小恪谢过,别过!”

    说着,掉头就往外奔去,一屋子人笑着叫,着周景然跳起脚来,

    “三哥做的好人情!”

    说着,跳起来边叫边追了出去,

    “等等,还有我的酒呢!”

    周景然追着程恪进了西边的厢房。

    西边厢房里,唐慕贤陪坐在下首,转头看见程恪进来,立即跳了起来,拉着他叫道:

    “可等到你了!来来来,先喝三杯!你可是答应了我的!”

    周景然紧跟在程恪身后,越过程恪,伸手拍了拍唐慕贤,竖着大拇指夸奖道:

    “小唐做得好!这事,可不能便宜了他!”

    程恪点着唐慕贤的额头,边笑边训斥道:

    “你还没成亲呢!也敢跟着他们胡闹?你就不怕你成亲那天,我把你灌得三天进不了新房去?”

    众人大笑着,鼓噪着“小唐,别理他!先灌了再说!”“小唐,你今天就是不灌他,他到时候也得灌你!别饶了他!”……

    唐慕贤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执壶,看着程恪,笑眯眯的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今天先喝了这三杯酒!”

    周景然满脸兴致的在后面帮着闲,

    “喝了喝了,小唐这酒,你可是一杯也不能少了!”

    程恪恼怒的用手肘把周景然往顶了顶,接过唐慕贤手里的杯子,干脆的连喝了三杯。

    众人兴奋起来,杂乱的叫着,举着杯子涌过来,“还有我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的这杯也得喝了!”……

    南海挤进来,扯高了声音禀报着:

    “世子爷,王爷让您赶紧到外头敬酒去!您赶紧赶紧!”

    程恪匆匆抱了抱拳,跟着南海仓惶的溜了出去。

    周景然踱出西厢,站在纜|乳|芟碌囊醢荡Γ∽耪凵瓤醋旁谠鹤永锔飨才锛浣龀觯掖易艘蝗Γ屯低低谠毫镒叩某蹄。夯禾玖丝谄鐾房醋盘焐厦髁列苄窃拢尴奚烁衅鹄础?br /gt;

    第157章 花烛

    程恪带着洛川等几个贴身小厮,大步流星的往清涟院走去。

    到了清涟院门口,程恪猛然顿住脚步,背着手站在院门口,透过大门,看着红彤彤的满院喜庆,呆了半晌,转头看着洛川,呓语般说道:

    “爷怎么跟做梦一样!”

    洛川耸拉着肩膀,抬头看了程恪一眼,垂着头没有答话,程恪拉了拉衣服,抬脚跨进院子,大步往里走去,大门里当值的婆子探头往外看了两眼,缓缓关上了院门。

    程恪沿着亮如白昼的抄手游廊,大步往正院走去。

    小丫头急步进来禀报了,已经宽了衣服、正坐在罗汉床上翻着本书的李小暖一下子紧张起来,转头看着孙嬷嬷和兰初,伸手胡乱点着外面,压低声音急急得吩咐道:

    “拦住他!”

    兰初“扑嗤”一声笑出了声,上前收了李小暖面前的书,放到一边,贴到她耳边,低低的说道:

    “姑娘别怕,只柔顺着随着他去就行,别怕,女人都得过这一关。”

    李小暖拧着眉头正要说话,程恪已经大步进了屋,站在门口,看着满脸紧张、直直的坐在罗汉床上看着他的李小暖,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到底只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程恪满眼笑意的缓步进了屋,伸展着手臂坐到罗汉床上,转头看着李小暖,温和的问道:

    “晚饭吃了没有?”

    李小暖浑身紧张着,一时无法放松下来,脖子有此僵硬的点了点头,程恪转头看着站了满屋的丫头婆子,挥了挥手吩咐道:“都退下去吧,让少奶奶侍候着就行。”

    两个喜娘上前两步,曲了曲膝回道:

    “爷,还有结发礼没成呢。”

    程恪呆了呆,撇了喜娘眼,不耐烦的吩咐道:

    “那还不快点!”

    两个喜娘忙取了剪刀,上前告了罪,小心的从程恪和李小暖头上各剪了一小偻头发下来,两人唱着吉利的祝福歌,将头发结成了繁杂异常的花式,捧着塞到了绣着榴绽百子的枕头下。

    孙嬷嬷见成了礼,忙悄悄的示意着屋里的丫头婆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程恪跳下罗汉床,在屋里转了两圈,走到李小暖面前,伸着手臂笑盈盈的吩咐道:

    “更衣沐浴吧。”

    李小暖转过头,紧张中带着恼怒的盯着程恪,低声说道:

    “叫你的丫头来侍候你!”

    “我没有丫头,青润院里只有小厮。”

    程恪笑眯眯、得意的说道,李小暖垂下了眼帘,自己又动气了,这可不行!万万不行!嫁人就得侍候人,侍候公婆侍候他,这是为妻之道,没法子的事,不可动气,不可动气。

    李小暖舒缓着紧张和恼怒,起身下了罗汉床,站到程恪面前,盯着他腰间的玉带,发起怔来,这玉带,浑然一体,要怎么解下来,那些司礼的嬷嬷,怎么就没想到教她穿脱这男人的衣服。程恪低看头,看着垂着头,呆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小暖,奇怪起来,

    “你怎么啦?”

    “这个……怎么解下来?”

    李小暖用手指点着玉带,含糊着问道,程恪高高挑着眉梢,低头看着束手无策的李小暖,突然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大笑起来。

    李小暖慌乱得心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手脚并用着,拼命推着程恪,程恪紧紧搂着她,被她连踢带推着,往后倒在了罗汉床上,翻过身,压在李小暖身上,头埋在李小暖肩颈处,停了半响,才勉强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李小暖,声音温和含糊的说道:

    “我自己去沐浴,不用你侍候了,你……等着我。”

    说着,程恪跳起来,大步进了净房。

    李小暖惊魂不定的坐起来,呆坐了会儿,又猛然站起来,满屋子转着,不知道如何才好。

    这个洞房花烛夜,要怎么才能对付过去?跟一个陌生人……唉,这样的经验,她可没有过要怎么着才能对付过去这一夜?

    李小暖定定的看着红彤彤的床褥间那块刺目的白绫,肩膀慢慢耸拉了下来,这洞房夜……

    仿佛只是一转眼间,程恪已经沐浴洗漱完毕,穿着身白绫衣裤,散着头发,出了净房。

    李小暖心里大急着慌乱起来,眼睛四下转着,急忙奔到床头的矮几上,取了几块大棉帕子过来,声音慌乱紧张的说道:

    “我……给你,绞头发……绞干头发……”

    程恪站在李小暖面前,叉着腰,满眼笑意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坐到了罗汉床上,李小暖不情不愿的慢慢蹭到他身后,动作生疏、慢腾腾的给他胡乱绞着头发。

    程恪被李小暖扯的头皮生痛,转过头,一边笑一边说道:

    “小暖,你也轻些,我这头发都被你拔光了”

    李小暖忙住了手,嘟着嘴顿了片刻,只好手下放轻了,小心的他绞起头发来。

    程恪也不着急,悠悠然的坐着,将榻几上的书拎起来,慢慢翻看了起来。

    李小暖垂着眼帘,慢腾腾的、一寸寸的绞着头发,努力平缓着心情。

    程恪翻了小半本书,回头看着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绞着头发的李小暖,挑着嘴角,笑了起来,伸手拉住李小暖,用力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低头看着她,凑到她耳边,暧昧的轻笑着,低低的说道:

    “害怕了?别怕。”

    程恪嘴里的热气喷在李小暖脖颈间,李小暖紧张得心一下子又跳得飞快,下意识的伸手把他往后推去,程恪顺着她的手,装模作样的往后倒了倒,突然跳起来,猛的抱起李小暖,几步把她放到了床上,直起身子,回手拍飞了帘幔钩子,帘幔晃动着落了下来,程恪跳到床上,压在李小暖身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李小暖恼怒的踢着他,低低的叫道:

    “你起来唉出去”

    程恪压着她,两只手顺着李小暖的腰间滑了上来,隔着衣服抚着她的后背,嘴唇贴到她耳边,含糊的说道:

    “别动,再动,我可忍不住了。”

    李小暖清楚的感受到了他腰间的坚硬,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程恪低低的笑声里带着丝得意和满足,慢慢从李小暖身上滑下来,低头看住她,俯身吻了下去,李小暖慌乱的转着头躲闪着,推着程恪的胸口,急急的低声说道:

    “烛……蜡烛……还亮着……”

    “乖,那个不能熄,那是喜烛……”

    程恪声音含糊的解释着,低着头,顺着李小暖的脖颈间,轻轻吻了下去,一只手熟捻的解着她衣服上的带子,轻轻往下褪去。

    李小暖扭过头,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慌乱,僵直着身子任他施为。

    程恪慢慢褪尽了两人的衣服,紧紧贴着李小暖,一只手慢慢抚到李小暖胸前,温柔的揉捏着,滚热的唇一路吻过李小暖脸颊,吻到她耳边,低低的呢喃着:

    “小暖,小暖,梦里一样……”

    李小暖被程恪浑身的滚烫裹挟着,头晕脑涨起来,身子渐渐松软下来,程恪小心翼翼的俯到她身上,缓缓的往里探去,李小暖神思迷乱着感受到了下身的涨痛,忙伸手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程恪,程恪顿住身子,温柔的拉着李小暖的手扣在她头顶处,低下头,从她胸前慢慢吻了上去,俯在她耳边温存的安慰着,

    “宝贝,别怕,一会儿……就好,乖……”

    李小暖闭着眼睛,努力放松着自己,只觉得下身一阵刺痛,随即满满的涨痛起来。

    程恪一只

    花开春暖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